宰杀生灵的代价
老话说“杀鸡焉用牛刀”,我却用了“牛刀”使了“牛力”。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周日,我从集市买回一只公鸡,是只挺精神的草鸡。我没有让“他杀”,这次我要亲身体验一把“杀生”的滋味,也好在家人面前表现表现。因为我们家一直是由父亲操刀杀鸡,我们吃现成的,即便各自成家以后,依然会聚到老爷子那里,享用他的手艺。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父亲从来不吃鸡,你问他为什么,他总是一句话“没什么,不吃就是不吃嘛!”
我是初试“牛刀”宰杀生灵,自然少不了让妻子帮忙,分工由她提着鸡腿,我掐着鸡脖“行凶”。谁知前些日子剁骨头棒子已使刀口卷刃,钝刀子“割肉”,刀随鸡脖来回摩擦,我的手明显感觉到它的脖颈肉在震颤,待滴下几滴红色液体后,它越发顽强地抗争着。妻子扭过头去不忍目睹血醒场面。
不知何故,妻子突然松开了双手,这只求生欲望极强的“生命”从我手中挣脱出来,撞翻了准备盛血用的小碗,朴扇着双翅、耷拉着脑袋、咕呱哼着夺门而出。这下子可热闹了,它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楼道的地面、墙上到处沾洒着酱红色血滴。“敌我”双方追杀,邻居也出门看热闹。然而它毕竟有伤在身,终被擒获。
手里提着血糊糊的鸡,我的心跳加速,表情有些怪异,愧疚没有让这个小生命走的痛快些。妻子喃喃着“算了吧,这只鸡咱不要了。”但是,这种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狠心的人们宰杀后嘴嚼的呀!我闭起双眼,无奈举刀将它的头颅宰于墩板之下。滚烫的开水浇在毛鸡身上,冲起一团难闻的腥臊味……此时此刻,我似乎明白了老父亲为什么不吃鸡的原因了!
费劲巴力地宰杀了一条小小的生命,我却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掏了高于鸡两倍的银子买来涂料;耗费了半天时间将沾血的楼道墙粉刷了一边;更奇怪的是,从那一天起我莫名其妙地接受了父亲“鸡·戒”的遗传——也不再吃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