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山沟军营里的小故事

    梦溪山沟营地,隶属某空司令部通信修配厂(现已改为地方工厂)。笔者曾在该厂工作12年,其中在梦溪山沟营地接受新兵训练28天。本帖讲述的就是笔者在梦溪山沟里28天内所见所闻的小故事。
    那年那天,从厂里来了一位看望老乡的河南藉老战士(下简称“厂兵”与“山兵”),按照老乡见老乡的寒暄惯例,厂兵说:“怎么样,生活习惯吧?伙食还可以吧”?山兵说:“习惯倒没问题,伙食那就一言难尽咯”,厂兵说:“怎么讲”? 山兵说:“前年,我们的伙食,那是粮油亏(梁酉奎),使得我们的炊事班无米炊(吴觅锤),去年,好在上级及时为我们调拨了五吨粮(吴盾亮),可惜,无济于事,积重难返,这不,今年依旧喝粥(王和洲)”。
    也许博友们从上述括号里的名字看出了个一二三。其实,梦溪山沟营地里的伙食非常不错,只是山兵借用三年来先后三任司务长(主管伙食者)和一位炊事班长的巧合名字,天衣无缝的调侃调侃而已。同时,也说明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吴觅锤、吴盾亮、王和洲三位的故事讲完了。第一任司务长梁酉奎继续陪你往下看,他是本故事的主人翁,也许他的“感人”事迹能让你捧腹大笑。
    梁酉奎,梦溪山沟营地的第一任司务长,是一位被冷落而却没有被抛弃的小人物。45岁那年,他由一个正连职司务长一跃被提升为梦溪山沟营地正营级教导员。当时在笔者看来,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传统的厚道人,凡事以身作则,在梦溪山沟营地官兵中有着非常好的口碑。
    人人皆知,“我操”二字,那是骂人的话,谁听谁不舒服,谁听谁反感,但生活中却有部分人常带其口语。
    梁教导员虽有好口碑,但是,他也有“我操”二字的口语问题,除在官兵中施“立正”、“稍息”口令外,凡出语都要带上“我操”二字的口头语。让我记忆犹新,至今难以忘怀的是,梁教导员回市里向厂长、政委述职,当他念到述职报告某段时,一不小心,接二连三的蹦出了多个“我操”的字句,主席台就座的厂长立刻对梁教导员说:“停!停!这段话我爱听,你给我多念几回” ,然后一拍桌大怒道:“你以为是赶大集呀,重念,直至你念出个文明样来”!按照常规,受到了首长的当面批评,应该立杆见影的去改正,可是,咱梁教导员就是记性不好,他也不长记性,当他念完述职报告离开发言台之前,他怀着十分内疚的心情说了一句:“我操、我操!我今天又说脏话了,对不起厂党委....”。主席台就座的政委,立即阻断了梁教导员的道歉,并严厉训斥道:“得了、得了,越道歉脏话越多,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我操”这口头语,梦溪山沟营地的官兵们听多了、听久了,就象听到你好那般平淡无奇,因此,也就从来没有人去介意。但是,这“我操”口头语一旦走出梦溪山沟营地,去与当地的老百姓打交道,那就是个问题,如果用到了未过门的儿媳妇身上,那就是问题上的问题。 
    梦溪山沟营地门卫前,有一条简易公路,公路上端有一矿业公司,下端直通县城,公路几乎全呈45度坡状,公路的另一侧是臭水沟。显然,这相对繁华地带就是我们这些光棍的大世界,也是观光风景的唯一去处。
    那是一个雨后初晴的下午,吃罢晚饭,常和新兵蛋子打成一片的梁教导员,依旧和我们在那风景地带散着步,忽然,只见A姑娘骑着自行车从公路上方高速往下冲,看样子,车刹多少有些失控,梁教导员见状,奋不顾身,立马作出了双手抓住自行车之架势,而且情不自禁的嘴里高喊着:“我操!我操!我操……”!本来人家大姑娘家已是魂飞胆丧,听得梁教导员接连不断的我操!我操声,那姑娘羞愧满面,甚至无地自容,最终咱梁教导还是把人家大姑娘“操”到臭水沟里面去了。梁教导啊梁教导,没有您的“我操”二字,人家A姑娘能享受臭水沟的待遇吗?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张副教导员带着未曾见面的儿媳妇见公爹梁教导员,当姑娘被带入梁教导员办公室的刹那,只见梁教导员双眼紧紧盯住姑娘的眼神说:“我操!我操!我操!你不是A姑娘吗”?这A姑娘虽然瞬间试图佯装若无其事,只是佯装无法战胜心灵深处那万丈怒火,A姑娘终于理直气壮、毫无遮拦的说:“上次是你三操二操,把我操到臭水沟里去了,今天见面又是操!操!操!难道我命里就该你操”?!您象个部队首长样吗?!
    在军营里“我操”了大半辈子的梁教导员,这下“操”错了地方,“操”出了麻纱,“操”到了道德伦理不准许去“操”的人,“操”吹了儿媳妇。
    二年后,梁教导员就地转业到了地方,也许是只因二年前“操”吹了儿媳妇的痛苦教训,决定痛改前非,通过犹如戒鸦片般的努力,最终戒掉了“学之不宜,戒之难掉”的“我操”之口头语,这对于一个有着40年如一日“我操”的老“操”民来说,亦可称作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