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金花PK洋毛子

    今天我给大家讲得这个故事,叫“赛金花PK洋毛子”这个题目里有三个单词,即:赛金花、PK、洋毛子。赛金花是啥人?是个妓女,专业的;PK是外语,说成汉语就是“较量、较劲”;洋毛子是侵略者、八国联军。赛金花一个妓女敢跟八国联军较劲?那不是兔子跟恶狼较劲吗!慈禧太后都吓跑了,她哪来的豹子胆?可您也别忘了,中国有句老俗话,叫“兔子急了咬人!”赛金花就是那只急了的“兔子”,逼急的,就咬了洋毛子几口。这事发生在她28岁那年,当时,她正在北京石头胡同妓院里当妓女。
    那年(1900年)的7月,八国联军开着军舰,拖着大炮,端着洋枪来了。当时的义和团虽然以血肉之躯,进行了顽强的抗击,无奈长矛大刀难敌侵略者的机枪大炮。清朝的军队呢,一看慈禧老太太带着皇帝儿子撩丫子跑西安去了,就说:嘿,你们娘俩儿找地界儿“躲猫猫”了,拿我们挡枪子呀,你哪,擦擦鼻子玩儿去吧!我们的命也是命,不伺候猴了!于是,给侵略者大开了国土之门。
    8月14日八国联军进了北京城。几万洋毛子洋鬼子入宫殿钻民宅,杀人、放火、抢劫、奸淫,无恶不作。实在没东西抢了,就用刺刀刮故宫大铜缸上那金叶子,把好端端的文物给弄的面目全非,至今还历历在目。
    别看当时大清在刀枪上输了,可嘴上没输。大清送给了八国联军两个响亮的名字:“西洋毛子、东洋鬼子”简称“洋毛子,洋鬼子”。为什么管他们叫洋毛子洋鬼子呢?这个,我得给您解释解释。先说这“洋毛子”。是怎么个含义?那是因为这些家伙身上都长着好多毛啊,黑毛儿、白毛儿、黄毛儿、杂货毛儿,浑身都是毛儿。就跟那熊瞎子、黄鼠狼子、黑背似的,所以叫他们毛子。这“洋”字怎么写,三点水一个羊字。羊是什么?畜牲呀,畜类呀。可这些东西还全是假的,不是真羊,真羊多温顺啊,见谁都叫“妈”,他们不是。他们实际上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水货呀,所以就管他们叫“洋毛子”。他们又是打西边来的呀,就叫他们“西洋毛子”,其实就是畜牲+野兽的意思。有个事我现在还不大明白。你说这西洋人身上全是毛,这玩意儿多烦人呐!可不知道为吗,还有那么多中国大姑娘,愿意跟他们搞对象?一个小玩笑,您甭当真,该搞您还搞,这叫自由恋爱。这是说打西边来的。
    打东边来的呢,就不能这么叫了,叫什么呢?叫“东洋鬼子”。他们跟我们中国人差不多呀,全身上下,除了关键的几个地处有毛儿,别处没有。可他们烧杀抢掠呀,跟魔鬼似的。又是从东边来的,所以就叫他“东洋鬼子”,魔鬼呀!别看大清朝枪炮上没干过他们,可给他们起的“西洋毛子、东洋鬼子”这俩名字,要多形象有多形象,词儿用的多恰当啊。我这一解释您明白了吧。这是说从前。现在都不这么叫了。现在都叫西边来的是朋友,东边来的也是朋友,都是朋友了。朋友是朋友,可不定那功夫就咬你几口,还是提高点儿警惕为好。这个我就给大家先说这些。
    这“赛金花PK洋毛子”都用了啥办法?其实,她就是给他们治了几次病,用的是偏方。咱们中国治病的偏方多,譬如说,明矾治脚气,芦荟治便秘,茴香咸盐治疝气等等。偏方治大病吗,不是什么新鲜事,凡人都懂几个。当然,赛金花也不例外,只是她用的有点刺激,有点血性,有点传奇,有点幽默。
    几万洋毛子洋鬼子在京城里烧杀抢掠,老百姓谁不害怕,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藏着躲着。赛金花所在的石头胡同妓院,也不敢营业了,躲猫猫吧,把大门关了。赛金花是怎么跟洋毛子碰到一块了呢?那些洋毛子洋鬼子不两条腿的野兽、魔鬼吗!整天到处乱窜呀。这一天,几个西洋毛子就窜到石头胡同这妓院来了,一通枪托子把妓院大门给砸开了。几个西洋毛子看见赛金花长的那么漂亮,跟白兰花似的,就一边两眼冒蓝火儿,一边哈喽哈喽地上来抱上来啃。赛金花一看坏了,也是急中生智,就叽里咕噜来了几句西洋话,当时就把几个西洋毛子吓了个目瞪口呆。这几个西洋毛子为什么这么吃惊害怕呢?一是他们根本没想到大清国这地方还有会说西洋话的女人,忽然冒出一个来,就懵头了。这赛金花怎么会讲西洋话呢?原来她15岁那年,被清朝一个叫洪钧的外交官赎了身,又跟着他出使过欧洲四国,那个时侯学的,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了。二是赛金花那几句话厉害呀。赛金花说那几句话什么意思呢?翻译过来是这么一段话:“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知道吗?我是你们大帅瓦德西的女(好)朋友,还不给我滚出去!”那几个西洋毛子一听,吓得点头哈腰地逃走了。哪位问了,赛金花为什么说瓦德西是她的朋友呢?因为,赛金花跟着洪钧出使德国时,曾经和瓦德西见过两次面,是在招待会上,瓦德西还虔诚的吻过她的手,那时瓦德西是德国陆军总长。这次瓦德西当上八国联军的头子了,妓院又是什么人都来的地界儿,消息灵通,赛金花早知道了。可她还不知道那姓瓦的记得不记得她呢,心里真有点后怕。
    这是头个PK。
    怕嘛来嘛,说曹操曹操到。第二天,瓦德西就由昨天那几个小洋毛子领着来找“女朋友”了。进门就喊:“洪、洪(那时候她叫洪梦鸾)你在哪儿?你在哪儿?”赛金花一听有人喊她“洪”,心想坏了,别人不知道啊,准是瓦德西那老王八蛋来了。可心里还想,他怎么就记得我呢?怎么记得,赛金花是个漂亮女人啊,瓦德西是个色鬼呀。我跟你们说,世界上这色鬼都一副德性,都有一个共同的记性,见到漂亮女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一辈子忘不了,这事怨不得别人了,谁叫你长得漂亮呢。赛金花没办法,赶紧出来迎着吧。一见面,瓦德西先吻了她的手,又伸胳膊揽住她的腰,嘴里还不住地说:“洪,我很想念你,我很想念你……”赛金花说:“大帅,不要叫我洪了,我叫赛金花了。”“你叫赛、赛?”“赛金花”“哦,赛、金、花,你们清国女人为什么就喜欢改名字?”“这有什么嘛”“没什么,没什么。赛、赛、金花,这名字好、好……”说着就揽着赛金花进了屋子。赛金花心想,这老色鬼,还没忘了老德性,看来我的皮肉之辱是跑不了了。
    瓦德西三天两天往赛金花这儿跑,把个赛金花给气的没法没法的。特别是院里的姐妹们都不拿正眼看她,还当着她的面,汉奸长汉奸短的。赛金花明白姐妹的意思,也不好做解释,就琢磨着整治整治这瓦毛子,杀了他,用行动让姐妹们看看,自己是不是汉奸?再说,杀了姓哇的,也算替死难的同胞,替受屈辱的姐妹们报仇雪恨。可又一想,不成啊,那瓦毛子跟个老牦牛似的那么壮,自己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呢。再说自己也没杀过人啊,别说杀人了,连只鸡都没杀过呀,下不了手啊。当然,用别的办法也能弄死他。可他死了自己也活不成了,院里的姐妹们也得受牵连,北京城里的百姓们也得遭殃。怎么办呢?
    赛金花正琢磨不出好招数来,哎,出了一个事儿。出了一个什么事呢?这瓦毛子因为连日的烧杀抢掠,忙了一腔子火,这火没走上焦,走了下焦了,都聚到肛门上了,痔疮犯了。瓦毛子那肛门外头嘟噜着蒜头似的一个东西,肿得紫流火光,这是外痔。还有内痔、肛瘘、肛裂、肛门血栓、肛门脓肿,全活。嗬!疼的这小子坐也不敢坐,走又不敢走,一天咧着个嘴在床上趴着。他们自个带那毛子大夫都说给他开刀,瓦毛子知道要一动刀,肛门就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不同意。那些毛子大夫又没别的办法,一个个都耸着肩膀头子走了。瓦毛子这小子还不相信大清国的大夫,怕大清国的大夫给他下毒,就这么硬撑着。看到瓦毛子这副德性,赛金花这个乐呀,心说,恶有恶报!乐着乐着,她的大脑里,忽地闪现出一个念头来。什么念头?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听一个姐妹说“笑话”,说,她的一个邻居犯了痔疮,痛苦的要命,请来大夫治病。可是这个大夫跟他有点阴隔,就用了一个偏方,虽然给邻居治好了病,可每次治疗,痛得他就如同杀猪。我也用这偏方给你治治。这偏方虽然杀不了你,可能让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解解恨!
    赛金花有了主意,就装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说:“大帅,你看你也不愿找大夫,我倒有个偏方也能治你这病。”瓦毛子一听,抬起脑袋睁大眼睛问:“赛,你、有偏、偏方,治我的病?”“嗯”赛金花点了点头。瓦毛子高兴了,说:“太好了,太好了,你快点给我治病,快点给我治病!”赛金花赶紧扶住要爬起来的瓦德西,装着挺体贴地说:“您别着急吗,您得等我去抓药啊。”赛金花嘴里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瓦毛子,你个老王八蛋甭急,我这就要你好看!瓦德西着急地说:“赛,你写好药方,我派人去拿。”“不,别人去我不放心,非得我自己抓不成。再说了,我这偏方,是祖传的,怎么能给别人看呢。”“对,这是你的专利,要保守秘密,那你就快快地去。”赛金花就答应着,出了石头胡同,到大街上“抓药”。
    赛金花七拐八转,来到一个食品摊前问:“掌柜的有酽醋吗?”“有,您看这个?”掌柜的迎着笑脸说。“我尝尝”“哎”掌柜的答应着舀过一点来。赛金花尝了尝说:“不成,不够酸。”“您再尝尝这个” 赛金花又尝尝说:“嗯,这个比那个强,不过还不够酸,还有酸得吗?”“没有了,哦,您要要,我可以给您调制。”“那您就给我调制两瓶,越酸越好。”“哎”掌柜的一边调制一边想:这是吃吗?得嘞,您不不怕酸吗,一下子给兑了一半醋酸精,然后拿出来说:“您再尝尝?”赛金花用舌尖儿舔了舔,好吗,酸得脸都走型了。掌柜的一见也笑了,问:“成吗?”赛金花一边啐唾沫一边说:“成、成,就这个、就这个。”又说:“再给我来一斤辣椒面,要最辣的。”“好嘞”掌柜的知道这主儿走极端,答应着就把那朝天椒面儿端出来了。赛金花捏了一点儿放舌尖上,辣的蹦了脚儿。掌柜的一边乐着一边端来了半碗凉水让她漱口,又问:“要吗?”赛金花用手绢擦着嘴说:“要、要,来一斤。”哎,两味“药”买齐了。这“药”要不说别人抓不了呢,别人谁这么精心挑拣、亲口品尝啊。她回来以后,找了个小坛子,把两瓶醋倒里边,把那一斤辣椒面也倒里边,用棍子搅了搅,想了想又放上了两把咸盐,就封口焖上了。瓦毛子一看赛金花回来了,就摧她快治病。赛金花说:“你别急嘛,药我已经买回来炮制上了,得过了一天一夜,那药性才能出来,效果才好,你捎安勿燥。”
    瓦毛子没办法,只得挨着。到了第二天,赛金花一打开那小坛子口,嗬!一股子酸辣味儿噌下子就钻鼻子了!差点没把她呛倒了。定了定神儿,又用手指肚儿沾了一点这特制的“药水”往舌尖上沾沾,成,够味儿,吁舌头。就拿勺子,擓了半碗那“药水” 又找了把镊子,弄了个棉球,端着就上瓦毛子屋来了。来到屋里,赛金花说:“大帅,上这药可疼点。”瓦毛子说:“我是军人,不怕,不怕。”“不怕就好”说完,赛金花就帮着瓦毛子把裤子扒下来,又让瓦毛子趴到床上蹶起屁股来,一看那疮口已经溃烂,满是脓水,赛金花差点吐了。她憋着气,用镊子夹着棉球,吸足了那“药水”往瓦毛子那肛门上一杵!瓦毛子就“啊!”的大叫了一声,身子跟着一阵颤抖,额头上那大汗珠子也噌的冒出来了!这玩意疼啊,有多疼?你看用那小刀子旋那肛门上那肉了吗,有过之而无不及。赛金花把手挪开,故意问:“是不是疼了点?你要支持不住就说。”这瓦毛子呢,刚才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丢面子呀,就咬着后槽牙说:“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就好。赛金花又把棉球吸足了“药水”心里说:这一下是我那冤死的同胞的,想到这里就又杵在了瓦毛子的肛门上,这瓦毛子浑身又抽搐了一阵,不过没叫。待瓦毛子不哆嗦了,赛金花又把棉球吸足了“药水”心里:说:这是我那受摧残遭蹂躏的姐妹的,想罢,又向瓦毛子的肛门杵去。瓦毛子又一阵哆嗦。待瓦毛子不哆嗦了,又吸足了“药水”又杵在了瓦毛子的肛门上,还往肛门里头塞,心里又说:这是我自己的。就这样,一连杵了二十几下,塞了二十几下,瓦毛子就成了一个水人,身上的衣服全让汗水给浸透了。赛金花再往上杵,再往里塞,瓦毛子反倒不再哆嗦了。赛金花一想,他这是疼过劲了,麻木了,不觉疼了。得了,你不觉疼了,我也不给你杵了,不给你塞了,等缓过劲来我再来。赛金花把手停下说:“好了,你坐起来吧。”“不不不!”瓦毛子不敢坐呀,怕那痔疮疼啊。赛金花一把把他拉起来了,瓦毛子没想到竟然一点也不觉疼,还顿了顿屁股,这才兴奋地说:“赛!赛!不疼了!不疼了!”赛金花心里骂道:玩你妈的猴儿去吧,不疼了?你是疼过劲了,你甭高兴,还有叫你疼的时候!
    赛金花一看那半碗擦屁股的“药水”没用完啊,一想啊,这玩意不能浪费了,我的让瓦毛子喝下去,给他来个内外夹攻。想到这儿,就把那半碗擦屁股的“药水”端起来了,一脸认真地说:“大帅,这个你还得喝了。”“啊!这个、我还得喝了?”瓦毛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赛金花又说:“大帅你这病必须得内外结合着治,否则效果不佳。”瓦毛子无奈地耸耸了肩膀,摊开两手说:“这个、已经、用过了?”赛金花就说:“您不懂,这个,在我们中国有个说法,这叫‘原汤化原食’这样疗效才好呢。”瓦德西又耸耸肩膀,接过碗来,先拿鼻子闻了闻,好吗,钻鼻子,还有一股子腥臭味儿,那玩意刚擦完屁股能不腥臭吗!赛金花见瓦毛子皱着眉,还老摇头子,怕他不喝,就故意撒着娇催他:“大帅,你快喝嘛!”这瓦毛子先拿嘴抿了抿,嗬!又酸又辣又咸,嘴唇火烧火了的,又有点犹豫。赛金花一看瓦毛子还犯犹豫,又赶紧催他:“你快喝嘛?”这瓦毛子毕竟是军旅出身,再说也不能在女人面前掉价呀,又听赛金花催他,就一闭眼把那半碗红糊糊的“药水”给喝下去了。辣椒这玩意呀,跟那葱蒜不一样。葱辣眼,蒜辣心,辣椒辣两头,就是专辣嗓子眼和屁股眼儿。这半碗红糊糊的酸辣水一过嗓子,就跟拿那火蝎子烧似的,瓦毛子登时又出了一身汗。到了后来,他拉屎的时候,那就更别提了。这瓦毛子外痔内痔混合痔,肛瘘肛裂肛门血栓都有,一拉屎,你就看拿铁刷子刷他肛门里边那肉了吗,就是那滋味儿。所以这瓦毛子拉一次屎就出一身暴汗,拉一次屎就出一身暴汗。
    赛金花就用这办法,给瓦德西治痔疮,一天三次,连治三天,那二斤酽醋一斤辣椒面,还有两大把咸盐连洗带喝,全用到瓦毛子身上了。可是,让赛金花没有想到的是:瓦毛子的痔疮这么快就好了。其实这个是有说道的,这叫以毒攻毒,也叫“恶治”。那醋盐辣椒有着很好地杀菌解毒去火的作用,当然也有强烈的刺激作用,患者虽然及其痛苦,可也能够促使疮伤迅速痊愈。
    瓦德西一看痔疮好了,非常兴奋,抱着赛金花说:“赛,赛,你的偏方大大的好!”啊!这瓦毛子德国人啊,怎么说话日本味了?这并不奇怪,因为,瓦毛子是八国联军统帅,需要跟日本人打交道,就学了几句日本调的中国话,也给用到这儿了。
    这是第二个PK。
    赛金花用偏方给瓦德西治好了痔疮这件事,很快就在八国联军中传扬开了。再加上瓦德西在会议上一吹嘘,在八国联军中“偏方赛”就出了名了。西洋毛子,东洋鬼子都来找她瞧病,一下子把她推到了虎背上,这可叫赛金花一点都没想到,也为难了。你想啊,赛金花就是一个妓女,能有多少偏方。要说接客吗,偏方多了,什么样的嫖客也能叫你把兜掏净了。她给瓦毛子治痔疮,纯粹是糟蹋他,整治他,出口恶气。可没想到歪打正着,给他治好了病,麻烦来了,现在怎么办?要再说没偏方,他们根本不相信,要是不给他们治吧,又怕惹恼这些西洋毛子、东洋鬼子,带来更大的麻烦,这是一群惹不起的豺狼魔鬼啊。怎么办?正在赛金花左右为难的时候,来了几个东洋鬼子,找她来治口疮。这几个东洋鬼子也是连日来烧杀抢掠,忙的上火了。这火没走下焦,走了上焦,口舌生了疮,就是口腔溃疡。口腔溃疡也算不上什么大病,其实治不治过几天都能好,他们治口疮不过是个借口。
    为什么找借口?就是因为赛金花是他们统帅的“情人”,又听见过赛金花的洋毛子说,赛金花如何如何漂亮,那还不是大明星吗,洋毛子洋鬼子都想看看,眼热啊,追星啊!那时候洋毛子洋鬼子就追星。
    几个洋鬼子追到妓院来了,赛金花一想,哎,我那“偏方”能治老洋毛子的痔疮,说不定也能治小洋鬼子的口疮!都是疮。得了,我再整治整治这些小强盗。又到街上买了酽醋辣椒面搅和在一起,放上咸盐,在坛子里焖出劲头来以后,就用棉球沾着往那溃疡处杵,疼的这些鬼子兵,都捂着嘴巴跳脚嚎叫。嚎叫是嚎叫呀,可是愿意呀,这可是“明星”给他们签名呀。当然,骨头软的,扛不住劲儿的,就跑了。骨头硬的顶下来的,没过三五天还真就好了。怕疼半截跑走的那些家伙,一看人家病好了,眼红了,就又跑回来了,来了个“二签”这二签就等于二茬,比头签还难忍,不过病也好了。
    这是第三个PK。
    正在赛金花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八国联军里又闹开流感了,又把她推到了前台。赛金花想,感冒跟痔疮口疮不一样啊,再用醋泡辣椒面肯定不成了,用什么药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得了,我上药店里找掌柜的问问去吧,掌柜的准知道。赛金花来到药店,药店的掌柜的问她:“姑娘,您要抓点什么药?”“治感冒的药”“治感冒的药,您得抓连翘、荆芥、芦根、桔梗、金银……”没等掌柜的说完,赛金花一摆手不让他说了。赛金花凑到掌柜耳边说:“掌柜的,不瞒您说,这是给那些洋毛子洋鬼子们治病,还真给他们治呀?”掌柜的不知什么意思,又听赛金花说:“这帮缺德鬼见天出来杀人放火抢东西,糟蹋女人,无恶不作,京城的老百姓实在太苦了,我想叫他们趴几天窝,叫京城的百姓消停几日,少几个遭受蹂躏的姐妹,不知掌柜的有没有这药?”掌柜的也恨那些洋毛子洋鬼子,把不得有人整治整治他们呢,就说:“有,您……”没等掌柜的说完,赛金花又说:“不过有一样,不能让他们死人,他们要一死人,咱们就倒霉了,准得吃枪子,好歹咱别吃枪子呀。”掌柜的说:“您放心,死不了人,叫他们趴一个礼拜的窝成不成?”“成”赛金花一听就笑了。掌柜的到库房里拿出一大包大黄,一大包巴豆,一大麻袋泻叶,跟赛金花说:“姑娘,这是5斤大黄,10斤巴豆,20斤泻叶,您回去以后找几口大铁锅,煎十几锅汤,一个人分给他们一大碗,保证他们七天爬不起床来。”赛金花说:“太好了”这就给掌柜的掏钱,掌柜的一把把赛金花的手推住了说:“姑娘,您别掏钱。”赛金花说:“那哪儿成啊,您们这是做买卖呀。”掌柜的眼圈有些发红地说:“姑娘,您一个柔弱女子都有这样的肝肠,我要收您的钱,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一个大清国子民吗!您就让我也做点奉献吧。”赛金花好感动啊,说:“掌柜的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给钱了,我把药拿走了。”掌柜的一摆手说:“姑娘,您不用动手,我派个伙计给您送过去。”就派了一个伙计给送到了石头胡同。
    回来以后,赛金花就找来了几口大铁锅,把那5斤大黄,10斤巴豆,20斤泻叶煮成汤,满满十几大锅,给那些得了流感的西洋毛子东洋鬼子一人一大碗。这些个洋毛子洋鬼子们一看“明星赛”送药来了,都高兴的手舞足蹈,接过碗一仰脖就喝了。“明星赛”给送来的药,别说是药,就是河豚肝液鹤顶红也喝。喝了以后,不消俩个时辰,齐股茬的就拉上了。都拼命抢茅房啊,抢不上的,有拉到裤里的,还有拉到床上的。后来,干脆就蹲到院子拉了,茅房不够用啊,每个院子都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拉稀的,满院子臭气熏天。开始拉的是屎,几次之后,肚子没东西了,就拉不出屎来了,来什么?拉水拉肠液,有的还拉出血来。每个人都拉了二三十次。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三泡薄屎呀,你想他们都拉了二三十次,是什么滋味?拉的个个小脸拉渣儿地白。拉的这些狗东西,别说上街烧杀抢掠干坏事了,连他妈走路的劲都没了,都在床上趴了一个礼拜。那些没得感冒的还得留下来伺候他们,京城总算安顿了几日。甭说,他们这一拉呀,把一腔子毒火都拉出去了,感冒还真就好了。
    这是第四个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