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油滑、滑油和掉下油坛不沾油
话说,距离上次偷银事件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虽然在那之后没有大户人家再被偷,但邻近过年,附近镇上的财主们依然忧心忡忡,有谁知道,那伙滑头盗贼下一个是不是偷到自己家呢?不少财主为了防患于未然,各出奇招,有请保镖二十四小时看守的,有把贵重物品藏在隐蔽地方的,更甚的是,还有偷龙转凤指鹿为马的,为的就是不让别人起贼心。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起贼心的小偷。
傍晚,密林深处一间四面透风的破茅屋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天好像越来越冷了,忽!”滑油边说,还顺便打了个哆嗦。
“这,这都快过年了,不冷,不冷才怪呢。”油滑从咬紧牙关中,硬逼出几个字。
“别说,别说这个了,这几个月都没有什么收获,想想怎么熬过年!”
“也是,快过年了!最近风声紧,真他妈的,什么都干不了,老子的手都痒死了。”
“娘的,那些家伙,还真不让人活了,我家婆娘说,再没有钱拿回家,她就给我回娘家去,他娘的!老婆都要跑了,你们倒是快给想想办法,赚足钱,好回家过肥年?”滑油一个劲的抱怨着,还不时夹杂着粗口。
“哼!那些混蛋把金银放得那么紧,鬼才搞得到!”说这个油滑就一身的不爽。
……
“那个…我,我知道,有个地方。”沉默许久后,一直不发表意见的掉下油坛不沾油,才慢吞吞的说道。
“什么地方?”其余二人齐齐把眼睛射向他。
“前天,看到镇上的刘员外,他神秘兮兮地抱着个破箱子回去,后来听说,他高价购买了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我想,那箱子虽破,但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里面装的可能就是那个古董花瓶。”相较二人的着急,掉下油坛不沾油语气还是慢慢吞吞的。
听完掉下油坛不沾油的话之后,屋内一阵沉默。
良久良久,一阵大笑声从茅屋内传出,‘声’势之浩大,林间休息的鸟儿、草丛间的走兽一下子骚动,四下逃命去了,就连冬眠的蛇都惊醒,窜出来,看看是不是将有地震发生。
寒风呼啸的季节,人们都是早早关紧门窗,在床上蒙头大睡了,连那饿着肚子夜猫子,都只想窝里躲着,懒得去捕捉那一两只瘦小的老鼠。
俗话说:心动不如行动。滑头们贼心一动就马上行动来了,看来,今晚又有人家遭殃咯!
半夜,镇上,刘员外家,屋顶上,顺着风传来细细争议声。
“不行,这次让油滑下去。”
“我?上次不是不沾油干的吗?”油滑似乎有些异议。
“还敢说上次,你!就你,快给我下!”
“哦哦!”油滑看滑油快要发火的样子,赶紧把绳子系好,做好下去的准备。
“喂,不沾油,你确定那老家伙会把宝贝放在这里,不是在床头或床底?”就要把油滑放下之际,滑油似乎都还有点不相信。
“安啦!安啦!肯定是在这里。”说着,掉下油坛不沾油摆摆手,示意快让油滑下去。
一下子功夫,油滑顺利倒地,屋顶二人则在耐心等待。
也许是屋顶上的动静,惊醒了员外家的佣人,房间突然点着了酝黄的灯。
吱呀!打开了窗,并探头出来左看下右瞄下。
噗嗤……滑油一下子紧张过度,放了一个响屁。
掉下油坛不沾油赶紧捏着鼻子猫叫几声,企图蒙混过去。
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屋顶的动静,把头伸了回去,再吱呀一声把窗关上了,随后灯灭,屋内再次陷入黑暗,大概当是野猫踏上了瓦面,所以继续睡了吧!
冬夜只有一个冷字来形容,但屋顶上目视一切的二人却冒了一身的汗。
喵喵!!!
待下面传来猫叫上,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两下合力把油滑给拉了上来。
“是这个吧!”
掉下油坛不沾油看了看再摸了摸,说“是这个。”
“那好,撤!”
密林破茅屋内的,三人借着不停摇逸的灯光,瞄着那个刚刚的收获。
“咦!上锁了的?滑油,你来!开了它。”油滑指着,那把与破箱子极不协调的雕花铜锁道。
“等等。”掉下油坛不沾油伸手阻止,“我来!”
“你?”滑油二人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但还来不及抗议什么,箱子就被打开了,众人愕然。
仔细一看,原来锁是虚挂在那里,根本不中用。
“呃!这个?”滑油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一花瓶,拿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端详。
“哈哈,看来我们可以好好过年了,哈哈!”
“小心,别把肥年给摔了啊!”
“也是,不沾油,来!放好!哈哈哈!!!”
屋内又是一阵大笑声,林里的被打断美梦飞禽走兽外加冬眠的蛇,不禁齐齐骂道:该死的,没公德心的。
“不可能,喂!老头,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你才老眼昏花了呢,我做了这么多年这行,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差错。”当铺老板马上否认。
“看,这花纹,这手感,怎么会是假的呢?”
“唉!这也只能说是仿得妙而已,看,这瓶底,要是真货会有个特殊的标记的,但这个,没有是吧,还有,这瓶的内侧,一般仿造的者会在这里写上名字,看有吧。”
面对种种证据,滑油哑口无言,最后指着花瓶问。
“那,这玩意值多少钱啊?”
老板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滑油眼中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不过瞬间,就被当头浇下零下N度的冰水,把那朵还没来得及壮大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十两!”
“十,十两?”滑油的神色像踩到狗屎了一样,一下子就黯淡了。
“不能再多给点吗,你说的,它仿的妙,不是吗?”
“那,再给你加…”又竖一根手指头。
“十两?”希望之火又成长了。
“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心了,我说的是一两!”老板白了他一眼道。
“这…哼!管你呢,那老头!这个箱子呢?值多少钱?”滑油指了指那个破箱道。
“这个破箱,送我也不要!!!你拿回家当鸡窝吧!那把锁倒还可以给你十文。”老板撇了眼那破箱后,道。
“……”无语!
滑油灰溜溜的抱着箱子走出当铺,把它塞给一边等候的掉下油坛不沾油。
“还是那样?已经第四家了。”看到滑油一脸灰暗,不问也知道是这样了。
“对,看看下家有没有出好价钱的,不管是多少,都要把它给卖了,还有,你给我醒目点。”滑油恨恨的看了眼掉下油坛不沾油,再闪到了一边去了。
掉下油坛不沾油在镇上第五家当铺徘徊着,拍拍屁股,跟着就进去了,这已经是第五家了,也是这镇上最后一家当铺了,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怎样都要把赃物给撇掉的了。
一会儿,他出来了,手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多少钱?”油滑和滑油着急地问。
“给,一人四两。”掉下油坛不沾油把买到的钱分给了他们
“唉!有,总好过没有啊!”油滑接过钱后,不住叹了声。
“不沾油,你呀!下次怎么少的就不要叫我们出来干了,哼!”说完,三人便在当铺门口分手了。
看到油滑和滑油走远了,掉下油坛不沾油转身,再次大摇大摆地进去当铺。
“老板,你看好了没啊?”进去后朗声问道。
“好了好了!”
“那你给多少?”
老板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不,要这个…”掉下油坛不沾油有样学样的,竖起了五根手指头。
“客官,这雕花金锁虽然精美,但却没有钥匙啊!有点话,那么就!……”
“有钥匙就是这个价了是吧,哼哼!那老板,你可以把五百两银子装上那箱子了!”掉下油坛不沾油得意地挥了挥手上的金钥匙,眼色示意着。
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掉下油坛不沾油会知道那锁是金做了。其实一开始,他就发现那箱子有些不对劲了,明明是那么是个破箱子,却还要上锁吗?那就有可能是刘员外故弄玄虚,想蒙蔽盗贼的眼睛,以为一般盗贼,只会打开箱子把里面的花瓶偷去,而不会把那么烂的箱子给要去,就放心的把金锁挂在上面。
岂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那里知道,滑头三人是伙奇怪的家伙,不单没有看到箱子是没有锁上的,瞧都没仔细瞧,就胡乱偷走了。更为搞笑的是,那镀了铜的雕花金锁竟然没有被盗贼认出,要不是掉下油坛不沾油在滑油拿起花瓶的同时,瞄到箱子角落有根闪闪发光的金钥匙,可能值五百两的东西真被十文卖了。
就这样,有人拿着碎银回家过年,但也有人抱着一箱银子回家过肥年去了。而镇上的刘员外,丢了真正的古物,则,要锥心锥肺摊在床上过完这个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