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适从

    休完三个月产假后,张琴狠狠心将带儿子的光荣任务移交给了婆婆,开始了以前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因为也成了“有产阶层”,公司的“师奶”一族自然接纳了她。而张琴也一改往日做姑娘的矜持,混在一群师奶中间,开始家长里短起来。
    这天,她却听到年长的方姐在背后点评她:“现在的女孩子就是不懂事,你看张琴,婆婆辛辛苦苦给她带孩子,她从来都是叫‘我婆婆’,从没听她叫过一句妈!”
    张琴傻了,一想也对,在老家,嫂子从来都是叫自己的娘为妈的,这样不显得生分。于是,在以后的家庭八卦中,她便改口称“婆婆”为“妈”了。
    可这天,她刚说了句,“我妈带孩子……”就听到有人说:“张琴,你妈过来了吗?”原来是刘总来到办公室。搞清楚情况后,刘总笑着说:“妈就是妈,婆婆就是婆婆,怎么能混在一起呢,搞得人云里雾里。”
    为了区别两个妈,张琴不得不给了婆婆一个全称:我老公他妈。这个创意让张琴得意了几天。可没多久,一次,她老公来公司,听张琴聊到“我老公他妈”,不由得脸色铁青,晚上到了家,狠狠教训了张琴一顿:“什么‘我老公他妈’,你累不累呀,叫声妈,会小了你?”
    张琴一下子发现对婆婆的称呼真是个大问题,她向公司的资深师奶方红请教,方红听了她的困惑,哈哈大笑,“听我的,什么也不叫,比小孩,叫‘他奶奶’。”
    总算解决了婆婆的称呼问题,张琴很开心。有一次外出旅游,张琴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件小礼物,这时部门的黎经理过来问她:“你这么老气的链子买给谁?”张琴说:“谁说老气,他奶奶的!”
    黎经理一听,激动起来,说:“张琴,我随便说说而已,你怎么能骂人……”

(本文首发于《武汉晨报》06年9月20日市民故事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