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图个啥

    一个人把头探进我的办公室问，有没有旧报纸卖？
    我说，有，请进来。
    我的办公室堆了许多旧报纸，那是公家硬叫订的，每份两百元左右。因为是日报，所以一年下来，旧报纸特别多。这些报纸不管它的名头有多么响亮，我最多只是上厕所看一下。新闻是没有看头的，副刊现在也没了看头。体育新闻不看，早在网上看了。所以，这些报纸，大部分都没有翻过，是真正的废品。
    他激情地收着旧报纸，整齐地堆在地上。
    他收了一半，一个女人也钻了进来。看她帮忙的样子，显然是他的妻子。我想，这一对夫妻，靠收旧报纸为生，真不容易。看他们的形象，生活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除了旧报纸，我把一些不要的杂志，也给了他们。
    收了厚厚两大撂。他们在那称重量。我看见他们把秤抬得很高，可能是想混半斤一斤秤。
    我看到了，没有吱声。
    等他们称完了，我问，多少钱？
    他说，10元零8角，我给你11元。
    我说，不用给钱，拿走就是了。
    他马上说，那太感谢了！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生怕我反悔不要钱，我内心相当高兴。
    外面的同事问我，你为什么不要钱？图什么？
    我说，我就不要钱。你说图什么？
    她说，你肯定图在我们面前显示你的慷慨大方。
    我说，真是小人之心。我有图，但图的不是你说的这个。
    她说，那你图什么？
    我说，我图他们今后收旧报纸从我们这路过，看见我的门，有温暖的感觉。
    201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