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鼠记
鼠们,你们终于完蛋了!你们碰上了“捉鼠能人”和“放药高手”,命该灭绝。
我妻子可对你们早恨之入骨。她竟然把一小瓶“敌鼠钠盐”全部拌在那一爪油渣里了。油渣后来变成了绿色,你们难道没有看见,也许那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吧。那种鼠药,慢慢地毒杀尔等鼠辈,两三天之后可使你们内脏出血,无治而死,鸡鸭吃了却安然无恙。
你们这些可恶的劣等物种,死前嚣张日久。你们飞檐走壁的功夫了得,从一楼的落水管内爬进了三楼。你们经常在我厨房顶棚上追逐嬉闹,如雷贯耳。你们每夜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已当成自己的家,——世间那有这等美事!你们聚众游行示威,竟然把我的小女吓得怕进厨房。你们把装修落水管的板料咬得千疮百孔,在里面安营扎寨。更可恼的是,你们把热水炉里起保温作用的“珍珠粉”掏了一堆到灶面上,妄想在炉膛旁取暖越冬。鼠们,你们太放肆了吧。
鼠药没有立竿见影。那两夜,我重操旧业,亲手捉鼠。鼠们,你们难道没有听闻尔等前辈告诫,我有“徒手擒鼠”的绝技吗?
当年乔迁,一只小鼠顺势而行,在我家虔心修炼,潜伏多年。某夜,它竟然懵懵懂懂地顺着客厅里的窗帘布,爬到日光灯附近的布内躲藏。白色的窗帘布被灯光照射,鼠的位置一目了然。鼠自作聪明,掩耳偷铃。该鼠肆虐已久。我家吃的东西,吃剩的残渣,它都要且啃且藏。矮柜边,床底下,沙发角,经常有它勤劳的“杰作”。哎呀,好家伙,你现在不是自寻死路吗?戴上一副纱手套,我蹑手蹑脚地靠近,已触手可及。那鼠浑然不知死之将至。就在那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似钳双手,向鼠影猛抓过去。鼠来不及半步逃命,已被紧紧握牢在我手心,丝毫动弹不得。鼠的身段分成两部分,我一手一段。我手心已经感触鼠的温度和鼠内脏的蠕动。我告诫自己,决不能松手,决不能放鼠归屋!良久,鼠被活活捏死。
鼠们,后来一只鼠又来到了我家。同样的捣乱,同样的烦心。妻子看电视时,它毫无顾忌的出来“偷鸡摸狗”。妻说,快把走廊两边的门关上,快来打鼠。鼠无路可走,逃至防盗门旁已成强弩之末,一头钻进一只鞋下躲藏。我两手就近伸进旁边的两只拖鞋内,迅速向鼠扑去,鼠厉声尖叫。小心!快把鼠上面的鞋子抽开!我说。妻子应声帮忙。更大的力量压向老鼠。收工时,我已是气喘吁吁。
在家上网,夜阑人静,万家均睡唯我独醒。按灯,我走进厨房,又一只老鼠被惊吓得四处乱钻。装修好的厨房,摆放整齐的用具,老鼠藏身的地方能有几许?它竟然傻乎乎地躲进了煤气灶里。它蜷缩一角,长长的尾巴却从煤气灶的一个圆孔里露了出来。我不露声色的放下灶台,边跑去拿手套,边大喊熟睡的妻子起床打鼠。平日贪睡的妻子即刻起来,不敢怠慢。强烈的手电光照见灶内的老鼠,果然还在。我用夹火钳越过孔洞对准老鼠用力戳去。露尾巴了,快去工具箱里拿老虎钳子来。我大叫。妻子跑去拿,我压紧夹火钳不动。我又喊,快扶住煤气灶。我腾出一只手来,握住老虎钳,赶紧向老鼠的屁股夹去,确定老鼠被老虎钳夹紧了,松开夹火钳,将吱吱乱叫的老鼠从煤气灶里夹拖出来。放了它吧,将它从阳台上丢下去,好可怜的。我突发“善心”。稀里糊涂!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都忘记了。妻子批评我,坚决不同意放鼠。妻子一阵乱棍,将夹放在地上的老鼠打扁。
鼠们,你们这次“大军入侵”,其中有一只笨蛋同样地钻进了煤气灶里,我采取同样的手段将这只老鼠“歼灭”。当夜,另一只同伙却越过先前咬破的窗户外逃了。白天,我特意站在楼下察看“地形”。结论是,你们能顺着屋外的自来水水管爬上三楼,再横爬两米的距离,从厨房的窗台上窜进屋来,不可思议,深表怀疑。是夜,我再度守株待兔。一只老鼠轻车熟路又向窗外逃去。我开窗,穷追不舍。细查,我发现老鼠竟躲在排气扇与窗页的一个夹缝里。我再次动用手套、夹火钳、老虎钳这三样“常规武器”,老鼠很快“绳之以法”。
厨房里安静了。鼠们,这次就你们两个吧。我将落水管周围的孔用木料封堵,在一处留洞,用薄纸糊住。纸,数日不破。是该斩尽杀绝了。一日,我撕开纸,一个鼠头赫然在目,惊煞我也。鼠头一动不动。时间似乎停滞了。时间很快地走过几秒。联想到妻子多日前放了鼠药,我确信鼠被毒死了。忙用夹火钳一戳,鼠确实死了。将死鼠从洞口拖出来,骤又想,里面还有吗?我毫不犹豫、毫不痛心地将木料撬开,电光照射,热水炉的角落里是一堆死鼠。一只,一只,又一只。共毒死四只!都是“架子”鼠。
鼠们,你们终于完蛋了!你们碰上了“捉鼠能人”和“放药高手”,命该灭绝。妻子说,附近学校好吃的东西多的是,你为何执意要到我家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