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根家是全乡最贫困的贫困户,六十多岁的老父亲中风躺在家里,比死人只多了一口气。可却要比死人麻烦得多了。老婆像是表兄妹结婚生的一个白痴,连自己手上有几根指头总数不清楚。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王小根的儿子由于太多地遗传了其母亲的基因,也是大数不识之徒,十二、三岁了,还在读小学一年级,主要是这孩子始终搞不清1加1等于几。好在王小根的儿子是免费上学,否则的话,四个一年级的学杂费还真不少呢!
像王小根这样的家庭不困难才真怪呢!所以每年上面有什么扶贫款下来时,村里和乡里首先想到的就是王小根家。当然啦,有时上面给的扶贫款虽然不少,可王小根最终究竟能拿到多少钱,也就很难说了。
有一次,县民政局有2000元扶贫款给王小根家。那天,县民政局的大小领导十多个来到了王小根家访贫问苦,县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记者还都来到了王小根家进行现场采访,乡村领导也分别讲了话,一直忙到中午才离开。
想不到到晌午时辰,乡民政科的秦助理醉醺醺地拿着一张发票来找王小根,对他说:“老王啊!实在是对不起了!乡长说了,由于乡里的财政十分困难,凡是上面的来人客去招待一律是对口解决。你也是晓得的,我们乡民政科也是一个清水衙门,根本就没有钱招待客人。所以今天中午招待县民政局领导和县电视台广播电台记者的费用就只能从给你的2000元扶贫款中支出了。”
“多少钱?”王小根嗡声嗡气地问着。
秦助理朝他黠笑了一下说:“不多,就两桌人,饭菜烟酒等费用一共是1253元6角2分,3块6角2分就算了,你就给1250块钱吧!这是饭店里开的发票,你拿去看看。”他说到这里才倏地想到王小根是个文盲,斗大的字根本就识不到几个。所以王小根拿什么钱时从来就不签名,而是按手印。现在让他看发票也是白说。
“啥?1250块?吃这么多钱呀?”王小根十分惊诧地叫了起来。
秦助理又朝王小根笑了一下,说:“嘿嘿!多是多了一点,一共两桌人呢!不过,人家给了你2000块钱的扶贫款呢!你付去招待费后,不是还剩余750块钱嘛!你反正没有赔本。”
王小根大脑不发达,小脑也欠开化,想问题也就不会转弯了。他听着秦助理的话后心想,是啊!不管怎么说,我还拿到750块呀!于是就连忙将捏在手里还未焐热的钱给了秦助理1250元。
想不到乡民政科秦助理刚走,村委主任歪歪倒倒地走进了王小根家。他酒气哄天地对王小根说:“小根儿呀!这次县民政局的领导给你家送来了2000块钱的扶贫款,村里为迎接县民政局的领导,花去了不少的香烟和茶叶。这钱可不能让村里花呀!村里人知道后一定会有意见的啊!否则的话,下次再有什么扶贫款来时,我们村里也就不好招待了。你也就再也拿不到钱了。”
王小根听后想想这也是事实,我拿国家给的扶贫款,总不能让村里为我花招待费呀!于是便十分爽快地说:“主任,你说,村里花掉多少钱的,我给。”
村委主任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下后说:“红塔山花去四条,每条75块。龙井茶叶1斤,200块1斤。香烟茶叶一共是500块。开水钱和劳务费我也就不跟你算账了,你就给500块钱吧!”
王小根一听,又倏地惊叫起来:“什么?怎么花了这多钱的呀!”
村委主任朝王小根皮笑肉不笑地说:“500块钱根本就不多啊!县民政局的领导不是给了你2000块钱嘛!这500块钱又算什么呢!”
“可、可乡里民政科的秦助理刚才已经拿去1000多块钱的招待费了,总共只有2000块钱,你这再一要,我还能剩多少钱呀!”王小根虽智商不高,但他毕竟还是知道钱是好的。
村委主任听后,就有些生气地对王小根说:“这个我可不管,反正这次村里花的500块钱你一定要给。否则的话,下次你再也拿到一分钱的扶贫款。不信你就走着瞧。你是知道的,每次上面有什么扶贫款下来,都是要通过村里的。”
王小根见村委主任生气了,便无可奈何地又从身上拿出500元钱给了村委主任,十分心疼地叽咕着:“总共就2000块钱的扶贫款,你要他要,最后只剩下250了。”
“谁是二百五呀?”这时,村民小组长又来了……
(此作已经在《民间文学》发表,仅供大家赐教,特此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