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牛”和“该嗤”打手机
唐琳
一
绿宫绿色草坪边的石子甬道上，一个戴着绿色草帽的园丁，两手擎着两腿间的皮水管，向草坪上空嗤着，身体还时不时的前后撅动，乍一看，象顽皮的小男孩撒尿一般。
“奥巴牛”半拉屁股坐在议事桌上，一条腿浪荡在桌腿间，落地的那条腿不时地用脚点哒着地面，黑里透着红的脸庞上，两片厚厚的大黑嘴唇子上下掀动，嘀嘀咕咕地和在星加坡开洲际保镖大会的“该嗤”打着手机。
“该嗤”住在背阴的面积不大的星加坡驿站里，圆圆的脑袋几乎缩进两个浑圆的肩膀里面，空空的肚子里面满是郁闷和委屈。
二
“掌柜的呀，我在这里真的是待不下去了，住的窄不说，一天三顿清汤寡水的。星加坡人也太会过了，看着挺有钱的，到处弄的一尘不染的，可我的嘴里都淡出个鸟味来了。前几天咱们去C家两百来人的大团，他们吃的好吗？
“你先别竟说吃，吃，吃，怎地听说开会时你和C家的的牛晓天吵吵起来了？咋个回事嘛，你和我说说看好喽。”
“恩，是的，是我先说的，咱家和C家镖事关系的合作退步责任在C家。你想想呵掌柜的，我想亲自到C家和他们谈，他们却不让我去，又派了个副总镖头来星加坡和我堂堂的总镖头对谈，我肚子里空空的，一股歪火没压住，就先说了”
“噢，那C家的牛晓天又是咋个说地哩。”
“他又拿咱家对岛子的保护费说事，把两家关系退步的责任推给了咱家。”
“我一猜就是这个样子地，岛子的保护费搞到啥子程度了嘛，你和我说说”
“掌柜的呀，我和你说，岛子的岛主小牛说是要买咱家的护身家什，可这小牛太佹道了，说要买咱家最先进的暗器，我说这个真没有，他说这个可以有，咱家想把蘑菇炖小鸡，大葱炒鸡子卖他个鲍鱼，龙虾的价，可小牛他不钻这个套啊，说蘑菇，小鸡，大葱，鸡子他都自己带的，这些C家人呀，整个浪儿（东北方言）把我头都弄大了。”
“老该啊，我听说前任掌柜的要把航天母鸡卖个一两只给C家，你给我说说咋回事嘛？”
“我也是听的江湖传言，说咱家责怪C家对咱家的贸易差太大，C家那边说，如果把航天母鸡卖过来，一只几百亿两的，贸易差就不会那么大了，C家人只是顺嘴说说而已，可那个啥也“不是”的还真当回事了，让那上了岁数的航天母鸡继续飞，在C家人面前显摆，最后，不光C家人没买，还有一只航天母鸡没落地，在空中就自焚了。”
“哦，这么个事呀。C家人不买航天母鸡，实在不行，咱把小鸡航母和几个船队卖给他们算了，咱们欠C家人的钱眼瞅着到一万亿两了。卖卖家底还还债吧，老该，说说你的想法。”
“掌柜的啊，不瞒您说，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前些年小鸡航母和船队到陆岛海峡转悠，就是想让C家人眼热，逗弄逗弄他们的购买欲望，上次小鸡航母和船队到H港买菜，也是想就近在C家人眼前亮亮货色。”
“那C家人是个啥子反应嘞？”
“咱们一个懂C家语的船员听上船参观的C家人说，啥破玩意啊，一嗵火箭弹就都砸进大海里去了。哎，掌柜的你听我说哎，听说C家人搞了一种无伤害全控制的新式火箭弹，那玩意在半空一炸开，无数的小铁球奔铁就去，人一靠近就炸，里面的液体，能把船甲板腐蚀老大一个洞呢，专门在晚上时发射。弄的咱们船上的船员半夜都不敢上甲板上撒尿，憋得在闷热的底舱下面都尿床了。”
“ ……”
“掌柜的，您说话呀，掌柜的，在吗？”
“我在，你喊个啥？我看要不把小鸡航母和几个船队开到C家的S港去吧，就说也是上那儿去买菜，趁着那儿开世博会人多，再勾引勾引C家人的眼球，说不定他们一开眼就买了。”
“好，好，我马上去和牛晓天谈。掌柜的，我也去S港好吗？吃不上烤鸭，吃点别的也好啊。我肚子里的油水都让星加坡人犒没了，腰围瘦了好几圈，腰带都没法扎，就系了一条麻绳。”
“吃。吃，吃，吃你个大头哦，你赶紧叫小鸡航母和几个船队上的人，把甲板用抹布好好搽搽，再拿水好好冲冲，把被褥趁天晴拿出来晾晾，去去尿骚味，再把开皮的船帮刷刷油，海水下面刷不到就算了。C家人一般是看重面子的，你们一定要把面子上的活做好。”
“是，是，掌柜的，我一定整亮堂地。再上C家带上我好吗？我又馋那烤的金黄，油汪汪的烤鸭了。喂，喂，说话啊，掌柜的，喂，喂，怎么关机了？”
三
几个西厂的特工走进椭圆型的掌柜议事厅，一个特工二话没说，夺过奥巴牛的手机“啪”地合上，把奥巴牛头冲下按到桌子上。奥巴牛两条发软的长腿颤抖着立在桌旁，脸贴在桌面上，屁股高高地撅在半空中，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掌柜议事厅的管家跟进来问怎么回事？
一个特工头说，掌柜的，你的手机是C家人出的山寨版手机，通过我们的监听，你的通话内容已被C家人截听，你涉嫌泄露咱家的秘密，你有诉讼豁免权，但是你得配合咱们的调查。
又是一通搜身。最后奥巴牛两手交叉放在脑后，垂头丧气地被押出了掌柜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