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王吗？材料统计好了吧？”
“什么材料？教师业务考核，教师活动统计，还是......”
“现在什么时候了？”
电话里，听得见局长在习惯地敲桌子，小王不由得翻开教师活动统计表。
“哦，已经准备好了，我给您汇报吧：捐款12000元，出墙报17期，做好事500件。”
“什么好事？每件思想动机如何？”
“这——没具体写。”
“同志，我们做工作一定要细，不能埋没了群众的成绩。上级对这几个材料催得很紧，你要马上去具体写，明天上午一定要报来，知道吗？明天上午，嗯？”
“喂，喂......”小王正想解释，对方已搁下了电话。
妈呀，这么多好事，怎样一件件具体写明？想到这是上级交代的任务，也只有认了。
他找到黄老师：“你做好事时的动机是什么？”
“反正跟大伙儿一道干呗。”
“你没有崇高的想法？”
“没有。”
他又转向正在另一边批改作业的张老师：“你做好事时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
回到寝室，已是晚上9点。他挑灯夜战，幸好自己的写作水平还不错，妙笔可以生花嘛。
写好材料，已是凌晨3点。小王疲惫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第二天上午，小王抓起了电话机：“喂，是局长吗？我是小王，您要的具体材料写好了。”
“什么材料？”
“您昨天要的我校老师做好事的材料呀。”
“喔，这个不要了。你赶紧把学生期末统考的成绩统计好：及格的各班有多少，中等生各班有多少，优生各班有多少，还有……喂喂，怎么没声音了？”
小王坐在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