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两个眼

    一天，华希文见了我说：“明天我去济南走亲戚，你去不去？”我考虑了一下说：“去呗！”
    下午，我准备了准备，并给孩子买了点土特产。第二天一早，便结伴启程了。到泰城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后，搭上北去的列车。  
    在济南下车后，正值中午。希文对我说：“走！到饭店吃顿饭去。”我说：“还是到家去吃吧。”希文一摸肚子说：“等我们到家后，人家早睡午觉了，还是到饭店吃保准，别亏了肚子。”说完拉着我走进一家饭馆。
    “师傅！”希文不等进门便喊：“来点饭菜。”
    服务员一听，拿着菜谱走上前道：“请客人点菜。”希文接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说：“没合口味的。”服务员眼珠一转说：“那就随便报一个吧。”希文想了想说：“来盘一刀两个眼，吹吹打打俩馒头吧。”服务员一听难为住了，说：“我干这行近三十年了，经的饭店也不少，从未听说有这菜。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回橱房问问。”转身到后院去了。
    我从橱窗里望着服务员，只见他走到老师傅跟前，说：“有两个人想吃一刀两个眼，吹吹打打俩馒头，不知你会做否？”师傅眉头一皱，笑了笑说：“好办！”遂从盆里捞出个猪鼻子，放到案板上片起来。服务员一看，笑裂了嘴，拍着双手说：“还是老姜辣！”
    不多时，服务员把“一刀两个眼”端到桌子上。希文一看傻了眼。不过，还有“吹吹打打俩馒头”，看他咋办？
    又过了些时候，服务员端着两个烤得半糊不糊的馒头，笑着走过来，让希文去接。希文一伸手，烫得他两手一来一往的翻动着，还不时用嘴去吹。服务员站在一旁笑问道：“这饭菜，满意不满意？”
    希文不自然地笑起来，我却犯起愁来。果不出所料，吃完饭一结帐，不多不少，整整四十元。我对服务员讲：“平时吃顿饭不过二元钱，怎么今天这么贵？”服务员说：“这是一道名菜。除了我们饭店，换个地方你俩是吃不上的。来！掏钱吧。”
    希文掏出钱包，里面只有十元，我也不过二十元，还差人家十元。付不上款人家不让出门，怎么办？我灵机一动把从家乡带来的土特产——地瓜亮出来。服务员瞪大了眼睛说：“这可是好东西，能不能让给我一些？”我说：“可以，留多少？”服务员说：“一半吧。”我把地瓜倒在她的篮子里，用称一钩，不多不少十斤。那服务员高高兴兴地把它送到后院里去了。回来问：“多少钱？”我说：“这地瓜是黄瓤的，世上少见，四元钱一斤。”服务员笑着说：“我们的饭菜和地瓜两兑了。”
    我巴不得他说这句话，没想到二角钱一斤的红署，把我俩从困境中解脱出来。路上，我埋怨希文说：“你做事真玄！”希文不以为然地回答：“我想别他顿饭吃，不料没把人家难为住，倒把自己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