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进行时

新调来的的王科长没有上任的钱科长那么平易近人，整天见人总是绷着个脸，好象谁都欠了他什么似的。所以呀，我们科里的人都怕他，可谁叫人家是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呀，我们这些当下属的，总是想着方地巴结他，奉承他，可他偏不吃这套，弄得你反而因拍错马屁而遭到惩罚。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羡慕别的科室的同事，局里就我们科出了个这么性情古怪的科长，有时候我还真想这领导是脑子有问题了，怎么会让他当这个科长，这可苦了我们科的人咯。
就有这么一次，那是在他上任的第三天，科室里开了个集体会议。说起开会，我们科的效率是最差的。这还得从钱科长在的那时候说起，那时候开会，他在上面乐死不疲地说着，我们在下面看看报，说说话，要不就是打个小盹。而他呢，总是笑笑，并不会说什么。照他的话说，他也讨厌开会，但是形式上总得做地，所以，除了一些重要的大会外，我们都是如此。现在可就不同了，这不，打他一进来，我们个个可是提足了精神，如临大敌，连个气都不敢出。他进来后，对我们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看来局里头说的果然没错，你们科对于开会这一块表现得非常不错。”
这话哪是在夸我们那，听得我们脸上火辣辣的。接下来，王科长对于科室以后的整体规划做了一番部署后，正待他想进一步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这时，有人开始犯老毛病了。先是办公室主任老李打起了瞌睡，开会打瞌睡那可是在钱科长那时给养出来的。接着，小刘，小郭……这还了得，不一会儿就倒下了一大片，再看王科长脸色极难看，强忍着心中怒火——“咳！”
这声咳嗽好似晴天霹雳，可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个个犹如惊弓之鸟。王科长什么话也没说，依旧继续发表他的长篇大论，可正在他讲得兴起处时，又有人坚持不出了。
这次王科长什么也没做，还是旁边的女秘书个个给推醒，众人面面相视，胆都提到了嗓子眼，王科长脸色微变，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你们这病还真病得不轻呀！”王科长说完，对着旁边的女秘书说了几句，就走出了会议室。
我们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女秘书小陈对大伙说道：“今天我请大伙去K歌，怎么样？会议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晚上，整个科室除了王科长外，别的都去了，其实呀，大伙都是得知王科长不好这个才来的。果然，包厢里除了小陈外，王科长真的没来。
这下大伙可是放开了胆。科室里，小刘可是个好嗓子，首先来了首好汉歌，气氛一下就活跃了起来，接着是老王和小陈来了首黄梅戏——《天仙配》。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个味，可就在大伙唱得兴起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是王科长，场面顿时就尴尬起来，大伙可是一愣，好久才恍过神来，众人都拘谨起来，这时候谁还敢放声唱那。
王科长一进来，笑这对众人说道：“大伙玩得挺开心的嘛，你看小刘，你可是真够热情地，连汗都出来了，要是在工作上也能够……”
“王科长说笑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决不辜负您的厚望。”小刘小心地应道。心里不禁暗骂：我这汗哪是唱出来的呀，分明是你王科长给吓出来的呀……
王科长听完，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这边王科长无语，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十几个人就这么干坐着。好久，还是王科长打破了这场短暂的沉寂：“大伙咱都不唱了呀，我就这么讨人闲吗？王科长微笑着说。
众人一听忙说：“王科长最平易近人了，是我们的好领导……”
“那咱都不唱了呀，是不是怕我呀。”王科长问道。
众人闻听，点了点头，忽然又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又赶紧摇了摇头。
王科长见状，笑了笑说：“那咱都不唱了呀，告诉你们那，其实我也好这个。来，老王的黄梅戏唱得不错，来，再唱唱，我听听，告诉你，我可是个老戏迷，我给你点评点评。”
老王一听，骨头都软了，哪还敢唱呀，这边王科长就一个一个地点名叫唱，可谁还敢再唱呀，一个个连个屁都不敢放。
见没人敢唱，王科长假装发怒道：“真的没人敢唱了吗？”
众人忙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王科长见众人这表情笑着说道：“这么说还真没人唱啦？”“那好！”王科长突然话锋一转，说：“那咱把今个中午还没开完的那场会议，咱接着开！”说着，边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紧接着十几个人就这么围在了一起……
打那以后，我们科室开会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前那样了，要问为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本文首发于2008年第10期《文艺生活·智慧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