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

    老p和老q都是公考战场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老八路”了，他们相识于公考，相知于公考。但抗战8年也没有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去年年底，考试结束，他们赌咒发誓说，这回是到了黄河碰破头了，以后再也不参加考试了，省那几百块得买多少猪肉吃唻！
    又到公考报名时，老p还是偷偷打开了考试网，填起了报名表。今年是最后一次报名机会了，明年就超过35岁，咸鱼翻身只能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报完名，老p忍不住给老q打了电话。“老q呀，公考开始了，可准备报名了？”老q笑了：“还花那个浪费钱干啥呢，天气阴晴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老q问：“你呢？”
    “跟你一样，省点钱，省点力吧。”老p哈哈大笑。
    日子一晃而过，明天就要考试了。老p起了个大早，跑到火车站。还好，火车站售票口仅有三个人，老p就兴冲冲地快步走了过去。忽然，老p猛地停住了脚步，那乱糟糟的头发，瘦削的高高的身材，不是老q还能是谁？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他买票干什么，不是也去考试吧？老q转身了，看样子是买好票了。老p赶紧躲到了大厅的柱子后，偷眼看着老q走了，才赶紧去买票。
    离火车出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知道老q特节俭，早点轻易不吃。老ｑ曾经豪言壮语地说，等通过了公务员考试，天天带着老ｐ吃早点。为了不在候车室里碰到他，老P去了站前小饭店里吃饭。
    进了小吃店，老p对老板喊：“一笼包子，一碗稀饭。”餐桌旁抬起了一个乱糟糟的脑袋，真是哪壶不开碰哪壶，正是老q。
    老q问：“哟，是老p，吃早点哪。你这挎着包，准备到哪里去的？“
    老ｐ说：“玩。省里的同学约我去玩。你呢？”
    “在家有点闷，正好省城的表弟叫我出去散散心。”
    吃好饭，坐上车。两个人前后位，但都不说话，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到了省城，两人又都轻车熟路地坐上同一路公交车。在农大站下了车，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都说去找自己的熟人去。
    快到考试的时间了，老ｐ在黑压压的人头里，发现了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一闪，又倏地消失了。
    考试的铃声响起了，老ｐ赶紧进了考场，一眼就看到了老ｑ。不是冤家不聚首，老ｐ老ｑ又是前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