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女计划
二十岁那年,我中了爱情的毒,那时候我在商场上班,卖VCD机,VCD机对面是卖影碟的柜台,那天我发现平时守影碟专柜那个中年女人不见了,新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看年纪似乎和我差不多。平时没顾客的时候我都无聊的放点影片来看,现在对面多了个美女,我又多了个活动,那就是看新来的美女。
那女孩很清秀,对待顾客的时候总是那么灿烂的微笑。顾客少的时候,她总是勤快的收拾着架子上的碟片,偶尔也见她戴上耳麦,似乎在听歌。慢慢的我对她产生了好感,我很想去认识她。
中午商场的快餐车送饭来了,我看那女孩去打饭了,我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人很多,大家都排着队打饭,我运气不错,居然站到她的旁边。我假装被人踩了脚,哎呀了一声,可是她似乎没听见。她戴着耳机,低头摆弄着手里的MP3。轮到她打饭了,她只要了些蔬菜,那样要比吃肉便宜五毛钱,我跟在后面,平时一顿不吃肉就咽不下饭的我,居然也只要了蔬菜。
快餐车旁边有很多塑料板凳,打好饭的都拿了凳子,在商场旁边的空地上安放凳子坐了起来。商场上班平时几乎都站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能坐会儿,确实也很享受。我离她不远,那样我低头夹菜的时候,顺便可以瞟她一眼。她吃饭很斯文,吃得也很慢,不像我,几乎是啃着快餐盒子吃的。今天,我吃的也很斯文,我要和她保持同步,那样,我也可以多看她几眼。
突然,一粒米饭,窜进了我的鼻子孔里,这时我很想打喷嚏,但是我不得不忍住,因为嘴里还嚼着菜,可是我最终还是没忍住:“阿嚏!”嘴里的饭喷了出来,强大的冲击力还带出了两根鼻涕。我惊慌失措,没想到吃这么慢却发生了这种状况。由于我离她太近了,我的狼狈相已经被她发现。我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却伸手递给我一张纸巾。我连声道谢的接过纸巾,我擦拭鼻涕的时候,她正在微笑的注视着我,多亏这个幸运的鼻涕,她终于注意到我了。午饭很快过去了,我还是没来得及去认识她。
下午上班了,现在没什么人,她又开始收拾起那些碟片来,我心里默念着:我一定要在今天认识她,至少知道她的名字。我开始借故上厕所,把VCD摊交给了同事小王照看。一小时过去了,我上了八次厕所,每次都从她那影碟摊前走过,可是一次也没找到借口和她搭上话。我开始怀念起中午那个幸运的鼻涕来。
第九次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在收拾碟片的时候,不小心碰落了货架上的一张碟片。我快步奔了过去,有点象在跑。我眼睛盯着那张碟片,我要将它拾起来,交到她手中,在她对我道谢的时候在借机认识她,可是就在我弯腰的那一刹那,我的头和她的头狠狠的撞到了一起,力量很大。我们俩都跌坐到了地上。我两手空空,她却拿到了那张碟片,她用奇怪的表情的看着我。我涨红了脸,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啊,我想帮你捡的……”
她摸着头,似乎被撞的很痛,只微笑着说了一个字:”哦!”计划再次失败,我狼狈的回到了VCD摊旁边。
连续的两次失败,让我不得不重新计划,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后来我每天上班都提上个口袋,口袋里装着一把雨伞,我幻想着某天下班突然大雨倾盆,然后我在义无返顾的递上一把雨伞……然后她对我很感激,然后……想着想着,我傻笑了起来。
可是,天公不做美,在我带上雨伞后的大半个月里,几乎没有下一滴雨,就在我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那天下班终于下雨了,我快步走到商场门口,想趁她过来的时候递上雨伞,可是刚到商场门口我就绝望了,商场隔壁那个平时只卖烟酒的小商店,居然挂出了雨伞在卖,而且便宜的要死,五元一把,好多人都在那里买,碟片女孩也在其中。我盯着她,看着她从包里掏钱,然后……那一瞬间,我看到她包里掉出张纸条。
机会啊,我冒雨冲了过去,当我捡起那张纸条准备还给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我带着那张纸条回了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汪小美家住:大北街13号楼5单元2号。哈哈,居然是她的姓名和地址,我如获至宝的收藏起来。
我开始打起如意算盘,决定从暗处出发,我试探着写了封信投递到了那个地址上,信的内容大致是;有个渴望交友的孤独男孩,很想和你成为朋友……没过几天,我居然收到了回信,她好像很乐意。
果真是个好办法,就这样交流也好啊,先不暴露自己,等到时机成熟,我再给她个惊喜。我为自己的想法暗自得意。后来,我和她又互相寄了好几封信,女孩就是成熟,看她年纪和我相仿,可是信中说的话却很老道。
就这样信件交流了一个多月,我认为已经水到渠成了。最后一封信,我提出和她在长江大桥桥头的那排椅子上见面。我的行头是白衬衣,黑皮鞋。她的行头是连衣裙。这一个多月来,我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就是要在今天见面给她个惊喜啊,让她知道,其实我就在她对面,信中那个人就是那个卖VCD机的大男孩。
见面那天,我早早的就坐在了长江大桥桥头椅子上。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我不耐烦的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却出现了,但是她穿的却不是连衣裙。
“你……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典型的恋母情节?”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站起身来,才发现她身后不远处有个穿连衣裙的女人,那是以前在我对面卖碟片的那个中年妇女。
“你们……我……怎么??”说实话我当时已经懵了。
“你做我爸爸是不是太年轻了啊,给我妈妈写那么多信呢,我难怪呢,我老爸去世的早,我本来想拿那纸条去给我老妈征婚的,没想到你早已经爱上我老妈啦……”
“我……不……哎!!你们是……我还是说不清楚。
沉寂了几秒后,我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汪小美是你妈妈?你们是母女。。。”
“是啊,难怪我见你总奇奇怪怪的呢,我老妈看了你写的信,猜到可能就是你了,但是她感觉太意外了,所以她不敢一个人来,老实说什么时候看上我老妈的,她刚辞职不久,你就给她来信了?”女孩说话很直,都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迷惘的看着站在远处的那个中年的妇女,头脑一片空白,我知道自己的追女计划再一次失败了,而且失败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