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鼠
我家老鼠可多了,吊顶的夹层成了它们藏身的安全地带,在那里它们可以尽情地蹦的、搞派对、包括强暴等皆弄出很大声响,从不顾忌猫的存在,有时甚至有挑逗猫的意思,即便这样,猫又能怎样?只会急得干瞪眼,进不去啊,拿它们也是没辙。鼠的嗅觉很灵敏,食物无论放在哪儿,它们总能侦察得到,没有它们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每次取粮,它们都认为是去偷,而不是去拿。因此,总是恃机而动,显得极谨慎和耐心,从来没有嚣张过,从哪儿进,从哪儿出,都是有预案的。地形熟、行动敏捷更是它们的优势。纵使猫处处设伏,差一点抓不住就是抓不住,几乎是次次失手。我观察了猫,猫也不傻,也是变了一种又一种方法,守了粮源,又去守水源,可还是没用,老鼠早就预料到了。多年和老鼠斗智斗勇的收获,也只不过是偶尔抓了个别刚出窝没经验的小耗,稍大的那些训练有素的中耗、大耗怕是寿终正寝猫都拿它们没法子。
逐渐地猫儿们个个都知这儿耗子多,来这儿的猫也多起来,为食而来,空肚而归者有之;为显示本领前来,又无功而返者也有;走过路过不肯放过的,最终也是空手而归;甚者吃饱的猫为猫而来,干些男女勾当事者不少。总而言之,鼠为患,猫也为患,一不小心冰箱里的那条鱼、那块肉就被猫打劫而去,可恶之极!
为此,我也是机关用尽:往夹层里喷驱蚊剂,试图熏死耗儿们,但耗子没熏着,倒给它们杀了跳蚤;此法不行,又换用粘鼠贴来粘。可是,鼠没粘着,猫儿和妻子倒是都被粘了一回,妻气急之下给了一顿骂:“说猫没出息,想不到人也一样”。为了惩治这群鼠辈,又想了一阴招——将一根尖尖的针斜插在顶板上守株待兔,结果,耗子不是兔,人家就是不上当。接下还是不肯放弃,又接了一根裸的火线,置于顶的夹层,想电死它们,但老鼠总是无事,而我却被电了一下,电得人非常脑火,直想一把火将吊顶给纵了,看它们还有何处藏身!
猫对鼠的张狂已司空见惯、麻木不仁,而我也从气急败坏变为无可奈何。基本上生物的、化学的、物理的办法都用上了,还是没用,老耗依旧猖獗。
可谓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妻发现了老鼠在衣柜里建窝,自己怕鼠,叫我去打,我对她说,猫都逮不着,我去也没用,不要惊扰它,过几天去端它的鼠崽就行了。果然,过了两天听到了小耗叫,于是,我拿了钳子一窝端了四个还没长毛的小鼠崽。这法凑效,鼠崽被端后,母鼠果真再也没来过衣柜。不过大约过了一月,母鼠换了个地方,将鼠崽产在了工具箱里,听到了小耗叫,又给它端了一窝。再过了半月,妻又发现老鼠居然把窝建在了沙发靠背里,这还了得,我和妻合手打了一只年幼怀孕的笨重的漂亮雌鼠,让那只跑得快的公鼠跑掉了。接连端两窝鼠崽、打了一个母鼠,我和妻都幸灾乐祸,只要听到鼠声便琢磨着老鼠还有几只几只。老鼠也还不少,听声音还有五六只的样子,但不到一个星期,很奇怪,所有的鼠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鼠,猫也不来了,家里终得安静了。
其实猫和鼠相生相克:“鼠多猫也多,鼠消失得无踪影,猫也不来了”。而鼠和猫斗智斗勇很多年,鼠并没有被灭掉,最终灭亡的原因却是家族成员的失衡,——雄鼠失去了雌鼠,父鼠失去了子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