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死了,那只猴子最后在挣扎中死了,小脑袋垂着,全身软榻。
我和杨倩都惊呆了,手里握着服务员给我们的勺子,手抖的厉害,一阵酸水从我的腹中涌了出来,我赶紧的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竟然真的还有人吃这种东西,白花花的跟豆腐一样,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下的了口!
出卫生间走向包房,就见杨倩正拿着那种勺子,一下一下的伸进猴头里挖脑浆吃。豆腐渣似的,一口口的塞进嘴里,大概是她也觉的恶心,吃不下去,可是当着林天生的面,她还是一口口的吃,吞不下去的,溢在嘴角边上,和圣诞老人的白胡子没什么两样,我看着都觉的恶心,只不过林天生满眼的欣赏看着杨倩。
“杨倩——。”我叫了句杨倩。
杨倩转过头来看着我,裂开一张满是脑浆的嘴,对我笑着说林总已经答应不再计较赵泽飞的事情了。
我看着林天生脸上那种看着杨倩落魄的样子反而笑着的人,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有点生气的瞪着林天生看,拿出纸巾帮杨倩擦干净嘴。
林天生看着我给杨倩擦嘴,爽朗的笑着,说:
“杨小姐还真是爽快,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觉的恶心无比,吃的也是一嘴皮子的白花花,后来听这东西补,就经常来吃,你还别说,越吃越有味道,几个月前我还经常来这里吃!”
我不明白刚才在我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按理说林天生因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赵泽飞的,现在一出来,杨倩对我说赵泽飞的事情解决了!而且林天生还这么的开心!
这其中的事情,我现在问也不好,不问也不好。
“那你为什么后来不来了?”杨倩似乎一下子就和林天生混熟了,说话也和跟自己的朋友说话那般,没有之前的敬重和小心翼翼了。
林天生脸上的神色忽然沉重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绑在桌子上死了的那只猴子,缓了好久,看向我,才悠悠的开口说:
“我说出来或者你们不信,但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事,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请采薇小姐来这里吃饭的原因。”
“你碰到了你无法解释了的事情了?”我问林天生。
林天生看着我,点了下头:
“三个月前开始,具体的哪一天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我睡到半夜的时候,浑身发痒,早上起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身上有什么异常,我以为是我皮肤对床单过敏,可是我换来换去不下百十来套的床单,还是没有用,之后的日子每到了半夜,浑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皮肤里钻出来一样。”
“是不是床上爬了虫子了?爬了虫子也是浑身瘙痒。”杨倩对林天生说。
“不是这个原因”林天生摇了摇头:“有个晚上,我实在是痒的受不了,打开灯一看,看见我浑身上下都长满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兽毛,就是猴子身上的那种毛,连脸上都是,我赶紧连夜叫我的私人医生来,他见我一身的兽毛,也吓坏了,叫我这种事情不是医学界里能发生的,建议我去找神婆道士看看。可是这都几个月了,道士神婆都请了,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每天晚上浑身痒的根本就无法入睡,一根根的毛发从皮肤里钻出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消失了。这就是王可昕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受不了他每天晚上这么折腾,后来就干脆去外面找男人的原因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对王可昕没有半点的同情,有这这样的下场,完全是那个女人自找的!而且王可昕失踪前的DNA已经出来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林天生一下子说了很多的话,完全没有了前一秒的大度阔达,看来他早对王可昕厌透了,怪不得在警察局的时候他见王可昕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满眼的冰冷,可是,这浑身长毛,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安歌说这次的事件和他的身躯有关系,为了能更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决定今晚就住在林天生的家里。
跟林天生回家时,我们才发现他家的房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山林里,一栋三层的别墅,装修精美奢华的很,不过他家连保姆都没请,我们两个女孩子和他一个人,这似乎有点不妥,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让外人知道,一个顶级CEO,市里的风云人物,怎么可能对对人家说得了浑身长毛的怪病。
最后我打了谢纪年的电话,叫他来帮忙,当然不是说陪睡,就说我们在玩麻将,正好缺人,叫他过来,之前我听过谢纪年是比较喜欢玩麻将的,估计我这么说,他应该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就是谢纪年住在白秋远家里,白秋远一把接过电话,不耐烦的赌对我说有什么事情直说,别这样声东击西。
我把事情说了,说林天生家里出现了奇怪的东西,我怕我一个人搞不定,所以就想叫他们来。这个理由,总比直接叫人家陪睡的好。
“林天生的房子我看过,风水不好,容易聚阴,在他家出现的怪东西都得到阴气的滋养,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要是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很容易被鬼怪附身,而且,也不可能只有一种怪东西。”说着停了下来:“这种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杨采薇,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因为某些东西而而去扭住别人的天命,你这样的人是没有好报的。”
这话说的已经够难听了,不过最后谢纪年还是来了,他一个人来的,说是来这里陪我们打麻将的。
整个夜晚,林天生都在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我们几个人都在二楼的客厅里搓麻将,但是我们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麻将上,因为这里是林区,夜里的风格外的大,吹得窗户外的树木“呼呼……”作响,风里还传来些类似猴子“吱吱吱”的叫声,听起来慎得慌。
杨倩忽然要提出来说要去卫生间,但是他一个人不敢去,叫我陪着她去,我正好也有些尿急,就一起了,客厅里就只剩下谢纪年和林天生在一边看着个无聊的电视剧,一边在等我们。
二楼只有一个卫生间,所以我先站在外面等杨倩,杨倩前不久还跟我说这些天有些便秘,我肯定要等上好久了。
我百般无聊的坐在走廊里的秋千椅上,但是却没想到她进去不到两分钟,哗啦的冲水声就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杨倩嘻嘻的笑着对我说要我快些进去,满脸的肉因为这个笑而挤出了道道深沟皱纹。
我疑惑的看着杨倩,她的这个表情很突然,从来就没有见过她笑的那么猥琐的时候。杨倩见我疑惑,更加得意了般,勾着一个脑袋,像猴子似的挠着自己的手背,嘻嘻哈哈的对我笑着。
“杨倩你没事吧?”我问杨倩,总觉的她不对劲。
“哈哈,我么事啊,哈哈,我没事啊!你快进去,你快进去……。”
我忽然觉的有些怕,但是杨倩满脸的笑,说要我进去。我的手轻轻的推开了被杨倩微掩着的门,转头向着卫生间看过去!
顿时!我的心跳瞬间停止了跳动!只见、只见卫生间的墙面上,挂着一只面目狰狞的巨大的大猴子!
身后的杨倩看我吓的都不敢动弹,忽然在我的身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我还真是神经敏感,一骗就骗到了!而且反应还这么的慢!
我转身不明所以的看着杨倩,杨倩说看我在打麻将时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想扮成被猴子附体的样子来吓我,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被吓着了说着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不是被你吓着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个、流血的大猴子。”
我惊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杨倩白了我一眼,扯开卫生间的门一看,可是现在卫生间里除了卫生间该有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
“我刚才明明看见了啊!”我一脚踏进卫生间,可是,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姑姑,别吓我了,你还上不上厕所了,要上快点,他们都等着我们俩呢。”
被这么一吓,我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跟着杨倩往回走,杨倩还在不断的笑话我还真好骗。
我们刚要踏进客厅的大门,唐安歌忽然控制住了我的手脚,停住了向前迈的脚步,猛的捂住了杨倩的嘴,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意示杨倩和我不要说话。这时,我听见一阵多人搓麻将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过来,除了这个奇怪的搓麻将的声音,还有杨倩说话的声音,也随着这麻将相互碰撞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还有我的声音,从客厅了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恐惧就像是万千只细小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我的整个身子,——有东西在冒充我和杨倩!
杨倩也和我一样,她一直被我按住不让动弹,她剧烈的心跳从背后传到我的胸口来,带动着我的心脏也止不住的狂跳!
“该、该怎么办?”我问唐安歌。
杨倩以为我在问他,回过头来,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摇了摇头。
“采薇,你有白秋远的电话吗?”唐安歌问我。
“这是座阴宅,已经有不少的鬼怪聚集在这里了,白秋远布阵厉害,若是他来的话,不消一个时辰,这里的鬼怪自会驱散的干净。”
我一直对白秋远映像不好,哪里会存他什么号码,可现在没想到那个渣人的作用那么的大,早知道我就去问他号码了!
杨倩见着我一脸的焦急,问我怎么了?我也是疾病乱投医,慌忙的问杨倩有没有白秋远的号码?
“有啊,怎么了?”杨倩吓的湿漉着一双眼睛问我:“见他好像有点本事,问谢纪年的。”
“那赶紧的给我!”我激动了起来,把声音压到最低,叫杨倩赶紧的给白秋远的号码我。
“你好哪位?”
电话拨通了,我欣喜的对他说:
“我是杨采薇,我有事想找你帮忙,我们现在在林天生的家里,我……。”
话还没有说完,客厅里传来了推椅子的声音,像是向着我们走廊走过来,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唐安歌立马用我的抓住杨倩的手,迅速的往身旁的一个空房间里躲,虚掩上了门,躲在门后看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我从客厅了走了出来!
没错,真的是我,白衣长裙,她走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连笑着的样子都是和我一样,红唇白齿,眉眼明媚。
我惊呆了,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样子会以这样的真实的形态出现在我的眼睛里,无法诉说的恐惧从我的心里弥漫开来,我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失落孤独感,怕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否认我的存在。
眼前的这个杨采薇一步步的从我们的面前走来,笑容一直都保持在脸上,就像是那种领奖向观众台下卖笑的获奖者向观众卖笑一般,这笑是笑给自己看的,也是笑给其他人看的,一路走过,从始至终,她没向我们这个方向看过一眼,笔直的,从我们虚掩着的门的左边走了过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和杨倩没有说一句话,眼睛紧紧的盯着门缝往外看,周围的气氛像是个正在凝固冷冻的冰球,身上一点点的泛冷,麻木。
如果是你,在你疯狂的爱着一个人后,在你拥有你所有满意的生活的时候,忽然,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你的世里,而且,你还知道它比你强大,还心存邪恶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像现在的我一样,无比的担忧,无比的恐惧?
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立即,向着我们的这个方向飞快的跑了过来!没等我们来的及反应过来,一张女人的脸迅速向着门框边沿探了过来,半张惨白的女人脸从门缝里到凸显到我们的眼睛里来,我的心脏猛的往上一提,女人裂开嘴,一阵尖利的笑声从门框边上的女人的红色的唇里渗出,整张脸皮就像是一块紧绷的面粉皮,笑的时候把面皮撑开了,不笑的时候,缩不回去了,一褶褶的挂在下巴上,无比的诡异恶心,恶心到我厌恶我的长相怎么如此丑陋,因为这张年轻女人的脸,就是我的脸啊!
一声尖叫,从我和杨倩的口中冲出来,手机往地上一甩,混在黑暗里不见了踪影!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词穷了,大脑空白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也来不急等我多想,谢纪年赶紧的拉着我的手往楼下跑,林天生因为变成了猴子,身手也异常的灵敏,跑在我们的面前,拨开这些在空中胡乱飞的黑影,带我们往楼下跑。
我站在了一楼大厅中央的那个符画里,我之所以对这个符画那么记忆犹新,那是因为这个幅画是画在一块大约有三米长的青石里,而这块青石又镶嵌在地面上,青石的朴旧和华丽洁白的地面是极为不搭调的。林天生给我们解释说过这青石板上刻的符画,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就算怎么拆了老房盖新房,这块青石都不能动,这是祖上的遗训,后代都急着。
估计是用来镇邪的吧,青石上用金粉画了一个很大的符咒,上面写的字我看不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块青石的年代真的已经很久远了,石面呈现出灰黑的颜色,石上的金粉也已经脱落的斑斑驳驳。
屋外的大风怒吼,整个屋子里条条鬼影在不断的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因为现在已经习惯了,我们也不害怕,一个个的焦急的等着白秋远过来。
我觉的我有些对不住唐安歌,毕竟没有男人会愿意这样的委屈自己,明明自己有能力摆平的事情,现在却要等到别人来帮忙来摆平,他是个千年鬼怪,被我这么拖后腿,他会不会嫌恶我?
“公子。”杨倩他们离我离得远,我低声的叫唐安歌的名字。
“嗯?怎么了?——还疼吗现在?我已经帮你缓下去了。”唐安歌的语调还是和之前一样,明净清幽。
“不疼了。”后面的话我还没有组织好怎么说出口,或者是不便说出口,犹豫了半天,憋着声音问唐安歌有没有嫌弃我一点用都没有?
唐安歌轻笑了一声:
“采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瞎想,我不会去在意那些东西,只要我们都好,便什么都无所谓。”
“真的吗,你真的不介意?”我又问了一遍。
“嗯,不介意。”唐安歌回答的淡然。
我顿时就被唐安歌这种大度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这种事情说起来只是面子的问题,但是世界上又有多少男人为了这张没用的面子而让自己的女人吃了多少苦?恐怕是数不完。
“唐安歌。”我又叫了句他。
“我在。”
“我、我想抱一下你。”
唐安歌笑了起来,笑声很清朗,我甚至能把他那副笑着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完美的展现出来。
“等收回了那个千年猴王,随你抱个够。”
什么都不去想,忽然觉得现在很幸福,就算是和一只鬼,这种幸福的感觉势不可挡,如破竹般攻进了我内心的最深处,陷在里面,与心脏长合在了一起。
“小姑姑!”杨倩尖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小姑姑你脚下!”
从幸福中回过神来,低头往地上一看,只见俯画的金色笔画里头,一道道的鲜血喷涌了出来,顺着笔画的凹槽流满,一个大大的红符画出现在了我的眼里!问这是怎么回事?!
杨倩他们谁也不知道,就在我想着要不要下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速刹车的声音,随即,白秋远推门进来!他依旧是穿着那身道袍,急速的走进来,见我脚下冒雪的符画,叫我千万别动,我有灵物护身,可以镇压住青石下面的煞气!还要我等一会,等他布完了阵,我们一起将这里的鬼物一并驱除干净!
白秋远说着,叫上谢纪年和杨倩,要变成猴子的林天生好好的看住这里,要是看见什么奇异的东西出现了,要及时的喊他!
可是就在白秋远的话一说完,青石板的画沟里忽然长出了很多类似猴毛,但是比猴毛又要长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唐安歌说这是青石底下的那千年猴王的毛发,这千年猴王在千年前吞噬了我的肉体之后,便来为害林天生一家,被白秋远的师祖所收,后林家心善,并没有将这猴王杀死,而是被要求封在了青石底下,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修成正果,可是这只猴子的煞气越来越重,到最后根本没人能收拾它了,只能在青石上画符镇住这只猴王,现在因为林天生杀多了猴儿,种下了孽根,那些猴儿的元怨气集中起来,慢慢的解开了猴王的封,这符画是千年前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若是让猴王从里面逃离了出来,我们又要费很大的力气去将她降服,最好的时机,就是趁现在,将猴王击败,我们才可以有机会拿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白秋远有些慌张了,加大了语气,叫杨倩快点加快速度,把他给他们的五个红色铃铛,还有数不清的黑色线团子,叫她们白尸体埋在在房子一百米左右的地方,要他们速去速回!
脚下的血越来越多,我的脚因为刚才只顾着跑,便把鞋子脱了。可是现在,我似乎觉的我站在的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挠我的脚板底,痒,痒的我几乎要发疯,可是我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个猴王身上,有唐安歌的躯体,如过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今后一定会后悔的!
大门外,白秋远风风火火的进来了,道袍随着他快速的走动而翩飞起来,抬头直视着我,离我越来越近,气宇轩昂!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一个见到的一个人,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这种雄昂的感觉却还是很熟悉的浮现在眼前。
“杨采薇,我需要你身体里的灵力,不然的话,我一个人也无法控制这么大的布阵!”
我稍微犹豫了会,点了下头说只要他能把着青石下面的东西打败就行!
白秋远没有说话了,在青石上摆了个简单的法坛,供上已经弄好了的鸡鸭鱼肉酒,还有一块字迹比较模糊的灵牌,也不顾得青石山的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大响头!
这么晚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买来的,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白秋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也不经过我的同意,一刀子就往我的手上一割,剧痛立即刺穿我的身体,全身不住的打抖,大声的骂白秋远这是要干什么?!
“用你那与鬼结契的血做引,将你体内的灵力印出来!”白秋远冷着一张脸说完,将我手掌里的血倾倒在了他身前装着白酒的碗,然后又在他的手掌心里狠狠的割了一刀,粘稠的血也顺着他的手滑落到了碗内。
脚底下的瘙痒越来越加的真实,氧的的看开始跳了起来,在挑起啦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黑色的手指从青石里伸出来,但是在我抬脚的瞬间,又立马缩了回去。
我吓的几乎要尖叫,赶紧的要白秋远动作快一点,不然的话那个东西就要出来了!
白秋远没有理我的,飞快的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团黑色的线团子,接着要我用被刀子割破的手和他的伤手共同举着一把青铜剑,在我的手接触这把剑的时候,身体里的那种热量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般迅速的穿过我的身体、手臂,直接窜到青铜剑里去!白秋远见火候差不多了,为了方便,一把把我拉向他的身前,我的背一下没控制住,靠在了他隔着衣服都感觉还是很热的胸膛上,白秋远没注意,手握住我的手控制着青铜剑,在空中挥舞,另一只手还拿着个铃,手一抖,清脆的铃声从铃中发了出来,而白秋远也开始念动咒语: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白秋远奉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往极阴之地,斩除各路妖邪,速速领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师敕令!”
一念完,四周的空气立即压抑了,感觉周围的黑夜更加的黑暗起来,就像是墨汁,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只能听见屋外混着风声的一阵阵尖利的叫声,随后屋子四周毫无阻拦的倾入了五大片乌黑色云般的东西,这种东西一钻进来,飞快的向着我脚下的青石里灌了进去!
凄厉的尖叫声从脚下的青石里传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叫声慢慢的变惨淡,唐安歌控制着我的身体往下蹲身上半身从我的身体里倾倒出来,钻进了青石内。
我知道他肯定在拿他自己的肉身,就在我提醒他要小心点时,我的手不小心碰着了唐安歌的腰,坚硬的触感传到了我的手背,我顿时一喜,忘记了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双手对着唐安歌的腰上掐上去,唐安歌的腰身恢复了!
唐安歌的腰手感真好,腰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结实坚硬,淡碧色束腰上的绳节系的似乎也比之前要精致些,看起来真的是让人喜爱的很,也不知道唐安歌把这束腰解开之后,里面是一种怎样诱惑人的光景。
恐惧就像是万千只细小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我的整个身子,——有东西在冒充我和杨倩!
杨倩也和我一样,她一直被我按住不让动弹,她剧烈的心跳从背后传到我的胸口来,带动着我的心脏也止不住的狂跳!
“该、该怎么办?”我问唐安歌。
杨倩以为我在问他,回过头来,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摇了摇头。
“采薇,你有白秋远的电话吗?”唐安歌问我。
“这是座阴宅,已经有不少的鬼怪聚集在这里了,白秋远布阵厉害,若是他来的话,不消一个时辰,这里的鬼怪自会驱散的干净。”
我一直对白秋远映像不好,哪里会存他什么号码,可现在没想到那个渣人的作用那么的大,早知道我就去问他号码了!
杨倩见着我一脸的焦急,问我怎么了?我也是疾病乱投医,慌忙的问杨倩有没有白秋远的号码?
“有啊,怎么了?”杨倩吓的湿漉着一双眼睛问我:“见他好像有点本事,问谢纪年的。”
“那赶紧的给我!”我激动了起来,把声音压到最低,叫杨倩赶紧的给白秋远的号码我。
“你好哪位?”
电话拨通了,我欣喜的对他说:
“我是杨采薇,我有事想找你帮忙,我们现在在林天生的家里,我……。”
话还没有说完,客厅里传来了推椅子的声音,像是向着我们走廊走过来,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唐安歌立马用我的抓住杨倩的手,迅速的往身旁的一个空房间里躲,虚掩上了门,躲在门后看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我从客厅了走了出来!
没错,真的是我,白衣长裙,她走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连笑着的样子都是和我一样,红唇白齿,眉眼明媚。
我惊呆了,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样子会以这样的真实的形态出现在我的眼睛里,无法诉说的恐惧从我的心里弥漫开来,我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失落孤独感,怕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否认我的存在。
眼前的这个杨采薇一步步的从我们的面前走来,笑容一直都保持在脸上,就像是那种领奖向观众台下卖笑的获奖者向观众卖笑一般,这笑是笑给自己看的,也是笑给其他人看的,一路走过,从始至终,她没向我们这个方向看过一眼,笔直的,从我们虚掩着的门的左边走了过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和杨倩没有说一句话,眼睛紧紧的盯着门缝往外看,周围的气氛像是个正在凝固冷冻的冰球,身上一点点的泛冷,麻木。
如果是你,在你疯狂的爱着一个人后,在你拥有你所有满意的生活的时候,忽然,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你的世里,而且,你还知道它比你强大,还心存邪恶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像现在的我一样,无比的担忧,无比的恐惧?
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立即,向着我们的这个方向飞快的跑了过来!没等我们来的及反应过来,一张女人的脸迅速向着门框边沿探了过来,半张惨白的女人脸从门缝里到凸显到我们的眼睛里来,我的心脏猛的往上一提,女人裂开嘴,一阵尖利的笑声从门框边上的女人的红色的唇里渗出,整张脸皮就像是一块紧绷的面粉皮,笑的时候把面皮撑开了,不笑的时候,缩不回去了,一褶褶的挂在下巴上,无比的诡异恶心,恶心到我厌恶我的长相怎么如此丑陋,因为这张年轻女人的脸,就是我的脸啊!
一声尖叫,从我和杨倩的口中冲出来,手机往地上一甩,混在黑暗里不见了踪影!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词穷了,大脑空白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唐安歌见我吓成这般,已经不打算再等白秋远过来了,操纵着我的身体猛的将大门一打开,这门一开,走廊里的灯光的明亮立即把屋子里照的清晰了,只见我们身后的地上,爬满了一只只黑漆漆的大猴子的尸体,猴子尸体上光秃秃的脑门上都有一个圆形的洞,现在见着了亮光,一只只的从地上站起来的,速度极其快的向着我们扑过来!
一把洁白的扇子在莫名奇妙间出现在了我的手里,是唐安歌的那把玉骨叠扇,扇子在我的手中一转,一个反射着身后白色明灯半圆扇面被我扣在了手里,五指一用力,转手将扇面上的白色光向着靠近我和杨倩的猴子尸体挥过去,猴子接触到了这种白色亮光,立即开始像放了气的气球,身体瞬间的萎缩了下去!
“小姑姑,他们两个人还在客厅!”
杨倩冲着我大喊。我对杨倩点下头转身就往外面走,但是那个趴在门框上的另外一个我,飞快的过来抓住了我的衣服,唐安歌也毫不客气,扇面飞旋,向着那个女人的脖子直接飞了过去,如布撕裂般的声音从女人的脖子里响了开来,一道裂开的烂肉翻卷,一滴血也没有,白花花的烂肉在这个时候散发出一股无比腥臭味!
“啊!”一声粗浑男人的喊声从客厅里传了出来,唐安歌也没有管身后的这个女人,向着厅堂里跑了进去,刚踏进门,只见林天生正直挺挺的躺在了沙发上,他的,脸色开始变黑,一根根的土黄色的毛发的从他的身上火燎般的冒出来,没多一会功夫,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毛发侵占,脸上的五官已经卡不清了,活脱脱的就像死一只没有尾巴的猴子!
谢纪年满面惊恐的盯着已经变成猴子的林天生看,脚不住的往后退,而那个假杨倩立马就就堵住了谢纪年的退路,张开爪子般的手往谢纪年背上一抓,霎时,红红的鲜血直流,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安歌在我身上的原因,血腥味浓烈的飘进了我的鼻子里,我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种去尝尝这血是什么样味道的渴望。
但理智还是战胜了这种渴望,我跑了过去,一把将假杨倩扯了开来,拿起扇子往她的脸上至胸口一滑,跟另一个我那样,白肉翻卷,没有一滴血留下来!
谢纪年看着我和杨倩,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背后的血一道道的流在地上,聚成一滩猩红的血迹子。
“采薇,杨倩——”还没等谢纪年叫完,地板上升起了一群群黑色的东西,这些东西飞快的向着地上的血迹涌过去,舔舐着地上的鲜血,有的附在谢纪年的身上,爬在伤口处吸食血液!谢纪年吓的几乎接近崩溃,也来不急先询问我们的身份,赶紧的叫着我和杨倩帮他赶跑背上的黑影!
看着谢纪年的血把越来越多的黑影吸引了过来,唐安歌拿着他的扇子晃了几下,把谢纪年身上的黑影扇灭了些,但是对于满屋子几乎遮住灯光的黑影来说,这无疑是杯水车薪。
唐安歌好像有在犹豫着些什么?我正在疑惑唐安歌之前的厉害本事都哪里去了,但没等我将这话说出口,一股热量从我的腹中升了起来,但是这种感觉逼得我五脏六腑好难受,说不出是痛还是焖,就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挤压一般,连呼吸都难过。
“唐……。”我疑惑的话还没说出口,喉咙里一甜,一道液体顺着我的嘴角流了出来,伸手一摸,是血!
“采薇,这里的阴气太盛,你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唐安歌说着,控制我的手轻轻擦拭我嘴角上的血。
我一听,快要急哭了,都怪我这没用的身体,早知道的话我就去锻炼身体,加强体质了。
谢纪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一响,周围的小鬼受到了惊吓,在这一时间迅速的飞开了谢纪年的身体,谢纪年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颤抖的拿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按了接听,颤抖地放在耳朵边。
…………
我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但是看着谢纪年脸上越来越激动的表情,我觉得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果然,谢纪年把电话挂了之后,兴奋地对我们说:
“白秋远来了,他说要我们到一楼的大厅去,大厅下面有东西快要出来了,要采薇先站在正对着大门四米内的纸符图案上,一定要在他来之前压制这个东西,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我来的时候是看见一楼的大厅中央的地面上、有一个类似道教的黄符图案装饰图案,但是这些白秋远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