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伙伴去乱葬岗挖宝,挖到一个泡着婴尸的酒坛子,这有什么说头吗

  先把昨天的补上
  我惊诧莫名,问道:“一个人也没有?人呢?人都到哪去了?”
  道士摊摊手:“你问我?我去问谁?”
  文闯补充道:“不仅没有人,连吃饭的家伙上也是土,估计很久没人住了。”
  青爷说:“是不是苍狗带着他们离开了?我记得当初咱们走的时候,有几个小伙子挺想到外面闯荡闯荡的。”
  道士摇摇头:“他们有祖训,不能离开山村。”
  青爷反驳道:“可是尸王已经死了啊,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王二摆摆手:“不管了,咱们先进村再说。”
  道士连连点头:“对对对,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等我走到村子里面的时候,心里越来越堵得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脑子里使劲想,这种感觉是从哪来的呢?是这里的房子?好像不对。是这里的味道?也不像。是这里的人?这里也没有人啊。不对!正是因为没有人。
  我的身体忽然开始打哆嗦,一步也不想向前迈了。
  我声音有些颤抖,喊道:“二大伯。”
  王二明显听出我的声音不对劲来了,紧张的问我:“天下,怎么了?”
  我也紧张兮兮的说:“二大伯,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挺像是姚家坟?咱们第一次去姚家坟的时候,也是一个人都见不着。”
  我这么一说,王二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过,他想了两秒钟又摇了摇头:“不一样,姚家坟的人昼伏夜出,他们白天本来就不想出来。现在可是晚上,村子里的人如果变成了僵尸,应该四处活动才对。”
  王二提到了僵尸,我的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抽:“这会不会和我爸有关系?是不是我爸逃出来了,把他们全都咬死了?”
  王二回过头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大侄子,别想那么多了。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明知道是火坑,咱们也只能跳下去。现在要做的,就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心点,别着了道。”
  我点点头,跟着众人随便进了一间屋子。
  怎么就那么巧,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屋子就是曾将关押我们的那间。
  道士已经在屋子正中升起一堆火来,火光熊熊,照着我们的脸。
  王二说:“时间好像够久了,咱们是不是把身体换回来?”
  我脱口而出:“那样老东西不就找到咱们了吗?”然而,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曾经那两道灼人的目光,曾经把我们困起来的气墙。都消失不见了,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在世上出现过一样。
  我不解的问道:“咱们到底是逃出来了,还是完全落入老东西手里了?我怎么现在倒感觉不到老东西的控制了?”
  王二咬咬牙:“别管怎么回事了。先把身体换回来,不能让魂魄在这臭皮囊里面生根。”
  青爷指着王二笑道:“二大伯,你不错了,你都五十多的人了,给你安一个三十多的身子,你睡觉还不得笑醒了?”
  王二不甘示弱:“青丫头,有本事你也别换。你不是整天女扮男装混江湖吗?现在不开刀不手术,直接让你变成男人,你美得还能睡着吗?嘿嘿,就怕文闯这小子不乐意。”
  青爷听前半句话气得直瞪眼,等王二说道文闯,她又红着脸低下头去了……
  你见过粗壮的汉子作女儿态吗?场面相当的恶心,我忍不住摆摆手:“换魂,赶快换回来。青爷,你是第一个,我赶快给你换回来。”
  我们的魂魄在重刑犯的身体里面只呆了一天。但是,已经有扎根的嫌疑了。幸好,我已经能够很熟练的把魂魄揪了出来。
  等我终于回到自己身上之后,不由得活动了活动手脚。
  青爷对王二说:“要不然,把这些犯人也弄醒吧,这样一来,咱们的人就变成十个了。人多一点,至少能壮壮胆。”
  王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锁魂环,和道士一起,用引魂符把那几个重刑犯也弄醒了。
  重刑犯们刚刚醒来的时候一片茫然。然而,等他们弄清楚,自己已经从监狱里面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兴奋。估计,整天对着我们这些摆弄妖术的人,他们宁可回去蹲大狱吧。
  王二担心这些人逃跑,等我们用身体的时候找不到他们。于是捡起地上的绳子,将他们个个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就像是当初村民绑我们一样。
  这村子里面虽然没有人,但是存粮至少有一些。
  我们找到粮食,饱餐了一顿,然后互相枕着,打算在屋子里面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那个疯了的人都在嘀咕什么,不过,这一次极其的含糊不清,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来了。
  我就在这含糊不清的说话声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太困了,我必须要睡一觉。
  耳边还有王二和道士的争论,好像王二要求道士守夜,道士又不肯。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脑子飞快的安静下来,陷入梦乡。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忽然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不对劲。”
  我一听见这三个字,心脏就不由得一抽。
  我睁开眼,看见道士盘腿坐在地上,满脸的疑惑。
  然后,我明明白白听见他又来了一句:“不对劲。”
  我心里烦得要命,语气也有点冲:“道士,你怎么回事?怎么又不对劲?”
  道士看了看我:“天下,你醒了啊?”
  我没好气地说:“我能不醒吗?”
  道士指了指屋子里的柱子:“少了一个人。”
  这时候我发现,原本柱子上捆着的五个人,现在变成了四个。那个疯了的犯人不见了。
  我挠挠头:“我记得我二大伯捆得很结实啊。他怎么逃出去的?”
  道士摇摇头:“所以我才说他不对劲。你看看,连绳子都没有割断,也没有解开。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难道,这小子还会缩骨不成?”
  我摇摇头:“如果他有这个本事,之前也就不会坐牢了。哎?不对啊,道士,你不是守夜吗?他怎么逃走的你不知道?”
  道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本来是想守夜的,但是我太困了,就打了个盹,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人逃走的时候一点动静有没有,不然我肯定能醒过来。”
  我着急的问:“去找过了没?”
  道士摇摇头:“我也是刚发现的。只是说了句:“不对劲”,你就醒了,一直问这问那的。”
  我懒得和道士争辩,连忙把其他的人叫起来:“跑了一个犯人,咱们想想办法,赶快找。”
  王二等人虽然被叫醒了。但是他们个个哈欠连天。实际上,不光是他们,即使是我,也已经困得头疼了。
  王二看看道士,又看了看我们三个孩子,伸出手指揉着太阳穴说道:“三个孩子睡觉吧,我和道士出去找找。”
  道士说:“必须得安排一个人守夜,不然的话,万一有什么危险……”
  王二看了我们一眼,随手一指:“大侄子,就你吧。在这看着点周围,千万别睡过去。”
  我心里大呼倒霉,刚才还不如装睡。
  王二和道士走了。我躺在地上,瞪着不远处的火苗发呆。
  我的眼皮一个劲的向下耷拉,虽然我有是揉脸又是抓头发,但是困意席卷上来,根本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我挣扎了一番,终于放弃了,我对我自己说:“一分钟,我就睡一分钟。”
  这样想着,我已经进入梦乡了。
  好梦正酣,我忽然听见屋门轻轻的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人进来了。
  我马上从梦里醒过来:“这八成是王二来了。”
  然后,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揉揉眼睛,一边睁眼一边问:“人找到了没有?”
  对方不答话,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正在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睁开眼睛,借着火光看了那个人一眼。
  这一眼,马上把我吓得魂不附体,睡意全无。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他嘴角带着嘲笑,像是要看我的笑话一样,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但是想要出门就必须经过他的身边。
  我一步步饿向后退,身子靠在冰凉的墙上。
  文闯和青爷睡得像是死狗一样,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居然没有半分的知觉。
  我扯着嗓子喊:“文闯,救……”
  不曾想,我刚刚喊出去三个字,另一个我自己忽然脸色一变,上来就要捂住我的嘴巴。
  我挣扎着想要逃跑,忽然,伸手碰到了腰间的桃木剑。
  管他是人是鬼,我提着剑扎了过去。
  另一个我虽然很吓人,但是面对桃木剑,居然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下被扎了个顿穿。
  这个人被我扎透了之后。我觉得屋子里面瞬间暗下来了。不过,这种暗显得很真是。
  那个人软软的挂在我的剑上。我觉得他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什么重量。
  然后,几秒钟之后我发现,挂在我的桃木剑上的。不是真人,而是一个纸人,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我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要害我?是谁?”
  我把纸人从剑上取下来,发现这手法很熟悉,绝对是熟人干的。
  难道,是王二?是道士?
  没有道理啊,他们两个这么玩我,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更何况,现在我们流落到这里,朝不保夕,随时有可能没命,他们还有心情跟我玩这个?
  我翻来覆去看纸人身上的笔迹,但是这是徒劳的。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任何人的笔迹,这时候,自然也认不出来。
  我疑惑的坐下来,打算等王二和道士回来之后,问问清楚。
  然而,我在夜里坐了很久,始终不见他们两个回来。
  我心中疑惑:“这俩人不会把我们扔在这里,然后自己逃跑了吧。”
  我站起来,探着脖子向外面张望,可是外面夜色朦胧,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嘴里嘟囔道:“这下麻烦大了。剩下我们三个孩子,还怎么跟老东西斗?”
  我转身回屋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然而,我感觉屋子里面有一丝异样。
  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不对劲。”
  说完这句话,我真想抽我自己一个大嘴巴。我怎么把道士的乌鸦嘴学来了。
  虽然我心里思绪纷飞,但是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这屋子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一骨碌身爬起来,然后提着桃木剑扫视屋子。
  屋子正中央的火堆还没有熄灭。我借着火光一看,顿时发现一点问题。
  跟着我们来到这里的大汉,又少了两个。
  和之前一样,绳子没有被割断,也没有被解开。偏偏人没了。
  我走过去,使劲把剩下的两个大汉拍醒,问他们:“看见其他的人去哪了吗?”
  这两个大汉朦朦胧胧,像是从沉睡中被叫醒了一样。估计他们根本没有听明白我的问话,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跺跺脚:“麻痹的,这怎么回事?”
  这一下,我再也不敢睡了。
  我的脊背靠在墙角上,确保身后安全无虞,然后,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也盯着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里的夜格外的漫长。我现在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过了一会,我感觉门口一暗,我心中喜道:“来了。”一边想着,我的手心里攥紧了桃木剑。
  这时候,从外面闪进来两个人。
  我借着火光一看。分明是道士和王二。
  我心中大喜,连忙站起来,迎上去说:“二大伯,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啊?”
  然而,我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闭嘴了。身子站在地上不再动弹,和他们两个保持了两三步的距离。
  不对劲,事情有点不对劲。王二脸上,这是什么表情?
  一直眼睛向左歪,一只眼睛向右歪,看起来像是在做鬼脸,但是鼻子和嘴巴偏偏又正经的要命。
  我心中一凛,紧攥着剑柄问:“二大伯,你面瘫了吗?”
  王二的脑袋慢慢的转向我,仍然带着那一副诡异的表情,上下打量我。
  这时候,他身边的道士忽然说了句:“不对劲。”
  我警惕的问:“什么不对劲?道士,你又发现什么了?”
  道士指着我的鼻子说:“天下,你不对劲。”
  我很无辜:“我怎么不对劲了?”
  没想到,道士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重复了一遍:“天下,你不对劲。”
  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两位,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我伸手把桃木剑刺了出去,轻轻的碰在道士的身体上,道士噗地一声轻响,整个人急速的变化,终于,变成一个纸人,挂在我的桃木剑上,我心中惊惧不已,但是手上却没有停歇,反而向前刺,把王二也扎穿了。
  我把剑尖上的两个纸人取下来。发现他们身后用同样的字体,写着道士和王二的生辰八字。
  看得出来,这个人很细心,知道把道士的一张脸用墨水涂得黑漆漆的。而他的画工着实不怎么样,把王二的脸画的极丑。
  我伸手想把纸人扔在火力烧了。想了想,又放弃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身上蔓延开来,我意识到:王二和道士可能出事了。有人在害他们。害完了他们,又用这种纸人害我。
  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踱来踱去,想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这样走了几步,我猛地抬头,忽然发现,最后两个大汉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拍拍脑袋:“这都什么玩意?接二连三的玩失踪吗?”
  不能再等了,我一脚踹在文闯身上:“别睡了,出事了。”
  然而,这一脚踹出去,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一觉,似乎不像是踹在人的身上。
  我慢慢地蹲下来,看着酣睡的文闯。他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呼吸,像是死了一样。
  那慢慢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心里默默的念着:“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然而,那一声绝望的轻响还是传到了我耳朵里面。文闯,也变成了一个纸人。我一屁股坐倒在地,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巨大的恐慌,巨大的慌乱,巨大的失望,像三只爪子一样,把我的心肝脾肺肾一件一件拽出来,只剩下一副破皮囊,轻飘飘的呆在地上。
  我不报任何希望的,用剑尖戳了戳青爷。果然,青爷也是纸人。
  我坐在屋子里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怎么?这里就我一个活人,其余的都是纸人?
  金蝉脱壳,他们脱走了,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当诱饵钓老东西?
  他们什么时候脱壳的?在监狱?没错,在监狱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做纸人了。是了是了,他们几个其实躺在床上,跟着我一路走过来的是纸人。
  不对,不对,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纸人没有那么敏捷的思维。至少到了村子里面之后,大家还很正常。那么,他们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掉包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脱了衣服摸摸我的后背,看看上面是不是也写着我自己的生辰八字,我自己是不是也是个纸人,而不自知。
  我手里抓着桃木剑,想的满头大汗。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来。我既然能把纸人误以为是真人。说明这里一定有致幻蜡烛。蜡烛在哪?
  我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蜡烛。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堆火上。难道,是这些木柴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火堆踩灭了。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中,我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了。我必须去找他们。他们应该还在这里。
  想到这,我提着桃木剑走了出去。
  村子里的房子很矮小。我穿行的木屋之间。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可是周围偏偏什么动静都没有。像是一片安静的坟。
  想到坟,我忽然发现,村子里的木屋都是圆形尖顶。这个形状,分明是一个个的坟包。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我现在简直是穿行的坟包中间啊。
  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把村子里面转了一个遍,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人。王二和道士几个,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发现几点火光,莹莹的亮在不远处。
  又是火光。我现在感觉“火”简直是世界上最诡异的东西了。它把我们引到凤凰的村子里来,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它又想把我弄到哪去?
  我抗拒这火光,但是不得不朝它走过去。
  夜色下很难分辨路径,但是我朝着火光走了一段,还是渐渐想明白,这条路是通向哪里的。
  当初,我们把我爸,凤凰,还又村长夫人。关在山上的山洞里面。而我现在,就在沿着这条路,慢慢的接近那个山洞。
  我走了一会,发现越走遇冷。这种感觉,就好像忽然从夏天变成了冬天一样。
  我裹紧了衣服,加快脚步,一点点的向那个山洞走过去,近了,越来越近了。我能看清楚那里生了一堆火。而且,火堆周围还坐着几个人。只是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我张嘴想喊一声,话到嗓子眼里,又咽回去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坐在火堆旁边的,如果不是王二怎么办?如果是用纸人对付我们的人怎么办?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得不变得谨慎起来。
  我把桃木剑竖在胸前,然后伏低了身子,慢慢的向前挪。
  我距离那火堆越近,越觉得那里有问题。
  因为我发现那边的几个人围着火堆,坐成了一圈。而他们谁也不动弹,像是聚在一块,练什么功夫一样。
  我躲在一棵树后,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瞪着眼睛看过去。
  那些人中,果然有几个熟悉的人影。没错,是王二,是道士,文闯,青爷,他们都在这里。
  不过,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还有两个人影。这两个人背对着我,我没有办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王二几个人不可能不辞而别,来这里瞎转,最有可能的,就是被这两个神秘人抓过来的。我躲在林子里,脑袋正在飞速的盘算,应该怎么出手,才能把他们给救了。
  现在更今天的
  我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按道理说,以我的身手,能胜过我的没有几个,我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忌讳。
  但是,明摆着文闯,王二,道士,这几个高手被这两个人一锅端了。可见他们的身手不知道高到了哪里。我一个人,能行吗?
  忽然,我惊恐地想到,这两个人,该不会是老东西吧。
  我正在树林里面犹犹豫豫,不知道是进是退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想什么呢?”
  我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
  回头一看,只见月光皎洁,树影婆娑。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人。
  我心里打鼓:“怎么回事?难道出现幻觉了?”
  我要了摇脑袋:“不能再等了,万一王二有什么危险,我得把肠子悔青了。”
  于是,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腰往前走。没想到,我的脚步刚刚一动,忽然,感觉有人攥住了我的脚脖子,我马上扑倒在地上了。
  这一下动静不小。然而,围着火堆的几个人并没有察觉。我暗道一声侥幸,低头看了看,原来是树根把我绊倒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只是救个人而已,我紧张个什么劲。
  随后,我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继续向前走,没想到,这么一走,忽然脚下又是一踉跄。
  幸好,我这次有了心理准备,身子晃了两晃,总算没有摔倒。而且,在身子晃动的同时,我明明白白看见一只小手缩回到地下的土里面去了。
  这片林子不干净,我不能在这耽搁了,我得赶快救人。
  我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镇鬼符,在脚下胡乱贴上了。然后,从林子里摸出来。
  没想到,我刚刚从树林里钻出来。背对着我的那个人忽然动了动。
  我生怕行藏败露,连忙低头,伏在地上。
  等周围一切重新安静下来,我举着桃木剑,慢慢的挪了过去。
  这时候,我已经能近距离观察王二几个人了。
  他们都盘着腿坐在地上。像是入定的老僧一样紧闭着眼睛。我猜想,背对着我的这两个人,应该也正闭着眼。
  无论他们在干什么,只要我不发出声音,这些人应该发现不了。
  等我距离这些人四五步的时候,我发现那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熟悉了,这俩人我肯定认识,是谁呢?
  我心里忽然有点没底了。这要是朋友怎么办?万一误伤了,可不大好吧。
  我拍拍我的脑袋:“今天这是怎么了?犹犹豫豫的,这是要坏事啊。”
  我本来想给我自己醒醒神,下定决定干这件事。没想到,右手往脑门上一拍,手里的桃木剑没拿稳,一下掉在地上了。
  这一声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马上呆立在地,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不过,已经晚了。背对着我的人正在慢慢的转过头来。
  我目瞪口呆得看着他。居然是李有恨!这小子冲我鬼魅的一笑。眼神中满是嘲弄,那意思好像是说:“小子,终于逮到你了。”
  这时候,机不可失,先下手为强。我低呼一声,一拳向李有恨脸上打过去。
  这一下我使足了十成力道。李有恨只要被我的拳头沾住,非要皮开肉绽不可。即使他能侥幸躲过去,我也有后招。
  总之,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拳头呜呜带风,一下砸在李有恨的脸上。这小子的脸居然,居然,居然被我打穿了。
  没错,是打穿了。我的拳头打碎了他的鼻子,在他的脸上开了一个大洞,拳头从后脑勺伸了出来。
  我一下惊呆了:“我的拳头有这么厉害?不可能啊?”我疑惑得摇了摇头,仔细一看,麻痹,这哪是李有恨,这明明是一个纸人啊。
  我正在错愕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两道灼人的目光,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凭着感觉扭头看过去,没想到,刚刚回头,就看见一个影子,猛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我腰间一阵刺痛,中招了。
  我惊愕不已的看着这个人。他才是真正的李有恨。刚才他和纸人并排坐在火堆旁边,故意背对着我。
  当我出拳对付纸人的时候,他就趁机偷袭我。
  好歹毒的计谋,好缜密的心思。
  我的腰已经被扎穿了,全身上下轻飘飘的,不由得,慢慢坐倒在地。
  可能是跟着王二练功夫时间久了,我没有躺倒在地上,反而盘腿坐下了。
  这时候我明白了,为什么王二文闯几个全都盘着腿坐在这,八成,他们也伤着了。
  我慢慢闭上眼睛,这时候发现,还是闭着眼舒服。
  我眼睛闭上的那一刻,觉得什么都放下了。
  栽了,今天栽了。
  我们五个人,提心吊胆防着老东西。从监狱开始,一路奔波,没想到,这时候让李有恨给连锅端了。
  我长叹了口一气,闭着眼睛骂道:“你们几个也太没义气了,怎么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呢?眼睁睁看着我被李有恨给扎了?”
  对面传来文闯的声音,听声音也是虚弱的要命:“谁知道你来了啊,我们都闭着眼睛,你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我听文闯这么说,肠子都悔青了,我心想:“早知道是李有恨,我这么小心干嘛?以我现在的身手,就是三个李有恨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我盘着腿坐在地上一只喘气。我觉得身体上的力量正在不断流失。我知道,是因为失血。
  但是我毕竟是练过功夫的,我憋着一口气,右手使劲捂在腰眼上,把伤口堵住了。
  李有恨不知道在哪,任凭我做这一切,好像浑不在意的样子。估计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伤口已经慢慢的不流血了。我睁开眼睛,发现这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我费力的扭头看了一圈,发现对面的人全都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大家都苦着一张脸,看样子,谁也站不起来。
  我们中间的火堆已经熄灭了。我问文闯:“李有恨呢?这小子哪去了?”
  文闯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喂食去了。”
  我有点奇怪:“喂食?什么是喂食?”
  文闯的眼睛向旁边瞟了瞟。
  这时候我发现,我们身边就是关着我爸的山洞。只不过,这时候山洞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冷风正吹出来。
  然后,我听见一声惨叫,从山洞里面传出来。这声音太惨了,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紧张的问:“干嘛啊这是?他把我爸怎么了?”我着急的想站起来,结果动了一下,不小心牵动腰上的伤口。疼得我一下全身脱力,重新坐了回来。
  王二叹了口气:“大侄子,你别着急,惨叫的不是小五。”
  实际上,我也听出来这声音不大对劲了。听王二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渐渐有了底。我问道:“惨叫的是谁?”
  王二叹了口气:“咱们带来的那几个重刑犯,刚才让李有恨给扔进去了。”
  我听得咧了咧嘴:“这就是喂食?拿着重刑犯喂我爸?为什么啊?”
  王二几个叹了口气:“谁知道为什么啊。”
  我们正在叹气的时候,忽然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传了过来:“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孝子?”
  随着这声音,我看见李有恨慢悠悠的从山洞里面走出来了。
  我冲他瞪着眼睛,满含怒气的说:“你说什么?”
  李有恨悠悠的说:“王天下呀王天下,我发现你小子可真够狠心的,就这么活生生把你爸关在山洞里面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李有恨冷笑了一声:“你爸可是尸王,他身上的力量要是全都发挥出来,绝对是通天入地,无人能及。可是你呢?好好地居然把他关在这个山洞里面。你知道这山洞里面有多少孤魂野鬼吗?那阴气实在太重了,你爸又受了重伤,这一个多月,哎……”
  我紧张的问:“这一个多月怎么样?我爸怎么了?”
  李有恨嘴里啧啧有声:“这一个多月啊,日日夜夜被这些阴气侵蚀,身上的煞气都快耗完了。等我终于进到这山洞里面的时候。他还哪有一点尸王的样子?”
  我嘴里轻轻的说:“没人想让他变成尸王,我只想救他。让他变成正常人。”
  李有恨拍拍手:“谁说没有人想让他变成尸王?我就想啊。我师父那一套操控僵尸的手段,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就差几个厉害的僵尸了。为了培养你爸的煞气,我是费尽心机,把村子里的那些蠢货啊,差不多全都扔到山洞里面让他吃了。”
  李有恨这话听得我心惊肉跳:“所有人?苍狗?长老?所有人都让我爸吃了吗?”
  李有恨挠挠头:“也不止是你爸,还有凤凰,还有一个老太太。这三个僵尸让我养的一天比一天厉害。”
  说到这里,李有恨得意的笑了笑:“真是天意啊,你爸是尸王的时候,煞气太重,没人能操纵他。不过,现在他全身的煞气散尽,被我重新养起来,嘿嘿,那尸王的气势不见了,也听话多了。”
  李有恨的话听得我牙根痒痒。怎么会有人,就这么坏呢?他吃饱了撑得?一定要这么祸害别人,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我心里这么想,嘴里也就这么骂了出来。
  李有恨居然毫不在意,嘿嘿得笑了两声,凑到我耳边说:“有什么好处,你过一会就知道了。”
  我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念叨:“麻痹的,李有恨,你等着,你等着老子缓过来,看我打不死你。”
  然而,李有恨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绕着我的身子转了两圈,冷笑道:“王天下,你心里边是不是骂我呢?”
  都这个时候了,我知道今天八成是活不了了。于是干脆硬气了一把:“是啊,老子正骂你呢。怎么样?你就是该骂。”
  李有恨像是表演一样没在我们几个人中间转圈,嘴里啧啧有声:“王天下呀,王天下,你要是骂我,那可真是骂错了。你真正应该恨得,是我师父,老魂啊。”
  我不知道李有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默不作声。只是暗暗用功,盼着早点缓过一口气来,只要打上李有恨一拳,我们就得救了。
  李有恨见我不说话,也不以为意,自顾的说道:“安排刘忙咬伤你爸的,是我师父,三番五次找你们麻烦的,也是我师父。你说,你应不应该恨他?”
  我缓缓点了点头。
  李有恨接着说:“王天下,咱们两个虽然有仇,但是毕竟是老乡,这个仇啊,我打算帮你报了。”
  我这时候不由得睁开眼睛,脱口问道:“报仇?你帮我报什么仇?”
  李有恨嘿嘿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喝道:“师父,咱们出来,见见客吧?”
  然后,我听见那树林里面,有人慢慢答应了一声,然后走了出来。这人,正是老魂。
  老魂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路走的颤颤巍巍,好像是重病缠身,立足不稳一样。
  李有恨大大剌剌得走过去,一把拽住老魂的胳膊,使劲把他拖了过来。老魂嘴里嘀嘀咕咕,被李有恨拖得踉踉跄跄,但是很奇怪,他并没有反抗。
  我看见这一幕,着实诧异,不知道这师徒俩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有恨把老魂拖过来之后,神态傲然的说:“师父,我让你在林子里面弄些小鬼打埋伏,你说说,这一晚上,你埋伏谁了?”
  老魂唯唯诺诺:“他们身手太好了……”
  李有恨冷笑一声:“身手好?他们哪个有您身手好啊?”
  老魂摆摆手,老脸通红:“不行了,我不行了。”
  李有恨像是故意糟蹋老魂给我们看一样,捏着下巴说:“也对啊,您老人家当初和尸王一战,大伤元气,至今没有恢复过来吧?你伤的可真够重的。”
  老魂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这时候,李有恨低下头来,在我耳边大声的说:“实际上,我师父的伤早该好了,不过,我使了个坏,让他病到现在了。不然的话,他那些功夫,怎么都到我身上了呢?”
  我不由自主的问道:“这几个月,你就干这个了?琢磨着害我爸?琢磨着害你师父?”
  李有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然你以为呢?我在这个小村子里藏了这么久,真可谓是收获颇丰啊,哈哈。”
  道士摇摇头:“不对啊,我记得我们当初派来过一个有姓人,让他给村民通风报信,防着你点。”
  李有恨哈哈大笑:“你说那个有姓人?道长,你们可真是所托非人了。那些有姓人被无姓人虐待了几百年,他们敢回来通风报信?他们肯回来通风报信?他们巴不得村民都死绝了呢。我是亲眼看见那个人在林子里面转了几圈,就回去找你们了。”
  道士点点头:“果然应了那些老人的话,这些有姓人一肚子坏水,信不得。”
  我们正说着,忽然扑通一声闷响,我们身边有什么人倒下了。
  我睁开眼睛,四处张望,看见李有恨的脚刚刚从老魂身上收回来,刚才,他一脚把老魂踹得倒在地上了。
  老魂嘴里一言不发,但是我看见他双目圆睁,看起来,简直快要气疯了。
  李有恨低下头来,也是咬牙切齿:“师父啊,师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您老人家之前怎么折磨我的?还记得吗?非打即骂,动辄得咎。冒险的事我在最前面,逃跑的时候总是我断后,你这师父当得倒是万无一失啊。我有时候都怀疑,你这玩意是收徒呢?还是找了个替死鬼呢?”
  李有恨一阵痛骂,居然引起了道士的共鸣,道士说道:“师父,你当初对我和师兄就不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
  老魂倒在地上,一言不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李有恨叹了口气,对我们说:“今天,我李有恨大义灭亲,为民除害了。王天下,老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师父过了这么久,伤都没有养好吗?”
  我说:“不是你使阴招,把你师父害了吗?”
  李有恨点点头,又追问道:“不过,你知道是怎么害的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李有恨嘿嘿一声,在我耳边轻轻说:“噬魂。”
  这两个字让我心里一颤:“噬魂?李有恨也会噬魂?这怎么可能?”
  我抬起头来,发现不仅仅是我,所有人有一脸惊诧的看着他。
  李有恨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太阳幽幽的说:“你们在村子里面研究我师父的一半魂魄,这事我都看在眼里了。只不过,当时我势单力薄,不敢动手罢了。后来你们走了之后,我自己研究了一番,你猜我发现什么了?原来,吞掉一个人的魂魄,真的能功力大涨啊,哈哈,真是个好办法。”
  道士断然道:“天下体质特殊,他可以噬魂,我相信,可是你?你怎么可能?”
  李有恨嘿嘿笑了一声:“老道,你别忘了,我可是和小鬼订过血契的。我的魂魄,可以融合其他人的魂魄……”
  道士冷冷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么干,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你融合的魂魄越多,你也就越来越不是你自己了。你和天下不一样,天下吃了魂魄安然无恙,而你,你的记忆,性格,习惯,都是要受到影响的。”
  李有恨摊摊手:“无所谓啊,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完这句话,李有恨又扭头看了看老魂:“师父,你也活了几百年了,动不动就换魂,辛苦不辛苦啊,也罢,徒弟孝顺,今天我给你个痛快的。”
  然后,我看见他用手里的铁剑,一下抹在老魂的脖子上。
  老魂的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然后,脖子上血流如注。
  老魂张了张嘴,嘴巴里面溜出来冒着泡得鲜血。但是他挣扎着说了句话:“李有恨,老子活了几百年,也算是神功盖世,没想到,会栽在你手里,不过,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呵呵,你们都得意不了几天了。师父他老人家要来了。你们谁也活不成,哈哈,我师父要来啦。”
  说了这几句话,老魂都瘫倒在地上不动了。
  然后,我看见李有恨用极快的手法画了一张引魂符,贴在老魂身上。这张引魂符手法之纯熟,笔画之优美,比我要强的多了。
  我看的暗暗心惊,心想:“李有恨这小子,倒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啊。”
  李有恨把老魂的魂魄引到符纸上之后,就从手指上挤了一滴血。然后,将那张符烧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有恨脸色大变。一时间通红,一时间铁青。一时间像是瘙痒难耐,一时间像是痛苦不堪。
  他也同我们一样,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暗暗用功。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两手撑着地,吃力的捡起落在地上的桃木剑,然后慢慢的站起来,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向李有恨挪了过去。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这时候不将他解决了。即使今天我们能安然无恙的躲过去,过一阵子,他得到老魂那半片魂魄的力量,再杀他也难了。
  李有恨显然感觉到我走过来了,奈何,他身体内的魂魄正在翻江倒海。我知道,这时候他绝对不能分神,不然的话,将来掌控身体的,可能就不是他自己了,有可能是老魂,甚至有可能是鬼朋友。或者任何一个曾经和他订过血契的人。
  我看准这个时机,咬着牙,使劲用桃木剑扎了下去。然而,我现在身子太虚弱了,这一下完全没有什么力道。不仅没有能凌厉的扎进李有恨身体里面,反而啪的一声,折断了。
  这下我完全慌了,连忙随手把桃木剑扔了,弯腰去捡地上的铁剑。
  谁知道,我两腿发软,根本就站不太稳,我这么一低头,马上跪倒在地。
  等我的手刚刚摸到铁剑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其余的人一声惊呼。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让人踹了一脚,这一脚力道极大,我被踹得几乎飞了起来,一下撞在一棵树上,然后,头昏脑涨的掉在地上。
  最近准备新书,不少人都知道了,鬼婴的大结局不团圆,我觉得吧,不喜欢的这个结局的,看到这里也就可以了,看完了还得回来喷我,气大伤身,对你我都不好。明天见
  @立达小号 100楼 2013-11-29 06:27
  我们两个都是什么都不懂得毛孩子,但是看见这块玉得那一刻,毫不怀疑的认定,这绝对是好东西。
  但是我比文闯理智一点。我劝他:“哥们,这东西不能要,忘了你奶奶怎么说的了吗?没准那些脏东西就是它招来的。这东西虽然是个宝贝,但是命始终比钱重要啊。”
  文闯却摇摇头:“哥们,我是贪财。但是你从小吃得饱,穿得暖,肯定不明白我这类人。我们是穷怕了,哪怕有一点挣钱得机会都不肯放过。你想想,我奶奶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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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音末 4922楼 2014-02-28 20:58:00
  看了你写的前四五个段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写作技巧又问题,好好琢磨一下人物在你设定的情节里面的心理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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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的
  我根本来不及爬起来,闭着眼睛,凭感觉向后一刺,噗嗤一声闷响,我心中一喜,刺中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手里的铁剑脱手了。
  我这时候已经没有半分的力气,别说打人了,连爬起来都够呛。
  于是,我直接破罐破摔,两手撑着地,艰难的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
  我抬头看了看,果然刺中了。
  李有恨踉踉跄跄站在地上,勉强支撑着没有摔倒。那把短铁剑从他的小腹插进去,斜斜的捅进身体里面,不知道多少内脏被扎破了。
  一旁的王二几个鼓励我:“天下,快站起来,补刀。”
  我躺在地上喘气:“谁爱补谁补,我反正是没力气了。”
  王二忍不住埋怨道:“大侄子,你也太差劲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躺下了。”
  我勃然大怒,躺在地上喊道:“你行你上啊。”
  王二嘿嘿笑了一声:“我不行。”
  这时候,文闯艰难的站了起来,咬着牙说:“让我试试。”
  这时候我才发现,文闯的肚子上也有一道大口子,他正捂着伤口,慢慢的向李有恨挪过去。
  李有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老魂的魂魄他还没有搞定。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妙,所以咬着牙,一步步的向后退。
  文闯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步步的向前追。
  这两人一追一逃,动作极缓慢。即使来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孩子,也能轻松甩开他们。
  但是就是这么两个晃晃悠悠的人,牵动着我们的神经。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文闯,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忽然,李有恨站在那里,不动了。我心中一喜:这小子没力气了。
  显然,文闯也是这么想,提着气向前走了两步。这时候,他距离李有恨也只有两步的距离了。
  忽然,我看见李有恨身手攥住铁剑,咬牙用力,把剑从身上抽出来了。顿时,李有恨身上血流如注,几乎是喷出来的。
  我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连忙高声叫道:“文闯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李有恨在转身的同时,已经把短剑挥了过来。
  文闯想要躲开这一击,只需要向后一跳。然而,这平时轻轻松松的动作,在这时候做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急中生智,文闯上半截身子猛地后仰,堪堪避开利剑。然而,这一下也让他站立不稳,重重的倒在地上。
  李有恨并没有乘胜追击,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握着铁剑,一瘸一拐,径自逃到山洞里面去了。
  文闯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我们:“怎么办?追不追?”
  道士摇了摇头:“里面有僵尸,还是别进去了。而且,咱们也得赶快走,万一天黑,僵尸跑出来,咱们几个全都得当了人家的点心。”
  道士话说的没错,但是我们几个人,哪有力气动弹啊。
  过了一会,青爷艰难的伸出手来,把外套脱了,撕成一条,艰难的缠在腰上。
  我发现我们几个受伤的位置都一样,看来,李有恨的圈套,我们谁都没有逃过去。
  青爷毕竟是打架打惯了的,虽然功夫不如我们好,但是如何把自身的伤害降到最低,她却最有经验。因为这靠的是千钧一发之际的反应,靠的是多少年的经验。
  所以,青爷本事最差,却受伤最轻,这时候,她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了。
  青爷站起来之后,开始给我们包扎。然后,一个个把我们扶了起来。
  道士提着气,咬牙说道:“走,快点走。”
  我着急的看着山洞:“我爸,我爸怎么办?”
  王二摆摆手:“大侄子,咱们先躲一阵子再说,至少把这刀伤养好了。你爸应该没事,李有恨也不是吃素的,应该罩得住,不然,他也不能往山洞里面跑。”
  这时候再也耽搁不得了,我们几个人,你搀着我,我扶着你,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走。
  等我们终于走到村子里面的时候,道士咬着牙说:“不行了,我走不了了,再走伤口崩开,还是个死。”
  道士这话一说出来,其余的人也纷纷表示,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道士说:“我们在这躲一阵子,藏起来。等养好了伤再出来。把李有恨剁成饺子馅都行。”
  这时候,我一眼瞥见村长家,高兴的说道:“躲在这里,躲在村长家的水井里面。”
  其余的人纷纷赞同,于是我们互相搀扶者走到村长家去了。
  那口井曾经关着尸王,也曾经关着我爸,现在我们五个要把自己关到里面去了。
  由于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了,这口井已经干枯了,我们五个人盘腿坐了一圈,在井底养伤。
  这井底很阴暗,从来没有被阳光照进来过,井壁上生长的那些灵草还在。这是一件大喜事,我们像是吃饭一样,饱餐了一顿。
  吃饱了之后,我开始犯困了。这里很窄小,也很安全。头顶上很安静,不可能有人发现这里。
  我低着头,不由自主的开始打盹。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一直被人追杀,我想逃,但是偏偏跑不快,我急的满头大汗,然后猛地一挣扎,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醒过来之后,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睡着了,井底还有王二和道士的说话声。
  我闭着眼睛,后背靠在井壁上,静静的听他们交谈。
  王二说:“道士,你说奇怪不奇怪?怎么忽然感觉不到那老东西了?”
  道士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但是老东西不可能放弃我们。我总觉得,他还在暗地里观察我们,然后,趁我们不注意,给我们来上一下子。”
  王二叹了口气:“最恐怖的是,不知道老东西的身手到了什么地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人家快把咱们几个玩死了,咱们却没有见过他的面目。哎,胜算不大啊。”
  道士沉默了一会说:“王二,你觉得老魂的功夫,比我高多少?”
  王二说:“你不及老魂的一半。”
  道士嗯了一声,并没有觉得难为情,反而很坦然的说:“老魂教我们师兄弟,从来没有用心,只是把我们当做他的工具而已。我猜,那老东西和老魂也差不多。老魂学到的功夫,也不过是老东西的一小半而已。这还不算上几百年来,老东西自己也在不断地练功。”
  王二叹了口气:“照这么说,我们几个加在一块,恐怕都不是老东西的对手?”
  道士很简短的嗯了一声,作为肯定。这一声虽然短,但是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绝望。
  我的脑袋靠在井壁上,叹了口气,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时睡时醒。醒着的时候就和周围的人说上几句话,睡着了之后,就和自己的梦交谈。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忽然觉得我的腰很痒。总想用手挠挠,但是我忍住了,我知道,这是身上的伤口在结痂复原。
  我试探着站起来,提了一口气,咳嗽了两声,发现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身上的伤不算很重,但是也绝对不是轻伤,我相信,如果不是这些灵草,我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我站起来之后,随口叫醒了其他人。
  大家纷纷表示身上的伤没什么了,可以一战。
  于是,我们争先恐后的从井里面爬上来。猛虎出笼,我们打算先杀个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不是个好消息。我们知道,在我们养伤的时候,李有恨肯定没有闲着。
  倘若他真的学会操控僵尸的话,今天我们冲过去,很可能就会被我爸,或者凤凰咬死。
  道士咬牙切齿的朝那个方向望了望。那里漆黑一片,今天并没有点火。
  忽然,青爷指着我们身后说:“你们看,我们身后有火光。”
  这火光穿过村子外面的树林,冲破重重阻碍透了进来。我们两眼紧盯着这一点亮光,然后使劲的穿过林子,结伴向这火光走过去。
  等我们走出林子的时候才发现,这火光实际上是灯光。
  有一个小村子,我们甚至可以大致看出它的轮廓,静悄悄的,屹立在黑暗中。
  这个小村子越看越熟悉,我肯定去过这里。
  我身边的文闯却想起来了,在我身边幽幽的说:“这里不是姚家坟吗?”
  文闯这么一说,我也肯定了,没错,那里就是姚家坟。村口的石碑在灯光的照耀下,都能隐隐约约的看出来。
  只不过,姚家坟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这两个村子应该相距很远才对啊。
  王二挠挠头:“咱们几个是不是集体做梦呢。姚家坟不应该在这啊。”
  道士想了想:“咱们怎么办?是继续躲在井里,等天亮再说,还是回头找李有恨报仇?或者去这个村子里面看个究竟。”
  这时候返回头躲着有点怂,而大晚上的找李有恨,我们又有点心里没底。所以,只好点点头说:“去前面的村子看看。”
  姚家坟我们去过几次,对于它的格局,还算熟悉。然而,今天我们距离这个村子越近,越觉得它不像是姚家坟。
  应该说,有很多地方都和姚家坟一模一样,但是,其余的地方又大有不同。
  姚家坟已经在眼前,我向后望了望,大概一里之外,就是凤凰的村子。无论如何,两个村子不可能距离这么近。但是我们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村口的石碑还在,上面血红的三个大字:“姚家坟。”
  然而,石碑之后,又出现了不应该在姚家坟出现的东西。
  比如,村口出现了一道影背墙,上面写着:计划生育,人人有责。这个标语实在太奇怪了。谁都知道,姚家坟里面全是僵尸,这些僵尸有没有社会主义素养咱们暂且不提,就算姚家坟有党支部,他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怎么?难道僵尸也有生育能力不成?
  我把我的意思一说,文闯摇摇头:“天下,这你可就错了。你忘了?姚家坟早就空了,现在住在姚家坟里面的,是我奶奶和有姓人。”
  我挠挠头:“没错,姚家坟换主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难道你奶奶和有姓人……”
  我故意欲言又止,文闯如何听不出来,他瞪着我骂道:“麻痹的,别拿我奶奶开玩笑啊。”
  最后青爷说:“可能是那些有姓人娶了外地的女孩。然后,也有了村支书,打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点点头:“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我们党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走进去看看。
  等我们走进村子之后,又是呆了一呆。
  因为这村子根本不是姚家坟,或者说,不全是姚家坟。
  这个村子,大部分是姚家坟的模样,我们可以隐约分辨出来姚二姐家。然而,除此之外,好像又多出来了一些房子。而这些房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王庄才有的。
  我们目瞪口呆的向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惊叹:“这是猪先生家,这是村长家,这是村委会……”
  我挠挠头:“二大伯,这怎么回事啊。”
  忽然,道士又来了句:“这里不对劲。”
  如果不是腰上旧伤还没有完全长好,我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了:“道士,这是你的新口头禅是不是?这里边不对劲,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啊。”
  道士摇摇头:“你们发现没有,村子里面还是没有亮灯。”
  道士这话一出口,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凛。没错,村子里面依然家家户户黑着灯。
  我问众人:“这灯什么时候灭的?”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没有人注意到。
  道士说:“上次咱们去凤凰的村子,远远望去有灯光,进了村却漆黑一片,现在,又是用样的情况。我看,这绝对不是巧合。”
  王二说的更直接:“我感觉,这灯光好像是专门引咱们过来的。”
  不用人吩咐,我们纷纷把腰间的桃木剑抽了出来。举在胸前,四处警戒。
  我警惕的问:“文闯?”
  文闯答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小心的说:“这次你们不会变成纸人了吧。”
  文闯嘿嘿笑了一声:“你放心吧,只要不下雨,我们和真人一样。”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我听了这句话,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我们走了一会,发现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想起来凤凰的村子,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无姓人,全都被李有恨用计杀死了。
  现在呢?现在在这个王庄和姚家坟二合一的村子里面,照样是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着急的往我家的方向走过去。
  我越走心里越不踏实,我家漆黑一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
  没有人答应我。
  我心里慌了,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道:“妈。”这一声,眼泪已经下来了。
  大门没有关,屋门没有锁。我横冲直撞的闯进去。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往卧室闯:“妈……”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我撞翻桌椅的声音。
  王二和文闯几个已经跟了上来,他们正在尝试着开灯。但是试了试就放弃了,我们村又停电了。
  我坐在我妈的床上,脑子一阵阵发懵。
  文闯安慰我:“天下,你别着急,你妈八成是在猪太太家。”
  文闯一句话,又让我重新燃起希望来:“没错,我妈应该在猪太太家。”
  想到这里,我跌跌撞撞又往外面跑。
  等我们来到猪先生家的时候,我连开门都懒得开了,身子一下撞在大铁门上。咣当一声,门并没有开。我撞得身子发麻,腰上的伤口一阵阵发疼。
  这时候我发现,猪先生的大门上锁了,而且是从外面锁上的,这意味着,里面没有人。
  我悲伤地呜咽了一声,身子靠着铁门,慢慢的滑落下来,坐在地上。
  王二拉了我一把:“大侄子,别在这坐着,咱们进去,进去看看。”
  我们几个人纷纷翻墙进去,猪先生家的院子和我家一样,黑乎乎的,静悄悄的。
  我们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果然,什么发现也没有。
  文闯找到一盒火柴,刺啦一声,划着了。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问他:“怎么了?”
  文闯指着桌子上说:“这里有饭。”
  我叹口气:“你饿了啊?你先吃吧,我吃不下去。”
  文闯摇摇头,闻了闻那只碗里的饭:“还没有彻底变馊,应该是这两天的饭。猪先生家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转身就要出门:“走,咱们快去追。”
  王二叹了口气:“大侄子,你往哪追?你知道他们去哪个方向了吗?两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骑自行车还是坐汽车?中途有没有变方向?”
  我被王二说的有点着急:“那你说怎么办?”
  王二看了看文闯:“这里有没有小鬼?找出一个来问问。”
  文闯摇了摇头:“没有。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见过小鬼。”
  我们正站在猪先生家发愁。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这声音由远及近,把我们吓了一跳。
  王二喜道:“快跟我来。”然后,他率先跑出去,翻到墙外面了。
  我们跟在后面,像是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纷纷翻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等我们两脚一落地,刚才那阵喊声忽然消失不见了。周围重新变得静悄悄的。
  我快被这中抓不着,看不见的气氛折磨疯了。我拿着桃木剑在空气中虚砍了一阵,喊道:“有种的出来,爷爷不怕你。”
  文闯连忙捂住我的嘴:“天下,你疯了。你这么一搞,对方肯定盯上咱们了。背地里使个什么阴招,咱们躲都躲不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说:“急昏了头了,哎,咱们赶快藏起来吧。”
  然而,道士却不动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问道士:“怎么了?”
  道士指着一颗大树说:“上面有人。”
  这棵树很茂盛,枝叶繁茂,我仰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得对道士有些怀疑。
  道士冷笑一声,胳膊一伸,手里的木剑激射出去。
  然后,我听见哎呦一声,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道士并没有着急看这个人是谁,只是挥了挥手:“抓住。”
  我和文闯疾步跑过去,一左一右把那人抓住了。
  那人还在嘟嘟囔囔:“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
  我听这声音有点熟,但是还没来得及辨认,就听见道士说:“带过来。”
  这时候,道士和王二已经重新跳进猪先生家了。
  我和文闯夹着那小子跳上墙头,然后把他扔进去了。
  青爷手里举着蜡烛,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道士却快步赶过去,一口吹灭了。这个动作实在太无力,青爷恼怒道:“你干嘛?”
  道士摇摇头:“别出声。咱们现在得藏着。”
  然后,他一把揪住被我们抓来的人:“你是谁?藏在树上干嘛?”
  那人挂在道士胳膊上,哆哆嗦嗦说:“好汉饶命,我是三闷,是本村的先进党员,村长钦点的接班人……”
  我和文闯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三闷啊,我说声音怎么这么面熟?”
  我凑过去,问道:“三闷,我妈呢?”
  三闷左顾右盼:“你妈?你妈去哪了?”
  我一拳打过去:“我问你呢。”
  三闷自从被我们治好病之后,头脑转的极快,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我们几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只好老老实实答道:“我也不确定她在哪,不过,应该是被抓走了。”
  我瞪着眼睛问:“被谁抓走了?现在在哪?”
  三闷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啊。前两天村子里来了一伙人,见人就抓,我躲在树上,躲了好几天了。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了,把我吓得啊……”
  我听得迷迷糊糊:“什么意思啊?什么人见人就抓?还有啊,咱们村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三闷看样子都快要疯了:“我哪知道啊。我倒是想知道。天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的,你可别总难为我啊。”
  姚家坟已经在眼前,我向后望了望,大概一里之外,就是凤凰的村子。无论如何,两个村子不可能距离这么近。但是我们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村口的石碑还在,上面血红的三个大字:“姚家坟。”
  然而,石碑之后,又出现了不应该在姚家坟出现的东西。
  比如,村口出现了一道影背墙,上面写着:计划生育,人人有责。这个标语实在太奇怪了。谁都知道,姚家坟里面全是僵尸,这些僵尸有没有社会主义素养咱们暂且不提,就算姚家坟有党支部,他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怎么?难道僵尸也有生育能力不成?
  我把我的意思一说,文闯摇摇头:“天下,这你可就错了。你忘了?姚家坟早就空了,现在住在姚家坟里面的,是我奶奶和有姓人。”
  我挠挠头:“没错,姚家坟换主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难道你奶奶和有姓人……”
  我故意欲言又止,文闯如何听不出来,他瞪着我骂道:“麻痹的,别拿我奶奶开玩笑啊。”
  最后青爷说:“可能是那些有姓人娶了外地的女孩。然后,也有了村支书,打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点点头:“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我们党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走进去看看。
  等我们走进村子之后,又是呆了一呆。
  因为这村子根本不是姚家坟,或者说,不全是姚家坟。
  这个村子,大部分是姚家坟的模样,我们可以隐约分辨出来姚二姐家。然而,除此之外,好像又多出来了一些房子。而这些房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王庄才有的。
  我们目瞪口呆的向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惊叹:“这是猪先生家,这是村长家,这是村委会……”
  我挠挠头:“二大伯,这怎么回事啊。”
  忽然,道士又来了句:“这里不对劲。”
  如果不是腰上旧伤还没有完全长好,我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了:“道士,这是你的新口头禅是不是?这里边不对劲,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啊。”
  道士摇摇头:“你们发现没有,村子里面还是没有亮灯。”
  道士这话一出口,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凛。没错,村子里面依然家家户户黑着灯。
  我问众人:“这灯什么时候灭的?”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没有人注意到。
  道士说:“上次咱们去凤凰的村子,远远望去有灯光,进了村却漆黑一片,现在,又是用样的情况。我看,这绝对不是巧合。”
  王二说的更直接:“我感觉,这灯光好像是专门引咱们过来的。”
  不用人吩咐,我们纷纷把腰间的桃木剑抽了出来。举在胸前,四处警戒。
  我警惕的问:“文闯?”
  文闯答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小心的说:“这次你们不会变成纸人了吧。”
  文闯嘿嘿笑了一声:“你放心吧,只要不下雨,我们和真人一样。”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我听了这句话,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我们走了一会,发现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想起来凤凰的村子,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无姓人,全都被李有恨用计杀死了。
  现在呢?现在在这个王庄和姚家坟二合一的村子里面,照样是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着急的往我家的方向走过去。
  我越走心里越不踏实,我家漆黑一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
  没有人答应我。
  我心里慌了,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道:“妈。”这一声,眼泪已经下来了。
  大门没有关,屋门没有锁。我横冲直撞的闯进去。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往卧室闯:“妈……”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我撞翻桌椅的声音。
  王二和文闯几个已经跟了上来,他们正在尝试着开灯。但是试了试就放弃了,我们村又停电了。
  我坐在我妈的床上,脑子一阵阵发懵。
  文闯安慰我:“天下,你别着急,你妈八成是在猪太太家。”
  文闯一句话,又让我重新燃起希望来:“没错,我妈应该在猪太太家。”
  想到这里,我跌跌撞撞又往外面跑。
  等我们来到猪先生家的时候,我连开门都懒得开了,身子一下撞在大铁门上。咣当一声,门并没有开。我撞得身子发麻,腰上的伤口一阵阵发疼。
  这时候我发现,猪先生的大门上锁了,而且是从外面锁上的,这意味着,里面没有人。
  我悲伤地呜咽了一声,身子靠着铁门,慢慢的滑落下来,坐在地上。
  王二拉了我一把:“大侄子,别在这坐着,咱们进去,进去看看。”
  我们几个人纷纷翻墙进去,猪先生家的院子和我家一样,黑乎乎的,静悄悄的。
  我们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果然,什么发现也没有。
  文闯找到一盒火柴,刺啦一声,划着了。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问他:“怎么了?”
  文闯指着桌子上说:“这里有饭。”
  我叹口气:“你饿了啊?你先吃吧,我吃不下去。”
  文闯摇摇头,闻了闻那只碗里的饭:“还没有彻底变馊,应该是这两天的饭。猪先生家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转身就要出门:“走,咱们快去追。”
  王二叹了口气:“大侄子,你往哪追?你知道他们去哪个方向了吗?两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骑自行车还是坐汽车?中途有没有变方向?”
  我被王二说的有点着急:“那你说怎么办?”
  王二看了看文闯:“这里有没有小鬼?找出一个来问问。”
  文闯摇了摇头:“没有。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见过小鬼。”
  我们正站在猪先生家发愁。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这声音由远及近,把我们吓了一跳。
  王二喜道:“快跟我来。”然后,他率先跑出去,翻到墙外面了。
  我们跟在后面,像是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纷纷翻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等我们两脚一落地,刚才那阵喊声忽然消失不见了。周围重新变得静悄悄的。
  我快被这中抓不着,看不见的气氛折磨疯了。我拿着桃木剑在空气中虚砍了一阵,喊道:“有种的出来,爷爷不怕你。”
  文闯连忙捂住我的嘴:“天下,你疯了。你这么一搞,对方肯定盯上咱们了。背地里使个什么阴招,咱们躲都躲不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说:“急昏了头了,哎,咱们赶快藏起来吧。”
  然而,道士却不动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问道士:“怎么了?”
  道士指着一颗大树说:“上面有人。”
  这棵树很茂盛,枝叶繁茂,我仰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得对道士有些怀疑。
  道士冷笑一声,胳膊一伸,手里的木剑激射出去。
  然后,我听见哎呦一声,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道士并没有着急看这个人是谁,只是挥了挥手:“抓住。”
  我和文闯疾步跑过去,一左一右把那人抓住了。
  那人还在嘟嘟囔囔:“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
  我听这声音有点熟,但是还没来得及辨认,就听见道士说:“带过来。”
  这时候,道士和王二已经重新跳进猪先生家了。
  我和文闯夹着那小子跳上墙头,然后把他扔进去了。
  青爷手里举着蜡烛,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道士却快步赶过去,一口吹灭了。这个动作实在太无力,青爷恼怒道:“你干嘛?”
  道士摇摇头:“别出声。咱们现在得藏着。”
  然后,他一把揪住被我们抓来的人:“你是谁?藏在树上干嘛?”
  那人挂在道士胳膊上,哆哆嗦嗦说:“好汉饶命,我是三闷,是本村的先进党员,村长钦点的接班人……”
  我和文闯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三闷啊,我说声音怎么这么面熟?”
  我凑过去,问道:“三闷,我妈呢?”
  三闷左顾右盼:“你妈?你妈去哪了?”
  我一拳打过去:“我问你呢。”
  三闷自从被我们治好病之后,头脑转的极快,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我们几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只好老老实实答道:“我也不确定她在哪,不过,应该是被抓走了。”
  我瞪着眼睛问:“被谁抓走了?现在在哪?”
  三闷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啊。前两天村子里来了一伙人,见人就抓,我躲在树上,躲了好几天了。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了,把我吓得啊……”
  我听得迷迷糊糊:“什么意思啊?什么人见人就抓?还有啊,咱们村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三闷看样子都快要疯了:“我哪知道啊。我倒是想知道。天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的,你可别总难为我啊。”
  姚家坟已经在眼前,我向后望了望,大概一里之外,就是凤凰的村子。无论如何,两个村子不可能距离这么近。但是我们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村口的石碑还在,上面血红的三个大字:“姚家坟。”
  然而,石碑之后,又出现了不应该在姚家坟出现的东西。
  比如,村口出现了一道影背墙,上面写着:计划生育,人人有责。这个标语实在太奇怪了。谁都知道,姚家坟里面全是僵尸,这些僵尸有没有社会主义素养咱们暂且不提,就算姚家坟有党支部,他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怎么?难道僵尸也有生育能力不成?
  我把我的意思一说,文闯摇摇头:“天下,这你可就错了。你忘了?姚家坟早就空了,现在住在姚家坟里面的,是我奶奶和有姓人。”
  我挠挠头:“没错,姚家坟换主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难道你奶奶和有姓人……”
  我故意欲言又止,文闯如何听不出来,他瞪着我骂道:“麻痹的,别拿我奶奶开玩笑啊。”
  最后青爷说:“可能是那些有姓人娶了外地的女孩。然后,也有了村支书,打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点点头:“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我们党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走进去看看。
  等我们走进村子之后,又是呆了一呆。
  因为这村子根本不是姚家坟,或者说,不全是姚家坟。
  这个村子,大部分是姚家坟的模样,我们可以隐约分辨出来姚二姐家。然而,除此之外,好像又多出来了一些房子。而这些房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王庄才有的。
  我们目瞪口呆的向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惊叹:“这是猪先生家,这是村长家,这是村委会……”
  我挠挠头:“二大伯,这怎么回事啊。”
  忽然,道士又来了句:“这里不对劲。”
  如果不是腰上旧伤还没有完全长好,我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了:“道士,这是你的新口头禅是不是?这里边不对劲,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啊。”
  道士摇摇头:“你们发现没有,村子里面还是没有亮灯。”
  道士这话一出口,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凛。没错,村子里面依然家家户户黑着灯。
  我问众人:“这灯什么时候灭的?”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没有人注意到。
  道士说:“上次咱们去凤凰的村子,远远望去有灯光,进了村却漆黑一片,现在,又是用样的情况。我看,这绝对不是巧合。”
  王二说的更直接:“我感觉,这灯光好像是专门引咱们过来的。”
  不用人吩咐,我们纷纷把腰间的桃木剑抽了出来。举在胸前,四处警戒。
  我警惕的问:“文闯?”
  文闯答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小心的说:“这次你们不会变成纸人了吧。”
  文闯嘿嘿笑了一声:“你放心吧,只要不下雨,我们和真人一样。”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我听了这句话,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我们走了一会,发现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想起来凤凰的村子,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无姓人,全都被李有恨用计杀死了。
  现在呢?现在在这个王庄和姚家坟二合一的村子里面,照样是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着急的往我家的方向走过去。
  我越走心里越不踏实,我家漆黑一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
  没有人答应我。
  我心里慌了,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道:“妈。”这一声,眼泪已经下来了。
  大门没有关,屋门没有锁。我横冲直撞的闯进去。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往卧室闯:“妈……”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我撞翻桌椅的声音。
  王二和文闯几个已经跟了上来,他们正在尝试着开灯。但是试了试就放弃了,我们村又停电了。
  我坐在我妈的床上,脑子一阵阵发懵。
  文闯安慰我:“天下,你别着急,你妈八成是在猪太太家。”
  文闯一句话,又让我重新燃起希望来:“没错,我妈应该在猪太太家。”
  想到这里,我跌跌撞撞又往外面跑。
  等我们来到猪先生家的时候,我连开门都懒得开了,身子一下撞在大铁门上。咣当一声,门并没有开。我撞得身子发麻,腰上的伤口一阵阵发疼。
  这时候我发现,猪先生的大门上锁了,而且是从外面锁上的,这意味着,里面没有人。
  我悲伤地呜咽了一声,身子靠着铁门,慢慢的滑落下来,坐在地上。
  王二拉了我一把:“大侄子,别在这坐着,咱们进去,进去看看。”
  我们几个人纷纷翻墙进去,猪先生家的院子和我家一样,黑乎乎的,静悄悄的。
  我们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果然,什么发现也没有。
  文闯找到一盒火柴,刺啦一声,划着了。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问他:“怎么了?”
  文闯指着桌子上说:“这里有饭。”
  我叹口气:“你饿了啊?你先吃吧,我吃不下去。”
  文闯摇摇头,闻了闻那只碗里的饭:“还没有彻底变馊,应该是这两天的饭。猪先生家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转身就要出门:“走,咱们快去追。”
  王二叹了口气:“大侄子,你往哪追?你知道他们去哪个方向了吗?两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骑自行车还是坐汽车?中途有没有变方向?”
  我被王二说的有点着急:“那你说怎么办?”
  王二看了看文闯:“这里有没有小鬼?找出一个来问问。”
  文闯摇了摇头:“没有。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见过小鬼。”
  我们正站在猪先生家发愁。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这声音由远及近,把我们吓了一跳。
  王二喜道:“快跟我来。”然后,他率先跑出去,翻到墙外面了。
  我们跟在后面,像是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纷纷翻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等我们两脚一落地,刚才那阵喊声忽然消失不见了。周围重新变得静悄悄的。
  我快被这中抓不着,看不见的气氛折磨疯了。我拿着桃木剑在空气中虚砍了一阵,喊道:“有种的出来,爷爷不怕你。”
  文闯连忙捂住我的嘴:“天下,你疯了。你这么一搞,对方肯定盯上咱们了。背地里使个什么阴招,咱们躲都躲不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说:“急昏了头了,哎,咱们赶快藏起来吧。”
  然而,道士却不动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问道士:“怎么了?”
  道士指着一颗大树说:“上面有人。”
  这棵树很茂盛,枝叶繁茂,我仰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得对道士有些怀疑。
  道士冷笑一声,胳膊一伸,手里的木剑激射出去。
  然后,我听见哎呦一声,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道士并没有着急看这个人是谁,只是挥了挥手:“抓住。”
  我和文闯疾步跑过去,一左一右把那人抓住了。
  那人还在嘟嘟囔囔:“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
  我听这声音有点熟,但是还没来得及辨认,就听见道士说:“带过来。”
  这时候,道士和王二已经重新跳进猪先生家了。
  我和文闯夹着那小子跳上墙头,然后把他扔进去了。
  青爷手里举着蜡烛,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道士却快步赶过去,一口吹灭了。这个动作实在太无力,青爷恼怒道:“你干嘛?”
  道士摇摇头:“别出声。咱们现在得藏着。”
  然后,他一把揪住被我们抓来的人:“你是谁?藏在树上干嘛?”
  那人挂在道士胳膊上,哆哆嗦嗦说:“好汉饶命,我是三闷,是本村的先进党员,村长钦点的接班人……”
  我和文闯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三闷啊,我说声音怎么这么面熟?”
  我凑过去,问道:“三闷,我妈呢?”
  三闷左顾右盼:“你妈?你妈去哪了?”
  我一拳打过去:“我问你呢。”
  三闷自从被我们治好病之后,头脑转的极快,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我们几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只好老老实实答道:“我也不确定她在哪,不过,应该是被抓走了。”
  我瞪着眼睛问:“被谁抓走了?现在在哪?”
  三闷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啊。前两天村子里来了一伙人,见人就抓,我躲在树上,躲了好几天了。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了,把我吓得啊……”
  我听得迷迷糊糊:“什么意思啊?什么人见人就抓?还有啊,咱们村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三闷看样子都快要疯了:“我哪知道啊。我倒是想知道。天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的,你可别总难为我啊。”
  姚家坟已经在眼前,我向后望了望,大概一里之外,就是凤凰的村子。无论如何,两个村子不可能距离这么近。但是我们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村口的石碑还在,上面血红的三个大字:“姚家坟。”
  然而,石碑之后,又出现了不应该在姚家坟出现的东西。
  比如,村口出现了一道影背墙,上面写着:计划生育,人人有责。这个标语实在太奇怪了。谁都知道,姚家坟里面全是僵尸,这些僵尸有没有社会主义素养咱们暂且不提,就算姚家坟有党支部,他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怎么?难道僵尸也有生育能力不成?
  我把我的意思一说,文闯摇摇头:“天下,这你可就错了。你忘了?姚家坟早就空了,现在住在姚家坟里面的,是我奶奶和有姓人。”
  我挠挠头:“没错,姚家坟换主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刷这样的标语啊,难道你奶奶和有姓人……”
  我故意欲言又止,文闯如何听不出来,他瞪着我骂道:“麻痹的,别拿我奶奶开玩笑啊。”
  最后青爷说:“可能是那些有姓人娶了外地的女孩。然后,也有了村支书,打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点点头:“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我们党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走进去看看。
  等我们走进村子之后,又是呆了一呆。
  因为这村子根本不是姚家坟,或者说,不全是姚家坟。
  这个村子,大部分是姚家坟的模样,我们可以隐约分辨出来姚二姐家。然而,除此之外,好像又多出来了一些房子。而这些房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王庄才有的。
  我们目瞪口呆的向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惊叹:“这是猪先生家,这是村长家,这是村委会……”
  我挠挠头:“二大伯,这怎么回事啊。”
  忽然,道士又来了句:“这里不对劲。”
  如果不是腰上旧伤还没有完全长好,我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了:“道士,这是你的新口头禅是不是?这里边不对劲,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啊。”
  道士摇摇头:“你们发现没有,村子里面还是没有亮灯。”
  道士这话一出口,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凛。没错,村子里面依然家家户户黑着灯。
  我问众人:“这灯什么时候灭的?”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没有人注意到。
  道士说:“上次咱们去凤凰的村子,远远望去有灯光,进了村却漆黑一片,现在,又是用样的情况。我看,这绝对不是巧合。”
  王二说的更直接:“我感觉,这灯光好像是专门引咱们过来的。”
  不用人吩咐,我们纷纷把腰间的桃木剑抽了出来。举在胸前,四处警戒。
  我警惕的问:“文闯?”
  文闯答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小心的说:“这次你们不会变成纸人了吧。”
  文闯嘿嘿笑了一声:“你放心吧,只要不下雨,我们和真人一样。”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我听了这句话,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我们走了一会,发现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想起来凤凰的村子,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无姓人,全都被李有恨用计杀死了。
  现在呢?现在在这个王庄和姚家坟二合一的村子里面,照样是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着急的往我家的方向走过去。
  我越走心里越不踏实,我家漆黑一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
  没有人答应我。
  我心里慌了,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道:“妈。”这一声,眼泪已经下来了。
  大门没有关,屋门没有锁。我横冲直撞的闯进去。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往卧室闯:“妈……”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我撞翻桌椅的声音。
  王二和文闯几个已经跟了上来,他们正在尝试着开灯。但是试了试就放弃了,我们村又停电了。
  我坐在我妈的床上,脑子一阵阵发懵。
  文闯安慰我:“天下,你别着急,你妈八成是在猪太太家。”
  文闯一句话,又让我重新燃起希望来:“没错,我妈应该在猪太太家。”
  想到这里,我跌跌撞撞又往外面跑。
  等我们来到猪先生家的时候,我连开门都懒得开了,身子一下撞在大铁门上。咣当一声,门并没有开。我撞得身子发麻,腰上的伤口一阵阵发疼。
  这时候我发现,猪先生的大门上锁了,而且是从外面锁上的,这意味着,里面没有人。
  我悲伤地呜咽了一声,身子靠着铁门,慢慢的滑落下来,坐在地上。
  王二拉了我一把:“大侄子,别在这坐着,咱们进去,进去看看。”
  我们几个人纷纷翻墙进去,猪先生家的院子和我家一样,黑乎乎的,静悄悄的。
  我们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果然,什么发现也没有。
  文闯找到一盒火柴,刺啦一声,划着了。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问他:“怎么了?”
  文闯指着桌子上说:“这里有饭。”
  我叹口气:“你饿了啊?你先吃吧,我吃不下去。”
  文闯摇摇头,闻了闻那只碗里的饭:“还没有彻底变馊,应该是这两天的饭。猪先生家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转身就要出门:“走,咱们快去追。”
  王二叹了口气:“大侄子,你往哪追?你知道他们去哪个方向了吗?两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骑自行车还是坐汽车?中途有没有变方向?”
  我被王二说的有点着急:“那你说怎么办?”
  王二看了看文闯:“这里有没有小鬼?找出一个来问问。”
  文闯摇了摇头:“没有。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见过小鬼。”
  我们正站在猪先生家发愁。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这声音由远及近,把我们吓了一跳。
  王二喜道:“快跟我来。”然后,他率先跑出去,翻到墙外面了。
  我们跟在后面,像是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纷纷翻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等我们两脚一落地,刚才那阵喊声忽然消失不见了。周围重新变得静悄悄的。
  我快被这中抓不着,看不见的气氛折磨疯了。我拿着桃木剑在空气中虚砍了一阵,喊道:“有种的出来,爷爷不怕你。”
  文闯连忙捂住我的嘴:“天下,你疯了。你这么一搞,对方肯定盯上咱们了。背地里使个什么阴招,咱们躲都躲不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说:“急昏了头了,哎,咱们赶快藏起来吧。”
  然而,道士却不动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问道士:“怎么了?”
  道士指着一颗大树说:“上面有人。”
  这棵树很茂盛,枝叶繁茂,我仰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得对道士有些怀疑。
  道士冷笑一声,胳膊一伸,手里的木剑激射出去。
  然后,我听见哎呦一声,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道士并没有着急看这个人是谁,只是挥了挥手:“抓住。”
  我和文闯疾步跑过去,一左一右把那人抓住了。
  那人还在嘟嘟囔囔:“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
  我听这声音有点熟,但是还没来得及辨认,就听见道士说:“带过来。”
  这时候,道士和王二已经重新跳进猪先生家了。
  我和文闯夹着那小子跳上墙头,然后把他扔进去了。
  青爷手里举着蜡烛,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道士却快步赶过去,一口吹灭了。这个动作实在太无力,青爷恼怒道:“你干嘛?”
  道士摇摇头:“别出声。咱们现在得藏着。”
  然后,他一把揪住被我们抓来的人:“你是谁?藏在树上干嘛?”
  那人挂在道士胳膊上,哆哆嗦嗦说:“好汉饶命,我是三闷,是本村的先进党员,村长钦点的接班人……”
  我和文闯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三闷啊,我说声音怎么这么面熟?”
  我凑过去,问道:“三闷,我妈呢?”
  三闷左顾右盼:“你妈?你妈去哪了?”
  我一拳打过去:“我问你呢。”
  三闷自从被我们治好病之后,头脑转的极快,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我们几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只好老老实实答道:“我也不确定她在哪,不过,应该是被抓走了。”
  我瞪着眼睛问:“被谁抓走了?现在在哪?”
  三闷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啊。前两天村子里来了一伙人,见人就抓,我躲在树上,躲了好几天了。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了,把我吓得啊……”
  我听得迷迷糊糊:“什么意思啊?什么人见人就抓?还有啊,咱们村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三闷看样子都快要疯了:“我哪知道啊。我倒是想知道。天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的,你可别总难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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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昨天的两章
  我揪住三闷的衣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一五一十。”
  三闷连连点头,说道:“那天我正在炒菜,韭菜炒鸡蛋,我把花生油倒在锅里面……哎呦。”
  青爷直接给了三闷一个大耳光:“说重点。你麻痹在这啰嗦什么呢?”
  三闷带着哭腔说:“这就是重点啊,我刚把油倒在锅里,忽然有人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油锅里面按。幸好那锅油刚刚倒进去,还不是太热,不然的话,我这张脸就完了。”
  我问三闷:“谁把你按进去的?你看见没?”
  三闷摇摇头:“我哪敢看啊,我脑袋还在油锅里面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喊杀声。我心说这是要打砸抢烧啊。所以,等那个人一松手,我马上就软软的躺在地上装死。”
  我有点诧异:“然后,你就这么逃出来了?”
  三闷说:“哪啊,我当时听见这人说要在我身上插几刀,可把我吓坏了。幸好这时候炉子上的油锅着了。这人才转身出去了。然后我就躲在炉子后面,一直藏到天黑才敢出来。没想到,我刚一出门,就远远地看见这些人正在抓人。我手忙脚乱,正好看见旁边有一颗大树,就连忙爬上去了。几位,幸好你们来了,你们要是不来啊,我恐怕就得饿死在上面了。”
  我听得直皱眉头:“说到底,你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三闷摇摇头:“生面孔,不像是本地人。而且,他们手里也没有拿着枪,不像是要造反的。而且他们像是练家子,跑起来跟一阵风似得……对了,对了,我听见他们互相称呼,都不是人名,都是畜生名。”
  我挠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三闷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叫马,有人叫驴,有人叫骡子,有人叫猫狗啊,乱七八糟的。反正没有一个人名。”
  三闷的话让我心中一动:“难道是无姓人?不对啊,无姓人不是让李有恨害死了吗?”
  道士拍拍我的肩膀:“别着急,既然刚才那些人曾经出现过,这就说明他们还在附近,我们只要慢慢找,总能找到。如果真的是无姓人,那倒好办了。凭咱们几个,随便说上几句话,他们不能不给面子。”
  本来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在村子里面尽量躲躲闪闪的走。这时候,我们站在街上,故意大摇大摆。唯恐别人不知道我们的行踪。
  然而,那些人像是故意躲着我们一样,再也不肯出现了。
  我顺手把三闷揪过来,高声喊道:“你们漏了一个人,还不赶快抓回去?”
  街上仍然静悄悄的,不见有人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像是巡街一样,在村子里面来回走了几遭,却没有任何收获。
  道士把桃木剑在手里拍了拍,然后说:“搜。挨家挨户的搜。”
  没想到,道士这话刚刚说出来,就有人笑道:“几位大人,你们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听这声音分外耳熟。正在疑惑。忽然一处房顶上火光一亮,紧接着跳下一个人来。
  这人的脸在火光照映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脱口而出,叫道:“郑四十?”
  郑四十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摆了摆:“天下兄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我可不见郑四十了。”
  我疑惑道:“那你叫什么?”
  郑四十朗声说道:“我叫麒麟。”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周围的屋顶上纷纷响起声音“我叫白马”“我叫灰驴”“我叫骡子”“我叫苍狗”……
  眨眼之间,我们几个人居然被围起来了,周围全是举着火把的人。
  我环顾了一圈,这些人全都是我们在山村里面带出来的有姓人。这些人本来有姓,张王李赵的很齐全,这时候,为什么忽然学起无姓人来了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我问他:“村子里面的人,是不是你们抓走的?”
  郑四十居然脸部红心不跳,脸上没有任何惭愧之色,理直气壮又无所谓的说道:“是啊。”
  这种态度让我有冲上去,大耳光抽他的冲动。
  但是我忍住了,这小子敢这么做,一定有什么靠山。
  于是我问道:“你干嘛这么干?”
  郑四十嘿嘿笑了笑:“因为吧,我们这些人当了几辈子奴隶,实在想过一把无姓人的瘾。你看看,现在我们有了无姓人的名字。有了抓来的奴隶,而且,我们也有僵尸了,就关在王二爷家的地下室里。嘿嘿,这滋味可真不错,怪不得世上人人都削尖了脑袋,一边大骂上边的人,一边往上爬呢。”
  文闯在我身后恨得咬牙切齿,我听见他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我奶奶……”
  然后,文闯像是一阵疾风一般,冲郑四十奔了过去。
  郑四十本来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这时候看见文闯冲上来,连忙把火把扔过来,将文闯挡了一挡。
  我原本以为他会掉头逃跑,没想到,他居然跟在火把后面,一拳打出来。
  文闯被火把晃得睁不开眼睛,只好像旁边一躲,等他站定身子的时候,郑四十的拳头已经到了。
  幸好文闯身手比之前好了不少,堪堪避开这一拳,然后手忙脚乱的还手。不过,郑四十已经占了先机,文闯处处受制,只能勉强招架,想要把郑四十打倒,那可真是不能了。
  我在一旁看的纳闷:“怎么忽然之间,郑四十的功夫厉害了这么多?”
  眼看文闯落了下风,我也不客气,窜过去就想帮忙。然而,周围的那一群有姓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只是片刻,我们就被一网打尽了。
  这些有姓人个个身手不凡,我们真是轻敌了。
  王二忽然恍然大悟道:“郑四十,圣人的那些书,是让你偷了吧。”
  郑四十得意的说:“怎么能算是偷呢?上边也没写着你的名字啊。”
  王二叹了口气:“看来,那些老人没有说错,你们还真是天生的坏。不过,你们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恩将仇报呢?你们抓谁不好,干嘛祸害我们王庄人呢?”
  这时候,郑四十居然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天意,本来我们在姚家坟住着,也没有想着要干什么。哪知道,前两天一觉醒来,发现王庄就在眼前,抬脚就能走到。这可真是奇怪。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不肯轻易过去。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第二天,我们发现王庄大半个村子已经和姚家坟合在一处了。这两个村子像是活的一样,慢慢的漂在一块了。既然老天爷这么赏脸,我们能不给面子吗?所以干错把人给抓了。”
  郑四十的话让我们陷入了思考之中。他没有必要骗我们,看来,这两个村子真的是自己漂在一块的。然后,慢慢合并成一处。
  这不是地震,地震没有这么平和。而且,房屋都没有损坏。
  难道,村子也有意识,也有思想吗?这不可能啊。
  这些有姓人押着我们走了一段,走到了王二家附近。
  然后,随便踹开一家人的院子,把我们锁在屋子里面了。
  这屋子没有点灯。黑乎乎的,我们就在这黑暗中站着。
  我问王二:“二大伯,咱们想办法逃出去吧。”
  王二叹了口气:“往哪逃?”
  我挠挠头:“随便往哪逃,被这些人关着,说不定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顺便,把我妈也救了。”
  王二嗯了一声,说道:“咱们不能在这呆着了。先出去再说。”
  然后我们开始在这屋子里面找出路。
  忽然,黑暗中传来道士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我对这声音已经麻木了,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于是我懒洋洋的问:“又怎么了?”
  道士问:“咱们进来的时候,是被关在一间瓦房里面了,没错吧。”
  我点点头:“没错啊。”
  道士幽幽的说:“怎么我的手摸起来,感觉咱们好像是在一间木屋里面呢?”
  道士话音未落,青爷叫道:“是不是木屋,踹一脚就知道了。”
  然后,只听见咔嚓一声。屋墙破了一个大洞。
  这还真是一间木屋。
  我们心里满是疑惑,开始对在那面墙拳打脚踢,然后,我们从里面钻了出来。
  等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不由得又是一愣。
  我看着眼前的房子,不由得叹道:“这不是做梦吧。”
  我们,似乎又回到凤凰的村子了。周围有很多木屋。
  不对,这不完全是凤凰的村子,我们仍然能够看见一些瓦房,这是王庄的痕迹,还有残破的坯房,这是姚家坟的痕迹。
  王二看着周围,慢慢的说:“好像,三个村子合在一块了。”
  我心里忽然很惊慌,觉得我们脚下的土地是有知觉的。它是活的,而且我们不知道它要干什么。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发现那些有姓人正在举着火把,站在街上,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
  郑四十看见我们逃出来了,并没有大呼小叫,要把我们抓回去。反而冲我们点点头:“你们来了?”这意思好像我们一直行动自由,应该出现在这里似得。
  王二说:“郑四十,你不能再关着我们了。”
  郑四十回头看了看我们几个,答非所问的说道:“我现在叫麒麟。”
  我心里嘀咕道:“不就是一个杀猪的吗?还麒麟了。等哪天你落了单,看我们不痛揍你一顿。”
  我们两拨人沉默了一会,互相看对方都有点不顺眼。
  过了一会,郑四十说:“王二,咱们最好还是合作。眼前这个情况,有点奇怪。”
  王二笑道:“不叫我王二大人了?”
  郑四十皮笑肉不笑:“此一时,彼一时。”
  青爷叹了口气:“你们俩别在这酸了,成吗?咱们到底怎么办?”
  王二说:“想合作,先把人放了。”
  郑四十摇摇头:“那可不行,咱们当主子当了还没有两天呢,把奴才都放了,让我们使唤谁?”
  王二有点恼火:“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郑四十轻蔑的看了看王二:“你可要弄清楚了,现在谁占上风?我和你们合作,是看得起你们。要是你们不知好歹,我也就不客气了。”
  青爷破口大骂:“麻痹的,你小子也太狂了。”
  小人得志,一般气量都比较狭小。
  郑四十骂了一声,不顾及自己麒麟的身份,挥拳向青爷打了过来。
  我和文闯同时出拳,一左一右夹击过去。
  我们两个联手,郑四十绝对不是对手,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招手,那些有姓人又围了上来。
  这时候,道士伸手喊道:“都别动,我有话说。”
  我们全都站在那里,等着道士说话。
  道士看了看郑四十,说道:“别的人可以以后再说,先把文闯的奶奶,和天下的妈放了。”
  郑四十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放人。”
  然后,我看见两个小伙子向后飞奔而去。
  只是片刻的工夫,远远地,他们搀着两个人回来了。
  我和文闯同时迎上去,借着火光一看,正是我妈和姚媒婆。
  一个多月不见,我妈憔悴了不少,一张脸清瘦清瘦的,手上也没有多少肉,皮包着骨头。
  我握了握我妈的手,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我妈伸出手,摸着我的脑袋帮我擦眼泪。她的手又瘦又硬,硌的我的脸疼。
  然后,我听见她嘴里嘀咕了一句话:“孩子,你这是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看看把你瘦的。”
  我把我妈的手拿下来,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妈问我:“把人家木夯救回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妈叹了口气:“你爸呢?还是老样子?”
  我心里难过的要命:“妈,你别着急,我再想办法,很快就能把人给救回来。”
  我妈摇了摇头:“天下,我不是这意思。你听我的,别再出去东奔西跑了。你爸的病,治不好就算了,我认了。万一你再有个好歹,咱们家就真的完了。”
  我没想到我妈会这么想,不由得有些惊愕:“妈,你怎么?不行,我得把我爸治好,我……”
  我嘴里说着这话,心里却越来越没底,我还能把我爸治好吗?师妹已经完蛋了,老东西又与我们为敌。
  我妈叹了口气:“天下咱们家已经这样了。我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只是对不起人家木夯。哎?猪先生和猪太太呢?”
  我从郑四十喊:“劳驾把猪先生和猪太太也放了。”
  郑四十瞟了我一眼,充耳不闻,继续和王二、道士说话。
  我很无奈,只好对我妈说:“妈,这些人不讲道理,咱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很快就能把人给救出来,现在我这身手特别厉害。”
  我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姚媒婆就在旁边,我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姚奶奶。
  比起我妈的憔悴,姚媒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神采奕奕了。这老婆子原本满脸消瘦,一双小脚走路一颤一颤。现在看起来,居然骨骼硬朗,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文闯还在一个劲的嘘寒问暖:“圣人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姚媒婆点点头:“吃了,当然吃了,不然的话,怎么能活到现在呢。”
  我问姚媒婆:“咱们分别之后,您老人家就去了姚家坟,那些有姓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姚媒婆摇摇头:“你们走了之后,这些人可不太客气。再也没有姚奶奶前姚奶奶后的照顾我了。不过,倒也没有给我脸子看。反正我呆在姚家坟,也不用他们照顾,所以,倒没觉得什么。只是一个月前,那个郑四十来了。把那下有姓人叫道一块,天天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他们是偷了圣人的书,打算练功呢。”
  文闯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而且,他们练功绝对不是从这一个月开始的,没人能学的这么快,我猜在山村里面,他们应该就已经开始偷学了。”
  这时候,道士冲我们走过来了。然后郑重的说:“我们得走了。这里不对劲,再呆下去,可能会出事。”
  我问道士:“以后还会来吗?”
  道士摇摇头:“说不好。”
  我妈听了这话转身说:“我去回家,把东西收拾收拾。”
  道士连忙拦住她:“来不及了,直接走。”
  我妈诧异:“现在?这么着急?”
  道士点点头:“就是现在。咱们几个人先走,至于王庄剩下的人,让有姓人跟在后面带走。”
  我叹了口气:“你们跟郑四十商量了这么久,就商量来了一个趟雷的活?”
  道士神秘的说:“天下,这你就不懂了,我有预感,这一次,谁走得早了谁就得救了。越在后面的,危险越大。更何况,万一真的有出路,咱们就把有姓人甩来,自己走。”
  我们计划的很好,但是郑四十走过来,对我们说:“你们五个在前面走,天下妈和姚媒婆跟着我们。”
  我不由得失望道:“为什么啊?”
  郑四十嘿嘿笑了一声:“万一你们几个把我们甩开,自己溜走了怎么办?留个人质,心里要踏实一点。不过你们放心,他们二位,我肯定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我气呼呼的还想要争辩,王二却走过来摆摆手:“大侄子,算啦,咱们走吧。”
  我妈也拍拍我的脑袋:“你万事小心,我没关系。”
  最后,仍然像来的时候一样,我们几个人,一手提着兵器,一手拿着手电筒,结伴出村了。
  青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找了一把刀,扛在肩膀上,显得很是凶悍。与她相比,我们手里的桃木剑,怎么看怎么秀气了一点。
  等出了村之后,我忽然觉得有点问题,于是对道士说:“咱们要走,直接走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探路呢?”
  王二从怀里掏出来一根红绳,伸手捆在一旁的树上。嘴里说道:“因为,那些有姓人曾经尝试着要走,但是他们始终走不出去。兜了好几次圈子,最后还是回到姚家坟了。这些人虽然得了圣人的书,但是只是一味的练拳脚功夫,对鬼神之事一窍不通。他们觉得是遇见鬼打墙了,所以,请咱们这几个懂道术的在前面探路。”
  我问道:“那么,他们到底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
  王二轻蔑的笑了笑:“狗屁的鬼打墙,这里根本就没有鬼。”
  我追问:“那到底是为什么?”
  王二无奈的说:“我怎么知道?”一边说着,他又在树上结了一根红绳。一边结一边说:“这些红绳就当是路标吧,免得咱们迷了路。”
  我向后望了望,发现红绳隐隐约约排成一排,像是一条红色的蛇,弯弯曲曲通向村子里面。
  等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灯光。
  这一次,不光是我,其余的人也愣住了。
  又是灯光。
  我问其他人:“咱们去吗?”
  剩下的四个人斩钉截铁,又异口同声:“不去,我们走别的方向。”
  然后,我们偏离了道路,在田里乱走。
  走了一阵,我向灯光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里变得漆黑一片。正在这时,青爷一声惊呼:“又来了。”
  我把头扭回来,发现灯光重新出现,这一次,还是在我们的正前方。
  那一晚上,我们换了很多方向。然而,始终躲不开那片灯光。
  最后,我们咬了咬牙,决定向那片灯光走过去。
  我们几个人脚步很快,几十分钟工夫,就接近了那片灯光。隐隐约约的,那里像是一个村子。
  忽然,我发现路旁出现了一溜红绳。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蛇一样,一直通到村子里面去了。
  我向身后望了望,同样有一条红色的蛇,通向王庄。
  我问王二:“有人和你一样,也在捆红绳?”
  王二一脸的沉重:“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我们又向前走了一会,赫然发现在村口等着的有姓人和我妈。
  郑四十沮丧的说:“怎么样?还是回来了吧。”
  青爷用砍刀指着对面的灯光说:“如果这里是王庄,那么对面是哪?我得过去看看。”
  没有别的办法,我们重新上路。
  一路上红绳不断,我们跟着绳子走了半小时,然后,又见到了郑四十。
  现在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有两个村子,每个村子里面都有相同的人。要么,我们真的遇见鬼打墙了。
  下面是今天的两章
  郑四十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不好是幸灾乐祸还是难过,他对我们说:“几位都是懂道术的,这个,到底是不是鬼打墙?如果是的话,你们倒是想个办法啊。”
  道士和王二全都垂头丧气,摆摆手说:“可能晚上看不清楚,咱们白天再走一趟。等到白天,太阳一照,什么小鬼妖怪都得躲起来。”
  郑四十还在一个劲的追问,但是我们只是叹气。实际上,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我们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既然现在我们和郑四十是盟友,就没有必要再被当成犯人对待。我们各回各家,像往常一样睡觉了。
  那天晚上,我妈的屋子里面一直亮着灯,估计她睡不着。我很想去安慰她几句,但是我实在困得要命。我已经连续折腾很多天了,身子一沾床,就感觉全身轻飘飘的。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一会那些红绳变成小蛇,把我们个个缠起来,一会,四处都是村子,我们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踏步。
  我正在梦中纠缠的时候,忽然听到我妈叫我:“天下,天下,你来一下。”
  我从梦中醒过来,发现天还没有亮。于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妈的声音很急切:“天下,你快来一下。”
  我心中一紧:“我妈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于是我连忙披衣下床,光着脚跑了过去。
  刚刚走到我妈屋子里,我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我妈不是开着灯吗?怎么现在把灯关了?”
  我顺手想把灯打开,但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又停电了。
  这时候,忽然一道火光闪现,我妈把蜡烛点亮了。
  她手里举着蜡烛,一张脸距离我只不过十几厘米。烛光照在脸上,恍恍惚惚,明暗不定。
  我有些紧张,向后退了一步,问道:“妈,你找我什么事?”
  我妈脸上忽然闪现出诡秘的笑容:“天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听这话我头都大了,连忙摆手:“妈,大半夜的,你讲什么故事啊,我不听,咱们快睡觉吧。”
  我妈嘿嘿笑了一声:“你要是不听,保证你后悔。”
  我磨磨蹭蹭想走,但是我妈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怒容,问道:“你听不听?”
  我只好点点头:“我听,我听。”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是鬼上身了还是失心疯了?可惜我怀里没有揣着镇鬼符,不然的话,一会给她贴上一张。”
  我妈手里的烛光颤颤巍巍,我们两个就站在漆黑的屋子里面,对着这烛光开始讲故事。
  我妈的声音悠长悠长的,怎么听都像是在吓唬小孩:“从前,有一只猴子,不知道在哪学了些法术,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可是啊,他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到最后,还是没办法翻出佛祖的手心。”
  短短的几句话,我妈居然重复了七八遍,而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得意。那种得意,在这时候看来,绝对算得上是恐怖。
  我挣了两挣,想从她手里逃开,但是没有成功。倒不是因为我力气不够,而是因为,她毕竟是我妈,我不想伤到她。
  我见我妈仍然在一遍一遍的重复,不由自主的打断她:“妈,你别讲了,这个故事我知道,西游记里面的。”
  我妈忽然又摇摇头:“这不是故事,这是真的。”
  我有点不耐烦了:“咱别闹了,快睡觉吧。”
  我妈神秘的说:“你不信?你往后面看。”
  我一听这话,将信将疑的回头,不料,这一回头,看见一个巨大的人影站在身后的墙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出了一身汗。
  但是我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我的影子,我自己的,没必要害怕。
  然而,就在我要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出不对劲来了。这是我的影子吗?这个影子,怎么好像有一脑袋长头发?
  我惊慌的回过头来,嘴里说道:“妈,这影子……”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发现坐在我旁边的不是我妈,而是一个陌生人。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忍不住一拳打出去。
  正在这时候,屋子里的电灯忽然亮了。
  被这光线一照,我发现我妈脸上的表情忽然恢复正常。变成平时的模样。
  我妈看了看我,很平和的说:“很晚了,去睡觉吧。”
  我答应了一声,慢慢的往自己的屋子里走过去。一边走,我心里一边想:“刚才是做梦吗?不可能,为什么刚才我妈看起来像是一个陌生人?难道就因为表情太奇怪了?”
  我回去之后躺在床上,就再也睡不着了,隔一两分钟,就忍不住向我妈的屋子里面望上一眼。这一夜,我妈屋子里的灯再也没有关过。
  我眼睁睁的在床上躺到天亮,然后,我妈把我叫起来吃饭。
  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王二几个人来了,老实不客气的坐在饭桌旁,开始吃饭。
  我问王二:“咱们还去探路吗?”
  王二摇摇头:“不探了,去也白去。”
  我诧异:“这话怎么说的?对了,昨天,到底是不是鬼打墙啊?文闯,你看见鬼没有?”
  文闯挠挠头:“这里真的没有鬼啊,可是看昨天这个情况,又特别像是鬼打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时候,道士说:“文闯,或许有一个鬼,你没有看出来。”
  文闯问道:“哪个鬼?还有我看不出来的?”
  道士缓缓的说:“这个鬼,有可能是老东西。”
  文闯诧异的看着道士:“为什么是老东西?他已经死了吗?就算是死了,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
  道士想了想说:“老东西有没有死我不知道。但是,你记不记得,尸王曾经跟我们讲过,老东西是怎么失踪的?”
  道士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初在村长家的井里面,尸王曾经对我们说,老东西,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在一个密封的山洞里面闭关修炼,等时间到了,他们三人打开山洞再看的时候,老东西居然凭空消失了。山洞仍然完好的密封着,偏偏就不见了老东西的身影。
  道士接着说:“咱们猜不透老东西在山洞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有单凭这个“凭空消失”四个字。就可以看出来,老东西大概变成了和鬼魂类似的东西。就算他不是鬼,但是以他的本事,弄出个鬼打墙来,应该不是难事。”
  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过老东西,现在道士这一席话,听得我心里直冒冷气。
  文闯仍然有些不服:“别管他是人是鬼,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道士缓缓地说:“有句话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文闯不学无术,会背书但是不一定理解什么意思,摆摆手说道:“师父,你就别装深沉了,到底怎么回事?”
  道士说:“很有可能,咱们已经在老东西的掌控之中了。就像被人吃到肚子里面,你还能看见这个人吗?”
  道士的推测绝对算是一个坏消息,但是我们大部分人还是保持了平静。因为这个结论,已经在我们潜意识里隐隐约约的形成了。
  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来。我扭头看了看正在厨房里面忙着的我妈,低声说道:“昨天半夜,我妈有点不对劲,把我叫起来,给我讲了个故事,说孙猴子能耐再大,也逃不出佛祖的手心。”
  短短的几句话,众人的脸都白了,纷纷叹道:“看来是真的了。我们早就在老东西的掌握中了。亏我们还东奔西跑,估计全让他看笑话了。”
  过了一会,王二像是不死心,他说道:“咱们也别灰心,到目前为止这些事都是咱们自己的推测,可别自己吓自己,凡事弄清楚比较好。”
  道士苦笑了一声,回手指了指外面:“你们看。这还算是推测吗?”
  我沿着道士指出的方向看了看,在我家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道观,这道观很宏伟,规模庞大,但是很破,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这下,我们谁也吃不下饭去了。
  我们几个人奔到外面,看见那道观面熟的很,分明是老东西曾经呆过的那一座。
  我心里有些发虚,靠在我们家院墙上,声音透着疲惫:“他到底想干什么啊?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的,这样装神弄鬼,算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远远地走过来一群人,正是郑四十一伙。看样子,他们也很紧张。
  郑四十对我们说:“几位,这情况可是有点不大妙啊。我觉得咱们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王二苦笑一声:“咱们还走得了吗?”
  郑四十咬咬牙:“走不了也得走,昨晚上我的兄弟疯了四五个。”
  我吃了一惊:“疯了四五个?”
  郑四十点点头:“那些人吧,大半夜不睡觉,嘴里一个劲的喊:“我要当神仙了,你们全都变成鬼。”喊了一阵子,声音越来越小,就死了。”
  我听了郑四十的话,马上意识到:“是老东西,没错,老东西来了。”
  郑四十奇怪的问:“什么老东西,老东西是谁?”
  王二把我们知道的,关于老东西的事说了一遍。这下,郑四十也着急了:“你们五个扫把星,都是你们把老东西引过来的。”
  道士不满的说:“你这话怎么说的?枪打出头鸟,你们几个冒充无姓人,没准老东西早就看你们不顺眼,想收拾你们了。”
  王二叹了口气,把他们两个拉开:“人呢?带我们去见见。”
  郑四十挠挠头:“已经死了,怎么,你们要验尸吗?”
  王二指了指文闯:“我们看看尸体的魂魄。”
  郑四十同意了,带着我们走到一座院子里,那里横七竖八放着几张草席,席子上躺着尸体。个个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王二拍拍文闯的肩膀:“怎么样?砍刀他们的魂魄了吗?”
  文闯摇摇头:“他们还没死,魂魄还在身子里面。”
  王二和道士一听这话,连忙走过去,又是拍打又是念咒,但是这些人毫无反应。而且,他们的身体摸起来凉冰冰,硬邦邦的,绝对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这下,我不由得有些怀疑了,我问文闯:“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文闯很肯定地说:“绝对没错。”
  最后,道士和王二无奈,只好在这几个人身上贴了镇魂符。勉强将他们的魂魄封在体内,免得丢失。
  那几天,郑四十指挥者那些有姓人四处突围,但是始终没有成功。我们像是掉进一个荒诞的世界里面一样。四面八方都是路,但是每一条路的终点都是王庄。
  即使在王庄,我们也快要呆不下去了,有心的人发现,那道观正在慢慢的扩大,往往一觉醒来,就发现周围的房子被道观吞没了。
  隐隐约约的,我觉得这道观是活的,它的目的就是把我们的村子吞掉。
  这期间,王庄人不断地逃出来,在村子里躲躲闪闪,伺机逃跑。后来,他们也发现没有希望逃出去,最后,干脆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起来了。
  有姓人遇见往日的囚犯,也没有心情再抓,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奴才与主子呢。
  村子里不断有人疯掉,嘴里念叨着老东西要当神仙。不断有人扑通倒地,死过去。然后,王二就会神色默然的给他们贴上一张镇尸符。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会不会是自己。开始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不敢出来露面。
  到后来的时候,大家似乎认命了,开始疯狂的串门,聊天,吃东西。似乎要在死之前,把想干而没干的事全都尝试一遍。
  这时候,懦弱的人变得凶狠起来,正直的人变得猥琐起来,口角转眼就演化为仇杀,约定俗成的道德荡然无存。
  这期间,有姓人和我们几个不得不开始维持秩序,不然的话,没等老东西动手,我们已经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有天晚上,郑四十满脸疲惫的说:“二哥,我实在顶不住了。”
  王二讽刺道:“麒麟老弟,现在肯叫二哥了?”
  郑四十摆摆手:“都这时候了,咱们别玩了成吗?赶快想想办法吧,我总觉得,咱们没有几天活头了。”
  王二一脸高深的样子:“要让我们想办法也可以,事成之后,圣人的书得还给我们。”
  郑四十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当然当然。二哥,你有办法?”
  王二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郑四十大失所望的叹了口气。
  道士分析道:“咱们虽然不知道老东西要干什么。但是他现在还不肯出来,无非是觉得咱们实力还算强大。所以,想慢慢消耗,等我们不足以与他抗衡的时候,他肯定就要动手了。”
  我们全都点点头。
  道士接着分析道:“老东西削弱我们的手段,莫过于让我们的人疯掉,然后假死。我们得想办法,避免这种现象。”
  道士的理论当真是无懈可击,但是我们不知道老东西是怎么做到的,让村子里的人变疯,所以,也就无从说起怎么预防。
  最后,我们达成一致,先一人一张镇鬼符,揣在怀里试试。
  郑四十走了之后,我们围坐在桌子旁边继续商议,时间久了,我发现姚媒婆有点不对劲。
  以往的时候我们说话,姚媒婆总是一个人走在椅子上,嘴角含笑,既不参与,也不回避,就在那里静静的听。
  但是今天不同,姚媒婆一会挠挠头发,一会看看某人。张张嘴又闭上,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得。
  我连忙拦住正在满嘴脏话的青爷,对姚媒婆说:“姚奶奶,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姚媒婆点点头:“前两天我出门的时候,看见那道观里面有鬼火,一闪一闪的,等我仔细看的时候,又不见了。我觉得这个事没准和那个老东西有关系。不过,也可能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难道,老东西真的在道观里面?”
  事不宜迟,我们略微收拾了一下,打算去看看。
  姚媒婆所谓目击者,本来应该给我们带路,但是她年纪太大了,带着她很不方便,于是我们把她留在家里,请她照顾好我妈。
  我们几个人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举着手电筒。急匆匆的向道观里面赶过去。
  这时候,我们村子中央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这大坑里面此起彼伏,怪石嶙峋,到处是一人多高的沟坎。而那道观,就在大坑的最下面。
  王二一边走一边说:“我听狱长说啊,这大坑难走成这样,全怪大公子。当初这小子想要建景点,要在这里修路,然后拿着炸药炸,结果,事情没办成,死了不少人。这小子也被刘爷打发会家喝西北风去了。”
  我们在坑里面走了很久,终于,来到坑底,站在道观面前。
  我向上面望了望,发现村子里面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王二用手电筒照了照道观里面。只见那里残垣断壁,比我们当初来的时候更要凄惨。
  青爷有点发憷:“咱们进去?”
  王二反问:“不进去还能怎么办?”然后,他抬脚走进去了。
  众人鱼贯而入,我跟在最后面。
  当我正要踏进去的时候,忽然,我听到一声脆响:“当!”
  我马上站定了身子,侧着耳朵听。远远地,又传来两声:“当!当!”
  这声音很细微,如果不是站在坑底,肯定听不到。
  我抬头,看见王二已经带着人走到道观里面去了。
  我连忙叫住他们:“二大伯,别往里面走了,在外面。”
  王二的声音在里面听起来有些发闷:“大侄子,你还不赶快进来?”
  我在外面说:“外面有动静,你们快出来吧。”
  王二说道:“别废话,你快进来。”
  我无奈,只得举着手电走进去。
  我走到王二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二大伯,我……”
  一句话没说完,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凉冰冰的,搭在我的脖子上。然后,使劲向我衣服里面钻进去。
  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连忙向后仰倒,打算用后背把这玩意砸烂。但是不成想,这东西速度飞快,马上又跑到我的胸前去了。
  这时候,我对自己下了狠手,握着桃木剑扎了下去。
  一声闷响,我猜我已经扎中了。拿东西在我肚子上面很是抽搐了一会,然后不动弹了。
  我慢慢的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去,摸了摸。
  这一下把我恶心的要命,凭感觉,我判断出来肚子上的是一条蛇。
  我伸手把那条蛇拽出来,嘴里埋怨道:“二大伯,这里可是不大安全。”
  没想到,我话音未落,只觉得脑后一阵阴风。
  我心想:“还来?”
  连忙挥剑向后挡过去。这一挡,我发现我的剑砍中的不是蛇,是比蛇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的东西。
  我连忙回头,发现文闯站在我身后,我的桃木剑砍在他的胳膊上。上面血流如注。
  我着急的喊道:“你疯了?”
  文闯两只眼睛奇怪的看着我。
  我忽然心中一动,连忙向后退去。
  王二,文闯,青爷,道士。他们四个从四面八方向我包围过来,人人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
  我的后背已经靠在冰凉的墙上,这时候无路可退。
  柿子挑软的捏,我趁青爷不注意,一脚将她踹倒,然后手里的桃木剑横七竖八的在她的后背上砍了一阵。
  青爷的衣服被我砍得丝丝缕缕,从里面掉出来一条蛇,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不动了。
  这时候,文闯,道士,王二,也已经赶过来了。
  我手里拿着桃木剑将他们挡住,同时用脚把地上的青爷踹醒了。
  青爷醒了之后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丝毫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把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青爷马上捡起地上的砍刀,开始帮我的忙。
  王二几个被蛇控制之后,变得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根本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如果不是担心伤到他们,我早就搞定了。
  现在有了青爷这个砍人专家。大砍刀上下翻飞,很快,把他们后背上的蛇砍死了。
  明天黑岩发新书。。。。。这两天比较忙,而且没有人帮我更新了。。。。天涯最近有时候会断更一两天,但是会更完的,放心吧。大概快完了
  今天更新晚一点,大概十点。。。抱歉。新书已发,请关注。。。。
  王二几个人得救之后,纷纷委顿在地,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
  有了青爷的经验,我倒不是很担心,用脚踹了踹他们几个,他们也就醒了。
  我问他们:“咱们怎么也算是老江湖了,怎么就着了这些小蛇的道了呢?”
  王二摆摆手:“防不胜防,谁知道这里边有蛇呢。”
  我们拿着手电在这里扫视一番,周围只是残垣断壁,再也没有什么了。
  王二捏着下巴说:“姚媒婆说的鬼火,在哪呢?”
  我忽然想起来外面的声音,连忙说道:“让刚才的小蛇一顿闹,我给忘了。我听见外面有声音。”
  王二问道:“在哪?”
  我们快步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我指着道观对面的石壁:“在那里。”
  夜里静悄悄的,我们竖着耳朵去听,可是周围偏偏再也没有什么了。
  王二有些诧异:“大侄子,你是不是听错了?哪有声音啊。”
  我挠挠头,自己也有些怀疑:“我明明听见了的,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道士摆摆手:“过去看看,反正这屋子里面也找不出什么来。”
  我们举着手电走过去,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石壁,而是一块块碎裂了的大石头,层层叠得,互相挤压。看起来,倒像是一面墙似得。
  道士举着手电望了望,嘴里喃喃自语说道:“这石块里面,可是有不少大裂缝啊。”
  王二也仰着头往上面看:“你怀疑,这声音是从裂缝里面传出来的?”
  道士点了点头,说道:“你说,老东西会不会在这里面关着。”
  王二说道:“八九不离十。”然后他搓了搓手:“咱们找到老东西,然后把他灭了,是不是就万事大吉了?”
  道士愁眉苦脸的说:“这道理简单,但是,这么多裂缝,谁知道老东西躲在哪?再说了,就算咱们能找到他,咱们打得过他吗?”
  正说着,我们头顶又传来声音:当,当,当。
  这时候距离已经很近了,这声音像是有人在砸石块。
  王二喜道:“老东西八成是被关在里面了,这时候砸石头想要逃出来。咱们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这小子逃出来把咱们灭了,倒不是主动出击,趁他虚弱的时候,要了他的命。”
  道士叹了口气:“看起来,这时候只能这样了。”
  然后,我们把桃木剑插在腰间,手脚并用的向上爬。
  每到一条裂缝,我们都不得不用手电向里面照照。幸好,那声音时不时的响起来,让我们能循着声音找过去。
  过了一会,文闯喊道:“在这了。”
  我们几个爬过去,发现那是一条很宽的缝隙,文闯用手电指着里面说:“就在里面,我刚才听见里面有声音。”
  王二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走。”
  王二刚要钻进去,但是道士抓住了他的手臂,低声说:“咱们最好把手电关了。”
  王二点点头:“有道理。”
  我们几个人全都把手电关了。王二吩咐我们说:“拉着手,一个跟着一个,谁也别说话,谁也不许走散了。”
  我们低声答应了。王二和道士经验老道,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文闯,然后是青爷,最后是我。
  我们一行人慢慢的走进去。尽量的把脚步放轻。然而,这里太安静了,想要做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的耳朵里面仍然能听见沙沙的声音,像是几百只虫子在安静的夜里吃树叶一样。
  我默默地数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
  我发现,每当我们走十来步的时候,那当当的声音就会响起一次。这缝隙弯弯曲曲的,起初的时候很宽阔,走到后面,有的地方很窄,需要侧着身子,甚至趴着才能钻过去。
  我有些紧张,忽然很想上个厕所。但是这地方很有可能关着老东西,在这里上厕所,真是不要命了。所以,我拼命憋住。
  正在纠结的时候,前面的青爷忽然咣当一声,摔了一跤。
  我连忙摸索着,把她扶了起来。
  王二不允许我们开灯,也不允许我们说话。我握了握青爷的手,像她示意。
  青爷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爬起来,默默地向前走,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事。
  我继续跟着她走,走了一段,我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因为那当当当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我很想问问前面的人,是不是带错路了。但是这种地方,我又不敢出声。
  正在纠结的时候,我忽然发觉,现在好像比刚才安静了不少。刚才走路的沙沙声不见了,周围变得更加的安静了。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似得。
  但是我明明握着青爷的手呢。怎么大家的脚步声都不见了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踏实,轻轻的喊了一声:“青爷?”
  青爷根本不理我,只是自顾拉着我向前走。
  我心想:“青爷这是怎么了?不方便说话?至少也得问问我怎么回事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喊了一声:“青爷?”
  这一次,青爷听见了,猛地站定了身子。
  我跟在她后面,问道:“青爷,前面怎么回事?”
  我感觉青爷慢慢的转过身来,但是她仍然没有说话。
  我有点按耐不住了,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手电筒。然后,忽然摁亮了。
  我身前什么也没有,除了黑乎乎的石隙。
  这下我慌了:“人呢?刚才拉着我走过来的人呢?怎么忽然不见了?”
  随后,我举着手电向后看了看,身后依然什么都没有。
  我有点慌张,心想:“难道王二几个人把我扔下了?自己走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向前狂奔。没想都爱,只是跑了十来步,我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一块大石头挡的严严实实这里是一条死胡同。
  我伸手推了推那块石头,纹丝不动。
  难道王二他们没有来这里?我转身,想要逃走了。
  没想到,我刚刚转身,忽然发现一张脸,就贴在我后脑勺上。
  我顿时出了一声冷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我吓得向后一躲,身子贴在石头上,手电筒猛地向这人脸上照过去。
  这时候,我发现这小子正是独眼龙。他被我的手电晃得睁不开眼,但是两只手臂仍然张牙舞爪的想来抓我。
  我看见他张着嘴巴,伸出舌头,那舌头细长开叉,分明是毒蛇的芯子。
  我心想,独眼龙啊独眼龙,你想玩是吧,现在你自己都变成蛇了,这下可好了。
  不等独眼龙缓过劲来,我眼疾手快,一剑扎在独眼龙胸口上。
  独眼龙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慢慢的倒下去了。
  这小子身上本来就有旧伤,能支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所以,我一剑将他刺死,多少也有点巧合的成分。
  解决了独眼龙之后,我刚刚要走,忽然觉得他的后背有些不对劲,那里像是有一个瘤子一样。
  我用桃木剑挑开他的衣服,正要看个仔细。
  忽然,从他背上窜出来一个东西,像一支箭一样,猛地向我喉咙扎过来。
  情急之下,我连忙把手电筒挥了过去。
  这手电筒是用铁做的,拿在手里像是狼牙棒。
  拿东西一下撞在手电筒上,啪的一声,震得我虎口发麻。
  我不敢怠慢,连忙举着手电向地上照,这时候才发现,一条花蛇正在地上乱窜。
  我挥动手里的桃木剑,把它给砍了。
  然后,我在独眼龙身上翻找了一会,再也没有什么了。
  我已经意识到,此地不可久留,于是,我脚步匆匆的向外面走。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手电不手电了。我直接开着灯,一路奔逃。
  这样走了一会,我不得不站住脚步了。因为,在我面前,有两条岔路。
  刚才走过来的时候黑灯瞎火,跌跌撞撞,我根本不记得应该往哪里走。
  我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听见当当当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犹豫了一会,循着声走了过去。
  我走了一段,发现手里的手电光线越来越暗,可能刚才被那条蛇给撞坏了。
  到最后的时候,这手电只剩下一圈黄色的光晕,而这光晕,也渐渐的黯淡下去了。
  然而,就在我陷入完全的黑暗之前。我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队人。而这些人,分明是青爷,文闯几个的模样。
  我刚要看个仔细。手电终于完全灭掉了。
  我加快脚步,想要跟上他们。
  然而,我走了两步发现有些不对劲。刚才我好像看到,青爷拉着一个人。
  我挠挠头,仔细想了想:“不可能啊。青爷之后就是我,而我被独眼龙骗到别的地方去了。那么青爷手里拉着的是谁?”
  忽然,我敏锐的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青爷几个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大喊一声:“文闯,青爷,快开手电。身后有问题。”
  前面一声惊呼,紧接着,四五道手电光亮了起来。
  随后,我看清楚了青爷身后的人。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只手把青爷紧紧地攥着。
  青爷猛然间看到这个人,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一脚踹了过去。
  这个大汉明摆着面生的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小子悄没声的跟上来,冒充在我们的队伍里面。
  我本来以为这大汉是什么高人,所以在后面拉开了架子想要打一架。
  没想到,青爷一脚踹过去,这大汉直挺挺的飞出去,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我不禁哑然:“就这身手,还想在这里装神弄鬼?”
  青爷举着手电走过来,一直冲那个人吐口水:“麻痹,恶心死我了,我说王天下怎么变猥琐了,一直摸我的手。”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向青爷喝道:“小心。”
  我话音未落,一条蛇从大汉身子里面钻出来了,像是一支箭一样,向青爷激射而去。
  我当机立断,手里的桃木剑猛挥出去,那条蛇在半空中被我一砍两段,掉在了地上。
  青爷惊魂甫定,看着那条蛇,抬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说话,忽然青爷的砍刀挥起来了。我吓了一跳,猛地向后跳了一步,问道:“你干什么?”
  这时候我才发现,青爷并不是想砍我,而是砍地上的蛇。
  刀尖把蛇头几乎劈成了两半,钉在地上。
  青爷把刀拔起来,拨了拨那条蛇说:“蛇头还活着,刚才想咬我。”
  王二在前面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对我们说:“收拾好了吗?”
  我点点头:“好了。”
  王二嗯了一声,摆摆手:“继续走。”
  文闯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要不要关掉?”
  王二苦笑一声:“别关了,再有个什么东西捣乱,咱们得死在半路。再说了,反正刚才这么大动静,老东西应该早就发现咱们了。”
  经王二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到,我们这一趟,从偷袭变成送死了。
  这一次,人人都把手电筒打开了,我们一行人开始小声嘀咕着向前走。
  忽然,那当当当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
  这次距离我们很近,我们用手电筒照过去。发现前面不远的敌方,蹲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正在一下一下的砸石壁。
  这个人对手电筒的亮光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仍然在自顾的砸着。
  我仔细看了看她,忽然脱口而出,叫道:“木夯?怎么是你?你在这干嘛?”
  木夯根本不搭理我,仍然在一下下的砸着。
  王二在面前说道:“天下,这不一定是木夯,没准是师妹。”
  我说:“先别管她是谁了,先把她弄出来吧。”
  王二和道士点了点头。他们两个站在最前面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想要把木夯拖走。
  然而,木夯忽然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随机,王二和道士都呆住了。
  这石隙很窄,我被青爷和文闯挡着,根本过不去,眼看王二和道士呆立在那里,只能干着急。
  忽然,王二和道士动了,他们两个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看着我们几个。
  我忽然有些紧张,轻声喊道:“文闯,你小心。”
  不幸又被我言重了。王二和道士忽然伸出手来,使劲向文闯抓过去。
  文闯吓得哇哇大叫,使劲的向后跑。但是他后面的路被青爷堵住了,一时间又逃不掉。
  青爷想让路,但是路被我堵着。而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正在伸着脖子向里面张望。
  直到青爷推了我一把,喊道:“快到头,跑。”
  我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向后逃去。
  我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说:“文闯,你伸手也不错,倒是把道士干掉啊。”
  文闯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不行,不敢下手。”
  我一边跑一边怂恿他:“这有什么不敢下手的?道士不就是你师父吗?你管他那么多,一剑扎过去……”
  文闯说:“我倒不是害怕他是我师父,我是怕了那股狠劲,看他们的眼神,简直是要把我吃了啊。”
  我心里奇怪的要命,按道理说文闯的胆子绝对不小,怎么今天就给吓成这样呢?
  我正在那想着,忽然前面出现一个人,我一下跟他撞了个满怀。
  我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抽出桃木剑。
  这时候,我已经看清楚来来人正是郑四十,刚想把剑收回去,没想到在我身后的青爷收脚不及,一下撞在我身上,把我推得向前一趔趄,这里一共就这点地方。我手里的剑不由自主向前扎过去。
  郑四十嘴里哇哇大叫,但是根本没有地方躲。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生生转动手腕,把剑尖向一旁的石头上顶过去。随后,一声脆响,桃木剑断成了两截。
  我和郑四十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后面的文闯大叫:“你们干嘛呢?赶快让路啊,后面的追上来了。”
  我连忙催促郑四十:“你快让开。后面有追兵。”
  郑四十也急了,回头喊道:“马上出去,向后撤。”
  这时候我才发现,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看来,郑四十几乎把能动弹的有姓人全都带来了。
  我破口大骂:“带着这么多人在这种地方走,亏你想的出来,赶集吗?”
  有姓人后队作前队,开始向外跑去。然而,这么一耽搁,王二和道士已经追上来了。
  身后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文闯和王二道士已经交上手了。
  以文闯的身手,原本不用担心,但是我知道文闯现在害怕了,所以生怕他一时胆怯,着了道。
  于是向青爷说:“你想办法帮帮他。”
  实际上,青爷这时候已经举着砍刀,是不是劈上一下,只不过,这时候文闯几乎把她挡的严严实实,所以,青爷的帮忙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正在这时候,我忽然觉得脚下开始震动。周围的碎石块因为来回晃动摩擦而发出巨大的噪音。
  整个石隙里面,顿时烟尘弥漫。
  我被呛得一个劲的咳嗽。
  这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我招呼文闯的青爷:“快走,这里八成要塌了。文闯,想办法带上我二大伯。”
  青爷着急的在我身后叫道:“木夯怎么办?”
  我一听这话,马上站在那里,急的抓耳挠腮:“是啊,木夯还在里面,木夯怎么办?”
  我正在着急的饿时候,忽然有一双大手伸过来,拖着我就向外面跑,一直跑到外面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拉着我的人是郑四十。
  在我刚刚从石隙里面钻出来的那一刹那,整个石堆轰然倒塌,原来的缝隙荡然无存。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完了,全完了。”
  郑四十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还在邀功:“天下兄弟,要是今天没有我,你就死了。”
  我苦笑一声:“我现在宁愿死了。”
  这时候,我听见远远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凄厉的要命:“天下,天下。”
  我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回应道:“我在这。”
  这时候我已经分辨出来了,叫我的认识我妈,她站在坑边上,举着手电正要向下面走过来。
  我妈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晚上看不大清楚,但是根据身形判断,怎么看怎么像是猪先生和猪太太。
  我心想,猪先生一家自从木夯出事之后就闭门不出,谁也不理。今天怎么来了?难道他们听说木夯的消息了?
  我站起来,冲我妈喊:“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我妈根本不听,仍然在踉踉跄跄的走下来。
  我回头对郑四十说:“能不能把你的人借我用用?我得把这里挖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郑四十点点头:“凡事能动弹的,随便用。”
  这些石块很大,很重,还好,我们都是练过功夫的,所以,两三个人一块,慢慢的抬走。
  我一边搬石头,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王二几个人的名字。但是,始终没有回应。
  每一次掀动是快递饿时候我都很担心,担心石块下面是一滩血迹,以及一堆烂肉。
  郑四十一直在默默地嘀咕:“好好地,怎么就塌了呢?”
  我没好气的说:“还不是怨你?带这么多人上来,把这里活活踩塌了。”
  郑四十连连摆手:“这事可不能赖我啊。我倒觉得,好像有人故意把这里掀翻了似得。”
  我们两个正说着,我妈和猪先生一家已经走过来了。
  我对我妈说:“王二给埋在里面了,我们把他挖出来。”
  我妈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帮着我们搬石头。
  猪先生和猪太太一句话没有说,也低着头干活。只不过,他们两个一向没有干过重活,搬着石头摇摇晃晃,不仅效率低下,而且影响别人。
  郑四十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边歇会行不?”
  猪先生摇摇头:“我们家木夯在里面,我得把她救出来。”
  郑四十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俩在这也是帮倒忙,再说了,你们还年轻,这个……节哀顺变,有那个工夫,倒不如抓紧时间再生一个。”
  猪先生大怒,挥舞着王八拳打了上来。
  郑四十自然不怕猪先生,但是他没有料到我会从背后踹他一脚,顿时身子一歪,从石堆上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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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帮了猪先生的忙,把郑四十踹得从石堆上滚了下去,但是猪先生好像并不领我的情,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和猪太太默默地抬石头。
  这一眼让我心里惶恐不安,我知道,猪先生在心底里面,是怨恨我的。
  一时间,各种羞愧,惭愧全都涌上心头,我想走过去对他说两句话,可是我发现,我连这个勇气都没有。
  郑四十艰难的从下面爬上来,对我破口大骂,大概意思说,如果现在不是用人之际,早把我弄死了。
  我心乱如麻,根本不理会他的骂骂咧咧。
  这时候,有人小声的说:“那几个人去哪了?咱们已经挖的够深了,怎么见不到人影呢?”
  听了这句话,我忽然发现,我面前饿石堆已经变成了一个石坑,我们确实已经挖的够深了。可是偏偏没有王二几个人的踪迹。
  我心乱如麻,死死的盯着那里。忽然,一阵狂风从坑底吹了起来,刮得人站不住脚,这狂风越来越大,渐渐蔓延到整个道观,然后是村子。
  这阵风来的古怪,像是从地底下吹出来的。
  我双手抱着脑袋,使劲趴在地上。唯恐被狂风吹走,或者被飞起来的石头树枝砸伤。
  我在地上趴了一会,忽然又想起我妈来。于是连忙挣扎着爬起来,死死的抓住她。
  这阵风足足吹了五分钟,然后才慢慢停歇下来,终于风平浪静。
  我们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有人受伤,甚至擦破皮都没有。
  这让我觉得很奇怪,难道,这阵风不打算伤我们,只是吓唬吓唬我们吗?
  这时候有人喊道:“快来看,有个大洞。”
  我小心的走过去,发现坑底果然有个黑漆漆的大洞。
  我站在洞口边上,慢慢的向下张望。
  郑四十在我身边紧张的说:“天下兄弟,你是咱们这些人里边唯一懂道术的了,你看,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吩咐道:“给我个手电。”
  有人从后面递过来一只手电,我举着手点头,在洞边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着听我的结论。而我自己却心虚的要命,我知道,我只是个二把刀,无论是道术上的知识,还是经验,都和王二相差甚远。
  现在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洞很深,手电照过去,黑漆漆的根本不见底。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一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猝不及防,马上被拽倒了。整个身子向下面滑去。
  我倒下去的同时,两手胡乱挥舞,又抓住了郑四十。
  郑四十身材比较胖大,脚步踉跄了一下,终于站稳,然后,大喊一声,慢慢的把我提了上来。
  我惊慌的看着我的脚腕。那只手还在。
  等我整个人被拽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我看见那只手的主人也露出头来了。
  这人灰头土脸,正在剧烈的咳嗽,不是王二是谁。
  我大叫一声:“快救人,快救人,是我二大伯。”
  众人纷纷围上去,把王二从坑底拉上来了。
  王二从下面爬上来之后,一下躺倒在地上,也不嫌石头硌,只是闭着眼睛喘气。
  我紧张的问:“二大伯,其他的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王二答非所问:“赶快把这个洞填了。”
  我有些吃惊:“为什么啊,文闯他们是不是还在里面?”
  王二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喘气:“来不及了,大侄子,你没有感觉到吗?老东西要从里面逃出来了。”
  猪先生和猪太太忽然嚎叫一声,跳到洞边,叫道:“谁也不准填这个洞,我们家木夯还在里面呢。你们要填,先把我们两口子杀了。”
  我们正在外面闹腾,忽然,洞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喊声:“麻痹的,倒是搭把手啊。”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青爷,正在费力的从里面探出头来。
  我大喜,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上来。
  青爷之后就是道士。这两个人都受了伤,面色苍白,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我问青爷:“文闯呢?”
  青爷对我连推带拽:“快躲躲,快躲躲,别离这里太近了。”
  我不明所以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我看见木夯,慢慢的从坑里面爬了出来。
  猪先生和猪太太简直要喜疯了,大声喊着:“木夯……”然后快步跑了过去。
  但是道士一手一个把他们两个拽住了。
  猪先生大怒:“你干嘛?”
  道士摇摇头:“别靠近她。”
  猪太太大声说:“我自己的孩子,用得着你管?”
  道士伸出胳膊,上面明显少了一块肉,而且还在向外面流着血。
  道士一脸漠然的说:“不想变成我这样,你们就过去。”
  猪先生和猪太太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仍然想走过去和木夯说上两句话,然而,道士死死的抓着他们,根本不可能松手。
  木夯从坑底爬出来之后,并没有向别的地方走,而是站在坑边。过了几秒钟,文闯也爬出来了。
  文闯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更像是苦笑。他向我们打了个招呼,说道:“都在啊。”
  这时候我注意到,文闯的手里捧着一个东西。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
  我问道:“文闯,你这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然后,我迈开步子像走过去看个清楚。
  但是青爷把我拽住了,指了指身上的伤口:“木夯不让任何人靠近文闯。”
  道士在一旁说:“那不是木夯,根本就是师妹。”
  文闯苦笑着对我们说:“你们别光看热闹啊,倒是给我想想办法。”
  我问他:“你怎么了?”
  文闯无奈的举了举手里的石头。这时候我才发现,石头上连着一串圆环,这圆环像是一条铁链一样,一直串在文闯的脚脖子上,那里,正好套着一只脱不下来的锁魂环。
  我惊愕的说:“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你套上去的?”
  文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摔了一跤就这样了。而且,这块石头像是跟我血肉相连一样,稍微磕一下碰一下,就像是磕在我身上一样,那个疼啊,简直……”
  文闯的话还没有说完。道士忽然大叫了一声:“都让开,师妹要走了。”
  木夯果然正在慢慢的向前走。文闯无奈的跟在木夯身后,一边走一边跟我们解释:“我没办法啊,我要是不走,木夯能把我杀了。”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让开一条路,眼看着木夯带着文闯向坑外爬去,我们慢慢的跟在后面。
  我问道士和王二:“下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二叹了口气:“在石头缝里面的时候,我和道士让师妹给控制住了。后来,石头就塌了,我们掉到那个洞里面,手电全都坏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我们能感觉到,老东西就在里面。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他站在我们身边一样。”
  我着急的问:“你们见到老东西了?”
  道士说:“真人没见到,不过,我觉得那块石头就是老东西。”
  我一下懵了:“什么意思?这么多天了,我们被一块石头玩的团团转?”
  道士解释道:“你忘了?咱们曾经猜测过。当年师妹和老东西打了一场。师妹被老东西打得魂魄都散了。不过,老东西也没有讨到便宜,被困在这道观一带动弹不得。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被封在这块石头里面了。不过,几百年过去了,老东西的修为也越来越厉害,虽然没有从石头里面逃出来,不过,他能控制的范围却越来越大了……”
  我不由得咋舌:“老东西被封在石头里面都这么厉害,这要是让他跑出来,岂不是……跟神仙一样。”
  这句话一出口,我忽然想起来那些疯子的话:“师父要当神仙,其余的人都要变成鬼。”
  我们沉默的爬了一段。青爷忍不住问道:“文闯怎么办?好端端的,老东西干嘛要找他啊?”
  道士说:“我现在怀疑,那块石头下面挂的一串石环,就是锁魂环,和文闯脚上戴的那个是一样的。没准,这锁魂环就是师妹造出来,用来困住老东西的,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落到文闯手上两个。至于老东西的目的,我是半会还看不透。不过,显而易见,师妹仍然被老东西控制着,这一阵子,咱们先不要惹她,慢慢的想想办法。”
  王二在一旁冷言冷语的说:“惹她?谁惹得起她?”
  一时间,我们回到了村子里面。师妹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一样。径直走到村委会住下了。
  文闯跟着进去之后,师妹就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凡事试图靠近的人,全都有生命危险。这些人中,也包括了姚媒婆。
  姚媒婆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颠着小脚在街上一个劲的转悠,嘴里喃喃的说:“好好地孩子,怎么要受这份罪。好好地孩子啊,怎么就……”
  那天晚上,三个人在村委会附近,始终不肯离开,分辨是姚媒婆,猪先生,还有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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