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笔绘阴阳》

  一开始我以为出口必定和老井有关,毕竟这口井埋葬了木思宁和胡净颜两条生命。绕着井转了好几圈且并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我一拍额头,觉得自己甚傻。困阴局是李清溟布的,她的年代早过木思宁太多太多,她怎么可能预料到井会成为李家某一后世子孙的葬身之地并加以利用?
  继而我想起另一个不合理,南宋距离民国多少年了,总有好几百年吧,虽说这里是H市的老城区,但街道的格局难道从南宋起到现在就没变过?这简直有点不太可能。
  现在只能假设街道的确是没有过大的变化,否则难以难以解释李清溟是如何在这里布下范围这么广大的困阴局阵的,她总不会有帮手吧?死了好几百年了,谁会、且能够帮一个不散的阴魂?
  想到这里一个人突兀的跳进我的脑子里,让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的确,这个人很有可能!他有能力,有本事,最重要的是他命够长,具有一切帮助李清溟的特质。
  他就是老街的主人,那个叫任暮的人。
  莲华君说他是修罗佛,修罗属于半魔半神体,修罗佛其实只能算做邪佛,他是可以活很久很久的。他买下了老街,街在他手中一直不曾有过变动,难道任暮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个阵法?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帮李清溟?
  绞尽脑汁的思考了一阵后,我放弃了对于这个疑惑的深层次猜想,我所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实在拼不出完整的真相。之后我将注意力从老井拉开,再度走进了梁庸天搬进来以后布置的唯一那间房间里。

  我猜不到这个困阴局的阵眼是什么所以压根不知道该找什么,但我很明确阵眼不可能是梁庸天新买的这些家具,于是我开始仔细观察桌子摆的、墙上挂的各种装饰品及小摆件什么的。
  这个房间挺大,粗略估算有三十多平方米,大门居中而开,进门正对一张极大的但是很矮的茶几,茶几右面是一组真皮沙发,左边则是一个长条形桌。其实这个长条形桌本来应该是做电视机柜用的,但是梁庸天并没有买电视机,只是在柜子上随意放了几本书,柜子正中的墙上挂了一副画。
  我将头转回右边,见沙发上放着几个布艺靠垫,另还有毯子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颜色什么的都和沙发相当的搭配。沙发挨着墙摆放着,中央位置的墙上挂着一幅装饰用的壁毯。
  茶几有两层,顶面是透明的玻璃,看那个光泽和剔透度,很有可能是水晶的,底面则是纹路美丽的木头。几面上摆着几样装饰品,一块看着价格不菲的寿山石雕,一个水晶花瓶,另还有个瓷质的水果盘模样的碟子。
  小摆件什么,就这么多了。

  我先去沙发,把毯子抖搂开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梁庸天有可能躲在什么地方一直偷偷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就是毯子这样的也值得小心,谁知道他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没准能躲进去。
  当然他并没有在这儿。
  我往沙发里一坐,惬意的叹了口气,是比我那把在旧货市场淘来的破躺椅坐着舒服了那么一点点。享受了一会儿,我把茶几上放着的那几样装饰品一一拿起来放在跟前。
  先拿起那块寿山石雕——估摸着这是最贵的,具体值多少钱说不好,我对这个研究不是很深——把它塞到我的背包里背了背,分量真是够重。不告而取谓偷也,这样不好不好。我将石头重新取出来,捧在手里端详起来。这是一座立体山水石雕,线条并不复杂,色泽润黄,杂质几乎看不到。因为出于职业习惯,我对山势非常注意,所以我一下就发现这座山相当的眼熟。端详一阵,思索一阵,要是我没看错,它和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那座紫色的山非常相似。用手摸着那光溜溜的山体,我开始琢磨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还真是一个莫名巨大的疑问啊,我如此下了结论,而且还是个现在解不开的疑问。这座山如此频频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到底预示着什么以及何时才能有揭开庐山真面目的一天?
  叹口气,放下石头我端起了水晶花瓶,它很美、剔透,折射着光芒,璀璨耀眼如钻石。但,它就是个普通的瓶子而已,我小心放下水晶瓶,左右看看,又拿起衣摆把我摸过的地方擦了擦。
  最后那个瓷质的盘子则更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不过盘子里积了些灰尘,看来梁庸天至少一天没在这里出现。

  从沙发里站起,眼睛四周转一圈,目标锁定电视机柜。
  上前,把书一本一本码好,然后盘膝在地,将书放在身边。拿起第一本,先看封面,是本关于商业策划什么的书,随意翻过,内容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看书里有没有什么夹带了。
  一本,没有,第二本,也没有……所有的书翻完,都没有……看来书并不是藏秘密的好地方。把书放回电视机柜,我转而开始打量墙上挂着的画来。
  画是风景画,有天有地有花还有树。
  天是湛蓝的晴天,地是碧绿的草地,星点野花,落如珍珠,树木不多,了了几棵,最靠近画面的那棵长得尤为粗壮,树冠也大,看来营养良好,是株健康的大树。
  但画也是普通的画,纯挂在墙上做装饰用而已。
  我又蜷缩回沙发,这沙发坐着真舒服,久坐一会儿我都有点昏昏欲睡了。片刻的安逸让我很享受,我的屁股十分的舍不得离开,于是我就这样坐在沙发里,托着腮帮子,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房间里的摆设就这么多,以我的修为来看,它们都没有问题。
  发了一阵呆,我忽然想起我漏了一处地方,转头,用手摸了摸正悬在我脑后方的那块高级羊毛织毯。它很厚,很软,很重,质感非常的好。花纹是一些抽象的图案,并不复杂。我将壁毯掀开一个角,果然有了新发现。
  壁毯后面还有一幅画。
  这幅画比电视机柜墙上挂的那幅要大了至少一倍有余,但画的内容却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色调、整体布局,一样的天地花和树。
  仔细看看,却发现一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株靠近画面中心的大树底下还坐了一个人,一个女子。
  女子的相貌是看不清楚的,但从简单描画的装束来看,这是个古人,头上挽着双环髻,垂着些散发,可能有风,那些散发呈飘扬状态。我的视线像被黏住了一样,紧紧盯在画中女子身上。我想看的清楚些,多发现些细节,越看,越觉得细节越多,渐渐的,她衣服样式、腰间悬垂的玉佩、束发用的绸巾等等,都变得清晰可见起来。惊奇下我赶紧闭了眼甩甩头,再看,画又恢复做正常。
  我知道我找到我想要的了,于是赶紧把壁毯整个儿揪了下来,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画连着木框从墙上取下,靠在茶几上,然后坐在它跟前打算好好研究。刚瞅了不到十秒,刚才那感觉又回来了,各种细节是越看越清楚,我忙再度闭眼宁神。
  这次眼闭得有点久,直到我忽觉凉风拂面体感微寒时才睁开了眼。张眼前我以为是房间里进了风,张眼后才知不是。此时的我身处在一处荒野之中。
  荒野,就是一片荒山野岭。
  荒山野岭有什么?有天,有地,有花,有树。天是湛蓝湛蓝的,蓝得近乎黑色一般;地是碧绿碧绿的,绿油油的都是厚得象绒毯一样的草;绿绒毯里如星星般点缀着若干野花,我能认出的只有雏菊;树却没几棵,且种类单一,多是榉树,只有我身边这棵不是,它是株樟树。
  看树围,这樟树足有好几百年了,一株树能一活就是几百年,那必然是有了灵性的。树木花草等,在六道中属低阶,木能生灵,实属不易。我慢慢走上前,站在树底下,茫然了一阵后忽然明白我现在在哪儿了。
  我就在藏在壁毯后面的那幅画里。
  但是我是怎么进来的?这倒不是很清楚。
  环视,发现那坐在树下的女子并不在身边,想必我现在就是她了,想不到她也是李家人。我不由疑惑,梁庸天在他家藏了这么一幅通灵的、以我们李家人为主角的画究竟是为哪般?此时天色很暗,应该临近破晓的样子,所以风特别的凉。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胳膊,身上是薄薄的一层衣服,质地不错,像是绸的。虽然是高级货,但我觉得还不如布制的厚实、保暖。
  转身看着樟树,从脚到头,视线在它那庞大的树冠停留了好久好久,非常自然的,我想起了老章曾对我说的那个故事。
  他说他在某处一站就是六百年,很无聊很寂寞的时候,来了个女子,她姓李,她为老章带来了许多新鲜的故事,最后她在老章的树冠底下自刎而亡。
  我忍不住摸了摸我的脖子……
  天啊,不会吧,掉到井底被淹死的感觉已经很难受了,难道这次要我来尝一尝划脖子的滋味?
  这,这,这,简直令人无语凝咽到老泪纵横!
  忍不住握拳在胸,我开始思索该怎么样才能逃脱这悲惨的命运。不过半秒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无法。
  真的想哭了……
  为什么我这么肯定这株樟树就是老章、这个女子就是给了老章无限动力的李天师呢,因为,我掌心的轮回印又亮了。这表明,我又开始陷入前世的世界而被迫不可自拔。

  我记得老章的故事里,那女子靠着它坐了一夜,说了很多话,破晓时分突然出现了几个骑马的人,骑马而来的人中间领头的那个给了这个女子一个盒子,女子打开来看了以后啥也没说就决然的拔剑抹了脖子。我当时表示对盒子里装了什么十分的好奇,但老章也没看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直有点遗憾。现在是不是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就是代价有点儿大。哦,对了,老章还说,这个李天师长得和霞几乎一模一样。
  瞅瞅天光,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念头刚起便听见风中传来隐隐的马蹄响,我不由循声眺望。不知何时起了一阵青烟似的晨雾,袅袅绕绕,看不到远处风景。但马蹄声越来越响,显然那些骑马的人已经来到近前,我努力的睁大了眼睛。

  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音,跟着杀气腾腾而到,我猛一偏头,及时躲过一道突兀而来的寒光。只听‘咄’的一声,那寒光直接钉在我身后的樟树上。原来竟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剑柄上拴着一个黑色的剑穗,后半身正颤颤巍巍的抖着。我不由摸摸脸惊叹,刚来就遇见暗杀?跟着琢磨,这把剑就是她用来自杀的那把么?
  这念头一起,我就忍不住的伸手,想摸摸这把即将沾上李家天师鲜血的宝剑。看看它锋利不锋利,割在脖子上会不会拉扯得疼。
  手刚抚上剑身,指尖就感觉冰凉极了,凉得刺入肌肤引起痛感,那是杀气,这把剑必定饱饮人血。顺着剑身往后滑,掠过剑柄,手指头勾起剑穗看了看,编制得还算精美,不过用的材料则比较普通,和宝剑本身不是很配的样子。
  正要放下剑穗,视线被穗结吸引住,仔细一看,那是个驱邪箓——李家专属,别无分号。看来这把剑的主人和李天师颇有交情。用手指按了按那个驱邪箓,忽听耳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将军替王爷征战沙场,难免被恶灵侵扰,我这里有一个剑穗,可拒邪驱恶,现赠与将军。”
  继而男子声音响起,“多谢阿土姑娘。”
  我微惊,松了拿着剑穗的手,那段对话便立刻停了。
  剑穗在风中荡漾着,一下一下。我盯着它默默的想,这个李天师自称阿土,我猜测她的名字是以土为偏旁的。土生金,她五行应属金。难道这也是我的某个前世?这是说,我又多了一个前世?加上前面那三个,这都第四个了,我从来没问过祖奶奶我们李家到底有多少天师在一世又一世的轮回着,也许我应该好好问问的,因为现在我觉得作为一个李家人来说,我的前世是不是太多了点我是不是太忙碌了点……
  此时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这个轮回印给我看的这些经历,难道都是我的前世的么?我再将剑穗拾起,希望听到更多的对话了解更多的详情。
  眼前一暗,继而一亮,我眼前出现一幅全新的场景。看周遭,这是一所很大很气派的宅子,比梁庸天那个豪华得多得多。
  我面前还有两个人。
  两个人都是男子,一个踞案而坐,另一个站在案几那头。站着的这个比较年轻,做武将打扮,一身盔甲闪闪发光,身板挺得直直的,腰间还悬着宝剑;坐着的则是个老者,胡须都已经灰白了,穿着很随意的黑色布袍,可能是个居家修行的,因为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只见武将向老者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用比较低的声音道,“唯亭前来听候差遣,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佛珠在手里转过一圈,老者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声音有些冷硬,我不是很喜欢听,他说,“将军一出府就是经年累月,是在替王爷找什么人么?”
  武将低着头,沉默不语。看来虽然被老者说中了,但是他不愿意直接承认。
  “将军无需担忧,即便将军不说,老朽也知道将军在找什么人。”老者继续道,“老朽此次请将军前来,并不想干扰将军的军务,而是想请将军在外之时,帮老朽寻一样东西。”
  武将抬起头来,“请大人明言,唯亭一定竭尽所能。”
  老者面露神秘之色,道,“老朽想寻找的那样东西,是一枚铜钱。”
  就在武将露出疑惑神色的同时,我也大大吃了一惊。铜钱,又见铜钱!这时我看着那老者的模样,真是越看越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想找什么铜钱,大宋通宝么?
  掌心阵阵发热,低头看去,原来是剑穗突然在我手中无火自燃起来。我下意识甩了下手,剑穗燃着火光朝地上坠去,不及落地便燃烧殆尽。与剑穗一起消失的,还有我面前的那两个男人。等我回过神过来时,发现我仍然在樟树底下,那原本插在树上的剑已经不见踪影,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仿佛是一场幻觉。
  我愣了一会儿的神后才后知后觉,不但两个男人没了,剑没了,连刚才明明听得很清楚的马蹄声也没了。周围那么的寂静,静得几乎连风声都悄不可闻。我心里有些茫然还有些高兴,茫然的是不知道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的玄机所在,高兴的是不用体验一把横剑自刎的滋味了。

  转身拍拍樟树的树干,我想对他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老章心里满满的都是阿土天师带给他的那么多的美好回忆,我不想也不该在他的记忆里添加些不必要的东西。
  可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么?想到金县的山谷,想到老章的舍身相救,我多想现在给他一个预警啊,虽然他现在不能和我说话, 但我说什么他是听得见的,只要我能开口能大声说出来,或许将来便能救老章一命!
  心里头这个纠结折磨这个难以决断……
  我背转身来,靠在树上慢慢的滑坐在地,跟着将头靠在了树干上。这个姿势和画中人的应该非常相似,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我闭上了眼,不由想起了山洞里梁庸天和我争论的那些话语来。生和死,究竟由谁主宰?如今我有机会拉老章一把,是否不该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的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办法用洒脱的态度、说教式的语气说,生死由天定,我们不该干预。只要我能开口,轻轻松松说一句,某年某月别去某地,或许便可挽救老章那如此宝贵的、唯一的生命。
  但是,我也是真的、真的、真的说不出来。也许梁庸天对我的评价非常正确,我就是他形容的那种‘如此遵守规矩的人’。规矩该守,还是不该守?我完全没有了方向。在老章出事以前,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质疑。此时此景,我的人生观遭到了莫大的挑战。
  愁肠百结了不知多少时间之后,我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我很想能有人告诉我,假如莲华君在身边就好了……
  头靠在樟树上,心里充满了对老章的愧疚。我忽然觉得现在是非常宝贵的一刻,或许我无法给樟树第二次机会,但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和老章道别的机会。
  我对老章说起话来,我没向他介绍那些热闹的城镇是什么样子,这些东西阿土已经做过了介绍,再说我也不知道当时的世俗民情,说多了容易穿帮,于是我给他讲了一个爱情故事。从前,有个皇帝,他微服私访到了一个叫做大明湖的地方……
  呃,对,这就是我看过好几遍的《还珠格格》。我以为这个故事很长,想不到说起来这样简单,很快一个小燕子就和五阿哥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想了想,我决定再说一个故事。从前,一个女孩子的妈妈死了,然后她被送到了她的外婆家里,在那里她遇见了她的表哥……
  嗯,没错,这个故事比之前那个更高大上一点,正是传说中的《红楼梦》。这本来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但是我只记得林妹妹和宝哥哥以及宝姐姐的三角恋情,于是说起来也变得简单了,整个儿说完没比刚才那个用时久。
  两个故事说完,我肚子已经空了。平常时间大多被修炼占据,我能用来放松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词穷的我干脆沉默,顺便休息休息。进困阴局不知道多久时间了,我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还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我得赶紧找路出去。

  站起来,习惯的拍了拍老章的树干,然后道起别来,“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以后…以后会发生一些事情,你会快乐,也会忧伤,会牵挂,也会忧心,最后会……呃,会怎样我现在没法告诉你,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你会遇到另外一个姓李的天师,她可能待你有点刻薄,会使唤你干这干那,会对你管头束脚,甚至会恶言相向没事就给你脸色看等等,但你要相信,她是你的朋友,她真的非常非常关心你,而且她很感谢你,同时她也很抱歉……”我有点说不下去了,不知道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老章听进了几成,或许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阿土向他描绘的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对我这番废言废语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我想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转悠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我看见地上有一堆黑色的灰烬,正是刚才剑穗燃烧后留下的残迹。弯腰扒了扒小小的灰堆,里头有个硬硬的东西没有烧掉,我将它捡起来,原来是那个结成了驱邪箓的穗结。
  小小的穗结就躺在我的手心里,在轮回印的光的映照下,显得黯淡而可怜。心念一动,我双手合十,将穗结合在掌心,果然又出现了新的状况。光影幻化几秒后,我又回到了阿土的世界,看来这个穗结是连通她与我的媒介。

  这次阿土正在占卜,用的是龟甲和铜钱。
  我跪在地上,身前是一只香案,上放着一炉香。我朝着那炉香叩首,然后举起手中的龟甲摇了摇,只听龟甲里发出‘箜隆、箜隆’的声音,跟着手一倾,龟甲口排出铜钱来。
  铜钱一共三枚,看见它们的时候我忍不住张大了眼睛——现在的我对这玩意儿特别敏感,但看铜钱两枚阳面朝上,一枚阴面朝上,色泽、形制都是一样,阳面上刻着的字清清楚楚,乃‘洪武通宝’是也,我表示很满意。
  欢迎大家积极猜剧情,这样可以给我提供更广阔的思路,嘎嘎。。

  下周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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