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老兵和他的女人们

  白天我就捡拾一些牛粪、马粪围在我的小屋四周,到了晚上我就点着。牛粪、马粪不光吓唬狼群还可以熏蚊子和小咬,这样我就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时间长了我觉得,我总躲着也不是事,我就细心的琢磨头狼的叫声。我好像读懂了它们的声音,它叫我也叫母狼们竟然不知道听谁的好了。有的时候我们对峙时间长了,狼群就会离开的。
  我还练了一手好的棍法和鞭子,我的棍子专门打狼的腿。因为,人们都说狼是铜头铁牙麻杆腿,野狼的腿就是一根儿骨头棒子,只要眼疾手快敲上就打折。我的鞭子也厉害,我专门打野狼的耳朵和眼睛。
  狼群最怕我的棍子和鞭子,后来狼群只是远远的在外面嚎叫,它们都不敢靠近马群和围栏,我住的小屋狼群打那以后就不敢过来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使我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马群里有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长的非常好看,那是我最喜欢的马驹,韩老歪更是喜欢。在她快两岁的时候,我赶着马群去科尔沁草原放牧。
  就在我放牧结束,快回韩屯儿的时候,小母马不知怎么了,她横踢马槽乱踢乱咬。她还总把屁股往那些骟马身上蹭,我以为她可能让瞎蠓给咬了。我就到她屁股后面看,平时小母马和我可好了。我从来不打她,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多给她一些,有的时候我还爱骑她兜风。
  这次我刚刚到她的屁股后面,她就撅着尾巴拿屁股往我身上蹭。我薅住她的尾巴看了一下,啊!小母马洒尿的马哨子都肿了!肿的老高!老高的!我以为可能是瞎蠓给咬了,我就小心翼翼的去用手给她摸摸。我正在用手给她挠痒痒的时候,不知怎么了?小母马使劲往后猛的倒退,我的三根手指一下子戳进了马哨子里面。
  小母马嚎叫着竖起前蹄子,张大了嘴巴,我迅速的拔出手指头,小母马却朝着西北方向发疯似得跑了。事情过后,我都很难形容小母马当时的痛苦,我最喜欢的小母马跑了,她再也没有回来。
  我本来在第二天就要回韩屯儿的,我临时决定晚走两天,我骑着马找遍草原,怎么也找不到小母马。我怕再继续找下去别的马再走失,只好赶着马群回到韩屯儿。我回到韩屯儿把丢失小母马的事情,告诉了韩老歪。那个老不死的韩老歪,让他的儿子韩大扔,把我吊在拴马桩上用鞭子抽的我遍体鳞伤,我昏死了好几次,我被吊了三天三夜。
  后来他们怕我死了没人再给他们干活了,就把我放下来扔进了马棚。我挣扎着起来喝了几口泡豆饼的水,四五天我才唤醒过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我跟韩老歪和他儿子韩大扔的仇算是结下了,我恨他们一辈子。本来小母马是自己跑丢的,我根本就拦不住,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还以为是我把他最喜欢的小母马给整死了呢。
  后来我每次去草原都会呼唤小母马回来,怎么也不见她的踪影。嗨!说来也怪!有一年我刚刚赶着马群回到韩屯儿,小母马回来了!而且,小母马还带回了一匹漂亮的儿马子(就是公马)和一匹小马驹儿。我看的小母马以后,一下子扑到她的脖子上抱着她痛哭了一场。
  我把小母马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韩老歪,他和他的儿子韩大扔,高兴的手舞足蹈。但是,他们并不感谢我,他们只顾了看小母马和那匹漂亮的儿马子。韩大扔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他越看那匹儿马子越高兴。他让我给他背上鞍子,他要骑上儿马子遛一圈。
  其实,我最看不起韩大扔那个人,你别看我是小孩,可我样样都比他强。比如,打鞭子他不行,骑马还要背鞍子。不是说的,我骑马从来也不背鞍子,我在草原上都是光着屁股骑马。我八岁那年骑马把屁股给骣了,都流血了,好长时间也不好。
  一些大人就告诉我说“锥子!你往屁股上抹一些鼻涕就好了。”有的也说“锥子!你往屁股上抹一些大酱那样好的就快。”我真的按着他们说的去做了,结果过了好几天也没好。我再碰到那些大人们的时候我说“你们出的招也不好使啊?我抹了鼻涕和大酱都不好使唤。”
  一个老爷子愤怒的说“锥子!他们是在骂你呢!让你抹鼻涕是骂人最狠的,你怎么还信他们的。”我不知所以然,大家在一片哄堂大笑之中散去。我就纳闷了?那怎么叫骂人呢?不过我相信那个老人的话。以后我再骑马的时候就摸索了一些技巧,再也不骣屁股了。
  今天,韩大扔要骑那匹儿马子,我心里就寻思“你韩大扔活该倒霉!”因为,那匹儿马子是个生马蛋子,韩大扔根本不了解那匹马的习性。再说,他和那匹儿马子拢共也没接触过几回,一般好的儿马子脾气可大了!马儿和人一样,越是好的儿马子就性子越野越烈。
  儿马子不愿意轻易让人驯服,一个生人骑上以后,儿马子会想尽办法把你给甩下来。这几天儿马子和我还不错,可能是小母马告诉他了,说我是个好人。那韩大扔就不一样了,可能小母马也恨他。
  我非常顺利的把马鞍子给儿马子背好,我一只手牵着缰绳扶着韩大扔坐到马背上。开始还好,儿马子并没有多大反应。儿马子回头一看我还在那里站着,儿马子就不干了。儿马子昂起头咴咴吼叫,奋起四蹄就像闪电一样朝着村外跑去,一会就没有了儿马子的影子。
  我心里想“坏了!说不定又出事了!”果不其然,没多大一会儿马子自己悠哉悠哉地回来了,儿马子背上却没有了韩大扔。
  韩老歪一看儿子没回来,知道可能出事了,他就让我骑上马去村子外面找他儿子。我跑出两里路,才看到韩大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我以为韩大扔死了呢!我跳下马来走近了一看,韩大扔满脸是血。我仔细一看,他那大大的蒜头鼻子被锵平了,黑洞洞的两个鼻窟窿汩汩的往外冒血。我吓坏了!我过去想扶他起来,他死沉死沉地一动不动。我摸摸他的心口窝,我感到他的心还在跳,我翻身上马回到村子。
  我告诉韩老歪“你儿子摔晕过去了!”韩老歪“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说“韩大扔摔晕过去了!”我也是着急,一下子把韩老歪最不愿意听的,他儿子的诨名给喊出来了。韩老歪“你个小王八羔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我知道自己惹了祸,我真有些后悔。
  韩老歪“小兔崽子!还不赶快套车去拉大少爷回来!”我那个时候也顾不上不去想那么多了,急忙套好马车。韩老歪和几个佃户一起坐着马车出了村子,来到韩大扔跟前,韩大扔还躺在那里就像死人一样。
  韩老歪一看他的独根苗没有了人样,哭喊着跟头把式的扑是去,他哭喊了半天,韩大扔还是没反应。韩老歪就让佃户们把韩大扔抬上马车,我赶着马车一路小跑回到家。家里那边早有人叫了郎中,人们七手八脚的把韩大扔抬进屋。郎中一看,韩大扔伤的太重了,他一个劲儿的直摇头“你们另找高明吧!我是治不了了,他的腿折了可以接上,可是他这鼻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哎……”
  郎中背起药箱走了,韩老歪气急败坏的扇了我两个嘴巴子,他吼道“小杂种!快!快去套马车!送少爷去火车站!”我急忙套上马车,拉着韩老歪和他的儿子去了火车站。后来我听说他们先是去了四平,结果那里的医生也说治不了,他们就又去了长春。
  接下来我在极度忐忑之中度过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可也没什么事发生。可是,就在临近春节的时候,韩老歪和他的儿子韩大扔回来了。我看到韩大扔拄着双拐,他左边的那条腿悬在半空中,离开地面有三寸多高,韩大扔走起路来非常吃力。
  韩大扔脸上捂着一个白色的纱布口罩,我看到他的脸上平平的。我心里还在犯嘀咕“怎么?韩大扔的鼻子还没长出来吗?”我看得出来韩老歪的心情非常阴沉,我总是非常小心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我总觉得我的厄运还没有过去。不过,有半个来月什么也没发生,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我记得是腊月二十八的那天,韩老歪突然来到马棚。我以为他可能有什么事情。
  韩老歪狞笑了一下“锥子!你过来!”我“哎!东家怎么你有事吗?”韩老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劈头盖脸的往我脑袋上削。他的嘴里“你以为没事了!啊!你这个丧门星!你们家烧了我的场院屋还不算,你又把我儿子给搞残了。一个人,没有鼻子就是没有脸!没有脸以后还怎么出门儿啊?你这个小兔崽子!我今天就废了你。”
  韩老歪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他身体虽然不怎么好,可是要收拾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那是手拿把掐的事。这一顿暴打让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拼了命的挣扎。他把我摁倒在地上,我用另一只手不住的抓挠他的脸,他就用脚踹我。
  我现在已经对韩家不抱什么希望了,我想我不能死,我要是不想办法挣脱,我今天就死定了。我瞅准了一个机会,抬起脚来照准他的老二(就是喀吧裆)狠狠的蹬了一脚。韩老歪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我看到他捂着老二在那里嚎叫。我根本顾不上什么了,我冲出马棚,拼命的往村子外面跑去。
  我必须跑地远远的,要是再让他抓住,我的小命就交代了。我毫无目标的在雪地里奔跑着,我的鞋也跑丢了,脚上血淋淋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疼。我跑到另外一个村子边上,我看到一家场院里有一个大草垛,我一头就扎进草垛里,把自己藏了起来。
  我的心在砰砰地跳,我想这下韩老歪就找不到我了。我估计我可能跑过了几个村庄了,这里一定是安全的,我藏在草垛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做了很多的梦,那都是噩梦!我被人追赶拼命的奔跑。
  我梦见了阿爸和我娘,我娘说“锥子啊!你怎么又惹祸了?”我说“娘!你看那也不怨我呀?”阿爸也说“锥子!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你不能死!你死了咱们田家就绝种了!你得为咱们田家续后呢!”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我听到远远的有狗叫和鸡打鸣的声音。我慢慢的扒开覆盖在我脸上的杂草“啊!太阳都老高了!”现在我才感到自己的脚又疼又热,我一看“啊!”我的两只脚都肿了。
  我想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得出去找点吃的。可是我的脚上没有鞋,怎么办?哎!我身上穿了好几件衣服,我就从身上扒下一件衣服,撕下两大块抱在脚上。我也不管磕碜好看了“走!要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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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懵懵懂懂的穷孤儿,不由自主的闯进一个女人世界,在懵懵懂懂之中身不由己地被女人们玩弄。这个人就是锥子!!也是接下来的《幸运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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