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老兵和他的女人们

  现在这间屋子里面就剩下了我和欧阳影子,她走到我的身旁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欧阳影子说:“你都二十来岁了,你的脸怎么还像个孩子呀?”我笑着说:“我可能永远也长不大呗,在大家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欧阳影子说:“不是的!你可能天生就是这个娃娃脸。”
  老刘朴素平常的两句话,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影子。影子说:“喝吧!我们队长总是这样,他能耐可大了,他会变!他每到关键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出乎人们意料的事情来,我们都叫他神手老刘。”老刘说:“那是!要不我怎么是你们队长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老刘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搞到的这只鸡。我只是献出了几滴血而已,老刘体贴入微的关怀,使我非常感动。
  我象征性的喝了一点鸡汤,剩下一大半我就放在了一边。老刘看到了说:“哎……小田儿!你怎么不喝了?不好喝吗?”我说:“好喝!不过我实在喝不进去了,要不……欧阳同志!你帮我喝点儿吧!”
  欧阳影子看了我一眼说:“不喝!噢!你喝剩下地给我喝呀!我才不喝呢!”我说:“队长说了他那里还有呢!我去给你盛点?”欧阳影子笑着说:“你个小锥子!一点都不适逗!我和你说着玩呢!你看你还认真了。”我说:“是吗?你真的不喝啊!”影子冲我摇摇头。
  老刘说:“你们俩都累了一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他,有事我就去叫你们。”欧阳影子说:“队长!还是你先回去吧!我和田同志留在这里,要是有点什么事两个人也好应付。”我赶紧附和着说:“是啊!这个小日本儿,他要是不老实,我有办法对付他。”
  我站起身来把盛鸡汤的砂锅塞到老刘手里说:“你就放心吧!我能行!你是知道的,他要是不老实我就给他扎针儿!”欧阳影子插嘴“哎……对啊!刚才不给他打镇静剂好了,你给他扎几针不就行了吗!”说着我们三个人都笑了,欧阳影子推着老刘往外走。
  屋子里只有一条长条凳,紧靠在墙根儿放着。队长走了以后,影子坐那头,我坐这头。我们两个人看着躺在那里的日本兵就像死猪一样,欧阳影子不放心地站起来,过一会就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喘气儿。
  夜里屋子外面静悄悄的,阴沉的天空好像有下雨的预兆。院子里面黑漆漆的,屋子后面的山上时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吼叫之声。在这一片大别山上,经常有动物出没,野猪、狐狸、狼有的时候也会进村庄。
  影子好像并不在乎有什么野兽,我发现影子今天非常兴奋,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有说有笑的。影子起来去照顾日本兵的时候,起的猛了一些,我正在走神儿想别的事情,凳子翘起来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影子看到我的狼狈相,笑地前仰后合。影子说:“你就不会往中间坐坐啊!我又吃不了你!”影子伸手拉了我一把,我站起身来重新把凳子放好。影子也重新回到凳子跟前坐下,这回我们两个都往中间靠了靠。坐在凳子上,我们两个都没有了先前那样有精神了。我靠在墙上眯起了眼睛,影子也困得直磕头。
  入夜之初人还能熬得住,本来我和欧阳影子都累了一天,身体都非常疲乏了。开始,欧阳影子还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一些她们小时候的一些故事。影子现在也没有了声音,她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这时我倒没有了睡意,我小心翼翼地挺直了身子不敢动弹。
  我在想,自从来到大别山新四军医疗队,新四军的领导和战士没有把我当外人看。他们在生活上给了我很多的照顾,老刘几次说:“新四军不同于国民党军队,不但每个月有军饷,平日里的伙食也好,你来到我们这里委屈你了。”虽然老刘说的是实情,我倒觉得挺开心的。
  论实力新四军没有国民党军队强大,新四军有的时候让日本鬼子追地狼狈逃窜。但是,他们能够团结一心和鬼子战斗,每一个战士和领导,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打鬼子,而不是考虑个人的利益得失。在这样的艰苦环境当中,没有一个人有怨气,他们总是为别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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