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说一段中原古镇的阴森传说。

  惊堂木一拍。

  各位看官晚上好,

  今天就来说一段关于换命的阴森传说,

  不要走开,马上就开始了!



  你信命吗?

  命这玩意儿,无论你信不信,自从你出生了之后,就改不了了。

  这命,分天命和后命两种,

  天命是胎里带的东西,一生下来就改不了的就是它,要不我们怎么说,投胎是技术活呢?

  后命是人往后的遭遇,所谓世道的气数,就是它了。

  你生在乱世,生在穷山恶水,本来就比别人差了,

  至于你之后的遭遇,便有一定的随机性,

  我见过天命极好却横死的人,

  也见过天命一般却撞了鸿运的人,

  所以,命这玩意,不是有一两个因素决定的,

  后命好了,你是白富美高帅富,

  后命不好,你是土匪圆矮矬穷,

  但未必以后不顺,就靠天命了。

  我这个说是人今天要说的这个换命,

  换得就是天命,那种冥冥之中左右你命运的玄乎玩意儿。
  话说,解放前,在中原一个古镇里,有这么一家八口儿,姓侯,父母倒是全乎人儿,

  膝下有五女一子, 那家里穷得,不知各位看官看没看过周立波(不是上海那个说相声

  的)的土改小说《暴风骤雨》,里面有个贫农叫赵光腚,为啥叫这名儿?原来全家穷得

  就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 我今天要说的这家,虽然没到那地步,可也够呛了。

  以前没有节育措施,

  一年多就生一个孩子,一直生到妇女更年期来临不能再生育为止。

  这家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等到生到小六,也就是唯一一个儿子时, 穷得揭不开锅了,连棒子面儿粥都喝不起,正阖家发愁间,突然门外来了一人,乃是镇上的阴阳先生,这阴阳先生除看风水,选宅址之外,还有一项绝活,你道是什么绝活?

  换命。

  这阴阳先生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为什么要到这赤贫的老侯家里去,就是为了老侯家这唯一的儿子。
  老侯这小儿子,学名没有,小名就是侯六。

  这侯六可真不简单,他是寅年寅月寅时所生,又是个男丁,这种命数,就是典型的寅神天

  命,以后就别说出将入相,至少能够官拜一品,当个了不得的人物。

  可这孩子明显后命不济,投生到穷得叮铛烂响的老侯家,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况且这

  年中原大地闹饥荒,这孩子眼见就是个饿毙的后命。

  所以老侯家这儿子,天命是万里挑一的好,后命却令人唏嘘。这古镇上有一大户人家姓王,早年间行商做买卖,赚的盆满钵溢。几代单传,也生了个儿子,这儿子不用说后命极好,可是未年未月未时生,所以天命极差,找了几个先生看过,都说他是少年夭折的命,这老王开始还不信,后来发现,这孩子自从足月以来,大灾小病就没断过,老王心中起疑,跟家里合计了一下,那王家内掌柜是个好厌胜的,知道有换命这一说,便请镇上最有名的阴阳先生打听,谁家孩子天命好,家里又过的艰难,给他们度日的钱,把穷人家孩子的好天命换过来,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这阴阳先生来到老侯家,为的就是替这古镇上的首户大家的独生子来换命的。
  各位看官,你道是这为人父母,谁舍得把自己的孩子的好命来换钱,肯定都断言这阴阳先生干不成这桩买卖。

  但是,如果你生在当时,知道穷苦人的命如同草芥,过得了今天不提明天,你多半就会理解这老侯家一听有这桩买卖,几乎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却不管唯一的儿子以后的死活。

  这阴阳先生其实有几分良心,他把侯六儿叫到跟前来,仔仔细细的打量,只见这孩子龙睛凤目,虽然面黄肌瘦,衣衫破烂,那眼中却别有一段精神,不由得长叹一声,心存可惜。

  于是他在换命的时候,特意留了一手,侯六儿命中,有一点及其珍贵,那就是日后虽遭大难,却能虎口逃生,化险为夷,虽经历坎坷,却能终成正果。
  接着来。

  等到命换完,老侯家得了活命钱,老王家得了好命的儿子,果然俱个欢喜。这阴阳先生知道换命这事的勾当是逆天而行,日后必遭天谴,于是干完这桩买卖,也就金盆洗手,归隐江南去了。

  却说这年中原地区遭了大旱,旱灾过后便是蝗灾,蝗灾过后便是百年不遇的瘟疫,中原地区十室九空,民生凋敝。

  老侯家也不例外,几年前那点儿活命钱,早就给吃干耗尽了。

  瘟疫过来,无钱抓药,其实有钱也是白搭,那病十分邪性,早上发作,晚上人就蹬了腿,这年五月初五,早上侯六儿没了老子,晚上又去了娘老子,没过几天,又传来了他的几位嫁到别家的胞姐的死讯,老侯家就剩了侯六儿一个人。
  顶
  
  @歪脖子猥琐怪蜀黍 16楼 2014-01-04 19:03:00
  楼主快来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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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来啦!
  侯六儿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了,他眼睁睁看着公家的人上午抬走了他老子,下午有一张破席片卷走了他娘老子,他饿着肚子,用仅有的几个铜板去扯了两尺最便宜的麻布绑在头上,去化人场看公家的人烧化了他的双亲,却一滴眼泪也没流。

  到了日暮,他独自一个人郁郁独行,往那个家徒四壁的地方走。

  路过一处宅门儿,看见一伙人正往外搬东西,宅门口停着辆马车。

  他当然知道这就是当年换了他好命的王家。这时候,老王家眼见中原地区没法呆了,正打算往江南投奔亲戚,合家大迁徙,先搬财物后搬人。侯六儿躲在墙根儿处,看见宅门里出来一位年轻公子,不肖细说,这正是当年换了他好命的王家儿子。

  侯六儿心里涌起一股悲凉愤恨,他没上过学,不知道有句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知道,同样是人,凭什么王家小子小子就能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父母双亲俱全,而自己却一无所有,连下一顿饭在哪儿都没着落!

  不知站了多久,夜幕逐渐降临。街道上也没个火烛,再也看不见东西,侯六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开始往回走。

  可他顺着巷子走了大半个时辰,就是黑咕隆咚的走不出去,开始他还在跑神,后来逐渐怀疑了起来,举目四望,哎呀,这是什么地方啊!

  只见荒草凄凄,西风哀婉,这分明是荒郊野外呀!

  他不禁埋怨起自己来,怎么会这样不长眼,正要打起精神寻回去的路,突然看见,那荒草窠里,站了白白的一物!

  侯六猫着腰,仔细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一头白山羊。那羊低着头吃草,时不时咩咩两三声,既不动也不跑,乖巧的很。

  侯六以为是谁家的羊跑丢了,心中窃喜,便要去牵,想把羊牵走卖了换度日的钱。

  不知站了多久,夜幕逐渐降临。街道上也没个火烛,再也看不见东西,侯六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开始往回走。

  可他顺着巷子走了大半个时辰,就是黑咕隆咚的走不出去,开始他还在跑神,后来逐渐怀疑了起来,举目四望,哎呀,这是什么地方啊!

  只见荒草凄凄,西风哀婉,这分明是荒郊野外呀!

  他不禁埋怨起自己来,怎么会这样不长眼,正要打起精神寻回去的路,突然看见,那荒草窠里,站了白白的一物!

  侯六猫着腰,仔细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一头白山羊。那羊低着头吃草,时不时咩咩两三声,既不动也不跑,乖巧的很。

  侯六以为是谁家的羊跑丢了,心中窃喜,便要去牵,想把羊牵走卖了换度日的钱。

  这一牵可不要紧,引出一段新鲜公案来。

  又分教:夜里的白羊非羊,乃是恶鬼所化,是勾魂来的。这侯六根本不知道,先是中了鬼打墙,后来又禁不住诱惑,想要把白羊据为己有。

  眼看侯六小命不保,却暗合了阴阳先生那番论断:日后虽坎坷艰难,九死一生,却能够化险为夷。

  眼下侯六去牵羊,不想拿手刚碰触了白羊的身子,那白羊忽然扭头咩了一声,那声音无端的令侯六胆寒不已,只见那张羊脸忽然幻化作一个人脸,脸色惨败,獠牙森森,头一伸就像他咬来!
  侯六一见心知有异,他也是个机灵人,转念就抬腿想跑,可谁知那腿脚就好像钉在了地上一般,一步也挪不动了!

  眼见侯六性命不保,却听见半空中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狼嚎。

  这中原古镇附近倒也有山,是太行的支脉,山中也有狼,往常时候听见狼嚎,侯六都觉得瘆人的很,而这次的狼嚎,却分外令人清醒,那人头的白羊听见这声狼嚎,不禁四肢抽搐,如遭雷击,瞬间缩成一团,再也精神不起来了。

  侯六向狼嚎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云开月明,朗朗月光之下,站着一匹白色的狼,那两只吊眼,灼灼的发着磷火一般的绿光,却并不令人心生畏惧。
  只见那白狼目光灼灼,又向天长号了一声,便盯紧那人头白羊,箭一般的窜过来,一口便叼住恶鬼的脖子,稍一咬和,那人头白羊惨呼一声,黑血奔流如注,眼见是不能活了!

  侯六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心跳都几乎停止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景物像蜡一样扭曲融化开来,等到他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这眼前哪是荒郊野外,分明是自个儿家门口那口枯水井旁边。

  等他定睛再一看,发现眼前还站了个人,那人一身道家装束,模样居然姣好如妇人。

  那美貌道士手里捏着一物,乃是一个纸人,这五毒月里,况且又是瘟疫流行,街上常见这个,好烧给过世的人。

  可在这样惨淡的年头儿,带着一股怨气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那生性怨毒的人死后,冤魂不散,专门附在人型的物件之上,伺机迷人心智,夺人魂魄,用以补充自身的邪气。

  侯六今晚,便是眼错不见,一脚踩在一个附了恶鬼冤魂的纸人上,幸得一道士路过解救,不然他早去枉死城中挂名报道了。

  侯六也是个赤子之心,明白自已这条贱命乃是道士所救,便倒头就拜,口中称谢。

  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那美貌道士虽然道行高深,见侯六拜倒,忙上去搀起。一来一去两人便熟悉了。侯六得知道士乃是从陕甘地区云游至此,便邀请道士回家歇宿。



  道士定睛看了看侯六所知的家门,却摇头道:“侯家小子,这屋子住不得了。”见侯六大惑不解,道士便道,今年这瘟疫非比寻常,极为邪性,凡是患病的人碰过的物件都不能再碰,你刚才道家中双亲今天发病刚走,这家中物事早已沾染邪气,不能再进了。

  侯六楞楞怔怔的看着家门,心中知道自己现下不仅成了孤儿,连家也失去了,不禁涌起一阵酸楚,禁不住大放悲声,道士不忍,便道:“侯家小子,我要到江南王家去,江南那地方极为富庶,你不如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也找个活计,好安身立命。”

  侯六知道道士说的有理,心中一动,又想起那户换了他好命的王家人也合家迁移去了江南投亲,于是便答应了。

  当下侯六连东西都不收拾,跟上那道士,当晚两人便出了镇子,露宿在荒郊古庙里。



  侯六虽然自小家贫,却从未在荒郊野外露宿过,他感到十分新奇不安,道士吩咐他捡些枯柴树枝,聚拢在一处,自己从褡裢里掏出打火石来,啪啪两下,引燃篝火,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面饼,在火边烤热,递与侯六。

  侯六一天没进食,烤饼的时候已经涎水四溢,这时候哪还顾得谦让,接过来便如饿了三天一般大嚼起来。
  须臾两人吃过,道士便在古庙里扫出一块空地来,铺上所带的毛毡,睡卧下来。

  侯六吃饱了也泛起困来,他仰面躺着,瞪着古庙顶棚露出的天空,数着天上的星星,也渐渐迷糊起来。
  正当他快要熟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料的摩擦声,侯六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古庙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侯六以为是道士起夜,起初时并不在意,可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居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些不由得侯六不睁眼,这一正不要紧,却发现眼前哪是什么道士,分明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梳着光溜溜的头,挽着发髻,鬓边斜插着一朵小蓝花,身穿一件过膝竹布褂儿,侯六接着火堆的光,发现她两眼泪汪汪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侯六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女子却摇手让他不要作声,一只水葱般的手指头,尖尖的指着熟睡的道士,又指指自己,接着退了几步走向门口,却转身看向侯六,意思是让他跟过来。

  侯六看了看道士,发现他睡得很酣,便静悄悄的起身,跟着女子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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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第39楼(作者:@万年燥夏 于 2014-01-04 23:48)
  留标,回看,可不能tj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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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欢迎来看。不会太监得。
  有空去我另一个帖子《行厄之年》看看,那个更加精彩。
  
  回复第40楼(作者:@最原子的弹 于 2014-01-05 00:21)
  主啊!你把前节换命那一段写得太少了。搞不懂啥是换命?怎样就能换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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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哪个以后会详细写到,非常诡异的逆天行为。
  有空去我另一个帖子《行厄之年》看看,那个更加精彩。
  
  顶一下。
  
  书接上回。
  侯六瞒过了道士,独自一个跟那女子出了庙门。
  列位看官都比侯六明白,这荒郊野外哪有什么良家妇女,那女子分明是个鬼怪所变。但侯六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况且刚才又睡得迷迷糊糊,眼下很容易便被鬼怪所迷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见那女子在前边走着,那宽腿裤下面,是一对穿了高底小鞋的三寸金莲,走起来一蹦一蹦,走姿非常奇怪。
  侯六起初并不在意,后来被夜风一吹,瞌睡醒了一点,便觉得非常蹊跷了。他小的时候,也常听老人们讲一些鬼怪玄异的传说,其中便有缢鬼,也就是吊死鬼找替代的故事。
  传说这缢鬼,并不以死时舌张目突的可怕形象示人,而经常变化为美女的形象。识别缢鬼的唯一方法,就是看它手里有没有上吊用的麻绳裤带之类的物品。
  侯六停住了脚步,从后面观察那女子,见她手里并无麻绳,心下稍安。那女子见他停下,便也止住脚步,转过身来,却是笑吟吟的一副笑模样,半蹲下身子道了个万福,便开口说话了。
  只听得她一条娇软喉咙,莺声呖呖,道:“小哥哥,奴家把你叫出来,就是不忍心看你送命,特来告知一事。”
  侯六一听,头发都竖了起来,忙问是什么事。
  那女子便道:“小哥哥,你可知道你跟着的那道士是什么人?我实言相告,那道士乃是一头五百年狼妖,你若再不快些逃命,终要被他所害。”
  侯六被她一说,勾起晚上的回忆。那时他被恶鬼所化的白羊困在幻境里,眼看要被恶鬼所害,是一头身形巨大的白狼咬死恶鬼,救了他的性命,可眼下这女子说道士乃是狼妖所变,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那女子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便道:“小哥哥,你过来些,奴家告诉你一个解脱的方法。”
  侯六迷迷瞪瞪,正要上前,突然发现那女子袅娜的细腰上,赫然系着一条麻绳,腰侧还拖了好长一段,把好好的一件竹布褂子都勒的皱巴了起来,不禁大骇,那冷汗都顺着腮帮子流下来了。
  那女子不明所以,见他不上前来,便慢慢上前接近他,嘴里尖声尖气的说:“小哥哥,你过来些嘛。。。”她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去解腰间的麻绳,一面蹦跳着向侯六靠过来。
  侯六一看,扭头便向庙门跑去,心中的骇异达到了顶点,他跑的几乎达到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那呼呼的风声从他耳边划过,一边跑,一边大喊:“李道长,救命啊!!!”
  话说,初始时侯六与道士相识,便互通了姓名,侯六斗大的字都不见得识满一箩筐,所以当道士说:“在下名曰李端白,无字。”时,他也听不太懂,因为他并不晓得名和字的区别,名字名字,有名还有字。他对道士心怀敬畏,不敢胡乱称呼,便称其为李道长。
  ”
  刚才侯六尾随着这女子,一直行至一颗歪脖子槐树下,那槐树离庙门不过百十米远,侯六一个半大小子,撒丫子狂奔,一眨眼功夫也就到了庙门口。

  只见庙门口站着一人,正是那道士李端白。

  见了道士,侯六心里就不害怕了,他往前一扑,正好扑在道士跟前,道士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颈子,往自己身后一丢。

  侯六摔在道士身后的土地上,吃了一嘴泥,慌忙爬起来,这才敢从道士身后探出头来,去看那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站在离他们几丈远处,那面庞哪还有初始时娇滴滴的模样,早就目突舌张,呵呵喘息,那捏着麻绳的一双手,长出了青紫乌黑的长指甲,尖利如钩。

  那女子显然是忌惮着道士,在原地蹦蹦跳跳,就是不敢过来,须臾,她往地下一坐,捂着脸嘤嘤的哭起来,那声音惨厉尖锐,听得人耳朵直发麻。

  道士冷眼看着她,良久才道:“那边坐着的缢鬼,有何冤情,不妨直说。”

  那女子闻言,登时不哭了。只见她抹了把脸,站了起来,片刻间居然又变回了起初那幅娇柔模样,慢慢道:“奴家本是离这里十来里路的大杨庄人氏。五十年前的夏至,奴家回娘家经过这座寺庙,不想天降大雨,便入寺中躲雨,没成想寺中僧人起了歹心,将奴家骗入后堂,轮番奸污,事毕之后又将奴家赶了出来,想来是知道奴家脸皮薄,羞于告诉家人。奴家是好人家儿女,那里受过这般羞辱,便气不过,见寺边有拴牲口的麻绳,便拾了一条,挂在庙口的槐树上自缢身亡了。那庙里的僧人见了,悄悄把奴家解下来,连同麻绳一起埋在槐树下。奴家冤不得伸,苦不得脱,且尸身日夜受虫蚁啮咬,灵魂不能入轮回。今天幸得遇两位哥哥,若可怜奴家时,便将奴家尸身和吊死奴家的麻绳一并掘出烧化了,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德。”

  @虎路520 @最原子的弹 @万年燥夏 @sinisy @你_叫我陛下 @漫步游西湖 @moshy0000 @lainy3311 @还老衲的师太 @平静地看着世界

  朋友们,更新了,不来顶个?
  顶
  
  @拥抱珊瑚岛 51楼 2014-01-05 15:09:00
  两边同时填,牛人!
  -----------------------------
  过奖过奖,不过一直在码字。
  re
  @仁者挚爱 55楼 2014-01-05 17:10:00
  不错,继续
  -----------------------------
  谢谢!
  @张琴爱刘诗诗1996 56楼 2014-01-05 17:26:00
  文笔还可以
  -----------------------------
  谢谢,今晚还更!
  这一段其实是我得另一部小说《行厄之年》的前传,
  那部发生在现代,有空去看看哈!
  那个帖子其实更精彩一些。
  @潘小猫 57楼 2014-01-05 18:55:00
  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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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今晚还更!
  道士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瞅着女子,默默无言。

  侯六在一边听的倒是非常唏嘘,他未经世事,心地柔软,便道:“姐姐不用担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
  女子一听,心中自然非常欢喜,便道:“恩公大德,无以回报。奴家知道这庙里和尚的藏钱处,就在佛像的后面,不如奴家带二位恩公去取如何。”

  侯六一听有钱,欢喜得都没边儿了,马上从道士身边挺身走出,晕晕乎乎就向那女子走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女子颜色一变,手中绳索早已飞出,啪嗒一声落在侯六的颈子上,像蛇一般骤然收紧,这一下勒得侯六气儿都喘不上来,舌头都伸到了嘴外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道士却不慌不忙,右手一翻,一丛黄白色的火苗便从他手中窜了出来,各位看官有所不知,这乃是道家的三昧真火,若是阴灵鬼怪着了半点,顷刻间就能化成灰烬,却不会伤生人丝毫。道士往前一探,便揪住了麻绳的尾端,那火忽的就从绳子上蔓延到了女子全身。

  在熊熊烈焰中,那缢鬼惨呼声声,转眼间身体蜷缩成一段黑炭,烟气焦臭难闻。
  那缢鬼转眼间便没了声息,只留下侯六在一旁呆坐,过了好一阵,他才扒拉了一下脖颈间麻绳的灰烬,慢慢爬起来,嗒然若丧。

  道士也不看他,自己进了庙门,把那快要熄灭的篝火重新拢了拢,把火又烧的旺了些。然后他从褡裢里掏出一铁皮小罐来,拔开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这道士李端白从陕甘那边过来,铁皮罐里装的是关外的烈酒。

  列位看官,在这里我必须明确一下这个故事发生的年头,乃是清末同治年间,约公元一八七〇年左右,熟悉历史的看官肯定知晓,那个年月,陕西甘肃地区正闹回乱,这场战乱被视作冷兵器时代最后一次超大规模的种族屠杀,并极大地改变了陕甘两省的民族分布。这里就不多讲了。

  书归正传,道士把烈酒一口气喝的干净,那脸上红云乱飞,两只眼睛像是硫磺火一样明亮。侯六心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闯祸,也不敢看他,两只穿着烂布鞋的脚蹭着地面,眼睛却瞟着庙堂里拿几尊佛像。
  列位看官,你道这侯六为什么要看佛像?原来他自小家贫,不免要人穷志短,刚才听见那缢鬼说佛像后面藏了和尚的私房钱,不免就惦记上了。
  他见李道士不理他,干脆绕道佛像后面翻看起来。
  李道士道:“你干什么?”

  侯六闻言,立马停手,嗫嚅道:“刚才那女鬼说佛像后面藏了和尚的私房钱,我想… 若是能找到,我们路上岂不是宽裕一点… …”

  李道士哼笑一声,道:“侯家小子,我问你。这世道,连人都不可信,鬼能可信吗?”
  侯六听见,不由得羞惭满面,讪讪的住了手。

  李道士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跳到一尊菩萨像后面,一脚便将那泥胎踢翻,那菩萨乃是地藏王菩萨,年头太久,泥像上的釉彩都剥落了,露着黄泥茬子。李道士一脚之下,那泥像轰然倒地,声响巨大,尘土飞扬,却从佛像后面滚出一个咕咕噜噜的东西来,那东西一直滚到庙堂里的阴影处,撞上墙壁才不动了。

  侯六见状,连忙跑过去捡起来,拿到火堆旁边一看,吓得撒了手,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财物,而是一个骷髅头,上面粘连着的皮肉已经腐败干缩,两派白森森的牙齿,咧着大嘴,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着侯六。

  还没等侯六回过神来,身后又是几声巨响,瞬间佛堂里尘土飞扬,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原来是李道士将另外几座佛像也踹翻了。

  众位看官有所不知,这侯六的双亲,生前便虔诚信佛,尽管平日里手头拮据,也常常去庙里捐一点香火钱,言传身教之下,侯六顿时觉得这李道士居然毁僧谤佛,不由得出声制止。

  谁知这李道士有冷冷的笑了声,道:“五十年前,这里的僧人在它们眼皮底下逼死良家妇女,而今,世间生灵涂炭,妖孽横行,你口里的佛祖究竟在哪里?”
  侯六知道他发了酒疯,就不敢再多言一句。心想,自己的双亲生前不茹荤酒,常常扫地顾着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常受地方豪强的欺压,家中一贫如洗,最后双双得病而死,不由得唏嘘起来。
  李道士又道:“那侯家小子,咱们说不到一处去了,等到天明,各奔东西吧。”

  侯六一听,就跟被母兽丢弃的幼兽一般惶恐起来,在那个瘟疫横行的古镇,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他晓得,眼前这位李道长,没准耳力极好,早将那缢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侯六疑心他并非人类。
  侯六当下便扑过去扯住道士衣角,哀求他不要丢下自己。
  道士道:“你想跟我一路,必须答应我几件事,第一件,我的事不要多问就是听见看见了什么,也要装作不知;第二件,平日里不许贸然自己行动,也不许多嘴,免得闯祸;第三件,到了江南,你我二人就需分道扬镳,到时候我就不会再和你一道了。”
  侯六一听,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他也依了,忙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天明,李道士从褡裢里掏出一件道袍来,让侯六换上,并嘱咐他若有人问起,便以师徒相称。二人踩灭了篝火,便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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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第69楼(作者:@吾素一只喵星人 于 2014-01-05 21:50)
  我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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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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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第75楼(作者:@拥抱珊瑚岛 于 2014-01-06 01:06)
  回复第53楼(作者:@海殊途 于 2014-01-05 15:54) @拥抱珊瑚岛 51楼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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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不过现在点击和回复这般少,都快没动力啦
  
  @雪碧爱芬达 76楼 2014-01-06 10:52:00
  怎么没了??别太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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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倒不至于,不过现在点击和回复这般少,都快没动力啦
  列位看官,这旧时候拜师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奇人异士收徒弟,那规矩可就更多了。不过侯六和李道士显然不在此列。虽则如此,侯六之后仍叫李道士为师傅。

  这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什么漫野地,小山洞,乱坟头都住过。好在是初夏天气,夜晚也不寒冷,在野外过夜,天当被子地当床,除了清晨时分露水重一些,倒也没什么。就怕天上下雨,一逢阴雨天,两人就是快时慢,拿捏着脚程,争取每次天黑前都能在有人烟的地方歇宿。

  话休絮繁。这天,两人行至日暮时分,到了一处大宅院,眼看日薄西山,便去敲门借宿。谁知敲了很多声,就是没人来开门。侯六觉得特别稀罕,转眼打量起这宅门来。
  只见这宅院粉墙黑瓦,门口居然还吊了两盏白纸灯笼,十分素净。两人正迟疑间,突然门内响起橐橐的脚步声,接着,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扇,探出来一个鹤发鸡皮的脑袋来。

  原来是一个老翁,手里拿着一盏白纸扎得灯笼,此时天色已经暗了,那老翁抬起灯笼照了照两人,道:“二位找谁?”

  着老翁的声音,颇为嘶哑,李道士上前施了一礼,道:“我师徒二人云游至此,想在宝地借宿一休,不知老丈可否行个方便?”

  那老翁抬起灯笼,眯着昏花一对老眼,仔细把李道士从头瞅到脚,见他是个白脸小道士,又照了照侯六,便道:“倒也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只是我家刚死了人,还没出七七,道长若是不嫌晦气,就请进来吧。”
  @lwm1000 80楼 2014-01-06 14:00:00
  楼主:
  写的非常精彩,请继续!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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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板凳逛天崖 86楼 2014-01-06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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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吉吉 81楼 2014-01-06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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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抱珊瑚岛 83楼 2014-01-06 15:18:00
  动力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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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ngbuliaoqing 79楼 2014-01-06 1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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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你111 93楼 2014-01-06 1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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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士道了谢,便和侯六两人,跟着那老翁走进去,只见院中林木潇潇,古树参天,配着若隐若现的白色招魂幡,十分阴森。

  侯六不禁打起哆嗦来,紧紧地靠在李道士肘侧,生怕平地里蹦出来个恶鬼把他给吃了。李道士嫌他绊脚,拎着后脖颈子把他推远数次。

  那老翁将他们引至西厢房里一间屋子,便道:“二位道爷,在这里少坐,老身去去就回。”
  须臾,那老翁搬出饭来,李道士和侯六也就坐下,侯六打量起这屋子里的摆设,只见靠墙有一个架子床,床上有现成的铺盖,便问老翁又借了一套铺盖,好给侯六打地铺。
  李道士道了谢,便从褡裢里掏出一串子铜钱,送与老翁,那老翁却连忙叹气,推脱说:“小道爷不必客气。所谓穷家富路,这钱你留着吧。我今天收了你这钱,明天也未必有命去花。”
  李道士听他话中蹊跷,便问他为何。
  这老翁苦笑一声,说出一段故事来,听得侯六唏嘘不已。
  原来,这宅院的主人姓文,老翁乃是这文府的老管家,已经住了四十余年了。原先时,这府中人丁兴旺,家中百事和顺。五六年前,文府里开始有人莫名其妙的身亡。
  先是文家二公子的内人,于一个月夜在宅中暴毙。起初时,家人认为是突发急病身亡,况且是大家女眷,不好请仵作前来查验。后接连两个月,文家二公子与文家老太太也相继暴亡。这时候,家里才有人想到出了歹人,忙去报官。
  待仵作验看之后,却发现尸身上无明显伤痕,也并非中毒,尸体表情也都算作正常,并无惊恐之色。
  那时正值盛夏,尸身不能长久搁置。没奈何,只能急忙入殓。从此开始,大约消停了两年,从这年年初开始,家中又开始有人暴亡,更可怖的是,所有死者均是一样的死法,报官都无用,只能草草埋葬。
  死者有仆妇,有小厮,甚至还有一些家中豢养的畜类,如叭儿狗,狮子猫等等。合府上下人心惶惶,逃散请辞者众多。这老翁素来忠心耿耿,不忍弃主而去,故而一直提心吊胆的在这鬼宅之中残喘苟活。
  孰料一月前,这文府中的未嫁小姐也离奇身亡了。文家家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万分娇养,哪里舍得,故一病不起,至今还缠绵床榻,想也是来日无多。
  由于文家长子外出经商,一时未回,所以家中也就无人主事,小姐尸身停灵至今,居然还未下葬。奈何天气逐渐溽热,眼看就不能再拖延了。
  那李道士听到一半,知道府上必然出了邪祟,便道:“敢问老丈,如今这府里可还剩谁?”
  老翁苦笑一声,道:“除了老爷和外出经商的大公子,便只有大公子的一妻一妾了,家里仆人只剩下老身,还有一个马夫,两个伺候女眷的丫鬟。”
  列位看官你道是这家中仆人都逃散了,为什么还有不肯走的?原来不是不肯走,而是走不成,旧时候有些底层人是贱籍,被大户人家买来作奴仆,按清代法律,世世代代都是奴籍,比如说红楼梦里说的家生子,这种人生下来就没有自由,境遇十分悲惨。
  眼看夜深,老翁起身告辞,并叮嘱李道士两个,夜深时不要四处走动,以免撞着女眷,便拿起灯笼,阖上门走了。
  这边厢李道士和侯六,简单盥洗了一下,也都吹灯就寝。
  侯六躺在地铺上,想着老翁说的可怖之事,不禁害怕起来。他支起脑袋,发现架子床上的李道士早已睡熟,呼吸声十分均匀,心道:“这道长倒是好大胆子。”
  俗谚道,夜长梦多,如果人不能入睡,这话就必须改为夜长尿多。这侯六晚上多喝了几碗甜丝丝的大叶子茶,到这时已经是腹胀如鼓,难受万分。
  他扫了一眼室内,发现连个痰盂都没有,须得到外边解手,他想起李道士教的“不许贸然行动”,便理直气壮地坐起来,跑到架子床边去摇李道士,谁知无论怎么摇都摇不醒,那李道士只是支吾几声,转头又睡死了。
  侯六实在憋不住了,干脆一溜烟跑到门外去,只见外边风朗气清,好一轮大月亮,明晃晃的照人眼睛,侯六见夜色这样明亮,就把畏怯之心减了几分,找了个墙角,把裤子拉开,掏出家伙就尿了起来。
  列位看官,你要猜侯六遇见鬼怪,这可就错了。侯六畅快的尿完,就转头回去了,他走的也不远,所以走时就没关门。等到他蹑手蹑脚的关好门回来睡觉,却模模糊糊的看见,李道士的那架子床边,伏了一个人影!
  列位看官,接下来的事情,在侯六看来稍有些窘迫,换今天的话说叫有点儿童不宜。侯六闪进门边的帷幕里,只见那人影伏下身去,环佩叮咚,兰麝袭人,连站的老远的侯六都闻见了香味儿。
  只听那人影娇滴滴的细声细气说了声:“好一个标致的小道士。”边伸手在李道士脸上胸口摩挲起来,极尽怜爱之能事。侯六看得心里打鼓,心说这李道士怎么不醒,待要叫时,又觉得十分羞臊,他觉得那女子并无害人之意,便藏在一旁静观其变。

  谁知那女子摩弄了一阵,李道士半点反应也无,便渐渐失去了耐心,便一翻身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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