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士:揭开民间最神秘相术家族的灵异传奇

  我远远看着邵薇带着微笑跟唐咏荷在说话,唐咏荷很快也是满脸微笑,还扭过头来欣喜的看看曾立中,把曾立中吓得脑袋猛然一缩,我也不知道邵薇她们俩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却是安心了不少,最起码,不会打起来了。
  我让六叔陈弘义帮我准备了一下道具:
  一张供桌,两尺宽,五尺高;
  一尊香炉,一扎方圆,三足半尺高;
  三炷香,榆树皮香,颜色土黄,结实紧密,一尺二长;
  毛笔一支;
  朱砂二两;
  清水半碗;
  黄纸一叠;
  蜡烛一双;
  火柴一盒。
  用朱砂兑了水,调匀,然后我用毛笔沾着朱砂液在黄纸上开始写:
  大哥在上,弟归尘敬拜!大哥神通广大,逍遥于红尘之外,天符隐界,世外桃源,诸般好处,令弟深羡!大哥必定安好,江灵姐姐、木仙姐姐、邵如昕姐姐、弘仁五叔、弘德叔叔、弘道伯父、蒋明义伯父、曾子娥奶奶、汉生老爷子也必定安好!今焚香烧纸,只为古朔月、古望月事。朔月在弟近旁,久欲见望月而不可,郁郁寡欢,默默无言,日夜如是,弟所不忍见!若有机缘,万望大哥能携望月出世,以宽慰朔月之心,也令弟安心。不胜感激!弟归尘顿首再拜!
  字数太多,我把那黄纸上写的密密麻麻,写完之后,折了三折,掩住字迹,然后摆放整齐。
  众人都围拢了上来,邵薇和唐咏荷也走了过来,两个人携手并肩,都是面带微笑,就像是好姐妹一样。
  我心中暗暗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成朋友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也确实难解。
  眼看这时间,子时顷刻便到!
  我整好衣服,洗净了脸和手,肃容而立,先用火柴点了蜡烛,然后双手捏诀,握好三炷香,各自分开,并不黏连,香头朝下就于烛火,火苗立刻蹿了起来!
  我心中大喜,这是吉兆!焚香之时,如果香没有着火,而是冒着黑烟,那是大凶之兆,千万不要再点了。
  这香头的火,也不能吹灭,不能删灭,只能等着它自己灭掉,否则好事要变坏,香意要不达。
  慢慢的,将香插于香炉之中,根根直立,此时却要三炷香紧凑在一起,保持香火旺盛,越久越好,若是等黄纸烧完,香头之火还没有灭掉,那是最好!
  香在炉中之后,我便开始点燃黄纸,一叠黄纸尽数烧起之后,才将写着话的那张放了进去,我在自己心中又默默念诵着那黄纸上写的话,一腔虔诚,别无杂念,全神贯注,绝无外意。
  那纸灰,袅袅飞升,那香烟,渺渺密密,都是直冲云天,如宝塔玲珑!
  落下来的灰,也全都是白色的。
  这大天真香术,对于香烟还有纸灰的飞升状态,以及灰烬的颜色,都有极多的讲究。
  凡是烟雾,以直冲云天为吉,以盘旋回舞为凶。直冲云天,则心意能达,盘旋回舞,则有凶煞降临!且不可再行言事!
  凡是灰烬,有白色、黄色、黑色三种,白色为吉,黄色次之,黑色大凶。正所谓白色神仙黑色鬼,如果落下来的灰烬是黑色的,那就说明焚香祈祷的话,都传到了鬼祟那里,赶紧要掐断香火,否则鬼祟就按着香头找上门来了!
  另外,香头上的灰烬也千万不能层层相压而不落,烧一点,落一点,是大吉大利的象征,一直堆着不落下来,那便是衰。
  如果香没有燃烧完,而自己无缘无故熄灭了,那更是大凶临门!有鬼祟已经找过来了!要是从中间直接断掉了,那便是鬼祟已近近身!更坏的是,香从底部或中间被火星烧着,那便是举家之祸!
  而最坏的情况是,香从中间或者从底部断了之后,全部崩落在香炉之外,那便是炸香,三日之内,必须隐匿避祸,否则家败人亡!
  我这三炷香,安安静静,一切都是吉相,等我将黄纸烧尽之后,那三炷香也已经分出了高低,明明是同时燃烧的,但是到了现在,却是主香最高,左右两侧的副香一样低,都低于主香三成!
  看见这情形,我知道,成了!
  这大天真香术成了!
  至于义兄收到香意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拍拍手,扭过头来看向众人,一竹道长说:“术成?”
  我笑容满面道:“成了!”
  “哎,哎,快看!”曾立中突然仰面指着空中,叫道:“有字出来了!”
  众人都纷纷抬头去看。
  空中,袅袅升起的还是香烟和纸灰,但是,此时此刻,这些东西竟然团团成簇,融合在了一起,隐隐约约形成了四个大字:我知道了!
  众人全都是目瞪口呆!
  刹那间,四个大字全都散开,竟凝成了一张人脸。
  笑着的人脸。
  “元方哥哥!”邵薇惊呼一声。
  一阵风来,灰飞烟灭,那笑脸隐隐而逝。  
  一时间,众人都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过了许久,一竹道长才喃喃叹道:“这就是神相的手段啊!老道我活了七十余年了,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作为!元方,他可是真了不起啊。”
  曾子仲也赞道:“当真了不起!铮子也了不起,小小年纪,能使出这等相术,将来的成就,说不定可追元方。”
  我摇摇头,笑道:“我比义兄可还差得远。”
  池农叹息一声:“唉……怪不得木仙会倾心于她。这样的人,对我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成哥走过来,把手搭在池农肩膀上,顺势一拉,拥入怀中,说:“农农,不要伤心,还有我在。”
  池农吓得一哆嗦,然后撩开成哥的手,一脚踹了上去,骂道:“你去给老子死一边去!”
  我们也都是一阵恶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成哥却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来。
  唐咏荷喃喃道:“原来师姐喜欢的人,这么优秀!我也一定要找一个和元神一样优秀的男人!”
  说着,唐咏荷的目光便瞟向了曾立中,曾立中有预感似的一回头,立马跟唐咏荷四目相对,唐咏荷伸出双手,在胸前紧紧握着,双眼包含神情的看着曾立中,说:“立中哥,你能行的!我相信你!加油!”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曾立中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连连摇头,道:“不要相信我,千万不要相信我!我跟元神没法比,打死我也做不到他那种程度。咏荷师妹啊,你一定会找到一个跟元神一样优秀的男人,我相信你!祝福你!”
  唐咏荷朝着曾立中走了过去:“立中哥,你不要这么自卑。我真的相信你,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
  “那什么,太晚了,我先睡觉去了,诸位失陪。”曾立中飞奔而去,狼狈逃窜,剩下唐咏荷一脸幽怨。
  邵薇笑了一阵,道:“元方哥哥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义兄弄出来的几个字:我知道了。再没有别的了。
  “我知道了”能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陈归尘说的话,义兄他知道了,然后呢?没有然后了。他既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既没有说让古望月跟古朔月见面,也没有说不让两人见面。
  总之,这就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表达。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笨人,大家想了想,也都全都明白了。
  曾子仲道:“元方自有安排,咱们不用多想。”
  确实不用多想,因为想多了也没有用。
  一竹道长也说:“都回去睡吧。“明天,我和老曾就都该走了。你们也都有别的事情要做,好好休息去。”
  “师公,你明天真的要走?”唐咏荷问道。
  “茅山教务众多,师公不能一直待在外面的。”一竹道长说:“陈德的事情,我看有你们去办就行了,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我们的天下了,也该是你们在江湖闯荡,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来。”
  “不错。”曾子仲道:“我们都老了,老胳膊老腿,再跟着你们跑来跑去,会跑断的。你说呢,铮子?”
  “舅爷说笑了。”我笑道:“舅爷道法高深,功力精湛,再活一甲子,也不会老胳膊老腿,只不过,曾家和茅山都家大业大,事务繁多,确实不能让族长和门主长期在外,是该回去了。德叔的事情,本来就不该麻烦舅爷和道长的,是我小题大做了。不过,这次舅爷和道长出山,也算是帮了晚辈的大忙,救了杨柳,又留下立中、咏荷和古朔月前辈做帮手,实在是感激不尽!”
  “哈哈,立中以后就拜托你了!”曾子仲说着,转身便走,去公中大院里的客房休息去了。
  一竹道长追了几步,喊道:“老曾,等等我,今夜促膝长谈!”
  曾南溪也去了。
  唐咏荷回头看看邵薇,道:“师姐,我和你睡一个屋子吧?”
  “好呀。”邵薇拉着唐咏荷的手,说:“还没和你说够话呢,走吧,咱们一起,江灵姐姐好多事情我都知道,你想听的话,我给你讲哦。”
  “啊,那我最爱听了!”唐咏荷那胖大的身子,蹦蹦跳跳起来。确实挺……可爱的……
  成哥瞪着眼看着两人的背影:“她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池农道:“不得不说,薇薇这妮子,还真是玲珑剔透的人。不过……唉……”
  池农话说到一半,不再说了。
  成哥忍不住道:“死兽医,不过什么?说话说一半,不怕噎死?”
  “不过他那么聪明的人,感情上却也钻了牛角尖!”池农摇摇头,道:“人再聪明,在感情上都是傻子。”
  成哥茫然道:“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懂!”池农长叹一声,突然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啊!”
  说罢,池农也一摇一晃地找屋子睡觉去了,成哥愣了一下,道:“这死兽医,还会作诗?”
  “那是古时候别人写的诗。”我说:“农哥只是吟吟。”
  “淫淫?”成哥一怔,登时骂道:“这个淫人!”然后就追了上去:“淫人,等等我!”
  我:“……”
  “呵呵……这个成子啊,真是不学无术!”陈弘义摇头笑道。
  我看了一眼陈弘义,道:“六叔,那个舌头你们已经盘问过了吧?”
  “嗯。”陈弘义点点头,道:“盘问过了。”
  我道:“那他交代什么了没有?德叔去了哪里?”
  成哥听见这话,立马又转身跑了回来:“六叔,那个舌头招了?”
  陈弘义道:“那厮倒也硬气!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撬开了他的嘴——陈德确实是异五行土堂花了大力气,用移魂炼魄术给死后复生的,而且是由土堂的堂主无野亲自实施的!”
  成哥急道:“那老爹现在被他们给弄到了哪里?”
  陈弘义摇了摇头,道:“舌头说这次来办事领头的人是土堂的副堂主庄禾,而那舌头在土堂的地位只是高于普通弟子,是先生级别。当初也是接了无野的命令,前来协助庄禾完成捉捕陈德的任务的,至于捉了之后怎么跑,跑到哪里去,他都是被庄禾临时安排的,而且,他也没有见到陈德,更不知道陈德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不过他说,最有可能是带回土堂,因为无野亲自用移魂炼魄术让陈德死后复生,绝不会轻易让他再被毁坏。”
  “土堂?”成哥道:“那咱们就去土堂找!顺带着灭了土堂!”
  “杨柳的父亲,杨天现在好像也在土堂,还有异五行的副教主在那里。”我道:“杨天是因为咱们,所以才会被异五行总舵下令抓走的,咱们不能不管。”
  “废话,虽然你跟杨柳没有结婚,但其实也差不多了。”成哥说:“杨天就是你的老丈人,你能不管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那看来土堂,咱们是非去不可了啊。”
  成哥挠挠头,道:“就是不知道土堂在什么地方?”
  “舌头说了。”陈弘义道:“我问出了土堂的所在。”
  成哥大喜道:“太好了!那咱们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不过……”陈弘义脸色肃穆道:“那个舌头说,土堂的堂主无野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在异五行五个堂口的五大堂主中,金堂堂主蓝金生,木堂堂主杨天,火堂堂主那岳、那欣,水堂堂主洪令洋,各所所长,如果以本事来说的话,却是金堂蓝金生最弱,火堂那氏兄妹次之,然后是杨天,再次是洪令洋!但是这几人,是谁也不服谁的,因为他们本事虽然有所差别,可是差别并不是决定性的,可是到了土堂堂主无野跟前,他们却都众口一词,共推无野为异五行第一堂主!”
  打开屋门的时候,看见杨柳静静的侧躺在床上,白皙如玉的脸满是安详,两只眼睛只是微微闭着,像是随时都可以睁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相互交错,几缕秀发搭在额上,看上去柔媚极了。
  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应该是极其忐忑。
  感觉自己像是个采花大盗,悄悄溜进了千金小姐的闺房。
  只是看着杨柳这般熟睡的模样,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个词——任人宰割。
  现在的杨柳,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呸呸!
  我暗骂自己了一声,禽兽,想什么呢。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爬到那床上去睡觉,虽然说这床上还留了一大片空地,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我看了杨柳一会儿,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又蹑手蹑脚的准备溜出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嗯”。
  那是杨柳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心头突突乱跳,真像是做贼一样。
  我赶紧扭过来头去看,只见杨柳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脸扭到里面去了,身子背对着我侧躺着。
  这样一来,杨柳背部的曲线立即显露无疑——那薄薄的一层毛巾被根本就遮掩不住,反而更显的若隐若现。
  我本来想走,看到这里,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多看了两眼之后,突然就不想走了。
  腹中邪火窜动,呼吸一阵急促,突然很想抱抱杨柳。
  思想斗争了半天,我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回去,站到床边上想,到底要不要躺下来?
  “嗯。”
  杨柳突然又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声音,像是叹息,又像是在抱怨,我把牙一咬,走什么走,这是孩儿他妈,我是孩儿他爹,不睡一张床,睡哪儿去?
  想到这里,我就心安理得了。
  故作豪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把鞋给拖了,然后一撩毛巾被,躺进了被我。
  躺进去以后,我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头砰砰乱跳了半天,突然间哑然失笑,又没有人看见,故作豪气干什么?
  我扭过身子,贴着杨柳,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
  舒坦!
  温香软玉在怀中,一股淡淡的幽香,瞬间将我整个人都融化了。
  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再坚硬的心,到了此时此刻,也变得柔软不堪。
  我甚至有些哆嗦,有些颤抖,感觉这不像是真的,只是一个梦境。
  就算是梦境,也值了。
  因为在这一刻,我真是感觉,一片祥和,一片安宁,一片充实,什么都有了,全世界都在怀中了。
  要是以后,能有自己的一间房子,就和杨柳生活在一起,养儿养女,栽树种花,每天早上醒来有阳光,晚上倚窗可看星月,偶尔出去走走,大山名川,老庙古观,泛舟五湖,探友寻故,和成哥喝杯酒,和池农泡壶茶,没有杀伐,没有罪恶,没有黑暗,没有邪人,没有冤魂厉鬼,没有魑魅魍魉……那该多好?
  “唉……”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是想想罢了。
  只有除掉了异五行,那样的日子才会有。
  好好的世界,绝妙的江山,为什么总是会有毁坏它的人呢?
  我想不明白,或许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也许就如元方义兄曾经说过的那样,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对的,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坏,有正就有邪,天道如此,人力岂可违?
  我突然羡慕极了元方大哥,他现在藏身在天符隐界,什么都有,邵薇跟我说过,那是一个极其美妙的世界,你无法想象那里的天有多蓝,那里的水有多清,那里住着十余万人,有几十个村子,所有的女人都出落的像芙蓉、百合一样美丽清新,所有的男人都像是山岳一样棱角分明,那里没有机器,没有电子,没有数码,没有利益纷争……那里人人向道,人人修行,人人自给自足,人人快快乐乐,人人延年益寿!
  我甚至有点埋怨元方大哥了,他在那里享福,我却在这里受苦。
  我一介平民,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原本无用的人,却偏偏被他选中,要承担剿灭这世上最邪恶力量的大任!
  这一切,究竟要从何说起呢?
  我暗自摇头叹息,是命。
  人再有本事,也敌不过命。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今时今日会走这一条路。
  只是怎么走,怎么安全的走,全在我自己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是一惊,我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事情呢?
  难道是怀里的这一团温香软玉?
  难道真是儿女情长,就英雄气短了?
  难道真是温柔乡等同于英雄冢?
  心中刚起了这个念头,突然觉得杨柳的身子动了一下,那下身极为柔软也极为挺翘的部分,毫无征兆的顶了我一下,我瞬间就有种想喷鼻血的冲动。
  我悄悄移了下身子,心中暗道:不能再在这里躺了,再躺下去,肯定就是把持不住,要犯罪了。
  我准备翻过身子,溜下床,却不料杨柳突然一个翻身,竟然抱紧了我。
  这把我吓了一大跳,难道杨柳要醒了?我赶紧闭上眼睛不动。
  “呼……”
  我没有动,却有一股热气吹到了我的耳朵上,让本来就浑身发烫的我,变得更加燥热。
  哎,不对啊,谁在吹我?
  我赶紧扭头一看,只见杨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星眸含笑,正抿着小嘴看我呢。
  “咯咯……”
  看见我睁开眼看她,杨柳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那傻样!”
  “你醒了啊!”我又惊又喜又是害臊。
  杨柳吹气如兰道:“你亲我额头的时候,我就醒了。”
  “那,那……”我本来想说,那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突然又想到自己之后的行为还算是比较猥琐——大模大样的脱了鞋,钻进了被窝,还抱着人家——而且,还被她顶了一下。
  我不由得大为窘迫,讪讪的笑道:“嘿嘿……杨柳,你,你真调皮。我,我到别处睡去,我不打扰你了。”
  “你舍得走?”杨柳眼睛整的大大的,如含烟若流波,媚入骨髓,而且说话间,她又似有意无意的在我耳边一吹,我赶紧整个人骨头都软了。
  “你,你别这样。”我说:“你再这样,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了?”
  “我就要犯罪了!”
  “怕你不敢。”杨柳一脸挑衅的表情,笑吟吟道:“也怕你,怕你……”
  我被撩拨的火起,道:“怕我怎的?”
  “怕你不行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作为男人的尊颜,再不有所表示,就别在男人界混了!
  我猛地翻身,趴在杨柳身上,她却早把嘴唇凑了上来,这一阵吻的天昏地暗,我晕的就像是喝醉酒了,迷乱之中,感觉似乎有一双手在脱我的衣服,我猛然清醒过来,果然发现是杨柳在脱我的衣服。
  我大惊,道:“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杨柳道:“难道还想要我给你撕碎?”
  “别,别。”我说:“现在穿着衣服还能把持住,不穿衣服了,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杨柳撅着嘴发嗔道:“你这冤家,怎么这么不开窍!”
  “你怀着孕呢!”
  “过了三个月了!”
  “啊?”我愣了一下,道:“过了三个月就不碍事了?”
  “废话!”杨柳瞪着大眼,道:“我还心疼孩子呢。”
  我这才想起来,在别墅中看见杨柳的时候,杨柳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过了三个月了。”
  我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被杨柳给骂了,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个意思!
  我一阵兴奋:“你不早说!”
  “蠢——啊,死鬼!”
  “……”
  这一夜,星光旖旎,无限美好……
  只可惜,床板美中不足,略有影响。
  我决定提议,让陈弘义换一批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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