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卿和张亚口兄弟同住一间茅屋,距离张慕云的屋约十余丈远。这里的屋都是木桩、竹墙、茅草顶结构,布局按象棋的形式,栋与栋之间都有一定距离,为的是万一危急,可彼此照应。
张慕云来到张云卿的茅屋窗口,干咳一声,装成查房,用手电在屋里照了照,见一张木板大铺上一路躺着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才放下心来。
回到自己屋里,尹、谢两人仍等在那里,问明情况后,才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大家仍像往常一样,在林子里认真练兵。特别是张云卿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刻苦,他练快慢机,瞄准时手上还吊着一块石头,练得满头大汗,仍咬着牙坚持。
张慕云见他们几个都没有异常表现,然后当众宣布要尹东波、谢老狗去广西全州采购子弹。
张云卿及所有匪众都知道目前最受困扰的是没有子弹,十几杆枪等于一条木棍,一旦打起来起不了任何作用,都盼望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因此,以此为借口派尹、谢离开燕子岩,任何人也不会产生怀疑。
当天早晨,尹、谢两人离开山门,于下午抵达黄桥铺,因两人身上带了不少银子,团防局的人很快把他们当成座上客,一起在宿舍中大赌三日。
第四天早晨,尹东波、谢老狗借口钱输光了,对赌友说:“我不服输,你们等着,今晚我要拿更多的钱把本扳回来!”
尹、谢回到山门燕子岩已是中午。饭后,张慕云宣布子弹已经购回来,令弟兄们带枪列队逐个领取。
发子弹时,尹东波、谢老狗在门口按册叫名字,被叫的人应声“有”,然后进来,由张慕云亲自发放二十五发子弹。趁这机会,逐个耳语:“回去马上休息,半夜后若有人推醒你,只管穿戴好携带枪支去岩洞里集合。千万别吭声,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走漏消息,切记切记!”
轮到张云卿,张慕云把自己的快慢机及五十发子弹交给他:“满叔,这个归你了。”
张云卿也不客气,接过张慕云的快慢机和子弹,当场往枪膛装了十发,然后爱不释手地边把玩边回到自己屋里。
张云卿走后,张慕云对坐在床沿绣花的蒲胡儿说:“屋里太闷,去外面乘凉吧。”
蒲胡儿抬头望了丈夫一眼,收起针线,搬了一张竹椅一声不响地去屋外的一棵树下做针线去了。
这时,尹东波、谢老狗走进房里,与张慕云并排坐在床沿上,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商量大事。一切妥当之后,才各自回去休息。
一直未曾合眼的张慕云听到身边的蒲胡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用手推了推,见没有反应,才蹑手蹑脚钻出罗帐,摸黑穿上衣服,带上汉阳造步枪及手电筒。
门外,尹东波、谢老狗已等了多时。见张慕云出来,尹东波轻声说:“弟兄们都起来了,在岩洞里等候大哥。”
张慕云点点头,亦轻声问道:“满叔那里有无动静?”
“没有,他们都睡了。”
张慕云仍不放心地来到张云卿窗外,借着星光,五条大汉一溜儿躺在铺上,有的打呼噜,有的磨牙,有的梦呓……他松了口气,率尹、谢两人攀藤附葛,下到崖下,鱼贯进入燕子岩。
岩洞内火光明亮,十几个弟兄见张慕云来了,迅速列队。
张慕云满意地扫视一眼部下,从谢老狗手中接过一把香,在火把上点着了。他站在队列前,宣布道:“今晚我们去‘暴’黄桥铺团防局,弟兄们一定要听从指挥,不许擅自行动。时候不早了,出发吧!”然后逐个发一炷香,下令将火把熄灭,由谢老狗领头,走出岩洞。
洞外很黑,通往山外的路两旁是高高的树林,把仅有的星光都遮了。匪徒们惟有看着前面的香火行走。
压阵的张慕云远远地看到十几个红红的火点如蛇一般在黑暗中游动,偶尔有风穿过山谷,那火点便散落一抹火花,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成功后,张云卿对他们这帮行伍出身的人自然不敢小瞧——他若有自知之明的话,会自动退出这个本不属于他的团体。
经过四个多钟头的急行军,匪徒们来到黄桥铺街外。他们的出现立即引起一阵狗叫。但这不要紧,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镇上的人都在梦乡,别说是狗叫,就是枪声也惊不醒这些后半夜酣睡着的人。
在进街前,张慕云到一隐蔽处再次点燃一把香,分给部下。匪徒们各持一炷香,用右手举起,半蹲着快步入街。
黄桥铺的房子多系瓦木结构,窗口开在三尺高处,蹲着走路可避免睡醒者发现,最主要还是不会惊扰各家各户关在屋里的狗——这年头匪盗太多,连夜晚游走的狗都要被偷。
从街口到团防局附近,一路顺利。他们躲入一座祠堂内,就近进行分工。团防局是一座四合天井的瓦木屋,外面有一堵约六尺高的青砖围墙,正大门口是两扇大铁门,不分昼夜有哨兵把守。尹东波详细地向匪众介绍:“这四合天井虽有四栋房屋,但只有两栋住了人,前面是过路,东厢是厨房、饭堂,西厢是仓库和厕所,正屋才是团防局的睡房。刘异住了一个小房间,其余三十人全部睡大通铺,枪就在床头的枪架上。等会儿我和老狗把放哨的干掉,打开大门,弟兄们就冲进去。”说到这里,转对张慕云:“大哥,是不是分两部分行动——你领几位在外面接应?”
张慕云点头表示同意。
一切布置妥当,尹东波、谢老狗把装满子弹的驳壳枪藏好,走出旧祠堂,一路哼着黄色小调,大摇大摆地向团防局走去。
老远,团防局门口的哨兵喝问道:“站住,什么人?”
谢老狗听出是郑正良的声音,大声回答道:“是我,光文你没听出我的声音吗?”
那边说:“原来是谢老狗呀,这么晚来干什么?”
“嗨,你装什么蒜,昨晚赢了我和老尹的钱,不是说好今晚来扳本的么?”
“嗯,有这么回事。”张光文打着哈欠说,“他们都睡了,我进去看能不能叫醒。”
“不用你叫,”尹东波忙说,“你守你的门,提防土匪过来暴团防局,我们自己去叫吧。”
这时,团防局的三条狗对着尹、谢两人吠了一声,郑正良在其中一条狗的头上拍了一下,狗们就不叫了。他又打了个哈欠,说:“那好吧,我肚子痛得厉害,可能是要屙屎了,你们自个去吧。”
原计划是先干掉郑正良,见他向西边的厕所走,尹、谢只好取消这个计划。来到大门口,将门大打开,向外面吹了声口哨,十余名如狼似虎的匪徒不问青红皂白地一拥而上,对着里头就是一通乱打。
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很顺利地来到正屋,对着大通铺又是一阵乱枪,并齐声呐喊。打着打着,他们感到很奇怪:里面并无任何动静。
尹东波亮起手电一照:大通铺上空空如也,枪架上连一支枪也没有。
“不好,我们上当了!”尹东波话音甫落,外面即响起了枪声。
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凭丰富的战场经验,知道这是团防局在旧祠堂前与张慕云交上了火。
实战经验最丰富的谢老狗说:“大哥有难,旧祠堂里人少,无力抵挡刘异的强大火力。弟兄们,救大哥要紧!”
匪众转身欲打回旧祠堂,然而未出大门,对面街上一挺轻机枪从墙洞里喷出火焰,把他们打得抬不起头……
@如若惊鸿 501楼 2014-03-30 21:46:00
土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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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哥,多来哈
@只是空白空白 601楼 2014-04-02 21:54:00
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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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空白
@bjmy 602楼 2014-04-02 22:04:16
加油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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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加油嘀
@荏中马 603楼 2014-04-02 22:19:14
写作不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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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令偶感动了
@一只流氓兔子 604楼 2014-04-02 23:53:50
脚印。。。兔子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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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兔,您好!
@xiaozhiqiang1606 605楼 2014-04-03 00:18:14
好看,楼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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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在加中
@he愣子 607楼 2014-04-03 09:21:59
精彩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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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评论
@zhjiheng 608楼 2014-04-03 11:24:15
楼主,等的我好心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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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我昕飞洋2010 609楼 2014-04-03 11:47:10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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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哈,多来……
话分两头,一毛不拔的梅满娘竟被张云卿借到一万大洋,张云卿的非凡能力引起了张慕云及其心腹的疑忌。
匪部在燕子岩安营扎寨,为了安全,又在岩头上建造了五六个茅屋作为住宅,然后开始练兵。张云卿十分谦虚,认真向行伍出身的匪徒学习枪法,他所到之处匪徒们对他敬重有加,开口闭口满叔长、满叔短,甚至把在场的张慕云冷落在一边。
张云卿预感到,张慕云及心腹不再像过去那样亲热了,有时碰在一起,表情十分生硬。
张云卿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嘱咐他的班底暗中留意张慕云及其手下的动静。
一日中午,张云卿因苦练枪法累得全身散了架似的准备午睡,张亚口稍稍告诉他:“顺路,刚才尹东波和谢老狗去了慕云屋里,现在还没出来呢。还留了蒲胡儿在门口望风。”
张云卿知道尹东波诡计多端,一定又在出鬼点子了。他走出门,果见蒲胡儿坐在门外……
一股男人本能的醋意从心底涌起。自从在马鞍山野猪洞与蒲胡儿有过肌肤之爱,张云卿一直没有机会再与胡儿亲近。
亚口在门口坐了一阵,见尹东波、谢老狗从张慕云屋里出来并没有回自己屋里,而是去了山外……
张亚口立即向张云卿报告。张云卿沉吟半晌,点头道:“没你的事了,休息去吧。”
张云卿认为尹、谢二人与张慕云商议后又去了山外,此事必与自己有关。他下决心要把真相弄清楚——能帮他这个忙的,惟有指望胡儿,想到这里,他再无倦意,他必须想办法与胡接上头……
作为从风情中过来的女人,蒲胡儿虽然阅人无数,但此生最令她刻骨铭心的,还是与张云卿在马鞍山野猪洞里的那一次野合……那一次,她的灵与肉达到了最高境界的交融,以至外面的枪林弹雨都被忽略。也正是这一次,她被张云卿彻底征服。
此时已是午夜,身边的张慕云早已进入梦乡,但胡儿久久无法入眠——她知道张云卿一定会来,已经好久没在一起,白天,他终于主动约她了。
柴屋外传来鸟叫声——那是她和张云卿的约定的暗号。睡在里头的胡儿悄悄越过张慕云下了床……
果然是张云卿,两人不约而同走向一个地方……
张云卿早已欲火烧心,不顾一切地将胡儿抱起,三下五去二地将女人的衣服剥光,锐不可当地扑了上去……
这里是一间没有筑好的茅棚,初建时没有注意,待割好了茅草准备盖顶,才发现背后是个山谷,一旦下起雨来水没法排泄,只好废弃。周围的柴草已经割光,只留下这一堆没派上用场的茅草。张云卿、蒲胡儿干柴烈火,把这里当成了洞房。
有风自山外来,满山树叶在絮语,星星狡黠地眨眼,夜莺正起劲地鸣唱,月亮也偶尔从云层钻出,瞧着张云卿很白的屁股……这时候,这对男女除了如火山般喷涌的情欲,在他们心中,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终于云消雨住,蒲胡儿喘息着第一句话就埋怨道:“你、你胆太大了,慕云知道了怎么办?”
@he愣子 640楼 2014-04-04 09:33:19
楼主为啥还不更新呢,不要偷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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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没事。”张云卿平静地说。
“我该走了。”蒲胡儿欲起身。
张云卿将她强拉入怀里:“告诉我,今天下午尹东波、谢老狗和慕云商量什么?”
蒲胡儿望着张云卿,不语。
“你不肯说我也知道,”张云卿冷笑道,“他们要赶我走,是不是这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蒲胡儿吃了一惊,露了真话。
“奇怪吗?对我来说雕虫小技而已。你喜欢我吗?”
“只要是男人我都喜欢。”胡儿说。
张云卿:“男人也有各种各样的。有假男人、有真男人,还有顶天立地的伟男人,让你选择你喜欢哪种?”
“我选择伟男人。”
“慕云属哪一种?我又属哪一种?”张云卿进一步问。
“慕云是真男人,你是伟男人。”
张云卿捧起女人的玉脸,重重地吻了一口:“谢谢你给了我这么高的评价。就凭这句话,我会好好待你——尹东波、谢老狗今晚好像不在山寨,他们去了哪里?”
“洞口花园。”
“找朱云汉——找他干什么?”
“购买子弹‘暴’黄桥铺团防局。”
“为什么瞒着我?”
“顺路你别误会,慕云他们并无恶意,只是觉得你太出色了,想分家。他们‘暴’黄桥铺团防局,是想弄几杆枪分给你。真的,他没有恶意。”蒲胡儿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张云卿长长松了口气,说:“慕云没有错,是我太出风头了。回去吧,别乱说话,当心祸从口出。”
蒲胡儿点点头,转身离去……
胡儿走后,张云卿一直处在兴奋状态中——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可借刘异之手除掉张慕云,来个权色双收。
张云卿在草堆上坐到后半夜,直至看见尹、谢两人回来……
深夜,刘异正准备上床,一陌生人在张光文的引见下来到他房里。刘异极不耐烦地问:“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何事?”
“刘总,”陌生人抱拳说,“我是什么人,说起来我们还有过一段交情呢。”
刘异认真打量,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刘总真是健忘,上次有人向你报告马鞍山的匪情……”
“那不是你,是一个獐头鼠目的瘦男人。”
“那人叫张钻子,是我派他向你报告情报的。”
“你、你是张云卿!”刘异后退一步,下意识地往腰间取枪。
张云卿大大咧咧地在刘异对面坐下,说:“刘总不要这样,如果我有歹意,敢冒险进入团防局吗?”
“你想干什么?”
“想给你升官发财的机会。”
“你还想耍我?”刘异冷笑道,“上次的账还没找你算呢!”
@mickeysong0623 620楼 2014-04-03 13:35:42
好看好看,加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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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加油更
@一只流氓兔子 657楼 2014-04-05 11:36:24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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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偶出差回来了
@张宏善 656楼 2014-04-04 23:44:40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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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好
@daxiang8456 654楼 2014-04-04 19:07:32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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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的哈
@daxiang8456 654楼 2014-04-04 19:07:32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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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哦……
@东南西北发白中 650楼 2014-04-04 16:19:42
蒲胡儿也马上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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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哈……
@只有结果168ZLB 649楼 2014-04-04 12:41:43
出去游荡几日,但愿归来能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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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肥大的,会的
@lgp518 648楼 2014-04-04 11:53:12
只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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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永远是这个道理
@lfz0206 647楼 2014-04-04 11:41:53
坐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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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你好
@刘晓和 645楼 2014-04-04 11:28:33
好,已阅,继续更新,我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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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谢谢你
@兆丰 644楼 2014-04-04 10:10:31
更新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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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会快的
@he愣子 640楼 2014-04-04 09:33:19
楼主为啥还不更新呢,不要偷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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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偷懒的
@love858 634楼 2014-04-03 21:25:03
看着真没劲,一天没更几个字。大家还是去寻找其它的好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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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会来的
@偷影子的人是她 635楼 2014-04-03 21:51:16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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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哦
“上次是刘总不够朋友,连我都一起吃了。蝼蚁尚且偷生,难道我愿意死吗?这次你相信我,绝对立上大功。”
“说!”刘异从鼻孔里哼出声。
“今晚黄大顺来团防局抢枪。”
“你说什么?黄大顺什么时候来?”
“他们已经出发。”张云卿平静地说。
“你、你怎么不早点说!”刘异急得跳了起来。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我是黄桥铺有名的快腿,起码比他们早一个钟点赶到——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刘异松了口气:“他们有多少人?拿的什么枪?”
“他们一共十六个人,拿的汉阳枪,子弹很充足,他们对团防局内部了如指掌——前些天来这里赌钱的老尹、老谢,正是黄大顺的探子……”张云卿把张慕云的部署一五一十地向刘异汇报。
刘异突然问:“听说黄大顺是你亲侄,你一再出卖他,是何缘故?”
张云卿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因为我想当山大王。”
刘异听罢哈哈一笑,当胸打了张云卿一拳:“爽快,爽快!来人啦!”
门外的丘八应声而至,问道:“刘总,有什么吩咐?”
“据确切情报,今晚有大股匪徒要来偷袭,快去叫醒弟兄们,听候我的命令!”
丘八用枪托推醒每个熟睡的人,不停地吆喝:“快起来,快起来!土匪来偷袭我们了!”
三十余名团防丘八一听土匪来了,紧张地从铺上弹起,先从枪架上取了武器,再摸黑穿裤子。当时武冈男人习惯裸睡(为了节省衣服),忙乱中裤子互相穿错。
全体丘八总算集合起来了,刘异长话短说,把队伍分成两队,各队配备十几支汉阳枪,另有一挺轻机枪。一队去街头埋伏,放匪徒入镇;一队埋伏在团防局大门对面的民宅里,等待匪徒进入四合院……
一切布置妥当,刘异问张云卿:“你就要回山门去吗?”
张云卿摇头:“张慕云很狡猾,我要亲手帮你取下他的人头才放心。”
刘异点点头:“好吧,你跟我走。”
张云卿随刘异来到镇街的最西面,这是一片稻田,但早已龟裂,便于隐蔽。
刘异、张云卿在齐腰深的枯禾中隐蔽起来后开始注意西北方向,很快视线里就出现十几条黑影……黑影来到街口被一条狗发现了,寂静的小镇于是被狗吠声打破……
张云卿眼尖,很快认出了黑影中的张慕云,并与刘异耳语:“那就是张慕云!他在点香。”
刘异见黑影全部入了镇,学了一声青蛙叫,率先尾随。
张慕云率部进入一座旧祠堂,刘异提议把他们打死在祠堂里。
“不妥,”张云卿提醒说,“这座旧祠堂我熟悉,后墙连通田垄,一旦打草惊蛇,追剿不易。”
刘异道:“我派人封锁后墙,两面夹攻。”
黑影进入旧祠堂后,不一会又出来向团防局方向移动。
借着星光,张云卿数清了出祠的只有十一人,其余匪徒仍留在祠内。
“出去的是尹东波、谢老狗他们,”张云卿对刘异说,“张慕云还在祠内。不如这样,你守在门口,我一个人去后墙。我保证提了张慕云的人头来见你。”
刘异觉得有理,允许张云卿一个人去后墙。
张云卿紧了紧裤带,从黑暗中跃出,逼近旧祠堂,背脊紧贴墙壁移动。
这是一座青砖黑瓦结构的古屋,年代久远,墙上长满青苔,还有藤蔓爬满各处。据说,这是当地一个杂姓家族的祠堂。早在明代,这个家族曾出过一位权倾一时的大人物,因此才有如此气派的祠堂。后来这位权贵卷入宫廷权力之争,被革职还乡,从此家道中落,祠堂废弃,家族的辉煌也成了过眼云烟。
张云卿绕到后墙,恰好团防局那边传来了枪声。他知道,尹东波已经冲进四合天井了。接下来,枪声稠密,团防局埋伏在对面民宅的机枪吼叫开了。
旧祠堂后面是一垄干死的禾苗,有半人深,无建筑物。再一查看,墙壁已被人拆开一个洞,可供一人出入。张云卿探头张望,发现有五六个人正向外冲——这时张慕云听到枪声,准备去增援尹东波,但很快被守在对面的刘异用火力顶了回去。
枪战激烈,团防局除了机枪,还使用了手榴弹。巨大的响声把狗叫声也炸哑了。
张云卿估计到张慕云顶不住时,一定会从此洞逃走。他悄悄退开,躲藏在近旁……
刘异的火力越来越强大,张慕云自知难敌,开始撤退……
终于有人从洞内钻出来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最后一个出来了,正是张慕云……
张云卿瞄准,果断地扣动了扳机……枪响了,张慕云身子晃了晃,栽了下去……
“大哥——”已经逃了很远的匪徒折回来要救人。张云卿又开了几枪。随后刘异率部进入了旧祠堂,匪众纷纷自顾逃命。
枪声停了,刘异打着手电筒发现了张慕云的尸体……
却说尹东波、谢老狗在团防局扑了空,忽听得旧祠堂有枪声,欲回去搭救张慕云,却被对面民宅里的丘八的火力阻住了。
尹东波知道对方已有防备,坚持下去凶多吉少,只好趁黑撤退。
逃亡的路上尹东波、谢老狗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是谁出卖了他们,但又不敢完全肯定。
尹东波说:“我有点想不通,难道他对亲侄儿也能干出这种事?”
谢老狗说:“我也想不通,出发时明明白白看到他们几个赤条条睡在铺上。”
尹东波说:“我们快回山寨,如果张云卿不在,一定就是他干的!”
尹、谢疾步回到燕子岩,正遇上张云卿从茅屋里出来小解,他见二人一身褴褛,故作吃惊:“老尹、老谢,你们这是干什么?”
尹东波见张云卿的表现,疑团顿消,只好支支吾吾道:“我们昨晚去了黄桥铺。”
张云卿:“去黄桥铺怎不通知我?慕云呢?”
尹东波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急急和谢老狗走进自己屋里,趁换衣服之际,说:“老谢,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我俩在团防局赌钱,可能引起了刘异的怀疑。”
“是的……我们误会满叔了……那么,大哥的事怎么向满叔和大家解释?”
张云卿随后和张亚口几人跟了进来,质问暴黄桥铺为何不让他们去。尹东波解释说,这是张慕云的决定,理由是张云卿几个没有实战经验。
@谷育 672楼 2014-04-05 17:32:35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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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谷育哥
@兆丰 674楼 2014-04-05 19:34:40
尽忽悠人,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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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来啦
尹东波如此解释,张云卿也巴不得装糊涂,适可而止停了问。
参加黄桥铺夜战的匪徒陆续回来了,一个个衣服破脏不堪,有的还挂了彩——独独不见张慕云回来。
在张云卿的一再追问下,同张慕云一道留在旧祠堂的小头目钟雪华泪如雨下说:“大哥他……为了掩护弟兄们撤退,他再也回不来了……”
众匪垂下了头。
张云卿顿时大哭道:“大哥,你命好苦,当年偷一条牛,就白白送了命。剩下一根独苗,如今也落到这个下场。呜——慕云啊,我的儿,你叫我如何向你爹、向你爷爷交代呀!”
张云卿的表演十分到位,令在场匪众无不落泪。这时候,蒲胡儿也从茅屋出来,听到张云卿的哭喊,她什么都明白了,但她没有哭,目光呆呆地望着大家。
“嫂子,”尹东波走近胡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我们会替大哥报仇的。”
群龙无首,两个主要头目尹东波和谢老狗各有所长,但又各有所缺,而且互相不服。张云卿于是趁机说:“报仇之事不宜操之过急,目下的首要事情是把慕云的尸首寻回来。”
众人觉得在理,都愿意听张云卿的安排。
张云卿于是以长辈身份当仁不让地暂时掌权发号施令。他派张钻子去黄桥铺打听慕云的尸首。
次日,张钻子带回准确消息:张慕云在当晚激战中饮弹身亡,刘异把他的头割下拿到县城邀功去了。
消息传开,匪众恸哭不已,扬言要再暴黄桥铺,杀死刘异,血祭大哥。
张云卿见众怒太盛,不好硬阻,含着泪说:“我知道你们和慕云是结拜兄弟,多年来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而我又何尝不是?我大哥就一个儿子,他的死,几乎是断了我家一脉香火,这深仇不报,我有何面目为人?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去暴黄桥铺,无异以卵击石,非但报不了仇,还要白白损失。如果慕云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我们冒险。弟兄们,请相信我,相信我对慕云的爱和大家一样,相信我的悲痛不比你们少。只有做到这一点,我们才能拧成一股绳,达到报仇之目的!”
众匪默然。
张云卿望着众匪道:“回去吧,我会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用刘异的血祭奠我的侄儿!”
众匪互相对望了一眼,低着头散开了。
回到茅屋里,张云卿令张箩箩、张四狗在门口望风,他与张亚口、张钻子在铺上坐下来商量要事。
“顺路,你真的打算去暴黄桥铺?”张亚口问道。
张云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他们跟慕云的感情很深,如果不依从他们的意愿,很难服人心。不过,也不一定要去暴黄桥铺,这样风险太大了。现在,哪怕只死一个人、丢一条枪,也是个巨大的损失——钻子,刘异真的去了县城吗?”
“这还有假吗?”张钻子瞪着鼠眼说,“我不会骗你的。”
“我是说刘异仍留在团防局,只是派手下送人头去县城。”
“不会,我亲眼看见刘异骑着一头枣红马,慕云的头由后面的丘八提着。”
张云卿点点头:“既是这样,今晚再辛苦你去一趟县城。”
“去县城干什么?”张钻子不解。
“追上刘异,告诉他,这段时间他不要回黄桥铺……”
外面有人干咳一声,那是尹东波的声音。望风的张箩箩大声喊道:“顺路,老尹找你!”
尹东波探了下头,见屋里有人,就说:“满叔,去外面走走可以吗?”
张云卿二话没说,趿拉着一双草鞋就跟尹东波走。
密林深处,尹东波转过身望着张云卿:“刚才弟兄们说,只要满叔你能够替慕云哥报仇,大家就心甘情愿听从你的指挥。”
张云卿望着尹东波,半晌才说:“他们怎么说,我并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尹东波避开张云卿的目光,不语。
@刘晓和 679楼 2014-04-05 20:58:47
阅过,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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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您顶起的巨大力量!
@张宏善 681楼 2014-04-05 22:15:09
支持,最近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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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点忙,谢谢关心
@东南西北发白中 682楼 2014-04-05 22:22:59
太少了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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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多上的,放心哈
@小炜王 683楼 2014-04-06 08:02:11
顶一下!祝撸主手上用力,来电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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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好兄弟,握手!
山风吹来,刮得林间的枯叶沙沙作响。山外的风到了这燕子岩已经弱了很多。因为,岩背后没有峡谷,只有一座万仞高峰,高峰后面仍是高峰,难怪这里就叫“山门”。
张云卿手搭在尹东波肩上:“老尹,不要回避,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
尹东波:“大哥去得太突然了,我也来不及细想。不过,我觉得大哥已经去了,大家就要面对现实——接受一位新的首领。我觉得满叔很有能力,由你统领大家,前景远大。我不是有意奉承你,以前我也是这么说。问题是大哥尸骨未寒,满叔得拿出实际行动证明你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实不相瞒,这想法是我提议的,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
张云卿:“谢谢你的信任,我会让大家心服口服的。告诉弟兄们,从明天起,我们在高沙设卡,那里是黄桥铺至武冈城的必经之路。只要刘异回来,我就割下他的人头给弟兄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尹东波赞道:“这个办法好!”
两人分开后张云卿仍回茅屋,入屋之前他的视线被一道风景吸引住了:蒲胡儿正目光痴痴地望着窗外,张云卿循着她眺望的方向看——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道很高的山梁……
忧郁的女人最迷人,此时此刻,张云卿恨不能把胡儿搂在怀里,尽情亲热、温存……然而他不能,这是大白天,他咽了咽口水,把目光收回——他要回屋里睡觉,为晚上的幽会蓄养精神……
张云卿醒来时已是午夜,张亚口三兄弟睡得正香,他和衣枕着双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现幽幽的光。其实他什么也看不到,只用两只敏感的耳朵静听四周的动静。
屋外,夜莺在放歌,蟋蟀在鸣唱,不知名的虫子在啾叫,还有蛇的“丝丝”声……终于,一种异样的响声把所有的声音镇住了——那是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而近,由近而清晰,最后,柴门开启,一个人站到了张云卿床铺前,用手推他:“顺路,我是钻子。”
“我知道是你,快把门掩上。”
张钻子把门掩上,爬上铺,附着张云卿的耳朵说:“我从城里回来了。”
“事情办好了吗?”
“全照你说的办了。”
“刘异带话了吗?”
“他说这次谢谢你的鼎力相助,他明天从另一条路去邵阳,回来后希望和你见见面。”
“他去邵阳干啥?”
“他没讲。”
张云卿“唔”了一声,刘异虽没讲去邵阳干啥,但他已经猜出了八九分。“睡吧,我都知道了。”张云卿翻了个身,给张钻子一个宽大的脊背,并故意打了一声呼噜。
张钻子的鼾声响起时,张云卿坐起来,从铺底下摸出烟枪,填上老旱烟,抽了几口,过足瘾,就在门口草坪上撒尿,宣泄完毕,他又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双脚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栋茅屋。
在门外,他站了片刻,然后从柴条编成的墙上抽下两根木棍,露出一个洞来,刚好够伸进去一只手。
张云卿伸手把木闩拨开,柴扉便开了。他轻轻地干咳了一声,里面没有动静。他径直走到床前,撩开罗帐,扑了上去——
@刘晓和 689楼 2014-04-06 12:51:51
好好写,我继续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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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力啊,谢你
@超级无限爱 691楼 2014-04-06 15:38:01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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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支持
张云卿虽然没有把他渴望的女人扑在肚皮下,但他还是摸着了一条腿。沿着这条腿,他很快就把一个尤物搂入怀中,压在下面,让全身的激情无遮无掩地尽情释放……
云消雨住,张云卿仍搂着胡儿问道:“今天上午你朝窗外看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能看到的,你也能看到。”
“我看到的是一道山梁。”
“我看的就是山梁。”
“胡儿,别瞒我。你一定有心事!”
蒲胡儿不语。
“胡儿,你告诉我好吗?我会帮你!”
“你能帮我?”蒲胡儿冷笑,“你帮不了我。”
“我一定帮得了!”
蒲胡儿支撑起上半身:“我是富家千金出身,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应该住深院大宅,穿绫着缎,吃香喝辣,身边有丫环老妈子使唤,出门有仆役前呼后拥……可是,我命苦,不到成年就进了窑子,纵有花容月貌,却只能过‘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客尝’的下贱日子。好容易熬到谭邦才怜香惜玉,赎我出来,虽是做妾,可总比窑子强上千倍。谁想没有几年,谭邦才卷入江湖恩怨,全家惨死张慕云枪下,我又成了‘压寨夫人’……
张云卿说:“你的身世像你的容貌一样令人怜惜。有了我,你今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我不是谭邦才,他不是男人,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守财奴,他没有资格拥有你;我也不是张慕云,他只是一个男人,但不是真正的男人,因此,他也不配做你的丈夫!”
蒲胡儿望着张云卿幽深的目光,突然问道:“顺路,是不是你杀了慕云?”
张云卿坦率地以问代答:“你怎么知道?”
“你能哄别人,但瞒不住我!”
“我并没有在你面前有过这方面的表示。”
“我的感觉告诉我,从马鞍山野猪洞那天开始,你终会有一天要杀了慕云。”
张云卿:“为了一个女人连亲侄儿都杀害了,你是不是感到我有点不可理喻?”
蒲胡儿摇头:“为了女人,父子、兄弟反目都正常,何况叔侄?”
张云卿:“谢谢你能理解我。慕云错在不该娶你——你太美了。我不杀他,终会有别人为了你要杀他的。”
“你就不怕别人杀你?”
“不怕!我既然敢娶你,就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征服你、制服一切敢于对你动淫心的男人!如果这世界还有比我更强的,我死在他的手下也心甘情愿——你能归属于那样的男人,我死而瞑目……”
张云卿一席话,释解了蒲胡儿内心的坚冰。“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你这样的男人。顺路,我是个不易动情的人,如果你能征服我、征服天下的男人,我蒲胡儿愿做牛做马伺候你终生!”
张云卿将胡儿揽在怀里:“我会实现自己的诺言——你信不信?”
蒲胡儿连连点头:“这个时候我是信你的。我这样说你生气吗?”
“这才是真话。你说真话我干吗要生气呢?难道我需要欺骗吗?”
“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骗我。”蒲胡儿说。
“我不会的。我也要告诉你一句真话——我杀慕云并非全为了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得到这一支人马。”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把你摆在次要位置上,你生我的气吗?”
蒲胡儿摇头。
次日,张云卿率众去高沙的竹篙塘设卡。
这是一条宽阔的马路,由鹅卵石铺成,过往客人如鲫,有挑担的、骑马的、坐轿的,川流不息。因为是通往邵阳、长沙的要道,有时有骑马的官兵巡逻。骑马在这条路上是最威风的,马蹄踩在鹅卵石上,“得得”之声十分悦耳,如果快马加鞭,扬起一路灰尘,更会招惹无数羡慕的目光。
古人云,富贵而不还乡,如着锦衣夜行。因此在武冈,那些衣锦还乡的人,谁都不会放过在这条路上耍威风的机会。
为了便于行动,张云卿特意从梅满娘家里借了三匹骏马,他、尹东波、谢老狗各骑一匹。他们并没有抢劫,只在附近租借了一栋木屋住下,日夜监视着那条路。
一连十天,都没见刘异从武冈回来,连尹东波都耐不住了,他主动提出:“满叔,我们老是等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派人去城里打探,要不心里没底。”
张云卿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点头道:“好吧,你和钻子一同进城去。”
尹东波明白张云卿的意思,摇头说:“钻子对城里情况很熟悉,他一个人去足够了,去的人多容易出漏子。”
次日中午,张钻子风尘仆仆从城里赶回,匪徒们一齐迎上,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张钻子稍稍喘了几口气,喝完张云卿递过来的茶,抹抹嘴说:“我们在这里白等了——刘异不会从这里经过了!”
“为什么?”众人齐问。
“他提了慕云的头去县城邀功,县长赵融马上派快马去邵阳报喜,说刘异功绩卓绝,率黄桥铺团防局一举剿灭一支百余人枪的土匪,保了一方平安,人民拍手称快。陈光中师长立即提升刘异为武冈义勇军总队副队长(队长由县长赵融兼任)。刘异可威风了,一出门就前呼后拥,身边随时有十余名枪法好的卫兵,谁也别想近他。”
张云卿听后暗自高兴,他早就料到刘异会当上义勇军总队副队长,只是没估计到会有这么快。“刘异原来的位置有人接替吗?”这是他最最关心的事。
“有。”
“谁接替刘异?”张云卿身子前倾。
“张光文。”
匪众吃了一惊,连张云卿都不大相信这是事实,质疑道:“张光文进团防局不久,连小头目都不是,上头还有副团总,团总的位置怎么会是他呢,你听错了吗?”
“没有错,委任状都送到黄桥铺去了。”张钻子认真说,“本来我也不相信,可是县城新贴出的公告白纸黑字是这样写的,还有官府公章,赵融的亲笔签字也在上面。”
“公告上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内容吗?”张云卿细致地问道。
张钻子搔着头皮说:“上面还写到张光文剿匪有功,特别是在铲除张慕云匪帮的战斗中立下汗马功劳,特提升为黄桥铺团防局总兵,以资鼓励。”
张云卿松了口气,现在他可以实施第二步计划了。他望着匪众说:“弟兄们,我们报仇的最好机会终于来到了。张光文是学生出身,进团防局才几天,根本不会带兵打仗。最重要的是,他从一名丘八一跃而为团总,其他人自然不服。因此,我们暴黄桥铺,有绝对获胜的把握!”
匪众亦齐声说这是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