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推理惊悚——天涯最火帖子献给豆瓣的朋友

那一晚我真的是太累了,先是为了追王小花,在沙漠中连续跑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刘小美跑丢了,我又站在沙丘上对着黑夜喊了半个多小时。
也许你们不觉得喊一个人会累,实际上,喊一个人才是最累的,每一次喊过之后,你都会用心去倾听有没有回声,但是每一次失望之后,你都会感到一阵无助,那是一种身心疲惫的累。所以我那个时候,已经是非常累的了。
后来我见到了形容苍老的张枣,他就在我面前断气了,不是被杀的,也不是意外死亡,张枣是机体衰老死亡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看着苍老的张枣在我面前断气,他脸上的那种无助和绝望的神情,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就这样,我躺在王小花的木屋之前睡着了,梦中三个张枣相继离开我,我开始大声喊他们的名字,但是好像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王小花在叫我的名字,她大声在我的耳边喊:“龚哥,醒醒,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退出了梦境,但是依然感觉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王小花一边推我的身子,一边继续喊我:“龚哥,你怎么了,被鬼迷了吧?”
我终于清醒了许多,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来已经天亮了,湛蓝的天空映入眼帘,令我感到一阵清爽。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这里的风景真是格外的迷人,远处的湖水一望无际波光粼粼,近处的胡杨树错落成荫,风一来,叶子欢快的沙沙作响,我真不敢相信我身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这一切真相是一个逼真的梦境。
王小花正蹲在我旁边,她看了我一眼,轻声说:“你刚刚一直在喊张枣的名字,是不是被张枣迷上了?”
“啊?”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以为王小花的意思是我喜欢上了张枣。理解成这个意思,让我的脸色显得很精彩很尴尬。
王小花估计也意识到了刚刚她那句话问得有点歧义,于是不好意思的重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张枣的鬼魂迷了你?”
我释然一笑,说:“按照村里的说法,的确是被张枣的鬼魂迷上了,我在梦中看到了他们。”
王小花问我:“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我不想把梦中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于是撒了个谎说:“他们让我告诉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可以找到走出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路的。”
王小花看着我的眼睛,说:“龚哥,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的,我们现在并不是因为找不到出路而感到困扰。我们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找到答案,你说是不是?”
我也看着她,她的双眼还有些红肿,头发已经被她扎了起来,露出她清秀的脸蛋。现在的王小花,比起那个晚上突然出现在我帐篷门口的王小花要好多了,但她的精神依然很不好。
我说:“是的,我们还有些其他的事情。”
王小花站起来走到那辆丰田越野车旁,她用早已经准备好的胡杨树的枝条在车子周围挥了几下,然后跪在车子旁边低着头默念了几句什么。
我看着她把所有动作做完,她抬起头来对我说:“龚哥,能帮我一起把张枣的尸体抬到远处去安葬了吗?沙漠中尸体放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说:“可以。你打算把他安葬在什么地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很扯淡,因为这是我第二次埋张枣的尸体了,这个沙漠中发生的诡异事情,差点要把我整个人都弄疯了。
王小花指着远处隆起的一处沙丘说:“那边吧,那边……可以看到我的小木屋,张枣会喜欢那里的。”她说着,又开始流泪了。
我不想让她太伤心,连忙走过去帮他把玻璃箱的一头抬起来,王小花抬着另一头。
我们将箱子抬出了车子放在地上,然后我把盖在箱子上的旧衣服拿了下来,我还想再看一眼张枣,因为我实在是无法相信昨晚上我所看到的,我只想再确认一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掀开旧衣服,我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完全闭上眼睛的张枣,突然看到张枣的皮肤现在变成了苍白的颜色,而我记得昨晚上他的脸色还在有的那种乌青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完全没有了。
同时,我还发现,张枣的头发几乎有一大半从他的头皮上脱落了下来,他这样子,真像是一个年近古稀的秃子。
王小花看见张枣的样子,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我不想让她再因此而悲伤,于是连忙将那件不知是谁的旧衣服拿来盖在张枣身上。
我说:“走吧,该送他上路了。”
王小花突然问我道:“龚哥,你是作家?”
我愣了一下,我是作家,但是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个王小花怎么会知道的呢,严格的说起来,这个王小花是上一支旅行团的成员,应该连见都没有见过我,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是作家呢?
但是现在我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我只能点了点头说:“算是吧,怎么了?”
王小花突然哭着说:“你能帮张枣唱几句祭文吗?他……他总是这么孤独的死去,难怪每一次都不能瞑目。”
我吃惊的问道:“什么叫每一次都不能瞑目?”我本想问她,难道一个人还能死两次不成,但是我没有问出来,因为在我的眼皮底下,张枣就已经死了两次,活了一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王小花也被我的问题问住了,她痴痴的看了我一会儿,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了下来。
我想她刚刚这句话一定不是口误,她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任何一种假设,难道眼前这个张枣,死了之后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不成,所以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但是每一次都不能瞑目?
王小花默默的流了一会儿眼泪,对我说:“龚哥,无论……如何,你先给他唱首……唱首祭歌吧,求你了!”
我有点为难了,虽然我是写小说的,但是不代表我就会唱什么祭歌,这是跨界作业,完全跨界了,而且还需要我现场去编写祭文,虽然我感到很为难,但是我不得不做,我感觉如果我不照着王小花说的去做的话,她也许就不会告诉我她知道的秘密了。
我定了定神,慢慢的蹲下去将玻璃棺材抬了起来,心中飞快的想着应该怎么应付过去。
王小花也蹲下去把玻璃棺材的后面抬了起来。我停顿了几秒,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嘴里轻声吟唱:“黄沙万顷白云卷,伤心枣儿已登仙……”
王小花跟着我小声唱了一遍,我又趁此机会想下一句。我们走出了十多步,我说:“前世注定今日难,劝君莫留勇向前。百鬼需让新鬼路,新鬼保佑众亲安……”
我前面唱,王小花跟着唱,起初还是低吟细语,到得后面两句,王小花终于难以忍住,变成了高声嘶嚎,声音一声哀似一声,一句高过一句。我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提高了嗓音在哪里高声吟唱,只是后面的唱词再也不讲究什么格律,已经完全变成了对亲人的哀思。
两个人主持的葬礼,也变得那么庄重而气氛哀沉。我们一路沿着湖边往远处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隆起的沙丘,沙丘上赫然矗立着三根木桩。每一根木桩都被人为的削平了一面,而正是那一面被削平的地方,写着几个秀气的字,由于站的太远,我没有看清楚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当我看到那三根并排矗立的木桩之时,却不由自主的浑身发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底浮了起来,难道这三处都是张枣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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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小花唱着哀歌,抬着装殓着张枣遗体的玻璃棺材一路往远处走去。这一路上,我用现成编写的歌词为张枣送行,虽然言辞并不怎么贴切到位,但也表达了我们心中的哀伤悲痛之情,特别是王小花,她就像现在才意识到张枣已经死亡的事实一样,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悲伤。
当我们走到一个隆起的沙丘面前时,我看到了那个沙丘上突兀的矗立着三根木桩,木桩正对着我们的这一面已经被人为的削出一个黄白色的平面来,在那个面上,我明明看到几个秀气的字写在上面,好像是先用手工雕刻,然后在用木炭在上面临摹写出来的字。
由于站的太远,我没有看清楚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字,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判断,我想,我突然理解了刚才王小花不经意间对我说的那句话,她说:“张枣每一次都死的不瞑目。”
刚刚我还质问她为什么说是“每一次”,现在我想我终于知道答案了,那不是口误,而是张枣真的死了不止一次。
王小花依旧沉浸在失去张枣的悲痛之中,她走在我后面颤颤巍巍跌跌撞撞。我和她抬着玻璃棺材慢慢的向那三根木桩靠近,越来越近,终于,我看清楚了木桩上面写着的字。
第一根木桩上刻着:“亡夫张枣之墓”
第二根木桩上刻着:“张枣之墓”
第三根木桩,看样子是最近才立上的,上面只是用黑木炭简单的写着一个“枣”字,然后就再没有下文了,我想,如果是我,连这个字也要省掉了,因为当我来凭吊的时候,我不知道应该站在那一根木桩前,这种感觉其很乖,很别扭。
虽然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真实实的看到这三根木桩上的字迹的时候,我的内心那种无以言表的震动,还是差点让我瘫软在了地上。
我再也无法往前走了,站在原地,缓缓的将玻璃棺材放在地上,然后颤颤巍巍的转身看着王小花。
王小花抹着眼泪,我想,从昨晚上到今天现在为止,王小花已经哭得够多的了,也许是因为我的缘故,她压抑在内心的所有情感都因为这一次事件爆发了出来。
她的双眼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我看着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的双肩,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悯来。王小花是一个可怜的人,不管是我认识的那个王小花,还是这个王小花,他们对张枣的爱无疑都是深入骨髓里去了的。
以前听说过古人因为亡人而哭瞎了双眼,还以为那样的说辞太过夸张了,但是现在看着王小花的那双眼睛,我真的很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说:“王小花,别哭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你哭也救不活他了。”
王小花抽泣着又哭了很久,我从玻璃棺材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工兵铲,自己开始在三个张枣墓的旁边挖坑,既然这里原来已经有三个张枣墓了,再多一个也不碍事。
虽然这里是湖边,砂层相对较硬,但是比起外面的土质层来说,已经是很柔软松散的了。我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挖出来一个一米多深的长方形葬坑,烈日之下,累得我浑身大汗淋漓。
此时王小花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坐在玻璃箱子的旁边,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湖面发呆,一言不发已经好久了。
我走过去想把玻璃棺材拖进葬坑中埋了,没想着再去打扰她。但是就在我搬动玻璃棺材的时候。王小花突然对我说:“龚哥,玻璃箱留着吧。只把张枣葬了就行。”
我愣了一下说:“这箱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而且还晦气,不如一起葬了,也给张枣一个好的安身之所。”
王小花苦笑道:“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好的安身之所,你就依我,把他葬了,这箱子留下。”
我不知道王小花为什么要把这个玻璃箱子留下,其实关于这个箱子,我同样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一个玻璃箱子,它原来是装什么的?上一个旅行团难道是带着这么一个玻璃箱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吗,带着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但是现在,我把所有的问题都埋在了心底,我想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再问王小花,到时候希望她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依了王小花,把张枣葬了,而把那个原先装殓张枣的玻璃箱留了下来。
安葬了张枣之后,我也替他找了一截木桩当做简易的墓碑。一切搞定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太阳升到了半空中,火辣辣的阳光洒落下来炙烤着这片沙漠。身在这种湖光山色之中,唯有此刻我才会感觉到,我原来还在沙漠之中。
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我真想猛扎进水中,然后任意的飘在水面睡一觉。但是一看到王小花,我内心深处的许多问题终于安奈不住涌了出来。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头顶是一片粗壮胡杨树的茂密树冠,太阳几乎照不下来,很阴凉。
我问她道:“你还在想张枣吗?”
她说:“不是。”
我稍感诧异,奇怪的问她:“那你在想什么?”
王小花依旧看着远处的湖水,淡淡的道:“我在想,该怎么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我,现在我反而被动了,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现在问出来。好在就在这时,王小花却对我说:“你问吧,我不会隐瞒你什么的。”
我心中一松,有点欣喜。但是一想开口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问题简直多如牛毛,但是又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哪一个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想了一下,我问了一个眼下就迫切想知道的问题,我问她:“为什么这里会有三座张枣的墓,难道里面真的分别埋着一个张枣?”
王小花听了我的问题,浑身都是一颤,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悲伤和恐惧,最后变成了木讷,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她总是保持着那个呆呆的,望着湖水的姿势,对我说:“没错,三个张枣,里面都是真真实实的三个张枣,而现在……是四个张枣了。”
我的脸色一变,心中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既然里面是真真实实的三个张枣,加上刚刚才掩埋的这一个,就是真真实实的四个张枣了,那么,这些张枣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我问王小花:“这么说你一共遇到四个张枣了?你是怎么遇到他们的,他们都是完全一样的吗?他们又是怎么死的?难道也是和这个张枣一样是衰老而死?”
王小花说:“不是我遇到他们,而是我……是我……我……”
这个问题可能问到了王小花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的秘密,所以她显得很激动,结结巴巴的连续说了几个“是我”,但是最终,她却没能说出来是她怎么了,而是变成了哭泣,而且这种哭,是那种精神崩溃的哭嚎。
我用手轻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别害怕,有我在呢,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给我就是了。”
王小花复又把头埋进了双臂的臂弯开始放声痛哭,我真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使她如此崩溃。
不过想想你就会知道,一个少女,如何面对自己的男友突然间老去,并且在几天之内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的情况,这是一种煎熬,一种心灵的恐怖煎熬,更何况王小花要面对的情况远比这个复杂得多,她经历了四个“张枣”的死亡过程,以前可能她一度挺了过去,其实那不是她不害怕,只是因为她压抑住了心中的情感而已,这一次,在我的诱导下,她崩溃了,真的崩溃了。
这种情况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疯掉。我不敢再刺激她了,一边小声的安慰她,一边对她说:“不想说就别说了,好不好,我们去找点吃的,湖里面有鱼吗?要不然我们去钓鱼。这真是个美丽的地方,你没有想到吧,在沙漠中还可以钓鱼……”
我几乎都已经语无伦次了,说出来的话非常可笑。王小花哭了一会儿,缓缓的抬起头来突然对我说道:“龚哥,湖底……有一台机器,可以完全复制一个人,我……我复制了他们……”
我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就像短路了一般,过了半响才问道:“你说什么?你……”
王小花继续说:“我留着张枣的头发,每次他死了之后,我都会拿着他的头发等待湖水干涸,湖水干涸的时候,那台机器也就露出了水面。我便拿着他的头发去那台机器里面克隆张枣……但是,克隆的张枣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会迅速衰老并且死去。”
我震惊的看了王小花一眼,难怪她总是看着那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我想,在张枣死的时候,她可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克隆下一个张枣了,如此循环往复,那么张枣就再也死不掉了。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她就必须一次又一次的面对爱人迅速的在自己面前衰老并且死去的景象,我不知道这种煎熬,她能熬过去几次。如果是我,我想一次可能还行,第二次再来的话,我可能已经疯掉了。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幽灵湖泊,没想到,里面居然隐藏着这么离奇的秘密,我想我已经等不及想要下去揭开它的神秘面纱了。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湖中传来一阵密密匝匝的“哗哗”声,就像是无数动物搅动水波的声音。
王小花听到这声音,突然有些高兴的站起来,慢慢向湖边走去!

下一更在哪?。。。 (Victoria)
别急啊…………,我要困死了
樓主更新呀求!到底是個怎麼回事的故事呀 媽蛋! (颐七由)
慢慢来,我知道你们急切的想知道结果,但是当你们真的知道了结果,会不会一阵失落呢???

好好想想吧,其实我们要的就是一个探寻的过程,楼主没有故意拖沓情节,所有节奏按部就班,也为了给你们呈现一个个生动的人物。

对文中的人物有了感情,你们才会沉浸于这个故事,你们才能感同身受的体验那种刺激,所以,不用急着答案的揭晓。


你们应该着急的是,如何去找到答案………………
绝密凶盅档案也搜索不到阿 (我总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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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俊云还没发威啊
孟云日记本里对大锤 敏敏是以第三人称来描写的 这是悬念吗楼主 (狸追)
亲,实在是抱歉,这个网站连载的是原始稿件,有的地方没有改过,新版的书里面,关于日记本的描写是改过的。


大锤、敏敏就是马俊云和孟云,不是伏笔,见谅!!!
王小花说这个湖泊的深处,隐藏着一台神秘的机器,他可以完全复制一个人。这话虽然耸人听闻,但是我相信了,因为有了许许多多令我有这种想法的前提,首先是接连出现多个张枣,另外就是我哥对我说的话,他说塔克拉玛干沙漠里有个地方可以令死人复生。
其实让我更加容易相信王小花的重要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我在古墓中看到的那条神秘甬道,那里有着现代化的建筑,还有那道石门上的拼音字母,上面写着的意思是“绝密一号研究实验基地”。
我相信这是我们国家在这里进行的一向隐秘研究,所以才会冠以“绝密”的称号,而且研究基地被巧妙的和一个古墓结合在一起,很可能就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这一项秘密研究。当然了,我在里面没有看到其他任何现代化的东西,而那条被炸毁的甬道,不知道通向何方,也许,在那条甬道的尽头,就是一间明亮的研究室了吧。
王小花一直看着湖面,就在这时,远处的湖水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就像无数鱼儿搅动水面发出来的声音。
我感觉很奇怪,而王小花却突然变得很兴奋。她站起来,也没有管我,直接向湖边慢慢走了过去。
我很担心现在的王小花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另一方面,我也热得够呛,刚刚为了给张枣挖一个体面的墓穴,已经耗费了我仅剩不多的气力,而换来的只是浑身臭汗。
于是我也站起来,紧跟着王小花向湖边走了过去。
我们走到湖边,突然看到湖心冒起来很多小水柱,“汩汩”之声就是因为那些翻滚的水柱发出来的。许许多多的水柱挤在一起,就像是湖水被蒸煮得沸腾起来了一样。
我问王小花:“这是怎么回事?”
王小花看着湖水,说:“昨晚上我就跟你说过,从今天开始,湖水就要慢慢干涸了,这些湖水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就像幽灵一样。”
我说:“这可能是由于地质原因,这些湖水只是倒灌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并不是真的消失了。”
王小花没有回答我,她看着翻腾的湖水说:“湖水下降到一定的程度就不会再下降了。那时候我们可以进到那台机器里面。到时候……张枣又可以活过来了。”
我心中一震,看着王小花,很痛心的问她道:“你还想再克隆张枣一次?难道你还没有受够吗?还是你喜欢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次又一次的在你的面前迅速衰老并孤独的死去,难道这样你就快活了?”
王小花听了我的话,转而愤怒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她颤抖着嘴唇,红着眼睛激动的冲我吼道:“你不懂,你根本不会懂,你没有资格教我怎么做。”
我也很愤怒,这个王小花一定是疯了,就算现在她还有一点点的理智,到了最后,她也会被自己的行为逼疯的。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她。
我们因此而僵硬的站在湖边好一会儿,我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于是我说:“我去洗个澡。”然后我就向湖水走了过去。
王小花依旧原地站着,我曾有那么一刻,真想强行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了。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等到湖水下降到一定程度,露出王小花所谓的那台神秘机器,这台机器,说不定也和我自己有关系,我想知道关于那台机器的所有秘密。
现在湖水已经下降了很多,湖泊原本的面貌是,湖面应该有方圆一千米左右。但是此刻,湖面的广度已经不足方圆五百米了。
沙漠中的湖泊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很深,而是很平缓的,虽然湖面迅速缩减,但是湖边依旧是平缓的,并没有较深的沟壑。
我踩着冰凉的砂石走进湖泊,将整个身子都泡在湖水中,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凉意传遍全身,顿时所有的疲乏都削减了大半。
身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我终于第一次泡在了水中,那种惬意无以言表。
湖水下降的速度出奇的快,几乎就和水库泄洪的时候一样。没过多久,湖水就下降了五六米,岸边原来被湖水淹没过的地方,此时裸露在外面,有些地方已经被火辣辣的太阳晒成了白色。
我在湖水中呆了半个小时左右,感觉精神很是困顿,于是上了岸在一个胡杨树下躺了下来。
日上中天,王小花也被晒得躲到了一颗胡杨树下。我们彼此都再不说话,也许是因为刚刚的争执,互相之间有些难以沟通。实际上我是太累了,暂时不想再说任何话。
我就这么躺在胡杨树下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没有做梦,没有被吵醒。等我自然醒转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斜的时候了。沙漠中刮起了一阵温热的清风。
我坐起来看了一眼远处的湖泊,湖水已经缩小到了一个篮球场大小,此时的湖水就像是一只大碗里面装着的半碗水一样,湛蓝湛蓝的,又像是一只超大的眼睛。
我用目光仔细的搜索了湖水干涸的地方,并没有看到王小花所说的那台神秘机器。
对了,王小花呢?我扭头看了看睡觉之前她呆的地方,并没有看到她的人影。我又扭头四面八方都看了看,没有看到王小花。
我心中有点着急,难道王小花趁着我睡觉的时候进入湖底了?想到这种可能,我有些慌了,连忙站起来往王小花的小屋跑过去,我希望在屋子里能够看到王小花,但是心里总感觉很悬,说不定她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
但我只是刚跑了不远的一截,老远就看到王小花的木屋中扬起了一股浓烟,我的心一阵剧烈的颤动,心想,难道王小花一时想不通自焚了?
带着强烈的不好预感,我加快了步伐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叫:“王小花……王小花……”
我几乎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猜测,王小花一定是出意外了。但是就在这时,我却突然看到王小花从那张越野车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发疯一般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跑过来。嘴角不经意的往上挑了挑,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
她问我:“龚哥,你睡醒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脸色问道:“你没事吧?屋里怎么冒着浓烟?”
她说:“我给你弄了点吃的来。”
我松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说:“也好,快把我饿坏了。你找到什么吃的东西了?”
她说:“一条鱼,一只大老鼠。你不会没有胃口吧?”
“大老鼠?恩……也是……美味,我在成都的时候经常吃,嘿嘿。”我笑着开了一个玩笑。传说四川真的有一种菜叫做“三叫菜”,就是生吃老鼠的幼子,“三叫”的意思就是抓得时候老鼠幼崽会叫,蘸蘸水的时候幼崽第二次叫,你吃的时候,一嘴咬下去,那幼崽第三次叫出声,于是才有了这个名副其实的名字。
我想到这里略微感到有些反胃,还好胃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王小花突然对我说:“龚哥,现在湖水基本上已经推到了最浅位置了,那台机器不久不就会浮出水面,如果要进去,今晚是唯一的机会,明天,湖水又会慢慢返回来。”
我看着她问:“你还打算……”
“不,我想通了,谢谢你,龚哥!”王小花打断了我本想说出口的话,刚刚我们还因此而争吵,我本来很小心的不愿意再提起,但是在我眼里,王小花不断的克隆张枣,那简直就是一种太过疯狂的行为,我不想让她继续这么执迷不悟。
哪知王小花告诉我她想通了,这让我心中顿时感觉一阵轻松。
我笑了笑:“很好,想通了就好。”顿了顿,我问她:“你能告诉我那晚上你说的那句话有什么根据吗?你说那个王小花是假的那一句,趁现在这个机会,你可以完全告诉我你知道的。”
王小花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话,她说:“龚哥,那个王小花认识你吗?”
我愣了一下说:“当然认识。怎么了?”
王小花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一开始就认识你吗?”
我突然间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一样,脑海中迅速回想当初我和这支旅行团的所有人见面的场景。王小花和健谈,也是她第一个和我讲话的,但是我敢保证,在我的印象中,我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她们见到了我,也没有表现出之前就认识的那种表情。
想了几秒钟之后,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说:“她之前并不认识我,我们是因为要一起来塔克拉玛干沙漠才认识的。”
王小花说:“这样就容易解释多了,她不认识你,是因为她完全就是一个被克隆出来的王小花,她的记忆并不是完整的。而我认识你,一直都认识你,我知道你是一个网络小说作家,在网上影响力不小,另外我还知道你以前来过塔克拉玛干沙漠,为的是寻找你的考古队哥哥,他叫龚晓辉,是不是?”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按照这个王小花的说法,被克隆的特点就是记忆缺失,这之前我就知道刘小美、婉楠我们三个都有记忆不完整的现象,这么说来,我也就是一个克隆体了,想到这里,我很不愿意继续想下去,我不希望自己是某个人的克隆体,真心不喜欢。
王小花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接着说道:“我姐姐叫王胜男,她当年也是考古队中的一员,和你哥一样是来塔克拉玛干沙漠考查尼雅遗址的。”
我很吃惊,王小花居然有一个姐姐,是我哥他们那支考古队里的人,突然间,我想起了的的钱包里还有一张我哥给我的照片,那是考古队队员的合照,但是很不幸的是,昨晚上我掉进了湖里,照片肯定被水泡了,这还不算,刚刚我去湖中洗澡的时候,也是穿着衣服进去的。这真是“穿着衣服洗澡”,弄出大事情来了。
我连忙把钱包拿出来打开,一边对王小花说:“等等,等等,你是不是能认出考古队里其他的人?”
王小花看着我慌忙的掏出钱包,很是好奇。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被泡得几乎散架了的照片。好在没有摩擦,这照片还能看清楚上面的人,只是这一次看过之后,可能就再不能看第二次了。
我自责的叹了一口气,将照片摊在手心凑到王小花面前问她:“你姐姐在这照片里吗?你还知道其他人的名字吗?”
王小花只看了一眼,就惊喜的说:“你怎么有这张照片的?”
我说:“我哥给我的。”
她看着颜料都已经错位了的照片,埋怨的看了我一眼,叹气道:“怎么弄成这样子了。”说着她就去看照片中的人。
才看了一眼,她就指着照片里的一个短发女子说:“你看,这就是我姐,你看她是不是和我有几分相像。”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又看了看眼前的王小花,还真有几分神似。王小花突然对我说:“你快用手机把这照片拍下来,我只知道我姐和你哥是同事,我连你哥都没有见过。所以你就别指望我帮你指出其他人了。”
我心想也是,连忙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一张照片拍完,手机恰好也自动关机了,这点抠门的电量,连让我确认一下照片清晰度的机会都没有。
拍好照片之后,我把这张被水浸泡得已经烂掉的照片揉成了一团废纸扔了。王小花继续给我讲她所知道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听到对我有用的新闻,她的遭遇和我差不多,她是那个王胜男的妹妹,所以十年前,当她姐姐在沙漠中失去联系之后,她随同浩大的救援队进入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为的是找到她的亲姐姐。
这里不得不说明一点,当时这支考古队消失的新闻曾一度被热播,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尼雅遗址也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议论最多的热门话题,那个时候,许多冒险者组团来穿越这片死亡之海,王小花就是在那个时候随着一支旅行团进入沙漠的,她说,那一次她顺利走出了沙漠,什么也没有遇到。
但是接着他说了一年前她们的那次旅行,相对于十年前的事情来说,我更好奇一年前她们的旅行到底发生什么。
王小花说得很简略,也许是她真的不知道,她说她们这支队伍是在网上的一个论坛帖子下认识,那个论坛主要讨论的就是十年前考古队消失的事情。由于十年前的事情影响很大,后来政府出面,把网上相关的帖子全都删除了,只有其中个别帖子隐藏的帖子,用了别的帖子名才保留了下来。
我问她:“你知道那个发帖子的人是谁吗?”
王小花说:“不知道,我们本来约好一起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后来其他人都来了,就那个发帖的楼主没来。之后……我们也再没有联系到他。”
我一震,又问她:“那他发帖的网名叫什么?”
王小花说:“叫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水鬼!”
我心头已经疑云重重,那个发帖之人,说不定就是一个重大突破口,我想,如果我要知道十年前在尼雅遗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和我们每个人又有什么样的关系,那么找到那个发帖的人,无疑就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了。
撸主 这个故事实在是太复杂了,必须得全神贯注的看才能看懂…分了几天看完了,水果机在扣扣里搜不到,所以在这里快点更阿~ (野原新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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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自己搜不到本书,或有诸多问题的,加群:119204736

王小花所提供的信息,对我来说无疑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她提到的那个发帖人,是他纠结大家一起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而且他发帖的本意就是为了讨论发生在尼雅遗址的诡异事件,这也就是说,他和十年前发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事件必然有着密切的联系,或者说,他是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的。
然而现在我们无法查到这个人的地址,因为这里完全是无通讯区域,我们无法上网去查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所以关于那个名叫“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水鬼”的发帖人,我只能暂时不去想他。
我和王小花又聊了许,都是关于他们去年那次旅行所遭遇的。她说的事件经过大概是这样的,当时她们一行六人(就是我手机视屏里看到的六个人)在网上约定了一起来塔克拉玛干沙漠沙漠,一开始各自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却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到了沙漠之中,前面几天他们都还很好,相处得也算是很融洽,大家有说有笑,就像我们这一次旅行的第一晚那样。
但是随着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每个人的心事终于慢慢暴露了出来,整个团队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平时大家有说有笑,但是这个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互相交谈的时候,仿佛都是有所戒备的一样。
王小花自己也不例外,她还在想着九年前自己的亲姐姐失踪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事情,她曾经向有关部门去要说法,但是得到的答复仅仅只是两个字“失踪”。所以一年前她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之行,也并不是单纯的旅行,而是为了再一次接近所谓的尼雅遗址,想要找到当年亲姐姐神秘失踪的真正原因。
这一支互相陌生的队伍缓缓向沙漠深处的尼雅遗址靠近,但是还没走多久,他们也出现了通讯设备完全失灵的状况,连车载导航仪都完全失灵了,从那天之后,他们只能在沙漠中凭着感觉往前走,当行进到第十天的时候,他们接近了这里,也就是那晚上,他们的营地里发生了第一件怪事,孟云突然失踪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马俊云才知道。
孟云失踪之后,他们决定派人出去找。王小花把这个机会看成了自己离开队伍,独自去探秘尼雅遗址的最好机会。于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去寻找孟云,而张枣不太放心她,所以和她搭档一起出去找孟云去了。
王小花讲到这里的时候,一脸不解的道:“我至今为止还没有想通,为什么当时马俊云没有提出要去找孟云呢?那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想把所有的故事一次性听完,所以没有回答她,只是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王小花继续为我讲述接下来的事情,她好像隐瞒了不少的细节,只是大概的对我说了一些。
她说,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这一次出去再次返回来的时候,原来的营地已经不见了,在他们原来扎营的地方,只能看见沙土上到处都是血迹,已经被太阳晒成了一块一块的血块。
她说道这里就停住了不再往下说,我感觉这里不应该是结尾的地方,于是继续追问她道:“接下来呢?”
王小花眼神闪烁的看了我一眼,不自然的说:“接下来……我和张枣就去找他们,但是沙漠这么大,我们又没有车子,叫我们如何找得到他们,我们在沙漠中一直走,又渴又饿,就在我们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们突然走到了这里。”
她又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鼓励的对她说:“接着说。”
王小花看了我一眼,又接着道:“我们在湖边看到了一个营地,当时我们非常高兴,因为看到了三辆车子,从车子上我们可以判断出,营地里的人是程帅、刘小美还有马俊云三人。但是……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王小花说到这里,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虽然她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但可能是因为那种恐惧太过强大了,她依然颤抖得厉害。
我走过去扶住她的双肩,安慰道:“没事了,那是过去的事情,你只要讲出来就行了,你不能让它一直埋在你的心中,那样对你不好,对谁都不好,你要学会放下,学会面对,懂吗?”
王小花咬着牙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龚哥,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三个人,我们……看到了所有人。”
我的脑海中一阵轰然炸响,“所有人”是什么意思,也许这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因为之前我已经见识过多个张枣的出现,那么现在王小花所说的所有人,当然应该是连带她自己也在内的。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问她:“然后呢?”
王小花突然很简略的对我说:“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我纳闷的看着她,追问她:“为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王小花扭头看着我,眼神异常哀怜的轻声对我说道:“龚哥,你别问了……别问了可以吗?我只知道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王小花既然不愿意说,我再问下去只会引起她的反感,也许等一等,找到一个恰当时机的时候我再问她,或许她还会跟我说的。
于是我说:“好吧,不聊这个了,我们准备准备,去看看湖中的那台机器吧。”
我看了看天色,如果在城里,现在应该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间了。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整,远处的湖水已经缩小到一个方圆不足百米的大池塘样子。在朦胧昏黄的光线中,我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从水中露出半米多高的一个东西,它就那样插在湖中,反射出金属特有的寒光,宛如一条潜藏在水中的巨蟒抬起来的头颅。
王小花也看到了远处湖中的那个东西,现在看去,那台“机器”更像是湖水中的怪兽,黑色的身躯庞大而神秘,让人远远看见,就对那湾仅剩下的湖水生出浓浓的敬畏之情。
王小花静默着一句话没说,走进了木屋之中,不一会儿挑着两条被烤得焦糊的鱼走了出来。
我们两个风卷残云一般把鱼吃了,我感觉我从来吃到过这么鲜美的烤鱼,意犹未尽的问她:“你这一年来都是吃这种鱼度日吗,味道不错?”
王小花说:“恩,吃多了你就会觉得厌烦了。”
我抹了一把油腻的嘴唇站起来,问她:“那台机器里面有没有危险,需要带上必要的武器吗?“
她的心情稍稍恢复了一些,对我说:“我看没必要,我进去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我又问她:“那台机器是独立存在的吗?”
王小花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我看到有一道门,但是没办法打开。”
我需要知道的也就值么多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坚持要王小花带上必要的武器。她住的地方有好几把匕首,她说都是原来她们旅行团留下来的。我自己也拿了一把匕首插在腰上,我的皮带上其实还有我哥给我的那把95式手枪,不过关于手枪的事情,我并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那可是我最大的秘密之一了。
当我们走到湖边的时候,天地之间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线余晖了。此时,湖心的水终于下降到了最低点,一个直径五六米的巨型圆柱体一端露出了水面。圆柱体的表面已经长满了暗青色的水生植物,看上去有点像沉没在大海里的船只桅杆,特别是那种死寂的气氛,以及反射出来的金属寒光。
王小花对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当先下了水,向那台神秘的机器游了过去,她一定知道在这圆柱形金属壳的某个地方掩藏着打开这个圆柱形建筑物的开关。
我紧跟着她游了过去,当我们游到那圆柱形建筑的近处,我才看清楚,这圆柱形金属壳的表面,同样有着一连串的字母。仔细辨认,和我在古墓石门上看到的几乎一样,不过这里只有前半部分,拼出来的意思应该是“绝密一号研究室”。
我在那个巨大的金属外壳上看到了同样的拼音字母,拼出来的意思是“绝密一号研究室”。我感觉我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心中狂跳不止。
  王小花应该是早就看到了那些字母,对之视而不见,而是直接攀着金属外壳表面的两根金属扶手爬到了这圆柱形金属建筑物的顶上。
  我也跟着她爬了上去,我看见圆柱形的顶端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已经被沉积物覆盖了。由于湖水下降,按钮裸露在外面很长时间,现在表面的沉积物已经被太阳晒得裂了开来。
  王小花伸手在红色按钮上按了一下,我听到一声气阀打开的声音,然后一道金属门缓缓的在我面前打开。
  里面黑漆漆的,有几个地方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我感觉很惊讶,难道这个实验室里面还有储备电没有用尽,或者说,这个实验室里有着一套独特的发电系统,所以才能让这尘封在地下十年之久的实验室,至今为止还依旧有电源。
  王小花之前来过,对所看到的景象没有表现出一点好奇来,她片刻也没有逗留,直接沿着一只扶梯从开口进入了这个圆形的大家伙。
  相对于黑漆漆阴森森的古墓来说,我对这实验室的印象要好多了,至少,这里全是现代化的东西,不可能出现黑毛怪或者巨蟒什么的,也不可能出现那么多防不胜防的机关,所以我心中也没有进古墓时候那么大的压力,等王小花下去之后,也沿着扶梯进入了里面。
  这个巨大的金属建筑物更像是一个纯金属打造的竖井,向下的扶梯很长,我们小心翼翼的一直往下走了大概三四分钟,约莫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这时才出现一条横向甬道。王小花早已经站在横向甬道的门口等我下去。
  我下来之后,她指着身后的一个红色按钮对我道:“这个是打开天窗的开关,现在我们要把它关上,以防万一。”说着,她按了一下那个红色按钮,我仰头一看,头顶的天窗被缓缓关上,顿时,我们置身在了一个完全安静的世界之中,与外界完全的失去了联系。
  我对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有些害怕,不过相比较心中强烈的好奇心来说,那点害怕的情绪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没有在意王小花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问她:“距离下一次湖水退回来还有多长时间,我们必须把握好这段时间,不然等到湖水退回来,就出不去了。”
  王小花说:“大概十个小时。”
  我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十个小时之后就是第二天早上七点。真希望第二天太阳初升的时候,我已经解开了心中所有的谜团。
  横向的通道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好在这里面相当安全,我们完全不用担心遇到凶猛生物,或者机关之类的潜在危险,而且王小花之前来过不止一次,所以我们前进的速度很快。
  横向通道走完,我们来到了一道铝合金大门前,这道门一看就是十分厚重的那种,门旁边有一块磁卡感应区和密码输入键盘,就像是银行里面藏金库的大门,非常保险。
  我跟着王小花走到门前,本来以为她会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磁卡,或者输入密码什么的,但是她没有那么做,而是奇葩地敲了敲那道合金门,就像是走访亲戚家一样,然后她就这么站在了门旁边,好像在等着某个人给我们开门一样。
  我看了看这道门的设计,这种保险门没有磁卡和密码根本进不去。所以王小花这种奇怪的行为举止,真的让我很不理解,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一道只能用磁卡和密码才能打开的合金门吗?
  但在我看来,她好像觉得敲敲门等着某人来给我打开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以为会有一个人来帮我们打开这道合金门,但是细细一想,这怎么可能呢,这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一个废弃研究所之中,里面不可能有人,绝对不可能有。
  我一脸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没有磁卡,你也不知道密码,你刚刚敲门是认为这样可以打开这道门吗?”
  王小花说:“我知道你感觉很奇怪,但是我每次都是这么进去的。”
  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她,正想说“这不可能”,那知就在这时,我们面前的这道门突然“嗤——”的一声缓缓打开了。
  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如果这道门后面有人,那么我真的不敢相信,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这个所谓的“绝密一号研究基地”应该是早就已经荒废了的,别说是人了,里面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有。
  合金门打开了,门后面一片漆黑,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我没有看到有什么人,门后面空荡荡的。
  我还在迟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王小花打开手电筒,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我一边跟上,一边疑惑的问她:“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门怎么会自动打开的?”
  王小花看着我说:“龚哥,比这种奇怪的我们都见得多了,这还算什么奇怪,也许是电路坏了把。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感觉很奇怪,但是每一次都这样,我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早已经习惯了。”
  王小花虽然习惯了,但是我没有,我依然觉得这道门打开的太过奇特了。
  但是王小花没有留给我过多的时间思考,她带着我继续往前面走,走了不一会儿,走到了甬道尽头,我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房间之中。王小花轻车熟路的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按钮将之打开,顿时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电力系统也正在恢复当中,一时间,到处都亮起了五光十色的灯光,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副令人惊奇的景象。
  这个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太高科技了,到处都是电脑屏幕,到处都是各种透明的玻璃箱子和各种线路管道,许多线条纠结交叉,让人感觉眼花缭乱。
  这里的一切,是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事故的样子,所有的电脑和线路都完好的布置在各个位置,玻璃窗完好无损,甚至连中心位置一张办公桌上的玻璃茶杯,都还安静的摆放在上面,完好无损。
  我原先以为我会看到一个被严重破坏过的研究室,发生过爆炸,或者有被怪物攻击过的痕迹,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垃圾纸屑。但是我错了,眼前的景象好像在告诉我,这个神秘的研究室并不是因为遭遇了意外才停用的,这里的研究人员,完全是有序安全的撤离了这里,也许,此刻我们正站在国家的某个高科技秘密研究所之中,这种事情一旦暴露,我们轻则进监狱,重则被秘密处决掉。
  我的内心很紧张,也很压抑。看着这个巨大的实验室,同时在想,那么,这个研究室和我哥他们那支考古队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会不会在这里面,他们也克隆了我哥他们那支考古队中的某些人?
当我看到这完好无损的“绝密一号研究室”的时候,我的心跳突然变得非常快。我在害怕,这种害怕与遇到黑毛怪和巨蟒完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一种非常压抑的恐惧。
  一个完好的研究室,为什么会把所有研究人员完全撤走呢?这个秘密研究室又是在研究什么不可告人的惊人项目?这些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国家机密,我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当我看见不应该看的东西的时候,我认为相关部门依旧会对我采取极端措施。
  我想,我和王小花此刻,可能正站在一个国家严格保密的研究所之中,这段本来要被尘封的历史却被我们不小心撞破了,如果我们的行为被人得知,被相关的部门注意到,那我们很有可能被关进监牢永远也出不来,甚至,我们有可能被秘密处决掉。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候,整个实验室的大部分电脑都开始正常运行了,实验室顿时恢复了生机,我有一种突然回到了大都市的错觉。
  不知何时,王小花坐到了其中一台电脑面前,现在她正喊我过去。
  此刻,在我心中激动和恐惧的心情并存,听到王小花叫我,我惶恐的走过去问她:“什么事?”
  王小花指着电脑屏幕说:“这台电脑是独立的,所以里面还保留着一些重要的数据。你……过来看看。”她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说话也说的并不利索了。
  然而我没有太过在意,身在此地,我自己也很激动、很害怕,比王小花好不了多少。她让我看电脑里面的资料,但我觉得不太妥,有些不自然的说:“这是国家机密,最好不要看。”
  王小花说:“我都已经看过了,有的东西,看了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不算是偷窥国家机密吧?”
  我对此还是带有浓重的心理抗拒,并没有立即去看电脑上到底有些什么内容。
  王小花见我还在犹豫,突然对我说道:“龚哥,你难道不想知道你自己是不是克隆体吗?”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浑身都是一震,激动的盯着王小花的眼睛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小花被我看得瑟缩往椅子后北上靠了靠,有些犹豫的道:“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曾经看到过这里面有关于你的数据。”
  “关于我的数据?什么数据?”
  “DNA序列,还有你的详细经历。”王小花被我看得害怕了,我一问,就连忙回答了出来。
  她的话把我吓住了,我的DNA序列还有我的详细经历。为什么这个研究室的一台电脑里面居然会有我的这些数据呢?难道我真的是克隆体,我哥在古墓密室中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们都是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当时我没能明白我哥的意思,我以为我哥是在说我们身上拥有那种超能力的原因,现在看来,那句话还有其他的意思,也许当时我哥的意思就是说:我们都是克隆体。我哥、张枣和我都是克隆体,说不定王小花、刘小美、孟婉楠都是克隆体。
  我的意志力几乎一瞬间就被摧垮了,这种打击是无人能够想象,我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怪物。
  没错,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是一个怪物,我记不得我哥的样子,记不得他以前工作过的地方,我甚至记不得我以前曾和刘小美有过一段情感,我还感觉我和孟婉楠见过,但是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我之前来过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次,却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佐证一个结论,那就是克隆人,我是克隆人。
  我双手抱头蹲了下去,脑海中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蠕动,很痛、很乱、很散。
  王小花看到我那么痛苦的样子,轻声安慰道:“龚哥,你别这么难过,有数据不代表你就是那个克隆人,说不定……你过去就是研究室中的一个研究员呢,不一定非要是克隆人才有数据保留。”
  我声音嘶哑的说:“怎么可能?我是个作家。”
  王小花突然问我说:“对了,那你出版过什么书没有,我们可以从你的书出版的时间来推断你是不是一直是作家。”
  我愣了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但是那灵光也只是一闪而逝,我没能捕捉到他,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关键点,正如王小花所说的,我是一个作家,但是我出版过一本书吗?
  我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出版过什么书的记忆,我突然意识到,是的,我没有出版过任何一本书,那我怎么会是作家呢?
  我到底是不是作家?原本无需多问的问题,现在却在我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出现,一遍又一遍,现在,我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龚晓林了?
  可惜现在我远在荒漠之中,不然我一定找到我所认识的所有人,一定要问个清楚,问个明白。我到底是谁?
  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精神崩溃的精神病人,我痛苦的抬起头,眼眶中噙着迷茫之泪,冲王小花摇了摇,颤声说:“好像……没有……出版过……”
  王小花在我对面蹲了下来,她用双手将我抱着头的双手拉开,温柔的问我:“那你……最近发表过什么文章吗?”
  我想了想过去几年的生活,突然发现,我又将近十五篇稿子都是发表在《自然》杂志和《科学周刊》上的,作为一个网络小说作家,这和我的写作风格的确是南辕北辙了。并且,我每刊登一篇文章,所得到的报酬都太过丰厚,几乎都是几万元以上,这怎么可能呢,虽说有一定的阅读价值,或者学术价值,又怎么可能得到如此多的稿酬,又不是自己获得了某项专利。
  越是回想以往的事情,我越是觉得奇怪,王小花说,我的资料出现在这里,有可能自己当时就是研究室的一名研究员。难道这句话真的误打误撞,被她说中了?
  我把我发表过的文章都跟王小花说了,她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好像这几个特点真的指向了那个她随口一说的可能性一样。
  我们都沉默着,以沉默来承受这种巨变,时间会让我们接受这种我们不愿意接受的现实的。
  很多时候,人们无法接受无法面对恐惧,唯有时间可以帮您,帮您忘记,望您接受事实,所以我真喜欢时间,但是时间又是一种煎熬,有时候你想弃之不顾,一晃十年。也许,我就是那个已经一晃十年的人了,然而现在,我却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回那十年消失的记忆,真是讽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镇定下来,双腿都已经蹲得麻木了。王小花放开我的手,她跪在地上的膝盖也麻木了,我们相互搀着站起来。
  我说:“我想看看……电脑里面我的资料,兴许从里面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破绽。”
  王小花点了点头,主动帮我在电脑上找出来关于我的哪一个文件夹。打开之后,她把椅子让给我坐下。
  我坐在椅子上,心中难以压制的恐惧感慢慢升腾起来。我知道王小花估计早已经看过好几遍我的资料了,她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或许我自己,也发现不了吧。我是克隆人,在我的心里就像已经开始默认了这个结论一样。
  下面是电脑里,关于龚晓林的部分内容:
  第一、姓名、性别、出生年月、出生地以及父母兄弟的名字,一一被列了出来。我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第二、我的简历,从小学开始到大学毕业,一一列了出来,好像也是完全没有什么破绽。反正至此为止,我是没有看出来。
  第三、我的工作经历,先是销售,后来成了某杂志的主编,最后转门成了网络小说作者。这一段记录的不太详细,但是也符合我脑海中的记忆。
  除了上面的三条,另外还有许多与我有关的事情,和我脑海中的记忆几乎完全吻合,甚至有些我记不起来的都有,比如我有个哥哥,是考古研究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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