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差】——那些未送出的信中隐藏的秘密!

而此时看完信的几个叔叔伯伯也是满面狐疑地望着空明大师,我想他们和我有同样的疑问。爷爷明知道祸事将至,而且很有可能会殃及后人,那么这个祸事究竟是什么呢?

空明大师长出一口气,拿起那个黑色的盒子说道:“其实和你们家族相似,这个盒子不但在你们家族代代流传,而另外一只盒子则在我们寺庙中代代流传,因为我们两个人都签了鬼契,因此很早便相识了。许多年前,当我初识你们父亲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他一定要将祖先未完的事情完结,不让这种鬼契继续流传下去,那时候我们两个人年轻气盛,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如此困难。因为这件事,我们几次几乎丧命,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十年前,那时候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开始云游四方,没想到十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倏忽之间,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阴阳相隔了!”

“你们调查有什么结果没有?”我好奇的追问道。

“这件事因为时隔千年,而且不管是家族传承,还是寺庙的代代相传,都仅限于口头传授,几十代人之后,很多东西早已经被遗漏了,因此查起来十分困难,甚至我们连最初的那个传说都不敢确定是真的。”空明大师接着说道,“我们两个在家族和寺庙中一直在寻找线索,可能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寺院的一个角落中发现了几封旧时的信件,相信是之前几代前辈留下的,从那些尘封的信件中我们得知,其实好奇的并不止我们两个人,似乎历代的人都在穷其一生,寻找着根源。那些信件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确凿的证据,那就是大黑山确实存在,传说也是真实的。可是后面我们的考证却愈发困难了,因为即便确定了传说的真实性,但是依旧找不到大黑山,沈越究竟为什么会在原地逗留了三天,这一点始终无法解释。”

“那后来呢?”我接着问道。

“后来我们两个经过商量之后,决定由我去外面打探大黑山的下落,而你爷爷必须要完成他的使命,所以不能离开这里!”空明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调查了几年,终于发现云南楚雄有一处地方名叫大黑山,而且似乎那里与传说中的地方极为详尽,于是十年前我离开了这里,去往云南寻找大黑山的下落!”

“你找到大黑山了吗?”我的心紧紧被好奇抓着。

空明大师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淡淡地说道:“没有,我起初直接去了云南楚雄,因为按照当时提供线索的人所说,那座大黑山应该就在楚雄境内。楚雄是云南下面的一个市,面积并不是很大,我想寻找那座山应该不难,谁知我却远远的低估了那里。到了楚雄我发现那里到处是山,于是我用了五年时间,几乎走遍了楚雄境内所有的山,却始终没有发现大黑山的下落,我有些不死心,于是开始将范围扩大到整个云南。”

“你为什么那么坚信大黑山就在云南境内?”我不解地说道,“就像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的峡谷,在全国应该也不算少啊!”

“哎,你有所不知。”空明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当时我和你爷爷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对风水术数颇有造诣,而且从下陪同父母游历全国,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我和你爷爷的救命恩人,因此我们两个人对他几乎毫无戒备,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立刻说在云南楚雄境内有那么一座大黑山,而且他从小对那些东西就十分敏感,他说那里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沉重而怨毒的怨气,盘绕经年,久久不散,我们这才决定去云南寻找。”

空明大师的话似乎让我想起了什么,我皱了皱眉说道:“您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一个中医?”

空明大师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根本不懂歧黄之术。”

“哦!”我的心略微放下了一点,如果是中医的话,很可能就是孙明所说的那个老中医,现在既然空明大师否认了,那我想大多不是。

“有没有可能那个人记错了地方?”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空明大师沉吟了片刻说道,“所以这一次回来,我一方面是接到了你爷爷的求救信,还有一方面我也想再找那个朋友问一问,我想他应该还住在这里!”

“啊?他是这里的人啊?”我惊诧地望着空明大师,不可思议地说道。

“恩,是啊,他之前住在南山附近,不过,这十年来这里变化太大了,很多地方我不认识了,估计找他还需要一些时日啊!”

“大师,他叫什么?说不定我们可以帮您一起找找这个人!”说话的是二大伯。

“恩!”空明大师沉吟了一刻,说道:“我的那个朋友,叫孙明!”

空明大师的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身体猛然一颤,“孙明”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块石子,瞬间在我的胸口激起了千层浪,空明大师的朋友叫孙明,难道是一个人吗?应该不可能,既然是空明大师的朋友,应该和他们的年纪相当,而我认识的孙明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想到这里我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一般,我一直的潜意识中孙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然而当我此时极力在脑海中回忆小时的画面的时候,却发现全部是空荡荡的,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关于孙明的印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空明大师一直盯着我,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这……”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现在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那个明明在我意识深处是我多年好友,从小长到大的发小,怎么会忽然想不起关于他的任何记忆了呢?

“很多事,其实很难说清楚!”空明大师双眼微闭地说道,“不过,既然发生了,还是要去面对。”

“恩!”我皱了皱眉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大师,我也有一个叫孙明的朋友!”我说了这句话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似乎大家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也不足为奇。

空明大师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那个朋友今年多大年纪?”

“和我年龄相仿,大概三十岁左右!”我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在我印象里,我一直觉得他就像是我多年认识的好友,不过就在刚刚你说出他名字的时候,我仔细回忆,却发现我不管是儿时,还是长大之后的记忆中分明都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就像是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的一样!”

“真有这种事?”二大伯瞠目结舌地望着我说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向父亲,犹豫了一下问道:“爸,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叫孙明的朋友?”

父亲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如果说是现在的我未必知道,不过你小时候的朋友却并不多,那几个孩子我都认识,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叫孙明的啊!”

“明月,你先别太紧张!”二大伯反而轻松地说道,“会不会是你那个朋友改了名字?”

我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绝不存在,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而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孙明是一个能走进我心里的人,他似乎有种能读懂我心里所想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太奇怪了。从我来到扎纸店之后,我的潜意识里就莫名的多了这么一位朋友,我甚至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为什么在我家蜗居的这段时间,依然保持着一种良好的关系。只是从进入扎纸店之后,第一张离奇的字条出现之后,他就随之出现了,接下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孙明都在我身边,偷拍遗嘱,偶然签了鬼契,白纸人,以及南山旧宅,孙明都在我身边。越想我越觉得心慌,这已经完全不是我能够理解的范畴了,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把孙明叫来,当面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里,拨通了孙明的电话,可是让我失望的是电话里传来了绵长的盲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孙明是因为昨天晚上惊吓过度,还在睡觉吗?

“明月,怎么了?”空明大师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见我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连忙追问道。

“盲音,孙明的手机打不通!”我茫然无措地说道,估计任何人在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表现应该都和我差不多。

“你还有他的联络方式吗?”空明大师冷静地说道。

我想了想,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先等一下!”说完我便要离开,谁知空明大师也站起身来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愣了一会儿,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父亲说:“爸爸,把你的车借给我用一下!”

父亲将车钥匙丢给我,我和空明大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虽然这个县城不大,但是依然显得有些拥堵,这是一个常态,在全中国任何一座稍微有点规模的城市,你都可以看见这样的情景,前面的车紧紧的贴着后面的车。而我焦急的握着方向盘,空明大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脸色凝重,眉头紧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我也一样在思索着一切关于孙敏的线索,而这些你越是联系,越是觉得恐怖。因为凭空出现在你身边的人,竟然完全和自己没有联系,这简直太可怕了。不过,幸好我记得孙明在一家报社工作。车流缓慢的行驶着,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如蜗牛般的速度,从一个路口拐了进去,抄近路来到了报社。

我下了车,空明大师紧跟着也下了车,我快速的跑进报社,这是一个县级的报社,一栋七八十年代的旧楼,外面种着一些高大的桑树,此时已经有知了在树上不停地聒噪了。进了报社,我有些犹豫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在报社一进门的传达室内,我停下了,略微停顿了一下,推开了传达室的门。

传达室里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报纸,看见陌生的面孔,中年人将报纸放低,然后疑惑地望着我和身后的空明大师说道:“你们找谁?”

“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孙明的编辑?”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孙明……”中年人反映了一会儿,说道,“有,不过他已经几年没来上班了!”

“几年没来上班了?”其实有孙明这个人我心里就踏实了很多,毕竟陪在我身边的是一个人。

“恩,你们是他朋友吗?”中年男人好奇地问道。

“恩,是啊!”我连忙点头道。

“那你们不应该不知道啊!”中年男人若有所思般地说道。

“不知道什么?”我追问道。

“没什么!”中年男人估计从刚刚我不知道的事上判断我可能不是孙明的朋友,因此显得有些不耐烦,然后又拿起报纸继续看。

我和空明大师对视了一眼,然后我说道:“麻烦您知不知道孙明家住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那中年男人这次根本没有放下报纸,接着说道,“再说,他人也不在家里!”

“那您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我见有门,继续问道。

“医院!”中年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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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空明大师回到车里,发动车子向医院的方向驶去。按照那个中年男人所说,在这家报社里,确实有一个叫孙明的人,只是他七年前自杀未遂,虽然人还活着,却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有种大胆的想法,之前曾经听说一些植物人灵魂出窍,那我遇见的那个孙明会不会是这种情形呢?抱着种种怀疑,我踩下了油门,此时已经过了上下班高峰,因此路上的车相对少了很多,中年男人所说的意愿,实际上是一家疗养院,位于县城北郊。

车子从南城穿过整个城市到了北城,之后车流越来越少,路倒是很宽敞,很快我们便看见一座白色的建筑,掩映在一片苍翠的林木之间,路上的一个牌子上写着:前方一千米——金松疗养院。

我驱车在前面的岔路口拐下去,眼前是一条小路,路的劲头正是金松疗养院。我将车子停在门口的停车场,然后和空明大师一同向里走,正在我为如何与门卫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我一愣,未等我说话,前面的女孩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说道:“喂,你怎么来了?”

眼前这个人正是从乐乐,她从疗养院里面走出来,微笑着望着我和空明大师,好奇地说道:“我发现你的本事真不小啊,我在哪里,你就能找到哪里!”

“别臭美了,谁找你啊!”我打趣地说道,“我们今天是到这里来找人的,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是来给一个病人做心理评估的!”从乐乐指着怀里抱着的一摞厚厚的档案说道,“咱们这个县城太小,很多有心理疾病却没有确诊的人,一般都被安置在这里,我是来给他们做一个心理评估,如果真的是心理疾病的话,那么就要转入精神病院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差点忘记从乐乐的职业,“那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当然可以啊!”从乐乐瞥了空明大师一眼,然后凑到我近前,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的身体传来,让我一时间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究竟找什么人?”

我有些犹豫地瞥了一眼空明大师,见空明大师一直笑眯眯地望着我,我低声说道:“孙明!”

“孙明?”从乐乐皱了皱眉,说道:“他住在这里?”

“你先别管了,先带我们进去吧,这件事说来话长,回头有时间一定告诉你!”我有些焦急地说道。

“说话算话!”从乐乐眼睛微微一动,伸出手指,我一愣,然后不耐烦的伸出手指和她拉钩。她这才满意地走到门卫交涉了几句什么,正在这时空明大师凑到我身边,幸灾乐祸的低声说道:“这姑娘不错!”

“啊?”我诧异地望着空明大师,“她?一个女汉子,不是我的菜!”

空明大师望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有了从乐乐的帮忙,我们很顺利的进入了金松疗养院,这地方三面环山,山上种植着高大的树木,又远离城区,因此显得格外安静,走进来凉风习习,让人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疗养院内的人并不多,显得有些空,不过长时间在城区生活,现在体验一下这种生活,也是别有一番感觉。

一路上我将所遇见的事情,一点点的告诉了从乐乐,她一直微微的皱着眉,等听完之后从乐乐说道:“这么说,你今天是想证实一下我们所见的那个孙明是不是这个植物人的灵魂出窍?”

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因为我实在也不清楚,即便真的是灵魂出窍,那我能怎么办?从乐乐很显然经常来这里,这里的很多人对她都相当熟悉,而且见到她都有说有笑,她在前台打听了孙明所住的病房,然后带着我们向病房走去。

“你不去做心理评估了?”我跟在她身后问道。

“那个简单,我现在也想知道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孙明到底是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从乐乐坏笑了一下说道,“这可是一个相当难得的题材,如果真的是灵魂出窍,说不定我还能写个论文什么的!”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实话我可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松。

来到病床门口,刚要进去,空明大师却忽然拉住了我们两个,我们好奇的向空明大师望去,只见此时空明大师收起了一贯的微笑,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大师,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空明大师自言自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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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空明大师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和从乐乐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只见空明大师双眼微闭,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我开门。我轻轻地在病房的门上敲了敲,见内种没有反应,然后将门推开一条缝,刚准备进去隔壁房间的一个护士从门口探出头来说道:“你们是病人家属?”当她见到从乐乐的时候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从老师,你今天也来了?”

“恩,是啊!”从乐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小高,今天你值班?”

“恩!”小护士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临时换班,我是替别人值班。”

“哦!”从乐乐敷衍地说道,“这个房间里的病人是叫孙明吗?”

“恩,对啊!”高护士缓缓来到我们身边,上下打量着我和空明大师说道:“你们是他的家属?”

“哦,他们是孙明的朋友!”未等我们说话,从乐乐便抢在前面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小高护士的神情略显失望,她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

“第一个?”我和从乐乐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然后我们两个人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下。

“那他的家属呢?”这一次我们两个人又是同时开口,小高护士见我们这种默契不禁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来这里工作也四五年了,可是从来没见过他的家属,只是每个月按时有人打来一笔钱,这样医院才一直护理着他!”

“你们没见过给他打钱的人吗?”这一次从乐乐赶在我前面问道,然后笑着看了我一眼。

“没有!”小高护士接着说道,“其实他在我们疗养院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不光是我们,比我们先来的人也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只是听人说每个月都会有人按时打钱,想必一定是他的家里人,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估计他的家人也是看他回复无望,所以只是给些钱了事吧!”

“而且,说实话,这个病人其实很特别!”小高护士想了想接着说道,“虽然都说他是植物人,但是听之前的老护士说,他其实不算是一个真正的植物人,因为一般的植物人是毫无意识的,可是他不一样,他像是一只在沉睡,身体偶尔可以动,而且还有人听到他说过话,像是梦话一样。”

“你见过他说梦话吗?”这一次我抢在从乐乐前面问道。

“恩,见到过一次!”小高护士点了点头说道。

“什么时候?”从乐乐追问道。

“就是在昨天晚上!”小高护士有些激动,她接着说道,“昨晚本来不是我值班,不过因为姐妹临时有事,找我来换班。我半夜查房的时候,忽然听到这屋子里有动静,因为之前曾经听人说过这个怪异的病人,因此那会儿好奇心胜,就走到门口,刚到门口就隐约听到他在喊着,走,快走。”

“走,快走?”我疑惑地重复着她的话。

“恩,只有这几个字,然后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就平静下来了!”小高护士的话让我对里面的孙明更加好奇了,我忍不住轻轻地推开门,这间病房很简单,一张单独的床,床头摆着各种医疗设备,旁边一把椅子,窗子开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安详的躺在床上。

只是这张脸绝不是我见过的那张,他不是我认识的孙明,虽然如此但是却让我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而此时空明大师却完全愣住了,他盯着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人,一行浑浊的眼泪缓缓从眼眶流淌出去,然后一个箭步冲到那病人的身边,紧紧抓着病人的手说道:“孙明兄,你怎么成了这样?”

“大师,他是你认识的那个孙明吗?”我和从乐乐疑惑地望着空明大师,只见空明大师深深地点了点头,“他就是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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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大师望着床上躺着的人楠楠地说道:“当年他对我和你爷爷有救命之恩,而且那一段时间我们经常见面,不会错,他确实是我认识的孙明,不过……”空明大师惋惜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孙明说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高,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吗?”从乐乐怕小高在不方便,于是轻声对小高护士说道,小护士微笑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见小高离开,从乐乐才皱了皱眉,一面思索一面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明月,你有没有感觉很奇怪?”

“恩?”我疑惑地望着从乐乐,说实话,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超出我们之前的想象,奇怪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眼前这个孙明显然不是昨天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那么那个人是谁啊?”从乐乐接着说道,“还有,你曾经和我说过,你爷爷在过世之后曾经留下了一大笔债务,而这个孙明每个月都有人按时打钱,有没有可能那个打钱的人是你爷爷?”

其实当时在小高护士说起这个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同样的猜测,是的,我爷爷常年深居简出,怎么会在临终的时候留下一大笔债务呢?我想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而且想要证明着一点应该并不难,父亲也说他们正在调查那笔债务的去向,应该不久便会有结果。然而最让我感到头疼的应该是,孙明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孙明究竟是谁?是人是鬼?为什么他要以孙明的身份来和我接触?

见我陷入沉思,从乐乐也不打断,继续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空明大师才从悲痛中回复过来,正在这时孙明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空明大师的身体猛然一颤,我和从乐乐不约而同的向床上望去,只见孙明的胳膊此时已经半露出来,在他的胳膊上露出纹身的一角。

空明大师眼前一亮,立刻将他手腕上的衣服向上翻了翻,那纹身越来越大,像是卷曲在一起的蛇,而那些蛇的身上的花纹有些像是花,有些又像是一些奇怪的宗教符号,纹身一直绵延而上。空明大师将他另外一直胳膊的衣服也卷了上去,那一面也是一大片纹身,这些纹身千奇百怪,让人叹为观止。

“来,帮我个忙!”空明大师说着便将孙明身上的衣服一点点的脱掉,露出整个上半身,这时那些纹身更加明显了,是从双臂一直延伸到孙明的后背,我帮着空明大师将孙明整个身体都翻了过来,在孙明后背的纹身简直就像是一座城。

“吉廓!”空明大师惊呼了一声。

“吉廓?”我不解地望着空明大师,而他却双眼圆瞪着盯着孙明后背上的那些纹身。

“吉廓,是藏语,应该叫做坛城。”从乐乐的目光也完全落在孙明背后的纹身上,她接着说道:“这种起源于印度的密宗修法活动,那时的人为了防止邪魔入侵,就在修法场地筑起圆形和方形的土坛。”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望着从乐乐。

她泯然一笑道:“我可不是宅男,曾经我去过一次拉萨,当时见那些和尚用沙土在地上画的坛城,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把坛城纹在了身上!”

“我想他是在出事之前,已经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才这样做的!”空明大师双手合十皱了皱眉说道,“恐怕如果不是身上纹着的坛城,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是五年前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我疑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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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五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空明大师对着躺在床上的孙明说道,就像是两个人在聊天一样。

在病房里足足呆了一个小时,空明大师最后决定留下来照顾孙明两天,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多年之前的朋友,再次见面的时候,一个人已经躺在病榻之上了,而从乐乐也决定今天暂时不去做心理测试,改天再约时间,正好与我一道回城区。空明大师在送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将我叫到一旁告诉我,他怀疑我之所以打不开那个盒子很可能与我认识的那个孙明有关,让我回去想一想和他交往的细节,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告别了空明大师,我和从乐乐驱车离开了疗养院,连续两天的经历几乎已经超过了我之前半辈子所经历的事情,大起大落,大波打折,再加上睡眠不足,整个人有种冲浪的感觉,忽高忽低的。我需要休息一下,然后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想清楚。

“你家住在哪里?”车子进入城区之后,我瞥了从乐乐一眼,只见她此时已经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着了,虽然睡姿不是很优雅,但是却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有些不忍心将她吵醒,一路开着车来到了楼下。

从乐乐这时忽然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地看着我说道:“到哪里了?”

“到我家楼下了,我见你刚才睡的那么香就没有打扰你!”我诺诺地说道,其实更确切的说是有气无力,因为我现在除了困之外,就感觉心头上忽然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让我透不过气来。

“哦!”从乐乐不知听没听懂我说道话,随便应答了一句,然后推开车门向楼里走去。

我下了车,紧随其后上了楼,推开房门,父辈们已经早早的回去了,客厅一大股烟味,稍微有些凌乱,从乐乐熟练地推开卧室的门,然后用后脚跟一钩将门锁上,自顾自地去睡了,扔下我一个人痴痴地站在客厅里,一时间我甚至以为我来的是她家,而不是我家。

长出一口气,我打开阳台上的窗子,放放屋子里浓重的烟味,然后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茶几,将那个盒子拿回书房。

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那个盒子,这盒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我脑海中又回荡起空明大师的话,仔细回忆着与孙明所经历的一切,第一张纸条出现,我不自觉的找到孙明,然后见证了纸条上预言的那场交通事故,然后是第二张纸条,与此同时,我告诉了孙明那份遗嘱的事情,并且偷拍了几张照片给他,后来孙明在我和从乐乐约会的时候,离奇失踪了,只留下一个写着孙明名字的白纸人,当我按照第二张纸条上所写,如约来到南山的时候,孙明又再次出现了。

孙明几乎与第一张字条,同时出现在我的身边。如果往前想,却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与他相关的记忆。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一阵阵头疼,浓浓的睡意从四面袭来,眼皮无比沉重,睡意就像是有质感的波浪一样,将我覆盖住了。

“明月,你不记得我了吗?”黑暗中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对我说话。

“你……你是谁?我是在什么地方?”我望着周围的黑暗,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难道这是梦里?”

“呵呵,是梦里!”那人说着向我的方向缓缓走来。

“真的是在梦里!”我自言自语般地向周围看了看,其实我非常好奇,自己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意识会如此清晰,清晰的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明月,你仔细想想,我们见过!”那个黑影越来越近,这种感觉似成相识,是的,我确实是与这个黑影近距离接触过,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什么,连忙说道:“是的,我想起你来了,是在南山旧宅!”

“呵呵,其实我们见过不止一次!”那人微笑着说道。

“是的,不止一次!”我肯定地说道,“你是杜建国!”

“哎,你还是没有真正想起我!”那人有些失望。

“那你谁?你究竟是谁?”我大喊着,忽然一只手从身后的浓雾中伸出来,那股浓重的味道再次冲进我的鼻孔,那双手如枯树枝一般紧紧的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挣扎着,但是那手的力度太大,我被他拉倒了悬崖边,虽然看不清楚,可我知道那是悬崖,忽然我脚底一空,整个人都坠了下去,接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强烈的痛感让我猛然惊醒,这时我才发现四周黢黑一片,自己已经从床上滚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下午,此刻天早已经黑了,我擦着脖子和额头上的汗水,刚才的梦太可怕了,还有梦中的那个黑影,我记得他应该是杜建国,为什么他会说我没有真正的想起他呢?难道是另有其人?

我琢磨着,这时候隔壁传来一阵轻微的推门声,估计从乐乐也已经睡醒了。我惊魂甫定地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只见从乐乐穿着一件旗袍,正背对着我在餐厅准备着什么。

“喂,你干嘛呢?”我皱了皱眉,“从哪弄来的旗袍?”我一面说,一面向她的方向走去,只见从乐乐依旧自顾自的背对着我,低着头,手上忙碌着什么。越是靠近她,我越是觉得有种阵阵的寒意,当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只见她正手中握着一把刀,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用力的割着,刀身已经没进一大半,鲜血从手腕汩汩流出,我甚至能看见她白岑岑的骨头。

“你干什么?”我向前一步,想要夺过他手中的刀,谁知当我的目光停在刀身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刀身上反射出的那不是我的脸,竟然是孙明。正在我发愣的时候,从乐乐忽然站起身来,挥起手中的刀向我刺来,嘴里面喊道:“我要杀了你!”

我向后一退,猛然间坐了起来,只见从乐乐正坐在我身边皱着眉望着我,我急促的喘息着,汗水已经将衣服打湿了,原来是个梦,是一个梦中梦。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书房的灯开着,不知从乐乐是何时进来的,我也不想去想。她见我醒过来,奇怪地说道:“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噩梦!”我敷衍道。

“我知道是噩梦,你在这里大喊大叫了有一个小时了!”从乐乐关切地说道,“我听到就过来了,本想叫醒你,可是无论怎么样还是叫不醒!”

我抬起头,木然地望着从乐乐,她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低头看看自己,然后嘴唇轻轻嗫动道:“哪里不对吗?”

“我想起来了!”我依然剧烈的喘息着。

“你想起什么了?”从乐乐好奇地追问道。

“我在去南山旧宅的路上遇见了一次鬼打墙,那时候我看见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起初我以为是当时见过的死于车祸的杜建国,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天实在是太暗,而且两个人的身形很相近,所以我错了,那根本不是杜建国。”我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那是谁?”从乐乐圆瞪着眼睛望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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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去南山旧宅的路上遇见了一次鬼打墙,那时候我看见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起初我以为是当时见过的死于车祸的杜建国,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天实在是太暗,而且两个人的身形很相近,所以我错了,那根本不是杜建国。”我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那是谁?”从乐乐圆瞪着眼睛望着我说道。

“孙明!”我凝视着从乐乐幽幽地说道,“在我们和空明大师一起见孙明的时候,我虽然可以确认他不是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个孙明,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时我没想起来那种熟悉感的由来,就是在刚刚我忽然想起来了,之所以似曾相识,正是因为那张脸与我遇到鬼打墙出现的那个老头极为详尽。”

“等等,让我理一理思路!”从乐乐皱了皱眉,说道,“那个孙明一直在昏睡怎么会在你遇到鬼打墙的时候遇见呢?”

“说不定这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出窍这种事!”我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说“灵魂出窍”,我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因为这几天的事情完全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来理解。

“好吧,我们暂且相信有灵魂出窍这种事,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遇见鬼打墙的时候呢?”从乐乐此时像是一个资深的侦探,开始不停的推敲着。

“这……”我实在有些说不清楚,“当时我遇见鬼打墙,四周是一片黑暗,只有眼前一条路,正在这时我遇见了孙明,他支支吾吾似乎在急切的向我表达着什么。”

“后来呢?”从乐乐注视着我问道。
忽然我将目光移向身边的那个盒子,紧紧地握着那个盒子,接着说道:“每当我遇见什么怪异的东西的时候,这个盒子就会发烫,我遇见鬼打墙的时候,这盒子一直在发烫,后来就在孙明似乎想和我说什么的时候,他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臭味,那时候他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忽然向我手中的盒子猛扑过来,接着鬼打墙就消失了!”

接着,我们两个陷入了一阵沉思,良久之后从乐乐忽然抬起头,说道:“你说事情会不会是这样?”

“你说!”

“这个盒子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应该有某种驱邪的作用,因此每次你遇见危机的时候,它都会发烫。”从乐乐的话其实正和我想的一样,因为不管是在遇见鬼打墙,还是在南山旧宅中,细想之下,几乎每一次都是这盒子提前预警,或直接或者间接的救了我。“那么当时你遇见鬼打墙的时候,孙明因为一些原因和你说话,但是你听不到,最后他见你身后来了某个厉鬼,或者是对你有害的东西,见你根本不会用盒子抵御,然后他扑向你手中的盒子,盒子遇见那些邪祟的东西会被触发,因此你才得以脱险!”

“如果按照你所说,那次遇见鬼打墙应该是孙明救了我!”我沉思着说道。

“恩,我想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从乐乐的分析几乎滴水不漏,我仔细想了想,事情大抵便是这样的。不过,现在那个灵魂出窍的孙明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孙明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接下来我和从乐乐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梳理一遍,孙明因为那两张纸条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一直到我们从南山旧宅出来,忽然消失。接着空明大师的到来,他带来了真孙明德消息,而真的孙明早在五年前发生意外,一直昏迷不醒。从这里来看,那假孙明的出现很有可能是破坏了我打开盒子的能力,而他一直在引着我去南山旧宅。那宅子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还有真孙明究竟在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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