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道士笔记—一本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悬疑写实小说

  在我把这些和胖子说出来之后,胖子吃了一惊,连骂那个欧耀峰禽兽,还扬言要上去宰了他。

  我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问胖子:“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我们帮还是不帮好?”说实在话,姚依容的确很漂亮。但再漂亮,我对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也没好感,但是我又不忍心看着她被迷惑,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了胖子。

  胖子没有丝毫的犹豫,义正言辞的说道:“帮,让我们遇到了就得帮,我王伟强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有一颗除魔卫道,正义凛然的心。遇上这样的事,那我自然就得挺身而出。”

  大胖这句话说的有棱有角,正义凛然,差点让我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可是,在胖子说了一句……

  “尼玛的,这么好的一棵白菜,老子都没调戏过,怎么能拱手让人呢?真不岔。”

  我……胖子仍然是那个猥琐的胖子,刚才一定是我眼花了。

  既然决定要帮,那我们就着手准备家伙,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弄着姚依容的生辰八字和家庭住址才行,否则我也想帮也无能为力。

  “这有啥难?交给我,我帮你搞定。”胖子拍着胸脯,言辞凿凿,似乎弄到人家的生辰八字和家庭住址是件没啥大不了的事。

  许久之后,胖子神神秘秘的拿来了一本小本子递给我,我问他这是啥。胖子大大咧咧的告诉我:“全校前十校花的出生年月日,家庭背景,三围爱好啥的全在这里,姚依容的也在。”

  我满脑黑线:“胖子,你记这东西干嘛?”

  胖子嘿嘿一笑:“我就用她们的三围和八字起卦,看看我和她们哪个有缘分!,不过……”

  “不过你放心,现在除了晶晶姐,任何女孩在我眼里就是一堆骷髅,不对,是粪土,绝对的粪土。“胖子拍着胸脯解释,脸不红,心不跳。

  对于胖子的话,我信才叫脑残,我丝毫不怀疑他是测过这些美女和他没一点的缘分这才撒手去追人家司丽晶。

  不过,既然姚依容的八字和地址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和胖子赶回了家写了几张我阴山派的符咒,拿着令旗就往外跑。要问我去干什么?自然是去庙宇里借兵将。

  迷合一术,就在我阴山的鬼王法里,鬼王法里包含了调魂,迷合、冲开、叫魂、驱魂、锁魂、等法术。民间其他诸派的迷合,泰国降头的迷合降,本就是从我阴山派流传出去的,说起迷合。我阴山派才是鼻祖,迷合驱魂之术,天下何人能及。

  我毫不迟疑的说,阴山法里,的确有些阴损异常,置人于死地的法术。但我还是那句老话,再阴的法,也只不过是一种法而已,无正邪之分。有正邪之分的,只在用法之人。人把法术用在好处上就是善,用在坏处上就为恶。心术在不正的,即使投身于某个大派大教,无论修来的神法还是正法始终都还是替自己的欲望和钱办事,心境坚定的人,不管源自于何处,修的是何术,始终都能秉承一颗向善的心。

  每个门派都会流传一些禁术,但祖师爷流传下这些法术,只在于弟子了解这些法术的原理,遇到被这些法术谋害的人,能够根据原理而解开。当然,无论是名门正派,或者是民间道人,都存在一些不顾戒令,为赚取钱财而做违背良心的弟子。

  人不能因为某个门派的法术和名字断定这个门派的正邪,更不能因一些谋逆的弟子对这个门派而妄下定论。君不见,名望在高的名门大派,也有披着导善的外衣谋取钱财的“高人”。君不见,游走四方的民间道士,祝由巫师,也有为人驱邪消灾而丢去性命的无名氏。

  和胖子回家拿了令旗和符咒,带上了红奶奶和小胖,又到纸扎铺里买了溪钱蜡烛,寿金和五鬼钱,这才急冲冲的赶往了庙宇。

  我们找的这个庙宇,是离这不远的北帝庙。北帝指的是真武大帝,全名为北极玄天真武荡魔大帝君。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自然就是借阴兵的。

  说到这里,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奇怪,庙宇里供奉的不是神灵吗?你到这里借鬼,是意欲为何?

  但是我告诉你,其实常人认为庙宇没鬼是错的。庙宇不仅有鬼,而且鬼还多着。不知道我这样说是不是让你们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呢?

  在这里,我和大家说一件事,这一件事,或许在你们身边也曾经遇到过。

  在去年,我和青松叔,胖子三人到山东去替客人办事,路过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里有个鼎鼎有名的千佛庙,在这佛庙里,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怪事。

  最开始,我们只是到佛庙里到处游玩。突然之间,庙宇外面传来了一阵非常吵杂的声音。

  我们上走上去看的时候,却看到了这么一幕奇怪的现象。

  一个年约20多岁的青年,手舞足蹈的在那里跳着,口里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念着什么,一边念,他还拿着地上的垃圾往肚子吞。

  细一打听,围观的人说折年青人冒犯了佛祖,被佛祖怪罪了。我就觉得纳闷了,问那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人们说,这年轻人是镇上的一个泼皮,经常来这庙里捣蛋,就今天上午,他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了,拿了垃圾冲进庙里就往佛祖的金身一泼,被人赶出来之后,他就变成了这幅疯不疯,傻不傻的样子。

  围观的人都说是这年轻人冒犯了佛祖,如今佛祖怪罪下来了,让他吃点苦头。

  我相信这类似的事情在民间的各个地区都有流传,都有发生。比如说骂了神灵之后,回家就发烧了,拿屎尿泼神灵,回家就傻了一段时间。说到这里,很多人都不明白,佛祖不是大慈大悲的吗?怎么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惩罚人。

  是的,佛祖正神都是很有肚量的,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随意怪罪他人。其实,做崇的其实就是围绕在庙宇周围的鬼魂,也就是庙宇的阴兵。

  这些阴兵多是游荡在阳间的孤魂野鬼,只要有人点香,他们多会闻香火而来。而神灵佛祖,多有大慈大悲之心,只要这些阴魂不害人,神灵就允许他们跟在自己身边修行,很大分的把香火分给他们。为了感谢神灵的慈悲心。自然而然的,这些孤魂野鬼就成了守卫庙宇的阴兵。如果有人敢在庙宇里捣乱,或者整蛊神灵。在庙里面你没事,出到庙外面,这些阴兵就会惩罚你们。只不过这些阴兵都是跟在神灵身旁修行的,它们的怨气也被超度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他们不会害人性命,更不会伤害进来拜神的善信,他们针对的,多是那些亵渎神灵,往神灵金身泼东西的人,他们通常处理这些人的方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你对神灵怎么样,阴兵就对你怎么样,让你自食恶果。

  在众多神灵道庙里,或许只有两个,庙宇周围是无阴兵的。第一个,是关大元帅,也就是关圣帝君,这位神灵靠的是杀身成神,脾气猛烈,被誉为千古忠孝第一人。第二位,就是王胖子的华光派供奉的神灵,五显华光大帝。华光大帝是火灵,眼睛里最容不下半粒沙子。这两位爷都是脾气暴躁的主,所以任何的阴灵都不敢近这两位神灵的身。

  通常,我们阴山派的弟子都是到城隍庙和土地庙里去借兵。因为城隍是地府派来管辖某地的阴神,在某个地域的野鬼,都要来拜见这个区域的城隍。而土地庙则是阴魂从阳间到地府的媒介。因此,这两个庙是借兵最好的场所。

  但如今这个年代,城隍庙和土地庙已经逐渐隐迹了,只是鲜少的地方才存有。所以我们阴山的弟子,多是退而求之,到其他一些正神的庙宇去借兵。

  当然,我是不敢直接在庙宇里借兵的,因为庙宇里有神灵,如果施术的话会直接冒犯他。二来庙宇里也太多的人,公然做法只会引人围观。
  (本文已在磨铁发布,书名为阴山道士笔记,作者是陈海生,磨铁那边和天涯的一样,都处于免费阶段,有兴趣的可以到磨铁看一下,还有活动)
  @绿树成荫2011
  楼主,海生的五弊三缺不是犯了残字么,怎么写到后来却是犯孤字???

  可能没说明白,所以大家不知道,残字是先天的,孤字是入门之后,后天领的
  我和胖子在神灵的香炉前插了几炷香,烧了些纸钱,告知北帝我们的来意是借兵破解邪师的法术,拯救被祸害的人。同时,烧香和纸钱的目的也是为了吸引庙宇里的阴兵前来。

  告知了北帝之后,我和胖子溜进了北帝庙旁边的小巷子,在那儿起坛做法。

  过了不到半响的时间,庙宇里果然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阴魂闻讯而来。

  看到这些兵将现身,我拿出五鬼符摆在了地上,这是我阴山书写阴符,行法的规矩。任何阴符的写法,都不得在坛前书写,只能在别处写好之后,拿到坛前。而坛之前也已经说过了,阴山行法,神坛都是设在地上,必须要接地气,这种坛叫下坛,有通地下坛的意思。

  我算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六点的样子,也就是酉时,酉属西方阴金,那我应该面朝北方而请鬼,所用的也必须是酉时的调兵咒,不过在调兵之前,我得先敕封一位带兵的大将军。

  “红奶奶,出来了”我朝着坛前的那块冥玉叫唤了一声。

  没过多久,红奶奶的身影幽幽现身,就连小胖也忍不住冒出了个头,偷偷的看着我们。

  王胖子一看到小胖,就搓了搓手,挑了挑眉头,调戏道:“哟,小胖子,想喝酒了吗?一会儿叔叔买几瓶陈年老酒回去好好侍候你。”吓得小胖使劲的摇头,赶紧躲回了棺材里藏着,想必他上次被胖子的桑术拌酒弄得够呛,已经有阴影了。

  我对这两个活宝实在是无语,也只能摇了摇头不去管他们两个,每次办事带上小胖出来已经成了习惯,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他长长见识,也没指望他派上多大的用场。

  “海生,你把红奶奶叫出来有什么事?”红奶奶从冥玉里出来之后,也是看着两个胖子耍了一回宝,这才问起了我。

  我跟红奶奶说:“是这个样子的,我想敕封你为领兵的大将军,替我去冲开两个人。”所谓冲开,自然指的是冲开被迷合的两个人。这是鬼王法里针对和合与迷合所创的破解,当然,这法术有两个用处,第一是冲开婚姻在迷合,第二是冲开迷合。第一种,是在造孽,让一对好好的夫妻,大好姻缘吵得家犬不宁,接着再把那无缘的孽缘合进去。而第二种,则是在行善,冲开被迷合的受害人。

  红奶奶一听我说的话,立马就想到了第一种上去,以为我是让她去造孽,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我是为了积攒功德才跟你的,你可不能让我去做这些造孽的事情。”

  后来,我把事情跟她解释了一翻,红奶奶这才答应了我,答应领兵去冲开欧耀峰和姚依容。

  我把令旗倒插在一旁的坟头土上,刚准备念咒走步,红奶奶在一旁又说了句:“唉,海生,你让我当兵马将军啥的……将军,总得有把称手的兵器吧。”

  无语了片刻,我对她说:“你想要啥,我烧给你就是了。”

  红奶奶想都没想,立马回了句:“就给我来把大砍刀吧,不要关二哥那种的,我要的是以前我们打战时候用的那种砍鬼子的。”

  我……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用大砍刀,敢情这红奶奶,以前是当娘子军的。

  我把任务交给了胖子,胖子乐颠乐颠的接了过去。折纸是胖子唯一不多的特长之一,准确的说是以前有个妞开玩笑的和胖子说,要是你能给我折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我就答应和你交往。人家的一句戏言,没想到胖子居然当真了,硬是不眠不休得熬了三天,折出了上千个千纸鹤。虽然后来胖子被拒绝了,可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他还喜天乐地的说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爱好。

  胖子的这个爱好自然就是折纸了,但他似乎不满足自己只会折千纸鹤,还特意的去交钱学过,什么兵器玩偶的,全部都学了个遍。学校举行的折纸比赛了,他得了第一名,前十名有九个是女的,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王大胖子。

  没到两分钟的时间,一把大砍刀新鲜出炉。当我把这把纸张做的大砍刀从胖子手里抢过来的时候,胖子恋恋不舍,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幽怨,好像我抢了他的媳妇似的。

  “得了胖子,别矫情……我又不是在抢你媳妇。”二话不说,我马上把砍刀从胖子手里抢过来,敕了法令之后,投进了火盆。

  红奶奶得了砍刀,咣当的来了个十八翻,非常满意的说不错,不错。

  “红奶奶,好了吧,现在刀也有了,你老人家没任何要求了吧?”封个将军还和个鬼罗里吧嗦的,我感觉自己真是阴山派有史以来最没用的弟子。

  红奶奶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等会儿,为什么你不把小胖子也捎上,他不是你的兵将吗?”红奶奶又问

  “他胆子小,不敢砍人”

  “哦……没事了,你继续吧”

  “等会儿,等下我去了是像砍鬼子一样砍人吗?”

  “这个,你看情况,如果你能上那女孩的身,就上她的身闹个情绪什么的把男的赶跑,如果不能,你就吓走那男的”

  “哦,是这样呀,行”

  片刻之后,红奶奶转身:“在等会儿,我还想问……”

  我…………尼玛的,你有完没完,可以开始了吗?
  “转身,听封”我几乎是不耐烦得吼了出来,红奶奶这才不情愿的转过了身。

  “奉阴山大法主,鬼力大王敕令,敕封……”念完了咒语,我朝着红奶奶的背后打了一掌,这掌叫镇阳掌,阴山盘古法里有一门手法为镇阳,镇阴。镇阳对人可以打散人的阳气,对鬼可以提升阴气,反之镇阴也是一样。同时打在红奶奶身上的,还有敕封他为西方领兵将军的玄讳。

  “胖子,烧五鬼钱寿金”敕封好红奶奶之后,我便让胖子往火盘里烧五鬼钱和寿金,接着,我开始面朝西方,手掐请阴指,脚踏五鬼步。念动了调兵的口诀。

  “奉请神化身,化作城隍来扶身,月虚三声响,太岁领阴兵,……兵来坛前听吾令,神兵急急如律令,敕”敕令之后,我把坛前那碗米往地上一倒,在翻过来。这是阴山借兵的规矩。碗中生米反盖地上,再翻过来,剩下多少米,就意味着你能借多少兵将。

  兵将借来之后,自然是说明用意了,接下来又必须念动冲开咒告诉兵将们前往的地址,还有姚依容的八字,接着再配上酉时冲开符。符咒燃烧的那一刻起,我便挥动令旗,指挥着这些兵将前去姚依容的家里。

  当红奶奶领着这些兵将前去的时候,我便点燃了一盏煤油灯,在坛前盘膝坐下。这盏油灯是我们阴山道士的魂灯,如果斗法之时,或者因为其他因素魂灯熄灭的话,兵将和道士本人的神魂就会受到伤害。

  本来一般行法的话是用不上这盏魂灯的,但是我想跟着这些兵将一探究竟,看看那欧耀阳玩的什么鬼把戏,才立下了这盏魂灯。

  为了怕行法之时被别人打扰,我留下了一些兵将在左右,并没有全部调走。

  夜慢慢的深了,红奶奶领着阴兵去到了姚依容的家里。也幸好姚依容的家里没有门神和土地一类的神灵,否则我又得错开门神才能进去了。

  姚依容的家里很大,佣人很多,但是红奶奶还是根据八字找到了姚依容的房间。奇怪的是姚依容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真是奇了,你不是说欧耀峰要对姚依容下术吗?为什么到现在了还没动静”说这句话的是一旁的胖子,他现在正掐着一个手诀,以一个另类的姿势坐着,让我顿时无语。

  胖子用的是华光派的玄眼神通,华光大帝左右侍立着左右两只似夜叉的小鬼。两个并非是什么野鬼,而是千里眼和顺风耳。所以,华光的法术里也有两门秘法,玄眼和耳报,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那么夸张,但是这两门神通也的确很了不得。我是透过阴兵看到的,而胖子正是用玄眼看到的。

  只是这玄眼每用一次,就得消耗很大的元气,用完一次之后,至少四十九天内是不能再重复用,如今胖子居然用这玄眼的神通来看热闹,不知道青松叔知道之后会不会砍了他。

  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我都忍不住犯困了。而姚依容家还没有任何的特殊情况出现。

  我几乎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难道这欧耀峰并没有对姚依容下迷合降。

  就在这个念头突然冒过我脑海的时候,忽然间,躺在床上的姚依容突然发生了变化,她的脸突然急促的变红,身体不按常理的扭动,口里虽然不知道梦呓着啥东西。但很肯定的是这妮子思春了。

  突然之间,我的脑海闪出了另外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欧耀峰用的,难道是梦中交魂术。

  梦中交魂术是一种邪术,让中术者日日夜夜寝食不安,激发内心深处的欲望,犹如吃了春药一样,此时施术者在灵魂出窍,与中术者的神魂交融。这种邪术远远比肉体的淫欲要严重的多。控制肉体,并不能控制心灵与魂魄。而梦中交魂,则是让一个人做春梦,对下术者产生莫名的情愫,甚至投怀送抱。所控制的,也是心灵和魂魄。试问一个女人的心全部系在了一个男人身上,那这个男人还有可能得不到女人的肉体吗?

  如此说来,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欧耀峰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迷醉姚依容的神魂,把一个人灵魂里的欲望彻底的释放出来。如果这时候,欧姚峰的神魂在出窍,进入到姚依容梦中的话,自然而然的就可完成交魂。说无关于身体,但身心的影响远远比身体要大的多。

  想到这儿,我便念动法咒,命令红奶奶带领的兵将躲到一旁,等欧耀峰的灵魂出窍来了,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大刀往鬼子身上砍去。

  “卧槽,开始了,居然热得准备脱衣服了,要不要那么精彩……”胖子在一旁留着口水,一脸的猪哥相。

  姚依容的脸越来的越红,或许是灵魂被迷醉的太厉害了,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产生了一些反应,并且慢慢的越来越激烈。

  这时,我不敢大意,反而凝神聚气的注意着她房间的动静,照我的估计,姚依容已经被催情催到了一个临界点,欧姚峰的神魂出窍也应该来了,不来,就无法入到梦中进行神魂交融了。

  果不其然,房间的窗子刮起了一阵阴风,一个鬼魂悄然的溜了进来,直奔床上的姚依容而去,敲这鬼魂的样子,确是欧耀峰无疑。

  “福生无量天尊,两位道友,你们为何在此调兵驭鬼,可是在做谋害他人之事?”

  关键时候,一段文绉绉的话在小巷中响起。

  也不知何时,小巷里跑进了一个斯文的眼镜男,这眼镜男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就一书生范,说起话来也是文邹邹的。

  “圣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窈窕淑女,不可妄求。我观两位道友相貌堂堂,为何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须知行法为恶,皆有因果报应,我劝两位道友放下手中屠刀,皈依上善若水……”

  我还没说话,这眼睛男就开始唠叨了一大堆,而且他说的啥玩意,都是咬文嚼字,实在让人费解。

  这眼睛男给我的感觉好像古代的读书人,但奇怪的是,他为何念着道家的揭语?难不成他也和道家有关系。

  我并不敢对这眼睛男有任何的轻视,不说别的,仅仅是那份气质,就让我感到棘手了。无他,这眼镜男读书居然修出了儒家人的正气。

  儒家人非道家,也非佛家,而是一群读圣贤书,尊孔子圣人的读书人。这个世界除了道士僧侣之外,还有三种人一般鬼怪是不敢近身的。第一种是市井屠夫和混黑的狠人,身上煞气重,第二种是军人,第三种便是读圣贤书,一心为天下的读书人了。

  古时候,读书人不尊鬼神,只尊君臣,但是一样鬼神不敢侵。因为读书人笔下有正气,为的是天下人。只要读书人心存正义,那就会有儒家的气运庇佑,即使不尊神佛,邪灵精怪一样不敢近身。

  相传,宋末学者张载的一幅字,便吓得鬼神纷纷避让。张载,也就是说出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豪然状语的大儒,这样的书生,别说鬼怕,连神都敬佩。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化,现在读书也变了味道。别说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就连儒家论语中庸大学这些汉家典籍能读的流畅的都几乎没有。读书的目的再也不是为国家生民而读,而是为了日后的个人名利,又或是为了考试能够及格。丢下了中华汉家的千载传承,埋头在数理化英的瀚海中,殊不知,这些汉家的千载传承里融汇了古代大儒修身治国的感悟,处世为人的哲理在其中。是我们汉家文化最原始的精髓。读多了气质也会产生变化,洞晓其中经义,达至修身齐家治天下之境界者,更可修出连鬼神都退避三尺的正气。

  如今这眼镜男的身上,居然让我周围的兵将产生了一种恐慌的感觉。毫无疑问,这眼镜男至少达到了古时读书人修身的境界,使他身上有儒家的气运庇佑,所以阴灵才会畏惧他。

  但这种感觉,也仅仅是让我感到棘手而已。现在姚依容那边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我自然容不得这眼镜男瞎捣乱。

  我一边掐着法指对着那头的红奶奶下令,驱逐欧耀峰的魂魄。一边敕令周围的兵将去把这眼镜男给赶走。

  眼镜男看着这些阴兵朝着他冲来,也不害怕,而是慢吞吞的在怀中掏出了……一支毛笔。

  卧槽,这眼镜男是干啥,他是要写字吗?难不成他是要现场表演下书法,学那大儒张载,以正气入笔,写字吓走这些阴兵。

  没来得及惊讶,这眼镜男居然掐了一个指决,接着,在他口中居然念动了咒语

  “道法并不多,南降北山河,只消一个字,降尽世间魔。”

  念完了咒语,他居然虚空画了一个敕字。这一字并非是朝着冲上去的阴兵而落,而是朝着空门打开的我冲来。

  我压根就没料到他会来这招,所以大意的把所有的阴兵都发了出去。更没想到他不对付那些兵将,反而擒贼先擒王得来动空门大开的我。

  我令旗一转,想招这些兵将回防,却还是慢了半步。瞬间,我被这敕字的气息撞到了我身上,让我忍不住闷哼出一口心头血,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炸裂开来。

  神坛上的魂灯也瞬间熄灭,那一边除去红奶奶之外,所有的阴兵都消失了。但是红奶奶也不见得好,因为她是我敕封的兵马将军,与我神魂相连,我受伤了,她自然也不好受,魂灯熄灭没到几秒,她马上与我断了联系。

  断了联系之前的唯一一个画面,是红奶奶被欧耀峰打的节节败退。


  这就是文法斗的危险,施法时必须全身贯注,容不得半点分心。即使天踏下来了,你也不得离开法坛半步,如果有外力相扰,那道士本人就会遭到反噬。

  起初,我正是怕会遭到干扰才留下了部分兵将。加上我想胖子也在这里,双管齐下,应该能护住我的周全。

  可是,我低估了这眼镜男的狡猾,放着冲上去的阴兵不打,反而冒着危险来对付空门打开的我。更低估了胖子的不靠谱,

  当这眼睛男来了之后,他居然还在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得用玄眼偷窥姚依容发情,直到我受伤了,他才回过神。

  回过神的胖子又愣着看了看吐血的我,再扭头看了看眼镜男,才哦的一声恍然大悟,意识到了这眼镜男是来砸场子的。

  这反应……未免也太迟钝了吧

  “海生,我来拖住他,你快去救依容美女,绝对不能让他给那禽兽沾污了。”回过神的胖子一声大吼,起了一个形意虎形拳的姿势,朝那眼镜男就冲了过去。

  我:“……尼玛的,刚才你干什么去了,我都吐血三升了。”

  魂灯被灭,我的脑袋越来越沉重,几乎一瞬间就想晕倒。但被胖子这么一吼,想到姚依容还身陷危险之中,我硬是咬破了舌头,用痛楚来刺激自己清醒。

  胖子已经和那眼镜男战到了一起,胖子用的是形意拳里的虎形炮拳。形意之中,以龙虎之形最为猛烈。其中虎形主力,以一气之吞吐,猛虎扑食之勇而成拳。力起涌泉,劲发尻尾,自背而达于脑,而后由脑下注于丹田,施于猛虎下山一扑,有如排山倒海之势,虎形之中的挨身炮又是近战的猛拳,拳拳如炮轰,只可前进,不可后退。

  胖子的形意虎拳虽然在意境上差了一点。但也得了青松叔的真传。不过这虎炮虽猛,那年轻人也不是吃素的,硬是用广场大妈的太极卸走了胖子的大部分力,哪怕胖子的拳头在硬,也只落得个憋红了脸,有气无力出。

  “卧槽,你发什么呆,快点去呀”混战中,胖子又憋红着脸朝我吼了一句

  “好……这里交给你了”我也不敢婆妈太久,清醒片刻之后,立马就踉跄着跑出了小巷,朝着姚依容的家里奔去。

  双腿发软,全身流出了虚汗,可是姚依容的家距离着北帝庙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估计我跑到那都会断气了。

  “滴滴,朋友,你要坐车吗。”一辆摩托车帅气的一个转弯,停在了我面前,打了两声喇叭

  我……尼玛的,都什么年代了,我还跑个屁,有车也不会坐,硬是费那脑残劲。

  “师傅,到……”

  急速的爬上了摩托车的后车,向司机报了姚依容家的地址。

  “快点,加快点速度,我有急事呀……”一想到情势危急,我又忍不住催促了下摩托司机。

  摩托司机是个满口金牙的中年大叔,他回头朝我咧嘴一笑:“没问题,看我的。”

  头还没彻底的转过去,就呼的一声加大了油门

  卧槽……有必要上到一百多的时速吗?

  下车之后,我在这小区里四处找着姚依容的家。三更半夜的我也认不出门牌号,只能根据姚依容家是有钱人的特征,专门找着那些又大又漂亮的房子。

  没想到,居然真被我蒙对了。

  一栋五层高的别院,突兀得耸立在小区里,与四周的房子相比,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别院四周都被漆花的铁栏紧锁,门牌号和姚依容的地址对应,如无意外,这应该就是她的家了。

  可是四周铁门紧锁,我根本就进不去,难不成敲门?

  我要是和人家说你家小姐被鬼那啥了,估计人家不是拿扫帚轰我就是打精神病院的电话。想了想,我果断还是选择了最迅速,最直接的办法,爬墙。

  可是……我刚爬上铁栏的钩子,就卡在了那里,硬是动弹不得,最后我一使劲,硬是把裤子给扯破了。

  坑爹的是当我跳进院子里面,脚还没站稳,就看到一只大狼狗从角落里向我扑了过来。

  这狼狗有我一般的身高,张着两排大獠牙,瞧那姿势,似乎是想把我生吞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画了个封狗咒的花字在手心里,朝着那狼狗扑来的方向就是一掌……

  封狗咒一出,狼狗刚好把我扑倒,两排牙齿闪着寒光,差点就一口把我咬了下去,而我的封狗咒也刚好打在了狼狗的身上。

  “呜呜……”近在咫尺的狼狗居然呜呜的叫唤了两声,猛的一放开我,然后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狗窝。

  这么管用……我诧异的看了看掌心。这封狗咒是华光的小术之一,胖子过给我的。当初,胖子在过给我这个法术的时候,极度猥琐的说这封狗咒能降服一切恶犬,让狗不敢朝你叫唤,是半夜采花,进屋表白的必备法术。

  起初,我不信,如今实践一次之后我信了。而且我也进到了姚依容家的院子。

  只是这房子有几层,我怎么知道姚依容的房间在哪里?万一找错了怎么办。

  不对,我来过这里?

  即使脑袋有些犯浑,可我感觉这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对了,我透过兵将看到过这里,姚依容的卧室,就在房子的二楼。

  使劲的拍了拍脑袋,我顺着记忆里卧室的位置,爬上了二楼。

  果然没错,在二楼拐角的一个房间里,我找到了红奶奶。

  此时,红奶奶正孤身与那欧姚峰的神魂缠斗。因为魂灯被灭的关系,红奶奶的魂体也是很虚弱。而且欧耀峰身上似乎有东西护着。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料想应当是护身旗之类的法宝。法师道士灵魂出窍的时候,或是在神坛摆下护身旗,或是放上护身法印之后,才敢灵魂出窍。

  两者实力悬殊之下,红奶奶节节败退,差点就支撑不住了

  我忙不迭的拿出令旗,悄悄的念动了法咒

  刚把法术准备好,红奶奶就被欧耀峰一掌打得失去了战力。

  打败了红奶奶,欧耀峰嘿嘿淫笑了半声,朝着床上的姚依容就扑了过去。

  就是现在……

  瞬间,我从窗户跳了进来,在欧耀峰刚好扑到姚依容身上的时候,我的令旗也到了。没有丝毫的心软,我拉着令旗就往他身上一打

  “啊……”欧耀峰一声惨叫,被令旗的煞气所伤,差点被打的魂飞魄散。

  打铁要趁热,我正准备念动法咒把他的魂魄给收了。突然间,一阵剧痛从我脑袋里传来,让我瞬间失神,掐法指的手也用来揉头了。

  而欧耀峰也趁这一瞬间溜之大吉,不过,我相信阴山令旗的威力,这一打下去,就算欧耀峰的魂魄成功回到自己的肉身,恐怕也会彻底的变成一个傻子,即使他有害人之心,也无害人之力了。

  “臭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了,不仅你派给我的兵马全不见了,而且我好像被千斤大石砸了一下似的,魂魄差点就散开了。”红奶奶虚弱朝我说道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向红奶奶道歉:“难为你了红奶奶,刚才法坛上发生了点意外,我……”

  话没说到一半,红奶奶就打断了我:“好了好了,别解释那么多了,你快看看床上那小女孩吧。你再来晚半步,恐怕这小女孩就得被那恶鬼吃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床上的姚依容,忙拿出冥玉把红奶奶收了进去,然后强忍着精神上的疲惫,去看躺在床上的姚依容。

  欧耀峰被赶跑了,可是姚依容还没回复正常。仍旧在床上脸色通红的梦呓,全身扭动不安,额头上甚至流出了香汗。

  “喂,醒醒。”我用手拍了下她的脸,谁知道姚依容居然抱着我,还把口水往我脸上蹭。

  “醒醒”这一次,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还啪啪的往她脸上甩了两巴掌。

  可能是受了刺痛,姚依容醒了。一开始,她眼神迷离的看着我,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接着,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啊”的一声尖叫。

  我看到她醒,本来是松了口气,可是瞬间,我松气马上变成了生气。因为这姚依容尖叫完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脸上来了一拳。

  如果是平时,这一拳对我来说是个小意思。可是刚才魂灯被灭,我是忍着神魂上的疲惫,抽脂体力爬进来的。

  如今看到她没事,我的精神早已到了疲惫的临界点,那口气还没松下,就看到一个拳头朝我的脸轰过来。

  砰的一声,拳头打在了我的眉心上,这拳头的威力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女人的。打得我眼睛都冒起了金星。

  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姚依容那种气得愤红的脸,还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相比是我刚才吼的太大声,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第二天,我是在拘留所里醒来的,警察同志说我半夜爬墙偷进民宅,意图盗窃和……猥亵妇女。

  我:“…………”


  我能怎么办?自然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跟他们解释,可是鬼神之说如何能说服这一大票警察。

  最终,警察叔叔念我是初犯,且在姚依容不追究的情况下,把我送去了劳改所服从改造。

  一个礼拜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胖子把我从劳改所里领了出来。

  路上,胖子一脸无奈的跟我说:“海生,我已经把事情和姚依容说了,可是她情绪很激动,硬是说我是为了救你撒谎的,还说你想对她……”胖子越说越激动,甚至忍不住对姚依容破口大骂。

  “得了,胖子,你激动个什么?你忘了上次在浙江青松叔对我们说的话吗?”

  胖子楞了一下,问我说:“什么话?”

  “人生百态,人性百态,须以平常心对待,道者之心明如镜,也淡如水……。”我把当时青叔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给胖子听。我记得青松叔说过,好心可能办成一件好事,也可能办成一件坏事而使自己走到风口浪尖之上。所以,为人处事只需问心无愧即可,无需理会太多的闲言碎语。

  “我真服了你,要是我被造谣成一个色狼,还传遍了整个学校。我就算不活也先找造谣者拼命去。”胖子在一旁小心嘀咕道

  “你说啥?我是色狼,还传遍了整个学校?”我抓着胖子的衣袖,激动道

  胖子点了点那猪头,很确定的说:“是的。”

  我:……姚依容,我和你不共戴天。

  “唉,你知不知道啊?关于这件事情,学校里流传了很多版本。有人说你三更半夜溜进姚依容的房间,准备那啥人家。又有人说你裤子都脱了,被姚依容的七大婶八大姨用扫帚驾着送到了派出所。还有一个最激情的版本,就是你做事做到一半的时候,姚依容家的大狼狗冲进了房间,咬到了……”

  “闭嘴。”胖子越说越扯淡,这尼玛的到底什么玩意,什么那啥人家,还有我的裤子是被铁栏勾破的,关姚依容屁事,更扯淡的是……有姚依容家那只大狼狗的事吗?

  胖子撇了撇嘴,斜了我一眼:“小样,刚才你不说保持平常心,上善若水吗?咋现在……你等会儿?”

  话说到一半,胖子突然把视线转到了别处,然后脸色就是一阵涨红,往那地方走了过去。

  我朝着胖子走的方向看去,没啥呀,就一大群老大爷和老太太,其中一个老大爷似乎在教授这些人太极拳。

  走近一听,还真是,而且那老大爷说的头头是道:“太极拳的要领,就是借力打力,以己之道还施彼身,这叫以柔克刚……。”

  胖子随手捡起一根铁棍,甩着走到人家老大爷面前,在手里掂量着:“大爷你再说一遍看看。”

  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脑抽的胖子拉走了,否则人家的儿子女儿一来,我们两个免不了再进一遍派出所。

  一直到了凉茶铺坐下时,胖子仍旧唠唠叨叨嘀咕,说什么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太极了,像个乌龟一样慢吞吞之类的话。

  “得了,你干嘛这么大的火气,太极和你有仇吗?”我把铁棍从胖子手里抢了过来,

  “哎呦……别碰”不小心碰到了胖子的手臂,他像踩到狗屎一样跳起来。

  这时侯我才仔细看他的手臂,发现他手腕的位置居然有些红肿。我就问他是怎么一回事,胖子撇了撇嘴:“还不是那个沈源宁。”

  沈源宁……?

  “就是在巷子里和我打架的那个?”

  我哑然失笑,原来那晚那个眼镜男姓沈,胖子肯定是在人家的手里吃了暗亏,这才记恨上了人家。不过想想也是,太极拳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而胖子的形意拳刚盛无比,眼镜男的太极,恰好克制着胖子擅长的虎炮拳

  “说说,那晚我走之后,你和那眼镜男打的怎么样了?”我开始对那天晚上的打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胖子摆了摆手:“别说了,这沈源宁压根就不是个爷们,只知道闪,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说说!”瞬间,我心中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胖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啥好说的。”

  “你妹……有啥不好说的。”我笑骂道,最后在我的催促下,胖子才不情不愿的说起了那晚的经过

  那天晚上,我走之后,胖子在小巷里和沈源宁缠斗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用胖子的话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两个字,憋屈,三个字,非常憋屈。

  胖子说,那沈源宁明明像个娘们一样,没有半点的力气,但每一次都能巧妙的运用太极的推手,把胖子击到他身上的力气加倍的反弹回来。

  不过,胖子这么多年的形意也不是白练的,即使力气被反弹回来,可他就是硬杠着上,一个一柔克刚,一个越战越勇……最后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停下来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

  双方对持之后,沈源宁开始口若悬河的向胖子说起了大道理。直到这时候,胖子才明白他对我们产生了误会,就不耐烦的道出了实情。

  知道我们是在救人不是害人之后,这眼镜男居然自刮了五巴掌,还给胖子行了个大礼,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源林,说改日定会登门造访。

  听胖子说完之后,我倒是愣了一下,要是说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不过这沈源宁还真是有趣,知道真相之后居然能够坦然认错,还自刮了几巴掌。

  用过去的话说,这是有古晋贤之遗风,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愚,还愚的有趣。除此之外,我对这沈源宁的师承也感到非常的好奇。虽说儒道不分家。但两者追求的境界根本就截然不同的,道家的思想讲求无为清净,抛却七情六欲,白日飞仙。而儒家则讲求忠孝礼仪,为国为民,两者根本就很矛盾。但这沈源宁为何这么奇怪,身负儒家的浩然正气,却还有道家的修为,而且修为还不弱。

  “现在呢,你准备咋办,还回不回学校?”胖子问了我一声,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我摇了摇头说:“不回了,现在我的名声已经臭过学校的厕所了,现在风头又这么猛,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我们先回禅易堂吧。”

  禅易堂是青松叔的风水馆,禅易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青松叔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梅花易数,而梅花易数又分三种境界。梅花心易,梅花炁(qi)易和梅花禅易。

  心易者,卦由心生,数由心起,炁易者则是迈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无卦之境,禅意者则通向寂然不动,感而遂通的卦我两忘之境。和宋代禅师青原行思提出的参禅三境:“看山是山,看水师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参禅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梅花易数也是,渐变到最后也和参禅一样,只求四字—返璞归真。

  青松叔给风水馆起这个名字,一来是因为梅花易数,二来也是为了勉励胖子,希望胖子能够在修行的路上克克业业,早日达到梅花禅易的境界。

  不过,我估计青松叔这理想悬,别说啥,就说胖子用梅花易数来测女人三围这一件事,我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你说,今天我们会不会有生意上门呢?”胖子搓了搓手,一脸的财迷相。

  我翻了翻白眼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拍苍蝇也不一定。”

  禅易堂的生意并非是不好,而是因为青松叔太忙了,无暇去照应。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青松叔是往外跑的。所以这禅易堂也是时开时不开。用青松叔的话说,在开门的时候来的,是有缘人。来的时候寻不到人的,则与我们无缘。

  所以,通常有事找的人都没啥耐性,看到没开门就去找别人。如果仅凭禅易堂的收入,别说温饱了,就连我们的学费都交不起。

  开了禅易堂的大门之后,我和胖子提水打扫了馆里的卫生。没想到,下午的时候还真的有一笔生意上门了,

  大约是两点多的时候,一个叫李逊的男人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

  李逊虽然躺在担架上,可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只是那脸色忒怪异,明明脸红得像个烧茄子,可是一摸额头,完全没有发烧。

  待我像这李逊询问他哪儿不舒服的时候,他捂着胸口很困难的憋出了几个字:“我……我全身很痛,胸口……难受,说不出……话。”

  他这一开口,马上让我吓了一跳。话说的断断续续,胸口好像被千斤巨石压住。

  我一翻开他的衣服,吓了一跳,发现他的身体和脸一样,红得像烧茄子一样。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的伤痕,但手一摸,他就像被针扎一样喊痛。

  瞬间,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李逊得的根本不是什么病,他这分明是中了武法之中的点打。
  我能怎么办?自然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跟他们解释,可是鬼神之说如何能说服这一大票警察。

  最终,警察叔叔念我是初犯,且在姚依容不追究的情况下,把我送去了劳改所服从改造。

  一个礼拜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胖子把我从劳改所里领了出来。

  路上,胖子一脸无奈的跟我说:“海生,我已经把事情和姚依容说了,可是她情绪很激动,硬是说我是为了救你撒谎的,还说你想对她……”胖子越说越激动,甚至忍不住对姚依容破口大骂。

  “得了,胖子,你激动个什么?你忘了上次在浙江青松叔对我们说的话吗?”

  胖子楞了一下,问我说:“什么话?”

  “人生百态,人性百态,须以平常心对待,道者之心明如镜,也淡如水……。”我把当时青叔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给胖子听。我记得青松叔说过,好心可能办成一件好事,也可能办成一件坏事而使自己走到风口浪尖之上。所以,为人处事只需问心无愧即可,无需理会太多的闲言碎语。

  “我真服了你,要是我被造谣成一个色狼,还传遍了整个学校。我就算不活也先找造谣者拼命去。”胖子在一旁小心嘀咕道

  “你说啥?我是色狼,还传遍了整个学校?”我抓着胖子的衣袖,激动道

  胖子点了点那猪头,很确定的说:“是的。”

  我:……姚依容,我和你不共戴天。

  “唉,你知不知道啊?关于这件事情,学校里流传了很多版本。有人说你三更半夜溜进姚依容的房间,准备那啥人家。又有人说你裤子都脱了,被姚依容的七大婶八大姨用扫帚驾着送到了派出所。还有一个最激情的版本,就是你做事做到一半的时候,姚依容家的大狼狗冲进了房间,咬到了……”

  “闭嘴。”胖子越说越扯淡,这尼玛的到底什么玩意,什么那啥人家,还有我的裤子是被铁栏勾破的,关姚依容屁事,更扯淡的是……有姚依容家那只大狼狗的事吗?

  胖子撇了撇嘴,斜了我一眼:“小样,刚才你不说保持平常心,上善若水吗?咋现在……你等会儿?”

  话说到一半,胖子突然把视线转到了别处,然后脸色就是一阵涨红,往那地方走了过去。

  我朝着胖子走的方向看去,没啥呀,就一大群老大爷和老太太,其中一个老大爷似乎在教授这些人太极拳。

  走近一听,还真是,而且那老大爷说的头头是道:“太极拳的要领,就是借力打力,以己之道还施彼身,这叫以柔克刚……。”

  胖子随手捡起一根铁棍,甩着走到人家老大爷面前,在手里掂量着:“大爷你再说一遍看看。”

  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脑抽的胖子拉走了,否则人家的儿子女儿一来,我们两个免不了再进一遍派出所。

  一直到了凉茶铺坐下时,胖子仍旧唠唠叨叨嘀咕,说什么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太极了,像个乌龟一样慢吞吞之类的话。

  “得了,你干嘛这么大的火气,太极和你有仇吗?”我把铁棍从胖子手里抢了过来,

  “哎呦……别碰”不小心碰到了胖子的手臂,他像踩到狗屎一样跳起来。

  这时侯我才仔细看他的手臂,发现他手腕的位置居然有些红肿。我就问他是怎么一回事,胖子撇了撇嘴:“还不是那个沈源宁。”

  沈源宁……?

  “就是在巷子里和我打架的那个?”

  我哑然失笑,原来那晚那个眼镜男姓沈,胖子肯定是在人家的手里吃了暗亏,这才记恨上了人家。不过想想也是,太极拳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而胖子的形意拳刚盛无比,眼镜男的太极,恰好克制着胖子擅长的虎炮拳

  “说说,那晚我走之后,你和那眼镜男打的怎么样了?”我开始对那天晚上的打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胖子摆了摆手:“别说了,这沈源宁压根就不是个爷们,只知道闪,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说说!”瞬间,我心中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胖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啥好说的。”

  “你妹……有啥不好说的。”我笑骂道,最后在我的催促下,胖子才不情不愿的说起了那晚的经过

  那天晚上,我走之后,胖子在小巷里和沈源宁缠斗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用胖子的话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两个字,憋屈,三个字,非常憋屈。

  胖子说,那沈源宁明明像个娘们一样,没有半点的力气,但每一次都能巧妙的运用太极的推手,把胖子击到他身上的力气加倍的反弹回来。

  不过,胖子这么多年的形意也不是白练的,即使力气被反弹回来,可他就是硬杠着上,一个一柔克刚,一个越战越勇……最后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停下来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

  双方对持之后,沈源宁开始口若悬河的向胖子说起了大道理。直到这时候,胖子才明白他对我们产生了误会,就不耐烦的道出了实情。

  知道我们是在救人不是害人之后,这眼镜男居然自刮了五巴掌,还给胖子行了个大礼,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源林,说改日定会登门造访。

  听胖子说完之后,我倒是愣了一下,要是说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不过这沈源宁还真是有趣,知道真相之后居然能够坦然认错,还自刮了几巴掌。

  用过去的话说,这是有古晋贤之遗风,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愚,还愚的有趣。除此之外,我对这沈源宁的师承也感到非常的好奇。虽说儒道不分家。但两者追求的境界根本就截然不同的,道家的思想讲求无为清净,抛却七情六欲,白日飞仙。而儒家则讲求忠孝礼仪,为国为民,两者根本就很矛盾。但这沈源宁为何这么奇怪,身负儒家的浩然正气,却还有道家的修为,而且修为还不弱。

  “现在呢,你准备咋办,还回不回学校?”胖子问了我一声,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我摇了摇头说:“不回了,现在我的名声已经臭过学校的厕所了,现在风头又这么猛,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我们先回禅易堂吧。”

  禅易堂是青松叔的风水馆,禅易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青松叔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梅花易数,而梅花易数又分三种境界。梅花心易,梅花炁(qi)易和梅花禅易。

  心易者,卦由心生,数由心起,炁易者则是迈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无卦之境,禅意者则通向寂然不动,感而遂通的卦我两忘之境。和宋代禅师青原行思提出的参禅三境:“看山是山,看水师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参禅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梅花易数也是,渐变到最后也和参禅一样,只求四字—返璞归真。

  文武二法的传承是民间道派的特色,上回已说过,文法指的是驱邪避灾,驱鬼点将,开光圆光,画符用兵等法术。而武法指的则是点打,玄打,寄打,翻秘打,避棍等秘法。

  所谓点打,乃是画一个花字在手中,轻轻拍打在他人身上,即可让对方失去攻击和反抗能力。,轻者受伤,重者丧命。而玄打,是建立在点打之上,可控制伤势发作的时间,非功力高深者无法办到。

  寄打,是武法的入门功法,类似于硬气功之类。由师傅过功之后,勤加修炼,即使被多人拳打脚踢也不会感到痛。曾流过到江湖术士手中,作为街头表演之一。门派不同,寄打的方式也不同。比如茅山法教的寄打,起眼看青天,师傅在眼前,乃是请门派先师护身,千打不疼,万打不痛。梅山师公教的寄打,则是把他人击打的力量全部寄到山石之上。

  翻秘打,和太极一个原理,将对手击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加倍的反弹回去。最后一个避棍法,并非是指可避棍打,而是画七星花字于棍子之上,手持棍子与兵器交锋,兵器皆断,从而震伤对手。

  我相信很多人都曾在祖辈的口里听说过这么一些故事,或许,这个故事就和在神灵庙里中邪的人一样,你们也曾经亲眼目睹过事情的经过。

  故事之中,某个人在走路的时候,被人不经意的拍了一下肩膀,回家之后便卧床不起,没过多久便吐血身亡,而在他死后,肩膀上会浮现一个红色,或者青紫色的掌印。

  这就是武法中的玄打,可控制伤势发作的时间。在江西民间,又将类似的手法称之为“五百钱”说白了,其实和道家的无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在改革开放的前期,民间仍有隐姓在山野之中,精通武法的高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武法却已接近失传。即使现在各门各派中仍有流传,但也不复往日之盛况,有些弟子入门只是学文法,连武法都没接触过。

  一来,是因为文革时期打迷信,破四旧的原因,使得许许多多的道家师傅不得不隐姓埋名隐迹于某个山村角落。随着他们的逝去,许多高深的武法已经失传。

  二来,是因为武法太过凌厉,一旦传到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就会衍生大祸。毕竟道士是有五弊三缺在身的,若是因一时愤怒,动则就取人性命。师傅把武法传给这些徒弟,岂不是在造孽?所以许多弟子一开始便是学画符的文法,须考察很长一段时间,看弟子的品行德心是否及格,这才决定是否传授武法。

  三来,民间法教的传承和道教不一样。传授一样法术,只需师傅开金口过功,徒弟再修炼七七四十九日便可运用。日后徒弟再自己勤加修炼的话,法术就会用的越来越灵活。正因如此,对师傅的功力也有很高的要求。如果师傅功力不算特别高,传下的法术效果也会变差,当然,徒弟可以用勤奋修炼来弥补,但这也需要时间。

  所以武法虽然也在闾山派,梅山师公教,茅山,华光等派中都有流传,但由于修行武法中的条件太过苛刻,却不是每个弟子都能接触。即使有缘接触,也多是一些似懂非懂的半吊子,并不能发挥武法应有的威力。而且学武法有个师训,非性命悠关的关头,不得显露武法伤人,只可用来护身。也就是说,即使你被十个八个大汉围殴,只要打不死你,你顶多只能够用寄打护身,不得以点打伤人。这也是许多外行人不知道家中有武法的原因,即使偶尔看见过武法显露,也以为是文法之中的法术,根本就分不清楚

  在众多民间道派之中,道家华光派的武法在众多民间道派中可谓是郝郝有名,冠绝天下极阳。即使是其他门派的道士,也会寻一个华光的学师,求学武法。但武法对弟子的心性特别的考究,所以一般不轻传。即使有很深的血缘关系,如果儿子是哪种胡作非为的人,那么父亲宁愿带着武法进棺材也不会传下给儿子去害人。

  唯一有点例外的就是师父和我,入门没多久,师父就传了我阴山派的阴雷点打。只是因为阴山派几经动荡,传下来比较完整的也只是鬼王文法,即使是李枫,纯纯正正的阴山派传人,掌握的盘古武法也只有那么一手。

  但是,像我和李枫师父这么例外的却是少有。比如青松叔虽然和胖子是父子,但也只是传了武术,并没有传下武法,由此可知,武法对弟子的要求何等苛刻。

  如今,开门的第一趟生意,就是有人中了武法中的玄打而受伤,怎能让我不吃惊。因为玄打动则就伤人性命,能够控制伤势发作时间,以及玄打之后只是伤人,却不打死人的,功力不可谓是不高深。

  当下我也不敢迟疑,连忙叫了胖子一起来查看李逊的伤势。

  胖子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让我去拿一碗米水(洗米的水)外加两枚硬币。

  拿来了之后,胖子把硬币扔下水里浸泡十分钟。然后拿着硬币,使劲的往李逊的胸口上刮。

  被胖子这么一刮,李逊当即痛不欲生的哭喊,最后我俩硬是定住了李逊的手脚,让胖子继续刮下去。

  没过多久,李逊的胸口就被胖子刮出了一个碗大的手掌印。这时候,胖子才回转过身,点头向我确认道:“的确是中了武法,而且听他说他是回到家才发作的,无疑就是武法中的玄打。”

  只是,这时候胖子和我也不明白了。照道理说,能够将武法运用得这么极致的人,年纪应该很大了,心性也比一般的道士要淡然得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以点打伤人?

  我问那李逊,你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之前有没有人用掌拍过你的胸口?

  被我这么一问,李逊愣了一下,随即支支吾吾的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李逊说,今天早上他被一个老头子推了一下,回到家没多久,就感觉胸口闷,接着全身发痛,简直就是痛进骨头里面,抬一下手臂都难。

  李逊的话让我们更加的确定,他是中了武法之中的玄打。只是看他的说话的语气支支吾吾,神色中似乎隐瞒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其中的事情必定另有隐情。这是我听了李逊的话后下的一番结论。首先,那老头绝对不是要害李逊。如果这老头是个见钱眼开,收人钱财来害李逊的邪师,那李逊绝不会活到现在。既然不是邪师,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这李逊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触犯了人家,这才被人下了点打施以惩戒。

  “如果你不将实情告诉我们,恐怕你会因为经脉阻塞而死掉,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我说的是实情,但也加了恐吓的成分在里面。

  “别……两位师傅你们一定要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李逊神色惶恐,深怕我们丢下他不管。

  在我们半带夸大的恐吓下,李讯终于将实情给道了出来。

  原来,这李逊是一个街头骗子,在街上倒卖一些玉石骗人。起初李逊给别人看的是真的玉,可在打包的时候,他立马偷龙转凤,换了一块假玉上去

  但让这骗场老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以前一直顺风顺水的骗道生涯,终于在今天遇上了硬茬子,这硬茬子自然就是那老头。据李逊说,老头是想买一块玉佩送给自己的孙女当生日礼物。

  李逊当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冤大头,便按照往常一样,谈好了价格之后偷龙转凤,换了一块次等货给人家

  换了假玉之后,李逊也不楞,赶紧准备转移地盘。可就在他刚收拾好东西的时候,老头发现了这是一块假玉,原路折返,让李逊给个说法。

  只是这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让他飞了呢?这李逊自然是不肯,当即就当起了泼皮耍起了无赖,还带着一些托挖苦人家,连人家的孙女都问候到了。老头一怒之下,往李逊的胸口拍了一掌,这一掌很轻,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李逊回家之后,立马就变成了这一幅模样。

  “你问候了人家孙女啥?骂的啥话?”我好奇的问道

  李逊低着头,羞愧道:“我一时心急,骂了她孙女是当婊子的。”

  我……尼玛的,要是换我,我就不是玄打你,是踹死你。

  我把眼睛转向了胖子,询问他应该怎么办。

  胖子托着下巴沉吟片刻,扭头便问李逊:“那老头长什么样子,你形容下给我听听。”

  “鹰钩鼻子,眉毛很粗……”李逊一边说,一边比划了几下。

  没想到,胖子听了之后神色一变:“居然是他!”

  哪个他?他是谁呢?我好奇的杵了杵胖子。

  胖子摇头支吾道:“没,没谁呢?”

  我料想胖子定然有所隐瞒,但是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眼看着李逊是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在不救,恐怕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因为经脉阻塞而挂掉。

  我拍了下胖子的肩膀:“喂喂,你现在别只顾着想呀,倒是快点想办法救人家呀!”

  没想到胖子愕然的看着我:“怎么救?”

  “靠,你问了大半天,结果你不知道怎么救?”我破口大骂

  “我没问呀,一直都是你在问?”

  我…………貌似真是我一直在问。

  我摆了摆手,没好气道“能不讨论这些吗?现在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人家吗?”

  胖子摇头说:“我虽然一直跟着我爸,对武法也了解一些,但是武法好像要特殊的方式才能解,我不会,除非……”胖子顿了一顿。

  我追问道:“除非啥?”

  “除非我爸在,以他对武法的造诣,定然可以破解。”

  我……胖子,你能不用肺说话吗?

  最可怜的是李逊,受的刺激忒大了,随着我和胖子的谈话,一下子燃起了希望,现在又扑通一声掉进了万丈深渊。但这又没完,胖子马上又给他来了个刺激。

  “还有一个办法,除非能找到那个老头。”

  这让李逊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愕然的问胖子,那应该怎么样才能找到老头。

  胖子指了指李逊:“自然是问他。”

  接着,我们问李逊,是在哪里骗这老头的?毕竟李逊行骗的地点很有可能那是老头经常出没的地方。

  李逊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仔细到了哪条街,哪个点。

  我俩人弄清楚之后,安排着李逊在屋子里休息一会。马不停蹄的向那地方赶去。

  没办法,虽然我俩跟着青松叔跑了几年的江湖,遇见的事也不少了。但我们对武法的了解却很局限,一来是现在精通武法的人少了。二来是因为武法太凌厉,即使有武法在身,人家也不显法。

  临走之前,我向李逊拿了几千块钱,这几千块钱是李逊在老头那骗来的。如今之计,唯有把钱退回人家,求人家高抬贵手,原谅李逊。若是一般不熟悉的人,我对此行也没多大的信心。但听刚才胖子说话的语气,他似乎和这武法高人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海生,你和强哥去哪呢?我有事找你们呢?”刚一出门口,就遇到了一个同学。

  “奇了,他怎么会来这里?”这同学的名字叫元邱,与我和胖子并没有太大的交接。我们三个也不是很熟,如今贸贸然的看到他登门造访,我也确实是挺惊讶。

  只不过我和胖子现在都急着去找人,暂时也顾不上他。就让元邱在屋子玩一下,有事也等我和胖子回来再说。

  出了禅易堂之后,胖子反而不着急了,悠然自得的在街上乱逛,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

  我催促了他一下:“胖子,你倒是快一点呀,那李逊还在禅易堂里等着呢!”

  胖子撇了撇嘴道:“不急,让这骗子受些皮肉之苦也好,不然他不长记性,治好了还是那副德行。”

  “对了,你说元邱来找我们什么事?”胖子话锋一转,询问我道

  我想了想,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以前元邱看到我们,也和别人对我们的态度一样,见到就兜圈走。若说我们有什么交结吧,顶多也就是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里,我和胖子替他侄女解了胎神

  胎神是什么?别说行外人,即使是我们行内人,也无法透彻的说出个以然。只知道,胎神不是神,也不是鬼,而是一种煞,小孩子特喜欢招惹。

  一旦惹了胎神的小孩,通常都有以下几个表现,快节奏不停的眨眼睛,咬自己的手指,吃自己的指甲,严重者吃自己的头发,双耳之上的轮廓有一圈毛发是泛白色,直起来的。或是眼睛赤红,高烧不退。

  当时我们看到元邱那侄女的时候,就见到她正在吃自己的头发,而且还发着低烧,外加上我们得知她有个孕妇的亲戚正寄宿在她的家里,我们百分百的确定,元秋的侄女就是惹了胎神。

  因为胎神通常是带在孕妇的身上的,如果小孩的流年运数比较低迷。外加上常年累月和孕妇接触在一起,那很容易就会惹上胎神。老人们常说,撞着了孕妇之后,除了要说一句对不起,还得等孕妇走了之后,悄悄的往外吐一口口水。他们说这是因为孕妇晦气,其实不然,是因为孕妇身上带有胎神。只不过,老人的方式有点小题大做,这胎神对大人的影响并不大,针对的只是小孩,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小孩,只是流年运数比较低迷的。

  元邱的表妹,就是因为常年累月的和那怀孕的亲戚接触过多,加上流年运数低迷,这才惹上了胎神。只不过这胎神是很小儿科的玩意,估计路边一些摆摊的随便都可以处理,自然难不倒我和胖子,三两下手势就替她侄女除了胎神。

  胖子还算了下他侄女的八字,属于火命冬生,日主天干较弱,先天火气不足,身子喜欢生病的那种。于是,胖子又开光了个小木葫芦给他侄女带上。

  别看木葫芦表面看起来是件饰物,其实功效大着,如果家中有久病不患者,可放三只木葫芦在床头,或者悬挂在天医,延年,生气这三个方位,能起到改善风水磁场,治疗疾病的作用。因为葫芦在风水中代表药石和健康。
  因为这一件事,元邱也知道了我和胖子是道家人,对我们的态度也大为改观。只不过印象虽然改变了,但我们三个平日里也甚少来往,这回他突然之间登门造访,实在是让我和胖子摸不着头脑。

  “到了,应该就是这里了。”聊着聊着,我俩来到了李逊说的那一条大街。

  在街上,我们寻到了李逊说的那个位置,在一家馄饨店的门口,门口处还摆着一张空桌子,地上也有着一些传单。想必这就是李逊就是在这里行骗被人家老头逮到的,可是现在已经人去桌空了,别说老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我问胖子:“这条街那么大,我们该去哪儿找呢?”

  胖子沉吟片刻说:“我去问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说着,我就准备去问旁边的商家,今天早上有没看到两个人在这里发生过冲突的。

  可是,胖子居然不问这个,他逮着人家就是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出名的赤脚中医,在哪个地方落脚。”

  所谓赤脚中医,也就是那种没牌照的,私人的那种,但没牌照不代表没本事,以前很多走江湖的道医也没牌照,但那医术,即使是大医院里的医生都拍马不及。

  可是……胖子这时候问中医干嘛?要治病吗?

  我很疑惑,但胖子一脸神秘,让我不要管。于是我也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任由胖子瞎搞。

  胖子连续走了几家商铺,出来后就对我说了一声:“走吧。”,接着,他率先一步,把我领进了一个小巷。

  我推了他一下,问道:“胖子,你带我来这干嘛呢”

  胖子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叫我不要说话。接着胖子居然皱着鼻子,像个狗一样,在巷子里到处乱嗅。片刻之后,胖子深呼了一口气,向我招手说:“跟我来,很快就找到了。”

  我一头雾水的跟着他拐进了巷子的一个角,走到了另一个小巷。

  这时候,我才闻到巷子里弥漫着一股药材的味道,越深入,那味道就越来越激烈。

  “应该是这里了?”胖子停在了一间瓦房子前。

  我四周的看下了下,这瓦房子看起来有的破落,门墙的砖头都开始脱色了,简直就是就和农村里的平房没啥两样。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这房子四周弥漫着一股陈年药材的味道。

  我正感到疑惑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老头。这老头约莫六七十岁的年纪,重要的是这老头鹰钩鼻,前疏后清眉,和李逊形容的一模一样。

  “七爷……”一看到这老头出来,胖子的表情瞬间变得很谄媚,川剧里的变脸都没他变得这么快。

  “哟,这不是小强吗?你怎么知道七叔在这里的?难得你有心来看七叔,快进来。”与胖子不同的是,这叫七爷的老头一看到胖子眼睛就发光,逮着胖子坐看又看,热情到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两个果然有奸情……这是我对胖子和七爷下的结论。

  “七爷?我……”胖子吞吞吐吐道,看来是准备道明来意了。

  “来来来,先进屋在说,外面风大,别吹坏了身子。”话音未落,我们俩就被七爷扯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之后,我才知道巷子里的那股药材味怎么来的,分明就是在七爷的屋子传出来的,炙好的麻黄,晒干的鸡骨草,平肝息风的天麻……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药材,慢慢的摆放了一大堆在屋子里,至少占了屋子四分之一的地方。如此说来,这七爷应该是个资历深厚的老中医了,胖子之前询问街上的商家找中医,想必就是找七爷。

  想到这里,我更觉得他们两的关系不一般,对七爷如此了解,又能凭着中医的味道找到七爷住的地方,说两人没关系谁信。但是我跟了青松叔这么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七爷这号人物?

  “七爷,我……”这时候,胖子又准备开口,但瞬间又被七爷打断。

  “都说了多少遍了,别叫七爷,叫七叔。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见外。”

  吓得胖子一怂,连忙改口叫了七叔。

  “来来来,你们先坐下,我到屋子拿点东西去。”七爷招呼我们坐下,又转身跑进了房间里。

  趁着七爷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悄悄问胖子:“喂胖子,你怎么管人家又爷又叔的,这老头到底是你的爷还是你的叔呀?”

  胖子悄声苦笑道:“他姓杨,名字叫七叶,大家都尊称他叫七爷,但是他一定要我管他叫七叔,没办法。”

  “额……七爷的父亲真是出类拔萃,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一个天生就是爷的名字。”

  胖子撇嘴:“有啥出类拔萃的,我看他父亲就是笨。要是我,绝对不给自己的儿子取个名字叫七叶,要叫也是叫”大叶”,以后谁见到我儿子都得恭恭敬敬得叫一声“大爷”,老子又是大爷的爹,想想就觉得威风

  我只能无语的抚额,

  “大爷”……敢情胖子你是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妓院里的嫖客了。哟,王大爷,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们的小红,,我们家小红可是盼你盼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掉下来了。

  即使胖子现在还没结婚,可我已经开始替他的儿子感到悲哀了。也不知道谁会这么倒霉,投胎当胖子的儿子,摊上这样不靠谱的老子,真可谓是三生不幸。

  “来来来,小强,我们很久没见,先来喝上两杯,让七叔看看你最近有长进没。”这杨七爷居然从房间里搬出了……一箱啤酒。

  谁知道,胖子一看这啤酒马上就怂了,吓得躲在我身后,看着啤酒就好看看见洪水猛兽一样。

  这时候,杨七爷已经倒了两半杯在桌子上,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这杨七爷搞得啥名堂,但我觉得胖子的反应未免也惊诧了一些,不就是半杯啤酒吗?白酒我们都能喝去一瓶,啤酒算啥,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

  我倒是想看看里面有啥名堂。胖子没动,我就先拿起了其中半杯,先干为尽。

  杨七爷笑眯眯的看着我举起了酒杯,而胖子吓得神色一慌,连忙扯住了我的衣袖,惊慌道:“别呀,别喝。”

  可是已经晚了,胖子叫出声,我这杯酒都喝下肚子了。

  没啥呀!我拿着酒杯,纳闷的看着胖子。

  胖子咽了口唾沫:“你真的没事?”

  我摇头,没事呀?

  谁知道,这没事刚一说完,一股劲猛然得从我肚子里涌了上来。我的脸瞬间像喝醉酒一样,快节奏的抽搐着。而且更离谱的是,我身上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动也动不了。

  紧接着,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连天上的天花板都在晃动

  再一看杨七爷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握着一个剑指的手势,我心里才“草”了一声,知道自己中招了。

  这杨七爷,居然连待客都下了“千斤坠”在啤酒里。
  千斤坠,是道家上乘的一门武法,说到这里,可能会有很多人误解为武术中的千斤坠。

  武术中的千斤坠,是一种梅花桩功,讲求内外气三合一,马步一开,即使被多个壮汉拳打脚踢也难撼身形。

  而道家武法的千斤坠,却比武术中的千斤坠要神奇的多,不仅可以运千斤稳身形,更可箍鬼、坠物,有多种效用。画花字于手,轻轻拍打在人的身上,中术者犹如被千斤巨石压身,动弹不得,严重者更会被压得五脏六腑都碎裂。以剑指画花子于物体之中,每画一圈则重百斤,画十圈就力重千斤,即使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如果被下了千斤坠在其中,十个大汉也无法抱的起来

  杨七爷现在用的千斤坠,效用类似于第二种的坠物,乃是用剑指对着啤酒画花字,把法术下在酒里,即使千杯不醉的酒鬼喝了这半杯下了千斤坠的啤酒,也会脸色发青。所以千斤坠又有一个名字叫竹叶青。以前,道家的师傅们常常以这手法试探弟子的修为,看看徒弟能够承受多少斤的重量。

  说实话,刚一知道自己被下了千斤坠之后,我也很吃惊。特别是出现那种猛一下子好像全身被石头压的碎裂的感觉时,也的确吓了我一跳。

  只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只会害怕的楞头青,只是瞬间的失神,我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而且更巧合的是,我刚好知道这千斤坠的解法,但我并不着急着解开,第一,我也很想试试以我现在的修为能够硬抗这千斤坠多久,第二,我绝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倒下,若是一个小小的法术都能瞬间击倒我,那我有什么面目当阴山派的弟子,有何面目去见苦心教导我的李枫师傅。

  那令众多门派闻风丧胆的阴山法教,怎会有废物的弟子,即使死,我也绝对不可以丢阴山派的脸。

  凭着这股信念,我硬是咬牙硬撑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经分不清楚身上流的是血,还是汗。即使全身都弥漫着骨头要裂开的感觉,我也死忍着,没有哼出半声。

  人活着,总得有信念和信仰,在信念面前,痛苦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毫不示弱,与杨七爷四目相对。这一次,不是长辈和晚辈的交锋,而是两个不同门派的对持。

  一开始,杨七爷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里也无法掩饰那丝惊讶。

  啪啪的声音从我的肩膀传了出来,我知道,那是我肩膀的锁骨承受不住重量,已经产生了移位。

  “海生,你没事吧。”胖子惊慌的上来扶住我。杨七爷也站了起来,手掐剑指,看来是准备给我解咒了。

  可是,他快,我比他更快。

  “天皇皇,地皇皇,女人来到主师房……吾奉太上老君敕”一声敕令一跺脚,就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松,于此类推,重复了二十多次,终于瓦解了这下在我身上的千斤坠。

  千斤坠一破,我整个人瞬间虚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连说话都困难,只会大口大口的喘气。

  二十多次的解咒,并不代表着杨七爷给我下了两千斤,而是我和他的法力悬殊,要以数倍的繁琐来解除他简简单单下给我的法术。

  “好……这年轻人不错,居然硬抗了我三百斤五分钟。而且就算锁骨受伤了居然还能念咒解除我的法术,不错,真的不错。”杨七爷的话里丝毫不掩饰对我的赞赏,可是,这句话却让我心里充满了苦涩。

  只是三百斤,我却花了几乎十倍的时间来解法,解一个咒法就这么麻烦,我又该如何打败玄苦。

  “这是那烂皮树的徒弟?这烂皮树不咋地,可收得徒弟不错,有几分血性。”杨七爷嗯了一声,对我很满意。
  “不是,他不是我爸的徒弟,是我的兄弟,我干爹李枫的徒弟。”胖子很自豪的搂住了我。

  我呵呵一笑,硬是稳住了身形,沉声道:“阴山派李枫门下,陈海生。”

  没想到,杨七爷却是吃了一惊,瞪着眼睛惊诧的问我:“你是阴山那疯子的徒弟?”

  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疯子,他是说李枫吗?这杨七爷看起来和李枫师傅,青松叔都认识,但是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杨七爷刚才居然管青松叔叫烂树皮。这外号我还是第一次听,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敢这么称呼青松叔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刚才一进来,我就感觉你身上的气息和我华光的功法格格不入,却没想到你是那疯子的徒弟。”

  杨七爷盯着我看了好久,随即拍着我的肩膀,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海生,若是你能把修来的法术用在正途之上,日后的造诣绝对不在我之下,我希望你谨记善恶因果,切莫走了岔路误入邪途。否则那时只会害了你一辈子,也将是我玄门之祸。”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直看着杨七爷,一字一眼道:“七爷的教诲,海生谨记在心。但这尘世的善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也不是七爷您说了算。自古以来,善恶早已被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颠倒黑白。我不敢说我所行之事在所有人的眼里都为善,但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杨七爷听了我的话后哈哈大笑:“你知道吗?七爷这一生见过多少傻子一辈子就败在一个愚善这两个字上,认为道士天生就得戒嗔戒怒,见鬼不杀,见恶人不惩。却不知修道就是一个渐变的过程,须得哭过笑过,骂过恨过才能看破,总说什么顺其自然的鸟话,实际上就是遇到了麻烦不作为,把顺其自然这四个字当成了借口。又有多少人披着导人向善的外皮,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前者修相不修心,硬是把心中的想法误导成了是神明的意愿,一辈子都在走岔路。后者修道只问欲,又何曾问心无愧。你小小的年纪能有这番感悟,实在是难得,难得呀!”

  七爷哈哈大笑,招呼着我和胖子坐下,重新给我们倒了两杯酒。

  胖子看着桌子上的两杯酒,还是有点害怕。

  后来,七爷说了句:“放心吧,小强,这是普通的啤酒,没有千斤坠的。”

  听了七爷的话后,胖子嘿嘿一笑,半撒娇道:“七叔,我知道你老人家对我最好了,怎么可能舍得用千斤坠来压我。”

  一个一百五十斤的人在我面前装嫩撒娇,差点就让我忍不住把喝下去的酒吐了出来。

  我连忙岔开了话题,向七爷说起了李逊的事。

  谁知道,七爷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我们两个。

  “你们两个,不是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吧!”

  “额……”我俩语塞,这问题,很简单吗?

  “当然简单了”,七爷一拍大腿:“我就是小小惩戒了那骗子,封住了他的气穴一阵子,只要开一剂活血化瘀,疏通气管的中药喝下去把气泄出来就好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街边卖凉茶的都会呀。”

  我:“…………”胖子:“…………”

  这意思,是在说我俩连街边卖凉茶的都不如吗?

  七爷看着我俩楞神的模样,乐得哈哈一笑,:“这不怪你们,山相医命卜,你们这年纪不可能样样都精通。”

  说完,七爷跑到屋子放药材的地方用黄纸包好了两剂中药递给我们,七爷说,只要那李逊吃了这两剂药之后,把闷在身体里的气泄出来就没事了。

  我接过中药,把钱递给了他。

  谁知道七爷却摆了摆手:“这样吧,钱我就不要了,你和小强替我去买一块上好的玉送来给我,只要不耽搁我孙女的生日就行了,。”

  我和胖子答应了下来,但随即,我又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向七爷问道:“七爷,说句实话,以你的本事应该不缺钱呀?怎么会住在这……”说完,我看了看房子破落的四周,那意思不言而喻。

  七爷爷微微一笑,背手望着门外.似是自问,又像是对我们说的。

  “你说,人这一辈子住多大的房子,死后占的地方又有多少。生前拥有再多的钱,死后到了阴间,又能花多少呢。”说完,他乐呵的一笑,指着屋子里的药材向我们说:“七爷这辈子就喜欢这行,你别看每一株药都是死物,但其实他们都有灵气,每一株药,都是七爷的孩子,他们一起同心协力跟着七爷我去救人。这其中的乐趣,远远比钱快乐的多。”

  七爷的话让我瞬间明白,他这并非是穷,而是一种对金钱的淡漠,对人生的洒脱,这是一种心境,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在我们临走的时候,胖子又神色古怪的转过身,挠着头问七爷:“那啥,七叔,你真的结婚了吗?连孙女都有了?”

  谁知道七爷听了之后,脸居然涨红一片,他慌忙得像胖子解释:“七叔我没结婚,只是认了一门干亲,那是我干孙女。你知道的,七叔我心里一直只有……”

  话到一半,七爷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硬是把说出去的话收了回来。

  “赶紧滚,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你要是有心就有空的时候多跟海生来看看七爷就是了,别管那么多废事。”七爷甩手,不耐烦向胖子下了逐客令。

  胖子嘿嘿一笑,拉着我跑出了七爷的房子。


  出来之后,胖子小心翼翼的嘱咐我,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他爸,也就是青松叔,而且更不能在他爸面前提起七爷这名字。

  听胖子的语气,似乎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刚才我听那七爷对青松叔的称呼“烂树皮”就体会出了这两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差。

  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八卦,死缠着胖子让他给我八一八这两老的陈年旧事,有何奸情。最后胖子被我缠得不耐烦了,才道出了一件事情。

  “七爷他是我爹的师兄。”

  这消息虽然让人惊讶,但是也说不上劲爆,当然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继续缠着胖子追问:“师兄弟的关系不是应该很好吗?为什么我看他们好像不共戴天一样?”

  “哎,你烦不烦呀”胖子一甩手,打在了我的肩膀上

  瞬间,我的脸憋成了一个苦瓜脸。不是胖子的力气太大,而是他的手刚好拍在我移位的锁骨上面。

  有人说,当人受伤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开始并不会感觉到疼,只会在过后才能感受到。比如出车祸的人,有可能被车撞了还能站起来走几步,跟没事一样。但过后有可能脑震荡中手术都不新奇

  这是因为在受伤的时候,意识和肉体会有短暂的分离。

  比如我现在就是,一开始过度的亢奋,没感觉到疼。出来之后,肩膀就渐渐的感到酸痛。尤其是被胖子用力一拍之后,那痛就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我跌坐在地上,左手完全动不了。

  “喂喂,你没事吧,别吓我呀。”胖子蹲下来,紧张的看着我。

  我跟他说肩膀很痛,锁骨走位了。

  胖子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来,我帮你揉揉。”

  “你行吗?”

  “行,绝对行,专业跌打二十年,专治各种不服……不对,专治各种男士跌打,女士闪腰。你得相信你兄弟我。”

  这一次,我再次选择相信了胖子,让他给我推拿。

  可是,不到片刻,我马上后悔了,我的信任换来的只是胖子无情的蹂躏。

  “靠,死胖子你放开我,你轻点,轻点呀,不要那么用力,痛死我了”巷子里传出了我悲痛欲绝的哭喊。

  胖子抓着我的左手,满头大汗:“你忍着点,很快你就感到很舒服了。”

  说什么都不肯放开我,可是他手势实在是太渣,痛得我受不了。于是我俩开始在小巷里拉扯,最后,胖子被我一拉,整个人扑倒在了我身上。

  “靠,我都说了,我再用力扭一扭,你很快就舒服了。”胖子整个人骑在我身上,使劲的抓着我的手臂。

  偏偏这时候,有一大妈领着一个几岁的小男孩在小巷子里路过,她捂着鼻子,对我们不忍直视

  “我蹉(广东俚语),大白天的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乱搞,还叫的这么大声,真是造孽了。”大妈说完之后,双手捂着小孩的眼睛,语重心长的教导:“小宝别看,看多了生针眼。”

  大妈这话气得我气血逆流,如果有盆子的话,我绝对吐血三升给她看,不带假的。

  更坑爹的是,我胡乱的挣扎想撇开胖子,不知道怎么着居然抓住了那小孩的手。吓得大妈差点跪下。

  “两位大侠,我求求你们了,你们要搞就自己搞好吗?不要看上我儿子,他还小,不懂事呀。我全家就这一个儿子,我和他爹还指望他继承香火,我求求你们了。”

  我:“……”胖子:“……”两人互望一眼,心有灵犀的一个90度的弹跳,整整齐齐的落在了大妈的面前,。

  胖子汕汕一笑:“那啥,大妈,你误会我们了。”

  大妈趁这时候一把拉过孩子,给我和胖子一个“我懂的”眼神,拉着孩子落荒而逃。留下我们在后面欲哭无泪。

  大妈呀,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其实我不搞基,我真的只喜欢女人。
  大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胖子幽怨的盯了我一眼:“都怪你,叫的这么大声。”

  我:“…………”尼玛的,到底是我大声还是你不靠谱。

  ……………………

  一路上带着憋屈和郁闷,我和胖子拿着中药回到了禅易堂。

  李逊虽然躺在担架上要死不活的唉声叹气,但估计一时片刻估计还挂不了。

  我和胖子煮了一服中药,给他服下。最初,我很好奇这中药怎么泄气,不到片刻,我彻底的懂了。

  这李逊喝了不够半个小时。居然在禅易堂噼里啪啦的放起了屁,搞得禅意堂没有一点儿禅意,还像个粪渠一样臭。

  只不过能放屁,就意味着他身上的经脉通了,已经无伤大碍,接下来好好调养下身体就是了。

  虽然这李逊被七爷惩治过了,但我和胖子怕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出了禅易堂之后继续骗人,就添油加醋的撒了个慌。

  胖子画了三道符咒给他,骗他说:“你要想你的病完全的好,你就得按我说的去做。”

  这李逊吃了中药之后,伤势已经好转了很多,这个时候他对胖子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王师傅你说,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

  胖子吩咐李逊道:“你拿着这三道符回去,分三天烧一张来喝,每天晚上的六点钟,你须得面朝东方磕够九十九个响头,诚信忏悔。还有,你从现在开始,回到你以前骗人的地方,找到被骗的那些人,把你从他们身上骗的钱都还给他们,钱还光之后,你的病自然就会好了。”

  其实李逊的病吃了中药就会好,但为了把他引上正途,胖子画了三道无伤大碍的去病符给他,半带骗半实话的恐吓他,让他把钱都还给受骗的人。虽是谎言,却是善意。而且这样做也是理所当然的。每个人总得为自己犯的错误负责,来路不正的不义之财,用多少就得还多少。

  李逊领着符咒和药走了,走之前,他信誓坦坦的向我们保证,回去之后一定按照我们的去做,绝对不敢有半点含糊。

  李逊走了之后,我和胖子这才招呼起了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元邱。

  胖子大大咧咧的往元邱身边一坐,搂着她肩膀问道:“那啥,元邱你这次来找我俩有啥事,不会是叙旧吧?”

  元邱被胖子那么用力的一拍,差点踹不过气,随即他深呼吸,看着我和胖子,满是真诚的说了一句话:“我想和海生,还有伟强哥你们合作。”

  我和胖子狐疑的望了他一眼,异口同声的问他道:“合作什么,我们可不会做生意。”

  元邱摇头说:“不,其实只要你们愿意,有大把的生意可以合作,没有你们的话,这生意我自己一个人也做不成。”

  “你倒是说说,啥生意,杀人犯火违背良心的我们可不会去做。”胖子对元邱的话也产生了一丝好奇,事先就道明了原则。

  这时候,元邱却卖起了关子,反问我们:“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海生你和伟强哥是道士吧?”

  我翻了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不是道士,上次谁帮你侄女去的胎神。

  元邱指了指自己,接着道:“你们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

  我和胖子茫然的摇了摇头。

  元邱说:“我家是做典当拍卖生意的,无论是古董,还是房产,车,我们都涉及。上到名流仕绅,下到地痞流氓,我家都有接触过……”

  “说人话,直接点”我一摆手,直接打断了这家伙的废话

  “我想和你们合作,如果我以后发现有什么鬼怪灵异需要道士才能解决的事情,我介绍给你们!但是我要从中抽一成的“水”费,其他的都归你们,怎么样!”元邱伸出了两只手指,满是希冀的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期待。他最后再次真诚的咬牙道:“海生,伟强哥,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们合作的。”

  我还没说话,胖子就一拍元邱的肩膀:“成”

  我:“……”胖子,你还能在干脆点吗?

  虽然元邱给出的建议感觉不错,可依照我的性格,还是觉得要考虑清楚一点好。

  我把胖子拉到一旁,责怪他道:“胖子,你就不用想清楚吗?答应的这么干脆?”

  胖子双手抱拳,义正言辞道:“为他人消灾解难是我辈中人的本分,况且我老爹教了我那么多本事,我应该发挥所长,这才不负老爸对我的孜孜教诲。”

  “说人话”

  “我最近偏穷,连买花给晶晶姐的钱都没有了。”胖子汕汕一笑,羞涩道

  我:“…………”

  最后,经过我俩的商议,觉得元邱的建议也没有不妥。虽然青松叔也带着我们两个看过几趟风水,去过几趟地方。但说白了,我们的历练还少的可怜。试问温室里的花朵怎么经得起风吹雨打,常年累月被母亲保护的雏鹰,又怎能学会翱翔天际。所以,我和胖子觉得这不失为一个磨练的好机会。

  但我俩人也不是鲁莽的人,更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胖子拿了元邱的八字综合面相测了下,得出了元邱虽然为人精明有生意的头脑,但却不是奸诈小人之后,这才答应了元邱。

  在此之前,我也和元邱约法三章,第一,违背良心的事情我们不做,第二,害人的事情我们不做,第三,不管多少钱,还得看我们愿不愿意做。我们不愿意,随时可以走人。

  元邱很爽快,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好,既然这样,我们三个从此就是合作伙伴了,如果以后有生意,我第一时间就介绍来给你们两个。”

  放下这句话,元邱满心欢喜的走了。

  元邱走后,胖子有点不明所以得问我:“哎,坦白的说,我有点不明白这元邱的做法,他介绍生意给我们,还只抽一成的水费,这和没赚钱有什么区别。

  我抿嘴一笑,摇头道:“看似没赚钱,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大赢家,这其中的门道多着呢。”

  “哦?”胖子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人脉”

  随即,胖子也恍然大悟。

  是的,正是人脉,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钱并非是最值钱的,最值钱的是智慧,其次就是人脉。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而现在的官宦达贵,富家商人,大部分都会请风水师到家里看风水,又有多少人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要请到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的。元邱的家虽然是开拍卖典当行的,但和大部分的人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并不熟络。他利用它手中的人脉关系介绍生意给我们,在通过我们和这些人脉的关系更上一层楼,营造自己的关系网。

  虽然我们做道士的对这些并不在乎,但对一个商人来说,人脉的重要远远大于金钱。所以,这元邱才送了一个大大的苹果给我们吃,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那照你这样说,我们白白让人占便宜了。”胖子掰着手指细算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谁占谁的便宜,有元邱在,我们不是也得了很多磨练的机会吗?而且你刚才也看了元秋的八字。日主天刚生于冬季,降生于辰时,是一个蛟龙出水命,且八字中水木伤宫见财宫,命诀也有云:”水木见官官有旺,伤官伶俐势莫当,大展才能天下扬。纵不朝中登虎榜,也是侍家好儿郎。”所以就算没有我们,他以后的成就也绝不会低。”

  “更何况他财官印俱旺,有财星化泄伤官气势,所以八字流通,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胖子补充道。

  我鄙视道:“既然知道了,你还问个屁。”

  胖子挖着鼻孔挖苦我道:“其实你说的我早知道了,我就看着你说的那么高兴,不忍心打扰你而已。别忘了,说起命卜之数,爷我比你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翻了翻白眼,任由胖子一直自恋。

  只不过,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元邱走后不到三个小时,也就是下午的时候,就给我和胖子来了个电话,说有生意上门了,让我们跟着他去处理下。

  效率之快,出乎了我和胖子的意料之外。

  据元邱说,在一年前,刘老板一家就开始无缘无故的做梦,梦里一家人常常被蛇虫鼠蚁爬满全身,害的这一年里全家都睡不安稳,吃不下饭。

  我和胖子拿出罗盘,观察起了房子的四周。

  风水之道贵便贵在“势”与“气”。所谓势,看得是先天形势,气,看得是屋子的方位是否与环境的风水相对应,是否藏风纳水。

  风水学的派系便是由“峦头”与“理气”组成。峦头注重先天形势,龙穴砂水。理气注重的是宅屋方位,九宫飞星。两者结合,在先天形势的基础上理气,使宅屋的风水与天然形成的山水搭配,在选择有利的年月日时区建造宅屋,以宅向协调,达到天地人三合。所以,即使如今的风水界分成了峦头和理气和两个派系,但两者在风水堪舆中缺一不可。

  两个派系并非单一只用某种堪舆方式,而是注重某一样,以另外一样为辅而已。

  从刘老板房子的格局之中,不难看出有注重峦头和理气高手的手笔。而且这块地的风水先天就很不错。前有青龙来水,后有秀山背靠,本就为大吉之地。这栋房子坐落在这风水宝地之上,只要坐向和风水地协调,想要旺财旺子孙,并不困难。

  我和胖子里里外外转了好几个圈,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房子的风水格局先天就不错,宅屋坐向也是经过专人的指点,屋子四周又没有什么寺庙,坟地之类的影响,应该不会有什么阴灵做崇才对。

  看了半会,胖子对我说道:“海生,我们要不要问一下刘老板的八字。”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用吧,看他房子的格局,指点他的风水师应该是很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会忽略。”

  在堪舆风水之中,不仅仅要看阳宅的风水形势,还要看宅主的八字。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再好的阳宅,也要适合命主的八字才行。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风水好的房子张三住进去大富大贵,李四住进去反而一落千丈的原因。终归到底,八字不合,风水难助。

  这是最关键的,但也是最简单的。如果风水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那这风水师可以直接不用混了。

  照我想,这屋子的宅向,门窗,包括每一间房间的位置,都恰到好处的配合了形势与九宫飞星的理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问题都忽略了。

  为了预防万一,胖子还是向刘老板拿了八字。他是64年甲辰年生,东四离卦命人。而这屋子坐东向北,为东四震宅。离属火,震属木,五行木生火,宅助人旺。屋子里的摆设也没有什么相冲的地方,绝不会是八字与阳宅风水不合。

  “胖子,你说会不会是他的屋子被下了镇物,还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东西回来。”

  此时,我想到了除却风水之外的这两个可能。镇物,说白了就是镇宅之物,如钟馗像,天师像,八卦之类,即使是一片叶子,一个葫芦,也可为风水镇物。但是这镇物得看你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否则非但不吉,还有大害。

  比如:在家中南放上竹叶三片,可使家人平安吉祥。因为竹叶属震木,木能生火,三片竹叶代表离火之数,在古时候又有竹报平安一说。但是如果把这竹叶放在东北,西北方,则随时有可能使母亲儿子出现肠胃方面的疾病。这是一种风水的磁场感应,可以影响到一家人的汽运。

  而且这风水镇物并非一定要行内人才能下,即使是一些老泥匠,对镇物之道的了解一点都不输给我们行内人。

  为什么,因为镇物的祖宗就是鲁班他老人家,最早会下镇物的,也是学鲁班的弟子,对镇物之道记载的最详细的,莫过于鲁班书。鲁班的出生又是一个木匠,所以一些老木匠即使不是鲁班弟子,但对镇物的了解,未必就会输于风水先生。

  我以前也曾听闻过这么一个故事,一户姓徐的主人家,在建造房子的时候,克扣木匠的工钱,万般羞辱他们。于是木匠恼羞成怒之下,就在房梁上放了一张手持弓箭的小人。那姓徐的主人家住进去没多久,夜夜做恶梦,梦到有个手持弓箭的将军天天射自己的心脏。后来,这姓徐的人家得了心脏病,郁郁而终。

  这故事里的情景,和刘老板家发生的何等相似,所以我就猜想,刘老板的问题会不会不是因为风水,而是家里被人下了镇物。

  胖子听了我的话之后,摇摇头:“这不可能吧,照道理说如果被下镇物的话,住进去就出事了,你没听他说,做恶梦是一年前才出现的吗?”

  “你忘了,有些镇物是需要流年引动的。比如说在一个金锁上画上一个鬼怪的模样,放在东南方,只要主人行到金运时,家中长女就会出现厄运和死亡。”

  胖子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

  “那我们就到处看看,顺便问问刘老板建这房子的时候有没和谁发生过矛盾。如果没,那就有可能是在外面招惹东西回来了。”

  我们搜寻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房梁之类的地方。但很遗憾,别说镇物,连饰物都没有

  我们又问了刘老板,他说建房子的时候,他还多给那些木匠钱了,根本就不可能和谁发生矛盾。而且,刘老板这段时间都呆在亲戚家里,也不存在招惹了脏东西回来的可能。

  第二个可能性也失败了,我和胖子实在是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在哪里,一度陷入了僵局。
  元邱给我们介绍的第一个客户,是一个地产公司的老板,只不过他找我们并非是看楼盘的风水,而是看家里的。

  这老板姓刘,除了是一名地产商人之外,还是一个热爱古董文物的收藏家。当我和胖子去到他家的时候,立即楞在了那里。

  铜鼎,书画,瓷器,琳琅满目,即使没有仔细去数,屋子里的古董起码也超过三位数。我和胖子也跟青松叔去过一些有钱人家,那些富商家里也有一些古董文物,可跟这位刘老板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初去刘老板家时,这刘老板对我们的态度不冷不热,为什么?因为我和胖子的年纪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什么有本事的人。

  不过,我和胖子也不是很在意。我们这一行有一个不好的通病,那就是以年纪说事,风水道士,越老越吃香。越年轻的越容易被人怀疑是神棍。

  “两位小师傅,这一次我委托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替我瞧瞧,这屋子的风水有没有问题,还需不需要改改?”没有太多的闲聊瞎扯,刘老板很快就步入了主题。

  来之前,元邱已经跟我们说过,我和胖子,是第十一批请来的风水师。在此之前,刘老板已经请来了十批的风水师傅,又是改门庭假山,又是改风水镇物的,弄得够呛。但弄来弄去,始终都没有办法解决刘老板一家的问题。

  据元邱说,在一年前,刘老板一家就开始无缘无故的做梦,梦里一家人常常被蛇虫鼠蚁爬满全身,害的这一年里全家都睡不安稳,吃不下饭。

  我和胖子拿出罗盘,观察起了房子的四周。

  风水之道贵便贵在“势”与“气”。所谓势,看得是先天形势,气,看得是屋子的方位是否与环境的风水相对应,是否藏风纳水。

  风水学的派系便是由“峦头”与“理气”组成。峦头注重先天形势,龙穴砂水。理气注重的是宅屋方位,九宫飞星。两者结合,在先天形势的基础上理气,使宅屋的风水与天然形成的山水搭配,在选择有利的年月日时区建造宅屋,以宅向协调,达到天地人三合。所以,即使如今的风水界分成了峦头和理气和两个派系,但两者在风水堪舆中缺一不可。

  两个派系并非单一只用某种堪舆方式,而是注重某一样,以另外一样为辅而已。

  从刘老板房子的格局之中,不难看出有注重峦头和理气高手的手笔。而且这块地的风水先天就很不错。前有青龙来水,后有秀山背靠,本就为大吉之地。这栋房子坐落在这风水宝地之上,只要坐向和风水地协调,想要旺财旺子孙,并不困难。

  我和胖子里里外外转了好几个圈,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房子的风水格局先天就不错,宅屋坐向也是经过专人的指点,屋子四周又没有什么寺庙,坟地之类的影响,应该不会有什么阴灵做崇才对。

  看了半会,胖子对我说道:“海生,我们要不要问一下刘老板的八字。”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用吧,看他房子的格局,指点他的风水师应该是很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会忽略。”

  在堪舆风水之中,不仅仅要看阳宅的风水形势,还要看宅主的八字。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再好的阳宅,也要适合命主的八字才行。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风水好的房子张三住进去大富大贵,李四住进去反而一落千丈的原因。终归到底,八字不合,风水难助。

  这是最关键的,但也是最简单的。如果风水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那这风水师可以直接不用混了。

  照我想,这屋子的宅向,门窗,包括每一间房间的位置,都恰到好处的配合了形势与九宫飞星的理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问题都忽略了。

  为了预防万一,胖子还是向刘老板拿了八字。他是64年甲辰年生,东四离卦命人。而这屋子坐东向北,为东四震宅。离属火,震属木,五行木生火,宅助人旺。屋子里的摆设也没有什么相冲的地方,绝不会是八字与阳宅风水不合。

  “胖子,你说会不会是他的屋子被下了镇物,还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东西回来。”

  此时,我想到了除却风水之外的这两个可能。镇物,说白了就是镇宅之物,如钟馗像,天师像,八卦之类,即使是一片叶子,一个葫芦,也可为风水镇物。但是这镇物得看你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否则非但不吉,还有大害。

  比如:在家中南放上竹叶三片,可使家人平安吉祥。因为竹叶属震木,木能生火,三片竹叶代表离火之数,在古时候又有竹报平安一说。但是如果把这竹叶放在东北,西北方,则随时有可能使母亲儿子出现肠胃方面的疾病。这是一种风水的磁场感应,可以影响到一家人的汽运。

  而且这风水镇物并非一定要行内人才能下,即使是一些老泥匠,对镇物之道的了解一点都不输给我们行内人。

  为什么,因为镇物的祖宗就是鲁班他老人家,最早会下镇物的,也是学鲁班的弟子,对镇物之道记载的最详细的,莫过于鲁班书。鲁班的出生又是一个木匠,所以一些老木匠即使不是鲁班弟子,但对镇物的了解,未必就会输于风水先生。

  我以前也曾听闻过这么一个故事,一户姓徐的主人家,在建造房子的时候,克扣木匠的工钱,万般羞辱他们。于是木匠恼羞成怒之下,就在房梁上放了一张手持弓箭的小人。那姓徐的主人家住进去没多久,夜夜做恶梦,梦到有个手持弓箭的将军天天射自己的心脏。后来,这姓徐的人家得了心脏病,郁郁而终。

  这故事里的情景,和刘老板家发生的何等相似,所以我就猜想,刘老板的问题会不会不是因为风水,而是家里被人下了镇物。

  胖子听了我的话之后,摇摇头:“这不可能吧,照道理说如果被下镇物的话,住进去就出事了,你没听他说,做恶梦是一年前才出现的吗?”

  “你忘了,有些镇物是需要流年引动的。比如说在一个金锁上画上一个鬼怪的模样,放在东南方,只要主人行到金运时,家中长女就会出现厄运和死亡。”

  胖子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

  “那我们就到处看看,顺便问问刘老板建这房子的时候有没和谁发生过矛盾。如果没,那就有可能是在外面招惹东西回来了。”

  我们搜寻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房梁之类的地方。但很遗憾,别说镇物,连饰物都没有

  我们又问了刘老板,他说建房子的时候,他还多给那些木匠钱了,根本就不可能和谁发生矛盾。而且,刘老板这段时间都呆在亲戚家里,也不存在招惹了脏东西回来的可能。

  第二个可能性也失败了,我和胖子实在是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在哪里,一度陷入了僵局。

  这时候,刘老板却对我们出言安慰。
  网络有点卡,重复发了下,抱歉,接下来,我会以一个通俗易懂的角度,容易现实里的一些风水易学,
  “两位小师傅,你们也不用太纠结了。我请了那么多风水师来看过,他们改来改去还是改不好。以你们的年纪,看不出来哪儿有问题也是正常的。”

  可能是我们敬业的态度感动了刘老板,他对我们说话都变得温和了。

  元邱也在一边悄悄附耳道:“海生,伟强哥,你们也不用勉强,要是实在帮不了就算了。我找你们来只是让你们看看风水,也不想你们为我感到难堪。”

  我向元邱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但是这事,我还真的管定了。第一次和胖子出来单干,我们总不能丢了禅易堂的名头。

  最好的方式,就是体验一下,那梦中被蛇虫撕咬的感觉。经历过之后,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

  想到这里,我就问刘老板,能不能在他的房子里住一晚,让我们也体验一下那恶梦。

  刘老板愣了一下,随即说:“这自然是欢迎,屋子里空余的房间有大把,你们喜欢就随便挑一间,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行,我们就打扰了。”胖子眉飞色舞,毫不客气。

  刘老板安排佣人去煮晚饭了,我和胖子,元邱三个无聊的在屋子里瞎逛。

  “好字呀,,下笔有泼墨者的磅礴大气,运笔有成风者之恢弘之趣,好字,真是好字。”猛然间,元邱的一声大叫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围了过去,元邱正狂热的盯着橱窗里的一幅字,而这幅字,居然是宋代书法家米蒂的参政帖。

  胖子也围了过来,看到这幅字,撇了撇嘴:“有啥好看的,写的乱七八糟,还没这像尿壶的杯子有用,不想用来喝水了,还可以用来尿尿。”

  元邱听到胖子如此不解风情的话,气的转头怒目而视。元邱的反应并不奇怪,我在老围村的时候也见过一些卖字的老头,如果遇上不懂书法就瞎评论的人,这些老头多会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和别人争吵。无他,只因对书法爱好达到了一种常人都无法理解的狂热程度。

  可是,转头之后,元邱也愣住了。

  “额,伟强哥,那不是杯子,也不是尿壶,是利簋(gui),是用来吃饭的。”

  胖子愣了一下,指着橱窗中的那玩意说:“这东西居然可以用来吃饭,你不是开玩笑吧。”

  元邱点点头,解释道:“这东西名叫利簋,。他的由来还得从周武王讨伐商朝时说起。据传,周武王在甲子日这一天,岁星当位时告捷,大败商朝,在阑地军中,赏赐了铜给一位名叫“利”的官员。这位叫利的官员用周武王赐给的铜,铸造了这件簋纪念其祖父,因是在周武王大捷时铸造的,所以又叫做武王征商簋。”

  “等会儿”就在元邱夸夸奇谈的时候,我一吼打断了他。

  “海生,你也发现了这利簋的珍贵之处吧!”元邱洋洋得意道

  我摇了摇头,指着胖子手中的罗盘道:“胖子,你仔细看手中的罗盘。”

  胖子额了一声,低下头看了下罗盘。

  “靠,怎么会这样,罗盘的指针怎么会转的这么紊乱。”

  此刻,胖子手中那罗盘的指针,正极快速的转动。

  罗盘是用来堪舆风水,探索磁场的工具,天池中的指针会变得混乱转动,无非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就是磁石。因为磁石的磁性很强,如果屋子四周摆了很多磁石,那必定会造成磁场的混乱,干扰罗盘的探寻。

  第二个,是因为这地是极阳地或者极阴地,阴阳不平衡,跑到其中一个极端去,罗盘在这样的地方也会发生紊乱。

  但是刘老板的屋子,并没有磁石之类的东西,更不可能是极阴极阳地。排除了这两个可能,那就只能是最后一个。

  屋子里存在着灵体之类的阴性物质,罗盘遇到这些东西,瞬间发生了紊乱。

  当胖子拿着罗盘离开这橱窗的时候,罗盘瞬间恢复了正常,放近,又发生了紊乱。橱窗里的全部是一些青铜器,不可能有铁和磁石一类的东西影响磁场。

  “海生,该不会问题就出在这啥玩意上……”

  “是利簋。”元邱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管他什么大鬼小鬼,问题该不会就出现在这上吧。”胖子指着那利簋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把手指向了利簋旁边的一个东西上。因为据我观察,罗盘靠近这东西时,指针是最紊乱的。

  我指的那东西,是一个类似于米缸的玩意,人们管这东西叫瓮。如果我猜的不错,问题应该出现在这东西上面。

  元邱皱了下眉头,茫然的问胖子:“这古董有问题吗。”

  胖子也摇了摇头,茫然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和你都把重点都放错地方了,不是屋子的风水出现了问题,也不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而是因为这瓮,是一件有灵气的古董,是它在作祟。”

  我和胖子一来到刘老板家,就自然而然的把问题放在了风水上,却忽略了古董也能作祟。

  是的,古董作祟并不奇怪。如果一件古董是古墓里的陪葬物,而古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孕育了灵体,一旦古董出墓,那古墓里的灵体就会附在古董之上,跟随古董出土而离开古墓。如果一件古董被祭奠过,是存在于庙宇之中的,又或者是古代将士的兵器,那主人家梦到鬼影或者兵士的身影都不足为奇。即使是刻有神佛像,人形的木石,甚至状似动物的木石,有时也会有幽灵投宿魂魄在其中,若是被人得到,都会出现或大或小的作祟。

  但这个瓮以前又是干啥的呢?要想知道是何物作祟,最好的方式就是了解清楚这瓮的来源之处,这瓮以前又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我让元邱叫来了刘老板,指着那瓮问他:“这古瓮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刘老板毫不思索的回答:“你说这瓮呀,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花了几万块买的。”

  再进一步询问瓮的出处时,刘老板说瓮是来自于贵州苗寨,朋友带回来之后,刘老板看着喜欢就花双倍的价钱转了过来。

  听到这里,我瞬间恍然大悟,问题果然就出在这个古瓮身上。

  刘老板,元邱,胖子都疑惑不解,想不通这瓮有什么神奇之处。

  我让刘老板把这古瓮取了下来,然后让胖子闻一下,这里面有什么味道。

  胖子把鼻子凑进去吸了几口气,喃喃自语着说:“有蛇的味道,草药的味道,还有蜈蚣之类的气息残留。”

  “苗疆养蛊人……”胖子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马上惊呼出声。


  我点了点头,正是蛊。这瓮出自于少数名族苗族之地,自古以来,苗族最神秘的就是养蛊人。如果我猜想没错,这瓮之前的主人,是苗族的一位蛊师。里面所豢养的,也是一些蛇虫鼠蚁之类的蛊。在蛊师死了之后,这蛊几经波折,到了刘老板的手里。

  虽然主人不在,但这瓮里经过长年累月无数毒虫的厮杀,早已形成了虫之灵气。而且这瓮又摆在屋子的五鬼方位。刘老板一家子天天晚上做噩梦被蛇虫撕咬,想必就是瓮中的虫灵在作祟。

  这为堪舆之中不为人知的一面,虽无关风水,但其威胁却大于一般的风水形煞。

  “原来是这玩意在整蛊作怪,难怪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出根源,根本就和风水没关系呀。”胖子咧嘴嘀咕道

  刘老板一听这瓮居然这么危险,马上就打开橱窗,拿出这瓮砸了。

  “不可”胖子和我异口同声的阻止。

  “干啥,这瓮值不了几个钱。砸了总比留在这世上祸害人好”刘老板以为我们是心疼这瓮的价值。

  “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而是你这样砸不行。”胖子挖着鼻孔道:“你这样砸了这瓮,恐怕虫灵不仅不会消失,还会附在你屋子的其他地方伺机找你报复。”

  刘老板犹豫半响,问胖子:“那胖师傅你说应该咋办好。”

  胖子道:“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符法把里面的虫灵禁锢,再以柚叶清洗,帝钱镇之,就可慢慢的磨灭残留在瓮中的毒虫气息。”

  若是常人,可能会说,拿狗血鸡血之类的,或者放在太阳下暴晒就得了。但这样的方式……说直白了,就是半吊子才会想出来的。有些灵体附在上面的古董,不仅不会怕血,反而见到血腥味之后还会变得越来凶。比如说这瓮吧,以前养的是蛊,你放血进去,恐怕不仅降服不了毒虫,反而还会激发他的凶性。至于说放在太阳底下晒,以阳气磨灭阴气,这不失为一个方法。但这样会损失一样文物的价值,而且天气不是你说了算的,会出太阳自然也会下雨。有灵气的东西放在屋子外面,也容易招惹到其他灵体投宿其中,狼走了,可能比狼还猛的老虎又被招惹来了。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胖子说出的,先以符咒禁锢虫灵,让它无法作祟,然后以柚叶清洗,再以五帝钱镇之。

  众所周知,柚子叶本来就为驱邪净秽的东西。就连我们道士画符,拜神,都必须先用柚子叶洗过手才行。而五帝钱是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最兴盛的五个皇帝年间铸造的铜钱。外圆代表天,内方孔代表地。集天地人三才之力,托五帝之盛威,是挡煞,化小人,同时也是驱阴的至阳之物。以五帝钱的至阳帝威,化解区区的虫气,自然不在话下。

  胖子画了符咒,烧在瓮中,禁锢了里面的虫气,又吩咐刘老板在瓮中放上五帝钱,来净化这虫灵。

  可刘老板听了之后,连连摆手说:“这玩意我不敢要了,你们想要的话,就送你们得了。”

  我和胖子楞了下,你送这玩意给我们有啥用,我们又不是收藏家,又不养蛊,送给我们不是白白糟蹋嘛。

  “我要,送给我吧。”这时候元邱双手一接,把瓮给接了过来,然后朝我们轻轻一笑。

  我也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元邱这样做,其中大有深味。若换我和胖子,肯定不会接这个瓮,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受之也有愧。可是我们不接,刘老板这生意人难免会生疑。

  你口口声声的说没事了,但是我送你又不要,说没鬼,谁相信是吧。

  所以。元邱这时候接过去,恰到好处的替我们解除了尴尬,同时又博得了刘老板的好感,让他脱手这个烫手生芋,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果然,在元邱接过这个烫手生芋之后,刘老板对他的态度也大为改观,接下来,就是生意场上的一些客套话了。

  我和胖子听不惯生意人的这套,跑出了外面,任由屋子里的两个人嘻嘻哈哈得联络感情。

  没过多久,刘老板春光满面的走出来了,一出来,就从怀中掏出了张支票递给我和胖子。

  “刘老板,你还是过一段时间,确定了没有再作恶梦之后,再给我们吧。”我没有接过刘老板手中的支票。让他确定没事之后给元邱,再让元邱交给我们。

  解决了问题之后,我们三人推掉了刘老板的饭局,走出了他的房子。

  路上,我疑惑的问元邱:“你就真敢把这瓮拿回去,不怕我们刚才是瞎说骗刘老板的吗?”

  元邱哈哈一笑,拍了拍胸口,只说了五个字:“我相信你们。”

  “对了,伟强哥,这是给你的”元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胖子。

  胖子盯着这张卡看了许久,问元邱:“这是啥玩意。”

  元邱挠了挠头说:“这是花店的卡,我用我爸的名字在那拿了一张,以后凭着这张卡,你可以任意的在花店里挑花,都不用钱。但有限制,一个月只能拿十束,多了不行。”

  元邱的话说完,我瞬间在心里提升了对他的印象分。准确的说,是佩服他做事的手腕。胖子喜欢司丽晶这是全校皆知的事情,而胖子偶然间总是抱怨没钱送花给司丽晶。如今元邱送这张卡,无疑就是投其所好,满其所足,而且又没有直接送钱这么俗套。

  “哈哈,哥们,有点意思。”胖子乐得哈哈一笑。

  元邱缅甸道:“其实没啥意思。”

  “没啥意思,那下次你记得给我整份够意思的吧”胖子眉头一挑,猥琐道

  “额,”元邱被胖子的话憋的脸一红:“那啥,我想起我妈煮了汤等我回去喝,就先走一步不送你们了。”吓得落荒而逃。

  我望着元邱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以前,我和胖子跟着青松叔去有钱人家办事的时候,那些阿谀奉承者和收礼的人总会来上这么一段。

  收礼者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送礼者吓得连忙摆手::“你千万别误会,其实我没啥意思。”

  “你这人真不够意思。”

  “哪里哪里,这只是意思意思。”

  “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您千万别嫌弃,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意思,。”

  “那我就只有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一句意思千般解释,完全诠释了中国古典文化的高深莫测,让我这书生自叹不如,简直就想去街上买块豆腐撞死。

  每一次当我和胖子听到类似的对话时,肉疙瘩都会起一皮子,肠胃那个翻滚,简直就是五脏六腑动荡,恶心的受不了。

  之后每当有人送礼给青松叔或者送东西给胖子的时候,每一次如果有人跟胖子说:其实这只是小小意思,没啥意思的话时,胖子都会剑走其峰,收下之后,不走寻常路来上一句:“那你下次记得来份够意思的撒。”脸皮之厚,令人十分汗颜,通常送礼者都被羞囧得脸红耳赤,落荒而逃。

  所以,刚才胖子绝对不是无意让元邱吃瘪的,他是有意的。谁让他遇上了胖子这不走寻常路的活宝,偏偏这活宝又看不惯商场那套路,最喜欢恶心人。

  在我和胖子快回到禅易堂的时候,只见门口处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围在那里,对着禅易堂指指点点。

  我俩掰开围观的人群,又看到了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顿时我和胖子的表情也变得哭笑不得。

  大哥,你这是闹哪样,有必要这样子吗?

  门口地上跪着的那个,正是那天在小巷子里与我们交手的书生,沈源宁。而且更让人汗颜的是,他的背上居然背着……一捆柴。

  他一看见我和胖子,忙不迭的挣扎起来,朝我们抱拳:“陈兄,王兄,小生这厢有礼了。”

  我:“……”胖子:“……”打招呼的方式有必要这么呆板吗?

  胖子直径走到他面前,往他肩膀一拍:“我说兄弟,我家不缺柴烧,你背着一捆木材来送礼啥意思,要送也是送些鱼翅燕窝之类的呀。”

  被胖子一拍,沈源宁愣了下,随即拱手摇头道:王兄此言差矣,小生这是在秉古贤之遗风,前来向两位道兄负荆请罪。“说完,他从后面背着的木柴取出一根,递给胖子:“区区贱躯,还望王兄责罚。”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这眼镜书生,闹了半响,原来是学人家廉颇负荆请罪。这书生是读书读得太呆了吧,连请罪的方式都这么……古风。

  胖子从沈源宁手里接过木棍,转过头问我:“他这是让我揍他吗。”

  我点头,理论上应该是的。

  接着,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胖子拿着木棍上去逮着沈源宁就是一顿狠揍,胖子揍完了我仍是目瞪口呆的在那里站着。

  胖子揍完之后,气喘吁吁的朝我说:“海生你看,你以前总说我犯贱。我早说了,比我还贱的人大有人在,这不,还有人自动送上门来挨揍来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居然有这样一个嗜好的人才。”

  乌鸦飞过我的头顶,黑线满满得划过我的脑壳

  “胖子,人家这是负荆请罪求你原谅,你怎么一点气量都没有。”

  胖子诧异道:“啥,请啥罪,他不是皮痒了让我揍他吗?”

  我:“……”实在是对这活宝无语,难道他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妞身上去了吗?。

  “胖子,,你回去好好温习下将相和这篇文章,,小学生都懂的课文,你居然和我说你不知道。”我瞪了他一眼,连忙上去扶起沈源宁,跟他道歉。

  “对不起,胖子他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

  沈源宁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对我摆手道:“非也非也,子非吾,焉知吾之安乐也。”

  我“……”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挨揍挨的那么开心,还说自己很安乐的,真长知识了。

  我把沈源宁扶进了禅易堂里,胖子在外面拿着木棍喃喃自语:“奇了,难道木柴揍人会很舒服吗?”说着,他举着手中的木柴,往自己的额头用力得来了一下。

  结果……自然是哭爹喊娘的惨叫。

  沈源宁一坐下来,就朝我俩拱手道:“小生此次前来……”

  “说人话”

  “上次我错了,这次来向你们道歉来着。”沈源宁汕汕一笑,不好意思道。

  我还没摆手,胖子就上去给沈源宁一个熊抱。

  “没事没事,知错就改就是一个好孩子,群众会给你机会,强哥我也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大有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貌似上次的事件中,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尼玛的,胖子你这不靠谱的货在替我客气啥,我都没说话。

  在我鄙视的眼神中,胖子汕汕一笑:“那啥,你说话,我闭嘴。”

  我咳了一声,转身朝沈源宁道:“算了,上次的事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很好奇,你身上为什么有儒家的正气,而且还有道家的法力。”

  沈源宁沉吟片刻:“此事……”

  “说人话”这次吼的是胖子,他也受不了沈源宁那文邹邹的酸气。

  “咳咳,说起来甚是冗长,一时之间,源宁也不知从何说起。”沈源宁拱手解释道

  我再问他,是哪个道派的。他沉思片会,告诉我说:“许祖门下,净明道二十七代弟子,上法下广,字源宁。”

  “哦”在沈源宁说出师承的时候,我惊讶了一下。他居然是出身于净明道。

  净明道又称净明忠孝道,为东汉修士许逊真人创立。其教义融汇了儒家的教义在其中,不同于其他道教,入道便讲求脱去七情六欲。净明道是由俗入道,所尊的教义是忠孝二字。净明道认为,若是对国不忠,对父母不孝顺者,抛弃六亲遁入空门者,是为不忠不义,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资格修道。

  道教中流传着的一句谚诗,开教最早是龙虎,治世能人是净明。这句话不仅冥定了净明道在道教中的地位,同时也说明,净明的教义独树一帜,无人可比。

  只不过,虽然净明道里融合了儒家之道,可是我以前也见过不少净明的弟子,没有任何一个和沈源宁一样,落笔下字,居然有正气怀身。

  “冒昧问一句,你能不能告诉我尊师名讳”刚一说完,胖子就用肘子推了我一下。

  “你傻啦,你忘了道家三不问了吗?”

  我这才记起自己好像越界了,似乎问了不该问的。在以前,道家流传着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一见面就问三清讳,确定是道教还是法教的人。接着又会问:道友三山何处滴血,师承何处,上下何字。这时候,对方就会告诉他清山,清水,清雨这藏着三清隐语的诗文,何处滴血,就是在哪个门派受录,上下何字,就是问在门派中排第几辈。比如说沈源宁,上法下广,中间就是源字辈,按照净明的辈分排名,他就是净明道第二十七代的弟子。

  其二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胖子说的三不问。

  一不问师,不问寿,不问俗事。这里的不问师,不是不问道士源自何派,而是不能随意打探人家师门长辈的情况,不得随意打探人家门派中的典秘。要是连门派都不许问,那第一个三山何处滴血这规矩就不成立了。

  虽然说随着年代的流逝,这些规矩都没什么人遵守了。但依照沈源宁这么古板的个性,恐怕还是很在意这些繁文礼节的,所以胖子才会用肘子推我,提醒我不要再问下去。

  沈源宁摇了摇头,歉意拱手道:“不是源宁不愿意说,而是家师曾告诫过源宁,红尘炼心之时不得向外人透露他的名讳。所以,还请陈兄王兄见谅。缘分到时,我相信两位就会知道的。”

  “得了,得了,你师父是谁,我们没兴趣知道,但是你不要左一个陈兄,右一个王兄这样叫。我听着怪别扭,明明我们两个都没“胸”你还一个劲“胸”呀“胸”,烦不烦呀你。“胖子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

  “那我应该如何称呼……?”

  胖子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说:“叫他海生,叫我伟强,你喜欢的话叫我胖子也行。”

  沈源宁拱手道:“既然如此……”

  “说人话……”我和胖子异口同声的打断。

  沈源宁耸了耸肩膀说道:“既然误会解除了,海生你和强哥都原谅我了,那我的心就安了。”

  “恩,然后呢?”胖子问

  “然后,没有了”

  胖子追问:“真没有。”

  沈源宁茫然的摇头:“没有了吧?”

  胖子咧嘴道:“你这人真不够意思,怎么说都得请我们到饭馆里搓一顿吧。这道歉,有你这么没诚意的吗”

  胖子脸皮极厚,打蛇随棍上。

  我连忙上去一捂胖子的嘴巴,向沈源宁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胖子的嘴就这么损,你别在意。”

  沈源宁摇头:“我没带钱。下次行不。”

  我:“……”还当真了。

  没逗留多久,沈源宁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走之前,他又转过身朝我说了句:“海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说:“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呗,别吞吞吐吐的。”

  沈源宁这才点头,郑重其事的告诫我:“过几天就科考了,回去学校你要当心一点。”

  我一头雾水的问他:“这是为什么?”

  “你和姚依容的事在学校里传开了,有不少姚依容的追随者组成了一个反“生”联盟,下决心一定要把你这肮脏的色狼从姚依容身边赶走,绝不让你玷污他们心目中的纯洁女神。”说完之后,沈源宁转身就准备走。

  突然之间,他又转过身,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萧瑟之态

  “总之一句话,科考之日,你要保重。”

  我:“……”肮脏的色狼,有必要叫的这么难听吗?而且,姚依容这妞……什么时候和纯洁靠边了。

  胖子躲在一旁辛灾乐活的哈哈大笑:“你惨了,我看你科考那天怎么办。”

  我翻了翻白眼,能怎么办,大不了不去考这烂科考就是了。

  话虽这样子说,我可真不敢这样去做。虽然学校可以不常回,但是科考必须得考,否则大学不给毕业,那我这几年的学费都白交给狗吃了。

  可是……我远远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出乎了我的意料,也低估了姚依容这泼辣妞的魅力。

  科考的这一天,当我和胖子从容的迈步走进学校时,立即摊事了,摊上大事了。


  没人在看吗?没人看我不更了哇,唉,都是我在单机!求在看的出来冒个泡
  人山人海,足足有过百人,一见到和胖子走进校门就向我们涌了上来

  一个个面目可憎,额头上都绑了一根红色的绸带,上书八个字:“发奋图强,驱逐色狼。”无语的是,有一位仁兄的红带上居然写错了字“发奋图强”写成了发“粪”图强。

  当胖子一脸诧异,不顾涌上来的人群向这位仁兄提出疑问时

  “唉,兄弟,你上面写错字了”

  这位仁兄羞涩的一笑:“俺是来你们学校修厕所的,看见那么多人,就忍不住凑了下热闹。俺读的书少,不识几个字。”

  胖子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紧接着,两人似是很有默契一样,胖子一个后退,紧紧把我护在了身后。这位头上带“粪”的仁兄也是瞬间一个后退,义正言辞的跟着众人喊起了:“发奋图强,驱逐色狼”的口号。变脸之外,连川剧演员都拍马不及。

  我:“……”有必要弄得这么夸张吗?别说我和姚依容没啥,就算我俩有啥,也不关你们屁事吧?

  奇葩的是,后面有人抬来了一幅大旗,上面写的字念起来居然还这么顺口:“众人合力,众志成城,驱逐海生,保护女神。”

  我:“……”恨欲狂,泪满腔。老天爷,你还让不让我活了,我只是来考一个科考,我容易吗我。

  望着熙熙攘攘围上来的人群,我和胖子欲哭无泪,差点就招架不住了。这时候,我想起了另一位好兄弟,卫雄。以他的个性,肯定会背着一把大砍刀站出来。怒吼一声:“谁敢动我兄弟。”绝对把这群混蛋吓得屁都不敢放一声,我俩哪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雄哥雄哥在哪里,兄弟兄弟好想你。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闭着眼睛,心中对这位行事大刀砍斧,风风火火的好哥们的思念简直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你们这群混蛋,都给我滚开。”

  咦,难道真的是卫雄回来了?不对呀,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卫雄难道去泰国了吗?尼玛的,他去泰国怎么不吱一声,好歹也把王胖子一起带去呀。

  我睁眼一看,眉毛瞬间凝聚成了八字,开口说话的不是卫雄,而是让我堕入这次风波的始作俑者,那个我绝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姚依容。

  她就这么站在我们面前,对峙着汹涌的人群,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巾帼须眉之风。

  被姚依容这么一吼,这群龟孙子瞬间闭嘴,空气里静得连树叶掉地都听得见。

  其中一个龟孙子一鼓足勇气走上来:“依容你不用害怕。我会保……啊”

  保护的护字还没说完,就换成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悲鸣。姚依容狠狠的一脚朝他的小腹踹去。

  踹得他足足离地……三米远。

  姚依容干脆利索的拍了拍手,环视众人道:“谁还要多管闲事的。”

  众人倒吸凉气,退避三尺。

  这小妞,绝对练过……,望着她那干净利索的模样,我和胖子不寒而粟。踹人这码子事,她一定不是第一次干,看她那干净利索的飞腿就知道。

  胖子望着呆若噤蝉的众人,悲天悯人道:“这些男人,为啥就这么喜欢犯贱呢。”

  这时候,司丽晶领着一大群老师及时来到,把围观的众人都驱逐开了。

  胖子一见司丽晶,表情立马从悲天悯人换成了笑脸如花般的谄媚:“晶晶姐你来了呀,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把这些闹事的学生绳之于法然后给你送去呢。”

  我:“……”胖子,恐怕你也是这犯贱男人里其中的一个吧。

  司丽晶横了我一眼,语气不咸不淡:“陈海生,你在外面干什么是你的事,但是请你不要把不好的风气带到学校来,校园是学习的圣地,我不希望你的言行举止玷污了这块神圣的地方。”

  说完,脸一冷,转身就走了。而胖子,彻底撇下了我这个生死兄弟,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司丽晶后头,亲昵的叫着晶晶姐。

  我:“……”能告诉你们,我从开始到现在就是一赤裸裸的受害者吗?

  当所有人都散开之后,只剩下我和姚依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似的对峙着。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小样,论定力你怎么可能比的上我这修道的。

  许久之后,姚依容咬了咬牙。开口道:“陈海生,我家过几天举办一个聚会,到时候你和胖子一起过来,我哥想见你。”

  我翻了翻白眼,反驳道:“你聚会就聚会,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哥谁呀,想见我我就得去见他,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姚依容听了这话,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跳起来像个母老虎般像我怒吼:“陈海生,你都害成我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红着眼框转身就跑。

  这小妞,居然哭了。我在后面挠头,感到莫名其妙。这姚依容说的话啥意思,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怎么好像是我害得她名声扫地一样似的。

  “海生哥,你没事吧”

  我转过身,只见梦雪气喘吁吁的站在我的后面。看着如同惊弓小鹿似的梦雪,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海生哥没事,这不,全部人都走光了。”

  梦雪拍拍小胸脯:“这就好,你不知道呀,自从伟强哥哥在班里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大家都说你半夜那啥了人家姚依容,现在越传越厉害,还有人传姚依容怀了你的孩子了呢。”

  我:“……”这就是谣言,赤裸裸的谣言,麻痹的,就算我做了什么,有可能这么快就怀孕了吗?不对,这件事情和胖子有啥关系,还有胖子接了啥电话?

  “强哥那天在班里接了一个电话,原话是这样子的”

  “什么,你是警察局的,你说啥?海生昨晚出现在姚依容的闺房里,还衣衫不整。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发生这样的事我很痛心,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警察局把海生这禽兽逮回来揍一顿。”

  小梦雪张着泪汪汪的眼睛,很诚实的把胖子重复的话给我说了一遍。

  我:“……”死胖子,原来谣言的源头居然是他传开的。难怪姚依容刚才说是我把她害惨了。准确的说,是胖子这混蛋,把我们两个都害惨了。

  我现在的心,简直就被岩浆填满了,只要胖子一出现,老子绝对火山爆发揍死他。

  “海生哥,你没事吧。”小梦雪拉着我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强忍着吐血的感觉,硬是在牙缝里憋出了笑容:“没事,海生哥好着呢。走,我现在就和你找你家伟强哥去。”

  其实我早已咬牙切齿,暗地里把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只要被我看到胖子这坑货,我绝对毫不犹豫得下手把他揍成猪头。

  走着走着,胖子没找到,我却发现了旁边的梦雪有点不对劲。

  “梦雪,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脸色好苍白,还有,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梦雪的额头有个隆起的小包,像是撞倒的。而且她依旧脸色苍白,流着虚汗,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梦雪犹豫了半响,看四周没人之后,这才靠近我小心翼翼的说:“海生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哦。”

  “嗯,你说吧”

  “你也知道我喜欢画画。”

  “恩,咋了。”

  梦雪咬了咬牙,继续道:“最近学校的画室要装修,我晚上都到以前那废置的画室里画画,……可是,昨天晚上,我在那画室里看到,看到了。”

  说着,梦雪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全身一个激灵,惊慌的大哭起来。

  吓得我连忙把她抱住,安慰她别哭。

  “禽兽,放开那个女孩,让我先……不对,那是我妹。”这时候,消失许久的胖子也出现了。一出现就张牙舞爪的逮着我臭骂一通:“陈海生你个混蛋,还说对我妹妹没意思,你现在看看你,都干得什么缺德事,你的手放在哪个地方了。”

  我一瞪眼,怒视着胖子吼了句:“闭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接着,我拍了拍梦雪的后背:“慢慢说,别着急,有海生哥和你胖子哥在,你不用怕。”

  胖子这时候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再敢开玩笑。

  梦雪缓缓的抬起了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断断续续道:“前天晚上,我在画室里练习着画画,可是到了12点钟的时候,画室里的灯全部都关了。我在开灯的时候,就看到……”

  梦雪的眼里再次出现了恐惧:“就看到墙壁的黑板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只红色的小鸟,就好像有人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出来的。那只小鸟的颜色,好像鲜血一样的红,,而且小鸟居然是没有脚的。

  “紧接着,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她的头发很长很长,我看不清楚她的脸。我一眨眼睛,她就出现了在画室里面。我很害怕,使劲的往画室外面跑,那女人一直追着我,嘴里喊着很奇怪的话,我听不清楚。”

  “我跑到了楼梯下面,她还是在后面跟着我,后来我就撞倒在了柱子上面,晕了过去”

  说完整件事情,梦雪的小脸变得无比苍白。

  “妹妹,你是说对面那小楼的画室吗。”胖子托着腮子,指了指对面那破落的小楼。

  梦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再次如同惊弓小鹿般把头缩进我的怀抱里。

  “介尼玛的,什么混账东西,竟敢欺负我妹妹,让我逮住他一定要他好看。”胖子抓住我的肩膀:“海生,今晚我们就去那画室瞧瞧吧。”

  “恩,言之有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胖子疑惑道:“啥事,很急吗?”

  我盯着胖子,目露凶光,狠狠的咬牙切齿道:“这件事就是……揍你。”

  话音刚落,我不给他回过神的机会,握着拳头就上去对他使劲的一顿狠揍。

  “靠,海生你疯了吗?”

  “死胖子,让你在班里接电话,让你叫的那么大声,让你毁我和姚依容的声誉毁的那么开心。我让你喜欢大嘴巴,不揍死你我就不叫陈海生。”

  汗。没人看吗……好桑心,求来些动力
  胖子,你确定不用准备多一些东西吗?”

  “不用,这不是有符和拷鬼棒吗,你怕毛线”

  “不是怕,我觉得预防万一还是拿我的令旗过来要好些。”

  “别,你那令旗威力太大,轻轻一打,鬼至少魂消三丈。”

  漆黑的夜色里,斑驳的树林中,隐约闪露出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窃窃私语的交谈着。

  不用说,这两个黑影就是我和胖子了。今天考完试之后,我和胖子决定折返回学校,夜探这诡异的画室。

  胖子身穿华光道袍,手执符箓和拷鬼棒。而我则穿着一身休闲符,手中也拿着符箓和拷鬼棒。

  符箓有两种,一种是关圣帝君斩邪符,一种是六甲收魂符。还有一根用桃木黄纸炼制的拷鬼棒。

  桃者,五之精也,故能压服邪气者也。古人认为桃木有除鬼避邪的作用,能压制百鬼。甚至于最早的门神,都是用桃木做成的两个小人。而用桃木符箓炼制而成的拷鬼棒,威力更甚于普通桃木,这是道家中常用的法器之一,需配合天蓬拷鬼咒来使用。

  关圣帝君斩邪符和拷鬼棒都为斗法所用,最后一张六甲神将收魂符是用来收鬼的。虽然作战计划的步骤清晰了。可是……我总感觉这一身行头有点不靠谱

  “胖子,你确定这样行吗?”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心中始终有种不好的感觉

  胖子撇嘴:“别废话,万事有我在。”

  我……能告诉你,就是因为有你这不靠谱的因素在,我才会这么担心的吗?

  顺着夜色,我和胖子拨开半人高的杂草,走到了画室小楼下。

  “我妹说就是这里的三楼了,上去吧。”胖子看着这五层高的破旧小楼,扭了扭腰

  “胖子,等会儿。”突然之间,我听到了一阵叮铃的声音,这声音是从胖子的脚下传来的。我掰开他的脚,在他站着的那个位置捡起了……一串小铃铛。

  这串铃铛很细小,但很精致,我从没看过,居然有铃铛是紫色的。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小我就喜欢铃铛,尤其听着那阵铃铃的悦耳声,我就感到很舒服。现在看到这串铃铛,简直是让我眼前一亮。

  “别管那些破烂了,先上去再说。”胖子回身催促了下,打开楼梯的铁门,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我把铃铛装进口袋,跟在胖子的后头,走进了这栋小楼。

  白天的时候,我们曾经观察过这个小楼,虽然算不上十分破旧,但从外头上看,围墙被岁月的侵洗早已脱落了几层皮,整栋楼显得毫无生气。

  楼梯里没有半点儿灯光,我跟在胖子后头,凭着感官,我们顺着台阶一步步的往上踏。

  或许是因为构造的问题,空荡的楼梯里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那是我们的脚步声,但透过墙壁的折射,却仿佛是从发白的墙壁里传出,再透入空气里来的。

  朦胧间,我感到皮肤有点痒,空余的右手往空气里胡乱的一抓,抓到了一把粘稠的东西,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这是蜘蛛结成的网。仰头一看时,楼梯的天花板透漏着暗沉色的白,在漆黑的夜晚发着迷蒙的白光,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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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没有灯光,三层楼的距离走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一直被一种不安的感觉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但这种不安确确实实的存在着,它随着我的呼吸,砰砰的跳动。这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无形的压抑。

  我曾经在全是坟头的山里祭练过令旗,我曾经到过乱葬岗里寻找骷髅头提炼阴气,但那时候,我的心从没像今晚这么压抑过。

  夜再深沉,我也不会感到害怕。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四周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它好像是潜伏在丛林野堆中的猎豹,只要我稍微露出一点疲惫,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把我撕开。

  “胖子,我们回去吧。”走廊上,我皱着眉头对胖子说道。

  胖子回头诧异的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今晚的气氛很怪,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再来吧。”

  “恐怕是你大惊小怪吧,我们以前办事时,不是遇到过比这还渗人的夜晚吗?有啥好怕的呢。”胖子毫不担心的答道:“都来到门口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说话的时候,我们也来到了梦雪说的那个画室,胖子一马当先的推门走了进去。

  我即使再犹豫,也只得跟在胖子后头走了进去。

  进了画室之后,胖子打开了画室里的白炽灯。翘着二郎腿坐上了桌子。

  “也没什么怪的呀,我怎么感觉不到一点儿阴气。”胖子盘膝而坐,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苹果,擦了两下就往嘴巴里送。

  我无语的摇摇头,这吃货,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带吃的。

  画室并不大,只有50来平方。空荡的教室里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张书桌,许是太久没有来过了,讲台上和不少的桌子都已经布满了灰尘。

  在画室的后头,仍遗留着过去一些学生的作品,用油纸密封着,上面也布满了灰尘。

  整一个教室,唯一让人觉得干净的是教室中间那张紫色的课桌和椅子,和铃铛的颜色是一样的,看起来在不久之前应该有人来过。

  那个人,想必就是梦雪了。

  走廊之外,月色越深沉,我的心,越来越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对鬼最熟悉的阴山弟子,我居然感受不到丝毫的鬼气。若说灵觉,我阴山派对这些东西是最敏感的。可是,坐在这里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别说什么阴魂,阴气都没有。

  我走到黑板那里,婆娑着那光亮的黑壁,和普通教室的黑板一样,这块黑板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可是梦雪竟然说,她前晚在这画室的黑板上看到了一只没有双脚的小鸟。

  “难道,是我的步骤不对。”

  我皱着眉头,细想自己是否遗漏了某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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