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人,说一说祖上几代人和我的真实经历。

  王三儿打小就听村里老人们讲过“水鬼扒船”的故事,水鬼,也就是淹死鬼,说那些水鬼最喜欢半夜在水面上出没,但凡见河面上有船,就会悄悄漂过去将手扒在船帮子上,这时候船上的人要是不注意,从它们的鬼手旁边经过,就会被它们冷不丁抓住脚脖子拖进水里。
  老人们还说,淹死鬼不能投胎,必须拉个活人下水,找到替死鬼才行,那些被水鬼拉进河里的替死鬼呢,还会接着再拉别的活人当替死鬼。
  这时候的王三儿,再也不想啥大姑娘小媳妇儿了,小命儿要紧,拼命摇桨,想着赶紧把船靠岸,等上了岸,水鬼就拿他没辙了。
  可是,怪事儿来了,这时候任由王三儿怎么摇,船桨打的水面啪啪直响,那船只是在原地来回打转转,一点都不往岸边靠,就好像船底给一个大漩涡吸住了似的。
  王三儿更害怕了,两条腿都哆嗦起来,也不敢再摇船了,把船篷两头儿的遮帘放下,提着灯笼躲进了船篷里,灯笼放在脚边,蜷缩在船篷一角,浑身哆嗦成了一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河面上“忽”地刮起一阵邪风,跟冬天刮的东北风似的,如哭似泣,呼呼有声,船篷两头儿的布帘噼里啪啦乱抖起来,整个儿船身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就好像水鬼发了火儿,想要把蓬船掀进河里。
  王三儿吓的心胆俱裂,“啊”地一声大叫,抱着脑袋趴在了船板上,与此同时,裤裆里热流涌动,刷地尿了一裤子。
  不过很奇怪,王三儿这一尿裤子,船篷外面的邪风立马儿就停了,河面在一瞬间恢复平静,就好像刚才那股邪风从来没刮起过似的。
  这时候,王三儿将抱着脑袋的手松开,哆哆嗦嗦在裤裆那里摸了一把,湿乎乎的,还有股尿骚味儿,他这时候又想起村里老人们讲的,脏东西都害怕童子尿,光闻到这股子尿骚味儿都能躲老远,刚才那股邪风说不定就是给自己的尿味儿呛跑的。
  想到这儿,王三儿心里立刻踏实不少,很庆幸自己没娶媳妇儿,还留着童子身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外面再没啥动静了,王三儿胆子又大了一些,手脚并用,爬到船篷布帘那里,把布帘撩开一条缝,战战兢兢朝外面瞅了一眼。
  船篷外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王三儿觉得那水鬼肯定已经走了,给自己一泡尿吓走了,于是从船板上爬起来,提上灯笼,仗着胆子撩开布帘往外照了照。
  这一照不要紧,又给他吓了一跳,扒在左舷穿帮子上的那只白森森的人手,还在!
  就在这时候,河面上飘飘忽忽传来一串女人的哭声,呜呜呜呜。
  “救命呀——!求求你——!救救我呀——!”
  “哇!我哩娘咧——!”王三儿的苦胆差点没给吓破,手一哆嗦,把灯笼也扔了,灯笼落在船板上以后,“噗”一下灭了,就像被鬼吹灭了似的,船篷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与此同时,王三儿浑身一激灵,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在船篷里,在一个漆黑的冰窖里,而且有人正站在他身后,给他脖子里呵凉气儿。
  王三儿歇斯底里大叫起来,没头没脑钻出船篷,慌乱中,他看到了船尾的那支船桨,几步窜过去,玩儿命地摇了起来。
  这一次,船被他摇动了,一直划到河岸边儿,王三儿跌跌撞撞下了船,啥也顾不上了,一口气跑回了家。
  到家以后缩在床上,一直哆嗦到第二天中午。
  下午,王三儿从床上下来,找他二哥王二儿说这件事。王三儿的二哥王二儿,这人胆子比较正,也是在河里讨饭吃的,靠打渔为生。
  一听王三儿说昨天晚上有水鬼扒船,还有女人哭声,王二儿不以为然,因为三王庄这一带,从没听说过闹水鬼的,王二儿认为王三儿一定是昨天夜里在船篷里睡毛楞了,这些都是他做的梦。于是,带着王三儿到河上找王三儿的蓬船。
  昨天王三儿从船上跑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蓬船拴在河岸边的固定木桩上。
  船是跑河人的命根子,船要是没了,就等于饭碗没了,必须得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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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河中女尸
  不过,这时候那条蓬船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很有可能已经给河水冲走了。
  兄弟两个来到河岸边儿一找,还真是挺幸运,王三儿的蓬船钻进了河边一片浅水的苇子荡里,让稠密的苇子给截住了。兄弟两个凫水朝蓬船游了过去。
  还没等游到蓬船跟前,两个人远远瞅见船帮上扒着一条光溜溜的东西,跟截莲藕似的,王三儿再次吓得的大叫起来,转身就往回游。
  王三儿的二哥王二儿看到那东西,心里虽然也有点儿发憷,但是他更想弄明白船帮子上挂的那玩意到底是个啥,他不相信这青天白日的能出啥邪乎事儿,再说这里是浅水区,水位只有齐腰深,凭他的水性,还不至于在齐腰深的水里栽跟头,就没理会王三儿的大呼小叫,自己一个人朝蓬船游了过去。
  游到近前一看,把他也吓了一跳,船帮上扒的那玩意儿是条手臂,手臂上那只手紧紧抓着船帮子,王二儿心里忽悠了一下,想扭头游回去,但是心里又好奇,仗着胆子又向蓬船接近了一点。
  这时候,他看清楚了,手臂下面还连着身体,身体全在水里泡着。
  原来是个“河漂儿”,我们这里管淹死的人叫“河漂儿”,只是这“河漂儿”的手咋会扒在船帮子上呢?
  王二儿又往水里瞅了瞅,就见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正向上仰着,眼睛珠子挂满血丝,瞪的极大,这时候,正一瞬不瞬盯着他。
  看到这情形,王二儿心里发寒了,说不害怕是假的,转身就往回游。
  等他回到岸上,他兄弟王三儿正半蹲半坐在河岸边,浑身哆嗦着。
  王二儿骂了王三儿一句,把王三儿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兄弟两个跑到村长王老大家里,把事情跟王老大说了一遍。
  王老大一听,立刻让儿子王大河带上几个人过去看看。
  由王二儿引着路,王大河带着几个壮小伙子,划船来到那片苇子荡。
  找到王三儿的蓬船一看,船帮子上果然抓着一条手臂,再往水里看,果然有一具女尸,女尸埋在水里的那张脸依旧显得狰狞恐怖,就像活人潜在水里死瞪着他们一样。
  人多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再说是在浅水区,几个小伙子跳进水里,把女尸捞上了船,之后,一众人把船划到岸边,又把女尸抬上了岸。
  看女尸的样子,淹死的时间不长,估计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儿,尸体没有一点腐烂迹象,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个头儿不算高,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普通。这女尸在场的人都不认识,不是他们三王庄的人。
  只是有一点,女尸肚子很大,圆滚滚的,跟面大鼓似的,几个小伙子看着尸体肚子争论起来,有的说,女尸肚子里灌满了河水,有的说,女尸生前怀着身孕。
  王大河没有参与他们的争论,让几个人守着尸体,他自己回家问王老大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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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大一听捞出个“河漂儿”,想都没想,对王大河说:“哪能咋办,河里隔三差五就有人淹死,总不能捞着“河漂儿”就去县衙报案吧,到附近村子问问,看谁家走失人口没有,要是没人来领尸,就找个地方埋掉算咧。”
  按照王老大说的,王大河在村里找了几个腿脚快的,到附近各村报信儿、询问。
  一直到天色擦黑儿,几个村民把附近村子全跑遍了,也没一个人来认领尸体的。
  王大河一寻思,算咧,也别再问咧,这么热的天儿,女尸一过夜指定要发尸,再说一直在河边放着也不是个事儿,趁着天还没黑透,埋了算了。
  王大河带着几人把女尸用草席裹了,埋在了村东南那片荒坡地里。
  村东南那片荒坡地,也就是过去我高祖父在那里遇上清水教徒假扮“食心鬼”的地方。
  这地方过去提起过,扔死孩子、埋孤寡老人的地方,阴煞气极重,同时,它也是埋“河漂儿”的地方,三王庄这里一旦有人在河里捞出死尸了,要是没人认领,也会抬到这地方埋了,多少年下来,这里也不知道埋了多少不知名的孤魂野鬼。
  埋了女尸以后,原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才是一个开始。
  在埋掉女尸的第三天,村里发生了件怪事儿,村里那些狗在一夜之间集体消失了,无论大小公母,一只都没有了。过去那些狗都是土生土长的菜狗,都不拴的,家家都有“狗爬洞”、“猫道眼儿”啥的,专供家里养的那些猫狗出入。
  这事儿很反常,村里人半夜也没听见狗咬,地上也没有血迹,好像村里出现了啥厉害的邪物,把狗全给吓跑了。
  又过了两天,也就是埋掉女尸五天,村里的牲口开始莫名其妙给什么东西开膛破肚,一夜两三头,情况就跟我太爷那匹马一模一样。
  又过一天,第六天,很多人在晚上听到小孩儿哭声,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哭声尖锐刺耳,非常瘆人,跟过去儿童失踪案时小孩哭声还不一样,过去有人能听见有人听不见,这个,全村人都能听见。
  前后闹了十来天以后,拉车的驴马,下地的耕牛,基本上给祸害了一多半儿,可是谁也没看见到底是给啥祸害的。
  这时候,村里很多人猜测可能是闹凶了,为啥这么猜测呢,祸害牲口的要是些凶猛的野兽,村里之前那些狗会咬、会叫,哪怕不敢跟那些野兽照面儿,这些狗至少也会叫两声儿,提醒一下家里的主人,能把狗一声不吭吓跑的,只有这些邪物儿了。
  村民们找村长王老大一合计,最好把我高祖父请回来,让他给看看。
  就在王大河套好马车,王老大准备亲自到尉氏县请我高祖父的时候,打三王庄路过一个中年人。
  (明天这书在磨铁上架,也就是开始收费了,天涯这里的,不会停,只会更的更少,跟磨铁拉开距离,要不然,对不起人家那些花钱看的朋友,走到这一步是我没想到,也是最不愿看到的,已经远远偏离了我写这个的初衷。或许有人会说,你不会离开磨铁,还在天涯发,迟早有一天会有人看到帮你出书的。这话,别拿再这话来蒙骗我了,我自己已经把自己蒙骗够了,二十多万字了,我相信那些出版社的人早就看到了,没联系我,说明我这水平根本出不了书,我也早就不再奢望啥了。其实,把我高祖父这段经历写完以后,我就不想再写了,一直支持我写下去的动力,就是追到磨铁支持我的那些朋友们,他们给我打赏、推荐、留言鼓励,我不忍心让他们心寒,即使自己的心已经凉透了,每天还是忍着病痛,写呀写呀写呀。最后,我还是要谢谢天涯上各位朋友顶贴和支持,谢谢。)
  中年人看样子也就四十岁出头,背着个破旧的毡皮包袱,衣着和长相都很普通,说话不是本地口音,整个人看上去像个行脚匆匆的过客。
  他或许向村民已经打听过王老大就是村长,拦下王老大的马车,对王老大说,你们这村子不干净,有东西作祟,要是不赶紧除掉,后患无穷。
  王老大一听,就问他,“你咋知道俺们村子现在不干净咧?”
  中年人回答说:“我就是干这行的,有啥不干净的东西,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
  听中年人这么说,王老大将信将疑,又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俺们村里到底是个啥不干净的东西,你有法儿赶走没有。”
  中年人沉思了一会儿说:“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赶走,我得问问你们这里的土地爷才知道。”
  土地爷,有的地方也叫城隍爷,是保佑一方百姓的小神。过去每个村子里基本上都有土地庙。不过,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土地爷,谁也说不清楚。
  中年人说完,也不啰嗦,也不跟王老大要钱要东西,立刻让王老大去找一支瓷碗,瓷碗里盛上半碗清水。
  随后,中年人在许多村民的围观下,端着半碗水来到村子中心的十字路口,吩咐王老大让人用锄头在村子的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个方向,各刨上一把土拿到他这里。
  等村民把土刨来以后,中年人又让村民在十字路中心刨了一把土,将东南西北中这五个方位的土,分别捏了一小撮撒进碗里,又从毡皮包袱里拿出个竹签子,把水搅成了浑汤。
  中年人把半碗浑汤水托到胸口,嘴里念念有词嘀咕了一阵,之后,他也不嫌脏,一仰脖儿,把水全部灌进了嘴里。
  水并没有给中年人咽下,全部噙在嘴里,导致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看上去很怪,随后中年人闭上眼睛,盘腿坐在了十字路中央,一脸肃穆。
  这时候,那些村民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中年人这是要干啥。
  过了一会儿,这些村民听到中年人嘴里很奇怪地“呼噜呼噜”响了起来,声音听着很像是鸽子叫,而且抑扬顿挫,忽高忽低,就像两只鸽子在对话,一问一答。
  响了一会儿,声音停了,中年人缓缓把眼睛睁开,“噗”地一口,把水从嘴里全部吐了出来,奇怪的是,吐出来的水又变成了清水,水里那些土不见了。
  我听奶奶说,中年人用的这叫“棘土法”,取五方土,问土地爷,能问出吉凶祸福,这方法自成一派,也算是一门民间奇术,只是不知道这方法现在还有没有,反正我是没见过。
  这个中年人,据我奶奶推测,应该是一位游方奇人,游历各地,游方的目的就是为了修行。
  这时候,中年人擦了擦嘴,走到王老大跟前问王老大,“你们这里前几天,是不是埋了一具女尸。”
  王老大一听,立马觉得中年人不简单,赶忙说:“埋了,埋村东南荒坡地里咧。”
  中年人说:“这女尸埋的地方不好,已经化煞了,将来还会尸变,你们村里现在这些事儿,正是那女尸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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