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人,说一说祖上几代人和我的真实经历。

  独霸天问我太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太爷皱着眉头解释说,“这花柳鬼已经成了气候,眼下看来,它就在躲在闺房里某个地方,一直在暗处看着咱们,可能是不想让我给它化解怨气,所以见我过来,它就从令妹身体里跑出来躲起来,等我一走,它立马又回来。”
  独霸天一听,问道:“这咋办呢?”
  我太爷无奈地说:“只能用问神香试试了。”
  于是独霸天按照我太爷的要求,准备了香炉、焚香,可是,等我太爷把焚香点着插进香炉以后,还没等开口问,那焚香就诡异地从中间“咔嚓”一下折成两截,反复几次都是如此,十分诡异,根本就问不成。
  这么一来,顿时让我太爷捉襟见肘、黔驴技穷了。
  在这里插一句,我不知道我太爷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其实可以用撒五谷或者烧艾草的办法,先把“花柳鬼”从房间里赶出来,然后再想别的办法,至少把花柳鬼赶出来以后,可以用鸡血条先把门窗封上,再用六甲童子守在闺房外面六个方位,这样花柳鬼就再也进不了闺房,然后再在寨子里开坛做法,扎一个女纸人系上单雪儿的头发,再用单雪儿的指血写上她的名字,做一个李代桃僵的傀儡,等花柳鬼去骚扰纸人的时候,就能把它一举拿下。
  不过,我太爷但是并没有这么做,或许因为这花柳鬼已经成了大气候,这么做已经骗不了它,也或许是我太爷当时学艺不精、经验阅历不足。
  当然了,当时的真实情况,我这做后辈的是没办法了解的,只能在这里纸上谈兵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几天后,那个中年书生,也就是“一瓢水”的二当家,给独霸天出了主意。中年书生说,这刘念道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是个人物,不如咱把妹妹嫁给他,一来,能把他留在山寨,二来,有他日夜守着,咱妹妹的病也就不会再犯。
  独霸天一听,一拍大腿,他奶奶的,这注意不错啊。中年书生随即又说,把单雪儿嫁给我太爷是件两全其美的事,一点儿都不吃亏。
  这些,我太爷当然不知道,是小翠后来告诉我太爷的。
  独霸天呢,就让中年书生出头当媒人,找我太爷给单雪儿做媒。我太爷一听就懵了,忙说自己在家已经成过亲,中年书生一笑说,咱们绿林中人不讲这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这下,可让我太爷犯了难。我太爷一门心思逃走,鬼才愿意在贼窝里做女婿,再说了,这要是让我高祖父知道,家里好好的媳妇儿不要,跑贼窝里娶了响马老婆,非吊起来打断他的双腿不可。
  不过,即使我太爷心里不同意,也不好撕破脸皮正面拒绝,独霸天他们兄弟几个,也就操持着给我太爷跟单雪儿定了亲,依着中年书生的说法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让我太爷跟单雪儿成了亲,进了洞房,是块铁也能给他化掉了。
  于是,强娶强嫁地定亲了以后,又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以后。
  这还不算什么,自打定亲以后,独霸天那妹妹单雪儿,就整天缠着我太爷。
  看得出来,这单雪儿十分中意我太爷,文文雅雅、知书达理、貌若潘安、文武全才,这样的男生,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呢。
  对于我太爷这未来夫君,单雪儿是满心欢喜,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我太爷房间里跑。江湖儿女,再加上山东人的豪爽,这单雪儿几乎就不避讳啥,有时候硬拉着我太爷的胳膊,非要我太爷陪她到寨子外面踏青,甚至帮我太爷洗头梳辫子,还有一次,缠着我太爷在我太爷房间坐到深夜,最后非要睡在我太爷的房间里,八字都还没一撇,就要尽一个当妻子的义务,这对于我太爷来说,觉得简直就是雪上加霜,那一次,好不容易才把单雪儿劝回了自己房间。
  这些,都被小翠看在了眼里,有一天,小翠过来帮我太爷打扫房间,悄悄告诉我太爷,她可能知道那“花柳鬼”藏在哪里。
  我太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感觉有了希望,现在只要能把那“花柳鬼”找到赶走,自己就有办法跟独霸天推掉这门亲事,并带着小翠离开山寨。
  小翠跟我太爷说,单雪儿房间里有个小花瓶儿,单雪儿每次发病的时候乱砸房间里的东西,却从没砸过那支花瓶。有一次,她意外发现,那花瓶自己会动,原本在衣柜的东北角放着,后来却跑到了东南角。还有一次,她在擦拭那花瓶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声,当时她吓坏了,跟谁也没敢说。
  我太爷一听小翠这么说,断定“花柳鬼”就躲在那瓶子里,立刻让小翠带自己去单雪儿房间找那只瓶子。
  这时候,因为跟单雪儿定了亲,我太爷可以随意出入单雪儿的闺房,再不用独霸天陪着了。
  单雪儿见我太爷这次居然主动来找她,显得非常高兴,我太爷没搭理她,在小翠的暗示下,找到了那只花瓶。
  这花瓶不大,圆肚鹤颈,半尺来高,比一般花瓶小了很多,非常精致小巧。
  我太爷把花瓶拿在手里先是摇了摇,感觉里面是空的,闭上一只眼睛,把另一只眼睛放瓶口儿朝里面一瞅,登时吓了一跳,就见瓶子里面悬空着一张女人脸。
  一张七窍流血的女人脸!
  (没了,谢谢各位。)
  第九十八章 女鬼之忿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单雪儿冷不丁问了我太爷一句:“相公,在看什么?”
  我太爷不防备,顿时吓的一激灵,差点撒手把瓶子扔地上,单雪儿见自己一句话把我太爷吓成这样儿,咯咯咯笑了起来。在没给花柳鬼附身的情况下,这丫头很是调皮。
  我太爷看了她一眼,忙用手把瓶子口儿捂住,问单雪儿:“单小姐,你身上有汗帕吗,借我用一下。”
  单雪儿闻言脸色一变,抬起秀拳狠狠在我太爷左肩头打了一拳,“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雪儿!”
  我太爷咬着牙咝了口凉气,单雪儿这一拳打中了我太爷的伤口,大战鬼猴子时左肩头伤的最重,直到现在还没痊愈,稍有牵扯就撕心裂肺。
  单雪儿见我太爷咬牙咝凉气,这才知道自己打错了地方,心疼起来,露出一脸焦急,嘴里快速说道:“相公,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你很疼吗,都是雪儿不好、雪儿不好……”
  我太爷看着单雪儿诚惶诚恐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有没有汗帕?”
  “有、有……”单雪儿嘴里答应着,慌乱地从前胸衣襟里拽出一条白色丝巾,“相公你要这个做什么?”同时,单雪儿的眼神朝手里的丝巾看了一眼,脸上登时泛起一抹红晕。
  我太爷没注意到单雪儿脸上的变化,二话不说接过丝巾,朝丝巾上撇了一眼,就见上面绣着两只交颈鸳鸯,样子很是亲昵,一愣,立刻明白了,这个是……在父亲逼着自己跟王小锦洞房那天,母亲就悄悄塞给自己这么一块东西,说是要见到王小锦的落红,这单雪儿怎么整天带着这东西呢。
  我太爷这时候顾不上多想,呸呸呸在上面连吐了好几口吐沫。
  “你讨厌!”单雪儿的脸登时就绿了,抬手又要打我太爷,不过秀拳抬在空中,没舍得落下来。
  我太爷没理会她,吐完吐沫以后,把丝巾拧成一团,紧紧塞住了瓶子口儿,转身就走,不过没走几步,单雪儿从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相公,你要去做什么,陪雪儿说说话嘛。”
  我太爷回头看了她一眼,或许因为抓住了花柳鬼,有了几分底气,我太爷对单雪儿说道:“单小姐,别这么缠着我行吗?”说着,看了看单雪儿抓住自己胳膊的双手,“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一抖胳膊,把单雪儿的双手甩了下去。
  单雪儿先是一愣,很快追在我太爷身后说道:“可是……可是我们已经定过亲了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能对人家这样儿呢。”
  我太爷没理会她,走到房门那里,推门走了出去。我太爷刚出门,房间里跟着传来单雪儿的哭声和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我太爷身子一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小翠在房门口看到了我太爷这时的表现,很多年后,她始终都想不明白我太爷当时身子为什么要停顿,脸又为什么要抽搐……
  我太爷这段经历,一大部分都是小翠讲述的,我太爷在讲自己这段经历时,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特别是感情。
  言归正传。我太爷本想拿着花瓶找独霸天谈条件,可惜很不凑巧,那天独霸天带着那些响马出寨“打草”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太爷只好拿着瓶子返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把瓶子安放妥当,从床单上扯下巴掌大一块布,拿着布到伙房找厨子弄了点儿公鸡血,将布蘸上公鸡血以后返回房间。
  当他来到房门口儿,单雪儿房间里的哭声和打砸声还没有停止,不但没停,还有愈演愈烈之势,那些“看家”的喽啰们听到声音以后,都站在门窗远处盯着,谁也不敢接近门窗半步。
  我太爷没有理会这些,推门进屋,把花瓶上的丝巾取了下来。
  取下丝巾以后,本来应该把蘸了公鸡血的床单布立刻塞上去,但是我太爷这时候起了好奇心,取下丝巾以后又闭上一只眼睛,把另一只眼睛放瓶子口,朝瓶子里张望了一下。
  这一张望不要紧,我太爷整颗心顿时一沉,那张七窍流血的女人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乌起码黑。
  难道说,这花柳鬼已经从瓶子里跑了出来?
  我太爷刚想到这儿,房门被急促敲响了,紧跟着传来小翠焦急的喊声:“哥,单小姐又犯病了,你快出来看看呀!”
  我太爷一听,忙把瓶子丢在了一边儿,打开房门以后,就见小翠额头满是汗水,一张小脸已经吓的面无血色。
  小翠颤着声音说道:“单小姐因为生你的气,在房间里哭闹,闹着闹着就、就犯病了。”
  (没了,谢谢各位。)
  我太爷闻言,二话不说,快步朝单雪儿闺房走去。
  这时候,许多喽啰围在单雪儿闺房远处窃窃私语,我太爷扫了他们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又是一片狼藉,单雪儿这时候竟然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在房间里乱跑乱砸,另外一个小丫头正扯着她一条胳膊,给她身上搭衣服,场面十分混乱。
  我太爷一皱眉,这时候也顾不上啥男女授受不亲了,几步走过去,伸出胳膊夹住了单雪儿光溜溜的腰肢,胳膊一用力,直接把她那一丝不挂的身子提离了地面,单雪儿这时候手刨脚蹬,极力反抗,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骂着。
  我太爷没理会这些,夹着她几步走到里屋,甩胳膊扔在了床上,小翠和另外一个丫头见状,一起扑上去,用布绫子把单雪儿倒剪着双手绑在了床角。
  随后,小翠赶忙用被子去盖单雪儿的身体,不料却被单雪儿抬起一脚蹬在身上,小翠向后一个趔趄,好悬没坐地上。
  我太爷见状,拽过小翠手里的被子,扑上去捂在了单雪儿身上,身子向前一倾,把单雪儿整个儿压了在身下。
  我太爷冷冷盯着“单雪儿”一双通红的眼睛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人是人鬼是鬼,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害人!”
  “单雪儿”挣扎几下,见挣不脱,不再挣扎,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太爷,脑袋像失去支撑似的,软塌塌的左右摇摆了几下,一咧嘴,露出两排小白牙,“给给给”笑了几声,猛然间歇斯底里叫了起来,叫的声音听上去根本就不是单雪儿的,而是另一个女人的!
  “我要报仇,我不甘心,我死的好惨,我要报仇……”
  面对眼下这个“单雪儿”,我太爷心里也有点儿发毛了,尽量语气平和地问她,“你的仇人就是这位姑娘吗?”
  “单雪儿”听我太爷这么问,突然安静下来,忽闪忽闪眨着眼睛看着我太爷,看了许久,这才呆呆地摇了摇头。
  我太爷见状,忙趁势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想报仇就去找你的仇人,何必要来这里作祟呢。”
  “单雪儿”红通通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我太爷,呆呆地说:“我报不了仇,他身上阳气太重,我不能靠近他。”
  “那你就来害这位姑娘吗?”我太爷追问道。
  “嘿嘿……”“单雪儿”嘴角挂起了一丝怪笑,“我报不了仇,也不能让他好过……”
  我太爷一听这话,脸色一动,“你的仇人……难道是独霸天吗?”
  “单雪儿”闻言,把头低了下去,缓缓摇了摇说:“不是。”
  “那是谁?”
  “告诉你有用吗?你能帮我报仇吗?”
  “单雪儿”这问题,让我太爷犹豫了一下,最后他一咬牙,“只要你死的确实冤枉,我可以帮你报仇!”
  “单雪儿”一听,把头抬了起来,冲我太爷笑了笑,虽然笑的很惨淡,但可以看得出来,她这是开心的笑容。
  我太爷见状,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你是怎么死的?”
  “单雪儿”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太爷,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小翠和另外一个丫头,“你叫她们两个出去,我告诉你。”
  我太爷回头看了小翠和另外一个丫头一眼,两丫头会意,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临出门时,小翠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我太爷对“单雪儿”说道:“好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你可以说了。”说着,我太爷松开了捂在单雪儿身上的被子,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单雪儿”再次朝我太爷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话还没说出口,两行眼泪先下来了……
  原来,这女鬼并不是什么“花柳鬼”,生前是附近镇上一位大户人家里的小姐,名叫韩馨。
  半年多以前,韩馨和她青梅竹马的表哥喜结连理,这韩馨和她表哥自幼从小长大,感情极深,原本是件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喜事,不料在娶亲的路上,遇上了“一瓢水”的这伙响马,不但杀了韩馨的表哥,韩馨还被其中一个当家的看上,抢到山寨做了压寨夫人。
  当天夜里,那当家的要跟韩馨洞房,韩馨誓死不从,挣扎中抓瞎了那当家的一只眼睛,那当家的恼羞成怒,兽性大发,扣住韩馨的脖子,掐死了韩馨,随后,趁着韩馨尸身还有余温,衣服扒光,把尸体凌辱了数遍,之后仍不解气,又把韩馨的尸体剁成无数肉块,扔在野地喂了野狗。可以说,手段残忍,灭绝人性!
  当时的韩馨已经魂魄出窍,那当家的凌辱她尸身和用刀血淋淋剁砍她尸体时,她就在旁边看着,但是只能是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导致她魂魄怨气大增,不肯离开,想找那当家的报仇,却发现那当家的身上阳气太重,后来发现那当家的对单雪儿很好,就上了单雪儿的身。
  听韩馨说完,我太爷整个脑袋都充了血,眼睛瞪的通红,瞎了一只眼睛的当家,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而且在“一瓢水”这三个当家里,我太爷最看不上的就是他!
  我太爷沉声问韩馨:“你想报仇吗?”
  韩馨瞪着血红的眼睛说道:“想,我想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那好!”我太爷咬了咬后槽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对韩馨说道:“你只要听我的,我能让你亲手报仇!”
  天涯这里出了点小事,先暂停更新,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恢复更新,别问我出了啥事,现在想想都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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