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婚女巫——我借尸还魂后遇过各路鬼怪,讲述那些活人不知的灵邪故事!

  我说我死过一次,三天后活过来了,你们信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就当是故事听了!
  这前后有很多事情,我就从我生活开始发生改变的时候讲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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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外面刚下过雨,雨滴从房檐上‘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救救我!”这声音,不时从无人居住的平房里传出来,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我随着声音寻去,推开掉了一半漆的木门,应时许久无人进来,门上掉下一些尘土,不但进了我的眼,还呛得我咳嗽起来。
  揉了一通眼睛,便见地上摆着无数只手腕大的红烛,红蜡流了一地,如腥红的鲜血一般,直叫我心里发毛。
  这是间无人居住的宅子,怎会有人在这点了如此多的蜡烛?
  不对,刚才明明有人在里面呼救,我不是正被这声音给叫进来的吗?
  想时,那声音又传进了我耳里。
  “救救我,小仙!”
  我心一紧,怎的呼救之人还喊出了我的名字,可这平房就三间屋,还是通的,除了一地的蜡烛外,哪里有人啊?
  我左寻右看,心里直叫不好,从小奶奶就告诫我,夜里甭管谁直呼我名字,都不能应。
  这下,我不但鬼使神差的寻着声音进来了,正后悔想退出去时,脚竟然不听我使唤了!
  “嚏”的一声,有什么液体滴到了我肩膀上,许是这屋子陈年老旧,漏了雨吧?
  我这样安慰自己,手还下意识的摸去。
  这一摸,不得了,摸了一手腥红。
  吓得我张嘴惊呼,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小仙,你往上看……”
  那声音再次响起,就从我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
  什么人会在天花板上?借我十个胆子都不敢看!
  可我这脑袋明明生在自个儿脖子上,却不听使唤的抬头望去。
  天神姥爷啊,我看见有个男人被钉在天花板上,除了脸,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浑身是血……
  “啊!”
  这一下,我终于叫出了声!
  醒了,原来是梦!
  我摸着胸口,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逼真的梦。
  那男人乞怜般的眼神,现在都还在我脑海里,清晰得犹如活人一般。
  我手机铃声在午夜响个不停,我方才的噩梦便是被这铃声给叫醒的,我拿起来一看,是爸爸。
  “喂,爸?”
  “小仙,你别怕,爸爸明天就回来了!”我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爸爸应该是在火车上。
  “嗯。我不怕,守的是我亲奶奶的灵,我怕啥啊?”
  我爸又说:“小仙,你奶奶临走前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没有!奶奶走得没有征兆,只是早上叫我去镇上张裁缝那里拿衣服,我回来时,人便没了,我也是王大叔过来帮忙时才晓得,奶奶让我拿的衣服是寿衣!”
  我回答完,从地上的垫子上站起来,瞅了一眼我身上皱巴巴的孝服,刚才我竟然就这样跪在地上,在奶奶的灵堂里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吱嘎”一声,外面吹起了夜风,将灵堂的木门给吹开了,还将那棺台前点的白蜡焰吹得东倒西歪。
  我正欲去关门,就听到我爸在电话里压着嗓子说什么,我关门的时候没听清。
  将门把带上后,风终于吹不进来了!
  “爸,你刚才说什么?”
  “小仙,你今晚别给你奶奶守夜了,今天晚上,你去……”
  这时,电话断了!
  我翻开一看,信号没了!
  我爸为啥叫我别给奶奶守灵?后面又让我去干嘛呢?这挨千刀的移动,怎么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呢?
  用手抓了抓头皮,将我本来就乱的头发搞得更乱了!
  回身一看,黑色木棺安静的停放在架子上,前面火盆子里的纸钱快要烧尽了!
  不管我爸后面要说啥,他怎么可以不让我给奶奶守灵呢?我们家人丁本就稀薄,而且我奶奶那么讲究仪式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成。
  几步跨过去,放了好些纸钱到火盆子里,想到刚才做的那个梦,还有我爸后面没有说完的话,我心头隐隐还是有点怕。
  “奶奶啊,我知道你疼孙女,一定会保佑孙女平平安安,念完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赚很多毛爷爷,最最重要的是你要给孙女指一个帅掉渣,最好是个富五代的好老公啊……”
  我说这些,多少是想给这寂静的守灵夜里找点安慰,可不想,俗得有点过了,被我念叨了之后,棺材那边竟然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的声音,也随这一道戛然而止。
  四面都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风吹不进来,什么东西会平白无故的发出声响?
  我哆嗦的站起来,眼神往那边探,发现确实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台面儿上香蜡钱纸的东西放了很多,即使没有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也不奇怪,可这么多东西不掉,干嘛偏偏掉的是我奶奶那根桃木手杖啊?
  我记得很清楚,下午给奶奶小殓的时候,亲手将它放进了棺材里的啊!
  “奶奶啊,我晓得你舍不得孙女,你要是有什么遗愿未了,你托梦告诉我就成……”
  吞了吞口水,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捡起那手杖,哈了口气。
  莫不是老爸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才不让我在这里守灵?
  现在感觉没听他的有点后悔了!
  不过,这棺里的是我亲奶奶啊,她就我这么个孙女,吓死了我,就是断了她自己的香火,这事,我奶奶可不会干!
  所以我壮着胆子移过去,打算将手杖放回去。
  按照我们老家这边的传统,停灵这几天,棺是不封盖的,所以我奶奶的棺椁也没封,我只要走近了,就可以看到她面容安详的躺在里面。
  但诡异的事就在这里,当我将手杖竖放进棺后,眼前的画面,惊得我嗓眼都卡住了,棺材是空的!
  我奶奶不见了!
  准确应该说,我奶奶的尸首不见了!
  我吓得四处张望,关于什么跳棺诈尸的故事,小时候我奶奶给我讲了不少,现在她死了,难不成是要给我来个现身说法?
  “我的亲奶奶啊,您可千万别啊,孙女胆儿小,您要是现在出来,孙女肯定直接去见了您老人家了呀!”我都快给吓哭了,双脚发抖的往门口走。
  “噗”的一声,那房梁上有声响。
  我猛然想起刚才那个噩梦。
  我心想完了完了,噩梦成真了!
  手软的拉开门把,那房梁上突然扑下来一个黑影。
  我吓得直尖叫,那黑影掠过我身上,直接从大门蹿出去了,借着月光一看,似乎是什么大鸟,扑腾着翅膀飞上了天。
  我狐疑,咱家房梁上,何时不声不响的,藏了这么一个大家伙?这事绝对不正常!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咱家的老宅。


  这镇子不大,我家在这镇上的西头,没有像城里那样的水泥路,全是用青砖砌的道,有点窄,两边的房子也不高,两三层,全是旧时代的老房子,高墙黑瓦,陈旧但结实。
  老宅大门是黑色的木门,因为吊丧,木门上挂着白布和白纸糊的灯笼。
  这会儿我从门里跑出来,发现灯笼息了一盏,我此刻也没有心思去管它,大步往街头跑去。
  我奶奶的灵堂里出了怪事,我爸又不在,这凌晨三点的,我唯一能去的,就是前面的王大叔家了!
  王大叔对我家很照顾,特别是我奶奶生前,挑米送货,都是他来帮忙,奶奶去世后,首先过来帮忙的,还是他。
  他家是这镇上唯一一家卖肉的,很早便起来忙碌,干啥?杀猪!
  走到他家门前,我看到门缝里透着光,看来已经起来了,想到终于可以见到活人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敲门。
  门里面却没有回应,我又用力敲了几下,小声喊:“王大叔,快开门!”
  半响,那里面传出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是谁?”
  这时候大多数人都睡得很死,半夜有人敲门,就算是屠户也警醒吧!我忙回答:“王大叔,是我小仙,你开门啊!”
  里面的人听见是我的声音,很快来打开了门,让我进去。
  王大叔家是一个小是四院,进门是铺,铺子后面有个小院坝,坝里有一颗枫树和一口水缸,我小时候时常进这里来玩。
  “这么晚,你咋过来了?”王大叔关了门,站在院坝里问我。
  我喘好了气,不知道要把灵堂里的事怎么讲。
  “我本来是给我奶奶守夜的,但是后来我接到我爸一个电话,我爸说……”
  这时,院坝后面的屋子里传来“哐”的好大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王大叔往那边望过去,眉头跟着一蹙,他说:“可能是小贝从床上滚下来了,小仙,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小贝是王大叔的孙子,只有两岁,父母都在城里打工,孩子就送回来给王大叔带。
  孙子从床上滚落下来,做爷爷的肯定要去看的,我只能点点头,目送王大叔进屋里去了!
  我在院坝里站了会儿,觉得口干舌燥,才想起一晚上都没有喝过口水,就走到水缸前,用瓜瓢舀了一瓢水来喝。
  镇上没有自来水,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一口古井和这样的水缸,古井水甘甜,比那自来水不知好喝了多少倍。
  但这水一入口,竟带着浓浓的腥味儿,我一恶心,全部给吐了出来。
  这水味儿明显不对劲,莫不是王大叔用这缸水洗了猪肉吗?
  我懊恼的将瓜瓢放回缸壁上,却感觉那水里有什么东西浮在面儿上。
  赶紧摸出手机打开了射灯照过去,都说好奇害死人,我这好奇一看,竟然看到缸里面浮着一个死人脸,这缸里居然有一具尸体!
  而且这尸体我认识,正是王大叔的!
  意识到这点,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王大叔死在他家水缸里,那刚才给我开门,进去看小贝的男人又是谁?
  今天晚上我真是活见鬼了,这院里我更是一秒也不敢多呆,转身就往门的方向跑,但刚拉开门,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
  “小仙,你刚才说你爸给你打电话说啥来着?”
  我回头看去,不知道何时,王大叔已经站在了我身后一米的地方,脸上挂这阴森森的笑。
  “没,没说什么…… ”我打着抖子拉开了铺门,一屁股就坐到了石板地上。
  王大叔站在我面前,双手背在后面,不知道在藏什么东西。
  “那你怎么吓得脸都白了?小仙,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坐在地上瞪着他,我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东西,不就是你王大叔吗?
  你死都死了,还这么热心,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王大叔这时说:“小仙,你快爬起来,地上凉!”
  他就是用平时那种长辈关心晚辈的语气说的,而且脸上还一本正经的。
  说完,终于将手从身后拿出来拉我,他来拉我!
  我吓得发狂了,站起来就像身上着了火,拔腿就跑。
  我这样不是因为他拉我动作,而是我看到他没有手掌,整个手臂被切断了,骨头连着肉,全部都看得真真的。
  这一通在无人的古镇上乱跑,却一头扎进了一个坑里,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我醒过来时,天亮了!
  面前站着三个陌生人,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女的拿着一瓶矿泉水,好像正在喂我喝水,看我睁开了眼,她笑了起来。
  “姑娘,你是不是中暑了?”
  我猛地推开她,这是什么地儿?
  那女的同伴,一个胖子,看到我这反应,嘴里劝道:“幽幽,别管她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傻姑,这种偏僻的小镇,这种傻姑最多了!”
  我撇了他一眼,你才是傻姑,你全家都是傻姑。
  那胖子看我这样盯他,来了兴致。“还别说,这傻姑模样还挺秀气!”
  那女的拍了拍他膀子,温笑的看着我问:“姑娘,你咋睡在这黄葛树下呢?这树可是神明,普通人可别到这里来玩,小心得罪了神明!”
  我赶紧看了看,我确实是在镇头的黄葛树根上坐着,以前常听奶奶说,这树是这镇子的守护神,也守护我,每每我生病吃药,奶奶总要带我到这树下拜一拜,不光是奶奶,这镇上的很多人逢年过节都要来拜这颗百年古树。
  现在回想起来,应是我昨夜里从王大叔家跑出来,晕在了这里。
  不对,我明明记得我是栽进了一个大坑里,怎么会在黄葛树下醒来呢?而且我当时跑的时候虽然慌乱,可我有一点记得很清楚,那就是我绝不是往黄葛树这边跑的。
  难不成是我晕了之后,自己爬过来的?
  我抬头仰望这颗古老的树,从前奶奶说它怎么怎么灵验我一直不信,现在想想,不得不信。
  我晕倒后,一定是它庇护着我,所以我才睡在了它的根下。
  当即,我就走到树前面,端端正正的给它磕了三个头。
  三个人直愣愣的看我做完这过程,连其中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男的目光都移了过来,想必这下,他们真当我是傻姑了!
  “姑娘,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这镇上有一位官老婆婆吗?”那女的礼貌的过来问我。
  我马上警惕的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番,目光最后落到了那个始终没说话的人身上。
  “你……”
  这人,不正是我梦里那个被钉在天花板上的男人吗?
  原来这世上,这个人是存在的!
  可是在此之前,我绝对没有见过此人,那他为何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我梦里?
  这是某种征兆还是已经发生的事?
  “束安,你说你得长得多残忍,才能被这傻姑吓成这样?”胖子一肥掌拍到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开着玩笑说。
  这男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将胖子的手给拨开了,转身朝另外个方向走去。
  他一走,那女的就责怪的对胖子说:“都叫你别惹他了!”
  “灵族的小子都他娘的这种臭脾气!”
  发现我还在这里狐疑的望着他们,那女的又笑呵呵的问我:“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知不知道呢!”
  “你找她干嘛?”我冷冰冰的问。
  “是这样的,我们是她的…… ”这里,这个女的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们听说她是这一带很有名的巫师,所以我们慕名前来拜访,你要是知道这位官老婆婆住在哪里,麻烦你带我们过去一下!”
  “你们不用去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现在还穿着孝服呢,难怪那胖子觉得我是个傻姑。
  哪有正常人穿着白衣在黄葛树下睡觉的?
  “不用去了,这话啥意思?”胖子疑惑地望着我。
  我回答:“她去世了!”
  不想,这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出声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就是我奶奶!”说到这个,前夜里我奶奶的棺材空了,这大白天的,也够我出身冷汗了!
  “她是你奶奶?”女人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看见我穿着白衣,不太像假的。
  但那胖子还是不信,他将女人扭到一边小声说:“别跟这傻姑问了,巫师怎么可能死呢?咱们还是找找其他人问问吧!”
  人家不信,我也不多说,迈步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看天色也不早了,我爸兴许已回来了,他要是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我得赶紧回去将昨夜里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
  路过王大叔家门前时,里面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门外还围着好些街坊在看,我虽心里有点虚,但到底发生了啥事,我总得看看清楚。
  不过我还没进去,刚才那个叫束安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面色冰冷,他扫了我一眼,直径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大热天的,一阵冷风拂面。
  他的两个同伴也跟了过来,看见这里围着这么多人,女的就问他:“束安,这家发生了啥事?”
  “这家的爷爷死了!”
  束安回答得很简略,但是他的神情,连我都看得出来肯定有事。
  “死了?咋死的?”胖子一边往里面探,一边好奇的问。
  “被人放干了血扔在水缸里,两只手被砍了!”
  “手呢?”
  “不见了!”
  我吞了吞口水,这不就是我前晚上看到的吗?
  这么说,我真是撞鬼了!
  可这会子在里面哭得声势浩大的女的是谁呢?王大叔的儿子和媳妇儿都是在城里的,按理来说,没这么快赶回来的。
  正在疑惑时,那个哭的女人冲出来了,两只眼睛都哭成包子了,逮着外面看热闹的人就问:“你看到我家小贝了吗?我家小贝在哪里?”
  本来就死了人,还死得那么惨,街坊们也很避讳,被她这么一问,全部都摇着头散开了!
  这下,那女人发现了我,直直的冲过来,用力抓着我的手就哭喊道:“小仙,你救救小贝啊,只有你能救小贝啦,你不救他,他就死定了!”
  看来王家媳妇这次受了好大的打击,尽然说起糊话来了!
  不说到底是谁杀害了王大叔抱走了孩子,就是知道谁干的,也应该找警察而不是找我。
  我是谁啊?一个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高三女大学生!
  我能有什么法子,救她的儿子?
  “嫂子,你别急,警察肯定能把小贝找回来的!”我安慰着她,用力想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她激动悲愤,力气大得出奇,好像她那巴掌是焊在我手腕上的一样。
  这时,我看见王家大哥出来了,也是一脸泪痕。
  心想他个大男人,应该还清醒,赶紧让他把老婆拖走吧!
  “王大哥…… ”
  我这声才刚喊出来,王大哥竟然纵身在我面前跪了下去,这可折煞了我。
  “王大哥,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说话!”
  “小仙,你就救救我们家小贝啊,我爸已经走了,我们就这个儿子,要是他也没了,叫我们两夫妻怎么活啊!”
  这时候,我爸寻着声音过来了,一看到我,脸上的愁容渐消。
  “小仙!”
  “爸!”
  我爸过来看见这阵仗,啥也没问,就对王大哥说:“王明啊,你们家小贝的事我们要是能帮的一定帮,但你看我家小仙奶奶今天头七,死人为大,我们家那头还忙着呢!”
  王大哥听后点点头,给他媳妇好说歹说了一番,我手才得了空!
  回去的路上,我不解的问我爸道:“爸,奶奶今天明明才第三天,你干嘛给王大哥说是头七?”
  他被我这么一问,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仙,你这几天都去哪了?回来看见你没人,急得我都报警了!”
  “啥?我不是昨天晚上给奶奶守夜的时候,你才给我打过电话吗?”
  我爸一听,忙打断我,“哪是昨天,我是四天前的凌晨三点在火车上给你打的电话!”
  我懵了,这怎么可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全不记得了!
  一下子过了四天,怪不得王家大哥两口子都回来了!
  可是那天我从肉铺里惊慌失措的跑出去之后,去了哪里?如果我就在镇上,或者我睡在那黄葛树下,镇子里的人怎可能没发现我?
  “叔叔,您好,请问官人凤老人家是住这里吗?”
  这时,那几个陌生人也过来了,问话的依旧是那个女的。
  我看他们一个个穿得很时尚得体,也不是本地人,更不像是那种相信奇门遁甲的人,可为何会大老远的前来拜访我死去的奶奶?
  “官人凤正是家母,你们有什么事吗?”我爸将我拉到一边,颇有一副一家之主的气魄。
  那女的听我爸这么回答,脸上一笑,目光落到我身上。“原来这个妹子真的是官老太的孙女,刚才我朋友话语里面多有得罪,妹子你见谅啊!”
  我没回答她。
  相比她也看出来我爸也穿得孝服,这次绝对不是忽悠她了!
  “官老太她…… ”
  “我妈她去世了,你们要找她看灵问道的话就回去吧!”我爸不愿意多说,拉着我就往家的大门走去。
  我家院子里有几个帮忙客,就是花钱过来煮饭的,这会儿他们也忙完了,正在往外面走。
  “爸,这怎么一回事?”我指着空空的灵堂,张姨正在关门。
  “别问了,你奶奶已经入土了,你现在安全回来就好!”
  我马上察觉出我爸在隐藏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等我回来就出殡呢?
  “小仙,今天都头七了,你奶奶入土的吉日是昨天,死人等不了活人,你也别多问了!”
  我爸说完,就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坐在我家堂屋的门槛上抽了起来。
  张姨走了过来,一脸的责怪说:“我说小仙,这几天你都跑哪去了?你奶奶去世这么大事,你竟然往外面跑?害得我和你爸都快把这个镇子给翻面了!”
  这女人我管她叫姨,其实她是我后妈,我亲妈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我八岁那年,我爸娶了这个张姨,他们两人本来一直想再要个孩子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能如愿。
  他们一直住在城里,我是上了高中才搬过去的,但一放假,我又回这白山镇陪奶奶。
  这么多年来,张姨很少回白山镇的老家,见我奶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次如果不是我奶奶去世,她压根就不会露面。
  所以这些天她要跟着忙里忙外,心里肯定憋屈,为了不让我爸难受,我也没搭理她,转身去堂屋奶奶遗像面前,烧了一炷香,惶惶不安的说:“奶奶啊,您天上有知,小仙不是故意不来送您最后一程的!”
  再磕了三个响头,就听到“嘡”地一声,跟上次灵堂里发出的声音一样,有个东西从供台上面掉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还是我奶奶的桃木手杖!
  那天,我后来不是又将它放回棺里了吗?怎么它还在这?
  马上捡起来,想出去跟我爸问个究竟。
  但是人还没踏出屋,就听见张姨在跟我爸说:“老公,我那天回来的时候,听见街坊说白山镇要建旅游古镇,这边的宅子兴许能卖个好价钱,现在妈也走了,我们这次回去之前,先找个好买家吧?”
  “今天是啥日子,你说这个?”我爸闷头抽烟,语气不怎么好。
  “啥日子?咋就不能说这个了?这么远的回来一趟,也就这么几天,当然要办正经事啊!”张姨不以为然,她自来是心中无鬼神,只为钱财生的主。
  我爸直接回答她:“这房子是我妈的房子,现在她走了,继承人是小仙,小仙现在成年了,要卖也得小仙愿意卖才行。”
  张姨这么一听,很是诧异。
  “你妈也真是,房子咋能给小仙呢?你是她亲儿子,她不给你,竟然给……”
  “你有完没完?”这下子我爸是真火了!
  张姨那脾气,也不是这么简单能被我爸震住的,我从堂屋的门缝往外看,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爸脑门儿就嚎道:“你吼啥吼?你吼啥吼?这么多年了,我们供她吃供她住,还供她上大学,她的什么不是我们的,为啥得经过她同意?我告诉你,官万山,我嫁给你们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做牛做马的,你就这样对我?你良心被狗吃啦?”
  自来就知道这张姨不是个省油的灯,连我奶奶头七她都不打算歇!

  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爸是怎么忍过来的,不想再听她狮吼,我几步跨出去轻声问我爸道:“爸,这手杖是你拿出来的?”

  他手指夹着快要燃尽的烟头,粗眉微微蹙起,似在努力回想。“我记不清了,这是你奶奶那根桃木做手杖吧?”

  我点头,没想到张姨两步跨到面前,将那手杖给抢了过去,拿在手里细看。“哟,看不出来你们老官家还有这么个东西,我看这样子这做工应该是个古董吧?”

  我伸手去拿,她动作还挺快,给闪了过去。

  “这是你奶奶的东西,也就是咱家的东西,我不信这手杖也写了你官小仙的名字来继承了?我看看又怎么了?”
  那是我奶奶的遗物,看见被她拿在手里,心里真不舒服,作势要去抢,我爸站起来拉了我一下,眼神示意我,由她去吧!

  大门一关,我无奈的问我爸:“张姨是不是又赌上了?”

  我爸十几岁就进城里打拼了,那些年肯吃苦,加上运气也不错,挣了点小钱,在城里买了两套房子和铺面,经营一家超市,生活还过得挺滋润,但后来娶的这张姨,比我爸小九岁,今年才刚四十,她喜欢打牌,最开始是小赌,后来越赌越没谱,生生的将一套房子给输了出去,为这事我爸跟她闹离婚,她娘家的人就组团到我们家超市来闹。

  唉,爸这人也念旧情,婚没离成,只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打牌了!

  前头两年还好,后来我有几次回家都看见她在小区里跟婆婆妈妈玩牌,我爸说也没用,懒得管了!

  今天看她对老家的宅子这么有兴趣,又将我奶奶的手杖给抢了去,肯定是缺钱打牌了吧?在这镇子上打牌的茶楼可有好几家,就她那性子,怎么可能安稳过这些天呢!

  “这人一迷上打牌,阎王老爷都拉不回来,怎么可能不打呢?”我爸心头有气,只能又抽出一支烟来点燃。

  “爸,你爱她吗?”

  他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问他,抬头扫过我的脸颊,又埋下头去,无奈讲:“我们官家人命薄,要不怎可能我是跟了你奶奶姓的呢?当年要不是你奶奶保我,我早和你妈一起下去了,你以为张姨怎么能跟我这么多年没事儿?你奶奶说她是难得的孤邪煞星命,只是没有儿孙福,我也这么大把年纪了,不过就想老了有个伴而已!”

  所谓孤邪煞星,就是这人命硬,煞气重,连小鬼小妖都近身不得,这些奶奶也曾给我讲过,但我一直以为我爸不信这套,现在听来,并不是这样。

  “那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呀?我妈真是因为生我才难产死的吗?”
  他用力吐出口烟,叹了一口气,没回答我。

  其实我知道,肯定是这样。

  也不嫌地儿脏,我一屁股坐到他身旁,用手撑着下巴,过了好久,才开口说:“爸,那天夜里你给我打了电话之后,发生了怪事。”

  我爸抽着烟,望着我家的围墙。

  “你回来的时候,奶奶她……”

  “小仙,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藏在心里面,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我们不能解释的力量存在,但我只希望你当个普普通通的人,以后过普普通通的人生。”

  就听我爸说席话,我大概就猜到,当年他为何十几岁就要背井离乡的去城里扎根儿了,他想要做普通人,过普通的人生。

  我俩又沉默了好久,我想起今天王家媳妇求我的样子,疑惑我问:“今天王家媳妇干嘛让我救她家小贝呢?”

  我爸一听,愤愤的将烟头扔在地上。
  “妇道人家,就因为那孩儿夜里给她托梦,让你去救她!昨天夜里他两口子就到家里来求了好半天,你幸亏不在,唉!”

  我点点头,原来只是因为一个梦而已。
  “你这几天都上哪去了?你是不是看到你奶奶了?”我爸突然想起这茬,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都不记得了,反正我醒过来就在镇头的黄葛树下,对了,就是今天那三个来找奶奶的人叫醒我的!”

  我爸一听到我说那三个人,面色沉了下来。

  “以后看到那三个人别理他们。”

  “他们不是来找奶奶的吗?”

  “你奶奶都死了,还找什么找?”
  头七这天,除了张姨喜滋滋的当了我奶奶那根手杖外,也没发生别的什么事。

  只是早上我刚一起床,就听到我爸在大门外跟人说着什么,他关着大门在外面跟人说话,肯定是不想里面的人听到。

  我这人天生好奇心重,侧耳贴在门后面听了起来。

  “官叔,您就帮帮忙吧,今天都第五天了,要是过了七天,我们家小贝就真没救了,要不你跟你家小仙说一说,行吗?”

  “王明,小仙啥都不懂,她真帮不了你们!”这是我爸的声音。

  “官叔,您也知道,我媳妇的身子是生不了孩子的,但官奶奶神通广大,当年就用了小仙的一束头发,我们家才有了这么一根独苗,这么多年来,街坊们都知道奶奶最疼小仙,所以她那一身本事肯定都传给了小仙,您就发发慈悲,救救咱们家吧?”

  听到这里,我心里越发迷糊。
  敢情我奶奶还能治不孕不育吗?

  为何我爸前日说,王家嫂子叫我帮忙是因为做梦,现在这么听,事情有点复杂。

  奶奶是怎么用了我一束头发,让王家嫂子怀上小贝的?如果真有这样的技能,我还真心想学学,可我在奶奶身边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让我学过呢!

  我爸打发走了这两口子,一进门就看见我靠在门框上。“你在这干嘛?”

  我忙直起身,理了理衣服,解释道:“我想去镇上的当铺看看,张姨把奶奶的手杖当了多少钱,我要赎回来!”

  我爸听后也没多说,从钱包里给我拿了一千块钱。

  但才刚一开门,发现门外站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神色慌张,惶惶不安,他手里拿了一条什么东西,用黑布包着。

  他一看到我爸,就喊道:“万山,我把你媳妇当的东西给送回来了,你赶快把钱退给我吧!”
  我这才想起,他是当铺的曹老板,赶紧笑着接过来,黑布里包的,确实是我奶奶的手杖。

  看来,这独眼还是个明白人,他把票根递给我,我一看,唉呀妈呀,这手杖,张姨竟然当了人民币整整两万!

  我和我爸忒天真,还以为一千块就搞定了,怪不得她前晚上回来的时候,脸都要笑烂了!

  “你怎么当给她那么多钱?”我爸也看了票根,脸色瞬间绿了,想要张姨将两万块吐出来,肯定没戏。

  曹老板粗鲁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很怨气的说:“实话给你说万山,我肯当这东西,是知道它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这东西我要不起,你赶紧把钱还给我吧!”
  我看他脸色蜡黄,两眼飘忽,跟见了鬼似的,好奇问他:“怎么了?”

  曹老板瞅了我一眼,不想多留,换了口气商量着对我爸讲:“我估计你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钱,这样吧,你先写个借条给我,我下次再过来拿!”

  “老板,我看人家也不想收回去,这样吧,你三万卖给我!”

  我爸正在犹豫时,旁边巷子里走出来三个人,说话的,就是昨天那个叫束安的。

  从他出现在梦里开始,我还真没细打量过他的模样,现在他走出来,我才发现这家伙长得很好看,身材出众,五官立体而特别,这要放在我们学校,估计得迷死一大堆花痴了!

  可这种人物,怎么跑到这偏僻的白山镇来了?他和我的梦,又有什么关系呢?
  曹老板撇了一眼束安,再怎么他家都是祖辈做当行,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见过?他不敢收的东西很少,能找上门来退货,也必定有原因。
  可这愣头青,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在他面前耍阔,就道:“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不懂,这种便宜贪不得,这根手杖,一般人可拿不起!”

  本来是好意提醒,哪晓得那男子随口就回答道:“谁告诉你,我是一般人了?”

  他那颀长的身材往那一搁,竟然瞬间将曹老板的气场给压了下去。

  我看我爸是不打算再拿两万出来把这手杖给赎回来了,心里一沉,我这个四个口袋一样重的人,更没办法赎回来了!

  不想,这时候张姨从门后面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万块钱,二话不说就扔给了曹老板。

  “这根手杖是我们家祖传的宝物,我昨天是脑子进了水才拿去当了,这钱还给你,走吧走吧!”

  我和我爸两眼一瞪,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曹老板要回来自己的钱,脸上一乐,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

  我这时便听见那女对那胖子说:“这家女主人是个钱迷,肯定要狮子大开口了!”

  胖子幸灾乐祸的回答:“怕什么,束安这小子不是除了钱,啥都没有么,就当是劫富济贫吧!呵呵!”

  束安自然听见了胖子的话,却完全无视了,目光落到我手里握着的手杖上,好像志在必得。

  可两人对话声音不小,张姨竟然转头问我爸:“他们说的什么话,怎么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啊?”

  我爸摇了摇头,他竟然也没听懂?

  怪事,他们说的不是国语普通话吗?我为何听得真真的?
  但此刻我没有心思去想这事,我也差不多看出来张姨为啥肯把两万退回去了,绝壁是看见有人三万买手杖,她知道这手杖还有利润空间,不愿给曹老板赚去!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紧紧握着手杖,沉声强调道:“张姨,这手杖是我奶奶的遗物,不管他们给多少钱,你都不能给卖了!”

  张姨扯着嘴巴对我皮笑肉不笑后,就蛮力从我手里将手杖给抢了过去,嘴里悻悻道:“你这天天吃闲饭,只伸手拿钱的小丫头片子可管不了!”

  我还想跟她争,又听见那胖子嘴里冒出一句话带嘲弄的话。

  “呵呵,看见没,这就是后妈!”

  我心里那个气啊,立刻粗目横眉的对胖子吼道:“你咋知道是后妈的?管你什么事?”

  这话音一落,对面三个人都跟被雷劈了一样,你望望我,我望望他。

  门前六人的气氛,也随之一变!

  张姨忙着跟我爸告状道:“官万山,你看见没,这就是你的好女儿,竟然当着我的面在外人面前说我是她后妈,这背地里还不知道是怎么骂我的呢!”

  而这边,胖子正惊讶的叹道:“卧槽,这傻姑听懂我们说话了?”
  翻楼了不
  剩下那两个人就直直的看着我。

  我心想,我有那么美吗?需要这么目不转睛的看吗?

  “我告诉你们,那手杖不卖,你们回去吧!”我拿出气势,严正毅词的告诫三人。

  束安扫了我一眼,冷不伶仃的说:“好像,这事你做不了主吧?”

  然后,他用同意冷漠的口气看向我后妈,说:“你不是就想卖个好价吗?我给你四万,你卖我,别想着还能拿去别处卖高价,这东西除了我,没人敢收!”

  还别说,张姨还真这样想的,她若无其事的回答:“少在这危言耸听了,想要这么低价就收了我家这宝贝,这种亏本买卖我可不干!”

  我爸有点看不下去了,他铁面对张姨说:“你没听见刚才曹老板说什么了?你就别拿出去害人了!给我!”
  张姨将手杖藏在身后,眼看我爸不太想卖了,她也不想麻烦,立马换了脸的对那束安说:“这样吧,一口价五万!”

  “好,成交!”结果那束安还真是财大气粗,完全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这反倒让张姨心里直纳闷,心想这手杖肯定不止这个价钱,想反悔,人家已经把钱给拿来了!

  我们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提包里装了那么多钞票,一叠叠的,最少也有二十几万吧!

  这家伙出门在外,随身带着这么多钱,真不怕给人抢了吗?

  我心里这样想着时,这束安跟有心灵感应似的,用一种带着鄙视的眼神,没错,就是鄙视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等我爸和张姨拿着钱进去了,我就朝他喊:“喂,我说那谁,你没听见刚才那个曹老板说什么吗?这手杖有问题!”

  虽是想说话来吓他,但其实也并不是全部都是唬人的。

  我可是两次经历了这手杖奇异掉落的过程,好像冥冥之中,奶奶有什么话要对我讲似的。

  “如果没问题,我会花五万块买这么快烂木头?”我本是想提醒他别自找晦气,怎料他会如此回答我!

  “你……”我气急,看着他那张脸,就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梦,他被钉在天花板上,全是是血的模样,就闭了嘴。
  他们中那个女的赶紧过来,好意给我讲:“姑娘,刚才那老板说得不错,这东西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了的,它是巫灵杖,只有巫族的人才有能力拿它,所以我们带走是替你们家消灾呢,你也别执着了!”

  巫灵杖?我原先确实是听奶奶说起过,这几个人既然知道,难道他们也是什么巫族的人?

  这时束安已经拿着手杖走了,胖子推了推女的:“别和她啰嗦了,我们走吧!”

  那女的没有听他的话,反而继续笑着介绍道:“我叫秦幽幽,他叫王汉,走了的那个叫束安,我们都是你奶奶的……朋友!”

  她话中明显有迟疑,又如此殷勤,让我有点不太适应。

  “哦。”了一声,我转身要进门。

  手刚触到门板,却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小仙姐姐……”

  我诧异的回过头去,望着还没走的两人。“你们怎么知道我叫小仙?”

  两人被我这么一问,脸上挂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我再仔细一回想,不对,刚才叫我的人,声音很清脆很细小,不像是出自成年人之口,而是像婴孩的。
  我赶紧四周望了望,这大早上的,这个巷子就剩我们三人,根本没有孩童在一旁玩耍,那刚才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还是我这几天有点神经衰弱,产生了幻听?

  “怎么了小仙,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吗?”那叫秦幽幽的突然关心的问我。

  我忙退了两步,狐疑着,她怎么晓得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她又问我:“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我摇头否认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然后,就快速的推门进去了!
  回去家里,我爸在招呼我吃早饭,我没有去,堵着气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反锁了房门。
  我爸后来来唤了好几次,我都没有应他。

  盛夏季节,屋外总是有蝉鸣声,我就躺在床上,心里有很多疑惑,奶奶下葬的棺材里到底有没有尸体?我晕倒后的那几天到底又去了哪里?还有就是王大叔是被什么人残忍的杀害了,他家孙子现在还活着吗?

  在床上躺了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爸也叫我,我还是没出去,随后就听见张姨在院子里大声说:“管她干嘛?身在福中不知福,做好了饭让她来吃她还使性子,使给谁看?要是我自己亲生孩子,早被我打死了!她要是够脾气,就永远别吃!饿死最好……”

  我爸知道她嘴毒,很不耐烦的打断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怎么地,准许她在家里耍大小姐脾气,还不允许我说几句公道话啦?我偏要说!”

  我听见她的声音就烦躁,赶紧把枕头扯过来把耳朵捂住。

  却还是挡不住她那鸡鸣般的声音。

  “她今年可是二十岁的人了,吃闲饭不说,还要伸手管家里要钱,她从小到大吃穿用的什么不是最好的?她怎么就一点儿不知道感恩?卖了那根手杖怎么了?那根破手杖留在家里有用吗你倒是说说……”

  我忍无可忍的坐起来大叫了一声,从小到大,就是怕我爸处在中间难做,我才回回当了她的话是耳边风。

  这次她为了钱卖了我奶奶的手杖,我是真有和她打架的冲动。

  被这么一喊,外面突然没了声音。

  我心里捉摸,难道她终于良心发现打算闭嘴了?就推门出去。

  天已经黑了,晴天的话,乡下夜晚总是漂亮的,一轮圆月当空,数不尽的星星密布在天际,汇成一条条星河。

  可这样的夜色下,却充满了让人心慌的静谧。
  那些会在夜里鸣叫的动物,也都消失了!

  我左右四顾,我爸和张姨上哪去了?刚才他们不是还在院子里说话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就不见了?

  我吸了一口大气,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瘆的慌。

  而且,我还老感觉在院门那边,有双眼睛正直直的盯着我。

  我死死盯着那个角落,突然,一直白色野猫从我家墙头上蹿了下来,吓了我好大一跳。

  这猫似乎正被什么东西追赶,叫声里全是惊恐。

  我轻拍胸口,大概外面有条大狗吧,镇子上野猫野狗特别多,不足为奇。

  可我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正欲回头,就听见肩膀前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小仙,你是应该嫁给我的!”

  我颤颤嗑嗑的回头去看,就看见束安浑身是血的站在我身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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