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浴 血 定 龙
凌晨两点十分,丑时。
莫炎再次打开手机,WAP浏览器上显示出一排新闻标题,当头的一条格外引人注目。
“玉龙再发大规模地震,居民迁徙中井然有序”
莫炎眉尖一挑,立刻将手机递给了我。
“晖儿五天前做的手脚,弄到现在才出新闻。”我无奈地摇摇头。
雪山一战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为了不至牵连影响附近的人们,晖儿依计潜入当地地震预测中心的网络,给丽江玉龙区域制造了一场并不存在的地震。
“大家只要撑到今天的午时,龙脉就会永远的留在玉龙雪山。”老田的身体不容乐观,连说话都有些费劲了。
“您真要一个人去扇子陡?”我心中闪过一阵不安,“还是挑个人陪您去吧。”
“人多了反而坏事。”老田抓起包袱背在了肩上,“午时一过我保证下来。”
“这是我调好的中药。”林岳破天荒地言简意赅起来,“您老带在身边,提神强精的。”
老田看了看他手中的药丸,和蔼的笑了笑:“这是好东西,对我却是毒药。”
林岳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片阴郁,但很快便恢复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您要的舜帝铜锥。”我递过少昊之子的那把铜锥。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接过铜锥,老田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掠了一遍,“再见。”
沉沉的一句道别,老田迈动步伐向着山上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走去,那是玉龙雪山的主峰扇子陡,也是定固龙脉的关键所在。
“老田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林岳的声音带着一丝痛楚,“连药性最温和的补神丹都成了毒药……”
…………
凌晨三点二十五分,寅时。
山坡上,陈子浩和韩笑正站在一棵巨大的云杉树下,莫曹倚在树边的大石上,自斟自饮着。韩笑一直很注意莫曹手里的茶壶,因为那里面始终能倒出热气腾腾的茶水。
“一啸山河动,神威撼九州。”莫曹放下手中的茶具,缓缓起身道,“是时候上山游历一下了。”
寅时,据说此刻的老虎是最凶猛的时候,缓步上山的莫曹此刻正悠然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猛虎。
陈子浩紧跟其后,鹰钩鼻子间歇地抽动着,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远远看去像似一条正在搜寻猎物的豺狗。
韩笑肩头一晃,双脚飘然离地,身子飘忽了起来。正在他准备遁形纵向山巅的时候,一只手掌却按在了他的肩头,强大但却并不霸道的力量迫使他自空中落了下来。
“知道我和三爷为什么不用遁术吗?”莫曹背着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说道,“五行遁术最容易成为风水十二煞的煞引。”
韩笑愕然点头,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过于鲁莽了,但却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似乎有什么人暗中在对他指示着什么。
对于风水十二煞的厉害他只是一知半解,其实他并不知道,当时能从困冲煞中以遁术化形逃走,其实是因为老田暗中放了他一马。
三人眼前是一个陡峭的山坡,坡前两排大树分列左右,中间留出一道十米左右的空隙,乍一看去像是一座大门竖立面前。
隐约中,一股焦躁之气袭来,令人心潮翻涌,跃跃欲试。
“刺面煞,老人家的兵法造诣的确高深。”莫曹一脸叹服道,“用兵者,切忌贸进险地。未经交锋而先攻其心,这招实在是妙啊。”
刺面煞,门窗前突见陡峭山坡即犯刺面煞,煞气主犯过激冲动之忌,易急躁,多犯险。
“可惜,他错估了时间。”陈子浩阴笑着将双掌击入地下,“寅时属木,克了土形地势。”
茂盛的树木无风自动了起来,山坡上的土地悄然变动地面上出现了几排不规则的崎岖凹道,整个山坡不再陡峭,整齐的树木因急剧生长而变得参差不齐。
“土养木而木克土,浅显的道理反而容易忽略啊。”三人举步前行中,陈子浩自得道,“看来这些人也不过尔尔,若是用巨石摆煞的话,倒是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莫曹笑了笑,没有作答,脚步忽地慢了下来。韩笑动了动鼻子,翻手拿出一张白纸,几下叠成一只鳄鱼的样子,抛在了地上。
两只被脚步惊动的山鼠蹿出草丛,慌乱地向山上逃去,一阵微微的波浪声响传来,地面上浮动起一股阴寒的气息,那两只山鼠脚下打滑了起来,明明正向上奔跑,可身子却飞快地向山下移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山坡边缘。
韩笑点起一支烟,抖手将火柴弹了出去,火柴巧妙地落入了那只纸叠的鳄鱼口中,一片火光之后浑身火红的巨鳄出现在面前。
巨鳄张了张大嘴,倒吸了一口,满地的阴寒气息尽数涌入它的嘴中。呼地一声,巨鳄自燃了起来,火焰中发出一片水雾蒸发的声响,伴着火光,莫曹等人从容地走过了这片地域,一旁的山崖边金沙江水正发出汹涌的拍岸声。
割脚煞,《在山龙语类论》曰:“割脚水,水贴穴前,扣脚行也。”煞气主犯滞留停运之忌,劳无功,行不利。
“我只在战略上轻敌,你们却是在战术上轻敌,不要和我比。”
…………
清晨四点三十分,寅时。
玉龙雪山第二峰上。
莫炎稳稳地将最后一团灵火拍入岩石中,林岳摇了摇头,冲着我直撇嘴。
“这么改我看不是个事儿,老田交代过这里是关键的一煞。”林岳捏着下巴道,“说是自行参详,但没交待你们可以乱改。”
“十二煞的五行配合被很多因素制约着,这里是关键,所以才要细致考虑。”我望了望山下道,“他们已经破了刺面、割脚、孤峰和困冲四煞,却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再捏你的下巴就该掉了!”S冲着林岳叫道,“过来帮把手,这块石头真碍事。”
“嗳,你那只小猫不是挺能干的吗?让它帮着顶啊。”林岳翻了个白眼,“再不就打个电话给110,叫警察叔叔帮忙,我这会正忙着验收呢。”
林岳的话里透着一丝醋意,其实这小子那晚听到了我和老田的对话,韩笑和S的接触大大地刺激了他。
“你小子验的哪门子收啊?!去帮S搬石头,别在边上瞎掺和。”我对着林岳笑骂道,这小子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瞟着赌气搬石头的S。
“你那点男性的自尊趁早丢到金沙江里去。”我推了一把正在发呆的林岳,低声说道。
林岳摇摇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S,立刻涎着脸跑去帮忙,S自然是赌气不理,但不知他贫了些什么,没多久后两人又有说有笑了起来。
狴犴卧在一块岩石上,严肃地看着他俩,伸了个懒腰跳下地慢慢走开,从身边经过时冲我地摇了摇头,那张猫脸上充满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
清晨五点四十五分,卯时。
林间有一排为游客特设的公厕,山上条件不便,因此这里的公厕并不怎么考究,山风飘拂中隐隐带着浓重的异味。
“呃……”挺着鹰钩鼻四处嗅探的陈子浩猛地吸入一口恶气,险些呕吐出来。
“厕所化粪池不会这么大味道。”韩笑忍着恶心道,“师父,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置的?”
“这味道里混合了数十种恶臭植物的味道。”莫曹摇头笑道,“布荫的林岳最喜欢搞怪作弄,应该是出自他的杰作。”
一片幽然的火焰自莫曹脚下蔓延开来,飞速地涌向公厕背后,腾然间火光一盛,转而又恢复了原状。那些恶臭的气味全然消失,晨风中飘动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味煞,世间恶臭污秽之气所成,煞气主犯身虚体疲之忌,食无味,人无力。
驱除味煞的最好办法是用桃花香味,而莫曹放出的灵火正是用桃花炼制的――“桃火”。
“这小子专捡我们敏感的东西折腾。”陈子浩掏出一支鼻烟狠狠地吸了两下。
韩笑掐灭了几乎燃尽的烟头,点上一支纸烟,但没几口便吸得只剩烟蒂了,他再次点燃一支纸烟,却依旧吸得很猛。
陈子浩不住地往鼻内吸着鼻烟,脸色渐渐有些苍白,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口角落下一条晶亮的涎液。
“啪……啪……”纸烟和鼻烟相继落地,莫曹的身形只是微微地晃动了一下,依旧站在原地。
“污秽中宫?看来天才并不止我一个。”莫曹丢给他俩一种黑色的药丸,“小小一个公厕也能摆出独阴煞来。”
独阴煞,凡面对开阔的污秽场所(如公厕、垃圾场、废物堆等)且污秽大量集中于中心部位即犯独阴煞,煞气主犯精气低迷之忌,嗜瘾癖,伤肝肾。
韩笑和陈子浩在服下药丸后精神好了许多,这时才感到一股阴毒绵绵的煞气扑面涌来。
“原来如此,居然是用我的灵火作为独阴煞的煞引,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莫曹抚掌笑道。
说罢他转身道:“韩笑,独阴煞惧神光,今天我就考考你的长进。”
“独阴煞惧神光?”韩笑脸上泛起了调皮的笑容,只见他双手快速翻动了几下,突地将那东西弹向了空中。
那是一个纸折的人形,韩笑的顶门窜起一道火光直射人形,空中顿时闪现出一派温和祥瑞的光彩来,那人形竟幻化作一尊巨大的孔雀明王像。
“唵!”韩笑口中沉声喝道。
“唵……”空中的孔雀明王像在喝声中缓缓张开大口,发出一声洪钟般的颂声。
“嘛!”韩笑继续喝道。
“嘛……”孔雀明王像的颂声比之前又高了一度。
“呢…叭…咪…哞…”一人一像的声音渐渐同步,那颂声赫然竟是……
“六字大明咒!”陈子浩不由得瞠目结舌,要知道风水堪舆与道家结缘甚广,却因禁忌太多的缘故很少与佛家有所牵涉,韩笑竟然突出奇招,也难怪陈子浩会如此反应。
“顶门遁化三味真火,以虚灵和元神之气冒充大明王神格。”莫曹的脸上露出一种别有意味的笑容,“韩笑,你的确没让我失望。”
光华大亮之后,孔雀明王像倏然消失,面前公厕中不断涌来的阴毒煞气也销声匿迹了。
“小莫,你是让他故意做给我看的!”陈子浩突然暴跳如雷地吼道,“暗地里教这小子一些独门秘技,然后指点破煞方法,摆显出来让我难堪!”
“三爷,您这话说重了吧?”莫曹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股杀意,脸上依旧亲切地笑着。
“重?重你奶奶个熊!”陈子浩咆哮着挥动双手,双掌不断变幻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
地面的泥土一阵翻滚中,魑魅魍魉、饕餮、九婴、夔兽,陈子浩疯狂地用五行幻兽术招出了九只怪物,将莫曹师徒围在了当中。
“你们师徒俩总在风爷面前抢我的功劳,屡屡受到重用赏识!”陈子浩的面容在狂怒中扭曲了起来,“从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别忘了,当年茶马古道……”
“三爷,您老人家是不是想念家父了?”莫曹拦住了陈子浩的话头,威慑地说道,“人老了的确比较容易怀旧。”
韩笑此刻正调皮地笑着,笑容极为璨烂,两颊因激动而有些微微泛红,双手急挥间数十支纸烟飚射向围在身边的怪物。
蓬然间一条火龙冲天而起,火光照射在莫曹的脸上,将他那温和的面容映得无比诡异。
“我这就送您去和家父叙叙旧。”莫曹恭敬地欠身道。
…………
上午七点五十分,辰时。
我走出洞口望了望山下,此刻的山间一片平静,除了山风带来的声响外,甚至听不到一声鸟叫。
一个多小时前,山下的某处映出了强大的灵火光芒,当时莫炎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里,眼神中透着恐惧和怨毒。我不用猜都知道那强大的力量是来自莫曹,那股深入骨髓的压迫感令我紧张得想要呕吐。
“我等得都快长毛了。”林岳猴急到,“下面那三个家伙还没翘辫子?”
“没死,但废了一个。”莫炎蹲在地上说道,“是陈子浩。”
他起身时,地面上一个小脑袋闪了一下便消失了,看来是派了虚兽探听。
“就这么守着最后一煞吗?”晖儿担忧地问道,“孤注一掷会让成功的概率缩小。”
“老田再三关照,我们必须守在最后一煞。”我肯定地说道,“包括这只狴犴。”
狴犴抬头望了望我,跳出S的怀抱,四处上蹿下跳了起来,行动中竟奇迹般地在坚硬的石壁间钻进钻出。
“这小猫抽风呢?”林岳莫名地看着狴犴道。
“它在吸收地气。”莫炎冷冷道,“狴犴化身需要大量的地气。”
…………
上午九点整,辰时。
莫曹悠然地望着主峰扇子陡,脚下的步伐变得不紧不慢起来。
“师父……”韩笑似乎想问什么,却被莫曹抬手制止了。
“别担心陈子浩,他只是被我折断了四肢骨骼封了气脉,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莫曹微笑着说道,“公厕边上的变电房居然放了孤阳煞,我承认自己有些轻敌了。”
孤阳煞,纯阳物件及格局(如变电站、加油站)所造成的煞气,主犯狂怒凶杀之忌,易暴虐,多杀戮。
陈子浩和韩笑的异状便是被孤阳煞的煞气影响所致,连莫曹也不禁受到了影响。如果不是他及时查觉,只怕不但陈子浩老命不保,甚至韩笑也早已一命呜呼了。
莫曹回头望了望来路:“加上孤阳煞之后的枪煞、镰刀煞、白虎煞,风水十二煞我们已破了十煞,剩下两煞应该是他们压箱底的东西了。”
“二十分钟后就是巳时。”韩笑看着手表道,“我们只怕要来不及了。”
“不急,马上就能省去一煞了。”莫曹微笑着仰望天边,一片乌云涌动着扑向一处山峰。
…………
上午九点三十分,巳时。
一场突如其来的乌云夹杂着冰雹袭击了第三峰,我们精心布设的第十一煞毁于一旦。
与此同时,莫曹带着韩笑行进飞速地直逼第二峰,这里便是我们死守的最后一煞。
白虎煞,居位右方出现刨挖动土而带来的煞气,主犯血光大凶之忌,现刀兵,多横死。
第二峰唯一的山道上,右边的山壁被刨出了一个虎口般的大洞。
早已幻化成巨虎大小的狴犴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远处,那是两个黑色的人影,正渐渐地接近这里。
“待会儿老凡一吼,你俩就只管往外挖土。”林岳关照着洞内的晖儿和S,“自己个儿小心点,有啥不对劲的就骑上狴犴先走。”
我抚了下晖儿的脸颊,嘴唇嚅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笑了笑,轻轻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出洞,转身和S在洞内做好了准备。
莫炎的眼神比满山的白雪还要冰冷,双手燃起的灵火淡得出奇,透明的颜色几乎让我忽略了它的存在。
…………
上午十点十分,巳时。
莫曹师徒在距离洞口二十米处停下了脚步,我和林岳、莫炎三人并排站立,恰好阻住了并不宽敞的山道。
“感谢各位准备的节目,这一路上很有趣。”莫曹微笑地欠了欠身。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丫就别扯淡了。”林岳笑骂道,“省点儿力气开打吧。”
莫曹笑着摇了摇头,举步走来,完全没有将我们三人放在眼里,
林岳见状把嘴一咧,跺了跺脚,往地下啐了一口吐沫。
韩笑调皮地笑了笑,也跺了跺脚,往地下丢了个烟头。
一股大震传来,地下冲出一道火光,无数刺球般的植物燃烧着自火光中迸出,化作一片飞灰飘散在莫曹师徒面前。
莫炎冷冷地抬起双手,一蓬火焰猛地扑向莫曹,火焰是透明的,只能凭空气扭曲折光才能分辨。
莫曹脸上掠过一片惊异的神情,背在身后的双手快速挥出,一片怪色火焰在面前交织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得两种火焰僵持在一段距离之内。
食人花、吸血藤、绞人树、针球草,多得夸张的植物疯狂地攻向韩笑。林岳唬着脸不断制造着这些攻击性植物,嘴里念念叨叨地像似在咒骂,面对韩笑,这小子似乎有点分外眼红的意味。
四十九个小土台悄然地出现在山道上,土台上各有一道金属制成的弱水印,七个小北斗汇聚而成的大北斗正好将莫曹师徒围在了正中。
“悠悠长流我自归!”我高喝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铜制水壶,将壶内的水倒在了地上。
“滔滔白浪几人回!”地面的流水四散分布开去,渐渐流入了天罡弱水印阵
“三千弱水凭君去,莫教阎罗急急催!”喝声高起间,林岳和莫炎返身跳出战团,莫曹师徒身周的天罡弱水印阵中泛起滚滚洪流,水波汹涌滔天将两人完全围困了起来。
“开挖!”我怒吼一声,洞中的狴犴仰头咆哮,晖儿和S对准指定的煞位举锹就挖,大股凌厉的煞气来势汹汹地涌进天罡弱水印阵,波涛立刻化作锋利的水刀疯狂地交错切割着。
一声高亢的鸣叫自水阵中传出,巨大的朱雀驮着韩笑冲天而起,双翅挥舞间骤起的火焰从天而降,一时间狂暴的水火在白雪皑皑的山峰上激战相搏,惊动天地的奇观令人叹为观止。
久战不下,朱雀突地怒啸一声,双翅一摆,硕长的火尾暴涨数倍,急剧甩动中有如一个巨大无比的火把直冲地下。
弱水印阵的部分土台印符在火尾的狂扫中崩溃散落,滔天的水势立刻消减了下来,朱雀趁势张口喷出大蓬火焰,整个弱水印阵顷刻瓦解在熊熊的烈火之中。
“风紧,扯呼~”林岳怪叫一声,冲进洞中,我和莫炎紧跟其后。
朱雀得意地摆动双翅,俯冲而来,眼见就要掠进洞中。
轰地一声,洞旁的山壁猛然裂开,一条巨大的长藤猛然冲出,长藤的顶端赫然长着一个宽阔的大口,像是一只变异的老虎。
一股胜过方才百倍的煞气直冲而来,朱雀猝不及防被凭空击出数十米,空中翻滚多时后一身的火羽散落殆尽,立刻现出了莫曹的人形。
这才是真正的白虎煞,之前莫炎用灵火逼出了狴犴的肃杀之气,加上林岳的怪虎藤种,在弱水印阵消耗了朱雀的精力之后,突袭终于取得了结果。
韩笑!他怎么不见了?!
…………
上午十一点十五分,午时前的几分钟。
主峰扇子陡,老田正艰难地举起舜帝铜锥,他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口中低低地说着什么。
韩笑的身影鬼魅似地出现在他身后。
“对不起,您必须死。”韩笑歉意地笑道。
…………
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午时。
晴朗的天空中传来一阵隆隆的雷声,浮在空中的莫曹再度化作朱雀,展开双翅飞掠扑来。
老田,我们尽力了……
朱雀即将接近的瞬间,整座山峰突地陡升起来,朱雀急急返身避开,险些撞在了山峰上。远处的主峰扇子陡猛地下沉,这……这里才是真正的主峰吗?!
一声巨兽的低吼响起,巨大无比的龟蛇之相笼罩着整座山峰。
…………
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午时。
韩笑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先前的伪装掉落在地上,一个年轻的女孩正艰难地喘息着,那双眼睛比常人多了一层白色膜瓣,韩笑知道,那是一种患有先天性眼疾的特征。
女孩的嘴唇嚅动着,微弱地重复着两个字,渐渐地欣慰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韩笑听出那是一个人们常用的称呼。
“爸爸”
…………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午时。
老田颤抖着出现在我们面前,面容暗淡失神。
“龙脉已定固在了这里。”他冲着空中的朱雀道,“如果你不死心,我可以陪你同归于尽。”
说着他挺直了腰板,眼中猛地神光暴射,隐约间空中传来惊涛骇浪之声。
朱雀并没有进攻,只是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便转身挥翅而去。
我知道老田一定是利用玄武神兽幻化改变了我们视觉中的主峰和第二峰。
但我不知道,为了保证父亲能安全定固龙脉,老田的女儿乔装后死在了韩笑手下。
…………
“看来这次我是难逃风爷的责罚了。”莫曹在山脚下仰望着雪山,心中不又叹道。
“田然死了女儿,定固龙脉时又毁了玄武神兽,自己只怕也命不久矣,我们只是损失了南龙气脉,这绝对不亏。”
这声音是在莫曹的耳中响起的,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风爷说的是。”莫曹恭敬地回道。
第二篇 藏 穴 完
随风近日忙于外祖父出殡做七,加之工作事务更新有所迟缓,
在此向各位朋友表示歉意,今晚八点左右将更新第三篇第一章,
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与理解,随风敬上。
第三篇 奇 门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通地之事,依地之明,与人之法,顺人之情。
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自然之道动,故世间吉凶生。
三才定世天地人,浑沌不知是为神。
天有九星,曰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
地有九宫,曰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中,
人有八门,曰休,死,伤,杜,开,惊,生,景,
神有八神,曰直符,腾蛇,太阴,六合,勾陈,朱雀,九地,九天。
迎三奇,日月星;得六仪,戍已庚辛壬癸;遁六甲,子戍申午辰寅。
八卦甲子玄机鬼藏,万事可定唯不变矣,若穷则变,若变则通。
――《闻风拾水录·奇门篇》
一、鲁 班 厌 胜
风和日丽的日子很适合出游。
当然,出游并不一定要去很远的地方,只要你留心,也许在附近就可以找到一处足以让你舒适享受的地方。
绿地公园里,我躺在草地上,午后阳光微醺,大脑中的意识弥漫开来。
…………
“我看不透这东西,林岳和莫炎也看不透,如果你也看不透,那就永远藏起它。”老田的话在耳边再次响起。
那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物件,样子很像旧时人们放在家中的泰山石敢当。
不过,这块普通的物件却在我手里发生了一件不普通的事情,虽然我曾经历过,但发生时还是吃了一惊。
在浮动中,一连串的文字倏然飘出,那是……
…………
“啪”,一样东西丢在了身上,正巧砸中胃部,我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脸上不禁有些扭曲。
“老凡,身手不错啊,三十多的人了还能鲤鱼打挺。”林岳坏笑着走了过来。
“臭小子……你……”我被砸的不轻,一时间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林岳你玩过头了啊。”晖儿满脸不快地说着,走来帮我揉捏着痛处。
“从云南回来都三个多月了,老凡这家伙总吊着个脸。”林岳捡起丢在地上的橙汁道。“砸他算轻的,我都想揍他了。”
“死小林子。”S冲林岳小腿踢了一脚,“你以为全世界都和你那么没心没肺啊?!”
“哭丧脸有用吗?!老田和他女儿能活过来吗?”林岳冲着S反驳道,眼睛却看向我这边。
“今天出来散心的,别吵了。”我幽幽道,“没事,我只是在思考那本书和那个人的事。”
“书上的内容你慢慢消化吧,至于那个幕后者,莫炎也在调查。”晖儿柔声安慰道,“亦凡,别太逼迫自己了,急于一时未必就能解决问题。”
…………
《闻风拾水录·奇门篇》,来自老田交给我的物件,见到那些文字飘出时,他笑了,笑得很欣慰,那笑容永远的凝结在了他的嘴角。
老田死了,死于心力衰竭。
在他逼退莫曹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料到那只是回光返照。
有人暗中下了毒手,这也是为什么老田的身体会日渐衰弱的原因。在定固龙脉的那一刻,他已拼尽了全力。
林岳在施救时发现他背后有七处奇怪的痕迹,星散地分布在老田身上各处,精通医术的他也不禁迷惑不解。
莫曹、韩笑、陈子浩……
在他们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一股什么样的可怕势力呢?
…………
“我就说过,嫂子那手艺绝不是盖的!”林岳含糊不清地说道,满是菜肴的嘴鼓得像只夏天的蛤蟆。
“今天有一半菜是S烧的呢。”晖儿微笑着说道,“嗯,就是你吃得最多的那些。”
“浪费啊~”S瞥了一眼饿死鬼投胎似的林岳,“某些人吃人参果都不会觉得好吃的。”
“我又不是猪……咳……咳……”林岳正想反驳,却被还未咽下的食物呛得不住咳嗽,一时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有这么按门铃的吗?跟催命似的!”林岳挣扎着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一肚子怨气全部发在了门外的不速之客身上。
“大概有什么急事吧。”晖儿起身向门口走去,一旁原本假寐的狴犴忽地跳了起来,冲着门口发出呜呜的声音。
门开了,晖儿一脸茫然地带进三个人,那是三名警察。
“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为首的警官出示了一下证件,“哪位是王亦凡?”
“我就是……”我起身应道,这些警察来我家做什么?
“王亦凡,你涉嫌盗挖古墓、走私文物及蓄意谋杀。”那名警察拿出一张文件,“现在正式拘捕你,这是拘捕令。”
屋里的空气顿时凝结,这三名警察是如假包换的大活人,应该不会是伪装的,但他们又怎么会了解到我在云南的那些经历?而且如此高标地给我罗列了三项重罪!
“我们必须对你的住宅进行搜查。”那名警官继续道,“这是搜查令。”
麻利的动作下,我被铐上了手铐,两名警员熟练地四处翻查着,林岳安静地躲在一边,眉毛已拧作了四条。
晖儿和S询问着为首的警官,对方一付无可奉告的表情,只是提醒她俩可以跟回警局协助调查。
“找到了。”那枚滇王金印被翻了出来,负责搜查的警员有些兴奋,这是文物也是证物,眼前是真正的人赃并获了。
…………
拍照,指模,例行公事……
审讯室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略带稚气的脸上挂着懒懒的笑容。
韩笑?!
瞬间我便明白了被捕的原因,有韩笑在,那些事情的资料足以给我编定无数罪名了。
“别以为我身上这套警服是假的。”韩笑调皮地笑道,“大案要案我也参与破获过不少呢。”
“直入主题吧。”我盯着韩笑的眼睛冷冷道,他的辖区不在本市,不远万里的前来定罪应该是另有阴谋。
有时候,计谋远胜于强大的能力,这就是人类的可怕之处。
“想请你帮忙找样东西。”韩笑点起一支纸烟,悠然地吐着烟雾道。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我冷笑了一下,手铐从腕间脱落。
“嗳,冷静点,这里是警局。”韩笑的脸露出一种别有意味的笑容,“如果你冲出去,外面会有一群勇敢的警察拦截你。”
和警察正面冲突,这显然是种不明智的做法,牵涉无辜之外便是让韩笑等人坐收渔利,何况晖儿他们……
“咔”韩笑熟练地再次给我戴上了手铐:“囚徒博弈的上选是‘合作’。”
“你们想要我找什么。”知己知彼往往是出奇制胜的先决条件,何况我的处境并不有利。
“去趟文成刘基墓,找本书。”韩笑的笑容更加璨烂了,“其余的三爷会告诉你。”
盗墓?!这群人在龙脉藏穴上功亏一篑,现在却做起了盗墓的勾当,他们要找的书难道比龙脉还重要?
…………
夜色中的城市显得分外压抑,一辆深蓝色的轿车飞速地开出了市郊。
“这回搞大咯,老凡,咱们亡命天涯吧。”林岳后排伸着懒腰道,“不过,先帮忙解决下民生大计。”
“就知道吃,撑不死你。”S和怀里的狴犴一同向他呲牙。
“亦凡,能拿的现金我全带来了。”晖儿轻声道,“不过,我们该去哪里呢?”
“不知道,先离开这里。”我脑中有些混乱。
当林岳从拘留所的地下钻出来的时候,我隐隐地意识到即将犯下一个大错,但在他连推带搡之下,却还是选择了逃离。
S到市局找熟人帮忙的时候,狴犴发现了韩笑,她匆忙通知了晖儿和林岳,于是便有了这次营救行动。
不过,我就此将成为畏罪潜逃的重大通缉犯。
…………
“是的,他们刚离开市区,四个人都在一起。”
公路边的树林里,一辆熄火的警车停在黑暗中,车中亮着一个红点,闪动的火光依稀映照出韩笑的脸庞。
“漫无目的地瞎开车,很容易被路岗查到。”韩笑调皮地一笑,“看来我得帮你指路了。”
…………
“韩哥,那啥……俺老婆不能白给吧……哦,成!谢谢啊!”
…………
我压低了头上的棒球帽,避开油站工作人员的视线,将车子驶向公路。
望着远去的车尾灯,那人咧嘴一笑,迅速脱下工作衣,闪进了黑暗中。
…………
“靠,还米其林呢,这就爆胎了。”林岳牢骚道,扭曲的面容像极了瘪陷的轮胎。
“你像个男人吗?就知道抱怨!”S丢过一个背包,“背上,咱们步行。”
…………
“亦凡,前面有车。”
“你好,能带我们一段不?”
“嗨,上来吧,这会露水重,别站风头里客气。”
“我靠,这可坐不起,敞篷的,还是东风牌啊。”
“闭嘴吧你,爱坐不坐,你跟着跑也行。”
“我上还不行吗?”
…………
“到了。”拖拉机停在了一户农舍前。
我们跳下车斗,踏上地面的双脚依旧可以感觉到方才的颠簸震动。
拖拉机的主人叫常五根,一个黝黑憨厚的庄户汉子,这里便是他的家。
一路上林岳不住叫饿,其实不仅是他,我和其他人也已饥肠辘辘,连夜的奔逃使人特别容易饥饿。
附近是大片的农田区,几乎没有地方可以落脚打尖,常五根便热情地招呼我们去他家,说是给我们煮点饭食。
常五根的家属于典型的庄户房子,两上两下的青瓦房简朴洁净,将我们让进中屋后,他便一头钻进东侧的灶间忙碌了起来。
晖儿和S因连夜疲惫的关系,倚在桌边渐渐打起瞌睡来。林岳跨坐在长条凳上,眼睛死死盯住灶间。常五根端来稀饭馒头的时候,这小子立刻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屋外的天空遍布朝霞,四处响起忙碌的声音,一派农耕早起炊烟袅的景象。平淡无奇的生活,忙碌辛勤的劳作,突然觉得这一切离我十分的遥远。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听着一愣,那是一种痛苦的呻吟,依稀还夹杂着某些奇怪的声响。
“你们家有病人?”林岳将嘴里的半个馒头咽下肚,四处张望道。
“嗯,是我老婆。”常五根满脸愁云道,“不知咋地就病了。”
“哈,小林子,你报答人家的时候到了。”S怂恿道,“这个最能吃的是个中医,让他帮你老婆看看。”
…………
“老凡,不对劲,你跟我上去。”约摸半支烟的功夫,林岳从楼上下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异常。
楼上是两间大房,敞开的那间显然是常五根和他老婆的卧室,一名女子正躺在木架床上。
“怎么这么大味道?”房内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跟着林岳走近床边。
常五根的老婆看上去比较壮硕,但此刻却被疾病折磨得毫无生气,如果不是她还在呻吟,我很容易会误把她当作一具死尸。
那股腐臭来自她口里,随着呼吸呻吟遍布了整间屋子,我惊异地发现,在她的呻吟声中夹杂着一种特别的声音,那是什么东西在啃噬骨头的声音!
“脉搏正常,呼吸正常,除了脸色和口臭外,她基本就是个正常人。”林岳低声耳语道。
“惹上了恶性虚灵?”我自忖道,“她的体内似乎有东西作祟。”
林岳点点头,将常五根支去楼下取水,翻手捻出一根药草揉碎了将草汁滴入常五根老婆的口中。
常五根的老婆突然从床上弹起,手脚诡异地扭曲着,不住乱颤,喉间咕噜着怪异的声音。
“呃……”奇臭无比的液体从她口中喷了出来,床上立刻污了一大滩,一团白色的物体落在了被面上。
那是一条古怪的白色小鱼,头尾都是一个长着满口利齿的鱼头,扁梭形的身体上遍布着粗糙的鳞甲。
“幸亏遇到我们,不然她死定了。”林岳摇头道,“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会把这条清道夫吞下去的?”
汩罗鱼,木性虚灵,喜欢藏匿在河底淤泥中,啃噬水下尸体上最难分解的骨骼部分,所以林岳会称它为清道夫。
常五根收拾床褥的当口,林岳悄悄地将那条汨罗鱼丢进了窗外的河道中。
…………
“你老婆是怎么发病的?”我向常五根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前几天翻修屋子的时候还好好的。”常五根回忆道,“后来和木匠吵了一架,隔天我出门办事回来就变这样了。”
“木匠?你们家翻修了哪些地方?”晖儿突然问道。
“楼上那两间大屋、房柱还有大梁。”常五根如实道。
“S,房柱和大梁的连接部分是不是叫木斗?”晖儿转向S问道。
“是啊,确切的说是房柱和横梁间连系的木块。”S奇怪道,“问这个干嘛?”
“亦凡,那里可能有古怪。”
…………
房子的大梁贯串了楼上的两间大屋,一头架在西侧的山墙上,另一头则用一根粗大的房柱子支撑。
房柱就在灶间的墙边,一旁放着吃水用的水缸。
常五根拿来一把木梯,林岳顺着梯子爬上了房梁,在木斗处摸索了两下,翻出一个暗格,从里面掏出一条刻着奇怪文字的木鱼来。
木鱼赫然是汨罗鱼的造型,鱼身两面分别刻着“勾陈”和“白虎”两个篆字。
“嫂子,你怎么知道木斗里会有这东西的?”林岳掂着手里的木鱼道。
“我们公司翻修时曾和装修公司有口角,当时一个同事就提醒说,这些行业里有不少能人的,当心被报复。”晖儿笑了笑,“常大哥说他老婆曾经和木匠吵过架,我突然想到他们正好在翻修大梁,一气之下可能会在上面布鲁班术。”
“鲁班厌胜?”我听着一惊,抬头看了看大梁的走向,立刻招呼常五根和林岳拿着梯子上楼。
卧室的大梁上翻出了一块木牌,上面同样刻着篆字――“天禽”。
“厌胜”又称“魇镇”,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归属于民间常说的“鲁班术”。
鲁班术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奇术,相传为工匠祖师鲁班所创。据说因为古时的工匠地位低微,于是很多苛刻的无良雇主会对其肆意欺压,克扣工钱,当他们感到深深不忿时便会在施工期间以厌胜术进行报复,在屋内埋藏一些称之为“镇物”的物品。
然后雇主全家人的运程便会变差,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或惹上官非;重则患上恶疾、遇上灾劫、孩童夭折,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家破人亡,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
其实这是个误传,鲁班术并不只是厌胜,它还包括了治身、开号、兴造、机关和化煞,但却因后人常常使用其中害人的厌胜术,最终使得鲁班术被世人认定为“邪术”。
在参看《闻风拾水录·奇门篇》的时候,我曾了解过不少奇门遁甲的相关典籍,其中就曾提到过鲁班术,它源自上古黄帝的奇门遁甲,是一个旁系分支。
如果不是晖儿说破提醒,我还不会注意到这个设置,也不会找到那个真正造成危害的木牌。
…………
灶间所处的位置是屋子的东面。
东位居九宫的兑七宫,五行属金,八门居惊门。
卧室所处的位置是屋子的西面。
西位居九宫的震三宫,五行属木,八门居伤门。
“勾陈”八神之一,“白虎”为其阴遁,性好杀,司兵戈争斗杀伐病死。
“天禽”字木牌暗含的是九星中的天禽星。
奇门遁甲中天禽遇伤门即生病痛之气,主无病而亡,痛入骨髓。
那木匠究竟动了什么手脚呢?
灶间是最容易产生异变之气的惊门,他放置了刻有勾陈、白虎的木鱼,用来引动汨罗鱼,这里的金属性迫使木性的汨罗鱼潜入水缸,随饮用水进入常五根老婆的腹内。
卧室是最容易产生伤病的伤门,他在梁上安置了天禽星木牌,引发了天禽遇伤门的大凶格局,在屋内形成了伤病之气,使得汨罗鱼在常五根老婆的身体里异变作乱,啃噬骨头。
完美配合奇门遁甲的鲁班厌胜术的确精湛,但这么狠毒的做法却令人发指。
处理了两块木头之后,常五根抱着老婆移到别间养病,林岳又开了两服中药调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常五根不住感谢,拉着死活不放,杀鸡宰羊地要好好款待我们。
这个偏僻的农田区信息闭塞,藏匿一段时间倒也不是问题。林岳装神弄鬼地和常五根嘀咕了一阵,后者便以为我们是群低调的高人,连连应承不将此事张扬出去。
…………
“娘的,碍事的家伙!”一个人影在屋外的树荫中闪过……
关于角色的设定,随风依照情节需要而塑造了相应的人物性格,
相信每位读者在看了本文后,各自对其中人物的认知都会不同,
不同既是人心,不同既是性格,正如康思坦汀朋友一直常说的,
人们的走动,景物的变化,世界因此而丰富多彩 ^_^
至于情节的设定和发展,相信随风能在第三篇中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乐趣和思考,
随风会努力写作,在工作和生活忙碌之余将本文圆满地呈现给一直支持帮助随风的朋友们。
谢谢大家,衷心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