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长篇恐怖、惊悚、悬疑小说

  所有的人彘被铁质的镣铐捆缚在十字铁架上,有的人彘四肢断口处已经愈合,
  愈合后的伤口就像是没有打饱气的干瘪皮球,上面爬着蜈蚣般骇人的疤痕,有的人头上、四肢断口处尚且包裹着白色绷带,有殷红的血在往外渗出来,这可能是近期才遭遇不幸的猎物。

  每个人彘的右边都有一个打吊瓶的瓶架,架子上挂着一袋袋的营养液,通过脖子上的动脉血管注射入身体,通过这样的方式维持人彘的生存,排泄处毫无例外的插着导尿管,将尿液统一收集再行处理,用营养液的额外好处还在于无需处理粪便。

  每个人彘的左侧大腿静脉上扎着针头,不是一次性使用的那种,而是可以反复使用的留置针,换言之,这针头就如同扎啤的开关一样,打开就会有鲜血涌出,罗刹之巢的最深处已经建成了一个血液生产工厂。

  这样的人类还是人类么?他们已经不是人类,只是血液生产车间被圈养起来的牲畜,不,比牲畜都不如,牲畜至少还有跟同类交流与散步的自由,他们一切都已失去,就连选择死亡的权利也已失去……这些男女老幼的家人倘若知道自己失踪的亲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又会是如何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汉惠帝刘盈只是见了一个人彘就被吓得郁郁而终,避役琳琅这次见到了整整十八个,亏了这琳琅也是久经战阵的老江湖,饶是如此,见惯了死人的避役并没有害怕,她那剧烈颤抖的手和唇上的血,只证明了一件事。

  她在愤怒!天子一怒,流血漂杵,避役一怒,山摇地动,纵然是事前知道这些血奴会有多凄惨,依旧无法平静面对那地狱般的景象,老乌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自己理解她的心情,琳琅的笔这才开始在纸上描摹。

  那惨烈至极的素描递到羯蚁手中的时候,就连这只杀人如麻的蚂蚁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想那吕雉与武则天炮制人彘虽则残忍,却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因为权力与情仇,是因恨成狂。这风间纲与这些人彘却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些人彘实在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多少孽,今生才会碰到这魔头。

  “你这次去就顺手给这些可怜人一个了断吧……端掉这个血液工厂,也算积点阴德……”老乌贼对羯蚁说,羯蚁默默点头,从不以行侠仗义自诩的渡者六道,终究还是被这惨烈的画面勾起了恻隐之心。

  隐藏在通风口隔栅后面的白板这时却被一台机器突然发出的尖厉鸣叫所吸引,这是囚笼内唯一一台电子设备,约有一人多高的这台电子仪器上端是一个大液晶屏,白板当然不知道这东西叫多参数监护仪。这台设备连接着所有人彘手臂残肢上绑着的个人终端,全面监控着每一个人彘的心跳、体温、血压、呼吸频率,这台机器此时报警的原因是一个人彘心跳在明显的放缓,可怜人似乎终于等到了解脱的时刻。

  就在这时有拎着红白二色急救箱的白大褂迅速的冲了进来,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带着口罩的白大褂看了看监护仪的画面,迅速打开急救箱拿出了一枝强心针,注射入人彘体内,过不多久,那心跳就又渐渐变得强劲而有力起来。

  这个人彘似乎从前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喉头传出呜嗷呜嗷的咕哝,离死亡仅仅一步之遥,却又擦身而过,这低沉宛如泣血般的咕哝在房间里久久回荡,仿佛在呐喊着,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可是就连他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咕哝声,也无人与他相和,其他十七个人彘依旧沉默如雕像,他们同样听不见,打针的白大褂带着口罩,露在口罩外的眉毛皱了起来,显见是对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咕哝声非常反感,于是他掀起口罩,点起了一枝烟。

  他猛吸了一口,随后将这口烟徐徐的吐在人彘的脸上,鼻子是人彘目前唯一保持完好的脸部器官,这人彘被这口猝不及防的浓烟呛得开始剧烈咳嗽,白大褂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邪恶的笑容,随即他狞笑着将那依旧燃烧着的烟头准确得扔进了人彘的嘴里,擦的一声,那空洞洞的嘴里燃起了一缕青烟,人彘的残肢顿时如筛糠一样剧烈的颤抖,可是却依旧挣脱不了那焊在不锈钢桌面的坚固十字架。

  因为这剧痛,人彘额头上的汗水如断线珍珠般的掉落在不锈钢桌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凹陷的眼窝中两行热泪如溪水般汩汩流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痛觉却依旧在正常的发挥作用,这实在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白大褂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似乎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似乎他刚刚虐待的并不是人类,而只是一只绑在手术台上等待解剖的青蛙,作恶却无需付出代价的情况下,人类将变得与魔鬼无异,这样的邪恶、残忍乃至暴虐就连地狱里的撒旦也望尘莫及。

  烈焰熊熊的地狱在遥远的异界空间吗?不!地狱就在每个人身边,近在咫尺、迫在眉睫……魔鬼就潜藏在每一个灵魂深处,蠢蠢欲动……

  如果从前对大家说痛痛快快的死去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大概没有人会相信,现在可以信了!生不如死、苟活不如归去……我们永远无从知道这些从医学指标上仍然算活着的人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是否在思忆亲人,是否在怀念蓝天绿草,是否在垂涎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是否在回味爱人那温暖而潮湿的亲吻……

  这样的凌虐之后,瞎、哑、聋、残的人彘们,已经彻底丧失与他们沟通的渠道与方法,只有一件事情有答案,那就是倘若问他们想死还是想活,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

  白大褂看着那张涕泪纵横完全崩溃的脸,是啊就连看一眼折磨自己凶手的机会也没有,怒骂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哪怕是吐他一口口水的机会也没有,就连同归于尽也做不到,人彘的泪水愈加的奔涌,就在这时,白大褂又凶狠的补上了两个耳光,啪啪两下,人彘的脑袋就像是冰箱门一样在摇摆,光滑的脸颊上迅速的浮现出了十条指痕。

  到了这个地步,就连白板姑娘也不忍再看,白板悄无声息的回到水泥里,离开了这惨绝人寰的酷刑实况,类似于眼前这个装满人彘的房间,居然总共有二十二个之多,也就是说人彘的数量接近四百之巨……如以每人每月采血八百毫升计算的话,产量将达到巨大的320000毫升,如果输入人彘体内的营养液能大幅提升人体造血功能的话,这个数字会更为可观。

  好消息坏消息各自参半,陈昌的女儿找到了,她的遭遇相对于其他的人彘到底是好还是坏,难以说清,好消息是她虽然四肢残疾,眼睛、耳朵和舌头却是完好的,坏消息是她似乎除了供血之外对于风间纲而言还有些其他的用途,这类人彘甚至有女忍者二十四小时服侍,与她状况一样的还有另外三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这些女人被称之为血畸娘……

  至于这其他用途,无需交待,大家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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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血畸娘不仅要生产血液,同时要供那风间纲发泄兽欲,也因此得以保留了眼睛、耳朵、与舌头,毕竟做那件事的时候,耳朵可以听从命令,眼睛可以观察主人的反应,至于舌头这东西则是妙用无穷,从嘴里发出的临场伴奏也不可或缺,呻吟将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鏖战的双方。没有了这三样东西的女人,纵有那器官却也与死尸无异。

  此外血畸娘肢体的残缺程度也与其他血奴略有区别,手臂是齐肘而断,下肢则是从膝盖部位切除,这使得她们还保留了一部份爬行的能力,这或许同样是为了做那件事的方便。

  这间囚笼被改造的异常的舒适,地面铺着厚厚的纯羊毛地毯,方便血畸娘们爬行,电视机、音响、冰箱、录像机等家电也是一应俱全,没有窗户的墙壁上也挂了几幅画工不错的工笔风景,铺着猩红色天鹅绒的大床上,陈昌的女儿背靠枕头呆呆的看着电视机,地底虽然没有电视信号,却有盒装的录像带。

  她只是看着电视机,就如同一个精美的陶瓷娃娃,眼珠也未曾转动一下,那眼神就像是沙漠一样荒芜,赤裸着的身体苍白而残缺,皮肤薄如白纸,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拳头大小的胸部,双腿之间没有毛发,眉毛也被剃去,顶了个光头,却擦着最热烈、鲜艳、奔放的红色唇膏……

  这一切的一切,包括那残腿断肢,胸前嫣红的两点,烈焰红唇,还有那双了无生气枯涩的黑色眼睛,竟然会有一种凄凉、残缺、病态的美,让男人眼睛充血下体肿胀,为之发狂的美,只想着推倒她,蹂躏她,让她尖叫,让她死去活来,在她洁白的身体上留下一块块象征着征服的淤青,在她恐惧的眼神与泪水中攀升至欲望的终点。

  白板确认无疑这是陈昌的女儿,它曾在避役的手中端详过这姑娘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如同春天的阳光般温暖,嘴角的笑俏皮而天真,黑色长发的发梢在风中飞扬,踩着一双格子帆布鞋,小腿修长而笔直,如今那小腿已经不翼而飞……这正该绽放的花朵已经白璧蒙尘,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白板并没有惊动这姑娘,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出于某种人道主义精神,我们隐去这女孩的姓名,只称她为陈昌的女儿,在她床头的一侧,站立着一个黑衣女忍,似乎是被派来服侍她的样子。

  陈昌的女儿初来日本不久,日语并不流利,因此这个忍者竟然是个懂中文的女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日本忍道手长的都伸到魔都去了,学习中文这是必做的功课,也因此白板能听懂她们的对话内容。

  “少主再过一会怕是练功完毕要召你去侍寝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那女忍者调低电视机的音量,弯下身子问了一句,少主的女人纵然是掳来的奴隶,也断不可无礼对待。

  “他今天不是有新玩具么?”女孩转头看着那蒙着面的女忍者,幽幽的回答,除了照顾起居之外,这女忍更为重要的使命是防止女孩寻死,若是寻常的血奴风间纲说不定也就给老乌贼面子了,偏偏这四个血畸娘是风间纲的心头好,都是外国人,黑人一个、白人一个、中国娃娃一个、南美橄榄色妞一个,论喜欢的程度,还以这中国娃娃为最,眼高于顶、狂妄如风间纲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少主纵然有新玩具,最喜欢的依旧是你呀……只盼着你这小腹能早些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得了少主的欢喜。”女忍接了一句,女孩默然垂头,血畸娘不仅是生产血液的豢养兽,还是供泄欲的玩具,同时还是生产子嗣的机器……

  说起来这风间拓海或许是幼年受了强烈核辐射的原因,拼了老命也只生了两个资质平平的儿子,女儿那是接不了他打下的这片江山的,因此得了风间纲这孙子之后,于男女一事不仅不管束,甚至是刻意纵容,风间纲十二岁就奸污了派去照顾他的女忍,失去了处男之身。

  在风间拓海看来,这遗传基因要好,不仅男方的基因要好,女方的也要好,而且从遗传学角度来说,地理位置越是遥远的基因结合,才能诞生出更为优秀的下一代,风间纲的婚姻不能由着他乱来,那是以后与其他门阀、世家、派系合纵连横的筹码与交易,这子嗣却是无妨,多多易善,生上几百个也无妨,反正养活的起!这正是四个血畸娘得宠的真正原因,异国风情固然好,更要多收获几个根骨、资质、基因优秀的孩子。

  可惜的是,天算不如人算,风间纲资质虽好,在繁衍与播种之事上,却跟风间拓海一样艰难,御女无数,夜夜风流,竟然依旧是颗粒无收,至今未有一子半女。

  “你能帮我求求少主,让我回一次家,看一眼我的父亲么?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怕他熬不过去……哪怕……哪怕是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也是好的,求求你……求求你……”女孩又抬头,黑色湖泊水面在迅速的上涨,就像是山岭间的堰塞湖,随时会决堤。

  “可不能哭,一会眼睛肿了少主又要不高兴,为了你自己好,为了我好,为了你父亲好,绝不要开口提这样的要求……”女忍警惕的看了一下四下里,又侧头细细的听周围的动静,把嘴凑到女孩的耳朵边,轻轻耳语:“你我若是提这样的要求,少主只会干一件事情,把你父亲砍下后冰冻过的头颅扔进你怀里……”

  女孩的嘴唇在剧烈的颤动,牙齿在清脆的撞击,女孩知道女忍者说的是实话,落到风间纲手里的时候,开始还一心盼望着警察会来解救,可是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消逝,于是希望变成了失望,失望又变成了绝望,心如槁木,万念俱灰……

  可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女孩觉得在接受了如此的凌虐之后,自己竟然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那个将自己掳来,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的凶手,那个无恶不作的侩子手,在自己残破的身体上发泄那无穷无尽的兽欲时,自己竟然也有快感……脑子在说你该恨他,身体却说我要,我还要……

  那快感就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在冲击堤岸,大脑如同缺氧般的晕眩,每一个毛孔都在呻吟,淋漓的汗水,精壮的肌肉,坚定的撞击,像是烟火一般升到半空中,再砰然炸裂,如银河倾覆般的华美快感,淹没掉仇恨,抵达女人内心的通道已然畅通无阻,内心的防御也早已溶化崩塌……

  那张英俊而妖异的脸啊,那铁石的心肠,那目中无人的狂妄,那杀人如屠猪宰狗一般的狠辣,那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傲慢,那颐指气使的霸道,那从不讲理的蛮横,那如江海般永不会枯竭的体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女孩迷恋而沉醉,这竟然是一只绵羊爱上了一头恶狼的故事……

  分享白板视野,得以观摩这一幕的避役琳琅此时心里真的是无语凝噎,此次东京之行,实在可谓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装,花了诺大的气力,殚精竭虑周全布置,不惜与日本忍道大打出手,如今大战在即,要救的这只瓷娃娃竟然爱上了戕害她的刽子手,这要如何是好?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眼前竟然活生生的出现了一例,这让羯蚁、乌贼、避役情何以堪,又要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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