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水师之路——破局

  乌兰依旧不言语,从我手里抢过银碗,掏出刀子,把袖子一撸,在雪白的小臂上刺了一下,鲜血流出来。
  “别动!”我拉过她小臂,一口吮在她伤口上,一股咸热的血液进入我的口中。
  “你……”
  我吸了一小口血,吐到碗里,擦擦嘴,从她手里拿过刀,撸起袖子,在自己的左小臂上也刺了一下。
  乌兰一把拉过我的胳膊,也学我的样子在我伤口上吮吸了一口,把血吐到碗里。
  “你不用这样的”,我笑了笑,“赶紧止血。”
  她从腰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倒了些药粉在我胳膊上,血立即止住了,接着她又给自己伤口上倒了些。
  “这药还真灵!”
  她瞪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
  我没必要自找没趣了,扶着她肩膀坐好,闭目凝神,左手托碗,右手在碗上画符,嘴里默念回神咒,“……一念至纯,莫忘初身,万古血脉,灵气绵存……(此处省略N字)
  咒语念四十九遍,然后一口真气吹到碗里,我又念了几遍咒语,放下碗,掏出凌晓雅给我的铜葫芦。这会没处去找金银花和蜂蜜,茯苓,只能用檀香末代替了。
  碗中的血液混合着我们的唾液,再加上檀香末,不一会就开始凝固,我把凝固的檀香血膏搓成一个深红色小丸。
  “只有这一颗”,我给她看了看,小心翼翼放到胸口的内兜里。
  “还需要准备什么?”她终于开口了。
  “别的不需要了,这次的计划,都被红衣魔煞打乱了,完全不是个章法。咱们就带好法宝,进去见机行事!”我摸了摸腰部,一股钻心的疼,“我后面是不是淤血了?”
  “一片青紫,伤的不轻,你这样子真让人不放心”,乌兰的眼神难得一阵温柔。
  我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看什么呀?”
  “我在想,乌兰妃当年是不是也是像你一样,你知道吗,你这种偶尔的温柔,很让人心醉……”
  十一点五十分,一行人又来到李家祖屋的院门外。
  这次是老驴背着我。
  “毕力格,你跟李丹在外面,看着车辆和帐篷”,我在驴背上指挥,“乌尔图,老驴跟我和乌兰进院子”,我看看李丹,“如果到天亮我们还没出来,你们就赶紧跑,如果天亮之前只有乌兰自己出来,你们千万别和她说话,直接就跑,至少跑出去三十里,中间不可以回头看!记住了么?”
  看我声色俱厉,李丹吓的不住颤抖,“您别这么说,我好害怕,如果这样我宁可您别进去了……我不想为了我家的事连累大家……”
  我长舒一口气,笑了笑,“姑娘,别怕,什么都得考虑到前面对不对?”
  李丹抑制不住的激动,一边的毕力格把她揽在怀里。
  “行了,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我看看李丹,“姑娘,别害怕,开门去!”
  李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下心情,掏出钥匙,走到门口,颤抖着开锁。
  咔的一声,锁开了,众人都是一怔,随即兴奋起来。
  “我们进了院子,你们就不要和我们说话了,记住!”我叮嘱之后,拍拍老驴,“哥们儿,咱在前面,出发!”
  “小七爷,您一定要安全的出来,我答应过龙姐姐把您安全的送回去的……”李丹哭了。
  “哎,你这丫头,哭什么呀?我们是上战场,又不是上刑场”,这气氛被她整的那么悲壮,我鼻子都有点酸了。
  “别再干扰他!”乌兰冷冷的说。
  李丹一下子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老驴倒是很兴奋,“操,憋死老子了,红衣娘们儿,你驴哥来啦!”他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的背着我先进了院子。
  后面的乌兰一进院子赶紧抢到我们前面,警觉的打量着,后面的乌尔图按我的吩咐把大门重重的关上。
  前面的影壁上,雕刻着七条龙,这是第一个阵法。
  “驴哥,看见了么?这就是第一个阵法!”
  “先破了它?”老驴问。
  “不急,先找红衣魔煞,打跑它再破阵才行!”
  “不用找了,它来了!”乌兰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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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继续
  第二十八章 三阵

  “哪儿呢?”老驴和乌尔图异口同声,警戒的看着周围。
  “你们看不到”,我拍拍老驴肩膀,“别慌,乌兰能对付它,往前走!”
  乌兰敏捷的像一只猫,一闪身绕过影壁冲进院子里,老驴和乌尔图赶紧跟上。
  院中两个大水缸之间,红衣魔煞在那站着,背对着我们。
  我拦住乌兰,“敌不动,我不动,等它过来!”
  乌兰冷笑,“没时间等了,难道它还能比昨天更厉害?”
  “它没有完全恢复,但它离成魔就差最后一步”,我想了想,掏出转星旗展开,“你要对付它,等它转过来为好。”
  我话音未落,红衣魔煞仰天长啸,老驴和乌尔图禁不住一阵冷颤。他们听不到红衣魔煞的声音,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乌兰到老驴前面护住我们,“曾杰,你们先去门口!”
  “小主人,我不走!”乌尔图冲到她前面四处搜索着,虽然他根本看不到红衣魔煞。
  “闪开!”乌兰一声低吼,把他推到一边。
  这时红衣魔煞已经转过来,面对面的看着我们冷笑,这一笑,让我心里一惊,它的眼睛已经完全清晰了。
  眼睛清晰了,就已经不是简单的煞了,而是真正的灵体了!
  在这里科普一下,煞不是灵体,可以理解成一种虚幻的灵体,没有意义上的实质。而煞一旦成灵体,就等于它有了自己真正的身体,红衣魔煞这种情况几乎可以算作成魔了。
  幸好,它刚刚成魔,就像一个刚出生的魔婴,这个时候正虚弱。
  现在的它宛如一个懵懂的十五六岁少女,容貌秀美,眼神清澈,红衣长发,身段婀娜——只是那眼神中透着的是不是善良,而是幽邪的杀气。
  “和画上的,一模一样”,乌兰楞了愣。
  “别分心,你知道它是谁!”我厉声提醒。
  乌兰盯着它一阵冷笑,“你们先退回去,别让我分心!”
  “咱们别添乱了,听乌兰的,退回去!”我命令。
  老驴二话不说,背着我转手就走,乌尔图在后面犹豫一番也跟着回到了影壁后面。
  “曾杰,你得帮助小主人!”,乌尔图一抓我胳膊。
  “哎你你你放开!”老驴不耐烦,“曾爷怎么说,咱就怎么做,你对你小主人这点信心都没有?”
  “别吵!”我闭目凝听,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手里紧紧握着转星旗,一旦发现不妙,就立马拍驴猛进,给她帮忙去。
  听得乌兰在前面念念有词,奇怪的是红衣魔煞几乎跟她同步,也在念念有词,我仔细听了几句,它念的竟然和乌兰一模一样。
  “乌兰!”我大吼,“你们萨满教的它都会,用你密宗的咒语!”
  乌兰立即停下,换了密宗的咒语,这下红衣魔煞没咒念了。只听见它一声怒吼,接着狂风大作,乌兰的咒语依旧不紧不慢。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我还好,老驴和乌尔图都瑟瑟发抖。
  “操!这这这风……太他……”老驴忍不住骂道。
  “别说话,再坚持几分钟”,我叼住转星旗,一手压在老驴后心,一手拉住乌尔图的大手,手心对手心调运内气,很快他俩不抖了,不住的深呼吸。
  大概五分钟之后。
  风戛然而止,一切都安静了。
  乌兰回来了,抹抹额头上的汗,“好了。”
  “美女,这么大的风,你还有汗?”老驴问。
  乌兰看他一眼,无奈的一笑。乌尔图赶紧上前扶她,乌兰把他的大手拨开,“不用!”
  “你休息一会,我们先破阵”,我拍拍她肩膀。
  “不累,我跟你一起,你说吧,怎么做?”乌兰很精神。
  我收起转星旗,“你看这影壁上的七条龙么?我没猜错的话,每一条龙的眼睛都是活的,可以动,乌尔图,你试试看!”
  乌尔图走到影壁前,摸了摸其中一条龙的眼睛,“是可以动!”
  “乌兰,打开手电,我仔细看看!”
  接着手电的光看清楚了,七条龙不是在海里,而是在云端,下面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下是草原。
  “这是七龙锁风”,我看看乌兰,“这阵法一般没多少人用,过去一些法师开坛做法,会用七龙锁风镇坛。用在这个房子里,是为了镇那些灵体。”
  “我不懂这些,这个怎么破?”
  “把所有的龙眼都往左上旋转到极限,看看有没有七条龙视线交汇的一个共同点。”
  乌兰拉开乌尔图,自己上前亲自转动龙眼,七条龙的眼睛转动完毕之后,果然找到一个交汇点。
  “在这里!”
  “敲一敲,是不是空的?”
  乌兰敲了三下,点点头。
  我看看乌尔图,“壮汉,该你了,给我用拳头砸开!”
  乌尔图一撸袖子,“小主人,您让开点!”然后对准墙上那个点,挥拳猛砸。
  三两下,外面的青石板砸碎了。
  我笑了笑,“不愧是壮汉!手上有血么?”
  乌尔图看看自己的手,“没有!”
  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出发前修好的符,拿了一张递给他,“把符放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乌尔图接过符,左手掏出东西的同时右手把符迅速的放进去。
  非常敏捷!
  他把掏出来的东西给我,我没接,这是老物件,没有处理先不能接,乌尔图身体强壮,煞气极重,他镇得住。
  “是不是一只玉雉鸡之类的?”我问。
  “是一只黑石山鸡!”乌尔图说。
  “好,你收好,不能沾后背,记住!”
  乌尔图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牛皮袋子,把墨玉山鸡放进去。
  “就提着这个袋子,一会还有别的物件,都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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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一行人来到了东厢房门外。
  “我们上次进来,用的红布还在正堂梁上,乌兰,你带乌尔图去取回来。”
  “好!”乌兰大步流星,乌尔图紧紧在后面跟着俩人去了正堂。
  “驴,放下我,你歇会!”我拍拍老驴肩膀。
  “曾爷,站得住么?”
  “没问题,保存体力,累的在后面”,我笑了笑。
  站了不到一分钟,乌兰他们回来了,乌尔图手里抱着红布绳。
  “乌兰你把它展开,乌尔图,你去西厢房,在西厢房的柜子里有一块黑布,你去找来”,我吩咐。
  “好!”
  “驴,你看看,东厢房东墙上是不是有个箭壶,西厢房西墙上是不是有把大弓。”
  老驴一脚踢开东厢房门,往里瞧了瞧,“有!”说完一路小跑又去西厢房看了看,“弓没有!”
  “你再仔细找找,看看房梁上有没有?”我扶着腰,不敢使劲喊。
  “有!还真有!贴着西墙,眼神不好都看不见!”
  这时候乌尔图也找到黑布了,老驴想上前搭手,我赶紧喝止,“你别碰那布!”
  老驴一听赶紧退回几步。
  乌尔图抱着黑布回来,扔到地上,“这布很重!”
  老驴凑过来,“为什么不让咱碰那布?”
  “他们都精通射箭,你行么?”我瞪他。
  “原来如此!”老驴点头称是。
  接着我指挥他们,把两块布接起来,红布的一头接到西厢房梁上,黑布的一头接到东厢房箭壶后的铁架上。
  “这有什么说道?”
  “这是天弓射日加黑虹挂煞,两个阵法合在一起了”,我顿了顿,“这样是以毒攻毒,如果不是乌兰妃的腰带怨气和煞气太重,这种布局,只怕李家早就没人了,太阴毒了。”
  一边的乌兰一皱眉,“听李丹说修这个房子的人是为了报恩,用这么阴毒的方法报恩么?”
  “都说了是以毒攻毒,乌兰妃的腰带镇在地宫里,上面天弓射日加黑虹挂煞就会起反作用,对内来说能保证七星拜月局的阴气充盛,对外也能让李家在一些关口逢凶化吉”,我解释。
  “那这玩意怎么破?”老驴问。
  “前面这三个小阵法,严格来说都不能算风水阵,只能说勉强,布这个两个小阵的时候,是红布在东,黑布在西,我现在反过来布置,用符压住两个阵眼物件,然后烧断这布就破了。”
  “阵眼在那?”乌兰问。
  我掏出两道符给乌尔图,“壮汉,东厢房的箭壶后,西厢房的铁弓正下方一米之内,都会有类似影壁上那种暗格,你去砸开,用符换出里面的物件儿!”
  “好!”乌尔图汉语也不好,能少说就少说。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乌尔图都办妥了,东厢房的物件是个黑石小人,是个工匠;西厢房的也是个黑石小人,是个拿着神臂弓穿着铠甲的弓箭手。
  “都是精致的老物件”,我叮嘱他,“你一定要收好这些!”
  乌尔图点点头,“好!”
  老驴掏出打火机准备去点布,我赶紧拦住他。
  “不是要烧断它么?”老驴纳闷。
  “是要烧断,不能咱们烧”,我笑了笑,“自有打算。”
  乌兰看我站的吃力,走过来扶住我,给我轻轻的揉腰,“疼的厉害?”
  “没事儿!”我擦擦汗,是挺疼的,腰跟别处不同,这地方一伤,你做什么都疼。
  “接下来呢?还有两个阵法在哪?”
  我扶着她肩膀,指指两口大水缸,“水缸中间是七星玄极阵,那是个地道的风水阵”,然后指指正堂,“正堂里还有九宫迷灵阵,那是个大阵!”
  “该怎么做,你说,我们去做!”乌兰揉了揉我的胸口,“这里也疼?”
  “不是,腰上扯的”,我苦笑,话一多了就冒汗,一会怎么破下面那个真正的大阵?
  我看看天上,皓月当空,北斗七星很清晰,“要等云来遮住北斗七星,才能破七星玄极阵……”
  第二十九章 七星玄极

  乌兰淡淡一笑,“这个简单,我可以试试招来附近的云。”
  “会不会很消耗?”
  “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乌兰把我的胳膊交给老驴,“我试一试。”
  我拦住她,“还是等等吧,不能冒这个险,大仗在后面。”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掐指算了算,“子丑之交,大概再过二十分钟。”
  “那你坐下休息会”,乌兰又接过我胳膊,吩咐老驴,“去屋里拿个垫子来。”
  老驴没找到垫子,直接搬了个椅子出来,我慢慢的坐下,乌兰站在我旁边,一边弯着腰给我按摩着腰,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说曾爷,先给咱说说,一会云来了咱怎么办?”老驴叼着一支烟过过瘾。
  “那两个水缸,就相当于太极图的两个眼睛,底下都藏着物件,只有其中一口底下的物件是阵眼。待会云遮住北斗七星之后,找到那口水缸,挪开它,取出地下藏着的物件就行了。”
  老驴赶紧溜到水缸那,拿着手电低头照了一番,“这么简单?”
  “听起来简单,关键是,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必须选准水缸,一旦动错了,那就没机会破阵了。这个阵精妙在物件本身上,而不是外围多复杂。”
  “那你算一下不就得了,算算是哪个”,老驴如释重负。
  “你不知道,这个阵法的精妙就在这,两个物件一气同枝,很难算出来”,我淡淡一笑,“除非算的这个人不是来破阵的,一旦是破阵的人就很容易算错。”
  “操,还有这么牛逼的阵”,老驴点点头,“那你就当自己不是来破阵的,你就能算准了。”
  “自欺欺人,先就算不准了”,乌兰冷笑。
  “哎,你这不是挺懂么?”我笑了。
  “我不懂,你就说怎么办吧!”
  “这两个物件实际上都是阵眼,不一定哪个是,随着日子和周围的风水天象的变化而变化。咱们现在不好说,只能等一会云来了,遮住北斗之后见机行事”,我看看天上,依旧晴空万里。
  十几分钟后,还是没动静。
  老驴围着水缸转来转去,嘴里念念有词。
  “念叨什么呢?”
  “咱在盘算,到底是哪个水缸……”老驴脚下不停。
  “曾杰,不能等了,你看这天”,乌兰一叉腰,“还是我来吧!”
  “耐心点同志,再有几分钟而已”,我看着她。
  “不行,万一一会还不来怎么办?就这么办,如果我招不来再等!”乌兰说完走到水缸中间双手朝天慢慢单漆跪下,口中念诵咒语。
  我没再拦她,也许这就是天意?
  乌兰看着星空,不住的念诵咒语,我看看天上,依旧皓月当空万里明。
  过了大概几分钟,一阵风吹来。
  “来了来了!”乌尔图兴奋起来。
  风越来越大,天上一大片云从东南方迅速的飘过来,很快遮住了星空。
  看看时间,刚好是子丑之交。
  我对了,她也对了,我会心一笑,这本来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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