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很多人的灵异经历,忍不住想写写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和困惑,希望能够在离奇的经历中找寻前世的记忆。
一,
我命硬,出生当天克死了我的二爹,就是我爸爸的养父,小时候我爸爸过继给他家。
我出生的地方在农村,看不出是不是福地,反正是我爸爸的老家,前面有大河,建有一个泵站,有树林,记忆中后面有很多田地,也有树林,我爸爸的爷爷的坟地就在那里。我爸爸小的时候由于家庭关系被过继给他二叔,就是我的二爹,二爹家也有自己的孩子,当时他依然对爸爸很好,所以爸爸非常尊重他。我出生的时候爸爸还在部队没有回来,听说他二叔去世的消息,非常悲痛,回家后第一件是不是抱我,而是去了他二叔的坟地。听我妈妈说他对我可能是又爱又恨,直到我二婆和奶奶的话才改变他。
我出生的时候快到端午节了,二爹和以往一样出去打鱼,早上9点多,同村的人告诉他“你家己丑生了”(我爸爸小名己丑),二爹很高兴,就去到很深的丛林边打棕叶,想着可以多卖点钱,结果太滑,摔进了低洼的河里。家里人一直等到下午不见二爹卖鱼回来,打发人出去找,但一直没有找到,直到第二天隔壁村子里的人跑来说我二爹的尸体在他们村的河边。一家人哭的死去活来,喜事加丧事,我的满月酒也没办。在我们老家,长孙或者长孙女出世都要办满月酒的。因为二爹的事情,所以作罢了。
村里老一辈的人就议论说己丑家来了个煞星,命硬,克死了己丑的二叔,所以满月之前我妈妈都不敢出家门,一直到我奶奶来。我奶奶也是由于那时候的历史原因,没有和我爷爷生活在一起,听说我出世了,特意过来看看,来的那天我满月。我奶奶是个神奇的人,今天看来就是个神婆吧,听说镇子上谁家里有个甚么事都找她看看,有病也不去医院,都是奶奶给画个符喝了就没事了。在我的记忆中,她有两个像小山一样的木片片,经常问事的时候在地上扔来扔去,现在知道是圣杯。还有像砖头一样重的章子,不过印出来的都是冥币,小时候我还帮她在纸上盖章印钱,那个时候觉得很好玩,总想着要是印出来的是一毛钱就好了,可以买冰棍吃。
奶奶来了看到我,然后就去到厢房里请神仙了,出来对全家人说,”这丫头不是个普通人,好生养着吧“,然后摸摸我的眉头说:“这眉心都连在一起了,脾气可是暴着呢,养的好,全家都得益,养的不好啊,你们有操不完的心。生的时候怎么样?”
妈妈说:“倒也没有怎样,就是天上打了个闷雷,就发作了,门板子抬到医院,一直下大雷暴雨,全身都湿透了,过了几个小时就生了,生完就停雨了,天也放晴了。”
“那应该了,天河水。”奶奶说,不过当时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她的话。
当天晚上二爹托梦给二婆了,说己丑的丫头长的什么样,像不像己丑,还要家里对我好一点,说我是来报恩的。第二天二婆过来跟家里人说了,奶奶没有说话,当天下午就走了,但以后二爹家的几个叔叔就对我亲近了许多,不像满月前,根本不过来看。
妈妈说我半岁的时候就会说话了,8个月已经会扶着东西自己挪步子了,由于出生的时候那个事情,邻居们也没有当我是异数。一路长大顺风顺水,读书成绩也很好,就是顽劣的厉害,根本不像女孩子,搬到城里去以后,总是带领院子里的男生们出去打架,掏鸟窝,偷鸡偷菜偷龙眼,抓青蛙,砸窗户,反正甚么事惹人厌我就干甚么事。没少挨过打,我们一直随爸爸在部队,打人这一点他可真是个军人,从来没有手软过,经常打的我龇牙咧嘴,就是从不服软。我今天强壮的身体就是那个时候抗打练出来的。
应该说从小到大除了不让人省心,我和普通的小女孩也没有两样,网友们说得灵异时间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看来也真是阳火旺,命硬的很。唯一一个异常的就是我奶奶跟我不是很亲热,一般不主动提出让我寒暑假去玩,就算父母把我放在她家,不出一个礼拜,她也一定会把我送回去。
但是我有一个天性却是从小就有的,胆子大,不怕黑不怕阴,小时候掏钱,野地里没少去,但从来都不怕,还有就是对神秘事务感兴趣,喜欢UFO,总是希望有一天有外星人把我带走了,然后给我脑袋里装个甚么东西再送回来,然后我就看书过目不忘,考试都得满分。我爸爸转业后一直从事建筑设计,家里一书柜的易经,风水,建筑风水学之类的书,我没事也翻翻,也总是发白日梦,想着哪天遇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我救了他,然后他传给我一些心法和绝学,我能看阴宅看阳宅,呵呵。看,都是些不劳而获的思想,主要是自己懒,不愿意背书。
如果你认为我从这些书中得到了颜如玉,你就错了,从来就没有,我只是上厕所郁闷,或者夜里睡觉前催眠,才从书柜里抽一本来看看,所以今天我还是不学无术。
97年我大学毕业到了广州找工作,当时妈妈在广州工作。年轻的小女孩总是对危险没有警惕性,傍晚我回家的路上被人抢了书包。那天天比较阴,黑的比较早,我下了车在拐进一条小路的时候被尾随的摩托车抢了书包,里面有我的大学毕业证,新买的呼机,还有一小瓶香水,我男朋友送的,一直不舍的用,面试之前才用一点点。都被抢了。当时我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哭一边就回家了,我家当时在广州租住在一个城中村,叫做烈德村。妈妈听说了马上就带我去附近的派出所报警了。可是警察的态度却漫不经心:“经常的啦,你们自己要提高警觉性,没有警觉性,警察也帮不了你的。等着吧,看你好不好彩咯。”
妈妈听了很不高兴说:“警察就是保护市民的,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女儿警觉性低丢了东西活该吗?”
警察没有理我妈妈,转过身对身边的同事说:“睇到没,北妹北姑都一个德行。"这句话是白话,我妈妈没听懂,我却听懂了,我走过去踢了一下桌子对他说:“讲多一次!”说得也是白话。
警察没说话,妈妈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我会说白话,我也不知道我会说,听是听得多了,但自己开口说一般都是说得好玩,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但这样很流利而且很恶狠狠的还是第一次。然后我拉着妈妈走了,边走还边说:“妈,我们不找这些吃白食的。”
从哭哭啼啼回家到恶狠狠的出派出所,我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还要身体里有个甚么开关被启动了,一定要暴力发泄,否则活不下去。我没有回家,直接往村子里走,感觉骑摩托抢包的应该都是附近村里的白粉仔,妈妈也一直跟着我。我一家家捶门,只要看见门口有摩托就捶门,进门就问“谁拿了我的书包?”当然没有一个人承认。可是我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找,找遍了附近的石牌村林和村。了解广州的人都知道,这几个村虽然离的比较近,但是走遍整个村子还是不容易的,特别是石牌村,当时是广州治安最乱的村。
我们一路走来一路问,都没有人刁难,可能是我样子太凶了,也可能我是个女孩吧。在石牌村的一个村屋,我捶开门进去里面有7-8个男人,我还是一样的吼:“谁拿了我的书包?”坐在地上的一个男人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妈那个皮,把这两个疯婆子弄死。”四川口音,地下几个躺着的人也站起来对我们走过来。我一把把妈妈拉到身后,对他们吼着说:“谁敢过来,老子弄死你们全屋子人,老子身上有炸药,谁拿了老子的包给老子交出来!”我当时狂吼的样子把他们吓住了,没有一个人走过来,一个小个子说:“没得哪个拿你的包,都没得出过门得。”我往屋里瞟了一圈,一边恶狠狠得盯着他们一边拉着我妈往门外退。
出去后妈妈说:“丫头,回去吧,不要找了,妈妈给钱你买个呼机,毕业证和身份证回学校补一个。听话,回去吧。”我看了她一眼,已经夜里1点多了,她饭都没吃跟了我跑了几个小时,低着头就跟她回去了。回到家一个人关在房里,听见妈妈打电话,声音不大,说甚么她眼睛都红了,很吓人,对方说了一句甚么,妈妈问甚么是七杀,七杀旺了会怎样。后来就没有声音了。
之后得两天我一直在附近得街上转悠,感觉身体不听使唤,就是想找到包,只要是骑摩托得我就盯着人家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抢包得迹象,几天都是早出晚归,也没吃饭没喝水,包也没找到,结果回家就病了。这一病不得了,花了妈妈2千多块都没医好,普通的伤风感冒医了半个多月还不见好,而且吐的厉害,肚子也鼓的厉害,妈妈整夜整夜不睡觉帮我揉肚子。我也被折磨的够呛,妈妈还是每天和一个人通电话,说我的症状,后来出去了好久找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是乡间的名医来帮我看病。
20多岁的样子,其貌不扬,很腼腆,我也不知道他做了甚么,给了我几颗红色的丸子让化水喝了,连喝7天就好了。还真是,7天后就好了。这场意外让妈妈操了很多心,我病好后给男朋友打电话让他借2000块给我,我回学校补证件,不忍心再让妈妈花钱了。补好证件我也没有再回广州,总觉得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呆在广州,所以就直接到了深圳,一呆就是11年。
2001年是我的本命年,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甚么算命之类的事情,也没有遇到过甚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很多人说本命年会不太顺呢,我一个女朋友有次约了一个算命的师父,让我一起过去吃饭,我就去了。那个老头70多了,很长的胡子,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想,他会用洗发水洗胡子吗?
他没有算我的命,只是摸了一下手,女朋友说这个叫摸骨,老头深深的盯着我:“丫头,不一般啊,善恶一念间。今年住院一周,有车祸无大碍,亏钱一半。”至今我还记得他说的所有的话和他的眼神。当时的我不以为然,随意给了个红包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在想,他喝汤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会滴在胡子上呢?
年中的时候,有天夜里突然不知怎么惊醒了,但全身不能动弹,意识非常清醒,就是无法动弹,每个关节都疼的够呛。我想坐起来,可是好像又有一股很强的力量不让我起身。躺了一会我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想起来,但还是未遂。我这个人意志非常坚强,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以前一直以为是在部队生活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我终于挣扎着做起来了。可是关节就像要裂开一样,好像是体内的压强和体外的压强交锋,那个时候的我以为是关节炎犯了,居然找了红花油艰难的自己涂在肘关节和膝关节,可是还是不见好。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努力站起来在厨房找了一瓶辣椒油倒在自己的关节上。
结果可想而知,皮肤烧得火辣辣的,关节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第二天一早挣扎着出门打车去了医院,医生说是痛风,要注射激素,住院。当时没在意,出院那天女朋友开车来接我,提到老头说的住院的事,我惊的一身冷汗。可不是吗,从住院那天到现在正好一周。这么准,那看来接下来两件事也要应验。
一段时间后要去东莞出差,上车的时候坐在附驾驶位上,可是一上梅关高速心跳就特别快,而且憋的慌,当时以为晕车,就自己爬到后座了,莫明其妙还绑了安全带。司机很不满意的说:“我都开了十多年车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至于这么紧张吗?”
“不是不是,老张你别误会,我是难受,不舒服,怕是晕车,待会吐前面就不好了。”
车子开的很快,估计有140的速度,一下高速,老张还没反应过来,马路中间隔离带穿出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车子刹不住,撞了上去,老张本能的打了方向盘。那个人直接撞碎了捷达的挡风玻璃,头撞在附驾驶位上,由于急刹车,弹了出去。
我坐在后面绑着安全带,除了头在前面座位上磕了一下,其他甚么事也没有,老张脸和手都破了,而那个人躺在马路中间的血泊里,自行车成了麻花。
天哪地啊神啊菩萨啊佛祖啊玉皇大帝啊,保佑我吧。一想到如果我还坐在附驾驶位,那会是甚么后果啊,我把心里知道的神仙都求了一遍。只是老张看我的眼神那么的诡异,不过天地良心,我坐车前可真的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说我有病啊,没事想自己会撞车吗,老张那眼神好像是我知道会发生车祸一样的,真是的。
回来后我惊魂未定,给那女朋友打电话:“姐们,江湖救急,把老神仙的电话给妹妹吧。”
“妹妹怎么了,也想做仙女啊?”
“得,别胡说,你妹妹撞车了,七魂没了六魄,肉体还在,快把电话给我,上次他说我要撞车的。”
拿到电话我舌头都哆嗦了:“老神仙,老爷爷,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刚撞完车回来。”
打车去华侨城见老神仙的时候,我一路跟司机说话:“大哥,慢点,慢点,我晕车,恐速度,一开快我就要吐。”
“小姐,才40码,再慢还不如走路。”
“控制控制,就40 ,多一码都不行。”
愣是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华侨城,老神仙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深,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是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吓到了,你也会害怕呀,丫头,跟我来吧。”他笑了一下,带我一直走到一个树林里,“站在树下,对着太阳,鞋子脱了,脚接地气,手打开,脸朝阳光,闭上眼睛,让额头中间的第三只眼感受一下阳光的颜色,全身放松,甚么也不要想。”
我乖乖的照他说得做,用身体沐浴着阳光,用手掌吸收树的起场,用脚采集地气,然后排出体内的瘴气。一直到没有任何的意识,整个人进入无我的境界,只有气流的运转和温暖的金色的光晕在我的周围。
睁开眼的时候老神仙已经走了,我全身像是大换血一样的轻松,之前的恐惧也不复存在。从这以后,我女朋友再也联系不到老神仙,我也打过很多次他的电话,都是停机。只是听女朋友说他是一个香港老板请来的,住在华侨城,女朋友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的。不知道是不是他教我采气不应该,总之老神仙就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最后一件事没过多久也应验了,大家都应该知道2001年B股的第一波大行情,姑娘我人生第一次炒股,刚开始全部的人都赚了,后来大部分的笨蛋都亏了,我就是其中的一员。看着天天绿线一根根的跳,我尽管非常讨厌红色但还是坚持天天穿红衣服,公司的人看着我眼睛都晕,每当别惹鄙视我的时候我总是心里默默的说:“你懂个屁。”可就算你把底裤被子都换成红色,也没有用,那些个线就是不红。姑娘我工作4年的积蓄愣是活活的变成了两年,就像老神仙讲的,没了一半,欲哭无泪。
自从用了老神仙教我采气的法子后,我只要遇到天气好就会去找没有甚么人,又枝叶茂密的树林,去换气,虽然不知道有甚么用,但就当打太极一样锻炼身体吧。可是我开始对身边的气场有反应了,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吃饭。如果坐在身边的人气场很差或者我感觉很脏,我就会换个位置坐,别人都觉得我很挑剔,另外就是服务员,有时候有服务员从我身边上菜,可是我感觉她身上起场很弱很脏,就会要求人家把菜放在旁边,我自己端上来。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我也没有跟别人说过,但是遇到一些起场很强很正的人,我非常喜欢坐在他们身边,当然不是去采别人的气,我还没那个能耐,也不会这么做,那样的话好像偷东西。
有一次回了老家看望外公外婆,也见到了一些亲戚,看到三姨的时候我觉得她状态非常不好,好像黑压压的感觉,就跟妈妈和外婆说:“妈妈,三姨是不是有甚么事,我觉得她的脸好黑啊,你让她注意一点。”
“你怎么知道?”妈妈看了外婆一眼,然后问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我回答。
“你三姨这几年运走的不好,算命先生说走地网运,你三叔又走天罗运,家里现在穷的揭不开锅,你三叔又丢了工作,三姨前段还做了个妇科小手术,我们家和你二姨都借了钱给她们。”妈妈解释到。
“这样啊,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她,我只是感觉到,但是不知道怎么能解啊,要是老神仙在就好了。”我说道。
外婆急急的问我:“甚么老神仙?”
我于是把那段经历跟她们说了一遍。外婆一边摇头一边说:“命啊,这丫头,真的像那个人说的那个样子。”
妈妈像不认识我一样盯着我看,我诧异的问她:“你看甚么,看了二十多年还没看够啊,甚么人啊,说我甚么啊?”
“唉,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你也大了。”外婆说,“你知道你出生就不太平,后来我和你妈妈找人帮你算过,那时候你还小,只有4岁多吧,那人一看你就说你是上面来的,坐荷花池的,当时我和你妈妈都不信,那人就用大脚盆装了一盆冷水,放了个小凳子,让你光脚坐进去,他在你背后念一些东西,然后你脚地下水就冒泡泡了,还起了雾,那雾气一直缠着小凳子,可不就像莲花池吗?”
“啊?还有这事,说得我跟仙女下凡是的,要是真这么猛,我应该是好人啊,那我干嘛会克死二爹啊?”
“是啊,他说你犯了错,但是身子里有了魔性,派你下来受苦涅,还要报恩,所以你才托生在我们这穷家里。”外婆一边说一边摇头。
“那我犯了甚么错?”
“那人说不能说,说你有一天自然会知道的。”妈妈说道。
“这样啊。”我嘴巴里虽然不甘,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像小说里那样,仙女下凡来报恩啊,我前世还是个仙女呢,还坐莲花池啊,可是为什么我长得这么一般根本不想仙女呢?可能仙女也有长的普通的吧。尽管这么想,其实我根本不相信外婆和妈妈说得话,认为她们迷信。
我懂得换气,因为这个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植物也有,我做的那些换气的动作跟太极拳的原理也相似,我认为是科学,可是妈妈和外婆说的,我认为匪夷所思。
这之后我开始对自己的前世和经历关注起来,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克死二爹,他是对爸爸有恩的人。这么多年以来爸爸对二爹家的人就像是报恩和赎罪一样,当年他转业后从乡下带了2个弟弟出来,一个就是二爹的大儿子一个是他自己的小儿麻痹症弟弟,可是对二爹家的儿子比对自己家弟弟好多了。每年回乡下第一时间就是去二爹坟头看二爹,二婆虽然后面改嫁了,但是他都是先去看她然后再去看自己家的兄弟姊妹。所以这么多年我和爸爸的关系每况日下,一来是我这个人性子烈,他也烈,我们一见面就天雷对地火,二来我觉得他骨子里是不喜欢我的。所以我一直想搞明白,真的是我命硬吗,我真的是煞星吗?
有时候好像冥冥中注定一样的,我出生在阳历的六月,农历的五月,那个时候正是荷花开的时候,有些八卦的书上把每个月的花神标出来,比如4月石榴花,6月就是荷花,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喜欢荷花,上次妈妈和外婆说的话我也不以为然,但是奇怪的是我从不吃与荷花相关的任何东西,比如藕尖,藕,莲子等等。但是我喜欢荷花的清香,喜欢荷叶。小时候在乡下夏天喜欢到处撒腿去玩,晒的全身发烫,一起的小朋友会在路边的池塘里摘荷叶顶在头上或者撕个大窟窿套在脖子上,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一阵清凉穿透全身,所有的热气都消散无踪。
我广州有个很好的哥们晟寅,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研究四柱八字周易,可不是像我那样上厕所的时候翻一翻 ,人家大学4年愣是没拍过脱,都在学这个,在我们这个朋友圈子里还是很有口碑的。自从我对这个感兴趣后就把自己的八字给他拿去研究了,他总是每年年头说个大概,然后年尾就拿来对照,看哪些对哪些错,反正我就像他的案例一样。不过他在我的八字和他的八字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的年柱月柱4个字正好是我的日柱时柱的4个字。在八字中年柱月柱代表祖上父母或者老师长辈,然后我就告诉他:“哥们,看来前世我是你妈。”“你这猪,放屁。”他总是恶狠狠的。不过我知道,我们一定是上辈子有缘的,否则这辈子也不会做朋友,更加不会八字这么巧合。
晟寅看过后我大概对我的命理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我八字火旺,极缺金水,也知道遇到甚么年份我大约会发生一些甚么事情,然后平常心去对待。
深圳有个大芬村非常出名,叫做画家村,据说把画画当成流水线来工作了。有个很好的朋友正好装修房子去买画就顺便买了几副送给我,我家里的装修都是很古朴的中式装修,他说送几副油画给我,我想也好,中西合璧。画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总共3副画,一副很大,两幅小一点,竟然全部都是荷花。大画是一个池塘,有垂柳,盛开的睡莲,小画一副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一副是6月的荷花盛开的样子,里面的莲蓬初长成。油画,凹凸不平手感特别强,看起来像是身临其境,真的一样。
“小帅,干嘛会挑荷花送给我呀?”我拔了个电话给哥们。
“好看吗?不知道,当时一看到就特别有感觉,觉得就是适合你,适合挂在你家里,就买了,那副大的老板还不肯卖呢,磨了半天才肯。喜欢吗?”
“喜欢,谢谢啊。”
挂了电话,我若有所思,怎么这么巧合?
莫非真的和那人说得一样,我跟荷花有某种说不出的关系?我想到了一个人,我叔叔的父亲。叔叔是我继父,我的父母在多年的争吵中离婚了,后来又各自再婚。叔叔人很老实,对我们家人也都很好,听妈妈说祖上原本都姓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改姓丁了。他的老头子已经80多了,身子骨很硬朗,据说祖上13代都是道士,我只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想到这里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说要丁爷爷的号码,有事情打电话问他。
“丁爷爷,我是小米啊,以前我们见过一次的。”
“丫头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老头子来电话啊,是有甚么事吗?”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挺精神的。
“丁爷爷,听妈妈说您很厉害,我想让你给我看看我的八字,还有我的前生,我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一些吧。”我直奔主题,把八字报给了他。
他沉思了一会儿,“八个字4重阳火1重阴火,1个阳水2个湿土水库,丁火丙火花草之相,坐下湿土,本应大水入库遇土成塘,却因水受制,无水灌溉,无金采割,水为何受制呢,地下是水库啊,哦,明白了,七杀的位置,本是很好的格局这么一排列后就是刻意的治住七杀了,难怪没有水。看看纳音,天河水沙中土,嗯?奇怪?咸池?”跟着半响没有说话。
“小米啊,你这个八字爷爷看了,跟你说个大概吧,你的前世是怎样爷爷不敢猜测,只能凭这八字的格局断。爷爷看的方法也一般人不一样,人家看的是六亲十神,爷爷却是看画,任何人的八字组合起来都是一幅画,根据这副画联合自然现象天地之气,去看一个人一生中的事情。”丁爷爷有条不紊的说着,我心里已经冒起了小九九,刚才他说得有些虽然我不明白,但是甚么花长在池塘里要水要稀泥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丫头,你的八字火旺,火为尖形红色,一般的花骨朵都是这个形状,按到理你这个八字应该是非常好看的景观,粉红色的尖形的花盛开在水塘里,地下是清澈的湖水,湖地肥沃的泥土,到了结果的时候就是夏末用金属的利器采割,可是这个格局却被刻意的破坏了,因为你需要的水正好坐在了七杀位上,这个七杀位代表暴力法律军人残忍决断等等杀气的东西,为了治住这个七杀,所以把他放在一个休囚位上,让他无法发力,所以尽管他坐在2重水库上,也没有用,因为没有水,这水库只能是泥巴了。但是最好的就是有外力来相冲,冲开这个水库,水库一旦冲开水就旺了,你需要的东西就有了。”
怪不得我缺金水呢,“爷爷,那你说的这个外力是甚么呢?”我问道。
“外力就是你遇到的年份,人和事情。这些力量都可以冲开你的水库,但是同时也增旺了你的七杀。看来安排这个格局的人是想惩罚你,把你最需要的东西拿走了,遏制住七杀的力量,但是需要你自己在人生中去历练,自己去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又要控制住七杀,不简单啊,丫头。”
“那是谁安排了这个格局呢?他为什么这么作呢?”我不解的问。
“呵呵,丫头,当然是老天,人命天注定,这句话你听过的呀。至于为什么,可能是与你的过往有关吧,我老头子就 不知道了。以后你自己会慢慢知道的。”
挂了丁爷爷电话,我又给我妈妈去了个电话,详细了解了一下丁爷爷家的具体情况。原来这丁爷爷家祖上13代都是道家正一派的弟子,入门的时候师父都会问,“后面有没有人?”徒弟一般都会转头看看,然后回答“没有”,殊不知这是入门的一句誓言,就是没有后人。所以很多道家堪兴风水或者做法师的人子嗣都不旺。这皮家也一样,每代都只有一个男丁,到了丁爷爷的父亲这一代,为了能够传宗接代,就过继到丁家了,从丁姓。丁爷爷兄弟2个,我叔叔也是兄弟2个一个姐姐。
按照他们的家规后人中是有一个一定要继承祖上的绝学的,到我叔叔这一代,他妈妈出于私心不想让他们两兄弟学,怕有甚么事情,就说让他姐夫学,结不到半年他姐夫意外去世了,后来他妈妈说让小弟学吧,就是叔叔的弟弟,年轻力壮阳火旺,可是没想到的是不到一年,他小弟弟新机梗塞突发去世,才31岁。一怒之下他妈妈焚烧了大部分祖上传下来的书籍。之后没多久也去世了,家里就剩我叔叔和他大姐还有丁爷爷了。
两年后丁爷爷去世的时候听妈妈说场景很壮观,全身道家各门派的掌门人都来了,穿着道袍,法事都做了3天,我才知道原来丁爷爷是这一代正一派的掌门人,而且是省道教协会的理事长,后来那些幸存的书好像都被他姐姐拿走了。这是后话。
听了丁爷爷的话,我不禁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好像他说的是有一点道理。我一直不喜欢太炎热的地方,总是喜欢往西北跑,喜欢在浴缸里泡着喜欢游泳池,喜欢有水的地方,也喜欢寺庙喜欢观世音菩萨。
小的时候在部队长大,我一直很暴力,我手下的兵都是靠武力征服出来的,我们军区当时后勤部和司令部的小孩都在一个学校上学,可是司令部的小孩总是欺负我们后勤部的,说我们连战场是甚么都不知道,是软蛋,我们就说没有我们后方供给粮草,你们打甚么仗,打屁吧。吵着吵着就会打起来,当年我们一起读书十多个后勤部的小孩只有我一个是女的,其他都是男孩,可是打架的时候我总是第一次冲上去。司令员的儿子比我大三岁,个子也大很多,我打不过的时候就像树熊一样扒在他身上,他甩也甩不脱,然后用咬他的肩膀。最牛鼻的一次是装了一书包的石头单枪匹马冲他他家院子里砸了他们家的玻璃。结果是我被我爹揍的半死,要拖着我去他家道歉,我死也不去,半路跑了,后来被我爹抓回来以后吊在院子的树上狠抽了一顿,还勒令两天不许吃饭,这以后我名声大振,家属们都知道小米是个混世魔王,没干甚么好事。
后来一起的伙伴们都上了军校,就我爹死活不让我留在部队,他说这以后是个祸害,我当时又是班上唯一的女生,所以无奈就只能读高中读大学。唉,我觉得他们当初可能就知道我的命运,部队是个七杀很旺的地方,所以死活不让我呆在部队。后来我爹转业的时候他的老首长亲自来找他,让他留在部队,但他死活要到地方上去,现在想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我还在部队,今天如果台海战争爆发,搞不好我就参与了。
我的性格也是很奇怪,可顺不可逆,正常的时候人挺好的,脾气也好,人也很善良,遇到乞丐都会施舍,遇到寺庙都会进去拜,可是一旦触犯了我哪条筋,那倔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内心里好像火烧一样的想爆炸想打人甚至杀人的心都有。
我跟我爸爸打过2次架,一次是在部队,那年我大约13岁,夏天的夜里我睡在客厅,爸爸妈妈睡在房间,半梦半醒中听见爸爸妈妈在吵架,然后听见“啪”的一声,估计是爸爸甩了妈妈一个耳光,我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一脚踹开房门,进去就给了我爸一拳,我妈捂着脸在哭,我冲他说:“你狗日的打女人算甚么男人。”
我爹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一脚把我踹在地上,随手操起床头柜上的衣架就抽我,一边抽一边说:“你还反了你,老子养了一头狼,喂饱了你就敢打老子。”
我妈拼命拉他也被他推到床上,我一下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好像身体里面有股热流要冲出来一样,猛地一顶,把我爹撞在地上,我按着他的手,恶狠狠的对他说:“有种你就把我打死,打不死就不要动我。”
可能是我的态度吓着了他,他没有再说话,而且后面一直相安无事,因为在部队上,虽然老子揍儿子的事情司空见惯,但是丫头挑衅父亲却还是头一遭,所以以后他也没有再动手打过我。
估计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我不是甚么善茬,所以后面死活坚持回地方,想来还真是,我在部队上的时候是很猛。后面一次打架是回到地方以后,还是因为我妈。那天我们学校停电,晚自习提前放学了,回去就见他们两个在推搡,我妈脖子上的金项链已经被扯断了,我一下子火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拉开我妈:“闪一边去。”然后对我爸说,“你他妈的打上瘾的是吧。”
我爸当时也气急了,上来就掐我的脖子,我一拳打在他的腋下侧肋骨处,我们在部队没事的时候都练过一些基本的防身术和擒拿术,我这一下是因为他伸手的时候留下了空门让我袭击,没想到学的东西用在自己父亲身上,我爸当时手就松了。我推开他径直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砍在桌子上,指着我妈对他说:“要么就离婚,如果你再动手打她,这就是下场。”
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凶神恶煞,因为我妈和我爸都吓着了,然后我爸说了一句“孽种”,就离开了家,一直没有再回来,后来他们就离婚了。
至于因为我引起的直接或者间接参与的打架斗殴事件就多了去了,不知道被学校记了多少次过。上大学一年级还有一次,最后的结果是一个人被校派出所抓走了,一个是鼻梁骨胳膊都断了,这两个都是敌人。我们宿舍门口血迹斑斑,我的蚊帐上都是带血的头发,当然不是我的。然后其他寝室的人联名上书给学校,我们被从4人一间带阳台的宿舍赶出来,住到8人间没有阳台的阴湿地下一层宿舍去,还都被记过了。
这样想来,我真的因为梳理一下,如何找到我需要的金和水,而又可以克制住我的七杀,也许需要穷极一生,也许当有一天我知道了过往的前世发生了甚么,这个局就可以改变了。
04年的时候我搞了一个小公司,想要租办公室,当时为了省钱,时间也很紧,就找了一个住宅区的房子,140平方,格局不是很多,很多梁很多柱,但是便宜才1900。搬进去的时候发现地上都集了一层灰,可见很久没有人租了。听保安说之前几家租户都是租来做小公司的,但是都不到一年就倒闭了,说话的神情很同情的看着我,好像我们很快也会倒闭一样。我没理他,根本不信这个邪。
刚开始几个月公司运作还可以,也没有发生甚么意外,生意也不错,大富没有,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唯一一次就是我们在楼下小仓库打包的时候被城管骂,当时妈妈退休了,在帮我看仓库,那个城管说了我妈妈,还踢翻了我妈妈打包的一个纸箱,我刚好从楼上下来看见了,一把扯掉了他的公牌:“哪个部门的,上来敬礼了吗,报名号了吗,就这点本事欺负老太婆,长得这幅熊样。你们这片区的胡子没交代过你吗?"
胡子是他们这个区的黑社会老大,我是通过朋友认识的,朋友说我在这里做生意要拜拜这里的地头,有什么事也好关照。胡子也是特警出来的,大家还挺有共同语言。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做梦都想当黑社会或者找个黑社会做男朋友,以前刘德华郑伊键演的那些黑社会片子我可是一部都没有错过。所以这次就用胡子做了个挡架,果然那人就软下来了:“胡哥没有交代过啊,你是---”
“我是谁你说呢?甚么事都要交代啊,你们这些当政府差的不是最会看眼色吗,这些年没少收胡子钱吧,这还要交代,敢占地就不怕你查。”
估计我气焰很嚣张,那人后来就走了,不过他的公牌我可没还给他,将来万一有甚么事我就拿这个找他。后来倒是太平了很多,消防啊城管啊卫生啊甚么的都没有来找麻烦了。你看,甚么世道啊,做个小本生意,这么多的部分来找麻烦,最终都是为了钱,可是他们都收钱,我赚甚么钱,所以我只有比他们更厉害才不怕。后面几年一直都是靠胡子的名号才可以相安无事。
公司小,除了我办公室总共只有3个人,一个男的业务,成天在外面跑,一个女孩文员,一个女孩财务,我妈妈在楼下小仓库,还有2个小伙子帮忙打包发货。
有一天下班,2个小姑娘来我办公室了:“米姐,你有事吗,我们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说吧。”我点了支烟。
“你说。”财务推了推文员。
文员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公司,公司好像有点不干净。”
“甚么不干净,说清楚。”我问。
“我有时候晚上加班回去的晚,总是听见敲门,出去打开门又不见人,都不止一次了,后来她也跟我说她听见了。”文员指了指财务。
“嗯,”财务点头说,“我一个人加班的时候也是听见外面敲门,以为是大门,打开看外面没有人,后来又敲,仔细听,好像是我们屋子里,哪间屋不知道。”
“哦?这样?”我觉得奇怪,我的办公室挨着财务办公室,如果是我的办公室声音她应该能一下子就听见,还有一间很小的办公室在我办公室的斜对面,放着样品,另外就是洗手间了。“你们确认吗?”
“真的,米姐,我们两个都听见了 ,都是一个人在的时候,晚上,都好几次了,否则我们也不敢跟你说。”文员急急的解释。
“好吧,先不要说出去,这两天我留在这里看看,你们不要紧张。”
把她俩打发走,我一个人留在了公司,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敲门。如果你觉得我长得五大三粗像孙二娘,那你就错了,正好相反,我个子小巧,长得也很斯文,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很温柔很女人,这句话是朋友说的。小的时候还很生猛,大了以后特别是交男朋友后就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但是前面说过了,我胆子大,不怕这些东西。
把公司所有的灯都关了,包括我自己办公室的,只是打开电脑在上面看小说,一直到11点多,也没有听见甚么敲门声。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天天晚上呆在公司,还是一样甚么都没听见。我告诉那两个小丫头甚么都没有,让她们不要胡思乱想,也许是工作太晚累了有错觉,让她们晚上不要加班早点回家。
敲门声没有再响起,可是又发生了一间奇怪的事情。
财务找我,说水务局寄来欠费单,我们欠了2000多的水费。我们租这个办公室才3个多月,水是2块多一吨,2000多的水费就是说我们办公室4个人光洗洗手上上厕所就用了1000吨水,这不是见鬼吗?
我让人员去找房东和管理处,看是不是下水管漏了,然后商量这个费用怎么办,最后达成协议3方平摊,还有500块由房东出,我们打算翘了地砖和马桶去检查下水管。
“老板,你看,没有坏啊,都是好的,一点都没有漏,滑丝都没有。”管理处的修理工满头大汗的用手电筒照着水管给我看。
“那还有甚么可能会漏水?”我问道。
“没有,都检查了,所有可能渗水的地方和接口我都看了,没问题。会不会是水务局搞错了?”修理工很不解。
“不会,”财务插嘴说,“单子一来我就去水务局查了,她们说没错,就是这2个月的我们公司存了300块水费根本都不够。”
“那就奇怪了。”修理工说道。
“没关系,师父,你帮我仔细检查一下,没事就复原了,把新砖砌好就可以了。”我想我应该找人来看看了。
这个念头让我认识了纷纷,道教茅山派龙门一支的弟子,她在我生命中也是一个重要的朋友,开启了我对道教对鬼神的认识。
当天下午我拨通了一个记者朋友的电话,他交游广泛,我让他帮我找个人来看看,他推荐了纷纷。本来这事丁爷爷最拿手,可惜一年前他去世了。
我到达茶馆的时候纷纷还没有到,4个沙发,我挑了一个对着门的位置坐下,也想看看这个人能不能一眼找到我,是不是像朋友说的那么灵。
不到一会儿,一个美女进了茶馆,画着淡妆,气质很好,看这身上的打扮估计价值不菲,可是长得样子居然让我觉得有些面熟。正想着她是不是纷纷,就见她冲我一笑,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来。
“不好意思,小米,我来晚了。”她笑着说。
“你是纷纷?”我疑惑的问。
“怎么,不像?”她调皮的歪了歪头。
“不像,我本来以为都是像李莫愁那样的,你这也太时髦了,哪像道家的人那。”我说道。
“与时俱进嘛。怎么亏钱了,托老苏找我。”她喝了一口茶。
“怎么说我亏钱?”我问。
“大小姐,你先到,这个4个位置让你选,你正好选了个空门位置坐着,看来破了些小财啊。”
“ 我就是想着做这里你能一眼看到我,对了你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是小米?”我疑惑的问,老苏那里应该没有我的照片啊。
“呵呵,思想决定行为,行为反过来影响思想,所以你坐了这个位置,而我认识你太容易理解了,因为我以前就认识你。”纷纷说。
“纷纷,我也觉得你面熟,我们甚么时候见过的吗?”
“ 呵呵,以前。”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然后我把大概情况给她说了一遍,约好周六的时候她去我公司看看。
纷纷是周六下午1点到的,天晴。
公司里只有我们3个女孩。纷纷招呼她们把茶几抬到公司正中央,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块红布铺在桌子上,又拿出一袋子米让我用一次性杯子装满了放在桌子中间。然后又摸出一瓶二锅头倒了三杯放在桌子上。她点了9支香朝天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把香各分3支插在三个装米的杯子里,然后拿出一个金属的一头尖尖一头不知道刻着甚么的一个法器,在装酒的杯子上晃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做这一系列的动作。约莫过了5分钟,她取出香从大门口开始沿着墙角往屋里走,香在墙上熏过,一直走完所有的办公室,香正好烧完,可是她唯一没有进的就是洗手间。
然后她进了我办公室关上门,问我“小米,你怕不怕鬼?”
“不怕,我怕人。”我说。
“哦。那就好,你这个屋子的确不太干净,你应该都看到,我没有进去洗手间,有个东西在里面,外面所有的房间我就施过法了,他不敢出来,可是我不能进去洗手间,要么就是我跟他斗法,要么就是我收了他,但是今天你们公司有丫头身上见红,不能做法,而且我在你这里做法,她们见到会害怕,越发认为公司不干净。”纷纷说。
“嗯,那应该怎么处理呢?”我问。
“没事,回头我给你一个三清八卦镜和一支三清笔,你挂在洗手间门上,这样他就不敢动了,等于把他封存在洗手间里面了,他会受伤,很长时间不会骚扰你们了。”
“那他不会有事吧。”我急急的问,其实我对他没有恶意,甚至觉得他也没有伤害我们,可能是寂寞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吧。
“你怎么还是那样,他跟我们不是一道的,这个已经修念很久了,他蛰伏一次其实也等于在休养生息,等他恢复的时候也许功力会更高,我现在只是把他封在这里。再说我收的钱可不少,不会因为认识你就少收,你又不是这个的房东,等你房东找我的时候我再帮他做吧。”纷纷冷冷的说。
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甚么叫我总是这样,好像她很了解我一样,难道我们以前认识?
纷纷见我沉思,马上岔开了话题:“这房子哪适合做生意啊,肯定做一家倒一家,呵呵,不过居然让你租来了,你不会倒,还会挣钱呢,那鬼东西说不定还会帮你呢,唉,没办法。你们房东肯定身体不好,两公婆老吵架,应该还有两处房子,不过风水都一般。”
“ 不知道,只知道这里以前做生意的都倒了,后来房子很久没有租出去。”
纷纷让我把那三杯米倒到外面的树下,然后走了。奇怪的是她来的时候天晴,从她开始点香做法事,天就阴阴的下点小雨,走的时候天又晴了。那两个小姑娘去买纷纷说得东西了,我送她下楼。她抬头看了一眼阳光说:“这点,踩的真好。”
“甚么意思,你说天晴了吗?那刚才怎么下雨了?”我不解的问。
“呵呵,天河水呀,你问我问什么下雨?去问龙王吧,他会告诉你的。”纷纷上了车。
我还去问龙王呢,我要认识龙王,今天早不在这里混了,这个纷纷。
第二天我去纷纷那里取了她说得三清八卦镜和三清笔,镜子后面写着一堆红色的符文,我看不懂,不过纷纷真像她说的那样,没少收一分钱。
把这个挂在洗手间门口的墙上,又在公司按纷纷说的摆了一些东西,整个办公室看起来温馨多了,多了植物鱼缸多了一些生机。后面一直没有再发生过甚么事情,我一直也没有搬办公室,3年多了,公司不但没倒还赚了一些钱,生意做的还可以,估计房东和管理处的人都觉得奇怪。去年年中因为一些原因我把公司转掉了,结果接手的人今年年头公司就倒闭了,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说来也很难受,毕竟是自己一手做的小公司。
因为认识了纷纷,我没事就去她办公室坐坐,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应该叫做道场。一进去大厅就是三尊三清的佛像,还有龙王的神台,一间她的办公室,一间她说是她师父的,里面很黑,供着一些我不认识的东西,很多贡品,唯一认识的就是一张很大的钟馗捉鬼的画。
一般到了,我都会很虔诚的拜神,先拜天神,然后拜三清,然后拜龙王,然后拜土地,再进屋子里拜纷纷的师父。我说过我很喜欢拜神,见寺庙就去拜,我自己家里也放着五台山请回来的观音,我也经常在家听佛乐拜神,比较不敬的是我听佛乐是像听流行乐一样的听。纷纷那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龙王和她师父,每次拜龙王总觉得龙王在看着我,她供的龙王是个巨大的木雕挂在墙上,边上是她用朱砂画的八卦,我每次拜完都趁她不注意偷偷摸一下龙王。然后心里偷笑一下。进里屋师父那里去拜的时候也是我比较喜欢的,好像忏悔台一样,每次我都把自己心里的话跟师父说说,还告诉师父我会换气的事情,偷偷问师父“你会不会,你帮我换一下气好不好。”每次都是跪在蒲团上和师父默默的说很久的话,纷纷也不管我,有一次她见我一个小时还没出来就进去找我,结果发现我跪着睡着了。
在纷纷那里待久了,也耳濡目染的学了些东西,她也从来不避忌我,有时候画符我就在旁边看着,她出去做事如果我有空也会跟她一起去,帮人家看看房子,做做法事,放生甚么的。她们道家主要是除灵。我见过最多的就是女孩子堕过胎的来找她净身,当然也有屋子里阴气重的。
人有好坏鬼也有好坏,坏的干些甚么事大家都知道,所以纷纷一般都是收了它们。而有一些小鬼,不能算坏,由于很多原因它们飘在一些我们看不到的空间,没有去投胎,有些是跟着前世的妈妈,有些是心愿没了,通常纷纷都送她们去投胎。但是我一次都没有看见过。纷纷说我阳气重,有次她帮一个女人净身,那个小鬼都不敢献现身,她就把我敢到里屋,让我去看书,不要出来。
当然也有一些恶鬼来找纷纷,大多是纷纷坏了它们的事,可能我跟纷纷待多了,大家身上的气场互相感应,所以我也开始遇到一些事情了。经常夜里做梦,梦到一些其奇怪怪的东西。对于梦有很多种解释,有人认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弗洛伊德认为是潜意识的心理反映,道家认为是自身元神太弱。
04年过去了,立春拜完神后迎来了05年,这一年在我的人生中是挫败的一年,是想来都觉得心累的一年,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想着都累。
立春那天纷纷道场里来了很多人,都是来拜神的,晚饭后才路路续续走,我也打算回去,纷纷说不要,说待会儿有个神人过来请神,让我看看。大约9点多来了个女人,看着非常和善,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小花仙也在啊。”
我诧异的看着纷纷,趁她上香的机会问纷纷:“甚么小花仙。”
“你这傻子,待会就知道了,你待会看看她就知道她是谁了。”纷纷戳了一下我脑袋。
那个女人,我随纷纷叫她姐姐,上完所有的香又去师父那里上香,前后总共是3柱香,时间到了差不多11点,屋子就是我们3个。她脱了鞋双盘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对着三清,我和纷纷只能看到她的后背,那一刻我感觉她好像是坐在莲花上。
大约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她的手开始动了,身体也有些晃动,手突然结出一个指印,我看不懂,感觉就像是在跳舞,然后上身随着手一起在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就是一个舞蹈,优美而有难度的姿势,我敢保证我做不出来,有些肢体的动作我觉得一定要练过瑜珈的人才有可能有这样的柔韧性,可是她来的时候就是一个40多岁的普通的和善的女人。猛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荷仙姑。当时就傻了。
“神来了。”纷纷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我凝了凝神,看了一眼三清相,神那,这也太神奇了,三座三清相都是满面红光,面带微笑,中间那一尊的胡子好像还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否眼花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她停下来的时候我还在犯傻。就见她走过来摸摸我的脸:“看到什么了傻妮子?”
我像个机器一样的吐出来3个字:“荷仙姑。”
“开窍了呢,看看。”她笑着跟纷纷说。
后面我怎么回去的我都不知道,就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做梦啊,或者正好一阵风吹过?
当天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作者: 雨中月竹 回复日期:2008-3-28 18:12:00
文中提及的自行车是哪国制造的?能上高速?
--------车子开的很快,估计有140的速度,一下高速,老张还没反应过来,马路中间隔离带穿出一个骑自行车的人,
作者: needeed 回复日期:2008-3-28 18:13:00
净身?!是指超度么?
我去年年底也由于不得以的原因流了孩子,我很想念孩子,不知道孩子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于什么样的空间!
楼主你在哪?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的朋友纷纷能帮助我的孩子超度!
可以么?谢谢!
-----我在深圳,纷纷现在可能在北京。你在站内发信息给我吧。
作者: kenzoBUBU 回复日期:2008-3-28 18:09:00
LZ继续 你写的累,我等的累啊!
----辛苦了,写了一下午,腰酸脖子疼。
梦中是个葫芦,好像是金属的,外面刻着凤凰还有牡丹,葫芦浮在水上,葫芦里也是水有一个女人穿着古代的服装在跳舞,水袖飘来飘去,她很顽皮,时不时用水袖扫一下水面的荷花。后来有人召唤她,是个老头也是古装,跪在她面前,说请她去救她儿子。她就飘去了另一个地方,是个八角庭,在一个荷花池边,有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地上好像练功的样子,没有穿上衣,下身穿着一个白色的练功裤,她飘到男人身后坐下,结了个手印,一手按在男人头顶,一手按在他的后腰,一会儿就见那男人身上白雾腾腾。可是自始至终都看不见女人的脸。
早上醒来,我全身酸疼的不行,好像去爬了山一样,在浴缸里放了水泡了很久才起来。我给纷纷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这个梦,她说这个人是我的元神,只是我忘记的东西太多了,记不起来,也看不清。我有些相信她的说话,否则没法解释我全身酸疼的现象,好像真的去干了甚么一样。
夏天的时候公司广州的工地出事了。我们在广州租了个仓库,找了个包工头来做一些简单的修缮,粉粉墙,换一下门窗,拉几条网线甚么,很简单的工作,除了一个铁门没装意外,其他都弄好了,我们打算搬过去,我就请员工们一起吃了个饭算是仓库开工吧,这时候我妈妈也来广州了。周六中午吃完饭下午回深圳,打算周一正式开始启用。结果周日下午妈妈来电话,包工头的一个工人和他一起抬铁门安装的时候从2楼摔下来,结果颅内出血,医院抢救无效过世了。我脑袋一下子就蒙了。
赶去纷纷那里跟她说了一下情况,她说吃完饭马上和我去广州,夜里我和她还有她男朋友还电话通知了上次请神的姐姐,说一起去广州。
到广州的时候已经夜里9点多了,先去我妈妈住的地方看了一下我妈妈,安慰了一下她,怕她担心,妈妈好像有甚么话要说:“小米,有个事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说吧,妈,甚么事。”
“前几天中午我在仓库门口,突然看到旁边仓库的窗口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还梳着长辫子,男的个子很小,很瘦,我以为是小偷就走近窗子看,结果甚么都没有,我当时以为看花了眼,现在想起来,那个男的和这刚过世的小工仔样子很像,都很瘦很矮,而且那小工仔我前几天就觉得他像没吃饭一样,脸很白。你说会不会有甚么预兆。”妈妈说。
“你别担心了,妈,我和纷纷待会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吧。”我说。
“小米啊,你自己要小心,我这些天老睡不好,不知道有什么事,你看我们2楼那阳台才2米多高,哪能就摔死人呢?”妈妈很担心。
“阿姨,你说甚么?2米多高?”纷纷问道。
妈妈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确实是,说是二楼其实是大仓库隔出来的一个隔层,我用它来做仓库的办公室放些单据甚么的,确实不高。我们这个仓库在广州的郊区,是一个衰败的国营大厂的仓库,1000多平米,本来我们是租了他旁边那个300平的仓库,但是地势太低,夏天雨水多,水漫进来淹了货,才临时决定搬到这个大仓库的。
以前哪间一进厂门就是,这一间比较深,旁边是一条小马路种着大树,树荫遮住阳光,夏天倒是很凉爽,但是我忽略了它也可以很阴深。我们在1000平米的仓库中砌了个隔断墙,只租了400平米,结果就这样了。
纷纷拿了一把扇子一块不知甚么布递给妈妈,说:“阿姨,这块布你放在随身的兜里,这扇子给叔叔,没事的时候就扇一扇,我们去仓库看看。”
作者: 有鬼飘过 回复日期:2008-3-28 19:23:00
快点哇`~~~
等着看哇~~
------就算是鬼也要让偶吃口饭吧。
作者: 番薯是地瓜 回复日期:2008-3-28 19:29:00
嗨.楼主,知道我今天干嘛了吗?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看了你的孟婆汤,为你哭泣.现在好了吗?要好好保重哦!
其实很想知道你们三现在如何了
-------谢谢。都过去了。
国营的大厂占地面积非常大,有几个仓库出租了,其他的都空着,白天也不多人,更别说晚上了。除了门口门卫室看门的老头和他的大狗,屋里透出的灯光,整个厂区一片黑暗。
正准备驱车进厂区的时候纷纷喊停,然后给了我和她男朋友,还有那个姐姐一人一串佛珠戴着,然后才开进去。
“小米,你也真会给姐们添乱子,这厂区你也来租。”纷纷不满的说。
“怎么了?”我问。
“拜托大姐你不会找房子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找,这找的甚么呀,上次那个办公室就只有一个,这次可好,你搬到人家老窝里来了,这里一群啊,你想害死人啊。也不知你那元神怎么回事,考验你啊。”纷纷说。“你这厂区至少10年没有开过工了,这里估计文革的冤魂不少,都是不投胎的,一群都住在这里,一进厂区阴深深的,还好你八字火旺没事,不过其他人就难说了,估计那小子身上阴气重着道了。还有你看这树参天的叶子黑压压的,白天你们哪能见太阳,旁边这条路,靠,整个就像走去奈何桥的路。”
“不靠谱了,还奈何桥呢,你咋不说天堂呢?”我顶嘴。
“去哪都一样,结果都歇菜。”纷纷说。
把车开到仓库后面的阁楼边停下来,只有微弱的路灯的光,在这夜里显得更加的阴深。我们下车站在出事的地方抬头看阳台,真是他娘的邪火,就2米多高,姑娘我小时候在部队跳过无数次的树比这个高多了。下面只有后门出口地方是水泥地,其他地方都是泥巴地。听妈妈说是他个子小,和包工头两个人抬着铁门不好转弯,就站到栏杆上去,水泥砌的栏杆,宽度大约30厘米,结果铁门太重他失手了就摔下来,铁门摔倒他身上。估计当时他站上栏杆的时候也觉得就算万一摔下来也不会有事的。
突然我看到出事的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马上掏出手机仔细照着:“纷纷,看,拖鞋,还绣花呢,新的,蓝色的,”我说。
“不要碰,”纷纷说着也蹲下来看,大家都打开了手机。
一对暂新的蓝色的绣花拖鞋躺在地上,真他娘的诡异。下午才出事,工人公安厂区负责人都来了无数趟了,发现这玩意还不拿走,这究竟是谁放的呢?
“大庆,你从车里找我那个画了符的塑料袋把它包起来放在车上,回头走的时候扔了,扔越远越好。”我们的车子出发前纷纷都在车上画了符,所以不怕这些。
一行人小心的走上二楼,打开了办公室所有的灯,总算光明了。
纷纷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我也站在她旁边,姐姐和大庆在屋里搬桌子帮纷纷准备法事的东西。“姐们,没走呢,冤。而且这里阴气太重了,今天晚上昨晚法事,明天你就叫人把所有的东西搬到下面仓库去,就在仓库办公,这里不能用,我感觉这里还会出事的。”纷纷略有所思的说道。
“那下面呢?会不会有事?”我问。
“在这里肯定是不好的了,不过既然你都租了也整了这么大动静,就 暂时先用下去吧,我会帮你做点东西的,再说人多阳气旺,集在一起不至于被阴灵侵蚀。我也不好说让你马上走,主要是觉得这可能对你是一种历练,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历练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去记起来。12点了吧,开始做事了。”
我们走进办公室,中央已经放好了一张铺着红布的桌子,桌子上的米,酒都已经供好了,桌子正中间压着一张黄色布的大符,只有中间几个字我认识,张天师,其他的都不认识。关了灯,纷纷让我们每个人和她一样取了9支香点着,然后她开始念咒语,我一句没听懂。随后她坐在桌子前的地上盘腿,左右手心各放了一个水晶做的骷髅头,一个阴一个阳,嘴巴里继续念念有词。我和姐姐大庆在离她不远的身后坐着,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纷纷左手的骷髅头掉地下了,头朝下,然后纷纷问:“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沉默。
“你只有7天,未了的心愿赶紧去了,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你也待不住。”还是沉默。
“这个你放心,该帮你找包工头要得我们会尽量帮你要,不过你不要缠着小米,否则我会收了你的。”继续沉默。
过了一会儿,纷纷站起来,疲惫的说:“走了。”我赶紧找个凳子给她坐下。“刚才他跪下了,说自己冤,我也知道他冤,没办法,这是命,谁让他来这个阴窝子里做事,他说他家里有小孩母亲,让找包工头要钱给他家里人,找你要一万块钱。我答应他了。让你明天你买200万的钱,还有元宝房子车子甚么的烧给他,回头我列个单给你。其他没什么了。”
做法事都是要给钱的,纷纷看风水收的价格也很高,这次她知道我马上面临死者经济上的赔偿,跟我说让我封3个7块的红包给她和姐姐大庆一人一个。我心里非常感动,一听说我出事这么晚跟着我来广州帮我做法事,还不收钱,我不知道该说甚么好,走过去握了一下她的手。
安顿她们3个休息后我又回到了这个办公室,天已经蒙蒙亮了,我说过我不怕甚么,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出现一对绣花鞋,意味着甚么?早上9点员工来上班,我知道这个大事是瞒不住的,也担心她们害怕,这里有2个作单的女孩子,就把情况简单和她们说了一下,安抚了一下,然后让工人着手搬办公室,把两天前刚搬上楼的东西全部又搬下去。真是折腾。
第二天纷纷她们走后我按她说得要求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拿到光孝寺去烧,还要我自己烧,这一烧就烧了2个多小时,腿都站软了,意外的是烧了手背疼的要命,离开的时候满头大汗,头发上都是灰烬。
第三天回到深圳去纷纷那里请了三清的相又赶回广州在仓库里立了神位,告诉妈妈每天都要烧香。看着妈妈花白的头发,因为操劳而疲惫的眼神,我的眼眶湿润了,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没有阳光的厂区,我对着空气默默的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修念了多久,只要敢伤害我妈妈,我一定让你魂飞魄散。”
那一刻,一种暴魇的气息贯穿着我的全身,我突然想起,这里树木非常茂盛,我怎么就没想过在这里换气呢,莫非我本能的可以分辨哪些是阴气哪些是阳气吗?可是如果会分辨,为什么当初还租这个仓库,是甚么在阻碍我判断吗?
当时告诉纷纷我烧了手,纷纷没有吭声,我就明白可能还有不好的事情在后面等着我,手是5个指头,搞不好就是5件呢,这是当时自己想的,没想到我也会预言了。真她娘的准。
第四天一早律师来电话,说司法所请包工头和家属还有我们一起去协调赔偿的事情,我说让律师自己去,告诉律师法律上该我们负担的东西我们负担,然后在额外给家属一万块,可是律师坚持要我去,说司法所态度很好,让我们去配合一下,显得有诚意。
我去了,一进司法所办公室吓一跳,家属方来了20多个人,我妈妈居然也来了。我很生气的问:“谁通知她的?”
司法所长傲慢的说:“她是当事人,而且当时送医院她在场。所以她应该来。”
当时在医院包工头只给了1000块,说没有钱了,后来抢救的5000多块都是我妈妈给的,我还没来得及还给她。当时我盯着司法所长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觉得他会伤害我妈妈,而我会弄死他。
谈判果然不是很顺利,我一直没有说过话,家属方一直吵吵闹闹还有小孩在哭,也不知道她们弄一堆小孩来干什么,情绪激动可以理解。包工头是众矢之的,但看样子他并不想承担任何的责任。从法律上讲,我们是要付连带责任的,因为我们是直接受益方。可是我讨厌她们所有的人咄咄逼人的看着我妈妈。
哄闹了近一个小时,司法所长让我们和包工头到他办公室去协商,我和妈妈律师还有包工头一起进了所长的办公室。
“你们都看到了,家属肯定是要安抚的,尸体现在还没有火化,还在医院。你们都拿点钱出来,否则这事情解决不了。”所长说。
包工头看着我们说,“我没有钱,你们也知道,整个修缮才收几千块,我连1000块都赚不到,在医院就花了1000块了,现在哪里还有钱。”
我没有说话。
所长继续说,“那你怎么都是要拿点钱出来的了,这样吧,对面就有提款机,你去取几千块来,顺便给老人小孩准备午餐。你看这么多人来就是做了长期要钱的准备的。”
“好。”包工头答应的很顺畅。转身就要出去。
“我跟着去,帮忙拿饭。”妈妈马上站起来,我想着也好,在妈妈耳朵边上说你不要回来了,直接回仓库。
等了半小时,包工头没有回来,我妈妈一个人拿着大包小包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小伙子拿着快餐。“妈,你怎么回来了,包工头呢?”我急忙问道。
“他说他没带卡,回家拿卡去了,我就自己买饭了,这么多人总要吃吧。”妈妈说。
我可怜的老娘,当时心里一下子就想着,糟了,估计这人不会回来了。哪些家属轰的上来抢了所有的饭菜,我气极败坏的挤进去抢了2盒,出来递给我妈和律师。
吃完饭我跟妈妈说:“妈,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了,公司没人呢,有律师在不会有事的。”妈妈起初不肯走,在我的催促下只好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妈妈年纪那么大,又有高血压,哪能来这样的场合。现在妈妈不在,我轻松多了。
一直到下午2点多包工头还没有来,家属方已经按耐不住在外面吵起来,我走到所长面前看着他:“你故意放走他的吧。都是广东人,他家住在你们所对面,他没少在这一带做工程,你们早就认识吧。”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没有,你这样说话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当然,我的律师就在旁边啊。”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接下来他就开始不厌其烦让我掏钱,先掏3万安抚家属,然后又找了死者的哥哥作为代表来谈话,他哥哥说他们要35万,不然就不行。然后说所长告诉他们包工头没有钱,但是有房子,他们不是让我赔,是让包工头赔,问我能不能花35万把包工头的房子买下来。所长做个公证,房子规我,钱规他们。
我看着这个人,真想冷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所长在律师的要求下给包工头打了几个电话,刚开始包工头还接,说在借钱,后来干脆就关机了。一直耗到下午。家属方开始捶门,叫嚣,所长没想到会失控,急得要命,就逼着我拿钱,先给3万安慰家属。说实话,我可以给,毕竟尸体需要火化,这么多人也需要吃饭,但我要在法律的前提下堂堂正正的给,不是这样被一群人逼着给。
我跟所长说:“对不起,不奉陪了,我们走了,有事你再跟我律师联系吧。”说完拉着律师走出去,结果一群女上上来拉我的胳膊。“放手,”我用力一甩,一个女人跌了个踉跄。有个男人冲上来就要动手,我用手指着他说:“你再敢动一下,我告诉你们,不是猛龙不过江,没有胆子我也不敢从深圳来赚广州的钱。念在你们家里出了事,刚才的举动我不计较,可是你要是再敢对老娘动粗,老娘让你们所有的人都来的了回不去。”
下了楼,我苦笑不得,车子前面睡了4个女人,左右后望镜各扒着两个男人。既然你们不让我走,我还不走了。我上楼去上洗手间,跟进来3个女的,我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们:“滚出去。”几个人退到门口,我一脚把门踹上了。
出洗手间我给老刘去了个电话,叫老刘来接我,告诉他可能要打架,换球鞋。老刘正在外闲晃着呢,一听说赶紧问了地方回家换鞋过来。这老刘也是我一个哥们,武警出来的,那一届的散打冠军,一个打10个不是夸张。
老刘来的时候屋里还乱着呢,他一看在我耳朵边说:“姐们,这架不好打,不算小孩一起24个人,可是男的只有9个,其他都是女人,我这力道下去要出事的。要不我背着你跑吧,谁拦我就打谁。”
我笑了,“功夫一点没少啊,挺细心的,跑甚么,我们又没做错事。”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明白老刘说得对,这架还真不好打。
我对着所长说:“我要走,你去协调一下。”
所长苦着脸说:“我哪里协调的了,我还连饭都没吃呢,她们就是要钱,你就给3万甚么事都没有了,你非要在这里搞事。”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就你着熊样还做所长,操,厕所所长吧,你逼我对不对,老娘就不信这个邪。”我拍了一下桌子。
他也拍了一下桌子,“逼你又怎样,你今天不给钱就走不出这个门,这里是广州不是深圳,这是我的地头不是你的地头。”
老刘冲上去就要凑他,被律师拦下了,律师说:“所长,你私自放走当事人包工头,协助家属威胁和软禁我的当事人,刚才你说得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我们会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追究你的责任。”
所长一下子就软下来。
我拿起电话拨了110,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我需要保护,结果你知道110说甚么,他居然说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司法所,那里就是法律机构,还需要甚么保护。
我挂断这个又拨了第二次,说得话基本类似,等到我拨第四个电话的时候,胸口憋了很久的那股气终于冲上来了,对方跟我说他们可一派人过来,不过只能保护我们离开司法所,出了门发生甚么事他们也不会管也管不着。我恶狠狠的对着电话说:“你们吃纳税人的粮就是这样替纳税人服务的。好,你给我听着,既然你们不能保护我,我就自己找人保护自己,只是你不要说我在你地头上搞事。”“你不要搞事,我警告你-----”对方话没说完,我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