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家族没落》之《夕儿》
   五月天的雨,络绎不绝。钟文,洪勇二个,也在客栈藏了十余天。清晨,街雨淋漓,来到窗口一看,大街上朦胧一片。菜市场各种帐篷,雨伞在雨中洗刷。唯独血屠衣衫褴褛,挥舞着屠刀。滴滴雨水,从他冷峻的面容流下。伊人已去,梨花入梦。我寻了一把伞,离开客栈,往护城河边走去。身边琐事太多,也难得独自漫步。
  
   雨水很大,街上行人稀少。回头一看,楼阁朦胧,街水连天。不由想起草原一句话:“天怜,我想死,怎么办?”我并不愿她的死去,作为亲密的战友,她的离去,会令我无限沉重。沉思一番,我慢慢来到护城河。河边的大理石,被雨水冲的很洁净。远眺一眼,水面弥漫涌动。对面岸边,有几对情侣,依稀散步,消融在雨景中。
  
  驻足一番,缓缓往下游走去。没多久,岸边突然跑来一个瘦弱身影,来到护栏边,静静望着河面,突然爬上护栏,似乎要跳河。我赶紧走上前,把她拉住,仔细一看,却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头发凌乱,眉清目秀,好一个美人胚子。小小年纪,却暗含忧愁。我放开她,道:“你想干什么?”她仔细端详着我,也不害怕,不说话。我暗自惊奇,道:“你爸妈呢?”小女孩孤零零的,摇头道:“不知道,我没有爸妈。”
  
  我一愣,道:“那谁把你带大的?”小女孩突然转身,往护栏上爬去。我再度抓住了她,她突然挣扎,使劲拍打我,哭道:“放开我,你们都不要我,都不要我!”我放开她,道:“你家在哪里。”她突然安静下来,低头自语道:“我没有家。”随后望着我,灵动的眼神,似乎有些期待。我道:“跟我走吧。”脑海不由浮现,当年爷爷,带离陈文树那一幕。
  
  她有些怀疑,道:“叔叔,你要我么?”我呵呵一笑,道:“走吧。”随后牵着她的手,往客栈走去,问道:“你真没家人?”小女孩摇摇头,道:“没有,阿姨说,我是捡来的。”我一楞,道:“阿姨,你亲人,她在哪。”她眼圈一下红了,道:“死了,他们都好坏,我就逃了出来。叔叔,你是好人,对吧。”看样子,她年纪小,但秘密很多。我一笑,道:“叔叔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开心一笑,道:“夕儿。对了,你带我去哪?”
  
  我沉吟会,留她在客栈,也无人照顾,不由想到古竟月,道:“妓院。”夕儿突然大恐,拼命挣脱。我放开她,道:“我有个朋友,住在妓院,她并不坏,也可以保护你。”夕儿决绝良久,才道:“叔叔,别送我去妓院好么,阿姨也是在那死的。我很怕。”我吃惊道:“你阿姨,是个妓女?”夕儿点点头,道:“嗯,我是她捡来的。他们都好坏,害死阿姨。我讨厌他们,恨他们。”我暗叹一口气,道:“那好,我不送你去那。”夕儿破涕为笑,道:“送我去学戏,好么?”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边走边聊,才知她很小时候,就被遗弃,被一个妓女收养。妓女有些才艺,教她跳舞,唱戏。她自幼接触底层社会,社会的肮脏,深深烙在她心里。前些天,收留她的妓女,染病去世。她无依无靠,怕被人卖掉。于是逃了出来,躲了二天,饥肠辘辘。我带她去餐馆吃了顿,来到古竟月妓院门口。
  
  夕儿一看到这种场合,脸冷了下来,似乎要逃跑。我一笑,道:“你要是不信,在门口等着。”随后摸了摸她脑袋,径直来到楼上。通报之后,古竟月把门打开,道:“什么风,把你吹了过来。”我一笑,道:“又是找你帮忙。”古竟月倒了一杯茶,道:“请坐,是雅芳的事么?”我坐下后,道:“是另一件事,有个孤儿。没地方去,你能不能安排个地方。”古竟月呵呵一笑,道:“哦,是吗?男孩女孩。”我道:“女孩,有你的影子。”古竟月陡然一惊,起身道:“在哪,带我去看看。”我带她下楼,来到门口。
  
  古竟月见到夕儿,先是一愣,仔细打量一番,夕儿也眨着眼,注视着她。古竟月突然蹲下来,摸着她脸庞,道:“跟姐姐上楼,好吗?”夕儿点点头,道:“嗯。”我哈哈一笑,道:“看样子,她喜欢你多点。”古竟月眉目喜悦,牵着她小手,往楼上去,问东问西,认识许久,头次见她这么热情。夕儿也是眉开眼笑,她们似乎是天定的姐妹。
  
  上楼后,古竟拧着夕儿湿漉漉的衣服,皱眉道:“等着,姐姐给你套衣服。”随后翻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都是陈旧的童装。古竟月翻出来,道:“这是姐姐以前穿的。”领着她去后房,换了一身衣服。我见夕儿换了服装,果然是玲珑剔透,古竟月也啧啧称赞。我道:“那她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夕儿一愣,道:“叔叔,我不想在这,你答应我的。”我一笑,道:“古姐姐会送你去的。”古竟月一笑,道:“这个简单。”我脑海一闪,道:“雅芳怎样了。”古竟月道:“孺子可教,我带她来看看。”随后出了房间。
  
  夕儿走到我旁边,道:“叔叔,你们为什么要帮我。”我淡淡一笑,道:“叔叔小时候,和你一样,没人要,被人收养的。恩义难忘,延续当年情怀。”夕儿摇摇头,道:“不懂。”我乐道:“以后就懂了。”没多久,屋外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叶大哥,亏你还惦着雅芳。”我大惊回头,只见雅芳打扮的花枝招展,眉目传情,却不落俗套。盈盈走过来,搂住我脖子,道:“叶大哥,我是该恨你,还是该爱你?”我一笑,道:“我是该自责,还是该自得。”雅芳走到一旁,叹息道:“人家公子,遇到弱女子,都是救人一命,双宿双归。你倒奴家,把奴家往火坑里推,可怜我这个人儿。”
  
  我暗自赞叹,短短数日不见,雅芳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不由朝古竟月望去,道:“你乃神人。”古竟月淡淡一笑,道:“未必良师,实乃高徒。不用三个月,就能出师了。”雅芳妩媚一笑,道:“叶大哥,雅芳要是出师,你往哪送啊。是不是,该给芳儿找个好人家。若真是这样,芳儿感激不尽。”我暗自惊异,道:“几日不见,就锋芒内敛。我都架不住了。”雅芳羞赧一笑,道:“大哥放心,雅芳说笑的呢。一年之约,芳儿记得。”
  
  古竟月见了,对我道:“如何?”我佩服不已,道:“高明。”雅芳嫣然一笑,道:“叶大哥既然见了,芳儿也不打扰你们谈话,先离去了。”随后倒了二杯茶,静静离去。我望着雅芳远去的背影,自语道:“看不懂,看不懂。”古竟月笑道:“什么看不懂。”我皱眉道:“要是以前,我能捕捉到她内心,吃透她。现在,捉摸不透,哈哈。能制住她的,就是那一年的卖身契了。”古竟月伸出芊芊细手,端起桌上茶杯,品了一口,笑道:“这就是你要的武器。”我转眼一看 ,夕儿对这些,都无动于衷,反而翻桌上一本画册。
  
  脑海念头一闪,我突然道:“能问你件事么?”古竟月道:“问吧。”我犹豫会,道:“你和梁城,是什么关系。”张瀚元为接近梁城,曾出入一些社交场合,和他打交道。而古竟月,就是我们通过梁城,在酒店认识的。后来弄清梁城底细,准备扳倒他,张瀚元告诫我多次,不要和古竟月走太近,以防古竟月泄密。陡然忆及张瀚元的交代,所以试图问问,心里有个谱。
  
  古竟月一笑,道:“怎么突然想问这个。”我沉吟会,道:“你想听实话?”古竟月道:“当然,你不相信我?”我皱皱眉,道:“说实话,我和张瀚元,准备对梁城下手。本来我找到雅芳,就是让她接近梁城,套取消息。不过,梁城似乎只喜欢你,对不?”古竟月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保密,梁城确实只对我有感觉。雅芳用在他身上,没用。”我淡淡一笑,道:“那雅芳,留着走另一步棋吧。你还没回答,和梁城,到底是什么个关系。”古竟月端着茶杯,来到窗边,凝视着街道,道:“敌人关系。”我无奈一笑,道:“恩怨情仇。”
  
  许久后,夕儿玩腻了,道:“叔叔,什么时候送我学戏?”古竟月一愣,道:“怎么,你想学戏么?”夕儿点点头,道:“嗯,夕儿想学戏,姐姐答应么。”古竟月和善一笑,道:“答应,走,姐姐带你去。”夕儿开心的笑了,古竟月整理一下,带着她出去,我趁机道:“那你照顾她,我就不去了。”夕儿听了,突然回头看着我,有些孤单,期盼道:“叔叔,不想听夕儿唱戏么。”我呵呵一笑,道:“那好,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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