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道长反应急速,反手一抓,拧住怪物脑袋,猛的一甩,怪物惨叫一声,迅速逃离。茅屋的人影也听到响声,猛的回头,篝火照耀下,慌乱的眼神中发出恐惧的光芒。道长人影闪动,已经站在他面前,仔细一看,却是个三十五六的汉子,稀疏的胡须上,挂着残渣。穿着一件青色破棉,枯木般的手指,黑漆的指甲。后面是稻草堆,散发出难闻的怪味。汉子见道长白须飘动,目光深邃,审视着他,反而不害怕了。吹了一声口哨,旁边闪过一个身影,跳在他肩膀上,原来是只猴子。道长见猴子张牙舞爪,微微点头,原来是它在作怪,不由喝道:“你是何人!”
  
   汉子听了,茫然环顾一周,喃喃自语:“我是谁,我是谁?”念叨着,就神志不清了。道长见了,眉头一皱,喝道:“我问你是谁,是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想这么多干嘛!”汉子听到清喝,清醒多了,吐了一口气,打量着道长,只见道长犹如出尘高人,不由问道:“您是?”道长找了块木头,坐了下来,烦躁道:“你管我是谁。你这只破猴,把村民东西偷了,大伙派我抓你回去的。”
  
   汉子呵呵一笑,道:“道长说笑了,我姓廖名光月。”道长也是洒脱一笑:“听你语气,也像念过书嘛,怎么混成这样了。”廖光月听道长问话,低头不语,良久后,游离的眼神盯着道长:“道长,您听过‘亡灵剧团’没。”道长摇摇头,道:“说说看。”廖光月往篝火中加了点木料,陷入回忆中,自言自语:“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我也只是短暂的逃离,每天都要听到他们召唤。”说完面露痛苦,似乎忍受着不少折磨。
  
   道长眼睛一瞪,喝道:“少磨叽,说点正经的。”廖光洁把一旁的猴子抱在怀里,道:“我是一个艺人,逗猴为生的,它是我唯一的伙伴。”说完后摸了摸它的头,接着道:“三十岁后,我碰到了一个剧团,团长有一个女儿。他对我说,只要我肯入团,就把女儿嫁给我。他的女儿很漂亮,我答应了。”道长听了,好奇道:“那你娶了她没?”廖光月摇了摇头,道:“道长别插话,还是让我说完吧。”
  
   思虑一会,廖光月继续道:“我刚进去时,也似今天,快过年了,下着雪。一切都那么平静,都在表演,我看着她,她对我笑。一个月后,我跟他们回家,道长,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道长勃然大怒,骂道:“是你让我不开口的。”廖光月无动于衷,低沉的声音,仍在继续:“那里人迹罕至,只住着剧团人员。困了一个月,我想出去。团长说,我不该出去,要学会爱上这里。他说的没错,我的确爱上那里了。因为有丑陋的女儿,美妙的夫人,可敬的团长,还有那些奇怪的演员。”
  
   道长听了,连忙打断了他,嘟噜道:“等等等等,你不是喜欢团长女儿么,怎么是丑陋的女儿,美妙的夫人?”廖光月轻笑一声,眼中暗淡无光,回忆中带点憎恨,道:“一年后,我再也受不了那个囚笼。团长答应把女儿嫁给我,成亲那天,他们都在,奇怪的笑容。哈哈,我真傻!”说完后眼眶湿润,只恨当年。道长正听得高兴,见他又停了下来,不满道:“说嘛,难道新娘跑了不成。”
  
   廖光月摇了摇头,叹气道:“新娘没跑,洞房那天,我才知道,她是男的。她哭得很厉害,说深爱着我。我恨他们,欺骗的谎言。几天后,我学会借酒浇愁。团长夫人过来了,说我不应该这样,需要解脱。她倒在我怀里,让我接受这个腐朽的世界。她很会伺候男人,我的灵魂,一度在她面前跪倒。团长见我睡了他夫人,说要惩罚我,把女儿嫁给剧团其他人。哈哈,她是个男的!不过,娶她的人,真的很高兴,真的。半年后,团长夫人觉得我没意思,投入其他人怀抱。她又找到了我,愿意再嫁给我,给我生个孩子,真是讽刺!我拒绝她后,她再也没找过我了。一年后,她和丈夫生了个女儿,白白胖胖的,和我小时一样。”说到这,廖光月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脑袋,满头冷汗,挣扎道:“所以,这很疯狂。我不知道,她究竟是男是女,那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像我!啊!”猴子见他痛苦万分,不住叫唤,求助的眼睛望着道长。
  
   道长把他扶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你确定团长女儿是男的?”廖光洁惨淡的点头,道:“确定,假不了。”道长忍住笑容,咳嗽一声,继续道:“看能不能这样解释,你和团长夫人睡了半年,她怀了你孩子,你不知道罢了。后来团长夫人生下孩子,给了她女儿,因而孩子和你很像。”廖光洁惨笑一声,道:“你也是个白痴,和我开始想的一样。团长夫人不是女人,也是个男人!哈哈,哈哈!”
  
   道长又是好笑,又是好奇,笑道:“她怎么也是男的了,你不是和她睡了半年么?”廖光月茫然不知,道:“若不是那个孩子,我早就走了。我们剧团,常年呆在老巢里,只有年关逼近,才出去赚点钱。十几天钱,来到这里。团长夫人出去买药,我跟了过去。她是个变性的怪物,买的雌性激素。这是最后的打击,我再也不信他们了,也不信自己,逃了出来。唯一可信的,就是老伙伴了。”说完把地上的猴子抱在怀里,猴子吱吱叫唤,似乎听懂什么。
  
   道长点下头,道:“怎么,他们还抓你不成?躲在这里。”廖光月摇头道:“不,我怕的是自己。怕自己忍不住思念她,又回去了。道长,不要对别人说见过我。我再也不想回去了。”道长挥了挥手,道:“这没问题,你准备还躲几天?想把村民吓死呀!”廖光月想了一会,道:“初七他们就会走了。放心吧,它偷来的食物,够我吃十几天了。”说完把一旁的稻草掀开,里面堆满腊鱼腊肉,天寒地冻,倒也不易腐坏。
  
   道长摆手道:“这破事,老道也懒得管,你好自为之。”说完后,又打着手电筒回去,在村里老汉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把事情对村民说了,村民得知怪物灭绝,都大喜过望,给了道长不少年货,带回道观。
  作者:诺…不弃 回复日期:2010-9-15 14:35:00
    楼主现在有那个什么探索前世今生的催眠是真的吗?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催眠也是读心术。心智不强,最好不要试,以免心态受影响。
  《渡心经》之《除夕》
  
   道长回来后,背了一大袋年糕,麻花,棉糖回来。我和陈文树一阵猛吃,过几天就吃厌了。此时爷爷也从许豪家回来,背了一袋腊鱼。二个老人家开始准备年关,买年货,鞭炮,符纸。年三十那天,我和陈文树溜到镇上。天色明媚,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舒服异常。大街小巷的商铺都关门,回老家过年去了,只有少数的继续营业。街道上都是喜气腾腾的孩子,穿着新衣服一路飞奔。我和陈文树蹲在供销社墙角,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陈文树道:“天怜,你想要什么。”我疑惑的问道:“你有钱么?”陈文树点下头,从兜里翻出一把钞票,全是一毛二毛的,还有一块的,凑起来,总共二十多块钱。
  
   我虽然高兴,还是摇头道:“算了,你买吧。”陈文树跳了起来,把我拉进供销社。当年供销社是公家的,营业员都是和气的阿姨。我们在里面转来转去,玻璃柜台里面有不少玩物,变形金刚,玩具车之类的。最后我们停在一个柜台前,里面摆着各种玩具气枪。也没还价,陈文树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二把玩具枪,再买了几包子弹。然后来到镇上小桥,开始打污水沟里的塑料碗。打了半天,就没子弹了,跟着镇上小朋友一路跑,捡他们不要的子弹。
  
   玩了不久,临近十二点了,于是和陈文树溜回道观。道长见我俩扛着玩具枪,一脸好奇,抢了一把在手中,噼里啪啦的打了几下,又还给我,道:“不要打人,知道么?”我点点头后,爷爷已经出来了,道:“清宇兄,准备一下,该吃团圆饭了。”陈文树听到团圆饭,眼神一黯,一动不动。道长牵着他,道:“来来来,你帮我挂灯笼去。”说完带着我们进了道观,地上摆满红灯笼,最大的二个,和我们差不多大小。道长让我们端着板凳,把观内挂满灯笼。弄完后,带着我们来到大门。
  
   道长把二个最大的灯笼挂好后,捋着胡须,一脸笑容。只见青砖绿瓦上,火红一片,喜气腾腾。我乐道:“爷爷,对联呢,对联。”道长拍下脑门,道:“对对,写对联去。”说完后回到书房,我们在一旁看着。道长笔墨疾挥,游龙飞凤,写下一幅对联:“道里道外道上观,观前观后观中道。”写完后,找了点浆糊,把对联贴在大门上。这些弄完后,就轮到我们给道观神仙点香供水果了。一圈下来,到了一点多钟。见爷爷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道长抱着一卷鞭炮来到门口。陈文树趁道长不注意,偷偷扯下好大一截。
  
   道长才把鞭炮点燃,镇长紧接着想起鞭炮声,一些人家,燃起了烟花,一时间,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持续一个多小时。饭菜摆好后,开始团圆了。道长,爷爷,道姑,陈文树和我,总共五个人,也只有一碗荤菜,就是腊鱼,给我准备的。团圆的饭菜,自然比平时丰盛。我和陈文树吃不动了,才意犹未尽,从桌上下来。扛着二把玩具枪,准备出去。道长拦住了我们,嘱咐道:“这几天你们碰到什么剧团,看看也行,不要走近。千万不能跟他们跑了。天怜,听到没?”道长知道我听话点,瞪着我。我点下头,和陈文树出去了。
  
   此时镇上人大都吃完团圆饭,都出来在街上溜达。我和陈文树走了不远,眼前一亮:“龙,龙。”说完拉着陈文树跑了过去。听道长说,这是小镇风俗,每到过年,就有人舞龙拦车,讨点年费。也有一些龙,穿梭平民百姓家。条件好的,都是年轻人组队,统一服装,都是红色,活着黄色彩服。差点的队伍,却是农村人组成的,六十老头也有,衣服都不同。我们碰到这条龙,却是上等红龙。由二十多个小伙子组成,前后长约三十米,龙头精致,龙身通红。小伙子统一黄色服装,前面一个人引珠戏龙,队伍后面跟着辆推车,驾着一个大木鼓,一个人使劲敲打,旁边一个人则敲锣鼓。
  
   我们过去时,红龙后面围了好多小孩,还有不少大人,都在那欢腾吆喝。节气的日子,商家一般都不拒绝舞龙,反而欢迎,讨个吉利,好兆头。慷慨点的商人,就会给一整条烟,次点的,就塞二包,十块钱。只见红龙翻江倒海,进了供销社。我们赶紧跟了进去,人太多,营业员把大伙都拦住了。陈文树拉着我,找了个缝隙,偷偷溜了进去。跟着龙尾后,一路小跑,红龙虽然翻腾的飞快,但队伍脚步不连,错落有致,舞花眼睛。转了一圈,出了供销社,来到一家商铺钱。
  
   店主给红龙出了道难题,把二条烟挂在三楼顶上,考验他们本事。在群众吆喝下,队伍年轻小伙子蹲了下来,几个人蹲在底下,其余人爬了上去。周围观众一片喝彩:“当兵的,当兵的!”很快,小伙子搭起四层人梯,最上面的年轻人拿着珠引,把彩头以及二条烟挑了下来,周围人又一阵喝彩。队伍走了一圈,路过一家瓦房,却没有进去。屋主心急如焚,赶紧买了几包烟,来到领队人前,急道:“去我家,我家呀,又不是不给彩礼!”领队人见他家穷的叮当响,就劝道:“你把烟还了,凑这个热闹干嘛!”
  
   屋主咆哮一声,急道:“老子不管,你们今天不去我家,就不让你们走!”说完把推车拉住了。周围人都笑道:“光汉耍赖请真龙,去吧,去吧!”领队人招呼二声,红龙钻进了破瓦房,屋主大喜,把几包烟塞给领队人,赶紧走进屋里,不住叫唤:“这这!别走呀,这还没走到呢。”直至把整个屋子都走了一圈,才放红龙走了。没过多久,红龙出了镇中心,来到边缘,没那般热闹了。我和陈文树就没跟过去。
  
   到了晚上,镇上点亮万家灯火,镇中心的电线杆上,也挂满彩灯。漆黑的星空下,隔一段路程,就聚着几个小孩,燃放烟火,发出欢愉的笑声。五光十色的烟火后,是无忧的童年。陈文树拿出从道长那偷来的鞭炮,哗啦的放了起来。我玩了一会,见一旁的电线杆下站着一个小孩,却是那天放生的小男孩,比我们小一二岁,于是拉着陈文树,跑了过去,笑道:“你玩吗?”小男孩先是一愣,随后高兴的点头,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童音清亮:“邓海原。”随后我们三一起玩了起来。邓海原体弱无力,却兴致迥然,开心不已。儿时最易交朋友了,心无遮拦,才得知他很小就病了,一直在吃药。明年后,准备搬来镇上读书。玩了不久,她妈妈过来找他,给我和文树一人塞了个苹果,牵着邓海原走了。
  
   回到道观,临近十点了,道长见我们平安回来,大大放心。十二点后,道长敲响观内钟声,旧年过去,新年到来。镇上百姓听到钟声,都燃起烟花,五颜六色的光芒,照亮整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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