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龚智走了几步,听到沙沙的响声,回头一看,二个人影“唰”的止住了,四只眼睛耸立在夜中。龚智拄着木杖,警惕道:“你们干嘛老跟着我?”二兄弟一眼不发,“蹭蹭蹭”,木然般的下了楼梯。龚智屹立良久,待他们走远后,才下了楼,来到后院。吊灯下,苏老头玩着身躯,小心的拾起地上的钱币,最后一张拾起后,关切的眼神,望着苏进。苏进却一动不动,盯着地上。那张照片仍躺在地上,沉寂在那儿。
  
   苏老头把钱递给苏进,苏进木然的接过,张大嘴巴,吱呀二声,指着地上。苏老头拾起照片,犹豫一会,准备把照片递给他。一阵风吹过,照片脱手而飞,飘往别处,消失在草丛中。苏进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冲往铁笼另一头,望着照片远去的踪迹,嚎叫不断。苏老头面容萧条,屹立在铁笼钱,良久说不出话来。哀嚎声,荡漾无垠。
  
   龚智见了这一幕,小心来到苏老头后面,虚弱道:“这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苏老头回头一看,二个月不见,龚智瘦了一圈,点头道:“那你当心点。”交代二句,苏老头拖着阑珊的步,回到屋里。龚智见四周无人,不自觉靠近铁笼,盯着里面钱币,眼中泛出贪婪的光芒。没多会,苏进停住嚎叫,在里面喘息,龚智开口了:“我们做比交易,我替你找到她,你把那些给我。”说完后,指着笼里的一堆钱。苏进缓缓扭过头,邋遢的长发下,摄取的眼神,直盯着他。
  
   龚智继续道:“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再等了一会,苏进仍没吭声。龚智离开这儿,打着手电筒,在杂草里寻找,微亮的灯火乱晃,偶尔刺破夜空,也没发现照片的踪影。夜幕下,龚智虚弱的身子,拄着木杖,在草丛里拨动。风越刮越大,阴云闭月,“哐当”一声,铁笼那边传来脆响,吊灯落在地上,灯火熄灭。
  
   不知找了多久,远处的草丛,突然钻出一个人影,背着什么东西,跑到龚智面前。龚智骇得退了几步,用手电筒照去,只见史佳双目凄迷,背着一个人,竟然是史枕。史枕脸色苍白,低垂着脑袋,毫无生机。龚智心跳加剧,警惕道:“他怎么了?”
  
   几滴眼泪从流了出来,史佳面无表情:“他死了。”随后惊恐的眼神,回头张望一番,扭头对龚智道:“我很伤心,得回去了。”随后,背着史枕尸体,往水封楼跑去,跑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龚智一眼,匆匆消失在路边。龚智头冒冷汗,持着手电筒,往那边照去,不由悚然一惊。只见史枕裤子后,插着一张照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龚智嘴角绽放笑容,拄着木杖,跟了过去,路过铁笼时,龚智对铁笼道:“你等着,我快来了。”言毕,也进了水封楼。
  
   “哗啦啦”,天空下起大雨。一记雷光闪过,四周一片通亮,铁笼前,破碎的吊灯,被雨水冲刷。笼子里,空无一人,钢筋被人扒开,露出一个窟窿。地上凌乱的脚步,通往草丛。苏进浑身滴着雨水,长发贴在脸颊上,疯狂的扯着杂草,追寻照片的影子,田野里,充斥着他的狂吼声,整整一夜。黎明时分,天渐渐亮了,嚎叫声,逐渐远去。杂草里,一张照片,静静躺在水中,里面的女人,貌美如花,逐渐沉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一切那么平静。我随着魏庭,宁枝去学校,途经后院,铁笼里关着一个人。穿着破衣,戴着帽子,不见容颜,垂头不动。宁枝见我不住张望,道:“遇到危险的人,别靠近他,懂吗?”我点下头,却不自觉多看了他二眼,随着他们去了学校。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葛浩天持着雨伞,来到铁笼前。笼里的人,仍低头坐在那里,一旁是硕大的窟窿。葛浩天走过去,拿出铁锤,猛的敲了几下,把窟窿填好。斜视了他一眼,准备离去,回头一看,一双眼睛躲在走道里, 朝这边望来。于是走过去,原来是龚智,葛浩天道:“你明天就结婚,不陪荣音,来这干嘛。”
  
   龚智虚笑二声,道:“下雨了,出来散散心。”葛浩天没搭理他,回到楼上。龚智趁他走了,连忙来到铁笼钱,轻轻叫唤:“昨晚的事,你答应没?”连喊几声,笼内的人,依旧低头不语。龚智打量着笼内,都是杂草,不见钱币影子,于是继续道:“她的照片,被史枕拾到了。不过,史枕死了。明天我结婚,趁人不注意,把照片偷回来,用作交易,怎么样。”说了半天,笼内人无动于衷,龚智不甘心道:“咯,你答应了,答应了。”随即点头自语道:“对,你答应了,对...”脸色掩饰不住的喜悦,离开此地。
  《南北记事》之《婚葬》
  
   葛浩天脚步沉重,回到房里,翻出木板。上面刻着唐木岑雕像,迥然洒脱。葛浩天吹了口气,把木板扔在一旁,拿出铁钻,轮着铁锤,在墙上凿了起来,嘴里骂个不停。石屑“沙沙”落下,日出日落,一天过去了。葛浩天摸着墙壁,一个方形的浅坑,出现在墙壁上,葛浩天比划二下,点了点头,把唐木岑雕像塞了进去,用铁锤敲牢。
  
   没多久,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得葛浩天睁不开眼。陈初二挽着发髻,站在门口,轻言道:“葛大哥,该出去了。”葛浩天先是一愣,接着狂喜道:“初妹子,你总算出来了。”陈初二淡语轻唇:“连姐姐结婚,出来看看。”见地上石灰一片,于是走了过来,往墙上望去。只见唐木岑雕像镶在墙内,笑脸如花。陈初二脸色一黯,扭头不看,葛浩天连忙道:“怎么样,大哥手艺不错吧,来,我把他遮住。”说完找了块布条,蹑手蹑脚,盖住了雕像。
  
   此时楼下响起鞭炮声,陈初二转喜道:“快些出去吧,别错过了吉时。”葛浩天连忙和她来到外面,楼下欢腾一片,又摆了二桌酒席。明伯牵着一串鞭炮,霹雳啪啦,炸个不停。我掩不住笑容,看着明伯活蹦乱跳。宁枝穿着性感,和威宁坐在桌边,时不时朝我望来。我吐了吐舌头,把头扭向一边。连荣音欢喜无限,招待大伙喝酒。来到师焉面前时,突然愣住了,小心斟了杯酒。师焉迟喝了一小口,道:“都结婚的人了,还不高兴。”连荣音笑着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没多久,葛浩天和陈初二下了楼。葛浩天一看,拍了拍手,唱道:“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拍了二下,我们也跟着拍了起来,一时间,院内响起整齐的掌声。算命老夫妻,也是不住贺喜。连荣音赶紧迎上去,牵着陈初二手,喜道:“你可出来了,唐木岑呢?”陈初二手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葛浩天连忙嚷道:“你管他干嘛,今天你结婚,还没问你,新郎官去哪了呢。”
  
   连荣音笑道:“龚智马上就下来,你们先上席吧。”见陈初二神情不对,连荣音也没多问,带他们入席。没多久,龚智飒爽俊朗,从楼上下来,却掩饰不了那丝虚弱的气息。众人见新郎官出现,就喝彩起来。龚智满脸推笑,敬酒一圈。找了个机会,连荣音把龚智拉到一旁,低声道:“我有喜了。”
  
   龚智一愣,接着大喜过望,道:“真的?好,好。我要赚很多钱,养活你们。呵呵。”连荣音见他精神大旺,道:“我不要那么多钱。”龚智摇头自语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准夫妻俩牵着手,往桌边望去,只见葛浩天站在椅子上,大声道:“上次唐木岑不厚道,偷偷把婚结了,也没瞧见他们下跪。今天龚智二口子在这,让他们来个夫妻三拜,咋样?”底下人都叫好,唯独陈初二默然不语。
  
   接着,葛浩天拍手道:“来来来,事不宜迟,一拜天地。”龚智和连荣音面面相觑,明伯不知从哪找来一个草铺,放在他们脚下。连荣音呵呵一笑,牵着龚智,正准备跪下。
  
   “嘟...”楼上突然传来喇叭声,死死哀愁,虽然轻微,但仍清晰传进众人耳中。大伙都停住欢庆,望着楼上,一条白布飘落下来。喇叭声也越来越清晰,似哀似淡,竟然是支葬曲。葛浩天勃然大怒,喝道:“谁在上面胡闹!”龚智却面有喜色,劝阻道:“大家慢点喝,今儿我做东,都交给我,交给我。”说完后,准备上楼,连荣音叮嘱道:“早些回来。”
  
   龚智答应后,匆匆上了五楼。定眼一瞧,不由愣住了。只见史家二兄弟门前,挂满白布条,阵风吹过,诉说着丝丝凉意。史枕尸体裹着白布,放在走道上。史佳头缠白巾,坐在一旁,吹着葬曲,眼泪挂着面颊上。龚智小心的走了过去,道:“他真死了。”史佳放下喇叭,茫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吹着喇叭。
  
   龚智蹲在史枕尸体前,道:“我懂点医术,也许,他只是晕过去了。”说完后,摸了摸尸体面容,见史佳没在意。小心把手伸到尸体身后,摸寻那张照片。摸了半天,口袋却空无一物。史佳突然放下喇叭,惨淡的眼神,盯着他,冷道:“你找什么。”龚智吓得心一突,头冒冷汗,慌乱道:“没,没找什么。”
  
   史佳突然头一歪,疑惑的自语:“你说,他是怎么死的。”龚智咳嗽一声,道:“我...我那知道,他死的那天,你不是在么。”史佳恍然点头,自语道:“对,我在。弟弟说,那个东西,一直跟着他。我说不用怕,他不信,最后还是死了。”说完后,眼睛突然睁开得老大,惊恐的望着他身后。龚智心跳加剧,陡然回头,蓝天白云。楼下欢腾一片,连荣音正招呼大伙。龚智看着她熟悉的身影,心中更害怕了。
  
   许久后,顶下心,道:“你弟弟临死之前,是不是拾到什么东西?”史佳点点头,从兜里翻出一张照片,道:“你说的是这个么?”龚智掩饰心中喜悦,沉声道:“对,就是它。照片里的人,一直缠着你弟弟。你弟弟拾到它,就被吓死了。把它交给我,我来处理。”史佳不可置信,道:“真的是它?”龚智咬咬牙,点头道:“对,它就是恶魔。”史佳吓得悚然,手一送,照片掉在地上。龚智见照片掉落,心中狂喜,小心的捡了起来,翻过来一看,脸色陡然僵住了。再看一眼,退后二步,撞到栏杆上,从上面翻了下来。
  
   史佳见他不慎掉下楼,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在走道上跳了起来。很快,史枕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二兄弟手牵手,边唱边跳:“嘻,他死了。嘻,他死了。”
  
   “砰”一声巨响,大伙都停住欢庆。往那边望去,只见尘土过后,龚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鲜血浸满开来。连荣音身躯一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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