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兽皮上的文字
新宾老城,我就住在这儿,父亲母亲,加上我,一家三口住的是满式的老房子,窗户依然是窗棂式的,窗户还是贴纸的那种,父亲不肯改变,这是文化,这是气息,老房子的格局是不能随便改变的,我也没有再坚持着让他与时俱进了。
我父亲是县中的老师,有点文化,师专毕业的。这个三口之家是幸福的,温馨的。但是,唯一让我父亲纠结的就是,我一直没有出去工作,也一直没有找女朋友,三十二岁了,就这样天天在家里写小说,一直到我生病之后,我搬走了,就在县城买了单间,一个人生活在那里,我不喜欢见人。
这也许就是我命运改变,或者说是劫数的开始吧!
五年前的那天,我依然记得,我回老房子,是父亲过生日,生日我是每年都要给父亲过的,感谢他的养育之恩。
我除了买了蛋糕之外,还给父亲买了几件白衬衫,父亲就穿白衬衫,不管什么季节,而且每天一换,我就没记得父亲有过其它颜色的衬衫。
我回去的那天,过完生日,晚了,我就没有回去,住在了南屋。
南屋有两个炕,南炕是不能做人,住人的,那是供祖宗的,这是满族的一个习惯。现在满人汉化了,基本没有这种南炕了,可是父亲却一直保留着,不只是保留着炕,还有这个习俗。
我睡着对面的炕上,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我生病后,就总是会出现这样的感觉,我以为这种病就是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吃过药后。
我睡不着,这是这种病的明显的症状,我加量吃药了,还是睡不着。我就爬起来,在屋子里转着,我看到南炕的炕头,铺着的炕席起包了,我把炕席掀起来,下面有一个板子,掀开,是炕洞。原来人往炕洞里藏一些东西的习惯。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炕洞,也是因为南炕的一种神圣,我也不去轻易的走近,从小父亲就警告过我,所以我从来没有碰过。
我把手伸进炕洞,我不知道我会发现什么,也许里面有耗子咬上我一口,也许一条蛇。但是,这些都没有,我掏出一个油布包,我眼睛就放光了,是什么东西呢?
我走到门那儿,听了一会儿,父亲和母亲睡了。我把油布包打开,竟然是一块兽皮,那应该是狍子的皮,在东北这长白山的尾脉,这里的野生动物很多,因为努尔哈赤封山了二百年。
我确定是狍子的皮,一大块,很柔软,保存得完好,我翻过来看,上面竟然有字,很小,有二百多个字。但是,上面的字,我完全不认识。
那不是满文,不是新满文,也不是老满文。我看不懂,我把布放回去了,里面包着点其它的东西,看看差不太多。
第二天,我上网查这些文字,竟然没有查到,这太奇怪了,如果是文字就应该能查到。
当然,我不会去问我父亲。
县里文化馆,是我常去的地方,那里有我需要的不少资料,所以跟文化馆长是挺好的朋友。但是,从我有病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这次我去了,馆长看到我一愣,然后说。
“我还以为你小子失踪了呢?”
其实县城并不大,他要是想找我,还是很简单的。
“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但是,你不能跟其它的人说,这是一个秘密。”
馆长一愣,看了我半天说。
“你小子似乎变了性情。”
我没说话,馆长点头,我就把那块兽皮拿出来,馆长看了一眼说。
“狍子皮,没有什么新鲜的。”
“你看后面。”
馆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把兽皮拿起来,看后面,他看到后面的文字,很久不说一句话,就在那儿看,我不知道他看懂没有。我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上面的文字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似乎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馆长抬起头来,盯了我半天说。
“你从什么地方弄到的这张兽皮的?”
“我只是想知道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文字,写的是什么?”
“我也不认识,不过我猜测,这个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失传了上千年的《巫师秘本》。”
我一惊,这个时候我对巫师的这个概念还是挺混乱的,萨满巫师就是跳大神的,我看过,谁家的孩子久病看不好,跳大神的就被请去,跳舞,喷水,烧黄纸……
如果做为一种文化到是挺好看的,可是治病,那就是误人了,可是,偏偏就有人相信。
我从来没信过。
“《巫师秘本》?”
我愣住了,关于这个《巫师秘本》的事,我还真的听说过不止一次两次的,他们都说《巫师秘本》是一种神奇的书,有了这本书,那么就可以穿墙而过,进银行拿东西,去谁家看女人什么的,我当时听了,就觉得这是人们的一种梦想罢了,就是崂山道士的穿墙术,那也不过就是一个传说。
我没以为会真的有《巫师秘本》的存在,此刻馆长这样说,我就冒汗了,如果说存在,那么我的父亲怎么会有呢?
馆长也没有确定。
“我找一个人,萨满文化的研究员。”
馆长看着我,那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萨满文化研究员来了,看到兽皮上的文字后,脸色都变了,红,通红,那是激动的,然后就盯着我看。
“这不是一张,应该是十二张。”
“那是什么文字?”
“女真文,满人原来都是女真人,女真人各部收服后,编入旗制,就是满人了。但是,女真的人很多文化都传下来了,努尔哈赤收服了女真各部后,还有内蒙各部,文字不统一,行文就不方便,所以努尔哈赤就创制了满文,统一了文字。但是,女真人各部中的人,还有使用女真文的,如果按照这个算法,这兽皮文只有四五百年,那个传说的《巫师秘本》是上千年的东西,或者说更久远。那么这么说,这个人是把《巫师秘本》抄到了兽皮上,应该是十二张兽皮,保留下来。”
“上面写的是什么?”
“二百零三字,我翻译过来,等我二十分钟。”
萨满文化的研究员拿笔在翻译着,馆长就把我扯出去了。
“这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话太多,问题也太多,你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也不是爷爷。”
馆长推了我一下。
“说正经的。”
“没看出来吗?我不想告诉你。”
馆长瞪了我一眼,就转身回去了,
我再进去,萨满文化的研究员已经把那些文字翻译出来了,我拿着那张纸没看,就放到了兜里,把兽皮也包好,走了,馆长骂了我一句什么。
至此,我就走上了万动不复的路,这是我永远也不会料到的,或者说,这就是完完全全的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换了另一种生活的方式。
我回去看着这二百零三个字的翻译出来的文字,汗就下来了。
【巫,邪也!可行走于三界。上,中,下。上者,天堂,中者,人世,下者,地狱。无一不达,无一不过,巫而无巫,巫而有巫,大巫也!得《巫师秘本》者,巫缘已经成,无改。巫者行遁于三界,轻者眼灭光,重则身则亡。巫慎之,无一不害,无一不损。害者无轻,损者无回。
巫是天机,天机属天,不露不泄,露者身疮,泄者神伤。巫者,前五载,后五年之事尽知,小巫。前五十,后五十者,中巫。通达三界者,大巫。
凡巫者,无小中大,皆一则,每巫一事皆伤。】
这二百零三个字,把巫师说得无所不能,上天堂,下地狱,引江达流,知晓前五十年,后五十载之事,让我的汗都流出来了,这也像毒药引诱着我,让我罢不了手,我想知道我后五十年到底会成为什么,那天堂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那地狱的世界又是如何。
这便是我遇到的,让我万劫不复的一条路。
萨满研究员说有十二张这样的兽皮,那么这一张显然是第一张,也算是《巫师秘本》中的一个前言,就这前言,无论如何也让我摆脱不了,找到后面的十二章。
我父亲,肇老师,我看不出来他会什么巫师的那些能耐,可是他有这兽皮,说明什么?我不知道。
肇姓,被叫成大尾巴肇,原姓是爱新觉罗,后改成了这个肇姓。那么我们家和满族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联系,我不知道,但是户口本上可是写的汉族。
我回去没有和肇老师说这事,我怕他给我上课,他从来不打我,但是那张嘴,就可以把你杀掉,那是一把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肇老师去上课,我母亲去买菜,我就溜回家里,接着在南屋南炕的炕洞里找,弄了我一脸一手的黑,我再也没有找到第二张,我特别的失望,想来,也许是肇老师无意中弄到的一张。
从这天开始,我就注意上了肇老师的行动,但是他很规律,甚至上班下班走的路线都是一条路线,我怀疑他来去都不差一步。
事实是,我并不知道,肇老师的内心是痛苦的,是在挣扎着的,可是表情上你看不出来。
肇老师把我叫到家里,我想,他应该又是给我上人生的课,尽管我听了三千六百遍了,可是我依然要听着。
可是今天却不是,肇老师在我的人生中,第一次给我倒上了一杯白酒。
“儿子,明天就是你三十二岁的生日,我想,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是,我还是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我脑袋就乱开了,猜着,他不是我亲爹,妈也不是亲妈……
肇老师叹了口气,我们喝酒,都发晕的时候,他站起来,出了门,去了后院,我们家后院是祠堂,我很少去,因为那儿我感觉阴气森森的,总是有一种肃然起敬的劲儿,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肇老师抱着一个盒子进来了,把盒子放下了,我心狂跳起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你的了,回家你自己看。”
我晚上九点多,抱着这个盒子往家走。
待续...
第三章 巫事
第三张兽皮上写得确实是鬼事,但是不是普通的那种鬼事,都让我胆战心惊的,我也学会了上面的一些破解之术,萨满巫事中,所涉猎的东西很多,所以让我也是觉得诡异异常。
我在慢慢的消失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胡集竟然找我来了。
“德子,媚媚找我,说他家出了点意外的事,我处理不了,再说,我把她给你了,你得管。”
“你是不是又欠抽了?”
胡集没有说话实,媚媚家出的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让胡集感觉到害怕。
胡集告诉我,在学校处了一个对象,媚媚他真的不要了。
我真想抽他。
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胡集不跟着我去,是让媚媚带着我去她家的,她家是三进的老宅子,看样子祖辈也是殷实之家,留下了这么一栋老宅子。
媚媚不跟我说话,看她的表情就对我有着防备。
我进院,媚媚往三进走,走到二进的时候说。
“你自己进去瞧瞧。”
媚媚的父母都去上班了,我就进去了,三进的院子里,摆着一个漆黑的棺材,靠着墙,我一哆嗦。
这其实,按原来讲,并不奇怪,我们这儿是,老人上七十岁后,就把棺材预备上,漆上黑漆,有的时候也会是红的,怕烂掉了,并没有什么固定的颜色,这是备棺,人死了,预备着。
可是,实行火葬后,这样的备棺是实在难见了。
我冒汗了,但是我没动,看了一会儿转出来,媚媚一直就站在二进的院子里。
“怎么了?”
“我奶奶,九十八岁了,这棺材五年前就预备好了,她闹着要预备棺材,说死不火葬,不然就天天的闹,我爸没办法,就给预备了,让她安静下来,可是昨天就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媚媚说完,就紧张,往里看,我就知道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示意她往下说。
“昨天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进了院子,然后就靠到棺材那儿,没了。”
我听到都一哆嗦,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你住在哪间房子里?”
“就二进的南屋,窗户能看到。”
我看着媚媚,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她脸色是苍白的。
“你父母知道吗?”
“他们去请巫师去了。”
我知道,我们县丰水村有一个女巫师,就是跳大神的,那纯是跳大神的,在我们县很有名气,什么孩子有病,夜里哭,有病,有灾的,都请她来,还特牛,原来是要点东西,现在就是一次一千块钱。
他们这也叫萨满巫师,但是跟我看的《巫师秘本》的中巫师竟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本质,这个是迷信,那个却是真实的可以办到一些事情。
我们正说着,那个女巫师就进来了,屁股老大,跟一个大洗衣盆一样,我躲后靠靠,我想,这就是轻轻的甩上了,都容易造成重伤。
女巫师进去,看了看棺材,拍了几下说。
“没事,女鬼点棺,我坐下法事就解决了。”
这个女巫师就让把桌子摆到院子里,从包里拿出黄纸,一把桃木剑,一堆的红线绳,一只破碗,接上了凉水,点上香,插到香炉上,然后说。
“我做法事,你们离远点,一会儿钟馗来了,别撞到你们身上。”
她竟然还知道钟馗是捉鬼的,这到是有点意思了,我站在一边看。
这货从怀里不知道掏出什么东西来,喝了一口,然后就把黄纸插到剑上,在点燃的是蜡烛上把黄纸点着了,然后一喷,卧槽,吓了我一大跳,一团火就喷出去,我镇静下来,知道那就是喷火的魔术,看来这个巫师的钱也不好骗,这活儿也危险,弄不好就烧到自己,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然后就是一通的嘟囔,听不清楚是什么,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一通的胡讲。
媚媚没有见过,她的拉竟然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一股香气就钻进我的身体里,我差点没软堆在那儿。
这通折腾,收事,巫师说。
“没事了,女鬼走了。”
然后拿黄纸在黑漆棺材上贴上。
她拿一千块钱走了,她刚走,媚媚一下就推开了我,脸通红。
媚媚的奶奶在房间里咳嗽起来,大概是被吵醒了。
我走了,我想,如果真的是遇到鬼了,这招式根本就是扯蛋。这一千块钱骗的真容易。
胡集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样。
“没事了。”
我不愿意跟他磨叽。
我回去接着琢磨着的第三张兽皮上的文字,巫法。
我没有想到,第二天媚媚就给我打电话来。
“我又看到了那个人,披头散发的,又是在棺材那儿消失了,我害怕,我不敢回家。”
媚媚在县政府的广场等着我,见到我就说。
“胡集说你能降住这鬼。”
我去你大爷的胡集,你胡编你也靠点谱,这不是害我吗?
“我只能试试。”
我说得都发虚,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是第三张兽皮上讲了鬼事的巫法,可是我没做过,我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吗?
媚媚没有告诉她父母,就是赚他父母不靠近谱,胡折腾。
我告诉媚媚,明天晚上去她家。
我得回去准备,第三张兽皮上写着,巫事的用具。
【人小腿骨一节 握击鬼额头 异香草 三根 点燃 人血半碗】
你说这人血好弄,大不了就弄我自己的,可是那人小腿骨就麻烦了,我上哪儿去弄?这先放放,那异香草,肇老师跟我说过,家里有。我回家问肇老师,他告诉我在东房挂着,我就进去拿,一把,我抽出三根,闻了一下,一点味都没有,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行和不行的都不知道。肇老师看我走的时候,眼神有点怪怪的。
这人小腿骨就麻烦了,我坐在家里琢磨着,为了媚媚,如果这一招成了,那恐怕我和她的事也成了。
如果我失败,恐怕比胡集死得还在惨。其实,胡集挺喜欢媚媚的,只是媚媚不喜欢他,变向的折磨胡集。
他们原来就同学,胡集死打乱缠的,还四处散布说,媚媚是他对象,媚媚没办法,就默认了,后来就开始折腾胡集,男人没钱,就气短八分。
我想起在县城西山,有坟,那里的坟有不下几百座,平进都叫坟山,死的人都埋在那儿。
我想,老找老坟,新坟都是骨灰了,六几年就开始了。
我半夜拿着锹上的山,心里毛得不行,我从来没有在夜里到这儿来过,就是白天来过一次,都吓得头发根根立。
我硬着头皮往里走,那坟一个接一个的,杂草乱生,绊了好几跟斗,还说。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们睡觉了。”
我是越弄越毛,一直到中间,看到一个石碑,一百多年前的,我算了一下时间对,没错。
我正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影子就奔我来了,卧槽,这下我真的就尿了,这大半夜的,感情不是我一个人在山上。
我站在地儿不动,那个货好像没看到我一样,就奔着我来了,我尿了,腿抖着,心想,爷爷,你可不能这么玩,能玩死人,就算是我来盗墓的,你总得喊一嗓子吧,到底是人是鬼。
那货竟然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没看我一眼,就像没看到我一样,过去了,过去了。我吓蒙逼了,一直到那小子走完了,我才醒过来。
那小子是老于爱的那个烂货,有夜游症,这谁都知道。
原来,他喜欢上县里一家的姑娘,人家不同意,半夜夜游,天天给人家挑水,人家都吓得快疯了,他竟然都不知道,这事闹得全城都知道了。
我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我坐下,缓了半个小时。
我起来,挖那个坟,没有想到,几锹下去,竟然有一个大洞,看来是被人挖过了,这土是后盖上的,没把洞全堵上。
我就知道是盗墓的那帮孙子干的。
我也不管那些了,钻进去,进去打开手电,尸体已经是乱七八糟的了,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了,我找到了腿骨,拿着就爬出来,把洞盖好后,跪下磕了两个头说。
“对不起了,用完就还你。”
我往家跑,回到家,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脑袋大了八圈,现在是一圈一圈的在往回缩。
我又把第三张兽皮上的巫法看了几遍,其实早就乱熟于心了。
我想着,先点异香草,然后小腿高敲额头,然后撒血,搞定。我觉得我真的看到那个女鬼,我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不一定比媚媚胆子大多少。
约好的晚上,我先进了媚媚的房间,干净,还有一股子体香,如果没这事可幸福得脑袋开七窍了。
我紧张,竟然就那样坐着,媚媚叫我,我往窗户外面看,真的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不清楚脸,穿着黑色的衣服,慢悠悠的走来走去,我吓得半天没动,媚媚拉了我一下,才醒过来。
我立刻就把异香草点着了,那香味是太香了,让我都有点迷糊。
然后我就拿头腿骨冲出去,照那个女鬼的额头上就是一下子,打得太重了,那个女鬼“嗷唠”一嗓子,我吓得跳了八尺高。他八奶奶的,鬼还会叫。
打完了,那个女鬼竟然没有倒下,也没有像《巫师秘本》上写的,只剩下衣服了,我拿起血碗,就撒上去,不管那些了,全用上再说。
那个女鬼大概是打蒙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你TDM的手太黑了。”
这么一折腾,媚媚的父母都冲出来了,一下把那个女鬼按住了,手电一照,我勒个去,竟然是那个肥巫师的女儿,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骗钱来了。
我傻在那儿了,巫师的女儿脸上流着血,我那一下真是使了全身的力气。
“我就想骗点钱,至于使死里打吗?”
这话一出,媚媚的妈就一通的打,边打边骂。
媚媚出来,看着我,拉着我的胳膊。
我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事情。第二天我跟胡集说,这小子差点没乐背过气去。
我想,这也太失败了。
媚媚因为这事,竟然跟我亲近起来,空了就这来找我。
第四章 生棺
我再遇到老胖巫师是在菜市场,她认出来我了,瞪着我,我就跑了,你就怕她那洗衣盆一样的大屁股,看着就吓人,他不用动手,一屁股,你准骨折,倒在地上。
我没有想到,想显摆一下,竟然没有遇到这么一个二货,你说你骗人家一千块钱就得了,还想接着骗,看来现在跳大神的巫师的生意也是难做了,人们的文化水平上来了,所以都不上当了。
我以为这事没事了,想把腿骨还回去,我竟然神差鬼使的没有还回去,就藏在了家里。
没有想到,没过一个月,媚媚跟我说,她天天晚上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我一哆嗦,心想,不会吧?是不是又考验我。
那天,我又是晚上过去的,藏在媚媚的房子里,依然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媚媚给我弄了好吃的,等到半夜,我那天亲了媚媚的脸,她推了我一把,就低头在那儿笑。
半夜,真的是孩子的哭声,媚媚说,她也看了,打听了,左邻右舍的根本就没有小孩子。
我也发毛,第一次经历这事,能行吗?
当然,我到是听肇老师讲过,小鬼缠人,说人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如果确定,附近没有小孩子,他就要注意了,你千万别说,别哭了,更不能说,宝宝别哭了,那小鬼就缠到身上,生病是轻的,重的就是车祸,灾祸,让你死掉,然后把怨气带走,他好转生新人家。如果带着怨气转生,那么转生后,在一岁之前,必定死掉。
那么这样,又积了一份怨气,积重难返,那就麻烦了。
我听着小孩子的哭声,竟然是有棺材的左角位置,窗户的位置看不到,我把异香草点上,当烟飘到外面的时候,小孩子的哭声就停下了,我没动,过了一会儿,哭声更厉害了。
我拿着腿骨就出去了,奔着那个角儿就过去了,我看的看到一个小孩子蜷缩在那儿,我犹豫了一下,上去就是一腿骨,我没打使劲儿,那小孩子竟然一下就不见了,只有地上的红衣服,我把血撒上去。
媚媚跟出来,折腾的声音让媚媚的父母听到了,他们出来,看到地上的红衣服,一下就愣住了,把院子里的灯打开,媚媚的父亲就拿出汽油来,倒到红色的衣服上,然后就点着了,小孩子的哭声就传出来,那个惨,我转过头,媚媚紧紧的拉着我。
红色的衣服瞬间就成了灰了,然后就往上飘,地下什么也没有留下。
媚媚的父亲看着我,半天才说。
“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媚媚的父亲对我好象有敌意一样。
我回去,汗就一直在流着,我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让我不相信。
生棺招鬼,生棺就是没住过人的。
这事几天媚媚都没来找我,我去肇老师家,他在家里喝酒,我就倒了一杯。
肇老师脸色不太好,半天才说。
“你就应该是阻止把那红衣服烧了,你把它弄走就行了,烧了人家的家干什么呢?积怨难除。”
我一哆嗦。
“你怎么知道的?”
“儿子,这就是你的命,我也是没办法,三十年前,你只有两岁的时候,在院子里面玩,来了一个和尚,看到你,没说话,在房子的墙上写下了四句话,此孩巫师前程,万端气色尽显,入巫破除巫劫,万可家方平安,然后就把这十二张兽皮给了我。我以为只是一个疯和尚,当时也没有在意,但是我看兽皮还不错就收了起来,后来我越琢磨越不对劲儿,一直到你三十岁的那年,和尚又来了,他进来就坐下跟我喝酒,我当时就紧张了,时隔二十八年,看来他所说的没有假。他告诉我,想让此子长寿,只有入巫,否则过不了三十三岁,而且家里劫难四起。我很反感,和尚知道我不信个,他告诉我说,明天你就会掉到沟里。和尚说完就走了,第二天我真的就掉到了沟里,而且他说是一个女人救了我,果然就是一个女人救了我。我就相信了。”
肇老师这么说,我的汗就下来了,真的是这样吗?
看来肇老师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担心着我,三十二岁把兽皮让我有意的发现,然后就这样自己走进了巫事的这条跑。
他一直关注着我,甚至我偷腿骨的事他都知道,只是顺其自然,他没有说。
我回家就琢磨开了这事,越想我越是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
第二天,媚媚约我看电影,他父亲不同意这事,她是偷着跑出来的。
我们看电视,我拉着媚媚的手,她靠在我的肩膀上,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我送媚媚回去,刚到家门口,媚媚的父亲就端着一盆水追了出来,他大概是料到了,媚媚肯定是找我来了,早就准备好了,我撒腿就跑,他在后面追,脚一滑,一盆水都干到自己的脸上了,然后就咳嗽起来,肯定是喝了一口水。
第二天,媚媚给我打电话说。
“我爸端的是他的洗脚水,他料到你能送我回来,想浇你一身的洗脚水,我爸那脚才臭呢!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反倒是喝了一口,咯咯咯……”
媚媚乐起来,我心想,这个老东西,真恶心,真要是被浇了一头,那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吃饭了,他自己到是喝了一口,估计他一个月都不想再吃饭了。
媚媚和我的关系并没有挑明,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都喜欢对方。
媚媚单位出去旅游一周,这一周我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第四张兽皮。
【入地狱之法,也是入阴之方,镜子,碎则不出,水面,无不出,熟悉生万端,万物皆可入,初者镜子和水面。】
这便是入地狱之法,入阴之方,不过你进去了,镜子破碎了,你就出不来了,这个不太安全,谁要是把镜子打碎了,那就惨了,水面,水没有了就出不来了,那么湖水应该是是没问题的,那么大的一湖水不能说一下没了就没了。
方法黑布罩镜,站在镜子一米处,死盯,盯透布,看到镜子,镜子有的一个自己,然后就往前走,伸左手,触碰不到镜子,便可进去,如果触碰到,要再择日子,其它的入法变化万千,但也不离其宗。
我把这些都看透,看明白,如果看不明白,出现点差错,那就完蛋了。
第三天夜里,我准备试一下,有这个想法,自己就开始紧张,冒汗,不停的上厕所。
我确实,我家里就一个人,我把门反锁上,把黑布罩到穿衣镜子上,站在一米处,我集中精力,看着镜子,盯着黑布,我竟然真的就看到了黑布后镜子里的自己,不过吓了一跳,那个自己也是太惨了点,瘦如枯柴一样。
我镇定一下,再看,然后就慢慢往前走,我手竟然真的就伸到镜子里了,但是我停下来了,把手缩回来,我没有勇气再往里伸了。
多少人的失踪,我想是和镜子,还有水有关系,人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没有了,早晨起来,人就不见了,也没见出去,这就是诡异的事情,那些失踪的家属都觉得奇怪,四处的找,其实,他就在镜子里,或者说进入到了地狱,那是一劫,还有多少人,每年都会走到水里去,那也是一劫,那是入到了地狱里去了,那是看到了水里的自己,伸进去的,走进去的。
所以,晚上,离镜子远点,白天离水远点,当然晚上离水要更远。
这些并不是唯一的走进地狱的办法,当然,他们不懂这个,进去就是出不来,而我把这个看明白了,入地狱出来的方法是倒着走出来,只有一次机会,你不能回头看,那些人进去出不来,就是没有得到方法。
我把黑布收起来,我不想玩得太过火,没有必要的时候就没要去玩。
我和胡集见面喝酒,他对象带来了,长得还不错,就是太爱说话,牙尖嘴利的,估计不太好管理的那种。
胡集让我给媚媚打电话,我不想打,他们原本就有一段,所以我不想打,也不想让他们见面,这二货坚持着让打,我就打了。
那边手机竟然接不通,总是忙音,我就奇怪了。
我心里发毛,不安,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我酒也不喝了,去了媚媚家,我在门外叫,没有人出来,我就去了胡集她们单位,县教育局。
他们是分批去旅游的,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人的都慌乱的,几台车往外跑,我问门卫。
“出事了,回来的跑上,就是县水库,车翻到里面去了,最奇怪的就是,连车现在都还没找到。”
我“咣”的头就撞到了门上,然后一下扶住了,我想完蛋了。
我打车就往县水库去,县水库的那条公路高于水库三米,路不宽,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我过去,正在打捞,县水库很大,最宽的地方有一千多米宽,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水库。
最深的地方,上百米。
我急得乱跳,问这个打听那个的,都说没有找到车,车是有人亲眼看到翻下去的。
我看到了媚媚的父母,他父亲看到我就冲过来,我吓得傻了,这货急懵了,别把我扔进水库里去。
他竟然跑过来,拉着我,哭着说。
“德子,我求你,我同意你们处对象,你把她找上来,马上结婚……”
这货是懵了,我也懵了,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是三个小时了,车客的是全封闭的,就算是没进水,三个小时,车里四十五个人,氧气也早就不够用了。
一直到天黑,依然没有一点线索,就是在那个位置掉下去的,竟然找不到,那儿的水深不过就是二十多米,就是滚出再远,两百米内都找了,那没有可能的。
肇老师也跑来了,他的一个朋友也在里面。
他摇头说。
“万了,没有一个能活着的了。”
肇老师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是谁都知道的,没有一个能活着了,岸边的哭声一直就没断过。
肇老师平静下来后,给我讲了一件事,让我目瞪口呆,这事我没有听过,直的假的,我是相信肇老师的,这个从小我就叫肇老师,我父亲的人。
第五章 巫入
肇老师给我讲,六十二年前,这里没有开公里,全是从水陆上走人,那年来了二十名画家,坐船进来,到湖中间,就沉了,没有一个人活着,船也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他们说湖底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这个县志上有记载。
这事谁也不愿意提起来,非常的诡异的一件事。这湖里的鱼,也没有人吃,县里的人是没有人吃的。
我听得毛骨悚然,没有想到,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媚媚就在里面。
我坐在那儿,感觉浑身都是软的。
第二天依然没有消息,有人就提到了六十二年前的事,估计这次依然是如此。
我找了县志来看,从头到尾的,真的就记载了这件事,但是只有几句话,显然谁都不愿意提起来。
还有两年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五二年,在湖边发现了一条大鱼,过千斤,靠在岸边,不动了,查看后是受了重伤。
大鱼被打捞上来,全县的人来者都分了一份,可是吃过这鱼的人,第二天身体就开始肿,有的肿脑袋,有的肿手,有的肿脸,反正都是肿,最后确定是中毒,但是没记载怎么治好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类人,在湖边发现一米五左右的一个类人的动物,速度极快,可入水,可上岸边,有人看到过两次,但是没有照片之类的,专家也来过,但是专家没有遇到。
对于类人的存在,我觉得应该是一个误会,也许就是人类,水性极好的人,弄出来的一个虚事来。
当初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个没有根据的东西记录到了这上面来。那大鱼可是有照片的,看着就吓人,这么大的鱼,我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对于这些,我不知道有什么没有用。
第三天了,依然没有结果,我也彻底的崩溃了。胡集劝我,再给我介绍一个老师,我一脚给踹趴下了,他也急了,拿起砖头子,在我的头上砸了一个眼儿跑了。
我包扎完,去湖边,那边已经停止打捞了,开始和家属谈赔偿的事情。
不时会有家属来烧纸,但是已经很少有行人从这儿走了,就是有车,速度也是相当的慢了,护坡的栏杆也加粗了几倍。
我下去,走到湖边,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兽皮的第四张所写的,入地狱,入阴的方法,是不是他们当时有的人看到了湖水中的自己了呢?然后车就下去了呢?
我是这个想法,有这个想法后,后面的想法也冒出来了,那就是的入湖里看看,就用入地狱的巫事法。
我没有想到,萨满研究员竟然在湖边找到了我。
他给我看了很多的资料,原来,这里就是萨满巫师的起源之地,三四百年前,巫事盛行,也记录了,很多的巫事巫法,看着也是特别的神奇,有个资料还提到了《巫师秘本》,但是说是失传千年了。
我看萨满研究员。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毛宣,写了几本关于萨满巫师的理论研究的书,在美国,日本,印度都有发行,我也去过那边,那边的巫事盛行,只可惜,那就成一种文化,没有实质上的巫事巫师,都成了表演,或者说是骗人的把式了。”
我没有想到毛宣竟然对萨满巫事有这么深的研究。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也知道,你得到了《巫师秘本》,我是想看,可是我知道,那是秘本,不示人的,所以我也一直没找你。当然,你也没来找我,我想,你已经是研究明白了里面的文字,甚至是部分的巫事之法。我想,如果你能用巫事之法,把这件事弄明白了,那就是我到现在发现的,唯一的巫事巫法可以做事实的事,我也一直想念,巫法的能力是无法估量的。”
我听明白了,毛宣让想我用巫法来找这辆失踪的车。
我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入地狱之后,会不会找到媚媚,这辆失踪的车,我完全的确定不了。
我回去和肇老师商量了这事,他犹豫了半天说。
“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是可以的。”
肇老师同意了,何况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就准备下去了。
我把毛宣叫上了,让他给我看着,我并没有从客车掉到水的那儿下去,而且是从湖的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下去的。
我用木杆子,绑了一个长方形的框子,把黑布蒙上,我做这一些,看了一眼毛宣,他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这个时候不适宜兴奋,因为我正在失去媚媚的痛苦之中。这次如果能成功了,那么他的这本专著,立刻就会在世界上引起极大的轰动。因为,在这个派系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赞成这个观点。
我蹲下水面看,我看到黑布后面的自己,就慢慢的把手伸过去,黑布像不存在一样,毛宣用手机录像。
我过去了,真的就下去了,然而,我是遇到了麻烦,我憋着气往下扎,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想上来,可是我完全就找不到路了,我被呛着了,然后就是七晕八素的,我想我完蛋了,这个邪恶的湖,就这样的要了我的命了,看来,巫法不深,我晕过去了。
我醒来了,立刻就跳起来了,我想我是死了,应该在地狱里。我看到我周围竟然好几个类人,我大叫一声。
“我勒个去,你爷爷的,真有类人。”
几个类人被我大叫声,吓得都往后退,他们都差不多一米五高,尖嘴猴腮的,都很瘦。
我确定不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我在的这个地方没有水,是一个完全透明的物体里。
那些类人似乎并不是很怕我。
我试着跟他们说话,他们摇头,显然是知道我在跟他们说话,他们也告诉我,他们听不懂。
我看着四周,可以看到外面的水,透明的一个缸体一样,我确定不了,这里是不是一百多米深的最下面的水底,我看不到有我所常看到的鱼类,外面很纯净,水很蓝。
我往东面走,那面我看到有类人坐在那里,我后面跟着类人。
我走过去,那个类人长得很老了,头发老长,全白了。
“这是什么地方?”
“丣人,万年以前我们就存在了,就生活在这里,其实,在水里,在空气里,也有着我们一样的同类生存着,只是我们不在一个空间里,谁也不知道谁,只有偶尔的,像人走丢了一样,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里,你们类人也是一样。”
他们竟然管我们叫类人。
“你怎么进来的,这个我也不用问,只能是说,像你们类人研究的虫洞,你们很聪明,确实是存在着这样的空洞,你就是误进来的,进来的,就别想出去,因为那个空洞消失了,你也许一辈子再也碰不到了。”
“你们可以把我送回去。”
“我们是可以,但是我们不会这么做,因为我们不想让你们知道,这湖里还生活着丣人,在七十二年前,我们也跑出去一个丣人,被我们抓回来处死了,在你们有记载中,有过。”
我的汗就下来了,我感情不是进了地狱,也不是入了阴,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那我们前些日子翻进来的大客车呢?上面的四十五个人呢?”
“确实是都在我们这儿,还有七十二年前的那二十个画家,不过他们都老死了,画儿很不错。”
这个竟然是丣人说得算的人,他让人带着我去看看他们的成果。
两个丣人带着我,进入了不透明的地方,但是有光亮,长长的通道过后,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有房子,有街道,和我们竟然没有什么区别。
街道上画着画儿,那应该就是那些画家留下的。
“这是你们画家画的。”
“你们有的会说我们的话,有的不会,怎么回事?”
“跟你们一会儿,有会其它语言的,而更多人是不会的。”
他们带我进了一间房子,我看到了那些人,在做着什么活儿,我没看明白。我没有看到媚媚。
“这里少一个人。”
“对,她说叫媚媚,就是因为她,才让这些人到了这里,她似乎懂得一些什么东西,所以让我们感觉到了不安。”
“我要见她。”
“不行,你明天就跟他们一样,做工,一直到死。当然,你们都有机会出去,像你们所说的,虫洞再次幸福的光临你们。”
我心里兴奋,媚媚没有死,其实只是到了另一个空间里来了,这是我所没有料到的,那么说,巫事里所写的,入地狱,上天堂,那就是应该是另一个空间,也就是说,人死后,会去另一个空间罢了,而不是死了,相爱的人有缘分了,就会又到一个空间里去,再有缘分就相遇了,那么又是一对恋人。
“你们也不想那么多,一年后,你就会忘记你所有的过去,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你们可以在这里恋爱,结婚,生子,这也是我们支持的,我们是自由的,但是你们要爱护我们的这个民界,只是我们和你们长得不一样罢了。”
原来是这样,每一个到另一个空间的人,都会失去原来的记忆。
我没有见到媚媚,我想再见那个说得算的人,可是他们不再带我去了。
他们说,如果我可以干到这里的最高级别,是随时可以见到的。
我开始工作了,是一种制造食品的工作,做出来一种白色的东西,小方块,可是吃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们确实是自由的,工作时间六个小时,然后可以到街上买东西,可以玩乐,我没有想到,这里竟然非常的大,他们说,这里只是像我们一个县那么大的地方,就像一个国家一样。
我想,世界上每年失踪的那些事件,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呢?马行失联,还有这上百年来发生的很多的失联事件。
我得想办法把媚媚救出去,其它的人我再想办法。
我再次见到那个人,应该是县长级别的,我就冲过去,说我想见媚媚。
那个人看了我半天,估计是想不想来我是谁了,最后还是同意了。
第六章 丣人
我见到了媚媚,她瘦了很多,我抱住媚媚,她也抱住了我。
一直到第三个月,我才和那个县长沟通明白,媚媚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调皮罢了,误入到了这个空间。
媚媚被放出来,和我在一起工作,我问媚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网上看到,把小镜子用纱布蒙上,看到纱布后面的自己,叫几声,就能看到自己老了的模样,我就用裙子角把小镜子蒙上了,我看到了纱布后面的自己,但是没有看到什么样子,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这就是误入的巫入,不懂,但是无意中,就玩到了这些,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在车上,船上,飞机上,最好别玩镜子,或者是光亮,可以照到自己的盘子一类的。
我没有跟媚媚说出原因来。但是我想,离开这里,我还是用巫法,入阴之法。但是,我无法确定,到底能不能出去,或者说是到了一个更坏的空间里去。
我算计着,我下来是七月份了,现在是十月份了,湖水没有冻上,应该出去是没问题。
我半夜,把镜子蒙上了,我告诉媚媚,我们一起看镜子后面,然后拉紧我的手。
我看到镜子里枯槁的自己,就进去了,媚媚也进来了,那是水的世界,我和媚媚都没有防备,瞬间就被呛晕了。
我们醒来的时候,是在湖边,我还紧紧的拉着媚媚的手。
媚媚“哇”的一下大哭起来,我们爬到公路上,媚媚竟然不记得在丣人空间里的事情了,我愣住了,我想这样也好,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而我却完全能记住,这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和媚媚的突然出现,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对其它的人问我们怎么回事,我就说去找媚媚,在湖边发现了媚媚,她受伤了,带着她去看病,我让媚媚也这样说。
毛宣在湖边过了我一个月,他坚信我能出来,后来也失望了,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事,包括一直在找我的父亲和母亲。
这事成了新闻,失踪了三个多月,竟然又活着回来了,那些家属又闹到县里,让去打捞,人能活着回来,就证明可以找到那辆车,他们不要活的,要尸体。
再次打捞,又是半个月,依然无果,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
肇老师竟然没问我原因。
这件事慢慢的平息了,我还是感觉到害怕,竟然进了另一个空间,这是《巫师秘本》上没有写的,让我着实的吓坏了。
我再看第四张兽皮上的文字,再研究的时候,我竟然落了几个字,入地狱,入阴左脚先进,否则会出现异事。
我勒个去,我那么看竟然都忽略了,大概这几个字我认为不重要,或者说这就是一种诡异。
这事我就当成了一个秘密,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媚媚的父母对于媚媚的回来,他们立刻就疯掉了,差点没管我叫亲爹。
我和媚媚的事就顺理成章的了,他们也不反对了,媚媚高兴就成。
媚媚每天依然去上班,我想,我也得找一个工作干着,总是研究这东西,最终也不是一回事。但是,我能干什么?除了写小说,我不会干其它的,于是我就写小说。
胡集三大爷死而复活,活过来就折腾,那绝对的是死而复活,死了三天了,要烧的时候就活过来了,把人都吓尿了,死之前是不会动的,可是活过来后,就满街的跑了,而且能吃能喝的,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这九十多岁的老头子,坚持要再找一个老婆,这可热闹了。
胡集让我过去看看。
“你当我是神仙呢?”
“你命好,你看看媚媚就那样的了,你都给找到了。”
我想,去看看热闹还成。我去了,看到那老头,我勒个去,他正扛着一百斤大米进院子,我愣在那儿,就是那一百斤大米给我扛,估计我也没有扛得那么轻松。
胡集看着我,我说。
“你爱福气。”
我走了,我就看着这老对邪气,死而复生,然后就这造型了,也够了吓人的了。
这绝对是一种反自然的现象了,没法解释,市里的长寿协会的来了,问胡集的三大爷长寿方法,让他三大爷给追了二里地,骂了三天,他现在就是忙着找老婆。
肇老师对这事从来不发表意见。
胡集的三大爷真的就找到了一个老婆,六十二岁,人挺不错的,找就找了,还要大办。
胡集的三大爷,没儿没女的,老伴不生育,十年前就死了,他家有点钱,就是祖上留下的一些产业,最初说胡集养着他,把后面的家产都给胡集,他觉得行,就养着,看着死了,胡集心里高兴,这么大的家业就是自己的了,这突然一下活过来了,而且跟小伙子一样,胡集当时就哭了。
胡集一听要找老婆,就不管了,这找到了要在县里的大酒店大办,这简直就是发疯了。
没有劝得了,办就办呗,凡是认识的人就通知,这么大岁数了,没有交过恶,也都给面子,送个礼,捧个场。
谁知道,办得正热闹,这老先生,在婚礼现场就“嘎”的一下过去了,这喜事变成了丧事,那个老婆子一个高儿就没影子了,告诉谁谁也受不了。
胡集被折腾得屁了,也吓屁了,让我帮着抬,帮着弄,帮着火化的,当然就拉到火化葬给火化了,胡集说,可别再停尸了,再活过来,我可就不活了。
其实,胡集的三大爷是活不过来了,肇老师说,那就是假活,有假死就是假活,老百姓说的回光反照,可是这反照也太长了吧?竟然将近一个月,真是太吓人了。
胡集是吓得不轻,处理完这些事,就病了好几天。
反正这小城新鲜事是不断,不过很多事让我也是真的理解不了,我看不明白。
我接着研究第五张兽皮,其实,我并不想再研究下去了,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巫师秘本》上的东西让我感觉到了恐怖。
可是,我已经就像毒瘾一样,摆脱不了,那个空间,让我想知道,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空间,我还能去那个丣人的空间吗?我不知道,那里还有四十四个人在里面,这面亲人的伤痛是无法抚平的。
我还是看了,依然是关于鬼事的,我不想看了,可是没办法,我想知道丣人的世界,想再进去。
可是,这第五张兽皮说的全是鬼事,凶宅,凶车,凶祸,这一类的,那并不是我所需要的,但是我知道,要一点一点的看下去。
我看了一个星期,媚媚不高兴了,说我不愿意理她,我没解释,以后的日子就赔着媚媚,媚媚和我接吻了,很轻,然后就笑,我知道,胡集这货恐怕最多只是拉拉手,这我就放心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县铜矿的老板突然就找到了我,我都奇怪了,他找我。后来我才知道,胡集嘴欠,什么事都往外喷。
这个老板有县里应该是首富,一栋在山湾里的别墅,但是不是正室,这事就是民举了,官也没办法的事。
养了一个美女,年轻是年轻,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去,就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要了五万,其实,我就不想去,这孙子没犹豫,说办好了,没问题。
这个女人就说总是看到一些东西在飘着,不定的飘着,看电视,或者是吃饭,就在眼前飘过去,等你想看的时候,就没了。
说是凶宅,这可是新盖的别墅,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住进去的,谈不上什么凶宅了。
这个女人长得算是漂亮,不过那操行可不怎么样,说算特不中听,我看在钱的份上,没搭理她。
别墅很大,装修也豪华。
我竟然能感觉到这里的诡异出来,那又是另一种气息,或者说是气味,不同于平常,我就知道,这里绝对是有问题的。
我的这种感觉是在从看了《巫师秘本》之后就有了,怪怪的感觉,最初让我感觉到害怕,后来我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人生中的另一种感觉,像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的那种感觉。
我坐在沙发上,这个女人竟然不让我坐,说我会坐脏了。
我站起来,四处的转着,她不让我转,说一个大男人别瞎看。我站在那儿看了她半天,我一下就愣住了,这个小四应该就是草村的那个女人,我认识,原来家里穷得房子都要倒了,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
“你牛皮什么?一个村里的村姑,你就是再有钱,也摆脱不了你骨子里的穷酸劲儿。”
我气得转身走了,那个女人愣在那儿。
铜矿的老板半个月才又来找我,估计也没拿这个女人当回事。
“大兄弟,你再帮我一下,我加五万,别跟他个贱货一般见识,没什么见识,如果你不帮我,她又要让我重新买别墅,不值得。”
我看这货就生气,但是看到钱的份上,我还是同意了,十万。
“先打钱。”
这小子没犹豫,就让手下的去打钱了,我知道,如果我办不成,这十万还得还回去,这样的人不好惹。
我再去,那个女人就对我十分的客气了,给我泡茶,又给我拿水果,我没理她,操行。
这凶宅的相法是用三根长四百的银针,插在房子的四周,见土,东南北,不插西,西插上对主人不吉,有凶事。
反正兽皮上是这么写的,我到现在也没有太相信,反正是第一次,也许真的成了,我就慢慢的相信了。
我转出去,绕着房子转了一圈,这儿弄得真不错,小桥流水,瘦石假山,花了不少钱。
我把银针拿出来,这个女人就尖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她跑出老远。你爷爷的,瞎叫什么?
我把银针插下去,东南北插下去之后,我就等着,跳针,如果跳针了,就说明这房子的地下有什么东西,那么说就是凶宅之凶了,并不是死过人,这种凶宅就占宅,就是鬼事先就占了的,你和鬼抢宅子,而且是人家先占的,那就是找死。
果然,三针全跳了,把我都吓了一跳,一针跳就可以了,三针全跳,我的汗都下来了,我把银针收起来,那个女人过来了。
第七章 跳针
她还是离我挺远的,怕我一针扎死她。
“怎么样?”
“没事,你检查一下你的眼睛就行了。”
我走了,老板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我先告诉他,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是不想再给这个女人买别墅,换新的地方。
我给老板打电话,说。
“宅子下面有东西,确实事,而且很凶。”
“真的?”
“我会让你看到的。”
“那好,我明天就打发她到国外去旅游去,然后我带人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我心里没底,地下有东西,可是是什么东西?如果没有呢?把屋子下面挖出来,没找到东西,这小子估计当时就能做掉我,埋到那坑里,那可真就有东西了。
女人被按排走后,铜老板就来了,带着十个工人,几个跟班的,看得我直发毛。
“你打架呀?”
我问铜老板。
“这么邪恶的事,我不多带点人能行吗?”
扎你九大爷的,这事是人多的事吗?我心里想。
我进屋后,又插银针,确定位置,银针在大厅的位置跳起来,我就知道是这个位置。
“挖开。”
我坐在沙发上喝茶水,这货的茶真是好茶,估计没有万八千的也差不多了。
铜老板不说话,看着工人挖,原来挺漂亮的房间,瞬间就乱七八糟的了。
我心里没底,所以并不自然,发毛,我看了几眼门,如果不行就准备跑,找好路线,可是门口站着两个跟班的,我看窗户,都是铁护栏,没机会,我想,如果找不到,我上来就给自己一个电炮,把自己先干晕了再说,再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管了。
这十万块钱是真不好赚,容易把命扔进去。
挖到一个多小时了,两米深了,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铜老板站起来看了好几回,脸色就难看了,还握了握拳头。我装着镇静,不动,喝茶,就是死之前,我也得好好的祸害他一下这好茶。
工人叫了一声,在两米五的时候,我就跳起来了,走到坑边,往下看,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
“什么东西?”
铜老板急了问。
“石板。”
“挖,扩大,给我弄出来。”
十个工人就干开了,一直到中午,工人说是长方形的,长两米,宽六百,那就是棺材的尺寸。
我心里有底儿了。
这房子下面竟然有石棺,真是太邪恶了。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就是没事,知道有棺材,恐怕也住不下去。
棺材是下午三点多吊上来的,我看了一哆嗦,那不是老棺,石棺一看,就是埋下去没两年。
“你这别墅什么时候盖的?”
“不到两年。”
石棺摆平后,铜老板就让工人把棺材盖推开,里面是骨头,乱七八糟的,我靠过去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的骨头,大概是在荒山上捡的一些人的骨头。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就是害富,这个铜老板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如果他总是在这儿呆着,恐怕用不了两年三年的,就穷得跟鬼一样了。
可是,他一年就来这儿三五回,毕竟是小四。
我心想,你八大爷的,我一个老婆还没娶到手,你竟然都有小四了。
铜老板看着我。
“把这些骨头扔了,石棺你愿意留着就留着,要不就砸了,就没有事了,这些骨头扔到荒山上,千万别埋了,不是一个人的。”
“几个意思你到是讲明白呀?”
“我现在把问题解决了,不会再有事了,其它的事我不管。”
我知道这二货有钱,你不拿钱,我跟你讲什么?
“我再给你五万,你把这事给我解释清楚了。”
这货真有钱,花掉五万跟我花掉五块钱一样,我勒个去。
我得把事情弄得悬乎点,不然他觉得这五万花得不值得,别看他有钱,敢花,可是他觉得你赚得太简单了,会出尔反尔的,有钱人就这样,为富不仁。
我和铜老板找了一个饭店,我饿得发慌了。
进了包间,菜上完,酒摆上,我说。
“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铜老板就告诉跟班的,看住门,谁来都不成。
“你得罪人了,这石棺是新棺,只有两年的新棺,里面的尸骨是从山上捡的野鬼的骨头,没有要的骨头,野鬼扯富,你有钱,如果你总是在那儿呆着,你的钱恐怕早就没有了,去一次破一次财。”
我这么说,也是尽量往谱上靠,我知道,这就是在胡说。
铜老板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瞪得吓人。
“你还杀人怎么着?”
我有点发慌,听说矿老板杀人不眨眼,当然不是亲手杀。
“没事,没事,你说得太准了,我TMD的去她那儿一次,一准儿就出事,赔个几十万出去,次次这样,下半年我就一次没去过,就没出事。”
“你得罪人了。”
“是呀,小兄弟,你说干矿能不得罪人吗?这矿原来是三个矿主,现在都是我的了,这也是没办法,吃口玩命的饭。兄弟,有什么办法没有?”
“你得罪的这个人对这个也懂点,不过现在你没事了,所以你放心,自己也注意点,遇到有悖常理的事情,就要注意。”
“我明白,我想能不能找出那个人……”
“那就没意思了,你有钱,享受,如果再弄那事,你杀人有证还行。”
“哈哈哈,兄弟,你真逗,真逗,杀人有证,不过你说得对,我要享受,这事我不追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什么事叫我一声,我有事就找我兄弟,外面的那台车,给你了,算是给兄弟的一个见面礼。”
我不想跟这样的混蛋扯上什么关系,可是没办法呀!你不扯,他跟你扯,我就淡着点他就行了。
“不敢要,不敢要。”
“你要不?不要我马上砸了。”
这货真能干出来,我只好要了,反正我会开车,但是没车,有票没车。
铜老板喝了一杯酒后,跟班的就进来了,小声说了什么,他跳起来说。
“兄弟,慢慢用,改日。”
这小子肯定是有事了,跑了。
我一个人还喝个吊,这死里逃生的弄了十五万,还有一辆车。
我出来算账,告诉我算完了,我出门,那台车就放在那儿,钥匙就挂在车上,我对车不明白,这车我看着还不错,值个二三十万的。
我上车,有点激动,奶奶的,这就有车了,这就有车了,这是真的吗?我上来就照自己的胳膊干了一口,然后就惨叫一声,扎他八大爷的,咬重了。
我开着车去找媚媚,这个时候媚媚应该到家了,我没进去,按喇叭,媚媚,还有她父母出来了,我坐在车上说。
“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他们愣愣的看着我,媚媚半天才尖叫着跑过来,钻进车里。
“你买的?”
“哥们给的。”
“切,你那几个哥们,穷得跟要饭的一样,不可能,这车二百多万呢?”
我靠,我差点没晕过去,二百多万,二百多万,你奶奶熊的。
“那我就说实话,这是我帮人家办事,人家送给我的。”
“什么大事呀?又骗我。”
“你放心,这车就是俺们家的了,不是别人的,别管怎么来的,合法合理。”
媚媚的父母上车,我就开到县里最大的酒店,把他们放下后,我接肇老师和我母亲,他们看到车,张大嘴看着我。
“我们家穷,现在不穷了。”
那天,我得瑟的可以,这也算是亲家见面,我和媚媚的婚事就此定下来了。
第二天,我就给肇老师买了一块表,三万多的,他这一生就喜欢表,现在戴的表还是二十年前买的,因为有了我后,就不舍得花钱,一个孩子浪费钱,钱浪费了,我还JB出息都没有。
我给我妈买了一个大项链,肇老师哭了,我妈骂我,这是栓狗的。
我给媚媚买了钻戒,3.5克拉的,这个县城里最大的,媚媚看到后,就尖叫,然后装晕,躺到我的怀里,我就吻她,她的舌头滑滑的,钻来钻去的。
我第一次吻媚媚,她也是第一次让我吻,我腿软得不行。
县城屁大地方,这车我也用不着,媚媚就天天开着,从家到教育局,走就十分钟,开车油门没踩下去就到单位了,她愿意开。
这是我绝对没有料到的,肇老师是运筹帏幄,给我弄了这么一个职业,应该是萨满巫师的职业。
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媚媚突然就对丣人空间有了印象,她记起来了,她跑来找我,慌慌的。
“我总是梦到,是真的吗?”
我点头,她就抱着我哭。
“你那么傻呢?”
“我们在一起,就是我死了也值,你在身边,足够了。”
我觉得我太酸了,也太恶心,不过是真话。
这事竟然一下就传开了,媚媚跟她妈说的,不想跟别人说,她妈嘴欠,在小城是有名的,就一天时间,全城都知道了,那四十四个家属就毛了,全都到县教育局去了,媚媚吓得藏到我这儿来,教育局的领导也找媚媚,证实这事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一件好事。
那些家属还把什么几十年前失去联系的一架飞机的事说了,失联十年,然后人都回来了,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飞机上的人说,是正常的飞的,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事是真的,是美国的家航空公司的。这种希望的火烧起来,那可是扑不灭的。
我也被警察四处的找着,我和媚媚藏在家里,门敲碎了我们也不敢开门,媚媚藏在我的怀里,小声说。
“都怪我妈。”
“这事我们先躲两天,看看怎么办,不过想完全躲过去是不可的了。”
这事一下又被提起,然后就是记者报道,媚媚她妈终于显出本事来了,她不当外交官都赔了。
媚媚的母亲又是电视,又是报纸的。
第三天,我先出去,找到了教育局局长。
“这事真的假的先不说,那些人活着死了也不说,这事你要摆平了,这样的几率是亿万分之一,所以说,不太可能。”
“这事可惹大了,媚媚和他们一辆车,活了,当初他们就怀疑,也许是媚媚幸运,可是这事捅出来了,那就摆不平了。”
我头也大了。
第八章 马来巫师
我不可能再进去玩命了,那入地狱,入阴,入空间,我把握得不好,我因为不是左脚先入,而进了丣人的空间里,那是可怕。我就是再来一次,我也不敢确定,会去哪一个空间。
这事暂时就是先做工作,至于怎么样,我再想。
“不要打扰我和媚媚的生活,但是我会想办法。”
“这个我真的办不到,家属根本就没法安慰了,他们都疯了一样。”
“这个我理解。”
我从后门跑的,我知道,一旦让他们看到我,恐怕我就无法脱身了。
我没有想到,紧跟着一件事发生了,让我都乱套了。
那就是马航客机失联事件,那件事过去了很久,但是在大家心里都留下了阴影,我也知道,他们请过巫师用灵异的力量来寻找,招来了网站的万千之骂,马来不是巫师的起源之地,新宾县才是巫师的起源之地,然后传开,吉林,黑龙江,日本,美国,英国,马来,传来传去的,变形了不说,而且只做为表演,当然,他们自己也修巫,可是终不得法,自己认为得法了,就弄些法事来,那些法事基本上都是事先按排好的,让人们相信,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说是骗钱,难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做为表演,那无可厚非。
县长竟然打电话给我,我没接,他发短信。
【著名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来县,帮我们找失联的客车,想问你情况,肯请配合。】
媚媚偷着回家藏着了,我自己在家里,估计门外面有不少人蹲着,我一露头就被抓住。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会来这个小县城,这就是说,这儿的巫师起源之地,他们也是承认的,可是这个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在为马航失联客机做巫事,也没有找到,还说什么不是在海里,就是在天空中,不是在陆地上,这不全是废话吗?他让网友骂得体无完肤,又跑这儿来折腾了,我不想见过个不是靠谱的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
我不敢出去,可是我也不能不出去,吃的东西能挺几天?
我还是给县长打了电话。
“您自己过来,我只和您谈,让其它的人撤离我家附近。”
县长真的来了,自己来进来的,我开门的那一刻,吓得我大叫声,我勒个去,整个走廊里全是人,挤得水泄不通的。
我马上把门关上,出了一头的汗。
我给县长大人泡上茶后说。
“这件事真的挺麻烦的,我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大事来。”
“这和你没关系,不要把责任拉到你的身上。”
县长这么说,我到是痛快了,我知道我玩不过县长,他在一点一点的给我挖大坑,到最后,一脚把我踹下去。
“那媚媚的事是真实的吗?”
“我跟你说过了,如果你现在问,我只能说是瞎编的,根本就不存在,你说这事会存在吗?会有另一个空间吗?”
“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他们相信了,因为他们并不理智,家属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不可能的事,他们都认为可能了。”
“那就好,你这么认为就好办了。”
县长一愣,他自己掉坑了里,他笑了摇头。
“你小子挺聪明的,这事有没有的,其实我也确定不了,不过按事实上来讲,那是不存在的,不过,这个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来了,我想你们见见,或许有什么好办法。”
“他给马航失联的客机做过巫法,可是没成功,让网友骂得狗血喷头的,上这儿找面儿来了,恐怕我办不到。”
“他是著名的巫师,在世界上影响很大的,所以说,你得出面见见,上面的领导都问着呢!”
我想想,摆脱这种情况就得出去,躲着永远也不是办法。
“我同意。”
我和县长出去,记者的照相机就叮咣的一通照,把我闪得要吐了,我上了县长的车,去了宾馆,我见到了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很牛皮的一个人,不过很绅士,出于一种礼貌,就像网上说的,我对你笑,出于礼貌,不要多想。
我们握手,然后坐下,我看出来,他对我的不屑。
“你是巫师?”
翻译问我。
“不是,我是一个混混。”
记者有四个,在旁边一下全都笑了,翻译就有点槽,不知道怎么翻译了,看着领导。
“告诉他,他是巫师。”
县长说。
“看你这么年轻,当巫师也没几年,巫法也不会怎么样。”
嘲讽,挑战。
“我就当了一天的巫师,就今天当的,他们说我是巫师,我才是巫师。”
记者又笑起来,翻译就尿了,县长说。
“是没当几年,但是巫法不会差。”
翻译瞪了我一眼,大概他遇到的是一个最操蛋的人了。
“听说你在马航失联上的事做了巫事,我在网上也看到了,最终的结果挺丢人现眼的,网友万千之骂,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呢?”
翻译看着县长。
“直译。”
我看着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的表情,瞬间就脸红了,眼睛里露出了不高兴。
他竟然没有解释。
“我想,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客车,你如实说你所遇到的。”
我想这是来探我的消息了,我想,我到要是看看你有什么招术。
“我在湖边发现了媚媚,她还活着,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你道听途说的那些,请不要相信,我们中国人喜欢讲故事,那只是故事。”
县长看了我一眼说。
“肇德,你配合点。”
翻译就看着县长。
“前两句。”
翻译说完,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说。
“我要的是你们进了另一个空间的过程和方法。”
直白,抢劫也没有这么直白的。
“你是著名的巫师,你应该懂得的,各有巫法,不能告诉你的,那是属于我的东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空间确实是存在,我也去了,我把媚媚救出来的。这是事实。”
翻译说完,看着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
“不可能,你在说谎。”
噢,原来这货不相信。
我看县长说。
“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我或者可以把你的进去的方法告诉他,他就会相信了。”
“县长大人,你这就强人所难了,那我是不能说的。”
“肇德,还有四十四条人命,如果真的能活了,你也是功德无量,我给你搬一个好县民奖,把你调到政府工作,分你房子,给你车,我不给,这家属都同意给,他们说过了,如果你能把人救回来,他们一人拿出二十万给你,那就是八百八十万。”
县长诱惑我,我想想,八百八十万,这钱我能要吗?能要吗?显然不能,这是开除的不可能实现的条件来,玩我。
“县长大人,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有能力,就让他试一下,我可以看着,如果他不行了,我可以一试,不过,我还没结婚,这一试就是玩命,至于条件,到时候我会提出来的。”
县长很高兴,告诉翻译。
“你跟马来巫师说,让他先做巫法,肇德会配合的,明天早晨就开始。”
翻译说完,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显得非常不高兴,他就是想知道我的巫法,打死打不死的,我都不会告诉他的。
那是《巫师秘本》上的东西。
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没办法,同意第二天做巫法。
我知道自己掉进了坑里。
我去媚媚家,那儿也是不少记者,还有不少的家属,分头的看着我们。
我是冲进去的,媚媚看到我,就抱着我,他爸瞪了她一眼。
“别贱扯扯的。”
我们进屋,我跟媚媚说。
“没办法了,我还得去那儿。”
媚媚一下就跳起来了。
“你有把握吗?”
“没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媚媚的父亲看着我,半天说。
“你为了得到媚媚,你这手段都用,故事编得到是很感动,我也不知道媚媚吃了你什么药,跟你一起编故事来骗我。”
“爸,是真的,是真的。”
媚媚她父亲摆了一下手。
“我到是要看看。”
我想,这更得去做了。
媚媚生气了。
“你这是逼他,如果他死了,我就再跳湖里去。”
我摇头,我再出来,就被人扯住不放,问东问西的,家属忽然就跪了一地,我闭上眼睛,半天闭开说。
“你们起来,明天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做巫,如果不行,我就去做。”
这个人都哭了。
我去肇老师家,我住在那儿,也许是最后一住了。
肇老师让我小心,不行就退回来,不要强来。
我妈戴着大项链哭,不同意我去。
“爸妈,现在是没办法了,你们也应该是理解一下家属的心情。”
我爸从来都是申明大义的,他从小也这么教育我。
我最尊重的,最亲爱的肇老师陪我喝到半夜,父子情深,离别之难呀!
第二天,五点多,县里的车就的门外等着我了。我上车,媚媚就跑过来了,上了车。
“我也要去。”
媚媚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到了湖边,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已经在了,一个台子搭好了,跟戏台子一样大,这个场面恐怕弄得有点大了。
台子全是藏青布铺着,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看到了我,没说话。
我坐在一边看着,摆台上就是我们跳大神用的那些东西,不过多了几样我没有见到过的东西,那应该是巫师在马来的一种变形的巫具,我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新鲜罢了。
“他能行吗?”
媚媚紧张的问着我,我给她擦了一下汗。
“不知道,你别紧张,我没事的。”
谁知道TM的有事没事,我只能这么说。这个多事的马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MatZin),如果他不来,情况有可能会转变,现在闹得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