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腹黑小夫妻:818我和极品斗智斗勇史,万吨草泥马在心中咆哮有木有!!

  刚刚在网上买开瓶器,看到几款精美绝伦带浮雕带镶钻的开瓶器,忽然间想起了曾经属于我的那个独一无二的开瓶器。

  是的,它只属于我,世间唯一的弯度、花纹和粗糙。

  我还记得将它递过来时的手指,因为体温而让原本冰冷的金属开瓶器裹着一团热度。那时的时光像是泼洒了花香和蜂蜜的雾,甜美却恍惚,让人抓不住。

  “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喏,拿去。”小白的嘴角带着小小的微笑,伸手将开瓶器放在我手里:“我们下工厂实习,我车的。”

  那时的我看不到在遥远未来的某个中午,另一个自己坐在电脑前热泪盈眶的样子。我从来不知道少女的友情可以像利剑一样劈开时光,这样肆无忌惮的劈开心脏,让人呼吸暂停。

  我接过开瓶器。它不大不小,是一枚高音谱表的形状,我还没识字时就已经认识了这个符号。黄铜色的表面有些划痕,造型也有些别扭。那时的我已经被宿舍老大带得会喝酒了,小白知道。

  可我不知道小白这个专业怎么居然会下到车间去实习,小白也懒得跟我解释,就是眉眼间一笑告诉我,拿着,我给你做的。
  我和小白一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相似,就连高考也是如此。

  我们俩高考都考砸了,我比平时成绩低了一大块,她也差不多。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如愿考上了各自第一志愿的院校,几乎是跌跌撞撞爬进去的。

  我离开高中母校后,听说流传过这样一个段子。语文老师上课时一声咳嗽,面沉如水,寒的跟武侠小说里的高手一样震住下面的一群小狼崽子。

  “马上都要冲刺了,你们还这么吊儿郎当的!那个神舞会学姐,你们都知道的吧?”

  小狼崽子们集体嚎叫:“知道!”“她新年晚会上弹过琴!”“老师给我们发过她的范文!”

  语文老师的眼中忽然精光暴射:“她一天到晚臭屁哄哄,从来不听我话!上课看小说!自习课逃课!仗着自己成绩好,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结果她高考分数大家知道吗?!”

  狼崽子们被摄住了,静了下来。

  “她本来是能冲击语文单科状元的!可她语文成绩比平时低了40分!连平均分都没到!”

  底下一片咂舌,混杂着“艾玛”“我X”“纳尼?!”

  语文老师一脸肃杀之色,缓缓道:“你们再不好好学,神舞会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明天!”

  于是有多嘴的狼崽子问:“那神舞会考上哪个大学了啊?”

  语文老师嘴角抽了一下:“当然她还是考上了某大。”

  底下再次倒抽冷气,一片“艾玛”“我X”“纳尼?!”

  在某一次小学同学聚会上,我当年的同桌绘声绘色给我如是讲了一遍,另一位同学跟他搭档配合。两人一捧一哏,一个演老师一个演学生,那叫一个活泼生鲜、惟妙惟肖。因为我小学时跳级,曾经的同学便低了我一级。就算考入了同一个高中,他们也只能是我的学弟学妹,向我传达我走以后的余波。

  我发现我有些时候基本没有自尊心,听小学同学狂笑着讲这个段子,我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吃药了,第一门考的是语文,我几乎看不清试卷,连题目的逻辑都难以分析。我已经忘了当时答题是怎样的心情,怎样交的考卷。然后从下午开始,忽然间就没灾没病神清气爽,连带着福至心灵,连我最恨的政治都答的妙笔生花。就这么着挤进了某大,成绩也不算特别难看。最主要的是我不觉得丢人。英雄尚有气短美人也有迟暮,何况我不过是超能少女吃错药偶尔为之的一次犯二。

  但小白不这样想自己。

  她没病,没吃药,没犯二,她就是太紧张了,太想考好考到状元是最好,然后她就每一门都悄悄的考砸了一点,总分呼啦一下就降了一片。

  她进了Y大以后,一直也算是笑语晏晏,我怎么瞄她都觉得这人是春风得意中的美少女。只是偶然一次她对我说过,“我们宿舍人的高考分数都比我高。”我那时没在意,在我看来这跟“我们宿舍人都比我胖”没什么区别。

  像是一颗抑郁的种子种进心田,可我们所有人都浑然不知,包括她自己。
  我跟185从暧昧不明的时候,几乎没事就要给小白打电话,全程无遮挡的汇报我和185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那时的眼睛贼亮贼亮的,说话又急又快,一如我对爱情的渴望。小白静静听着,偶尔给我一点建议,就这样陪我和185从暧昧到热恋。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对我说,嗳,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就像自己养了多年的嫩白菜终于要被野猪给拱走,我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有些酸楚。
  女大不中留啊。。。。。。

  我和小白的相似之处当然不仅仅是一起高考考砸。我们还一起爱上了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哥哥,然后我们,失去他们。
  我火速奔到Y大去面试野猪哥哥时,见到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笑容如温玉一点都不像野猪的男孩子。

  真的像温玉一样。

  他肤色偏黑,说话也轻轻柔柔的,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也不会着急。他知道我是小白最好的朋友,他没有讨好我,也没有刻意回避,就是那样安然面对。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全家最大的骄傲,身材虽然不高,却足够撑起一个家族的目光。

  那时候我会把我见到的每一个男人都跟185比较,我眼中的185自带光环和翅膀,严重秒杀人间一切男性生物。并且我也不知道我在小白的心中位置会如此之重,以至于我随随便便就说出了“我感觉他配不上你”这种蠢话。

  是的,那时的我真心觉得他配不上她。

  他矮,并且木讷。
  她高挑,笑眼如月牙。
  他来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没什么文化。
  她来自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生,她和父亲是校友。
  他家生活一直很拮据,供孩子们上学已经竭尽全力,如果没有全额奖学金他连自费留学都困难。
  她来自富贵权势之家,不知多少人试图攀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甚至他长得黑,她长得白都成了我“配不上”的理由之一。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如果有时光机可以回到过去,如果只有一次机会,我会改变什么。
  是在高考前夜拉住自己的手,放下手里的药吗?

  是在和185床上最后一次缱绻之后,不是心事重重的沉默,而是对他说“带我走”吗?
  是在夜里11点的酒吧门口拦住自己,不走进去吗?

  还是在那个春意盎然的时光里领着自己,走到另一所大学的某间自习教室里,早个几年认识正在刻苦读书的呆萌猪头?

  不,都不是。

  每一次幻想后的抉择结果都一样。假如我只有一次机会回到过去,我会对恋爱中的小白说:“你们很般配。相信自己,不要松手。”
  白太后偷偷给我打了电话,询问这个男孩的情况。我含糊其辞的混了过去,就说还行,我怎么看都不作数,要不您自个亲自过个堂?白太后觉得这个建议很可取,于是那个暑假,黝黑的温玉先生被召见到了小白家。

  我去看热闹的时候,多少是有点幸灾乐祸心理的。我咬着苹果,歪七扭八倚在宽大的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温玉先生拘谨端坐在豪宅客厅的中心区。

  温玉先生没有住酒店,因为拮据。

  他就住在小白家。可是白太后连客房都懒得发配给他,让他当了几天厅长。

  他几乎是仓皇逃离了这座豪宅。就算他日日脸上挂着镇定淡然的面具,匆匆离去之举依然暴露了他的内心行程。
  开学后白太后又打电话给我:“小舞啊,小白最听你的话,你好好劝劝她,跟那个人分了吧。”

  嗯哪,那是必须的。小白是我心尖上的肉,是我最爱的最美好的女孩,只有最好的王子才能配上她。

  不过我跟小白说话时没这么直接,半遮半掩吞吞吐吐,但是中心意思是一样的:这个人,配不上你。

  可是就算配不上又怎样呢?

  不去爱过、甜蜜过、伤心过就不是完整的人生。我有什么权力去介入小白的人生?可人生没有修正液,我那些年少轻狂时的错又怎么去修改呢?

  温玉先生从小白家里回来之后就跟小白提出了分手,小白风雨飘摇的坚持了一个学期。然后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舞啊,我们分了。”

  就这样一句,苍凉到心里。

  我兴致勃勃的跟小白说,太好了,我这有成群的帅哥,计算机系的尤其多,你想要什么款的跟我说。小白说,不用了,我没事。

  小白连初吻都没送出,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到胳膊为止。她就这样埋葬了初恋,在我们这群最爱她的人的注视下,掘土,掩埋,立起墓碑。
  然后是我和185分手。

  再然后是独自生活,一段混乱的生活,我遇到文艺男青年,分手。

  我一直和小白用电话保持着联系,只是频率越来越低。

  有一年的某个午后,我和她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我记得枝叶覆在窗棂上的阴影,记得日光白得耀眼,蝉鸣声好像持续了一个夏天那么久。她告诉我,她患上了抑郁症。
  其实也不严重,就是心慌,犹疑,总是想和人吵架,她这样告诉我。她的声音轻柔的,一点都不像病人,电话里说说笑笑了个把小时。

  那时我们都在读研究生。

  失去了185的我,忽然像是被抛进了没有人庇护的狼世界,各种类型长短胖瘦不一的狼贴了上来,我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多花样的追求,让人心烦意乱。于是我。跟他诉苦,我是怎样被人跟踪,莫名其妙的收到花,收到各种各样奇怪的礼物,像是生活在一个没有安全概念的世界里。

  “其实你高中里也收到过很多礼物啊,我都帮你挡回去了,怕影响你学习。”她这样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就是这样理所当然。

  我混乱的生活一直持续,她却再无波澜,好像再没什么能走进她的心里,不知何时起她的心灵上了锁,可钥匙已经去了国外。

  温玉先生和185先生,你们是商量好的吗?同是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同是出国读博的方式离开我们,在我们的心头划下一道永久性伤痕,就酱紫戕害美少女你们有人性吗?!

  他们再无联系,连温玉先生是否再次恋爱、有没有结婚生子小白都一概无知。她被囚禁了,在静默中隔离一切信号,好的不好的,拯救她的和伤害她的,都被她屏蔽了。

  我曾以为我们都被保研这件事能多少对我们高考考砸那件事挽尊,可小白的自尊心层面和我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等我们读完研究生,小白坚决离开了Y大。她好像一秒钟都不愿在这个全国人民仰望的学府里多待,踉跄着逃到另外一所高校读博。

  她甚至没有勇气出国。
  我们俩不仅仅是相似,我们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小白的抑郁症在读博期间开始加重。她间歇性的休学回家休养,养一段后再回校读书做论文,坚持不下去再回家。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折腾,她只是偶尔淡淡的对我说,哦,好像情况不太好,我会和人吵架。
  我会忽然坠入虚空,我都不知道心在哪里。
  我会焦虑,好奇怪,就是焦虑,不管为多小的事。
  我和奶奶吵架了,你还记得我奶奶吧,那么好的人,我和她吵架了。
  小舞,我好像……变糟糕了。

  那一阵我也很糟糕,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糟糕无非是一种状态,咬咬牙总能过去。就像阳光雨露什么的,这些都是生活标配,你再凄惨都会拥有这些活着的证据,只要拥有就没什么可怕的。我就这么一厢情愿的粗线条,并且奋力熬过一段黑暗时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小白电话频率由很低将至了几乎没有。

  我的生活里有死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人,直到猪头出现。好像一切原本都是想象出来的难度,生活一下子平易近人起来。

  结婚前夕我给小白打了一次电话。她接起电话时我几乎能听出她狐疑的情绪——“你有什么事?”
  我告诉她我要结婚了。
  她问我为什么要告诉她。
  嗯,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遵循内心第一反应诚实的回答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我只说了一半。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爱的人之一,我所有的一切都想告诉你。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淡淡的说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我的心一下子空了一个角。
  这以后我断断续续有过她的消息。

  比如她爹持续高升,官运亨通,比如她家搬到某处有钱也买不到的独栋别墅区,比如有人在某个高档酒店的咖啡厅里看到她化过妆后和人相亲的情景。

  小白不是没努力过,她一直是个很努力的孩子。

  可她就是这样一直单了下来。像一张白到透明的纸,任何笔都没法在上面写出字迹。
  到今天为止的半个月前我忽然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她接起后,依然是狐疑的那句话——“你有什么事?”

  我想我已经彻底的被小白关在了门外。我知道她爱我,否则她连电话都不会接。可她已经关门了,而门里的空间实在太小,连回忆都不够放,更何况我这个粗人。

  我眼前都是她白到透明的皮肤,粉红色的唇,那么甜美,让人想吻想吃掉。如果我是男生这事就解决了,可惜我不是,我的地球使命好像只能糟蹋猪头一个人。

  慌乱中我问她博士毕业了没,她迟疑了片刻,几乎是冷冷的对我说还没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触了雷区。我曾以为这是个安全的话题,宇宙无敌霹雳美少女竟然会在博士上拖那么久,我们俩真的是天生一对。

  再然后我感叹说好久没联系了,她淡淡的说是啊,上次打电话来还是你要结婚时。
  我沉默了片刻,有些难过。
  她忘记了那之后我们还联系过几次,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我说我想你了,是笑着说的,她看不到我微红的眼圈。
  她沉默了片刻,也许她也有些难过吧。

  就这样陷入抑郁症的沼泽里,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连吃药和心理治疗都没法让她痊愈。我想她可能是丢了解药,而我恰恰是怂恿她丢掉解药的人之一。

  挂掉电话之后我花了很久去平复心情,如果人生也有熨衣斗就好了,我先去给小白熨一熨,然后再给温玉先生熨一熨,那个纯爱故事就回来了。

  可是。可惜。
  我曾经珍藏那枚开瓶器很久。可是再怎么珍藏,在几次搬迁中还是莫名其妙丢失了它。也许落在了文艺男青年那里,我不愿回头找他查询,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丢失了一件我珍贵的心头好。

  那枚粗粝的高音谱号像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寓言,我接过时并不知道里面裹挟了这多么玄机。高贵纯洁或是粗粝幼稚,它都毫不在意的承载并且呈现,并且时不时给我一闷棍,让我想起那些甜蜜和苦痛。

  我记得她雀跃的神情,将开瓶器递过来时极力压抑的得意,像是献宝又不好意思这么明确于是只能扭扭捏捏假装淡定。那是她亲手做的,一下一下亲手车出来的宝物,精心选了我最爱的高音谱表这个符号形状。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问我要猪头我会毫不犹豫的给,甚至是要我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献身。可她不需要,她的世界已经封口,多一分一毫都容不下,连我都被划在外面,这点我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

  这个中午我开了一瓶红酒,用的是以前家里一款旧的开瓶器。不知不觉写到现在,边写边喝竟然干掉了大半瓶。老大没白培养我,当年我叫嚣着说不会给她老人家丢脸那是有底气的。

  从中午到现在手边堆的事情什么都没做。我在微风吹起的窗帘边尽情流泪,尽情回忆,但却落笔小心。我认真的写,收起平时的猥琐和戏谑。我可以对很多人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可事关小白我总是情不自禁露出最真的真心。我爱着她,生怕有什么伤到她,甚至怕我的回忆中有误差的东西抹杀那段美好时光。

  小白是我青春的起点,185是我青春的终点,这中间是我温暖的、灿烂的、悲伤却珍贵的回忆。这一生我深爱的人当然不止一个,我也难以衡量去评定谁更重要,就像185之后我以为自己的心会死去可猪头神奇而不费吹灰之力就心肺复苏了我。他们每个人都独一无二,都给我的灵魂上刻过印章。

  感谢神给我的一切奇迹,我安然接受命运的一切,并且想好了两个结局,我不会怯懦。我也期待小白有她的奇迹,也许有一天她能遇到她的猪头先生,就算遇不到也有我在,希望她能记得。

  哪怕我羞于于此说出口,就跟表白失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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