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源自济南的灵异故事

  “苏赫巴鲁说的有道理,这样的石头,很可能有放射性,还是小心为上。”教授说。一听有放射性,我们三个立马向后蹦了三尺远,阿黄说道:“要是有放射性那可真是太吓人了!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斯巴鲁又说:“上车到石头的后面,能看见你们想象不到的东西!”
  大家陆续上了车,绕到了岩石的后面,斯巴鲁指着上面说:“你们看,那个突出的部分像什么?”大家顺着斯巴鲁的手指往上一看,乖乖,上面突出的那块岩石,简直就是一个龙头啊!
  我们又下了车,对着石头仔细观摩起来。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这都像一个龙头,鬼斧神工,惟妙惟肖,但绝非人工雕刻而成。阳光下,龙头昂首指向西方,放佛告诉人们从此向西会有巨大的机遇一样。
  时间已经过午,日头已经偏西,斯巴鲁说后面的路将会很难走,我们抓紧时间给龙头拍了几张照片后,大家赶紧上了车向西行驶而去。
  果然,后面的道路开始崎岖起来,砂石路面像一个大搓板一样,让两辆车跳个没完,我们在车里面颠的浑身难受,教授已经呕吐不止了。没办法,我们只好下车将车轮放气,将胎压降到2个大气压左右,车速才提高到三四十迈。即使如此,我们依然还要小心的提防遍地丛生的骆驼草,防止它的坚硬的梗把轮胎给刺穿了。
  就这样,我们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天色越来越暗,道路也越来越难走,前方到底是什么在等待着我们?我们的心里都没有底。但是,勇士和常人的区别在于,勇士虽然也有害怕的时候,但是他会直面这种恐惧,说服自己然后战胜它。
  按照里程,我们还有不到一公里就到达目的地了,可能是夕阳落到地平线以下的原因吧,天色不知怎么忽然就暗了下来,天上也没有月亮,也见不到星星。大家经过一天的奔波,都是人困马乏,需要好好休整一下,大家一合计,决定立马停车露营就餐,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肯定有大戏等着我们呢。

  


  

  
  我写的这些都是有事实根据的。不光是五龙潭,其实济南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地方,当你走在那些大街小巷,听老人们说着那些有趣的传说的时候,就会发现有很多值得我们去探索的地方。。。。。感谢您的大力支持!灰猫持续努力中。。。。。
  吃过晚饭,大家穿上厚厚的衣服,围着篝火而坐。看得出,大家都心事重重的,也没有人太愿意讲话。到是斯巴鲁不知怎么看到大家不说话,自告奋勇唱起了蒙古歌曲来。
  出乎大家的意料,斯巴鲁的嗓音还真是很好听,在这苍茫的戈壁滩上,听着他的歌声,真的有种很享受的感觉。
  斯巴鲁一曲唱完,我也来了兴致,张口说道:“ 诸位诸位,斯巴鲁兄弟的歌唱的很好啊,我灰猫平时除了户外运动,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点史书,写个诗填歌词什么的。最近我在网上看见了一首词写得很好,我就仿了一首,背给大家听听,诸位不要笑话俺灰猫才是。”
  众人忙说哪里哪里,我喝了一口热茶,站起身来背道:“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啊,诸位,刚才这是原词,下面是俺灰猫仿得一首新词——
  待卿长发及腰,长安暮色妖娆。八百秦川任逍遥,故国月圆花好。举兵提锐旅,杀敌称英豪。驱寇奔驰万里,将军血染征袍。十年征战人未归,寒夜吹彻号角。但得凯旋日,与子同偕老。”
  “不错,不错,好词!好词啊!”教授鼓掌道,“看不出,灰猫你传统文化底蕴还很深哪!”我说:“教授过奖了,那时候在部队闲的无聊,没有事干,平时只能看点书了。有空就试着写点东西,让大家见笑了。”
  “灰猫呀,你的词是写给谁的呀?这么婉转动人?”阿黄奸笑着,我知道他又想开带色的玩笑了。“写给你表姐的。”我先发制人。“哟,我表姐是短发呀,长发及腰要等三十年呢!哈哈!”“没关系,反正咱们都是光棍,等呗!”我也笑了。“嗯,我也等你表姐,她现在还没男朋友吧?”砍刀也凑热闹。“去去去,不看看你那长相,你跟那个给你们家送羊肉的胖大姐凑合着过就行了!”砍刀没想到戏弄别人不成反而自己被戏弄了,大家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也背一首吧,大家听好了,”砍刀自告奋勇的说道,
  “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 短短长长
  一寸 一寸 在挣扎”
  这家伙不知怎么忽然背出了这么一段,他那五大三粗的形象和麻子脸,加上这么一段歌词,还有表演,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我立即兴致上来了,随口附和道:
  “那些被你剪断的秀发
  如水中月 如镜中花
  落一地幽幽的牵挂
  世世生生 生生世世
  相知 相思 在天涯”
  “不错,不错,你对的真好呀灰猫哥,”阿黄拍了几下巴掌,“只是可惜呀,也没人为了我们剪发呀!”又感叹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成天为感情腻腻歪歪的,干出点事业来,媳妇还不有的是吗?”砍刀又恢复了那一贯狰狞的状态。
  “诸位,诸位,老夫也吟一首诗吧,自己写的,”教授说,“我是仿得李白那首《登金陵凤凰台》,原诗如下:
  凤凰台上凤凰游,
  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
  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
  一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
  故人不见使人愁。
  下面是黄某所作《登泉城千佛山》,请大家斧正——
  泉城尽有泉水流,
  水去花落人自愁。
  明湖花草埋幽径,
  舜耕历山成古丘。
  一城山色半城水,
  四面荷花绕故楼。
  总为往昔惆怅日,
  梦里依稀旧地游。”
  “不错,不错,老黄呀,你文化水平高,写的东西也是很有韵味呀!”张居士说。大家纷纷表示赞扬,情绪也都被调动起来了。
  我又说到:“教授,还有诸位,真是巧了,我以前也读过苏轼的一首诗,境界很美,名字叫《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原诗如下:
  黑云翻墨未遮山,
  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
  望湖楼下水如天。
  我也照着仿了一首,题目叫做《癸未年春日历下亭醉书》,给大家背一下,望各位指正:
  明湖色秀映历山,
  藕花深处打渔船。
  白鹭栖息惊飞散,
  人间最美四月天。”
  “呀,真是后生可畏呀!”教授说,“不错,不错,看来你跟老夫都对泉城济南有很深的感情呀!”“是呀,教授,我觉得身为济南人,就应该热爱自己生活的城市,虽然它不完美,但是它养育了那么多的人民,还有我们的亲朋好友大都生活在这个地方,所以我们应当像孩子对母亲的感情那样来热爱自己的家乡。”我说到。
  “嗯,不错,不错。我很同意你的看法。”教授说。“灰猫呀,看你年龄不大,写出的东西还是挺有境界的呀。”张居士也表扬我道。
  我有些飘飘然起来,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说道:“那天,我写这首《历下亭醉书》的时候,正是春天最美的时节,那天我在大明湖的历下亭,看着树梢上站着两只燕子,周围都是红花绿叶,一时兴起,还写了一首诗,名字叫做《燕归来》,今天也一并背给大家听听:
  双燕落林梢,
  姊妹花开俏。
  无语问苍天,
  故人何时到?”
  “嗯,不错,不错,好诗境,禅悟,禅悟!”张居士看来很喜欢这首诗。“灰猫呀,看来老夫抽空得向你多学习才是呀!”教授说道。“哪里哪里,岂敢岂敢,我是班门弄斧,砍刀面前耍大刀呀。”我笑着说。
  砍刀和阿黄一听都乐了,阿黄自告奋勇,说道:“苏赫巴鲁兄弟,你再唱一首歌,我给你伴舞!”斯巴鲁顿时受宠若惊,连忙道:“好的,好的,我就唱我最拿手的歌!”说罢,就高声唱了起来,阿黄就在篝火旁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砍刀也凑上去扭了起来,两个人的动作滑稽的很,惹得大家纷纷大笑不止。我看了一眼迦罗,他还是那副很平静的样子,盘腿坐在那里,手里捻着佛珠,我心想这出家人真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啊。
  “对了砍刀,不是有酒吗?拿点来助助兴呀!”我喊道。“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砍刀一边扭着一边去车上拿酒了,这是他从家里带来的俄罗斯原装伏特加,除了伽罗和张居士,大家都多少喝了一点,包括教授。一来为了夜里驱驱寒,二来,大家心里都清楚,明天还不知会面对什么样的艰险,今天喝点酒,也算自己为自己壮行了!
  我的酒量不行,多少喝了几口。阿黄和教授喝的不多,砍刀酒量大,喝了半斤多没见有什么反应。斯巴鲁喝的最多,后来大家劝都劝不住了,怀里抱着酒瓶,嘴里稀里糊涂的说着胡话,什么“操!不就是格古奇吗?明天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我们知道也该收场了,就赶紧支起帐篷准备休息了。
  收拾停顿后,我抬头望了望灿烂的夜空,这亘古未变的星空让人心生欢喜,这苍茫荒凉的戈壁让人心生敬畏。生命,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到哪而去的呢?
  我想,天,无非阴晴;地,只是高低;人,无非聚散。沧海桑田,我心不惊。自然安稳,随缘自在。
  这一夜,我睡的好香好沉。。。。。。

  
  4
  清晨,睡眼朦胧的我们被喊声惊醒了,我们从帐篷里慌忙穿上衣服出来,顿时大家都惊呆了——两辆越野车,还有我们的全部物资,全都不翼而飞了!!
  大家清点人数,所有人都在,斯巴鲁的酒劲还没下去,睡得死猪一般。我们看了看武器,好在两只步枪和我的手枪都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各有一个手电、一把匕首和一个打火机,砍刀的廓尔喀也在,我身上还有一个军用指南针,其他的,除了帐篷、睡袋和我们身上的衣服以外,所有的食品、水、油料和装备,以及缴获蒙古人的两只猎枪和三把弓弩都藏在车的后座底下,也都随车一起不见了。
  “大家快看!那里竖着一个牌子!”阿黄眼尖喊了起来。大家连忙凑上去一看,地上插着一个棍子,上面用牛皮绳拴着一个像骷髅脖子上一样的金属牌子,上面也是写着蒙文。
  “快叫苏赫巴鲁起来!”教授说道。砍刀和阿黄连忙把斯巴鲁连拖带拽的架了过来,这家伙怀里还抱着个空酒瓶子。我们让他赶快翻一下蒙文的意思,这家伙却连眼皮也抬不起来。
  我从帐篷里拿出半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朝着斯巴鲁的脸上喷去,然后又左右开弓各扇了两个巴掌,他才醒了过来,忙问:“开饭了?”“开你娘个头,你快看看这牌子上面写的什么!”我喊道。斯巴鲁定睛看了一小会,说道:上面的意思是,你们的东西在帝王之城!”
  大家惊恐的相互看着对方,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能在我们七个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两辆车给弄走?虽然我们没有拔车钥匙,但是,我们可是就睡在车的边上呀!我们快速搜索了帐篷附近的地面,令人恐惧的是竟然连车轮的痕迹也没有!也就是说,两辆车,连同我们全部的家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立刻想起了骷髅的第一句警告:不请自来者永无归路。难道,这个诅咒现在就开始显现它的威力了吗?
  形势空前严峻,在没有车辆和给养的情况下,在这荒无人烟的黑戈壁上,手机没有信号,我们想走回去或者想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的生命受到了的巨大威胁。
  目前的形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们简单一商量,决定立马向陵墓出发。帐篷已经无法携带了,我们快速把四个帐篷收好,然后用石块压起来,做上显眼的记号。苏赫巴鲁的腿有伤,走的慢,所以让砍刀和张居士一组,阿黄和伽罗一组轮流扶着他走,我间或照顾教授,我们三个拿枪的全部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危险。
  不巧的是,我和苏赫巴鲁的伤口忽然都出现了恶化的情况。按说在这寒冷的季节,伤口一般是不会再发炎的。可是偏偏就那么奇怪,昨天我们俩还好好的,今天伤口就红肿起来了。我的身上也害冷起来,一摸额头烫人的很。苏赫巴鲁开始显示出昏迷的症状,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要水喝,砍刀他们四个人几乎是轮流驾着他走,但是行进速度却像蜗牛一般缓慢。
  我们决定把最后半瓶矿泉水让斯巴鲁喝了,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我们赶紧问他在前方的目的地怎么找到陵墓。可惜斯巴鲁严重的脱水加上伤口恶化,意识已经模糊。我们三个使劲喊了他几句,他睁开眼,茫然的看着我们,我抓住这宝贵的时机,连忙问:“苏赫巴鲁兄弟,好兄弟,那个陵墓有什么标记吗?”
  “胡杨。。。井。。。井。。。”斯巴鲁也是竭尽全力的说了几个字。我听明白了,是“胡杨”和“井”,然后无论再怎么问他,他却紧闭着眼睛,再也张不开口了。
  在部队的时候,我学过用脚步来简单测算距离,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了,估计还有一里地左右就到达目的地了。斯巴鲁已经完全不能迈步了,砍刀、阿黄和迦罗就轮流背着他走,我头痛欲裂,嗓子像冒烟一样,但是还是咬牙坚持着,间或还要和张居士扶着年龄较大的教授。翻过一个小山,前方不远处孤零零的立着两株胡杨,我们一下子兴奋起来,知道马上就要到达陵墓了。大家相互鼓励着,相互搀扶着来到了树下,我们忽然发现,离树荫不远之处,还真的有一口井!
  井口不大,也就是一米见方,我们趴在井边往下一看。好家伙,这井至少得有四五十米深。井壁是不知什么年代的砖石垒砌而成,井上竟然还有一个轱辘。
  大家都干渴的冒烟,砍刀和阿黄赶紧摇起了轱辘。好在那粗壮的麻绳很结实,而且绳子的尽头竟然还拴着个水桶!真是救命之水呀,大家赶紧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井水甘冽香甜,透人心脾,给众人顿时增加了能量、信心和勇气。
  我们用手捧着水从掌心里流出来给斯巴鲁喝了一些,他的眼睛张了张,看见我们到了胡杨树下的井边,脸上漏出了欣喜的神色,使劲抬起了胳膊,向下指了指,说:“在井下!”
  我们顿时明白了,陵墓的入口,就在这个井下!可是,我们这些人,有伤员,有年龄大的,如何才能下到井下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都知道前方肯定是凶多吉少,但大家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在谁下井的问题上,大家却争论起来。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保护着教授下去,留下迦罗、张居士照顾斯巴鲁;砍刀和阿黄坚决不同意我下去,因为我肩膀有伤,又发着高烧,我应当留在上面照看斯巴鲁;张居士和教授也争论了起来,张居士说他比教授年轻几岁,身体素质也比教授好,还是他跟我们下去;教授立刻反驳张居士说:“我下去见了陵墓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下去能看懂吗?”
  正当大家争论不下之时,一直在一边听我们说话的伽罗开口了:“诸位,我认为我们不能贸然下井,应当做好准备才是。”
  众人忙问如何准备,伽罗问道:“现在看来,我们面对的神秘对手真的是不可预料的,那骷髅牌子上的第三句话写的是什么?”“不是君主之城格古奇护卫吗?”阿黄说。“是的,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存在格古奇这种东西,那么,我们就要像办法对付格古奇才是。”迦罗缓缓的说道。
  “我们现在这个处境,还有什么办法呢?”教授问。“你们还记得苏赫巴鲁说的死亡之虫吗?”迦罗反问。“记得啊,说的神乎其神的。”砍刀答道。“这种虫子是真实存在的,我临出门时,方丈交给了我一个咒语,说是在临近绝境的时候,念这个咒语就能找到脱困的钥匙。现在想来,我们已经频临绝境了,只有先找到这种肠虫,然后才能对付格古奇。”迦罗不慌不忙的说。
  “阿弥陀佛!慧严方丈不愧是高僧大德呀!伽罗师父,时间紧迫,那就有劳你赶快念咒语吧!”张居士欣喜的说道,大家也连忙附和着。
  “不能着急,死亡之虫放出的电流能在几米外杀死骆驼,还能吐出像硫酸一样的强腐蚀液体,我们应当计划一下,如何才能抓住它呢?”伽罗像是自问,也是在问我们。
  “我们有枪呀!打它不就行了!”砍刀说。“是啊,我们三个拿着枪围成一个大圈,只要这虫子一钻出来,我们就开枪打它就是了。你说这样行吗伽罗师傅?”我问道。
  “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大家都要小心,也不知道这虫子会从哪里出来,”伽罗顿了顿又说道,“阿弥陀佛,为了国宝和大家的生命,又不得不杀生了!”
  大家迅速安排妥当,我们把斯巴鲁抬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让教授和张居士照看着。伽罗师父在远离井口的地方盘腿而坐念起了咒语,我们三个则分散开来,端起枪警戒着,随时准备猎杀死亡之虫。
  迦罗离我们虽远,但是他念的咒语却有种穿透空间的力量,让我们心灵产生共振。说来也怪,随着他的咒语声,天色竟然渐渐暗了下来,一股股的狂风夹杂着潮湿的气息从北面而来,在这干旱荒凉的戈壁恐怕会有一场不可思议的大雨落下。
  天色越来越暗,我们端着枪紧张的四周巡视着,生怕死亡之虫冷不丁的从我们周围冒出来袭击人们。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豆大的雨点开始猛然落下,一时间我们身上全都淋湿了。但大家的情绪都非常高亢,因为慧严法师的咒语,竟然能在这极度干旱的戈壁引来一场暴风雨,这真的是让我们领略了什么叫做佛经里所说的不可思议。
  我环顾四周,教授脱下了里面的小坎肩,用双手撑着给斯巴鲁头部挡着雨水;迦罗尽管已经浑身湿透,却仍然端坐在雨中那么淡定而又坚定的念着咒语。砍刀和阿黄似乎都若有所思,从中也领略到了些什么;张居士作为虔诚的三宝弟子,显然也沉浸在了内心的欢乐中。他合掌而言:“阿弥陀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真是‘梵音海潮音,胜彼世间音’呀!”
  张居士话音刚落,天空忽然一个炸雷,一道闪电猛然劈向了那一株高大的胡杨树,轰隆一声巨响,树下面的一块巨石“咔”的一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把我们众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大雨就停了,眼尖的阿黄手指着南面的天空高喊:“快看!彩虹!”

  
  第五章 元陵密室
  1
  大家顺着阿黄的手指望去,果真,在南面的天空下,一道亮丽的彩虹划过天空,呈现在众人眼前。“见彩虹者见帝王!”大家立马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句话。迦罗停止了念咒,起身望着彩虹,我忽然觉得他的身影好伟大,能够力挽狂澜,却又波澜不惊。
  “入口在这里!大家快来!”砍刀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在大家还在看彩虹的时候,他就发觉了胡杨树下的异常,快速却又非常小心的去树下查看了。
  大家连忙跑过去一看,真的,树下裂开的巨石下面,出现了一个洞口,一直通向下面黝黑的地方。洞口很深很黑,一眼望不到头,像一张吃人的巨口就这么张着,让人望而生畏。大家连忙合力把分成两半的巨石挪开,下面顿时出现了一个约45度角的用石头垒出的通道,
  “刚才斯巴鲁不是说入口在井下吗?”阿黄问。“是啊,是他迷糊了,还是故意骗我们?”砍刀也插话道。“我觉得他那种状态,是不可能再有心骗我们的,再说,他骗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呢?应该是记错了,或者犯迷糊了。”我分析道。“你说呢,老黄?”张居士问道。
  “都不是,这个井下也应该有个入口。我分析,当年修建陵墓的人为了将来祭祀时能找到确切的位置,一是把陵墓口种上了两颗胡杨树,因为胡杨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腐,所以,用胡杨来标记墓口再合适不过了;二是为了保险起见,在陵墓口的旁边再挖一口深井,这样一来就双保险了,而且还能用井水浇树。所以,在这荒凉的戈壁上,胡杨与井口都是商旅的坐标和必经之路,但是来来回回的人们,绝不会想到就在给商队补充水源的井口的地下,竟然有一个帝王的陵墓。这真的是大隐隐于市,真的是高智慧呀!”教授的分析让众人心服口服。
  “那井口下的入口是怎么回事呢?”阿黄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我分析,这个入口应该是盗墓者留下的,或者确切的说,是那个蒙古大个子留下的。因为他会祖传的秘术,能望气,所以他知道在这个井口之下会有海量的宝贝。但是,一般的陵墓的入口都是很隐秘的,而且机关重重,贸然进入很可能就会丧掉身家性命。所以,大个子也是很有道业之人,这个井很深,他从井下横向打一个通道进入陵墓,这种做法非常隐蔽,轻易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还能多次利用这个通道进入,以便多次盗墓。”教授说。
  “啊呀,老黄呀,你不愧是考古学的权威呀!你的分析真的是透彻的很呀!”张居士说道。“教授,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国家挖墓就是考古,老百姓考古就是盗墓呢?”我不知怎么又说出了上面这句话。“灰猫呀,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哪?伤口不疼了是吧?”砍刀不满的说。
  “好了,好了,我们抓紧研究都是谁来进入墓道吧?”张居士说。“这样吧,我觉得让砍刀和阿黄护送我下去先看看,到了门口看情况再说,你们说行吗?”教授说。“也只好这样了,你们下去务必小心呀。”张居士说。
  因为墓道中空间狭小,我把手枪跟阿黄的五六冲锋枪换了过来。我们四目相接的一刹那,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好兄弟,多保重。”此时,无须再多的言语,我拥抱阿黄一下,又重重的握了下他的手,感觉他的眼睛里也湿湿的。
  我把指南针也给了砍刀,又俯下身给他系了系鞋带。我站起身,感觉就像给将要去战场的勇士送行。砍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拥抱了他一下,说道:“放心吧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家的羊肉串摊子就交给我好了!”砍刀轻轻锤了我一拳,把口袋里仅有的两根烟拿出来给了我,我又分给了他一只。
  “老黄呀,你们下去务必要小心,不行就赶快上来。”张居士嘱咐道。“好的,你们放心吧,我们下去看看情况再说。”教授和张居士也重重的握了握手。
  按照砍刀、教授和阿黄的顺序,三个人在我们的目送下,慢慢沿着墓道向下走去。等他们走下去一段距离我才发现,这墓道不是直的,几乎是螺旋状向下伸展的。所以,很快他们三个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了。
  苏赫巴鲁被刚才的雨一淋,又昏迷过去了。我们的身上也冷得难受,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只有这么干熬着。天上的彩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教授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我隐约想起了一句话——等人是一种无声的痛。我点燃最后一根烟,心里默默想到,如果抽完这根烟他们们再不上来的话,我就下去看看。
  果真,烟已抽完,又等了两支烟的工夫,教授他们三个却还是没有动静,我们又冷又饿,简直到了生死边缘了。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我站起身,把烟头狠狠的捻灭在脚下。将五六冲锋枪子弹上了膛,弹出它那特有的三棱刺刀,拿出手电准备下墓道看看。
  “灰猫,我跟你一起下去。”迦罗说道。“好的,迦罗师父。张居士,上面就有劳你照顾苏赫巴鲁了。你在这里也要小心!”我说。“也只有这样了,你们下去看看抓紧上来,不要有任何闪失呀!”张居士不放心的说道。“嗯,知道了,我下去看看就来。”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向下走去。

  
  好在我们这些人习惯武器不离身,所以那根APS甩棍还在身上,我把它交给迦罗拿着以便防身。墓道不是很高,低着头能勉强通过,里面有种腐败的味道,让人有些作呕,越往下走越黑暗也越安静,让我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了。在我们旋转着往下走了大约140个台阶后,前面出现了一个约两米见方的平台,摆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前后左右四条通道。
  也就是说,从平台开始,有东西南北四条通道通向前方。我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地面,也没有发现教授他们的脚印。我小声的喊了几句,也没有人回应。我忽然想起了某位哲人所说的话:人生最困难的,不是面对艰难险阻而是面对各种选择。
  我回头看了下迦罗,这时候是绝对不能分开行事的。“咱们往哪走好?”我问。“做个记号,从最左边开始。”迦罗说。对呀!我恍然大悟,在所有的隧道里避免迷路的方法自己不是很清楚吗?真是人急智短啊!
  我急忙用匕首在最左面的也就是朝西的那条墓道墙壁上画了两横加斜向的一竖来做标记,然后我又分别照了下其它三个方向的墙壁,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记号,真弄不懂教授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事不宜迟,我和迦罗立刻沿着最左面的新的通道向前走去。这里比刚才的旋转楼梯高多了,直起身头上还有几十公分的距离。这是条典型的墓道,就像防空洞那种形状,上面是个弧形,两侧垂直而下,底面也是平的,甚至我感觉脚踩上去还很舒服。
  墓道里面温暖而干燥,让我们身上稍微舒服了许多。向前走了不远,发现了墙壁上有一个类似壁灯的装置,向是镶嵌在墙壁上的而一个小碗,我从口袋里拿出小镜子用手电的反光照了一下,里面有些类似油状的东西,也弄不懂为何没有挥发掉,还有一节麻绳露在外面。我拿出打火机一点,这个壁灯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墓道里瞬时比原先用手电亮多了。
  “看来男人抽烟也不是没有坏处呀!嘿嘿。”我自嘲道。我看了看迦罗,他却指了指墓道上面说:“灰猫,你看!” 我抬头一看,呀,墓道上方还画着壁画呢!我虽然不懂绘画,但是这幅壁画我一看就明白了,画的是五条龙在天上飞舞,还有一个骑马的人在拉弓射箭呢。
  我们又往前走,发现每隔十米左右,墙上就都开始有这么一个壁灯了。我也不知道这些灯点亮后能亮多久,也不敢都点着,所以一边往前走,一边等看不见的时候再点燃下一盏壁灯。
  又往前走了很久,这笔直的墓道也没有到头的意思,也没见任何大门和机关。我们又发现了一幅壁画,上面画的是一条龙在水里,头部高高的昂在水面之上,一个人跪在旁边像是祈祷的样子。我回头望望来时的方向,墓道里幽深黑暗,只有远处的壁灯发着幽幽的光芒,前面依然深不可测。我和迦罗商量了一下,认为还是要坚持走下去才是。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左右,墓道还是没有尽头的意思。我有些不耐烦起来,把五六背好抓紧枪带,几乎是小跑着向前走去。我回头对迦罗说:“师父呀,这墓道怎么这么奇怪呀?”迦罗没有说话,看来他也在思考这个奇怪的地方。熟料我刚刚说完,头就重重地撞向了一个墙壁般的地方,让我直接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起来。
  迦罗赶紧扶住了我,这时我才发现,竖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透明的门!也就是说,我光顾着给迦罗说话了,根本没料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像玻璃一样透明的门,然后我就直接撞上去了。这个透明的门和墓道结合的那么天衣无缝,只有撞到上面才会发现它的存在。
  我拿出手电照向它,结果被它强烈的反光刺激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等我稍微适应了以后,我和迦罗惊奇的发现,墓道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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