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锁龙井及发生在金陵的奇闻轶事

帮lz做了个整理版 http://zbdang.com/s/27132 (carrie_liu)
哇塞谢谢啦
直播? (我是科黑)
恩直播取材中
直播? (我是科黑)
恩直播直播
这些故事有原版的民间传说么? (不知道哇!)
锁龙井是有的在京城,其他的有些有原型再加工比如“穿心煞”的大楼,有的没有……
应该没吧 南京人没听说过 听故事吧! (Chantel)
恩您说的对……
下面讲几个真实的小故事

我经历过这些事情后越发的对这些神秘莫测的东西感兴趣起来,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那种东西”?这个问题我现在反正是信了,而且好奇心的趋势下我还问了家里人。
转眼快过年了,我就回了趟家里,这会正帮老妈包着饺子,闲着无事就跟老妈聊起来,然后我就问她:“老妈你相不相信有鬼?”
“去去去!快过年了别瞎说!”老妈说着就用沾着面粉的手打我,我躲了过去笑嘻嘻的继续追问:“哎呀我说着玩哎,就问问……老妈咱家里有没有人遇到过啊?”
老妈一听怔了怔还是拗不过我说了起来……
她说她小时候一个人在灶台边玩,以前家家都是大灶台,下面烧柴火上面一个大锅的那种。她一个人躲在那后面玩就突然看见厨房门口好像站着什么人,老妈说那是一个很虚渺的影子,她那时个子不高透过灶台看见那人是飘在空中的,然后她盯了一会儿,那个虚渺的白影子就不见了。

还有两回,我老妈说是我舅爷爷遇见的。我舅爷爷住在江宁,现在已经划成区了,但他们那会还是县城,说白了就是农村!我舅爷爷天天下地干活,每天都要路过一个小土桥,那个土桥他是天天都要走好几趟来回的,但是有一回晚上他干完活回家又路过那个土桥,居然被绊了一脚整个人跌倒在了下面的苞米地里,这个土桥还好不高,不然他就完蛋了,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刚刚是有什么人抓住了他的脚踝,但上面根本一个人都没有,我舅爷爷倒在苞米地里躺了一会,他确实被吓到了,想起来可是整个身体都在抖,脚都是软的。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足足抽了半包才缓过神,然后壮着胆子爬上土桥回家了。

还有一个也是我老妈娘家亲戚的事儿,他们是住的农村而我妈妈从小就住在城里,所以那边亲戚都会常常来走动,可那会儿车子很贵他们坐不起,于是一群人就非常牛掰的每次都是下午上来晚上走夜路回村,有回他们一群人走夜路快到村子的时候发现田地里突然出现一群人影子!那可是深更半夜啊!村里连灯火都没有可那人影却看得分外清晰,就在不远处飘荡着,我老妈的婆婆就是我太婆婆觉得不对劲,就让大家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于是这群人就一直在路边等到了天亮才敢继续走回去。
==========================第九个故事《梦魇双生》==========================
我说过我现在对这些事情越发的相信,我的当铺自从被段久歌改了名头后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常有些小件交易,虽说离回本还早,但这么大四合院是我的,没房租也就没太大压力,反正每天温饱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最近我在网上把前阵子经历的这些写成了小说,被个杂志编辑看上了还居然和我约起稿来让我连载,于是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营销计划”。

我之前学的古籍修复,对于绘画也是有些底子的,我在店门口写了张告示上面的内容是这样的:本店年终大回馈!您是个有故事的人吗?如果您有灵异奇怪的故事欢迎和店主交流,本店免费茶水提供,还有神秘小礼物,另外所有旧古董交易还有优惠噢!这海报的四周我还画了点儿山水条纹,显得古色古香。这幅海报我做了份电子的放在了网上,这样不仅能为我的小说提供素材还能带动店里销售简直一举两得!

我弄完一边暗暗窃喜一边静静等待着,别说没多久就有有故事的人上门了。这天是个周末,这城市在绵绵细雨中终于迎来了一个艳阳天,周围的老邻居都纷纷拿出衣服被子晾晒起来。还有个看着我长大的阿姨说我的院子太浪费了于是问我能不能借晒一下,我也就答应了,没想到她招呼了一大群大爷大妈的居然在我院子里边晒衣服边打起了麻将!一时间好不热闹……

我不太喜欢跟年纪大的人聊天,嫌他们爱唠叨,于是就一个人跑电脑前上起了网,没一会就有一个女孩的声音打断了我:“请问你是老板吗?”我抬头一看是个扎着马尾圆脸的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穿了件黑色呢子大衣的关系我觉得她整个人有一丝阴郁,她个头不高我一站起来才到我肩膀,我起身笑着点了点头问她:“你是要当东西?”
她摇了摇头指着店门口说:“我有故事,你的神秘小礼物是什么?”我一听原来这小姑娘是想要东西心情就低落了下去,心想这些小朋友无非就是拿我这当成了商场领免费试用装一般,只不过我这当铺更有些神秘感罢了。我一下没了兴致,也估计她不会有什么好故事就对她说:“要礼物得先让我听你的故事才行。”

她用那双小眼睛盯了我一会儿坐了下来说:“好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我先给你提供故事好了,你也可以把它写进你的小说里。”我一听心头疑惑起来,我连载故事的事情她怎么知道?我好想没在海报上写过啊?

“你不给我倒杯茶吗?”她倒是毫不客气,于是我给她沏了壶普通的大红袍,她看着我搬弄茶宠显得很新奇的样子,然后一边说起了她的故事……

我叫夏缘,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从小到大都是非常平凡的渡过的,但最近这些年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消失了。

消失?我在心里想着会不会这小丫头记性不好?但这个叫夏缘的女孩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思,她很严肃的对我说她的记性没有问题!最近的事情都很清楚就是儿时的记忆没有了!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并让她继续说下去,她端起紫砂小茶杯吹了吹,并没有喝而是捂在手上继续说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我不管怎么拼命努力也想不起来,而且我发现家里头我小时候的照片居然一张也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她抬起头问我,我知道她不是要我回答,于是没接话,夏缘低下头继续用呢喃般的声音说:“我问了爸爸妈妈可他们也没给我什么正面的回答,只说可能丢了,可是一般人会乱丢自己女儿的照片吗?我甚至去了医院检查了大脑!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我平时不是喜欢深究问题的人,既然医生都说没问题了我应该安心才对,可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焦虑,连学习也及集中不起来,甚至晚上还会失眠,这样的焦虑和不安纠缠了我整整1个月,有一天我突然做了个梦,这个梦里我发现我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说到这里我发现她声调有所改变,很明显整个人有些焦虑,我示意她喝口茶慢慢说。

她抿了口大红袍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继续说道:“是的,我发现我现在的生活都是一个假象你明白吗?我不是我自己,我不是夏缘而是一个叫曲溪的女生,她好像跟我年纪一样大,我似乎……似乎是她做的梦。”说完她看着我,我的第一感觉是这女孩的精神可能有问题,但她从一进门开始的一举一动和说话谈吐方面又让我觉得她是正常的。我想这个女孩现在这副期盼的眼神是想让我理解她,看得出她十分焦虑,我这会才发现她的黑眼圈深得吓人!便问她:“你多久没睡觉了?”

“36个小时。”她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眼前这个女孩居然这么久没有闭眼睡觉?她的精神看来已经被折磨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了,我经历过那些可怕的洞穴和事物,承受过不小的压力,但我感觉她的压力是另一个层面的,于是我安慰她道:“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看你现在在和我聊天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如果你是那个叫曲溪的女孩的梦,那么我又是什么?我可是真实存在的。”

她望着我眼神依旧暗淡,似乎这种安慰根本达不到什么效果,我想她大概听过许多类似的话,可这并不能帮她。“我知道你是真实的,可是我的梦那么真实……而且……最近我越来越嗜睡了,如果曲溪是我的梦境创造出来的,一般人不会每晚做连续的梦,而我的梦都是曲溪的生活,她的每一天,那都是不一样的,是真实的展现,而且我的嗜睡在逐渐加重,我从一开始失眠到现在只要我睡着就会深陷在曲溪的生活中,但我有自己的意识,只是我越来越难醒过来……我害怕自己会这样一直睡下去。”

“等等……你说你嗜睡?可是刚刚你不是说已经36小时没睡觉了吗?”我问完夏缘居然笑了,她笑起来肉嘟嘟的脸上有两个酒窝还挺可爱的。她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塑料小瓶子告诉我是兴奋剂,她居然靠这东西熬过36小时!天啦!这女孩疯了么?我心里泛着嘀咕,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但此时她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用那种期盼的眼神望着我,我知道她肯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找我这个陌生人诉说以减轻自己的压力。
说实在的我觉得这种事情跟我想要的故事相差很多,我想听鬼怪神话的,但这个女孩的经历已经涉及到精神或者是“阴谋论”了。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楚门的世界》(感兴趣的朋友可去去看看)是说一个叫楚门的男子某天突然发现天上掉下一块类似后台布景的灯管,并且在公交上遇见了自己死亡多年的父亲,于是他对周围的世界疑惑起来,这种猜疑中他渐渐发现了可怕的事实——原来他的“世界”是假的!他的生活是一个电视公司推出的真人秀节目,从他一出生开始,他周围的一切邻居、亲朋、父母、爱人全都是临时演员,就连他生活的镇子也是一个巨大的布景演播室,他天天都在外面世界的人的注视下生活,他每天上班路上的车辆路人都是安排好的,每天都是同一批人!自此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故事的结局楚门选择离开了“虚拟小镇”。

我不知为什么会想起这部电影,如果夏缘的生活也是一场“真人秀”……不……这不可能……这些只发生在她个体身上,并没有第二个人来证明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她的臆想,但我觉得她既然找到这里说明我们俩有缘,我是个无法坐视不管的人。于是我就问她:“夏缘你说你这些反常都是最近几年发生的,那么这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比如受伤、或者你得到过什么老旧的东西?”

她思考了一阵说:“我好想……是从换房间之后开始这样的,我哥哥结婚后我就搬去了他的房间,可是之前那个房间一直是我哥哥在住他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换房间?那有可能是风水的问题!”我说完她“唰”得抬起头,连忙抓住我的手臂问我怎么解决,我说:“我不懂风水,你回去把房间各个角落拍下来发给我我请朋友帮你看看吧。”
“太好了!如果你真能帮我我可以帮你打工,打扫做杂活都行!”她突然间神情的转变我倒反而有些不适应,我摇摇头开玩笑道:“我怎么能用童工呢?”说完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锦带,那里面是一块雕刻成动物的雨花石,我交给了夏缘,她惊喜的望了好一会,看来很喜欢。

临走前我把自己的QQ邮箱给她让她尽快给我,她又笑了一下说:“谢谢你老板!原来真的有小礼物啊!”这一瞬我才觉得她有些同龄女孩的阳光,她现在应该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她,我一边踌躇一边跟她挥了挥手。她也挥了,两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我突然看见她手上有一条手链,是黑色的绳子,上边只有一个小吊坠,那是一个黑色的小人头笑脸,做工非常精致,于是我叫住她指了指手腕问她这是什么,她说是个朋友从东南亚旅游带回来送她的护身符。说着她就走远了,我望着那个小小的黑色背影又想到了刚刚那个笑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让我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看得很不舒服……
之后的几天里我只要一有空就会在电脑上不停的刷新我的邮箱,可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叫夏缘的女孩并没有把她房间的照片发给我,我心想:“难道这一切是那个女孩编的故事吗?她只是为了得到小礼物?可我实在有点没法接受自己居然被个小姑娘给骗了!”我有些无奈,第12遍刷新了一下邮箱——“叮咚”您有新的邮件,我看着邮箱的提示立刻兴奋起来,那女孩没骗我!于是迫不及待点了开来,一看却不是那个女孩发的照片而是似乎有人在网上看到我的海报给我提供了故事。
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有点失望,但当我读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又感受到了当时在锁龙井下的紧张感,那种呼吸不过来的压迫感让我不得不喝一大杯水才能镇定下来,因为这封邮件的发件人居然就是夏缘跟我说的她梦里的那个叫“曲溪”的女生!
信件内容是这样的:
龙焱阁的老板您好!我在网上看到您发的海报,应征故事可以得到小礼物以及古物交易优惠。我最近想买个平安玉,我想用我的故事跟您换个折扣,可以吗?呵呵,言归正传,这可是我亲身经历的哟!我叫曲溪,年龄嘛……保密!我有个哥哥,他几个月前结婚所以搬出了家里,于是我就跟爸爸妈妈商量搬去了他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比较大,但是自从我搬进去之后就老是睡不好觉,经常做梦,那些我不知道算不算噩梦,但是我每次醒来都很不舒服!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嘛?
我梦见了一个跟我同龄的女孩,每晚都梦到她,我上网查过,人家说这可能是某种心灵感应,可我跟那个女孩根本就不认识!但国外好像也有这种案例,反正科学上无法解释!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最近的梦让我越加不安起来,因为我梦见那个女孩好像冬眠一样,我是说以前的梦里她都是正常生活的,可最近我每晚都梦见她在睡觉,从白天到晚上!这让我很郁闷,你知道每晚梦见一直看着一个睡着的人是什么感觉吗?而且最近她也影响到了我白天的正常生活,比如前几天我中午出去吃饭,在马路上看见一个人我突然就觉得和他认识还大声喊了人家的名字,可那个人说根本就不认识我!于是我想到会不会认识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那个梦里的女生呢?
我知道您一定不相信我的话!可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最近这种事情常常发生,比如我突然会画画了,还有一次我居然瞬间记不起来我爸妈的名字了!我看着他们觉得很陌生!我知道是那个女孩在影响我!我很害怕!老板我听说带玉能保平安,希望这能帮我,过两天我去您店里看看,您能把店铺地址发给我吗?谢谢!
我看完邮件手心全是汗,说实在的,现在的情况让我觉得有一丝诡异,如果那个夏缘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曲溪的出现无疑证明了事件的真实性,可让我纠结的是这两个女生居然同时找到了我!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这个城市的人口少说也有几十万人,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让我遇见?但转念我又发觉这似乎不是我遇见了她们,而是冥冥中这些奇异的事情选择了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要想下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这两个女孩逃脱这可怕的梦魇!于是我回了一封邮件给曲溪,告诉她或许我能够帮助她,让她把她房间的照片发给我。发完之后等她回复的同时我又打了个电话给“段宗堂”,但很无奈的是萧清水和段久歌居然都不在店里,我想打给二伯可又怕他怪我自己又拦这种事情,所以只好硬着头皮靠自己了。
这个曲溪的回应倒是没有那么难等,下午我就收到了她发来的照片,还附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我立即下载了照片,解压开来一共是5张,东南西北四个角她都照到了,并且最后还附加了一张剪刀手的自拍,这个女孩的样子和夏缘完全不同,她有一双很大很明亮的眼睛,鼻梁高高的,还有一对酒窝,画了个淡妆,看上去是那么的明朗。正当我打算忽略这张自拍照去研究前几张照片的时候我眼睛注视到了在曲溪的手腕上也带着一根黑色的绳子,那个令我不舒服的黑色笑脸人头吊坠又出现了!

如果说之前这两个女孩跟我讲述的,关于她们换了因结婚而腾空的哥哥的房间是一种由于她们两人梦境产生重叠作用的干扰的话,那么这根手链就是至今为止首次证明她们被互相梦境干扰的现实纽带。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手链好像跟她们的梦魇有关。我立刻上网用各种关键字搜索了这条所谓“护身符”手链的来历,可却一无所获,于是我通过邮件问她这条手链的来历,她说是她自己去东南亚一个小国家旅游的时候买的,当时自己也是觉得比较特别,并没有问过来历什么的。我一看就心想:“糟糕了!之前夏缘是说那是朋友带给她护身符,这位居然连个来历都不问居然就随便买了!这些丫头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

我之前听过一些去国外游玩的朋友说起过,东南亚那一带的人民有供奉邪神的习惯。因为据说当地人认为邪神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有时候比正牌神灵都要灵验!但相应的,你的心愿被邪神达成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非常“昂贵”的。这个手链的颜色和那张诡异的笑脸我怎么看都觉得不是什么正派的东西,但一时也拿不准联系这两个女孩的梦魇究竟是不是这东西搞的鬼。我又发了条邮件让曲溪最好把那条手链摘下来,她问我原因,深思之下我决定先不告诉她。

发了几个邮件之后我又上网查询了东南亚邪神,但无奈一条相关的消息都没有,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半,于是又拨了个电话到段宗堂……

这回片刻之后终于听到了段久歌那标志性的贱笑,他问我是不是又找他帮忙还说了一堆废话,我没空跟他耗时间,因为那个叫夏缘的女孩很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果断打断了他,并把事情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电话那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等了会问他:“怎么样?是不是跟那个手链有什么关系?”

段久歌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再吊儿郎当,他又换回了正经的声音回到:“恩……不好说……我得看看,而且如果真像你猜测的那样,那事情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你要知道风水病症我都可以帮忙,但‘邪神’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的!况且既然这东西是东南亚带回来的,我们不了解也就不好对付。”

我在电话这头一边听一边点头:“那我让女孩把手链带来,明天我带去段宗堂给你看如何?”

“不用!让她立刻带来,你也不用来段宗堂,把你当铺地址发给我,我立刻过去!这事情耽误不得。”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紧张了起来,就立刻把地址发到了他讲的手机号码上面,然后赶紧给曲溪发了邮件告诉她夏缘的事情以及事态的严重性,叫她立刻来一趟龙焱阁。

什么锁龙井,不就是北新桥的故事么~

不是在北京,这又改在了金陵,不过写的还不错,支持下 ([已注销])
多谢口下留情!抱拳 谢谢观看
总算更新了 (范妮拉爱潘斯特)
是的是的,抱歉……因为是朋友的真事改编有些纠结
鬼脸城?是说清凉门桥的嘛     以后走夜路我会不自觉想起 (闪闪惹人爱。)
是的 不过不用怕 那里晚上还是很热闹滴……
大 约 半 个 小 时 左 右那个 叫曲 溪的女孩和段久歌先后 来到了我这龙 焱 阁,曲溪小脑袋门 上 全 是 汗,不 知 道 是 因 为 赶 路 过 来 还 是 害 怕的。段久 歌一见到她 半 句废 话没有让她立即把绳子摘下来,说实 话他这人就 连 在锁 龙井 里都 能 开玩 笑 如今 却这 么严 肃,这让 我 有 种 不 好 的预 感,看 来事 情 会很 糟 糕……


段久 歌 问 我 借 了 古 玩 高 倍 放 大 镜把那个黑色的笑脸头仔细观察了一阵,然后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他一闻完就 立 刻 变 了 脸上,啧了一声说了句:“樟 树 木的。”

我没来及问话就 被曲溪 抢了先,她 眨 巴 着眼睛问段久歌:“樟木不是好东西驱虫的吗?”

段 久 歌 斜 眼 看 了 她 一下没理她,直接解释道:“这个樟树在东南亚一带被认为是不好的东西,据说在林子里它们 常年吸收日月 精 华之后只要沾上 人 血就会 成 精,那边有些人冒 着生 命 危 险 会 去 林 子 请 樟 树精来 帮助他 们达 成一些 愿 望,通 常是 恋 爱方面的,”然后他终于 看着曲 溪又说 道,“我刚才看过你房 间 的 风 水,并无大碍,所以你和另一个女 孩的梦 很可 能是因 为这 个东西造成的,不是你就是她可能无意中让这东西沾上了血气,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影响,但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 终 于 憋 不 住 就直 接问段 久歌到底 怎么弄,没想到他却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他说“把它烧了!”我一听满 脸黑线,心 想 原来 烧 掉就可以了?然后就 骂段 久歌:“那你为啥不早说!还有个女孩现在 不知道怎么样呢!”
段 久 歌 摇 了 摇 头 加 大 了 嗓 门 吼 道:“烧 归 烧 但 并 不 是 你 想 的 那 么 简 单!不然我干 嘛大 老 远 来一趟?我得知道这 丫头 的生 辰 八 字!”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曲溪 这下 倒是非常 配合立 即 报 出 了生 日 年月,然后段久歌 就弄 了张 纸把 她的 八 字 写在了上面,接着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那里头是红 色 的 粉 末,他解释道:“这是纯 正 的 朱 砂,如今很 难 弄到了,是 阳气 很足的 东 西 和 鸡 血 的 作 用 差 不 多。”
他 边 说 就 边 往写着 曲溪 生 辰 八 字 的 纸上涂 摸 朱 砂,然后包着那条不祥的手链掏出火柴放 在 事先让我 准 备的 瓷 盆 里 烧 掉 了。我看 着燃 烧 的 火 苗,心里琢 磨 着为啥段久 歌没有打 火 机?这年代了他居 然还用 火 柴?不知道 为啥 想着就 有点好笑。

曲 溪在一旁看了会就问段久歌:“大叔这样就行了吗?那个女孩会怎么样?”

段久歌白了她一眼笑起来:“小妹妹,我不是大叔,”说着他摊手耸了耸肩,“不知道啊……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我猜的没错的话另一条 手链和你这 个应该 是一对,是情侣用的,现在我已经切断了你和这个手链的联系,另一条感应不到它的存在自然就会关闭它的能量,你们应该不会再被彼此的梦所牵绕了。”

曲溪听着段久歌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呵呵如果对方是个帅哥就好了!”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如果可以用一个表情来形容,那就是心中万只神兽跑过……
总之这事情就这么看似平淡的结束了,本来我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这次我并没有经历什么生死考验,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帮助两个女孩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曲溪回去之后发邮件告诉我第二天就没有再做关于夏缘的梦了,至于那个叫夏缘的女孩却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当铺。
嗯嗯我知道的 我是老南京人 很喜欢鬼脸城晚上的氛围 有拉手风琴 还有天上亮晶晶的风筝 感觉在伦敦街头 哈哈哈 (闪闪惹人爱。)
伦敦街头……呵呵略夸张了……
楼主啊 更新速度啊 很慢了啊 好不啦啊 (毛豆先森耐菇凉)
来了
============================第十个故事《茶阵》===========================
转眼就过年了,三十晚上的前一天我坐在飞往福建的飞机上,窗户外头是漆黑的夜,连个星星都没有,大概是我还没飞出雾霾的笼罩。我焦急的搓着手,恨不得马上就飞去福建的莽莽大山中把那个害我不能好好过年的臭小子毒打一顿!但前提是……我能找到他……

7个小时前我正盘算着要不要早点关门回家里,毕竟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老妈做饭也许忙不过来。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想可能是老妈打来的,但接起来却不是。

电话那头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的声音问道:“喂?是小焱吗?”我一下就听出来是金若祈的老妈的声音,忙应了声:“哎是我干妈。”

我说过我和金若祈是小学同学,直到我大学为止我们一直都是邻居,所以关系非常铁,小时候就互相认了对方父母为干爹干妈,我们那会流行这个。我和干妈寒暄了几句,本以为她是要我过年去他家串个门,结果越听越觉得她的语气不太对劲,我就直接问她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听到干妈小声的啜泣,然后压着声音对我说:“小焱,干妈只能指望你了!我们家若祈好像……好像……出事情了!”

我一听心头咯噔一下忙问她老金发生了什么事,她却说不太清楚,老金直到今天都没回家,我心里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之前说过老金是个茶商,常年在深山收茶,但这家伙确是个大孝子,有时候连我都自叹不如。他老爸走的早,所以无论他去多远的地方收茶,只要遇到大小节日肯定是头一天就买了各种特产回家孝敬老妈的,而且回来就一定住个十天半月陪他老妈然后再出门,这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可老金到现在还没回家,这太不寻常了。

我安慰了干妈几句,并且告诉她我会负责找到老金让她放心,这边我正要挂上电话,干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了声:“等等……小焱!对了对了!他这次出门前跟我说的事情我差点给忘了!他说这次年前肯定回来,如果晚了就让我给你发个照片。”
我一听就问:“什么照片?”

“你等着,我用短信发给你,先挂了电话吧.。”
说完电话就给挂了,我知道干妈不太会捣鼓智能手机,就耐着性子等了会儿,大约过了5分钟我收到了一条彩信,我连忙下载下来一看却有些哭笑不得,这照片上是一只茶壶和一个茶碗,我心想这难道是老金和干妈一起串通整我的恶作剧?但转念一想干妈绝不是这样的人,她刚刚在电话里好像真的在哭!于是我又仔细琢磨起这张照片,茶壶壶口对着碗……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可是究竟在哪?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觉得什么东西眼熟就越是想不起来,我只好暂时放下照片开始一个个打电话问周围和老金有交集的人,但我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老金,我认识老金生意上的朋友也不多,大多都是几次老金为了充场面让我假装他的司机陪着一起去喝过几次酒,于是我抱着希望打通了最后一位,没想到他说老金出发前见过他,我赶紧问了他具体情况。

他说老金上个月初找过他,跟他谈收茶的事情。老金没有自己的铺子,都是从茶农手里收了来然后直接找商铺的老板谈价格收货,所以他每次都不会收太多,通常都是先去茶叶店谈好再去山里收茶。这个人说老金这次出发前非常兴奋,说是这次能找到非常难得的珍品,好像叫做“奉仙茶”。他问这个老板肯出多少收货,这人也是意淫茶道几十年的人但却从没听说过这种茶,他就问老金这茶的来头,可老金不肯透露更多,只说担保绝对是上品,他们合作好几年了也算上是朋友,于是就谈好价格答应了下来,临走的时候他问老金这回是去哪里收,老金神秘的一笑说去福建原始森林。

这人一听就知道这次的茶不同以往,就问老金是不是林子里农家人自己种的,谁知道老金摆摆手说那可是原始森林哪来的农民,这人一下就懵了心说难不成这次收的是野生的山茶?老金向来从茶农手上收茶为啥这回要特地自己跑去原始森林找这种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茶叶?这个老板疑惑虽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下去。

我挂上了电话,思考着这个老板说的疑问,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这老金搞什么鬼?干嘛为个茶叶跑原始森林里头去?正当我满腹疑团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老金!
我赶紧接通电话:“喂喂!老金!你在哪啊?”

电话那头却是“嗞嗞啦啦”的电流声,我又“喂”了好几遍终于听到了老金的声音,他却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他说:“老海太多,切口,照片看了吗?”

“你丫说人话!你到底在哪儿?干妈都急死了!”我在这头焦急的骂他,他却依然重复着刚才的话,但期间信号一直不太好都是断断续续的,直到最后终于断线了……
我又尝试打了过去几次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了。

我反复琢磨着老金刚才的话,那一定是有什么意义的!说不定是什么暗语……暗语!?我想着刚才他的话又翻看了刚才的照片,猛然间明白了其中的寓意!老金的确是有危险了!

他刚才在电话里说老海太多,又说切口,这其实是在暗示我。这是一种古代的江湖暗语,又叫“切口”,“老海”指的是“江湖人士”他说“老海太多”证明他被困在了这些人手里,但是却能打电话,说明他暂时没啥危险,而那张照片上茶壶口和茶碗相对摆放的形状是一种“茶阵”,这叫“单刀独马阵”,是求救用的,也是江湖切口的一种,最著名的就是明清时期反清复明的洪门所使用的,通常是作为接头暗号,现在除了闽南和台湾中部一带地区外几乎绝迹了。老金在上中学那会特别迷恋这些东西,还硬是把我也教会了,说是如果以后有危险又不方便直说的情况下可以用,反正只有咱俩知道。我没想到十几年前儿时的玩笑话如今却成了真。

于是我立即打了个电话给二伯,跟他说明了情况,让他托关系帮我查到了老金这个电话拨打出来的位置,居然真的是在福建的福清市北部的原始森林里,而那里也是以茶山闻名的地方,我一看有门路就马上订了张去福建的机票。

我一下飞机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二伯的一条短信,上面的内容是告诉我老金在福建用身份证订了家快捷酒店,于是我立即找了辆出租赶去了那家快捷酒店。

这酒店挺远,我花了70多块的打车费才到。一到我就问前台MM:“请问有个叫金若祈的人入住吗?我是他朋友。”一说完我还有些后悔,心想人家肯定有保密义务怎么可能会轻易告诉我呢?却没想到旁边另一位前台MM看了我一眼问:“您是林焱先生吗?”

我一听立即点头称是,她礼貌的笑了一下说:“您好!您的朋友金先生出门前说如果您来找他让我把这个信封转交给您,您能出示一下证件吗?”

我一听老金居然有留信给我?于是立即从身上掏出身份证给她,她核实了一下就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大信封给我。我心急如焚走到酒店大堂的茶几边立刻把信封拆了开来,里头是一张简易的图纸,画的花花绿绿,看着像是地图;还有一份真正的福建镜洋镇的地图以及一封信,那狗爬的字我认得,一定是老金亲笔写的没错。

以下是信的内容:
哥们其实我实在不愿意你看到这信,但当你拿到这封信也就证明我可能回不去了。我找到了一种失传已久的古茶树的踪迹!这过程太复杂了,本来我不想牵扯你进来,但如果我回不去了唯一能救我的人也就你了。

这个古茶树的大概位置我把它标注在了给你的地图上面,你循着我们进来的路线找我,记住!千万要带着防身的东西!我现在身处的情况很复杂,我只能告诉你我这次是和一个茶帮一起进来的,这里头关系很复杂,我一开始也不想来,茶树的位置是他们找到的,而且这东西一经问世肯定会撼动整个茶叶市场!

我不知道你在看这信的时候我身处什么情况,我希望你循着线路能发现我们的踪迹,如果发现我的尸体就把我带回去,如果我安然无恙的在茶帮里,你不要露面,原路返回,因为接下去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参与。老金2014年1月27日

看完这信我陷入了疑惑之中,按照内容来看一开始我觉得这应该是老金留下的口信,他给了我地图和线路希望我找到他救他,可信的结尾又让我觉得他这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一般……他居然说如果发现他安然无恙就让我原路返回?这太奇怪了了!一般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是叫我报警吗?而且他说有可能会看到他的尸体,这证明在他出发前就预料到了这次出行的危险性,那他还一股脑跑去冒着险干嘛?就为了这世间绝迹的茶叶?这个疯子!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我注意到了老金写的时间,那是三天前,他说他跟着一个茶帮进去山林,人数应该不少,他们肯定是做足了准备和物料,那么速度应该快不起来,如果我现在按照线路追上他们应该可以。但我又转念想到他叫我带防身的东西,这如果在南京我还能弄点什么,可这是福建,我人生地不熟上哪儿弄东西?难不成去超市买把菜刀背着?

我纠结了一会儿决定给二伯打个电话,当然不能告诉他老金摊了这么个大事,我只让他帮我查查福建一带的茶帮,然后我又打了个电话给段宗堂,让萧清水和段久歌帮我打听打听,他们家药房遍布各省,应该也能有些消息。我看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就干脆也在这家快捷酒店开了个房间安顿了下来。

晚上我正在酒店旁边的小餐馆吃着地道的闽南小炒,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段久歌发来的短信,上面有一个地址,写着闽南老茶帮总会,如需帮忙可至段宗堂辰字号铺,然后又是一个地址。我一看心想果然这里也有他们家分铺!再想想自己的当铺跟他一比简直太寒碜了!

吃完晚饭我直接打了个车去了段久歌给我的茶帮地址,我一下车就惊呆了,因为门头上写着“福建茶业民间协会”的字样,搞的煞有其事,像极了正规的部门,我还真有点心里发虚不敢进去。我正踌躇的时候旁边一个老头拍了拍我,我一看这人穿青蓝色丝绸质地的马褂套衫,让我惊奇的是他留着一嘴古装武侠剧里世外高人似得白长胡子,他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拿了一对包浆的老核桃正笑眯眯的望着我说了句:“年轻人想进去见识见识?”

我看他这身打扮再一听这话感觉这老头有些来头的样子,但跟这些老人精打交道大意不得,这些古老的帮派一般都不会轻易请人进去,很明显这老头是在探我的底。我心想茶文化我只是跟老金耳濡目染了些,肯定不能多说,我看着他盘在手里的核桃就有了主意!心里虽然着急但还是不露声色的拱了拱手笑道:“老先生您这对南疆石不错啊!”
果然老头一听立即笑开了,他把核桃背到身后问我:“小伙子你给说说呢?”

我一看他这架势就是要考我刚才一瞬间的眼力,毕竟开了大半年的当铺,这种小儿科还难不倒我,于是我故作思考了一会说:“说的不对请您别见怪!您那对我没看错应该是清晚期的老南疆,目测44左右,皮质不错,颜色包浆均匀,但是奉劝您一句……这样的旧货最好就供着,没必要再把玩了。”

老头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孩子有点眼力劲啊!也是想来看今晚的斗茶的?”

我一听心中惊了一下,心想这里居然要举行传说中的“斗茶”?!这斗茶历史悠久,又称“茗战”参加斗茶的人,要各自献出所藏名茶,轮流品尝决胜负。比赛内容包括茶叶的色相与芳香度、茶汤香醇度,茶具优劣、煮水火候的缓急等等,斗茶要经过集体品评,上乘者为胜。这种事情在古代盛行,现如今已经很少见到,我也是听老金说他在云贵一带接触过一两回,没想到这里居然让我碰上了。

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一边也为老金的安危担心。这里的人有一部分跟着老金去收茶了,里面的人肯定也对27号晚上出发的队伍有所了解,所以我必须进去一趟!于是立即点头笑道:“是啊!我是听朋友介绍的,想来见识见识。”
那老头一听点头“哦”了一声问我:“哪位朋友?”

我一听暗叫不好!进了老头的圈套!自己哪里有什么朋友介绍?但我转念一想我似乎的确是被介绍来的,于是赌了一把说了三个字:“段宗堂。”

老头一听连忙拉上了我的膀子说:“原来是段家的!怎么不早说……这孩子真是……走走!进去我带你见识见识,茗战快开始了!别在外头浪费时间啦。”

我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糊弄进来了,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在心里陡然增加了对段久歌和萧清水的崇拜,心想这“段宗堂”还真是个敲门砖呐!

LZ加油更啊,不错不错~ (sonia)
来了,谢谢!
一进到里头简直像是回到了古代似得,内部装修是仿古代茶楼的样子建的,都是木梁红漆柱子加金顶,顶上倒吊着许多鸟笼子,但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里头都是灯泡,还挺有新意的。这里一共4层呈正四方形,四周布满了长条桌椅,和一些根雕摆件,桌椅数量不是很多,但已经全坐满了,看来他们对人数有严格限制,今天这场子并不是人人都能来凑热闹的。正中央了一张黑檀木大长方桌,上边摆好了三套陶瓷和紫砂的茶具,大方桌的正前方放了三把黑檀椅子,看来就是评审席的位置了。

我看着这里头的布置,每一眼见到的东西我都恨不得打包带回当铺里!我在心中叫嚣:“我的娘!光是中间那套桌椅的价格都够我一辈子不开张了!”我正流着口水眼巴巴的观察着摆设呢,带我进来的那个老头突然从我身边绕过去跟一个人握起手来,那个人穿一身唐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大腹便便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他笑眯眯的握着老头的手说道:“张老您来啦!王老和杨老都到了就等您呐!”我就听懂了他说得这一句开场白,接下来他和老头用福建话说了些什么,然后这人就用惊讶的眼光瞟向了我并把手伸向了我,我跟他握了一下他立刻笑开了道:“欢迎大驾光临!我是这茶会的副会长宁建,今天斗茶由我主持,请问您是段宗堂哪间铺子的?辰字号铺子里似乎没见过您啊?”

我一听他这么说明显是对我产生了怀疑,毕竟身在外省我心里头有些发虚,但面子上还是硬撑着假笑了一下说:“庚字号铺的,我来这里旅游听说今天这有斗茶就来凑个热闹。”

我说完这个叫宁建的二饼胖子和老头对望了一眼,老头上下打量起我来说:“怪不得小伙子眼力这么好!原来是宗家教育出来的,我年轻时候也去过南京几趟,后来听说庚字号本来是要给段家长子段久歌的,但他喜欢逍遥不想接管后来就给了段家一个外姓外孙管理,他落个空头衔,”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汗都出来了,没想到远在福建这么一老头居然这么了解段家的事情,看来他们私下肯定都是有来往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那个副会长,然后拍了拍我肩膀继续说,“放心!你跑福建来玩是不是老爷子不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那副会长一听老头这么说立刻恍然大悟似得说:“段家未来当家的今天能来真是荣幸!段先生请吧!”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无奈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我觉得他们一定是把我当成了段久歌。

他把我领到了正中央,我本以为他会给我在后边长条椅边上加个位子,没想到他居然叫来人直接又端了张黑檀椅子过来放在了正桌对面,也就是三位评审团旁边,虽然隔了一小段距离,但也足够显眼的了,我心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本想低调点儿探些消息的希望瞬间破灭,这下子真是深入虎穴了!那副会长让我在一旁坐定我看到长条椅那边一阵喧哗,他们好像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在疑问我是谁。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查出前些天那帮人的消息救出老金就足够了。我正揣摩着小心思,那个跟我一起进来的老头在我旁边的三张椅子的正中间坐了下来,随后又走来两个老头跟他握了握手坐下聊了起来,他们三人的着装好像特别定制的一般,居然都是一个款式,料子也都是高档的丝绸,只是颜色不同,看得就像是刚打完太极一样。

我缩着身子心中默念:“我是隐形的!你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但很快就起到了反效果,那副会长咳嗽了一声走到中间说了些开场白后居然把我给介绍了出来,还异常兴奋扯着大嗓门的说:“今天很荣幸段宗堂的准接班人,段久歌也来到了这里观战!让我们热烈欢迎一下。”我心里边暗骂这死二饼胖子边皮笑肉不笑的站起来向大家点了个头,然后他又介绍起了旁边的三位老头,令我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三个老头并不是评审,他们三人居然就是今晚要斗茶的主角!


我没任何经验也不是很懂茶道,但此刻必须装出点儿样子来,好歹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三个老头互相客气了一下就一齐走到了茶具前,“茗战”就要开始了!那二饼胖子一声令下三个老头便开始烧起了茶炉子,就在这时突然从外边冲进来一群人,领头的一进来就小跑到三个老头面前小声说了句:“不好了!会长……找‘奉仙茶’的那批人失踪了!”

其中那个姓王的老头立马抓住这个人问:“我儿子呢?”
这个领头的人颤抖着用福建话说了一句,我听懂了,他说:“全都失踪了!”我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后来茗战因为那个姓王的老头晕了过去就取消了,我本以为茶帮这条线已经完全没希望了,就打算去段宗堂辰号铺找些人帮忙准备些物料然后自己去找老金,谁知道我刚到段宗堂的大门口,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段久歌就立刻接了起来。

“我说哥们你用我名字去茶帮就算了!为什么我突然就成了准当家人?”段久歌的语气我听不出来是在责怪我还是什么,此刻我也没心情管这个,但毕竟是我冒名在先,就到了个歉说:“全是误会!是茶帮的人自己误解的,真的!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行啦!等你回来可得好好谢我!现在我要告诉你,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姓张的老头?他今天打到了福建段宗堂的店里,问我也就是你在不在,好像他们想重新组织一批人进山搜救,大约是想要你帮忙。”

我听完既高兴又有些无语,高兴是因为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混进茶帮去找老金了,人多点总归把握大点,但茶会的人找我肯定是因为 “段久歌”熟知草药可以给他们当医生,可我根本不是“段久歌”万一遇到伤员露了马脚事小,害了人家茶帮人没准把我丢在山林里自生自灭。大概是我思考的时间太长太久没回话,段久歌喂了两声说:“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那边铺子里的人打点过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段久歌了,那边也会找个人跟着你,草药方面的问题你不必担心,希望你能找到你朋友,他们已经失踪一天了,祝你好运!”

于是……4个小时后由茶帮组织的新的一小队人马循着老金他们的线路进入了福建莽莽山林。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又见到了那个姓张的老头,他看到我也是吃惊了一下问我为啥要来,还说这次救人是很危险的,我说我就是跟着长长见识,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他点了点头对我道了谢,但我发现老头的眼神并没有完全相信,这是当然,他不知道我的目的和身份,肯定会好奇段宗堂的少当家干嘛要凑茶帮的热闹,况且还是去寻山救人。

我算了一下我们进林子的这天正好是农历大年三十,此刻我的家乡正沐浴在冰雪中,而福建这边依然很暖和,进了林子之后加上湿气更是热了不少。我和段久歌介绍的伙计走在后边,他叫付宏,块头很大有点像健身的,据说从高中毕业就在这边的段宗堂做学徒一直到现在,经常上山采药,现在是副店长,身手和为人段久歌说都是很好的,而且他还特地嘱咐付宏,从进山起我便是“段久歌”了。付宏还挺随和,一路和我搭着话,我小声的把来这了的目的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他说肯定能找到老金叫我别太担心,虽然是安慰的话但我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路上我试探性的去问姓张的老头关于“奉仙茶”的由来,他口风很紧我只套出了一个大概。他说这种茶在历史上几乎没有出现过,是南京来的一个茶商朋友带来的一本失传的残书上发现的,我想他说得就是老金。后来会长就派人不知怎么找到了路线图,然后组织了一批人进山找茶,他说上批人带着对讲机和卫星电话,每天和会里通一次话,可昨天不知怎么突然就失联了,会长也就是那个姓王的老头的儿子也参加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些人。

他说道这里我突然有些好奇就问他:“会长儿子失踪了担心,那您这么大岁数干嘛也跟来?”
他笑了一下被我扶着爬上了一个小土坡后喘着气说:“人老啦!我就是想见见传说中的‘奉仙茶’而已。”
  跟他一样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他的话,而且之前老金说过这茶的价值,我想能让个年迈的老头跟着一起进山的理由无非是“人为财死”,但无论是老金还是张老头对这茶的地图的来历都说的如此含糊,我想肯定不是从正规渠道弄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队伍突然骚动了起来,我听见那些人用福建话叽里呱啦说着什么,于是搀扶着老头一起走到了前面看看情况。原来他们发现了上一批人的卫星电话,它在一个岔口被一堆枯树叶挡住,是因为刚刚我们的队伍里有人摆弄不小心打了过去听见了声音才找到的,很明显是被什么人刻意藏在了这里。姓张的老头是这个队伍里最年长的,茶帮里的人都很尊敬他,他看了看就把电话拿了过来,然后和带队的几个小伙子说了几句,接着队伍又继续走了起来。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什么地方我又说不出来。我故意放慢速度直到掉到了队伍的最后,然后我跟付宏说:“请你帮我看着点,我得看看地图。”他点了点头用自己的大块头挡住了我,我赶紧把老金给的地图掏出来,根据刚才走过的路线对比了起来,这才发现刚刚经过岔口之后他们好像是走错路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金给我的地图和他们手里的不是一份?这不可能……但即便是走错路我此刻也不能站出来告诉他们,我一下子陷入纠结之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前面的队伍突然间停了下来,好像又出现了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好先把地图藏起来走过去瞧瞧,原来刚刚走在中间的一个人突然晕倒了,他们一看我过去立刻让我给瞧瞧,可我又不是真的段久歌哪里会看病,只好让付宏出马,旁边一些人这时候嘴巴了就骂了起来说我端架子什么的,其他都是方言我听不太懂但肯定也是在骂我的,我就当没听见全部屏蔽,姓张的老头做起了和事老一边劝着他们说:“肯定没什么大事,自然轮不到段家少当家出马。”说完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有几个人问付宏晕倒的兄弟怎么回事,付宏皱着眉把倒地的人翻了个身,然后拉下了他后劲的衣服,我们看到他的后颈处有居然有个拳头大的包鼓得通红,周围都被他抓破了,一道道血印子。

   “这是怎么回事?蛇咬的?”我问蹲在地上的付宏,但刚问完他就立刻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不该问的,果然我看到张老头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 我,不过幸好其他人没在意,也都跟着问付宏怎么回事。

   付宏半蹲着拿出一瓶药粉往那人后颈洒了一些然后抬起头对我们说:“这是蚊子咬的。”
   队伍里有人说了句:“什么?撒你母(福建骂人的话)什么蚊子能咬成这鬼样子?”
   付宏没理他们他站了起来指了指地上的人说:“他走不了了,得有人送他回去。”

   我一听这是极好的脱离队伍的机会,于是自告奋勇说:“我来吧!再找几个人。”可姓张的老头立刻站出来说:“你不行,小段你回去队伍就没医生了,”我刚想说还有付宏谁知道老头立马追加了句,“让他送吧,再找几个人。”我看他指着付宏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心说是不是老头想故意把我们分开?付宏一走再有什么事我不是段久歌的事情就会立马暴露!我顿时慌了起来。

   付宏却摇了摇头说:“这是一种巨型有毒蚊子咬的,我和久歌都不能回,万一还有什么毒虫蛇蚁,少一个医生就少一个希望,你们最好立刻送这个兄弟回去,他被咬到的地方很麻烦。”
   张老头一听想了一会终于喊出来4个人把那个昏过去的人给背着原路送了回去,然后在付宏的吩咐下大家都裹紧扎好了裤脚和衣袖,一行人再次出发……

   我们又在林子里走了几小时,期间我一直惦记着老金的地图所以一直偷偷查看对照,我发现我们现在走的路和老金标注的位置有很大偏差,但此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茶帮的人走下去,或者找个机会溜掉。

   正午的时候终于队伍停了下来,大家吃着干粮,我这才突然发现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兄弟正生死未卜,他们应该多少会讨论什么,可这群人似乎对失踪的那些人没有什么感情,就好像他们进山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嘴里嚼着他们带来的一种当地叫做“光饼”的东西,有点类似烧饼,只是上面没有芝麻,所以吃起来不是很香又没什么味道,我有点吃不惯,其他人却吃的津津有味的,我看见以张老头为中心几个茶帮的人围着他又开始议论着什么,只是他们的方言我真是听得头疼,于是就让付宏帮我听着翻译一下,付宏就站起来故意坐到离他们稍微近一点的地方面对我坐了下来,他吃着光饼听着背后茶帮的人说的话,过了一会他咀嚼的动作就停下来了,我看他眼神有些异样刚想问他话就被他做个动作打断了,他放下了光饼又认真听了会就皱着眉问我:“你们不是进来搜救的吗?壁涯寨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什么壁涯寨?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心中十万火急但却只能压着声音问他,别提多郁闷了。
   “他们说再走一会就能到壁涯寨了,还说定位的信号就是从前面的山坳传来的,带头的那个老头子说古茶树就在里面。” 付宏说这段话的时候中间停顿了一下,我察觉到他大概隐去了什么内容,但我并没有追问,付宏说完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的确是来救人的,至于这些家伙搞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情况咱俩也不是能说回就回得了的,先跟着看看吧。”

   付宏听完点了下头然后突然转移了话题问我:“段久歌是不是真不打算接管宗家?”
   “什么宗家?”我听得一头雾水忙问他。
   付宏笑了一下把最后几口光饼吃完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对我说:“真是奇怪,你既然不知道段宗堂的事情为什么段久歌会让我们协助你?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呵呵不熟。”我干笑了一下回他。

   说实在的我本来就预感这段宗堂这么多铺子,家庭内部的斗争必然也少不了,我几次听到他提起“宗家”,看来他们家族还有个分支,这种一大家子斗来斗去的戏码我最烦了,根本不想搀和进去,况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老金,所以我秉着别人家家事少管为妙的原则并没有追问更多“段宗堂”的事情。
   “出发了!”这时候队伍里头突然有个高个子的平头叫嚷了一声,然后他扶着张老头站了起来。看来队伍要再次出发了,我望了一眼手中味如嚼蜡的光饼,随手就把它给扔了。

   队伍再次浩浩荡荡的走了起来,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我们从镜洋镇北面进山已经走了5个多小时了,虽然中途休息过几次但许多人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我身旁的付宏虽然长着大块头可居然也有些喘起来,这可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啊!以我以前那体格肯定这时候该累趴下了,神奇的是我居然没有半点疲劳的感觉,连呼吸都很正常,我暗自惊讶自己的身体状况,本以为这大概是跟我前阵子去找那核桃树的时候爬山有关系,但转念一想那次我差点没命还中了毒,就觉得不大可能,这时候身边的付宏拍了拍我的肩膀竖了一下大拇指喘着气说:“你行啊哥们干那一行的?我很久没出来收药了体力都不行了,你居然半点大气都不喘?”

   “我开当铺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为嘛我不累,这不科学啊!我前阵子还中过蛇毒,差点儿没命了。”
   付宏一听就犯起了学医的老毛病非要给我把个脉,他只轻轻捏了一会脉搏就惊讶的看着我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的脉搏跳的很慢但是很有力道,这是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像近期死里逃生的人该有的脉象。”

   “是吗?我也不懂这个。”我们就这么走在队伍的最后边侃着大山,不久前面的人就停下了,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周围全是绿色的植物,这天坑出现的十分突兀,感觉就像是刚被掉落的陨石给砸出来的,我走了过去,站在巨大的天坑边上,这瞬间我们一队人在这莽莽的山林间应该就像蚂蚁一般渺小,一行人都说不出话来,大概是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慑住了,过了一会张老头终于开了口,我看见他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整个人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连说话都走调了:“壁涯寨就在这下面!奉仙茶就在里头!咱们走!”

   他说完整个茶帮的人都跳了起来,然后他们又开始用福建话说着什么,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讨论从哪里下去,我看着这群人突然鼓起了勇气,我想该是摊牌的时候了,于是我走到张老头的身边问他:“老先生咱们不是来救人的吗?”
   张老头“嘿嘿”笑了一下说:“用不着啦!咱们茶帮上批人根本就没失踪!他们在下头的壁涯寨等着我们呢!”
   我一听顿时疑惑起来,张老头看我犹豫的样子走上前用手捂着嘴凑到我耳朵边说:“上批人里头会长的儿子早就和我达成了共识,‘失踪’是演给他老爹看的,我们是来找茶叶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顺着问他:“既然不为救人那您找我来又是做什么的?”
   谁知道张老头这次把我拉到了一旁小声对我说:“嘿嘿当然是帮你找你朋友的,”我一听就惊了一下,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张老头拉住了我接着说,“别紧张!我出发前找人查了你,你不是段久歌,但你既然能找到段宗堂的人帮你冒充说明你和段久歌关系不错,那我们就不是敌人,待会你只要帮我得到我要的茶就可以跟你的朋友走了。”
   我听着张老头话的过程中明显感觉他拉住我的手加大了力道,我知道这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威胁。

   看我不做声,张老头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对着茶帮的伙计们说:“段家少当家的说他先下去,给咱们探路!”说完他把我向天坑边一推……

   这天坑大约十几层楼高,我看着下面郁郁葱葱的树木里似乎真的隐约匿着一些圆柱形的建筑,那些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壁涯寨”。我转身看了看张老头,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简易的用粗铁链和木板子拼成的被钉在涯壁里的简易梯子说:“从那儿下去。”

   我看了看茶帮的人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于是就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摞起袖子走向悬梯,这时候付宏演戏还算尽责,他走上前拍了拍我说:“久歌还是我先来吧。”

   我心说别演了都被识破啦!但还是有些感动,不过人跟我非亲非故我也不是他少当家的,也没必要让他再继续冒险,就狠了狠心对他说:“你留在上面吧,万一下面有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付宏是个聪明人,他听出了我话里有话就朝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小心。”便退到了一旁,而我再次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反身从悬梯朝着“壁涯寨”爬了下去……

我两只手紧紧抓着铁链整个身子几乎贴在了涯壁上慢慢向下面爬去,好几次没忍住看了一眼下面都眼冒金星差点要跌下山崖。看这悬梯的架势应该是有些时日铸成的,想必下面壁涯寨的人应该就是靠着它与外界联通,一想到这里我就暗暗佩服起这些人,究竟是一支怎样的族群在现代高度发展的社会里竟还过着这样艰苦的生活?

毕竟没有什么绳索之类的保护装置,我有些害怕速度自然也快不起来,头顶上茶帮的人已经陆续下来了,他们有些人甚至恶作剧般的从涯壁上扣下小碎石向我砸来,然后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叫到:“喂!段宗堂的少当家的快点啊!一会天黑了你还想让我们分两天下来呀?”

我心里一边骂着上面茶帮的人,一边骂着金若祈这王八蛋!怎么会结交这么些三教九流的人?要不是他我现在肯定是在家里吃着水饺睡我的元宝觉呢!真是交友不慎!损友害死人呐!

我这心里骂归骂但脚下还是不敢怠慢,虽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踏着每块板子。终于在经历了1个多小时的紧张煎熬后我的脚尖触到了天坑下的土地,我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腿有些发软,这一瞬间我觉得果然还是脚踩在地上的感觉最踏实。我看着天坑的顶部,刚才还在那上头,现在我却已经来到了这个神秘天坑的内部,进入了它的心脏!我正为自己的举动欣喜着,一回头看见茶帮的人也都浩浩荡荡的爬了下来,张老头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他们都挥舞着胳膊嘴里骂骂咧咧的,这一刻我又突然回过神来,心里告诫自己还没有脱离危险,要小心这些人,他们虽然都是“茶人”,但却并不是闲散清高的主,他们是古老的闽南茶帮,他们都很危险。

张老头看着远处一排房屋问身边一个矮个子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阿光,看看信号。”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矮个子的大胡子中年人手里居然拿着一个定位仪,他看着上面闪动的信号对张老头说:“没错!张叔,他们就在前面,信号一直没断过。”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那批人居然一直都在用GPS向张老头他们发送坐标,怪不得他们没有带地图却一直走得那么笃定,可我转念一想,那老金给我的那张地图又是怎么回事?根据我的记忆他们走得路和老金标注的有很大差异,而且老金也没有标注这个“天坑”,难道上一批人走得另外一条路线进入这里?

我来不及深想,下到这里后张老头已经没有了对我刚才的客气,他跟两个手下说了什么,然后我就被这些人推搡着走了起来,我一直搞不懂刚刚在上面张老头跟我说让我帮他们找到茶是什么意思?他这样派人看着我又是什么意思?我跟他无冤无仇又不懂茶道,到底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逐渐来到了他们口中“壁涯寨”的跟前,刚刚在天坑上面看得不是很清楚,此刻我才终于见到它的全貌,我万万没想到在这福建莽莽大山之中的天坑下面居然藏着这样一个原始的部落,它是由5个圆柱形的典型福建土楼组成,顶部都是相连的,有点像奥运的五环标志,只是形状没那么规整。这种土楼建筑年代久远,都是当地人用生土、木材、鹅卵石等就地取材建起来的,所有族人都住在一起,楼与楼之间相互连通,外墙厚一到二米,一二层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坚固的大门,在古代就是坚不可摧的堡垒。为防火攻,门上设有漏水漏沙装置,甚至还有暗道,所以是易守难攻。

现在最著名的便是大家熟知的“永定土楼”了,没想到这大山深处还有遗存,我以前和老金去过永定土楼,现在看这“壁涯宅土楼”的规模似乎比永定土楼还要大上一些,我想如果不是这个寨子太过闭塞绝世,那名气一定会超过永定。
天色已近逐渐暗了下来,只是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土楼上空飘出一些青烟,大概是已经在煮饭了,说实在因为刚刚太耗体力,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张老头和刚刚的平头以及大胡子一起走到了土楼大门面前喊了几句话,这几句和他们之前说的闽南话不同,更是晦涩难懂。过了一会土楼的寨门终于向我们敞开了,大家默不作声走了进去,也不知道这一趟究竟是福是祸。

我以为壁涯寨的大门竟然这么容易打开就证明他们是好客的,可之后证明我的想法错了。我们一进到土楼里并没有见到上一批茶帮人的踪影,越往里走就突然闻见一股茶香直逼过来,我从没闻过这样的味道,这香气不如铁观音那么浓郁,有点类似白茶的清新绵长,看来这寨子里确实保存了一种古老的尚未公诸于世的茶种,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奉仙茶”的味道么?我的鼻腔里充满了这好闻的茶香,根本没注意到我们已经被寨子里的人给围了起来。

围住我们的都是寨子里的壮年男人,他们都穿着藏蓝色底子的套裙,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挑秀花纹,头上裹着的头巾上有的还有羽毛装饰,身上全是各种饰品,而且这些男人的腰间都挂着一把短刀!我一看这阵势顿时紧张起来,张老头已经向前一步跟领头的人交谈了起来,这会付宏不在我对他们的对话完全只能靠猜,即便如此他们的话我还是只能听懂十分之一。

我发现张老头似乎并没有立刻说明来意而是跟领头人说我们迷路了,我心想这老家伙真是老奸巨猾。那领头的也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但因为身居山林,他黝黑的手臂上全是肌肉,非常壮硕,虽然脸上皱纹沟壑多些,但看起来还是比张老头年轻一些。他看了看我们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张老头回过身跟大伙说:“咱们先借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茶帮的伙计都配合着老头演戏,搞的我们真的好像是迷路似得,我心想居然就这么被糊弄了过去,谁迷路会攀个铁链到这寨子里来啊?真不知道这寨子的人是太朴实了还是太笨了!

那领头的老者把我们带进了土楼第一层里头的一间大屋子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说普通话,虽然不是很标准但对我来说真是足够亲切了,那老者问了张老头一些关于我们从哪里来的,是做什么的问题,张老头居然说我们是开中药房进山采药材迷路了,还把我往身边一拉说我是他孙子,那个老者点了点头说我们可以住一晚明天在赶路,张老头表现的甚是感谢,其实这就是他的目的,这老头真的太会演戏了!

老者让刚才围住我们的人去准备晚饭,然后亲自端来了一盘茶水放到张老头和我的面前,张老头接过手来说:“我来吧。”按理来说这只是句客气话,但那老者居然真的就把茶壶递给了张老头要他自己倒,我在旁边看到张老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他就闷不吭声倒起了茶,他把滚烫的水壶提高,从高处倒入了杯子中,然后在茶水倒到少许时一点一点地滴到茶杯里,我在旁边看着他娴熟的动作,余光却撇见那老者的脸色有些异样,他瞬间就没了笑容绷起脸小声说了一句:“姓王的娃子说的果然没错!你们是茶帮的人,”然后他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叫了声,“把这群茶帮的人给我抓咯!”

他喊完突然从门口冲进来一群刚刚在外头围住我们的人,只是这次他们腰间的短刀都握在了手里,各个剑拔弩张,张老头一看阵势忙连忙摇着手叫嚷着:“有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领头的又喊了一句土话,然后从门外面又进来一群人,我看到张老头见到他们后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还咕哝了一句:“小王这是怎么……”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我还在云里雾里根本搞不清状况,但就在下一秒我也呆住了,因为进来的那群人里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老金!

他看见我显然也是吓了一跳,但并没走上前认我而是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一边,张老头走到那群人其中一个的面前就抓住他问:“小王难道你诳我?”

我一看原来他就是老头口中会长的儿子,这人身材五大三粗的,就一双眼睛看着犀利了些,他没理会张老头而是走到老者的面前嘀嘀咕咕说了什么,然后那个老者又是一阵暴怒,指着我们说:“他们就是茶帮要来抢‘奉仙茶’的人!全给我绑了扔地窖去!”


没了吗??? (mikeimo)
怎么会
打卡打卡~ 楼主加油更啊,等的好着急啊~ (so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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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看一直在等呢 (耀霖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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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 后 我们 就被 寨 子里的人 押 到了地 窖里,我本以为茶 帮的人至少会搏 斗一下,毕竟我们的人数也不少,可张老头居然没有一丝反抗,不!应该说整个茶帮的人都没有反抗!我们被押到地窖后张老头一直处于闭目养神的状态,其他人也都坐在地上不说话,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就走到他跟前问他:“我说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了?您可是连‘奉仙茶’的影子都没看到呢!”

张老头依然闭着眼睛笑了一下说:“不用着急,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等着就行啦!”
我听他说得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里面肯定有古怪!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寨子里的人带着一个人打开了地窖的门走了进来,我一看来的居然就是那个茶帮会长的儿子,他走到张老头身边蹲下说:“我帮你们跟他们说过了,这个事情你们硬来是不行的!毕竟这也算国家的文化瑰宝,寨主同意用老规矩解决这个事情,你和他们的人斗茶一场,输了就立刻离开,赢了的话他们答应给你一棵‘奉仙茶’的茶树,怎么样?”

我一听心想这人不愧是会长的儿子,嘴巴挺能讲,但这家伙搞什么鬼?什么国家瑰宝?而且他的语气好像和张老头根本不认识似得,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老头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我们本来也就打算以茶会友,是寨主误会了。”
那边姓王的点了点头说:“我会跟他们说的,你们讨论选出人选明天中午斗茶。”

张老头立刻回他:“不用啦!跟寨主说我孙子出战。”说完他就看向我狡诈的笑了一下,我一听这怎么行?我又不懂茶道,刚想开口谁知道茶帮坐在旁边的几个人突然走到我面前,他们恶狠狠的盯着我,很明显是在用眼神告诫我不要乱说话,我一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闭上嘴乖乖坐了下来。
等会长的儿子和寨里的人走后张老头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孙儿,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咱们能不能全身而退明天就看你的了。”

我一听就立刻问他怎么回事,老头看着周围的伙计大家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边笑边跟我解释了一下,原来这一切都是张老头和会长儿子演的戏!会长的儿子扮演国家茶叶协会的人,进山寻找遗失的茶文化,帮“壁涯寨”推广推广,为他们改善生活,而且还在我们这批人到来前就预先跟寨子里的人说过茶帮,当然茶帮是被说成了要来抢夺“奉仙茶”的坏角色,然后就由会长儿子做中间人,告诉寨主不如用茶人的办法解决这事情,这样也不会伤了和气,而且他们毕竟不能一直把茶帮的人困在寨子里,所以寨主就答应了“斗茶”。

我听完由衷佩服起张老头和那个会长的儿子来,这两人一个能说会道,一个老奸巨猾且都是演技派!
可是我的心中还有个疑问,就问张老头:“既然要斗茶为什么要找我这个外行?”
“嘿嘿不找你找谁?你以为我们千辛万苦得就为来跟这群乡巴佬斗茶?我们可是来找奉仙茶的!”张老头笑道,说完他的眼神突然凶狠起来,我心说寨子里的人不是同意只要他赢了就给一棵茶树吗?难道他们还不满足?我还想更进一步问下去,但看着张老头凶狠的眼神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身旁的平头倒是冷笑了一声对我说了句:“待会我会告诉你斗茶的事项,别的事你最好少管为妙。”

这天晚上地窖里茶帮的人鼾声此起彼伏,我想着第二天斗茶的事情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老金在外头肯定是有床睡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把他骂了几百遍!我心想这次回去可不是这家伙几盒好茶叶就能弥补的了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边骂着金若祈就边睡着了,这个晚上我做了个梦,之前在去找核桃树的途中我那个“幻境”里看到自己变成个陌生的女孩,她又出现了!这次是出现在了我面前,我看着她抱着一把有点类似琵琶的乐器坐在那儿弹着,但是我却听不到声音,梦里一直是这个画面,如果不是她的手指在动,这个场景就好像是静止的一般。



第 二 天我 被 茶 帮 的 人 拍了几 巴 掌才醒 过来,整 个身子 都 动不了,我 看 到平 头和那个叫阿光 的在我眼 前 晃了晃 手 骂 道:“大 少 爷当是自己家呢?还不快起来!”
我 想 坐 起来 可 身 子却 动不了,连话都说不了,这两 人看 我确 实 好像起 不来就 打算拉我,这时身 后突然传来张老头的声音:“别动他!他 被 压了,让他自己 缓 过来。”
“鬼 压 床 ?咱们这么 多 人都没 事,怎么就他给压了?”平头说完看了我一眼就和身边的阿光笑了起来。

隔了好半天我终于发现手脚能动了,就硬撑着坐了起来,张老头见我起来了就走到我面前,他突然抓起了我的左手,看着我的手掌问我:“生 日什么时候?”
“你不说是我爷 爷么?连孙子 生 日都不知道?”我刚反击了一句,手心就传来一阵剧痛,老头用拇指捏住我 不 知道什么 穴 位了,又酸又疼,我“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老头笑了笑又问了一遍,我只好乖乖告诉他,他 看着我的 手心过了会就放下跟我说:“命 格 罕 见,本来是个 戾 气 重 的八 字,但是生在 极 阴的时 辰,以后少到 阴 气重的地方,否则下回就不是被路过的小 鬼 压 这么简单了。”说完他就把我扶了起来,我发现这老头力气极大。

因为茶帮和壁涯寨的人达成了“协议”,所以一早寨子里的人就把我和张老头请出了地窖,他们让我们在外面和会长儿子那群人一起吃了早饭。期间我又闻到了昨天的那种茶香,于是四下寻找起来,发现是寨子里的女人在给那群“茶叶协会”的人倒茶,我凑过去问一个年级很小的女孩这是不是奉仙茶,谁知道人家根本听不懂我说什么似得,用双大眼睛盯着我然后就跑掉了。
“兄弟过来一起喝吧。”这时候有个人看起来挺和善青年向我招了招手,肯定是把我当成了他们自己人,我一看老金就坐在这人身边于是就走了过去。
“这不是奉仙茶,是他们这里岩壁上长的一种茶,要是奉仙茶他们能随我们喝?”这青年说完就要给我倒一杯,我接过茶壶说了声:“不客气,我自己来。”
我看着对面的老金他也盯着我,但周围人太多不好说话,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我用茶壶和茶杯也摆了个茶阵,把四只茶杯放在茶壶左边依次排开,这是根据“四忠臣阵”来摆放的,古时候这四个杯子依次代表“托妻”、“借钱”、“救援”的意思,但小时候被老金改良过,它对我们的意思分别是:“没有危险”、“可以救援”、“静待时机”、“先行离开”。

老金看着我摆放的茶阵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他想了会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了左边第三杯茶,这意思是让我“静待时机”。
吃完早饭我看到寨子里的人都跑到了这间最大的土楼的院里,几个青年抗来了两张大桌子,上面摆放好了斗茶的器具,女人和孩子们也都围成一圈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架势,我一想着自己待会得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和他们寨主斗茶就开始冒汗,昨天那茶帮的平头虽然教了我斗茶的要领,可我毕竟是个外行,而且这群人不知道在我斗茶的时候会干出什么事来,我的心有些发虚,只希望老金说的“时机”快点到来。

斗茶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我看到昨天的那个老者也就是这寨子的寨主从楼梯走了下来,他今天换了身更加花哨的服饰,被一个青年搀扶着。他走到院子正中央用眼睛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好把头转向一边,他像唱山歌一样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话,这大概是宣布斗茶开始的意思,然后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激动了起来,我定了定心神走到桌前点起了炉子。

昨天平头告诉我这斗茶对茶叶的品质,火候的掌控要求非常苛刻,并不是像我们这些不懂茶的人随便弄壶水泡上就算完事的,水温掌控的不好就会坏了一壶好茶,虽然我是被赶鸭子上架演戏来的,但也必须做的像样一点,否则被寨子里的人识破了麻烦就大了。这次斗茶我用的是张老头带来的大红袍,虽然不是很懂茶,但是看着手中上等的乌泥紫砂茶罐就晓得这里头的大红袍必定不是凡品!看来茶帮的人为了这场戏也算下了血本。

我身边不可能有温度计去测量水的温度,只好用手覆在炉子上面,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就赶紧把茶壶拎起来免得一不留神把水烧开了,我用余光瞧见一旁的老寨主正不紧不慢的盯着炉子抽着烟袋,他把火苗控制的非常小,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而我正慌忙的从紫砂罐里掏出一把茶叶,这时就听到耳边那老寨主笑了一声幽幽的跟我说了句:“看来你爷爷没有怎么教导你斗茶嘛?小伙子第一回斗茶吧?”我没理会他的讥讽,心想这老头要是知道我连看都没看过会不会立马抽出短刀把我宰了?

在我已经觉得自己把茶泡的差不多的时候,旁边老寨主才从袖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这茶帮的人朝思暮想的“奉仙茶”了,我想转过头看一眼那茶的样子,谁知道老寨主速度奇快的一瞬间就将茶叶放进了壶里,他晃了两下茶壶,一瞬间就从里面飘出一股奇香,这香气比早上我喝的那种岩壁茶更是上了一个层次,味道闻着若有似无,但是香味却一直萦绕不散,一瞬间就感到焦躁的心情沉淀了下来,让人有种心旷神怡飘飘然的感觉,怪不得它叫“奉仙茶”,这味道闻得真是舒服。

老寨主看着我陶醉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娃子,你爷爷想要这茶也算识货,不过能不能得到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他刚说完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片“嗡嗡”声,那声音大的惊人,就像是直升机盘旋在头顶一般,我们都抬起头,只见天坑的顶部一片黑压压的,好像是一群鸟遮住了天空,但这鸟的数量也太多了吧?这时寨子里的小孩已经开始闹腾起来,我看到那些人都瞬间面无血色,人群骚动起来,老寨主眯着眼看着天坑的顶端然后在空气中嗅了一把立即恼怒起来大叫道:“不好!中计了!这群王八蛋会害死大家!快把茶煮上!”

他吼完直接端起桌子上刚泡好的斗茶一口气喝掉,然后把茶碗往地上一扔,茶水都溅到了我的身上,我正想说话老寨主已经跑上了楼,我看到他在临走的时候回过头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还来不及搞清状况就听见周围一声惨叫,只见刚刚那个招呼我喝茶的青年不停用手拍打着,原来那黑压压的一片并不是鸟而是一种巨型蚊子,每只翅膀展开都有巴掌那么大,它们正不断的从天坑的顶端飞进土楼里疯狂的蛰着人。

我突然想到昨天进山的时候倒下的那个人,付宏说过那个人是被一种巨型的蚊子咬伤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亲眼见到了这种蚊子,它们就像是从远古来的一样,本来个头就很吓人了,再加上这数量,难道我今天会被这些蚊子咬死?那就太戏剧了。我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惊讶的发现这些蚊子似乎没有来攻击我,此刻寨子里的人都基本跑回房间了,它们围绕着茶帮的人,似乎把我给忽略了。

虽然搞不清原因但我不能看着这些人被蛰见死不救,于是就脱下外套一边掸着巨型蚊子一边跑到那些茶帮的人面前叫他们赶紧回地窖躲避,就在我跑到第三个人身边时突然被人拉住,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老金,他像刚掉进河里一样全身湿漉漉的,凑近一闻居然是之前那种岩壁茶的味道。他一边拖着我向寨门跑去一边跟我说:“时机到了!咱们快跑!”

我的身后不时传来惨叫,那些被巨型蚊子蛰伤的人叫嚷着“痒死了!痒死了!”我望着身旁的老金边跑边问他:“咱们往哪走?”
老金扭头看了我一眼道:“你跟着我!我带你从我们进来的路出去!”
“可是我们走了茶帮的人怎么办?”说实在的我听着身后的惨叫有些于心不忍,谁知道老金说了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他说:“不用管他们!反正也都不是好东西!”

说话间我们已经跑到了寨门下面,老金跑到左侧,我看到那边有个类似机关的绳索,他大叫一声:“帮我一起拉!”可我却没有动作,老金走到我跟前轻拍了我两巴掌说:“兄弟你已经找到我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如果你想救那帮家伙我们可以先出去再找人救他们,否则我们回去只会给那些蚊子打牙祭,你别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见我仍然有些犹豫不决老金继续道,“他们用你拖住寨子的人乘机里应外合用酒坏了寨子里大部分的茶,现在他们的报应来了你不能心软!”(酒和茶是相克的,一滴酒能坏了一壶茶)

老金说完我抓起他的手学着昨天张老头的动作捏住了他的手心,果然老金立马“哎哟哟”大叫起来让我放手,我没理会他手上加重了力道问他:“那些蚊子为什么没有叮你?是不是跟你浑身沾着茶水有关?”

老金甩开我的手揉着手心点了下头,老金这人憋不住话,再我的再三逼问下他终于吐露了实情,原来老金在进山之前就被茶帮那个姓王的会长收买了,这群人果真一个比一个精明!这茶帮里明争暗斗,会长的儿子和张老头是一派的事情老会长早就心里有数,于是让老金坐山观虎斗,老金跟着会长儿子那批人先进来之前已经和张老头商量好,除了搞出失踪以及引诱寨主斗茶这两出戏之外,在我拖延老寨主斗茶的时候他们里应外合偷走所有奉仙茶的茶树,然后把寨子里其他的茶叶都用酒毁掉,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样就是在自掘坟墓!之所以我一进壁涯寨就闻到茶香是因为这里常年煮着的那种岩壁茶的味道能够驱赶这巨型蚊子,他们毁掉了寨子里的茶的同时没了岩壁茶的味道,那些巨型蚊子就没有了克制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老会长派老金渗透进张老头这批人里暗中引导他们想出的计划,因为他们早就派人调查过“壁涯寨”的状况,这次进寨子找茶会长是故意让张老头当先遣部队的,他希望张老头的人最后是能和寨子里的人两败俱伤,这样张老头的势力就再也威胁不了会长的位子,而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在跟张老头联手对付自己。我听完老金的解释都快气炸了!没想到一起长大的兄弟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利和老狐狸联手害了这么多人,现在居然还要一走了之。

老金说完就叫我赶紧帮他拉开门的绳索,我没理他而是转身向着寨子里跑了回去。我听到声后传来老金的声音:“林焱!快跟我走!你身上没有茶水现在回去被那种蚊子蛰了会死的,你救不了他们。”

我没理会老金,这些人虽然都不是好东西但我也没办法像老金那样见死不救,我冲进骚乱的人群中抓起一个茶帮的人就问他:“卫星电话呢!快给我!”谁知道他说在张老头那里,我凭着记忆跑回地窖,这里也飞进了几只大蚊子,我抽起外套拍死了几只就看见张老头倒在地上,那个平头和阿光正护在他身边,我跑过去让他们立刻用卫星电话呼叫上面的付宏,叫他回去找人帮忙,然后又冲出去找到了一个茶壶,不知道为什么期间那些蚊子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围攻我,只是偶尔有一两只飞过来都被我拍死了。我把茶壶里的茶水分别倒在了张老头、阿光和平头的身上,然后让他们脱下外套罩在身上一起冲出去,正在我们踏出地窖的时候我听到奄奄一息的张老头对我说了句:“之前对不住,谢谢了。”
恩是说这 种 命 格和“天 煞 孤 星”合 称 两 大 绝 命,(但也是看特 定的 八 字)这种 命 格的人一生 大 起 大 落,也会一 举 成 名 神 马 的,据 说 古 代 将 军大 多这 种命 格,总 之 信 不信就 当 娱 乐 吧。
我们三人一起扶着张老头走出了地窖,外面的人都已经被巨型蚊子蛰得躺倒了一大片,痒得在地上直打滚。他们的脸和手臂上被蛰出一个个大包因为抓破了,都流出血来,样子惨不忍睹,我和张老头他们三人一路小跑经过这些人的身旁,那平头好几次都想上前救人,但都被阿光拉住了,他说:“现在带张叔去安全的地方最重要。”他刚说完只见一只巨型蚊子从侧面“嗡嗡”飞到了他的肩膀上,它抬起吸管般的嘴正要戳进阿光肉里的瞬间一只手飞快的一扇就把它拍死了,阿光的肩膀上瞬间一滩血飞溅出来,我们都惊讶的看着张老头,他一只胳膊肿着,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见我们都停住不动张老头虚弱的说了句:“等死呢?快走啊!”

阿光和平头重新扶着张老头,我在前面开路,就在我们快要跑到寨门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片“嗡嗡”声,我回头一看那些原本叮着其他人的蚊子突然像有感应似得一齐超我们四人飞来,我赶紧催促他们:“快点!茶水的效用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我们来到寨门下的时候老金居然没有先跑掉还在那里等着我,算他还有点良心,见我们跑过来老金立马招呼我一起拉绳索,我正打算走上前帮他,谁知道那平头忽然抢先一步拦住了我然后走过去一拳打在老金的鼻梁上,老金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他捂住流出血的鼻子瞪着平头,我见平头还想上前就赶紧拦住他,刚想对他说现在不是时候咱们应该先想办法出去,谁知道阿光也走上前站到我身边拦住我叫我别插手,平头从地上拖起老金就问他:“撒你母这破计划是你想出来的!现在兄弟们全歇里头老子今天也把你丢这里喂蚊子!”

他说完又想动手,这次老金已经有了戒备,他轻身闪了过去,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紫砂罐子,我见他犹豫了几秒钟,在平头又打算扑上去的时候他把罐子里的东西撒向了平头,平头用手挡了一下定睛一看居然是茶叶就没理会又冲上去和老金扭打起来,我在旁边看得干着急,正想让张老头开口,谁知道他这会却晕了过去,我心想这老头晕的可真不是时候,此时那些蚊子已经飞近了,阿光见状赶忙拦住了平头说:“出去再收拾他!”就放下张老头一起去拉绳索,我想跑去老金那里扶他,却看他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微微摇了摇手,我想他大概是想让我还是装不认识他免得平头知道了来打我出气,于是只好转身扶起旁边的张老头。

阿光和平头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打开了寨门,身后的蚊子也纷纷飞了出来,我们赶紧脱下外套挡着头打算一齐冲出去,谁知道那些蚊子却一起冲向了平头,就好像平头对他们有什么吸引力似得,那些蚊子疯狂的吸起血来,平头被叮得“嗷嗷”大叫,我们赶紧冲过去用衣服帮他掸开那些蚊子,但它们数量太多而且个头巨大,很快阿光也被叮了几口,他捂住头看着我说了句:“你先带张叔出去!”然后就把张老头放在了我背上,这时候老金突然冲过来拽着我就往外跑。

他带着我从寨门左侧绕到了后面,在那里居然有条小溪,小溪边停着几艘木筏。老金指着木筏说:“我们就是从这条水路进来的,快上去!”
我背着张老头上了木筏,老金非常娴熟的一杆撑在岸边,然后木筏就顺着水流漂了起来,我望着不远处壁涯寨上空黑压压的一片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这一趟我本来是要救老金的,谁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这家伙!老金一路都没有说话,也不看我,我忍了半天终于憋不住问他:“既然你和会长早有计划,那他妈你还搞个破茶阵又弄个信像交代后事一样什么意思?”



等的好辛苦啊♪───O(≧∇≦)O────♪ (撒巴哒一高)
恩来了
楼主快更 (九命猫的喵喵)
更了
楼主快更 (九命猫的喵喵)
更了这个故事完结
最近身体不好了。。。但还是会一直关注的~加油啊楼主~ (sonia)
早日康复
静待时机,默等更新~~~~~ (虚度光阴人枉然)
谢谢
MARK楼主加油~~ (emma不生气)
恩谢谢
老金撑着木筏低着头回我:“是……为了引你来救我,”我刚想破口大骂,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继续道,“你先听我说完,我没想过事情会搞成这样!真的!王老说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拖住寨主,不过这次情况也确实危险,我怕万一被张老的人看出来所以先给你写了那信,后来你真的来救我,张老头就顺水推舟说让你拖延时间,毕竟你是外人即使被发现也对茶帮没什么损失……我也是被忽悠了,王老只跟我说这里有种蚊子会骚扰山寨,根本没说这个头他妈的真么大,而且我们用酒破坏了茶树后根本没想到这些蚊子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凶。”

老金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急流于是停住了话,双手一使劲小心得撑着溪水里的石头绕过了急流,然后他又放下撑杆坐在木筏上继续跟我说起来:“我来这之前王老告诉我奉仙茶和这里一直烧的岩壁茶其实是一种东西,一年两次成熟,奉仙茶是开花前的叶子,而岩壁茶是它开花后长的叶子,那些蚊子平时最喜欢它开花后叶子的味道,但一旦煮成茶水后,这味道就能驱散这种蚊子。”

我一听怪不得刚刚那些蚊子叮着平头,原来是因为老金撒向他的茶叶,我看着老金索性一下子问清自己的疑惑:“为什么那个姓王的会长会这么了解这壁涯寨的情况?”
“这之前只是我的猜测,但我现在基本肯定那王老应该是从这寨子里出去的。”老金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张老头回答道。
我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老金突然觉得这个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有些陌生起来,这家伙一定是想钱想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此刻我已经没有力气揍他了,我想还是等回去让干妈来收拾他算了。

之后我们从水路出去从镜洋县的西北面走了出来,正好碰见付宏又带了一大批人打算进山救我们,我就把张老头交给了他,然后老金让我去茶帮跟他们的人打个招呼,毕竟茶帮里的人还以为我是“段久歌”,我一个有“分量”的外人说话他们不会为难我,老金自己带着付宏再次进山救人。

他们把所有人都救出来足足花费了四天功夫,索性大家都只是轻微中毒外加被吸血过多导致的贫血,伤情没有想象的严重。一切都如姓王的老狐狸计划的一样,他竟然只凭老金一个内应就败了张老头这个眼中钉,张老头这一次大伤元气,而且壁涯寨被那些蚊子骚扰又没了茶树,只好反过来求他,姓王的老狐狸把老金给他带回的茶树苗又重新给了寨子里的人,但这往后种出的奉仙茶的所有权都归茶帮所有。

我和老金再次踏上乡土的时候已经快过小年了,我没想到这趟福建之行居然把整个年都搭了进去,回到家里我先把老金押到了干妈面前,干妈对他一顿鸡毛掸子伺候,然后硬是把我留下吃饭,吃着水饺的时候我对干妈把老金的“罪行”掩盖一些简要的控诉了一番,干妈又是对他一顿训斥,我看着这小子哭笑不得的样子心里才总算痛快了点儿。

================================《茶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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