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故事《诡梦》============================
诡梦
我本来想找二伯问萧清水所谓“关心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因为老妈的这通电话让我彻底遗忘了这件事情,也因为这次的“遗忘”使得我与探知“续命”的始末失之交臂。我想如果我当时能早点询问二伯;早点察觉到“续命”已经在我不经意间开始启动;早点和二伯一起分担寻找解救方法的话,最后也不至于会走到那一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后悔药这东西世上是没有的。
这天晚上我躺在阔别许久的房间里,连日来的遭遇让我感觉十分疲惫,眼睛里就跟灌了铅似得沉重,可一闭上却又辗转难眠,眼前老是出现一幕幕的断影,就是之前我被“水魅”抓伤之后产生的那些幻觉,但都只是些画面和片段,与在幻觉中看到的略有差别,我就这样一直想着那些奇怪的幻觉,想着那个辉煌耀眼的金殿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觉我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是通常人们在做梦的时候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我在刚刚睁眼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在梦里。我惊讶的发现周围全是金晃晃的宝藏,是真正的宝贝!玉镯玉雕玛瑙象牙……我想这一定是日有所思的缘故,不过这既然是梦里,也就不用顾忌了,我刚想走上前瞧瞧我这梦里的宝藏,可迎头却撞上了什么东西,当我伸出手触碰面前的空气时才发觉原来我的四周有一层看不见的阻断,我似乎被困住了,于是我尝试着摸索从四面八方找寻这块看不见的“玻璃”的出口,可下一秒我的眼前就突然出现了我自己,我想也许这些并不是玻璃而是镜子?然后令我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镜子”里的“我”突然笑了起来。
虽然我之前经历过种种诡异至极甚至威胁生命的境地,可此时此刻在梦里我却不由的打起了哆嗦,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我的心脏窜流进全身。我知道眼前这个“我”并不是我,他究竟是谁?
我走近了一点但我的面前的确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这个外面的“我”如果不是在镜子里那么就一定是在外面,他站在宝藏里看着我然后他说了一句话,可是因为这层看不见的阻碍,似乎也屏蔽了声音,我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接着他就向我走了过来,我看见那个“我“走动的时候他的身后逐渐幻化出了一个巨大的轮廓,那是一条龙!那全身金色的鳞片我很熟悉,它应该是锁龙井下的龙爹,可当我的视线移到它的背部,在那里本该有个大窟窿的地方却覆盖着金色的鳞片,那么……它不是我所见到的那条龙?我转念一想这是梦境我也许不该这么较真,可接下来当对面的“我”来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了手臂掐住我的喉咙,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然后我才意识到我面前的“阻碍”似乎对这个“我”不起作用!
“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死成就的是谁你知道吗?”面前的“我”一边对我的耳边说着话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回我虽然听见了他的话,可根本弄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在心中呐喊着:“妈的为啥我自己会掐死自己啊?还TM感到荣幸?莫非我的心中潜意识里住着个小恶魔?还是我有精神分裂?”
我心里虽然恐惧可另一方面我知道这只是个噩梦,挣扎一会儿便会醒来。抱着这种心理我放弃了挣扎等待着,窒息感异常的真实,但也只维持了一会儿,当我以为自己应该已经醒来的时候四周却陷入了黑暗……
黑暗持续了一会儿,然后我看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个人正窝在墙角喊着救命,我想走过去,可脚下却动不了,那个人好像非常痛苦,但我只能看清个轮廓,一切都很模糊,就好像我是个摘了眼镜的高度近视一样,我正试图搞清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就到了我面前,而我并没有看到他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我面前的。
“XX楼4层……救我!”这个人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他的半张脸全是血,说话的嘴巴张开呈现出一种非常怪异的角度,我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我就猛然间惊醒了!
的确是惊醒的,我醒来后还能感觉到因为刚刚的惊吓引起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身上也都是汗,后背和枕头都湿了一大片,手脚都在不停的颤抖,不过还好我醒了,这个诡异的梦太吓人了!还好都过去了。
这是我当下的想法,我想许多人肯定也跟我一样,在做完诡异的噩梦后都会平复心情提醒自己“都过去了,我已经回到了现实中”,但这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诡梦对我来说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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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是第几个故事了? 大家有帮我记么,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
==========================继续======================================
我的视线模糊了一阵然后重新开始聚焦,头非常的疼就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咬我的脑仁,当意识逐渐回归全身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头朝下爬在地上,双手的虎口被人扣住,这情景就好像犯罪嫌疑人的逮捕现场一样。当我努力的想要回忆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有些苍老但很有力道,语气里充满了正义和一种让人毋庸置疑的力量,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我二伯。
“你到底是谁?”二伯扣住我的双手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而我听到这句话也十分迷茫。
“什么我是谁?我是林焱啊!”我一边嚷起来一边想要转头挣脱,没想到二伯甩手就给我一巴掌,下手非常重,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在跟我看玩笑,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依然一头雾水就连忙继续解释:“我真是林焱啊!二伯究竟怎么回事?”
“你 他 妈 还装!”二伯说着对着我的后背又是一拳,我赶紧嚷了些小时候的事情证明自己的身份,我说完二伯才明显放松下来,扣住我的力道也小了许多,我挣扎了一下便挣脱了。
在我眼前站着二伯和段久歌,他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这种眼神有些熟悉,我想了一下心说难不成自己又梦游了?刚想问清事情的原委,只见二伯和段久歌对了个眼色,然后二伯走到我面前盯着我又看了一会儿才说:“没事了,回来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我梦游了?”我问他,二伯却没有回答而是对我绽放了一个很尴尬的笑容,接着段久歌就笑起来说:“你刚刚被 鬼 上 身 了!还好我和你二伯及时赶到,现在没事了。”
我看着面前打着哈哈的二人有些无语,心说你们当我三岁小孩糊弄呢?鬼 上 身?我怎么可能好好的被鬼 上 身?一想到刚刚二伯拿我当犯人似得警备的样子我就觉得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而且在这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正努力回想,段久歌走了过来一边拍着我肩 膀一边说:“我说哥们你下次别再没事找事了,你当自己是林正英啊?还来帮鬼,你这 阴 气 重的八 字 鬼 不找你就不错了!”
“你在说什……”我刚想详细问段久歌,可就在这一瞬间我脑海中关于之前的记忆突然就闪了出来,这很难用语言形容,就好像是堵塞的水龙头一下子贯通的感觉,那些记忆突然间就全部涌了上来。
十二个小时以前我做了个诡 异 的 梦,然后我被惊醒,之后就又睡着了。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一直琢磨着昨晚那个梦,那个人说的 X X 楼我是知道的,就在巷口的位置,是今年新盖的商户两用居民楼,这里要说一下,我的龙焱阁在朝天宫附近的一个巷子里。我反复斟酌到底要不要因为好奇心去巷口的楼看看的时候何达成从后院跑进了大堂。
这娃娃脸大概也是刚睡醒,头发乱得跟 鸟 窝似得,他边揉着眼睛边问我需不需要他去买些早点回来,然后问我的腿是不是好些了。我活动了一下脚踝发现已经不疼了,而且红肿也已经退了下去,表面也已经看不出来伤痕了,不由暗自佩服这段家的药的确非常有效。
“我没事了,待会我带你去巷口安 乐 园吃包子,你洗把脸先。”听我这么一说娃娃脸“哎”了一声转身又去了后院。
我坐在我的红木云龙纹老板椅上,感觉眼前老是有重影,是梦里面那个 流 着 血 的半张人脸的影子!它总是浮现在我面前,我本以为睡一觉就可以忘记,但现在这情景就像是有人一直把这恐怖的脸用投影机投射在我面前,我有些崩溃,骂了句脏话然后闭上了眼睛,院里在洗脸的何达成听见吓了一跳,他探出半个身子问我:“怎么了焱哥?你脚又疼了?”
“我没事。”虽然嘴上这么回他但我现在感觉不太妙,头脑就想宿醉一样的糟糕,我想我是不是该去那个楼四层看看?万一真是有人求救呢?我这样想着但下一秒又否定了自己,不可能!怎么看那个梦里的人都是 死 人,死 人怎么可能求救?难道他托梦给我?不过我跟他也不认识干嘛找我啊?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了茶帮那个老头说的话,他叫我少到阴 气重的地方,而且我上回跟他们进山寻茶的时候也被 鬼 压 床了,莫非真是我命 格 八 字的原因?不过这回可是在我自己的家里,我这店让段久歌看过风 水,他说好得不行,那昨晚我又怎么会鬼
压 床呢?
我思前想后了一番,看似问题的答案还是要到那个梦里人说的大楼才能找到,这倒并不是好奇心使然,而是现在的问题是我自己本身,如果我不是被鬼托梦了的话那就一定是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我必须弄清楚,而且我感觉最近我身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简直多的离奇了,这不太正常!即便我的八 字再怎么偏阴也不至于这样啊!要知道我二十几年都活的再平凡不过了,为什么偏偏今年遇到这么多事情?就好像……是有一种看不见的牵引让这些事情围绕着我。
我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决定还是得去那个楼看看,而且它就在巷口,我只要走几百米就能过去,这一点也着实让我按耐不住想去一探究竟。我是个行动派,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会立刻去做,按我老爸和二伯的话说,我 犟 起来连牛都拉不回来。下定决心后我拿起外套就打算去那个大楼看看,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要带娃娃脸去吃早茶的事,我刚踏出店门口,从里面就传来何达成的声音:“焱哥你等我,我马上就好!”
“我有点急事,你自己出去吃吧就在巷子口右转。”我回完他就小跑起来,因为我怕这个娃娃脸会跟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应该感谢之前他帮了我那么多忙,可我其实觉得这样粘人的小孩有点烦人,大概是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我这一刻还真有点后悔让这娃 娃脸当我的租客,我去哪这孩子都要问,比我老妈还烦人!
我跑了一段见娃娃脸并没跟出来就松了口气,然后放到正常走路的速度向巷子口走去,那个梦里求救的人说的楼我走5分钟就到了,这楼刚建成没几个月,一楼全是商户,楼上有的是公司有的是住家。大概是因为这会儿才8点刚过,一楼商户基本全都闭着没开门,我走到消防通道打算从楼梯爬上四楼,我数着层数往上,当爬到本该是四层的地方时却并没有向其他楼层一样有个可以进去的安全门,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难不成自己数错了?就继续向上爬,但当我又爬了一层之后,楼道的大门边却写着“五层”。
奇怪?四楼哪去了?我心里琢磨着停了下来又重新往下走,直到看见“三层”的标志我才确信了自己的疑问,这层楼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设置四层。我知道有些地方是会因为忌讳“屏蔽”四楼或者十四楼的,就像老外忌讳数字“十三”一样,可问题来了,既然这栋楼根本就没有四层那我的梦是怎么回事?那个人说的“X X 楼四层救我”难道只是个巧合?我一边想一边又爬上了五楼,这一次我推开楼道的门直接走进了五楼里。这楼层采光还不错,非常通亮,这也让我安心了不少,至少这时候应该不会有 鬼 会突然冒出来吓人。
楼层里都是一间间防 盗 门,看来这层住户比较多,我尝试着把五层整个绕了一圈,因为有些地方“去除”四层只是个心理安慰,大多数情况下其实“五层”就是原本的“四层”,但也有些地方,的确存在着被隐藏的“四层”,而且大多都会将其变成放杂物的地方,现在我还不确定这栋楼会是哪种情况,所以我还得四处转转,说不定能找到“隐藏通道”。
当我把整个五层都快转完的时候,在消防通道边上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是一扇门!一扇被粉刷成墙壁颜色的门!这门非常窄小,门缝也不大,所以不注意很难发现。我四下看了看,今天是周末,这会大多数人还在睡觉,我跟 做 贼 似 得小心翼翼扒开了那扇暗门,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细长的通道,这楼梯是混凝土的灰白色,而且下面非常暗,我犹豫了一下,心说既然都来了就看看吧,于是就欠身走了下去。我承认有时候我还是好奇心重了些,而且每次的好奇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结果。
我掏出手机利用它的光源做电筒顺着楼梯向下,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这楼道非常长,我下了好几步,又突然出现了个拐角,说实在的如果我再胖一点一定会被卡在这里动弹不得,还好我最近经历了许多爬山涉水,消耗了不少脂肪。
我又向下走了大概几层台阶,终于看到了平滑的地面,被隐藏的“四层”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层都是没有加工过的混凝土墙壁,地面也是,整层只有两个空空如也的房间,这两间房间前后分别有两扇门,中间被一层混凝土墙壁格挡开来。我走了过去从门口扒着用手机光向里面小心的张望,但心里其实十分紧张。此情此景不就跟恐怖片里一样么?不过幸好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当我的脚刚一踏进房间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凄厉的声音:“救我!”我吓得手一抖,手机“啪”一下就摔在地上,然后就听见电池盖散开的声音,接着手机屏幕的光一下子就灭了,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我被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心脏深呼吸了好几下,刚一蹲下打算摸索掉落的手机时,身后的门却传来了“嘎查”两下很清脆的声音。我一听心猛得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当我扑过去转动门把的时候,那扇门果然被锁了起来。
黑暗里从墙角又陆续传来了几声“救我”,此情此景就跟我梦里一样,我的心一下子慌了,虽然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我仿佛能感觉到,在我面前的角落里那个嘴巴呈现诡异形状,脸流着血的男人正盯着我,祈求我救他。
“喂喂!你怎么又愣住了?林贸堂他不会又……”我面前的段久歌打着响指对着身后的二伯说着什么,但他没说完就被二伯制止了。我看了看四周,这里是我龙焱阁的大堂,我从那幢大楼出来了?可是我是怎么出来的?
“我刚刚想起来早上的事情,我去了大楼……对!那个大楼,然后我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我看着二伯问他。
二伯又跟段久歌对看了一眼,然后很明显有所隐瞒的按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小焱你刚刚被鬼上身了,我们把你身上的鬼驱除了,我们也不知道你说的大楼是怎么回事。”
“那你们倒是给我说说我被 鬼 上 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着他们问完,面前的两人突然就沉默了。
我现在也有点看了后面的,忘了前面的感觉了··呵呵·· (素弦) 呵呵SORRY我会加快速度的
“而且为什么你们两人会一起过来?”我见他们不做声就继续逼问他们,但无论我怎么问这两人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欲言又止,我们三人僵持了一会儿然后二伯突然走到我跟前拿右手在我头上比划了一下嘀咕道:“小焱你长高了。”
他说完这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我本来想问他什么意思,但我发现二伯的脸色突然又变凝重了起来,他看我的眼神又变回了之前那种像对待犯罪嫌疑人的样子,接着我还没问出口他瞬间就踢中我的膝盖关节,我一下子就被放倒在了地上,然后二伯用脚抵住我的背,我有些恼火立刻就嚷了起来:“你干什么啊二伯?”
可二伯却没有理睬我,他又跟段久歌使了一个眼神,但紧接着他们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了下来。二伯牵制我的力量消失后我赶紧爬起来想第一时间上前查看他们两,可随即我就感到一阵头晕,大脑即将死机之前我看见一个熟悉而又模糊人影向我走近,这个人蹲了下来靠在我耳边说了句:“续命开始了。”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最近第几次昏迷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是倒霉的昏迷再清醒如此反复。当我再次意识恢复的时候周围的东西看得有些陌生,我的面前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可我有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这个人好像是我很亲近的人,他转过身的一瞬间突然间很想哭?可面前的男人已经先哭了起来,他四十岁上下,非常年轻,有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眼罩,面容刚毅,有种说不出的气质,那是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我知道这形容有些夸张,可眼下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而且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很熟悉,我好想见过他,可这会儿大脑还在宿醉似的疼痛着,害得我无法思考。
他见我醒了一边哭一边抱着我说:“怀国!我的好儿子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二十七年啊!”
“你在说什么?……”我刚想问他是谁,可下一秒我突然愣住了,因为在我刚想问出你是谁的同时,我的大脑似乎不受控制了,我对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喊了声:“爸爸。”
我突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因为此刻我逐渐意识到我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我的大脑虽然疼痛但却很清醒,我没有受什么伤可却无法活动,我就像一个机器人突然被剥夺了控制自身的权利,在我的意识之外似乎有另一个意识正操纵着我的行为,而我却无法干预。
我的头没法在我的意识下转动,正当我努力在可视范围内环顾四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对着我面前的男人问道:“你确定他是你儿子?”接着在我的震惊中这个人走入了我的视线范围内,他居然是我铺子里的娃娃脸何达成!
虽然我现在有千百个疑问想要去问可我却没法开口,这种憋屈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这个娃娃出现的一瞬间我才恍然大悟,这眼前的中年男人不就是他的养父吗?我现在怎么会在他家里?他养父干嘛说我是他儿子?我是不是给他们下药了?还是中邪了?
伴随着一系列的疑问,我的身体突然心有灵犀的问了一句:“他是谁。”当我又从自己口中听到自己说话的同时我瞬间吓了一跳!因为这个阴郁沉稳的声音并不是我的!
“这是我养子,达成他也是苦命的孩子,不过从现在起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怀国啊你刚醒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聊。”何达成的养父说着看了眼一旁站着的何达成,抬了下头示意娃娃脸一起出去,这时“我”却突然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从我身体里那个深沉的声音又开口道:“现在就说。”说实在的这也是我现在心里想要说的话,但可笑的是我此刻却没办法控制自己。
娃娃脸的养父看着被“我”抓住的手腕,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就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低着头眉毛紧缩思考着了一下然后对娃娃脸说:“达成你先出去。”
“哦?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何达成这句话虽然是笑着问的可我明显感觉到他正压着怒气。
“达成你是我养大的,从我带你回来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该让你知道的事情我从不瞒你,但下面我要跟我儿子说的话不是你可以听的,我也是为你好!你帮我找回怀国我很开心,但这件事不是你可以参与的。”
娃娃脸原先天真烂漫的笑脸在听到他养父说这些话的瞬间凝固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带上了门走了出去,我这才意识到之前的他不过是在我面前隐藏着自己本来面目演着戏而已,这个看似软弱的娃娃脸居然隐藏着这样一面着实太让我惊讶了,一想到他原先一脸无害的跟前跟后叫我“焱哥”的样子我就觉得现在这家伙十分可憎!
娃娃脸出去之后他养父收起了刚刚严父的表情换了副慈父的样子关切的坐在“我”床边,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怀国我等了你二十七年,可现在的你还没有完全回来,我知道这个叫林焱的孩子还在。”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打断了他问:“林焱是谁?”
两次听到他们说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心里一紧,这娃娃脸的养父竟然知道我的意识还在?我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他也盯着我,我知道接下来他就会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了,所以我停止了思考,安静的等待着答案。
何达成的养父看着我,不!是看着被他称作儿子的“我”缓缓的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很低沉,虽然在我面前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悠远的沧桑感,就好像是经历过几世凡尘的那种感觉。
“你已经回来了,但是续命还没有完成,我们必须完成最后一步,这样才能保证你完全不受这个躯壳的控制。”
“什么最后一步?我究竟是谁?”
“你是我儿子,我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刚出生的时候出过一次意外差点没命,我把你仅存的一缕魂魄续命在了跟你同一天生的这个人的灵魂里,你妈妈为了你的甚至牺牲了自己,你不知道你的出生有多么重要!我们家族还要靠你传承下去,爸爸还要你帮我完成一项伟业!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帮你完成续命!我们必须找到龙,你得喝下龙心脏里的血才行,否则这个人的意识可能随时会清醒。”
我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有些云里雾里,但也大概了解了些情况,这个人说的那次意外应该就是老妈告诉我的关于我小时候死里逃生的那回,可这件事情实在太不寻常了,时间也横跨了二十七年,要不是我现在的状况提醒,我真觉得这男人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有神经病!而且什么叫我随时会清醒?老子现在就是清醒的好吗?我只是被他说得什么续命弄得暂时丧失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我这边在腹诽着面前的男人,下一秒“我”就说了句令我咋舌的话!这个寄宿在我身体里的人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叹了口气可我却没法知道他的想法。他对着面前的男人说:“怎么找到龙?等了二十七年太久了……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存在让我觉得反感,我现在就要他立刻消失!”
我和何达成的养父听到这话都同时一惊,而我因为能感觉到他刚刚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样子,这更让我打心底产生了一种惧怕,我能切实的感受到这个占据我身体的人对我的恨意,他想让我消失!正当我失神的时候何达成的养父突然站了起来,他在房间了踱了几步然后紧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回头对“我”说:“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既然如此咱们就不需要拖延时间了!咱们得去找一块空旷的地方。”
我一听心说这难道是要去召唤神龙了?妈的这人就是一疯子啊!他不知道锁龙井下的两只龙父子都被我上次放掉了,而且当时它们一飞上天空就消失了,害我至今还有些怀疑那两条龙是否真的存在过。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让他儿子复活要杀了我和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之前就听萧清水说过,人的生死存在一定的偶然和必然的定数,那些想通过各种术数手段更变命运的人最终也会付出相等的代价。何达成的养父之前说他的妻子为了“续命”已经牺牲了自己,虽然父母对自己刚出生就发生意外的孩子想要救助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他们这种做法太偏激了!此刻“我”已经跟着他走出了屋子,娃娃脸却已经不在门外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养父也没管这么多拉着“我”就往外走,我知道他们是要去完成“最后一步”,可我的意识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有些紧张起来,心说要是他们真的完成了续命那我会怎么样?我爸妈二伯他们要是看到这个跟我一样的家伙冷着脸待他们如陌生人一样会怎么想?二伯……对了!刚刚我明明跟二伯段久歌在一块,他们后来倒了下去,他们两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可惜任凭我怎么焦急“我”还是没有一丝触动的跟着何达成的养父越走越远,我们两人走了十来分钟,他带着“我”从村子背后的一条小路走进了田地里,这是一片苞米地,何达成的养父带着我钻进了苞米地里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我们终于走了出来,没想到的是在这苞米地背后竟是一片湖泊,非常广阔而且没有人烟。走到这里之后他停了下来对“我”解释道:“因为之前续命用了龙的血,所以其实你已经跟龙产生了一种联系,虽然你现在看不见它,可它其实就在你周围,我估计这个躯壳的主人应该常常能感觉到周围有劲风或者耳朵有种莫名的压力,这就是那条帮助你续命的龙在你周围所产生的。你现在的血液可以控制那条龙,怀国把手伸出来。”
他说完“我”照做伸出了手,然后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匕首,我注意到它是明朝式样的,刀柄上有些镶嵌的宝石,刀身已经有些生锈,但凭借开当铺以来的经验我觉得这不像是一把仿制品,如果是真的这玩意儿应该非常值钱!不过还得看看它是明代哪个朝代什么人的才好断定。我的注意力瞬间被这把小匕首吸引,直到他在“我”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我才又回过神来,我暗骂了一声自己都生命攸关了居然还想着古董?!
何达成的养父抓着“我”的手臂靠近了湖边,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滴进了湖水里瞬间融了开来,接着他在“我”身边开始念叨起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像是咒语的话,过了一会水里一声炸响,半秒之后湖面上竟然冒出许多水泡,整个湖面就像是被煮开了一般沸腾起来,接着我就看见水下又出现了那个我曾经见过的奇景,那条青色快艇大小的龙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占据我身体的这个人显然也惊了一跳,他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又重新望向水下说了句:“真的……是龙!”
旁边何达成的养父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得意的样子,然后他把匕首塞给了“我”,用力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现在我的好儿子……去取龙血!”
更的好慢,不过我猜会有清水救他额的, (都蒂芙尼) 工作繁忙见谅!还有……清水大概不会粗线……
这里跟贴吧上是同步更的吗 (Dr.eamer_Elias)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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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取?我不可能是它的对手。”对他说的同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我”在害怕。
“不用担心怀国,你的血液里有龙血的成分,虽然很少但会让那只龙觉得你是它的同类,它还是条幼年的龙,趁另一只还没找到这里赶紧下去杀了它!你只要喝掉它心脏里的血我就能帮你完成续命。”何达成的养父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臂抱了“我”一下,然后他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朝他点了点头默默走到了湖边,那条小龙还在水下游来游去,它丝毫没有察觉岸上的“我”对他的杀意。虽然我在心里呼喊着希望小龙能听见赶紧逃走,但显然这次它跟我没有了心有灵犀的感应,就在“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屏住呼吸打算跳下湖中的一瞬间背后突然有一股力量将“我”扑倒在了草地上。“我”挣扎了一下想要转身,但肩膀却被人死死压住,耳边听见何达成的养父不停的朝这边叫喊着“怀国”,然后我又听到了二伯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小焱你快清醒!不然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我听到二伯的声音后瞬间安心了下来,但控制我身体的这个人反应过来后立刻翻身给了二伯一脚,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毕竟是我的脚,我看见二伯吃痛滚到了一边的样子既内疚又愤怒,可无论我怎么努力身体还是意识都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这种情况有些搞笑,也很无奈。
见二伯被踢翻到一边之后“我”看了一眼何达成养父的方向,此刻他和段久歌打了起来,我以为这个叫“怀国”的会上去帮忙,可他没有丝毫分心而是只看了一眼就转头握紧匕首又向湖边走去,然后纵身跳进了湖水中,
刚一下到湖水里那条小龙果真像是有感应似得立刻朝我这边游了过来,我看着那只曾经救过我的小龙心中呐喊起来希望它不要过来,可它根本听不见也感应不到,还是眨着眼睛笔直朝我游来,而此刻“我”正握着匕首等待着一场屠杀。就在那条小龙快要靠近我的瞬间身后突然又翻涌起一阵水泡,二伯游了下来从后面勒住了“我”,想把“我”带上水面,一阵窒息和晕眩之后“我”挥起了匕首反身给了二伯一下,这一下动作很快,而且水里被搅的很混沌,直到我看见水中飘出了一丝红色心头猛地一紧心说:“不好!我刺中他了!”
水里的红丝逐渐汇聚成了一大团晕染进水中,我看到二伯在我面前表情痛苦而且整个身子都扭曲起来。他捂住右肩,那里有个骇人的血洞!那是“我”亲手刺的!“我”只看了几眼又转身等待着小龙,此刻它已经游到了“我”的面前,亲昵的用胡须触碰着“我”的手臂,那是我上次在锁龙井下受伤的地方。“我”看着小龙居然半响也没有动作,显然吃惊不小,我想他应该是没想到小龙跟我关系这么好所以被惊呆了。
但只是失神几秒“我”又举起刀子趁小龙毫无防备向它刺了过去,就在“我”挥舞匕首的同时小龙一惊向后瞬间游了几米,动作非常迅速。“我”的匕首刺过去扑了个空,我看到小龙露出一个不可置否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居然要恩将仇报?”然后它突然吸了一口水接着我就看见水里突然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就像声纳的波纹一样朝我传了过来,接着我的耳朵又听到了那种低压高频的声波。
“我”被龙的吼叫震得有些眩晕,捂着耳朵稳定了一下心神,见小龙游离了几米“我”立刻追上去,这时却已经憋气到了极限,不得不先浮出水面换气,就在“我”向上游去的时候身后再一次被牵制住,我感觉到手腕被个冰凉的东西卡住了,回头一看是二伯用手铐铐住了我,另一只铐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这是他之前当刑警训练出来的手段,以防犯人逃脱,然后他忍着伤口拽住挣扎的“我”把我带出了水面。
他把“我”拖到岸边的时候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就在他撑着岸边松软的草皮想要爬上岸的时候“我”一个前挺先上了岸之后居然一脚踩住他受伤的肩膀把他踹了下去!
“二伯!”我看着二伯因为疼痛又一次痛苦扭曲的表情逐渐消失在水面的一瞬间大喊了一声,然后才意识到这一声是从我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我的意识回来了!可我还来不及高兴和下水救二伯后背就被人猛得一撞,整个人翻到了一边,我还没看清就被揍了一拳,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段久歌举起手刀朝我劈了下来!我想要躲过去,可身体居然下意识接住了,但只是一瞬间,段久歌反手又给了我一拳。我赶忙捂着头大叫起来:“别打了!我是林焱!”
我喊完等了一会见拳头没砸下来才敢睁开眼睛,段久歌瞪着我看了半天后突然伸出四根手指问我:“这是几?”
我有些无语心说我大脑又没问题!就挡开他的手赶紧站了起来想去救二伯,可何达成的养父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我面前,我担心二伯在水下太久凶多吉少顿时焦虑起来,而且之前也实在憋屈了太久,看着这人一把怒火就烧了上来,抡起袖子就要上前开打,可段久歌却上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低声说了句:“去救你二伯,我拖住他。”
“谢了哥们!”说完我转身跑到湖边纵身跳进了水下,水里刚刚搅起的沙土此刻已经沉淀,水质重新变得清澈起来,我一下到水里就看到二伯沉在湖底挣扎着,他的脚被一团水草缠住了,而小龙正在他周围游来游去并不停的咬着水草,似乎正试图救他。我见状赶紧游了过去,二伯和小龙一看到我游过来都同时一怔,二伯更是像见了鬼一样拼命挣扎起来。我心说:“完了!都怪那个叫什么怀国的!我现在在人民心中的地位可是一落千丈啊!”
一边想着我已经游近了二伯,我挥舞了一下手臂试图告诉他我已经清醒了,并且马上就会帮他把缠住的水草切断,可我刚举起手中的匕首二伯就立刻乱挥起来,由于我靠得太近他一下就揪住了我,我立刻下意识大喊一声:“我是林焱!”可无奈这里是水下,我的叫喊只能形成许多水泡。
估计刚刚“我”把二伯刺的那一刀惹恼了他,他在水中对我又捶又踢得每一下都是狠手,根本就已经把我当成了敌人。我心里很郁闷,憋着气又不能说话,只能在二伯的拳打脚踢下翻身头朝下去帮他切断缠住他脚踝的水草,可由于二伯踢我的动作太大,就在我完全把水草切断的同时他一下游了上去,但却一脚踢在了我的手上,我手里的刀子一个没拿稳一下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时在旁边的小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到了血腥味,它的眼睛又充血红了起来,我瞬间就回想起锁龙井下的那一幕,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我立马紧张了起来心说:“它不会要吃了我吧?”
才刚一想完龙的身体已经膨胀了起来,瞬间长大了一倍,然后它又吸了一大口水,我能感觉到这次力量比刚刚强大了许多,整个身体周围的湖水都被搅动了起来,我人就跟在洗衣机里一样被水流带着转动起来,接着我又看见一圈圈的水波向我的方向扩散过来,但这一次当水波刚一靠近我的时候我的耳朵里就只剩一片嗡鸣了,我感觉到这次小龙的叫声非比寻常,因为我的耳朵里承受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整个胸腔也被水压挤得赶紧快要爆炸了,我看见自己的面前不断有鲜血流出来,下意识一抹才发现我的鼻血就跟喷泉一样不断往外涌。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小龙的叫声刺激太强,我的意识逐渐被抽离,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一眼我看见二伯朝我游了过来,那样子就和当初在锁龙井下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再次睁眼是两天之后了,我的记忆停留在找寻梦中求救的人的所述的那幢楼四层的时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而且只要我一用力回想就会流鼻血,那血不是流出来而是喷出来的,要是被我老妈看见非得吓死不可!
“小焱你好好休息吧!二伯回去了。”二伯跟我说完我被鬼上身的过程,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要离开。
“等一下……二伯你的肩膀怎么了?”
“哎呀你烦不烦不是说了摔断了么!别老问了。”他突然发起牢骚说完便走了。
我看着二伯缠着绷带的肩膀的背影有些奇怪,虽然他告诉我那是不小心摔倒跌断的,可我总觉得不太可能伤成那副样子,而且他也没到七老八十。我正琢磨着门突然又被打了开来,段久歌一边笑一边走了进来,他环顾了一圈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对我说:“你这里真不错!房间那么多可以考虑开个四合院客栈。”
“你怎么在我铺子里?”我问完见段久歌愣了几秒然后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我路过来看看,不是没来过么,正巧你就给鬼上身,然后我就和你二伯碰巧救了你,恩就是这样。”段久歌点着头说道。
“你这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怎么觉得你和我二伯奇奇怪怪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问他。
“你记不记得何达成老家的事情?”段久歌突然问了一句,我看见他的脸上渐渐收起了笑容。
“当然记得!不是我们一起去了他家萧清水解决的吗?咦?那娃娃脸去哪儿了?他难道又回去找他爸了?这小子走也不说一声。”我说完就听见段久歌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了一句:“果然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说着段久歌一边打开门一边又转头对我说了一句,“小心那个……娃娃脸。”
“哈?”他说完我还来不及问他什么意思就关上门走了,我心说这家伙和二伯怎么一个样子?稀奇古怪的!搞得我一个人莫名其妙。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又躺了下来,不一会又眯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听见门外大堂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心说不会是小偷吧?就壮着胆子一把掀开被子走了过去,但当我来到大堂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娃娃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帮我扫着地,估计是听到了动静何达成转身看到了我,然后他瞬间就不动了。
我见他僵在那里就先问他:“你去哪儿啦?”
“我去你说的安乐园吃包子然后出去找工作了,焱哥。”说完他笑了笑又重新拿起扫帚帮我打扫起卫生来。
我看着认真扫地的何达成突然想起了段久歌走之前跟我说的话,他好像叫我要小心这个娃娃脸来着,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此章是结尾部分的一个开端,明天新故事献上===================
为什么二伯不直接把娃娃脸赶走? (九命猫的喵喵) 他们走之后娃娃脸才回来
===========================新章节《玉猴再现===========================
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我已经在铺子里待了足足两周都没有踏出去过半步,期间一直是何达成在照顾我。每次我试图从他嘴里套出点我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这个娃娃脸就像和二伯段久歌他们串通好的一样闭口不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不过他们如此统一口径也更加让我确信这之前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我反复几次试图寻找答案失败之后逐渐就失去了好奇心,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深究的人,人活一辈子才几十载,要是不论什么谜团就死钻进牛角尖里那未免也太不值当了,没法知道的事情我就不去多想,免得心里堵得慌,这是我做人的宗旨,拿不起的就放下。虽然最后走到了那种令人绝望的地步,但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大概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因为事情的结局在你之前每一次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结果。我本来决定放弃寻找答案的同时,跟答案相关的事物也都逐渐汇聚到了我的周围,只是这时候的我任然还蒙在鼓里罢了。
在家里待了两周后我因为实在憋得无聊就关了店门打算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步我一路走到了朝天宫,今天是个周末所以前面的小广场全是大爷大妈带着孙子孙女出来玩耍,叽叽喳喳吵得我头又疼起来,我不得不继续往前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我绕过朝天宫的正门又向前走了了5分钟左右就看到路边零零散散有些卖假古董的小贩,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再往前就是朝天宫的古玩市场了。这个古玩市场在我们这里也算是历史久远了,我们这里好歹也是六朝古都,从古至今这座城池里挖出的各种古董都没少过,商贩子自然也就望风而动。这一代从我小时候起一到周末就会聚集许多商贩占道摆摊,后来拆迁之后街道干脆在朝天宫后面专门设立了一条巷子作为“朝天宫文玩市场”,虽然规模跟北京潘家园、十里河不能比,但也可说算是江南数一数二的文玩汇聚地,只不过我们这一代做这项生意的回民居多,本地的摊主很少,所以本地人来这边大多都只是“看看”。
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怎么来过这个地方,小时候虽然来过几回,但毕竟年纪小跟本啥也不懂等于来看热闹的,今天再逛到这地方我却别有一番感慨,看着地上各种做旧以及绿得刺眼的新货和瞎货我就觉得有些好笑,最可笑的是那些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绿得不正常的所谓“翡翠”摊前居然还真有那么几个二百五正蹲在那里问价。
今天因为是周末所以整个巷子都被各种摊子占满了,走进窜出的人也非常多,好几个摊子前都扎满了人。我在我那清冷的龙焱阁待久了,对这种阵仗好奇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也跟着人群扎进去看看,但我挤到一个摊子前刚看两眼就发现摊主和围观的原来都是熟人,这让我想上前混个假熟磨嘴皮子的意向瞬间破灭,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一般是不会跟你个生面孔的小杆子(方言:青年的意思)过分客套聊天的,除非你是真打算扫货的。
眼看没什么新奇我只好继续往前走,两眼四处扫扫就当散步,当我走到快接近末尾的摊位时,左手边靠近围墙根的一个摊位吸引了我,因为那里的围观人数太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我一看这阵势心想:“这摊子的货肯定不一般!”就也跟着凑热闹的人找了边角的位置挤了进去。
这个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个薄针织套衫,带着一只单片眼镜,嘴里还叼着个烟斗,一副非常复古的打扮。他一边转动着左手的两个铁球一边对着正对面坐在小马扎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说:“决定了没有?我这可是好东西!那皮子绝对不是做旧,是河里淤泥嵌在里头唻。”
“恩……我还得再看看,这个东西皮子是不错但你要价太高了。”坐在老人对面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折叠式古玩放大镜放到手边眯起半只眼睛看了起来。
我有些好奇就把头伸过去,透过那个中年男的放大镜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一节手指头大小的玉坠子,虽然只是一晃,但这一眼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萦绕上了我的心头,我顾不得周围人的指责一把推开了旁边围观的人,挤到那个中年男人身边凑近一看,他手里拿的那小块玉吊坠居然跟我戴了二十七年在锁龙井下掉了的玉猴一模一样!我有些抑制不住欣喜,激动得指着那个坠子问老板:“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
老爷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吐了个烟圈说:“小老板你感兴趣可以先看看开个价。”
我一听“开价”就顿时冷静了下来心说:“对啊!这东西现在可不是我的,说不定只是长的有些相似而已。”于是拍了拍那个中年男让他把玉猴给我看看,他看我这么激动大概以为这东西价格不菲居然把手往旁边一挪说:“这是我先看上的朋友。”
这人就是犯贱!没人看上眼的时候吧他不稀罕,一有旁人也看上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一定是好东西非要跟你抢!我因为太激动了一看他这架势就有些来火顺嘴说了句:“我又没说要跟你抢我只是想看看。”
那中年男人看我这么激动任然不肯让步,眼看着剑拔弩张的时刻摊主老爷子挥了挥手对中年男人说:“王老板别上火!让这位小老板看看,您也看了半天了,我老头一向价高者得,您看不上眼可不能挡我的生意啊!”
老爷子说完那个中年男人脸色很不好看,他碍着周围人议论的压力只好把玉猴递给了我。我蹲在一旁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起来,老爷子笑了笑递给我一个放大镜,我边朝他摆了摆手说:“不需要。”边继续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玉猴。
不要放大镜倒不是因为我自负,而是这玉石行当里现在作假的已经高到什么程度了呢?就是你即使用高倍放大镜去看它皮子上的纹路都会跟真的分毫不差!而且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是不是我掉的那只,那玉猴我戴了二十七年自然有把握能认得出来。
玉猴的雕工其实极其简单,寥寥几笔却把猴子的灵性雕刻的淋漓尽致,而且这只猴子是倒挂金钩的动作,所以相同的除了段久歌那只之外至今我还真没见过第三只。记得小时候我曾经把它掉在地上过,它的背有一道细微的磕痕,当我把玉猴反过来仔细看它背部的时候,那里果然有一道极小小细纹!我又仔细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这只应该就是我掉的那只。
我越看越激动,抬头看着老爷子又问了他一遍:“这东西您哪里捣鼓来的?”
老爷子看着我拿下嘴里叼的烟斗磕掉烟灰嘿嘿一笑说:“是我老熟人在河里捞到的。“
我一听心里顿时沉了一下心想:“难道是有别人在我们之后又下过锁龙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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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章节继续……谢谢各位支持!
啊..作死啊 为毛要进没完结的坑!!(╥﹏╥) (二百五缺五桑) ……快完结了……会有那一天的……我还是很良心的
=============================继续===================================
我看着手里的玉猴发了会呆然后把心一横对着老板嘿嘿一笑道:“老爷子我请个价。”我这边刚说完身旁的中年男人立刻就嚷起来:“这是我先看上的东西!”这一句分贝很高,我耳朵给震了一下,不过幸好在锁龙井下被小龙的声音震慑过,所以这点对我来说算是小意思。就在我回忆起小龙的时候突然一种朦胧的感觉蹿了出来,小龙?声音?下锁龙井已将近一年,可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好像昨天还刚刚见过它一样,耳朵里突然又有些压力涨得难受起来,我想这大概是心里作用。
见我半天不回应老爷子拿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这一下他摆出了四根手指,这意思很明显,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已经开出了价码。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人,他拖着下巴显然也在犹豫,我心里突然好笑起来心说这可是我的东西怎么如今却落到要花钱买回来的地步?边想着我边下意识摸了下上衣口袋,顿时想起来今天只是打算出来放风的,根本没带这么多钱!而且这老爷子也不可能随时拿出POSS机来给我刷卡,细想之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老爷子见我不啃声了估计也知道我嫌价高不打算收货了,就把头一转问那个中年男人:“王老板怎么样?”
那个中年男人从我手里接过玉猴又开始来回打量,我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瞬间有了主意立即凑到老爷子耳边拿手捂着嘴跟他嘀咕道:“我刚刚看到那玉猴背面有个小细纹,您老这价格再低点这货我就收了怎么样?”
老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砸吧嘴琢磨着,我知道他是在观察我究竟是行里人,还是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行里有句俗话“古玩不打假,对错凭眼力。”在这行的交易里你要是吃了药(古玩行话:买了假货的意思)那即便是报了警也没用,因为这和诈骗是两码事。所以这一行自古就是看人和凭经验的买卖,不过如果交易的时候对方看出你是行家,而且见你一脸诚心要买的样子,那多少都会打个“折扣”。怎样让人看出你是行家呢?这一条街上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手里盘着核桃橄榄,手腕带着菩提玛瑙?但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些细节能透露一个人的个性和身家底子。
我开那么久的当铺自然也有些看人的眼力,可我自己却不怎么喜欢佩戴手串,旁边的中年男人手里就戴着一串金刚菩提,已经完全上色包浆了,而且佛头部分还是个蜜蜡(琥珀里昂贵的品种)的三通!所以相比较之下我今天就寒颤了许多,也难怪老爷子看着我露出一副:“你小子肯定买不起还敢跟我讲价。”的表情来。
正在这时那个中年男人伸出手摆了三根手指对老爷子说了句:“这个数我马上拿走成不成给个痛快吧!”
我听他这么说想都没多想立刻也跟老爷子说:“按您原价!这东西我要了!我这就回去拿钱东西你给我留好了!”说完就等着老爷子点头,他咗了一口烟嘴看了我一眼说:“我等你十分钟。”
我见他答应了也不管旁边的中年男人嘴里怎么骂骂咧咧撒腿就往家跑,打算去拿钱,可当我跑回当铺拉开抽屉才恍然大悟发现了一个可笑的事实!那就是——我铺子里没现金!因为之前几笔生意数额都很大全是去银行现场打款的,所以眼下抽屉里的钱连半个数都没达到,我望着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冷静下来之后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作罢,况且那个玉猴的价格也的确开得太高!幸好钱不够,不然这也是桩亏本的买卖。
虽然我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可一想到那是我的东西就不免有些遗憾,就揣上月票打算去二伯那里问问他的意见,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把那玉猴“赎回来”。
我坐公交二十分钟就来到了二伯家附近,刚一进小区门我一琢磨心说不能这么空着手去,于是又绕了出来走到他家门前的商业街上买了些东西才又折返进小区。
二伯家住在六层,这片都是老小区所以并没有电梯,可我一口气爬上去居然都没喘大气,我自己都惊到了!记得以前每次来爬楼梯我都会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这次这么轻松?我边想着边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我表姐也就是我二伯的女儿。
“哟小焱啊!好久不见,怎么想起来过来玩哒?”
“呵呵有点事二伯在不在?”
“我爸在房间打电话,你自己进去吧。”她说完我便把买来的水果递给她然后自己往二伯的房门前走去。
二伯有个书房在客厅走廊的尽头,我知道他打电话都习惯在那边所以径直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书房的门竟然是紧闭的,正打算敲门的时候却隐约听见他在里面说到了我的名字,我一时好奇就放下敲门的动作隔着门听了起来。
二伯在里面声音特别激动,我听见他说:“小焱连那天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他妈怎么告诉他?我说了他能信?还有那个小孩太奇怪了!照你说他不是那个胡瞎子的养子吗?他那天为什么要放了我们俩?”
我站在门口听着二伯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心说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什么叫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什么?他们说的小孩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我店里的娃娃脸?我有些困惑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得更清楚些,可里面好久都没了声音,我想应该是二伯在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果然过了几十秒二伯的声音又从里面传来:“恩……我知道怎么做,对了关于你外公我托人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他最近一次出现是在朝天宫的古玩市场,那里有个摊主和他认识……恩我也不能确定,小段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我一听“小段”心想难道跟二伯通话的人是段久歌?他还提到了段久歌的外公……我记得在锁龙井下段久歌曾经告诉我他外公寻找龙鳞失踪了,莫非他们在讨论的事情跟锁龙井有关?这两人搞什么鬼?怎么好好的又去调查锁龙井?
在门口的我越想越疑惑,等房间里完全没了声音之后我才敲门走了进去。二伯一看是我表情有些尴尬,他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还真是少见。我看着他正想着该怎么开口问一下刚刚他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二伯却先开了口:“呵呵小焱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了,二伯你怎么样了?”
“我也没事了。”两人互相假客套了一下瞬间又尴尬起来。
过了会二伯指着我的手突然岔开话题问我:“你手里那么大一袋子是什么啊?”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给他买了件皮夹克,就先放下了一肚子的问题把袋子往他手里一递说:“这是拿前阵子开张的钱给你买的衣服,你那件都穿那么多年了,该换换了。”
二伯一听虽然数落着我什么浪费钱之类的话,可嘴角还是乐开了花,他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立刻套在了身上嘚瑟了老半天才问我:“贵不贵?”
“不贵不贵。”我刚讲完二伯反手就把商标拽了下来,我一看才反应过来就立刻伸手去抢,却被他一个擒拿抓住手腕。他笑起来撇了眼价格才松开手拍了拍我脑袋说:“好小子!这么贵也舍得,二伯没白疼你。”
我看他穿着皮夹克一脸满意的表情,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刚刚我在门口听见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明天周末,今天双更=========================
我看他穿着皮夹克一脸满意的表情,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刚刚我在门口听见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只好先从玉猴的事情说起,我把刚刚在古玩市场看到玉猴的事情对他说完就问他到底要不要去“赎回”?毕竟那老板价格在那里,虽然是我自己的东西,但这价格高得离谱,而且我大话也说出去了,多半没什么再商量的余地了。只好等二伯来做决定,只要他说买,我立马就去银行取钱。可我等了半天他也没吱声,而是摸了一下外套的口袋来了句:“我烟呢?”
我看着他在我给他新买的皮夹克口袋里翻找着烟的动作有些好笑,就走过去拿起他的旧外套从里面掏出烟盒抛给了他。二伯拿了根烟出来居然叼反了,我打算嘲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打算问出“是不是跟电话里说的事情有关?”二伯却突然打断我,他急匆匆的翻出车钥匙跟我打了个手势说:“立刻带我去找那个老板!”
二伯不知道在急什么,一路狂飙只花了十分钟就又回到了古玩市场,可当我们下车走过去的时候大多摊主都已经开始收摊了,我被二伯感染了也有些焦急,两个人满头大汗走到摊位尽头的时候果然那个老爷子已经收摊走人了,我有些失望二伯却安慰起我来说:“没关系!咱们明天再来,总能等到的。”
可等我们第二天找到那个摊主老爷子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们那个玉猴后来还是被姓王的中年男人买走了。老爷子坐在马扎上望着我嘿嘿笑了起来调侃道:“老头我说话算数,昨儿个说了给你十分钟,你也答应了,可最后却没来,我只好卖给王老板了,小老板这么喜欢那件啊?要不今天再挑挑别的?”
我摇了摇头问他:“您知道他姓王,那晓不晓得他的手机?”
“呵呵小老板你当真这么喜欢那玉猴啊?那王老板经常来逛我们也就是点头之交,这个真不知道,不过……你隔三差五来看看说不定哪天能碰到呢?”老头笑呵呵的说完我一看没什么大指望了就拉着二伯起身要走,可二伯却把车钥匙递给我说:“小焱你先去发动车子,我马上来。”
我一看他这是明显要赶走我跟老爷子单聊的架势啊!也不知道二伯唱得哪出,只好先走出了巷子。后来二伯回到了车里我问起他跟老爷子说了什么,他却支支吾吾得打着岔,我一看他明显有所隐瞒的样子又联想起了昨天他跟段久歌的那通神秘的电话,可试了几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毕竟我是偷听的,万一二伯那天通话的人不是段久歌我肯定要被他熊一顿。
之后的一周里我和二伯动不动就会跑去古玩市场瞎转,主要是为了等那个中年男人出现。转到第二周的时候那边大多的摊主都基本认得我们了,晓得我是开当铺的之后大家也都把我当成了半个同行,我也算误打误撞期间还做成了几笔小生意,因此更加勤快得往这边跑起来。转眼又过去了一周,这期间我一直没再见过那个中年男人。但当我有个周末又跑来古玩市场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老头的摊子今天没摆出来,原本他固定摆摊的地方今天空空如也。
我有些奇怪就走到旁边一个摊位,这个老板是外地人,我和他聊过天也算是点头之交,刚一过去他就热情的招呼我坐下说:“林老板又来啦?今儿个还有看上的啊?带一件?”
我朝他点了点头递了根烟给他然后指了指旁边空着的摊位就问他:“老爷子今天怎么没来?”
摊主一听刚放进嘴里的香烟立刻拿了下来说:“你不知道啊?老头给抓起来了哎!”
“什么?为什么事情啊?”我有些吃惊忙问他。
老板神秘兮兮的捂住嘴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跟我说:“前阵子他给一个老客卖了块玉,听说啊……那个玉有问题,那男的买回去就进医院急救了,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救活呢!警察说可能那玉有什么辐射,就把老头抓起了盘查了!”
我听完猛得吸了一口刚点着的烟镇定了一下问老板:“你说的那个买玉的男人是不是姓王?”
“你怎么晓得?”
==================继续,这是无关正文的番外 咒棺=========================
萧清水难得打算给自己放个假,这天并不打算去段宗堂,可却意外的又接到了一个久未联系的同学的电话。萧清水盯着有些陌生的号码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萧清水吗?我是阿墨你还记得吗?上回李栗组织的聚会上见过,咱们大学一个班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刺耳,说话的人非常激动。
萧清水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入主题问道:“不记得了,找我什么事?”
他问完电话那头尬尴的沉默了几秒然后这个叫阿墨的男人又一次开口说道:“上回我听说你帮李栗解决了学校的事情,我眼下也遇到了一些……呃……一些事情,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萧清水一听他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知道这个人大概是遇上“灵异事件”了,不过难得打算放个假他并不太想管这件事情于是就对着电话说:“我不太爱管闲事,所以……”萧清水还没说完阿墨立刻在电话那头提高了嗓子:“我明白我明白!我保证你不会有什么麻烦!我只是想找你问问……这件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求求你!我只是想找个能理解的人说一下。”萧清水一听他这话的意思敢情大家都把自己当成抓鬼的了?不过听着这个阿墨颤抖的声音他稍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萧清水跟这个阿墨约在了城中一家饭馆,这人出手阔气一来就点了十多样菜,萧清水也不跟他客气,两人一坐下先喝了杯白酒就聊了起来。
“这事情我真不知道除了你还能跟谁讲,即使说了那些人也都不会相信,根本没人当真。”阿墨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就焖了下去。
萧清水发现他的黑眼圈很重,双眼都是血丝,衣服也皱不拉几的,一副几天没睡好的样子,虽然印象不深可跟之前在聚会上看到得的确是判若两人。萧清水并不打算安慰他也没提问,阿墨看了一眼萧清水略显冷漠的咖啡色眼眸子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开口说起了他前几天的遭遇……
“我是西安人,我儿子七岁了,平常最喜欢去大雁塔的音乐喷泉玩,那天我跟往常一样晚上带着他去看音乐喷泉,看完喷泉之后他就闹着要去旁边的民俗街玩。我刚带他进去他一把就拉住我指着一扇古朴的门说要进去看看,那是个很不起眼的小木门,好像是个什么小民俗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因为天黑看不太清楚,但有些奇怪的是民俗街很热闹,唯独这门的周围却压根没人,看着反差很大。后来我儿子就拉着我进去了,我记得里面空间很大,一进门是一个纪念品专柜,隐约记得有些佛念珠什么的,纪念品专柜的左边坐着个胖大妈也不理人。桌子的后面是两条很宽的U型的甬道。我记不清我有没有买票了,反正我带着我儿子就这么稀里糊涂进去了,我一踏进去就感觉身子周围有些凉风,心里也突然有些压抑,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阿墨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萧清水,见对方正低头吃着菜完全没有要插嘴提问的意思,他便又继续说下去……
“里面人很少但是灯光很亮,甬道两侧的展品不多,我记得踏进第二道小门之后是个挺大的空间,里面居然有一个用麻绳吊着的棺材,底下还有牌位,看起来非常古怪!当时我就走不动了,觉得特别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莫名其妙的就本能的拉着我儿子往外面小跑起来,一路都不带停的,直接跑出了那个门。
一出门里面的安静和外面的喧嚣反差特别大,耳膜都感觉鼓鼓的,而且身子一下子就暖和回来了。”阿墨说着又抿了一口白酒,萧清水虽然很认真的吃着饭菜,可同时也在观察着坐在对面的这位老同学,通过观察他已经有些眉目了,但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还得继续听下去,他想后面肯定发生了什么才会把这个已为人父的老同学吓成这个样子,于是萧清水慢慢放下了筷子,给阿墨又添了点酒然后问道:“后来的事情是发生在你身上,还是你儿子身上的?”
阿墨一听像触电一样瞬间抖了一下回道:“你怎么知道?”
“不然光凭你之前的描述应该不至于让你三四天没合眼连夜赶来江苏找我吧?”萧清水淡淡地回应道。
阿墨听完从酒杯里的倒影看着自己憔悴的脸这才恍然大悟,他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三天没合眼了,因为之后发生了几件古怪的事情……我们回到家以后我太太在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我有些莫名其妙就问她怎么了,她指着我胸前的衣服说弄脏了,我听完一看才发现自己胸口的白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污渍,那是一些红色的小点,呈放射状密密麻麻的,就好像是血喷在了上面似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联想,但这令我很不舒服!吃晚饭后我就赶紧换了身衣服把脏掉的衬衣拿去泡了起来,等我打算哄儿子睡觉的时候发现我儿子拎着什么东西站在那里,我问他怎么了,他把自己今天背的双肩小书包递给我一边哭一边说兔子死了。我拿过来一看才发现是他包上一直挂的玩具兔子的头居然没了!只剩下半个身子套在上面,里头的棉絮都翻了出来,而且在兔子头部断裂的位置还有红色的液体,看得让人很不舒服,我下意识就觉得那是血,凑到鼻子前一闻果然有血腥味,不知道怎么的我又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红点瞬间就有些愤怒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弄的恶作剧但一想到兔子是一直背在我儿子身上的我就立刻后怕起来。那一晚上我都没睡好也不敢跟我老婆讲,后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到单位门口又差点被车撞到,那非常诡异!因为我们单位在一片科技产业园里,平时那里的马路一辆车都很少见,大家都是班车上下班,可那天我一到大门口就忽然有辆大卡车贴着我鼻子开了过去!我一点也没夸张!真是贴着的,把我吓死了!再后来我就开始发低烧,总之各种倒霉,这些事情好像都是从我去到那个诡异的博物馆看见那个棺材之后开始的,事情就是这样。”
阿墨说完他后来的遭遇萧清水的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不再是刚刚一副面无表情轻松吃饭的样子了,因为萧清水的想法已经逐渐得到了证实,他喝掉一大口白酒问对面因为刚刚的回忆擦着冷汗的阿墨:“你之后有再去过那个博物馆吗?”
“没有,之后我虽然想再去看看,但都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而且我也不想再看见那个令我毛骨悚然的棺材了。”阿墨摇了下头回答道。
“我想你遇到的那个博物馆展出的应该是咒棺。”
“咒棺?是有诅咒的意思吗?”阿墨全身一怔心脏猛得跳动一下。
“也不全然,咒棺是个很广义的说法,我听长辈们说起过这树木是有记忆的,有时候一些往生者生前的怨气和一些不好的物质都会在他们长眠的漫长岁月里被棺材吸收。”萧清水说到这看了一眼满脸茫然的阿墨无奈得换了种说法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残留在棺材内的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会产生一种奇特的毒素聚集在棺材里,那些古埃及的诅咒你肯定听说过吧?就是差不多的原理,其实是棺材里汇聚的毒气刺激了你的神经,有些严重的会突然暴毙,你还算走运。”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不,我是说是你吸入了棺材里的某种有毒的物质产生的反应。”萧清水一边为他解释一边让他把手伸出来。
“可我儿子怎么没事?”阿墨望着给自己把脉的萧清水还有些云里雾里。
“有些物质比重轻聚集在空气较上层的位置,你儿子应该还不到你腰的位置吧?”说着萧清水示意阿墨暂时不要说话,他要在安静的情况下把脉。
过了一会萧清水终于舒展开了皱着的眉头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他拍了拍阿墨的肩膀说:“跟我去趟药铺,我给你抓点药,还有……你马上去医院验个血,我才能知道那个咒棺里究竟是聚集的什么物质。”
之后阿墨乖乖的跟着萧清水去了趟医院抽血、化验,然后又去了段宗堂抓了药,萧清水示意他先在这里住一阵子,等完全调理好了再回西安,阿墨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其实当他自己看到化验单血液某项微量元素超标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本以为萧清水会像上次李栗说的那样做些什么法士又或者写一张驱鬼符给自己,而不是开一大堆中药。
阿墨回到酒店之后照着萧清水的吩咐一天两次喝着中药,一周之后再去医院检查那项超标的元素果然已经降了下去,虽然和自己想得不同但事情貌似就这样解决了,当他打算回西安的时候在机场打了个电话给萧清水,互相寒暄了一会儿他就对萧清水说:“这次真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萧清水在电话那头淡淡的回道。
阿墨一听就笑了起来,萧清水在电话那边有些奇怪就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想到你之前不是还说不爱管闲事的吗?最后还是帮了我,而且也没要我药钱,所以我想你这人还是嘴硬心软的,哥们儿真谢谢了!”
“等等我的确是不爱管闲事,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我是要收费的,但我不喜欢收零散钱,所以你的药钱和这次帮你的费用请打到我的账户,待会我会发短信给你的,哥们儿。”萧清水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彻底傻了眼,直到机场的广播站响起了航班提示开始检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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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你怎么晓得?”摊主问完我心说我当然知道,我这几天就是在等这个家伙啊!不过这人怎么会好好的就送医院急救了呢?我一边琢磨一边又仔仔细回想了一遍那块玉,从手感、质地到玉猴背面的那条细纹都令我确信那就是我在锁龙井下弄掉的那块,可如果那玉猴真有辐射我带了二十几年可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啊!怎么偏偏那个姓王的一买回去就出事儿了呢?这事情很是蹊跷!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继续在这古玩市场转的必要了,于是我又问了这个摊主几句,见他实在没什么深入情报了我就佯装有事起身打算往回走。谁知道我刚一站起来转过身就撞上了一个老头,这一下我感觉力道不是很大,可他却居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虽然我有些纠结害怕这老头讹上我,可手还是下意识的立刻伸了出去把他拉起来。这老头看起来年纪很大,可能八十多岁了,身子枯瘦枯瘦的就是一层皮包着,虽然腰有些微驼,可给我的感觉他还是十分硬朗的。
我把老头扶着坐在了马扎上赶紧问他:“您没事吧?”
老头自己拍了拍裤腿摇着手跟我说:“没事儿!就是我想问一下,小伙子你知不知道仓巷怎么走啊?”
我一听仓巷不就是我住的那条巷子么?就连忙回道:“知道!您要去吗?我正好也回去,顺路带您过去吧?”老头一听眼睛一亮立刻跟我道了声谢,我就搀着他走出了古玩市场,我们刚一走出来就看见巷口停了好几辆警车,有十几个便衣走下来向着古玩市场里走了进去,我一看这阵势有些好奇就停下来回过头又看了几眼,这时我身边搀着的老头来了一句:“又来了……这是这一周里头第三回了。”
我一听心说这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赶紧问他:“老爷子什么第三回啊?我最近也常来怎么没见过?这怎么回事啊?”
老头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道:“前几次都是便车,他们来了三天就是来调查老马卖出的那块玉猴的事情的,穿着便衣四处找摊主盘查问那天情况,前天马老头隔壁那个摊主说他卖玉那天本来还有个小伙子要出手拿货的,后来人说回去取钱就再没过来,这才让姓王那个倒霉鬼买回去了!警察了解到那个没买到玉的小伙子后来连着好几天都来这边问情况,估计认为那个小伙子跟这玉有啥关系,这连着几天是来找他的!”
老头一说完我心里直打鼓,心说妈呀!那我还真是走运这隔着来的几天都没碰上,但我转念又想就是碰上也没啥啊!这我又不知道玉带辐射的事情,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架势?不过想归想,能不碰上麻烦我尽量还是不想碰上麻烦的,这一行水深是众所周知的,我虽然开得是当铺,可放高利贷收黑货的买卖我是从来不干的!我从小受到影响,虽然没出人头地跟二伯一样当警察但至少也要堂堂正正做人,这一旦一脚踩进黑泥里了,想再拔出来就难了,所以我从来都恪守原则不触底线!不过这回真是我不找麻烦,麻烦找上我了!虽然我没做亏心事,但万一给请去“喝茶”被二伯的老伙计看见肯定会在背后瞎议论,一想到这儿我赶紧拉着老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带着他从朝天宫背后的巷子蹿过去,这是条近路,可以更快的回到仓巷。老头很能韶,我估计他应该是个搞学究的,于是我就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玉猴上引,希望从他嘴里得知更多的消息,就想了一下问他:“听您老刚刚叫那个摊主老马?莫非您认识那个卖玉猴的?”
他笑了一下脚下居然加快了速度,我这才发现这老头步履生风,完全没有了刚刚被我撞倒之后孱弱的样子,说实在的我都有点怀疑他刚刚是不是故意的,顿时就有点害怕他等会讹我,于是多留了个心眼暗地观察起这老头来。
老头见我有点跟不上他步子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跟我说:“老马我当然认识,因为那个玉猴……就是我带给他的。”
我一听心里“啊”了一声心说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老头居然就是那个老摊主口中的熟人?我激动起来几乎立刻就要问他是不是从锁龙井下淘来的,但我看着眼前年近九旬的老头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心想这也太巧合了吧?怎么这么巧他就是找到玉猴的人?而且他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可能是在锁龙井里找回的玉猴?莫非那个玉猴果然是个假货?我心中翻起一层又一层的疑惑,实在没办法只好跟老头摊牌:“老爷子我就是那些警察想找去问话的,在老摊主手上想买下玉猴的另一个人。”
我说完本以为老头会很惊讶,谁知道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玉猴是我的。”
“呵您说什么?玉猴明明就是我……”我话说到一半,瞬间一个激灵,大脑就像触电一般立刻清晰起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眼前这个枯瘦的老头就是段久歌失踪在井下的外公。
见我愣住没有继续往下讲,老头意识到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嘿嘿笑了起来挺起后背,我这才发现原来刚刚他那副驼背的样子也是装的!这老头搞什么?难不成是什么秘密组织的成员?
老头看着我拍了一下我的肩,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我的龙焱阁,见我没有表示那老头一个跨步走到了大门口回头问我:“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完全是失神状态带着老头走了进去,给老头泡了杯茶水,我见他喝了好几口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主动问他:“您是段久歌的外公?”
“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老头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久歌果然也踏进了这件事情里头啊!”说完他又喝了口茶然后就又不吱声了,我心说这老头搞什么?自己找上门来又在那装高深,拽什么拽!看他半天不开口我只好强装着笑脸问他:“您老那个玉猴是怎么找到的?”
老头看了我一眼终于放下茶碗说了三个字:“锁龙井。
我一惊连忙追问他:“您下过井了?”
老头却摇了摇头跟我说:“你先别管这么多,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玉猴找回来,因为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一听心说怎么又是这句话?以前萧清水也都说过,不过那家伙是个闷骚的性格,问得越多他越是不说,现在可不一样了!因为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就在我面前,于是我毫无顾忌的问了他这句我一直以来摸不着头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刚一问完老头好似很惊讶的样子,他一下就站了起来跺了几步脚对我说:“你居然不知道你被续命的事情?难道林贸堂这么久一直没告诉你?”
楼主失踪了嘛!!!??? (疯子在右yo) ==我只是……恩……影遁了一阵而已
楼主被续命了 (九命猫的喵喵) 别这样好吗 别在我背后说坏话 这不来了
“什么续命?”一听到这个词我有些错愕,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不是好事。老头一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他用食指点了点书跟我解释起了二十多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也就是我小时候去医院检查出车祸死里逃生的那回,可段久歌他外公嘴里说出的这个版本要更为具体,而且我也知道了自己被“续命”的前因后果以及二伯原来在那时候就跟段久歌外公一起下过锁龙井的事情。
我看着手中的书,书名叫《改命解术七十二方》,从开篇来看这是下册,应该还有前半部。因为之前我学过古籍修复,所以一拿到手里就能感觉到这不是原本而是一本后拓的手抄本,用得是馆阁体,这是一种明朝官方字体,装帧则是蝶装(一种自南宋,经元历明直到清朝末年的装帧方式),整体风格一看就是明朝的,老头看来也是修复的行家,因为其中一些章节很明显是修复过的,而且保存的非常完好,用的都是些古籍修复里的秘方手段。他翻到其中一页叫我仔细看,这一页主要是讲“续命”的两种方式,我这才大致了解到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原来当年那个姓胡的男人为了救将死的孩子居然要用我的命来换。而当我看到了那句“续命成乃败否龙定也”的时候则是全身一僵,要是换到以前我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句夸大的修辞手法,可当我在锁龙井下亲眼见过龙父子之后才知道这是真的,那么……续命也是真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恐惧起来,这种恐惧是一种面对未知但又被既定事实的惧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消失。
我看完了这一段将书还给段久歌外公的时候脑海中有些疑惑就钻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开口道:“你不用怀疑我,我的确是久歌的外公,我叫赖尚青,当然我的出现有我自己的目的,你不用担心,这跟你没什么冲突,眼下我只想帮你找回玉猴,然后,”老头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我的眼睛继续道,“然后你得和我再下一趟锁龙井。”
“什么?可是……”我刚要告诉他锁龙井恐怕已经不能再下了,可他却又突然伸手打断了我说:“我说过我也有自己的目的,可你也知道我年纪都这么大了,那个井这一下可能就是最后一回了,所以我得找个跟我没有利益冲突的信得过的人,林焱你没有理由拒绝一个老人最后的请求吧?何况……这也关系到你自己的小命。”
听着他的话让我感觉这老头很有魄力,字里行间都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但我毕竟已经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了,任凭别人再怎么说我都会留个心眼去质疑对方,眼下这个老头给我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当时在井下段久歌忽悠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我心说他不愧是段久歌的外公,这两人一样,除了一些鼓动和洗脑的话之外并没有透露更多信息给我,但有一点他说得很对,这关系到我自己的小命。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赖老说他可以证明给我看,所以我就再次关上了店门。
当我跟着赖老打算看他如何证明的同时正好碰上了刚回来的娃娃脸,他似乎刚刚打工回来,我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钥匙交给他说我有事出去一下,让他帮我看一会店,说完等着他回应,可娃娃脸的视线却越过了我,我发现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盯着我身后的赖老,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没有一丝笑容,感觉甚至有点冷酷。我有点想问他怎么了?可娃娃脸的表情就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何达成笑起来回了我一句:“没问题,焱哥。”
娃娃脸虽然只比我小几个月可平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天真小屁孩,可刚刚的一瞬间他的那种表情我却从没见过,就好像那副冷酷的摸样才是他的真面目。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因为之前二伯和段久歌都让我小心他的原因,可我还没问过他们为什么要我小心这个娃娃脸?我想这也许跟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有关,只是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
“我们走吧!林焱,抓紧时间。”身后的赖老用手掌拍了我几下提醒我,我这才回过神来,赖老绕过娃娃脸从我身后先走了过去,我稍微观察了一下这两个人,发现这一次他们的表情都没什么异样,也不知道刚刚是我多心了还是这两人隐藏的太深,看着已经走远的老头我只好暂时放下这些问题追了过去。
之后赖老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打了很久,然后他就带着我来到了一家医院,这是一家高级的民营医院,我正疑惑他带我来这是要干嘛的时候赖老告诉我原来那个买走玉猴的倒霉蛋就住在这家医院里,我听完之后很惊讶,没料到这老头这么有本事居然一通电话就能查到这里,简直跟我二伯有的一拼了!
我跟着他来到了医院顶楼的的病房区,我发现这里的环境和设施跟楼下相比都高了好几个等级,我想这里应该是VIP,看来那个姓王的的确是个暴发户!正琢磨着赖老已经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扇在门上敲了两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很尖细的女人的声音:“请进。”
赖老推门走了进去,我跟在他后面进去一看我的乖乖!(方言:吓一跳的语气词)这姓王的这哪是住院啊!简直就跟在度假似得!只见病房里有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高级水果和红酒,最夸张的是他旁边还站了个美女正举着个文件夹递在姓王的面前。那姓王的一看见我激动的一下子坐直了起来指着我张嘴“啊”了老半天才终于说了一句:“是你!”
“听说你给玉猴辐射住院,我来看看。”
姓王的听我这么说“切”了一声一边继续看着美女手上的文件说:“是警察找你麻烦所以你才来的吧?你放心那边我已经撤销举报了。”说着姓王的从右手边的床头柜上端起一只玻璃盒子,那里面放的正是我的玉猴!
“玉猴怎么会在你手里?不是给警方收缴说有辐射吗?”我问完姓王的表情突然犀利起来,他挥了挥手只见他身旁的美女点了下头就自动退出了房间,美女走了之后姓王的又撇了一眼我身旁的赖老然后问我:“我想你告诉我为什么那天你那么坚定要买这个东西?”
我还琢磨我该怎么忽悠的同时站在一旁的赖老突然来了句:“因为这东西原本是他的。”他说完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一副“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的架势,我面对着姓王的一脸震惊的表情只好说了“实话”,我告诉他那是我从小就带着的,后来游泳不小心弄丢了,姓王的听完一脸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我只好反问他:“玉猴背面右下角是不是有个小细纹?那是我小时候掉在地上磕的。”
我说完姓王的立刻端起玻璃盒仔细打量起玉猴,他用放大镜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相信了我的话,“你戴了二十几年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他的声音很小,我感觉这话不像是对我讲的,而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姓王的嘀咕了一会儿居然按响了医用警铃,我和赖老面面相觑心说这家伙不会是怕我抢这玉猴要喊保安赶我们走吧?但等来的却是一群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接着姓王的居然翻身下了病床,我就看见了奇葩的一幕!那些白大褂居然全体毕恭毕敬的叫这姓王的:“董事长。”
随后他就换了身西装外套,瞬间没有了那天在古玩市场上给我的市侩感,而是换了个高大上的气场,我这厢还没缓过神来,姓王的走过来向我伸出手,我以为他要跟我握手就把手伸了出去,谁知道他居然从身后的一个白大褂手里接过一根针管直接在我手臂上扎了一下,我正要抽手他却抓住我的手腕说道:“你知道你戴了二十几年的那块是什么东西吗?那不是玉石,”说到这里他已经从我手腕上抽出了一管血递给身后的手下,等那些人出去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我怀疑那是一种罕见的类似玉石的陨石。”
“啥玩意?”我还处于云里雾里的阶段,沙发上的赖老却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两人在拍什么科幻电影,而只有我是走错了片场。这时姓王的又一次伸出了手说了句:“在下李峰,是这间医院的股东。”
“等一下你不是姓王吗?”
“呵呵呵在古玩市场那种地方怎么肯能用真名?”他听完就笑了开来,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他走过去接起来听了一会挂断电话后就转过来说:“果然……跟我们料想的一样!因为长期被那块东西辐射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影响。”这句话说完他并没有看向我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赖老,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人认识!可眼下我对李峰刚刚的话更感兴趣,所以并没有质问他们两是否认识而是反问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李峰又跟赖老对换了一个眼神,我看见赖老稍稍点了下头然后李峰才开口道:“这块陨石极其罕见和特殊,因为它表面看上去跟普通玉石几乎没有差别。我刚刚抽了你的血就是为了查看你长期受到它辐射之后的影响,我们发现有两组DNA嵌合在你的体内,要知道这是非常非常罕见的现象!这叫嵌合体,虽然在国外……”
我已经听得有点放空了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对他说:“等一下我说你能说中文吗?”
李峰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笑了起来接着道:“在国外也有过这种案例,但基本是由于他们在母体中的时候本身吸收了其同卵的双胞兄弟导致的,像你这样算是首例被天外陨石辐射导致的双DNA案例,换句话说……你现在拥有两组DNA,两种血型!你明白吗?”
我看着眼前精神奕奕的李峰,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这个人根本就不像被辐射重伤的样子!他没有被辐射!不!应该说……他早就知道辐射的事情,再加上他根赖老默契的眼神交换,我甚至可以猜到这一切的骗局应该都是这两人安排好的。这个李峰从赖老那里得知了玉猴和辐射的事情,然后他们在古玩市场设了个局,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努力思考一会最终发现了一个自己不愿承认的事实,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引我出现!难道是因为我现在的“特殊之处”?可赖老明明告诉我我被那个姓胡的续命了,现在怎么会又被带了二十几年的玉猴辐射?我正幻想着也许接下来这两人就会把我绑去做人体试验了!赖老却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身边跟李峰握了个手道了声谢,然后打开折扇凑到我耳边很小声的跟我说:“现在我已经向你证明续命已经开始了,林焱拿上玉猴,接下来该轮到你跟我下井了。”
=============================《朝天门》==============================
见我一脸的茫然没有回应赖老在一边跟那个李峰背着我嘀咕了两句后就走过来推搡着我走出了病房:“你放心这次下井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医院外面,他顺手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不过下去之前我们得做足准备。”
半个钟头后赖老居然打车带我又回到了朝天宫,见我有些诧异他倒是不疾不徐的双手背在身后闲庭信步的带着我拐进了一条巷子,我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的问路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他对这一带的熟悉程度绝不亚于我。大约五分钟后他走到一处老旧棚瓦房前边掏出钥匙边告诉我:“我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
我看着他的背影略显寂寥,段久歌找了他这么多年,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外公就住在朝天宫背后的巷子里。一走进去里面大概只有几平方米,从桌子到床上摆放的全是文献书籍,虽然多但却都整整齐齐,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邋遢的老人,这么些年隐姓埋名的活着并不是他在自我放逐,相反的他似乎有一种很强烈的意志正在追寻着什么东西,不过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放弃博物馆学者的身份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就干脆告诉他段久歌还没放弃找他。没想到这老头倒是颇为淡定,不过他是背着我在桌子的一堆文件中翻找什么,所以即使他情绪有所波动我也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他兴奋的喊了了一声:“还好还在!”我就看他拿着一大张已经泛黄的纸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发现这是手工绘制的一张地图,用的是90年代的一种板卡纸,看着地图我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直到赖老开口跟我说:“这是我凭记忆画的锁龙井的路线图。”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看着其中的线路一年前下井的回忆又逐渐翻涌了出来,不过再仔细观察就发现这张地图跟我的记忆出现了些许的偏差,因为这张图纸上所展现出来的石洞明显多了一个,这个多出来的洞在第三道石门后面,并且这个石洞的规模非常之大,我想这大概是我们那次没有到过的地方,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出入口也不是我们当时下井的石头城护城河水道,而是被标在了朝天宫里,我有些讶异,虽然当时我们的确是被龙从朝天宫外的护城河带出来的,可这张地图的标注却直指朝天宫内,并且出入口的地方蓝色圆珠笔圈出了写了三个令我困惑的字——朝天门。
我看了一会儿实在理不出头绪就指着标注出入口的位置问赖老:“这个朝天门是怎么回事?朝天宫里有这么个门么?况且这张图根本就跟我走得路线不一样啊!难道还有另一个锁龙井不成?”
我问完就见赖老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表情颇为得意的告诉我:“这的确是锁龙井的地图,是根据我托人找到的一本遗失在民间的献记上记载的内容和我当时下井的记忆画出来的,我想这应该就是当年锁龙井刚建成的摸样,而这个‘朝天门’就是当年锁龙井的主要出入口,根据文献的内容我推测当年他们从朝天门里挖了条秘密隧道直通护城河,至于那条咱们进去的锁龙井入口应该是建工完成后后挖出来的。”
“后挖出来的?这么说这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井而是秘密通道,”我自己说到这里的同时又回想起了井下看到的石刻,建文帝自己也说过这是条秘密地堡,而且最初是被刘伯温用来困住龙父子而建的,“这么说您打算从朝天门下井?”
“你也知道我这把老骨头再走水路可能就折在半路了,幸好我发现了这条入口,不过……”赖老说着突然停住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不过这个朝天门只是个传说,并没有被证实,而且从古至今也没有人找到过这扇门。”
“什么?”我一听刚要坐下的动作就立刻反弹站了起来,心说这老头在逗我玩呢吧?之前那么信誓旦旦说要我陪他下井,这会儿又说这通道是个传说!到底搞什么名堂?
“哎呀你别急听我说完嘛,”赖老按着我坐了下来,打开他那把折扇一边摇一边跟我娓娓道来,“这个朝天门想必你们这代人都没听说过吧?这是我们这代人祖辈口口相传的故事,故事的来源已不可考,但老一辈的都知道。据说这朝天宫内有一扇通天之门,相传这门内住着恶鬼,只要打开就会吞噬整个人间,不过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据我考证所谓的通天之门应该是指一扇开在房顶的门,至于恶鬼嘛……上回我和你二伯都见识过了。”
赖老一提起二伯我的心又揪了起来,在他告诉我他跟二伯第一次下井的事情后我才逐渐明白了上回下井二伯那种固执的原因,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他在十几年前就以身犯险下过井,为的就是寻找传说中的龙来阻止我的“续命”,想到这里我不禁问自己如果我能早点了解到自己的危急那么那次下井找到小龙之后我会不会听二伯的话痛下杀手呢?这个答案我永远解答不了,因为时间是不可逆转的。我想的有些出神,他后半段的话基本没听见,不过听他提起了他和我二伯下井的事情之前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又冒了出来,于是我打断了赖老的话无比严肃的学着二伯审问我的语气问他:“如果说我二伯下井是为了阻止我的续命,那么您这么冒险一次次下井为的又是什么呢?”
我问完赖老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颇为苦涩的笑容跟我说:“因为我不想一辈子窝在博物馆里跟那些半真半假的古籍文献作伴,你二伯找到我之后我仔细研究过锁龙井发现了一些很隐晦的佐证,如果事实如同我料想的一样,那么……等我证明了一切之后我可能会是一个千古谜团的发现者。林焱也许别人不能理解,可你如果没有这个可能随时会消失,你应该能理解我作为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点渴望。”说着他居然掏出了玉猴,这东西之前明明在那个李峰手里,没想到他居然能要过来。
“你们不是说玉猴有辐射?你不能直接拿在手……等一下你说你是将死之人是什么意思?”
我问完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玉猴递到我手上问了我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林焱你知道胡濙这个人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摇摇头,赖老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跟我解释起来:“这个人在朱棣的手下任礼部尚书,一生走遍闽浙多次暗访只为了找一个人……”
刚开始赖老说胡濙我还没反应过来,但当他说起朱棣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于是脱口说出三个字:“朱允炆。”
赖老看着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句:“你小子还算有点文化。”我当下就有点不爽心说靠!老子好歹也是一流大学出身,学的跟这你还算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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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折起了扇子继续说道:“这个人当年和李挺、郑和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寻找建文帝的下落,只不过郑和等人是‘正大光明’的找而这个胡濙是暗访,不过他也是其中探访路线年限最长最曲折的。”
“这个我知道,据明史记载永乐二十一年他曾夜访朱棣,至于两人谈了什么没有详说,而且现在很多学者认为那次夜访应该是他找的了建文帝的下落所以回来跟朱棣汇报。”我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着赖老的表情,从他一开始提到胡濙我就隐约猜到了老头说的那个“重大发现”,但要弄明白究竟是不是同我想的一样我还得再进一步套他的话,于是我干脆来个投石问路直接问他:“老爷子您说了这么多关于胡濙的事情这到底跟锁龙井和朝天门究竟有什么关系啊?难道里面有建文帝的下落不成?”
我以为我这么说会让老头觉得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就干脆全盘托出,哪晓得老头听完只是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差不多,但又差得远。”
“什么意思?您老要我帮忙好歹把理由告诉我吧?我不想……”说到这里我猛然间意识过来自己差点就要说出曾经下过井的事情,现在这老头藏着掖着我也没必要全盘托出,我赶紧话锋一转对他说,“我不想糊里糊涂跟您下井,那下面肯定很危险。”
我说完赖老又站了起来趴在桌子上边翻找着边跟我说:“别急,我这就是在跟你解释,这是前因那井是后果,不过你小子看来懂点历史知识,省得我跟你再做解释了,”说着他拿出一本文献递给我,“喏自己看吧!”
我接过手一看居然是本明史勘察记录,好几页被折了起来,翻开其中几页我发现有些地方被红笔圈注,仔细一读就发现这些折页和标注的地方讲的是从建文帝落败火烧皇宫失踪到一些曾经发现过建文帝下落有关的地点,其地点之多一直从江南延生到了广州福建等地最后红笔写下了“流亡海外”四个字并在后面画了个问号。我看完心中也出现了一个问号,那井曾经被用于建文帝的重整和逃亡通道我是知道的,要说这老爷子是为了建文帝的下落这么执迷我却隐隐觉得好像不止如此,莫非他是为了龙父子?这倒极有可能!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找到龙都足以震惊世人,可我知道那龙父子已经不在井下了,这赖老却不知道,那他这一趟不是白去嘛?我正有些焦灼心说这老爷子毕生精力都耗在里头,甚至不惜离家窝在这破巷子里十多年,看来他的决心不是我三两句就能动摇的了的,我是不是该告诉他我下过井已经放走了龙父子的事情呢?
有句话叫想什么来什么,我正想着龙父子不免脑海里就回忆起井下小龙在水中翻腾的样貌,下一秒我居然看见在赖老的背后,空气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轮廓,它是凭空冒出来的,就像是有只隐形的画笔正在把我脑海中龙的样子给复刻出来,那轮廓在空气中闪出一丝丝的光泽,就像是月光照射在水面时的灵动,既绚丽又迷幻。因为之前在井下有过幻觉的经历,所以这会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为是我的大脑出现了幻觉,我想可能跟赖老说的玉猴的辐射有关,就指着赖老的身后问他:“那个……您能看见吗?”
赖老也发觉到了我表情的异常就赶紧转过身,可令我失望的是几乎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背后的影子就突然消失了,就跟那些肥皂泡一样它曾经出现在那里,但消失的时候却又无迹可寻,我根本无法证明它出现过,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我的又一次幻觉。
“看见什么?”赖老看了半天之后转过来问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学起他刚才的那招直接无视他转移话题:“您给我看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时赖老的视线突然跃过我,他突然就站了起来,对着我背后说了句:“您来了啊!等您好久了。”我听得莫名其妙一转头只见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我身后,窗户外折射进来的光线照在他身上,我则被他的阴影笼罩看不清这人的样貌,就也站了起来,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人居然是娃娃脸乡下的养父!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听见背后响起了赖老的声音,他说:“我的目的……就是帮你完成续命!”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想回头,可眼前何达成的养父突然伸出左臂迅速的用手掌从我后颈劈了下去,我瞬间就失去了知觉。等我再次醒来头昏脑胀第一件事就是骂了句脏话:“妈的!动不动就劈老子!我招谁惹谁了!”我还想继续骂下去嘴就突然被人堵住,只见何达成的养父蹲在我身旁,我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正抵着一只尖锐的东西,那应该是一把刀!然后我就听见他低沉的说了两个字:“闭嘴!”他穿了一身黑,像极了古代的刺客,而我的周围是一片黑暗,我心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暂时闭上嘴巴,等眼睛适应了一会后才渐渐看清了四周好像都是玻璃罩子,头顶还有几个红点转来转去的,待我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过来这里好像是博物馆!
楼主更新好慢呀
文是挺好看的 (范妮拉爱潘斯特) 暑期比较忙见谅,这不来更了
锁龙井是北京北新桥的故事。 (不是我的我) 是的 我套用一下
=======================《朝天门2》最终章即将展开 ========================
虽然还有些迷糊,但仔细一推敲我就猜到这里应该是朝天宫,因为之前老头说过要走这里面的一扇传说中的“朝天门”下井。我四下望了望,终于在黑暗中寻到了赖老的身影,他正站在其中一个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的下面低头盘弄着什么,看着他被娃娃脸养父打昏之前的一幕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赖老说他的目的是帮我完成续命?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害我?这娃娃脸的养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简直是换了副面貌,之前那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已全然不在,他现在在黑暗中盯着我的样子就好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可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他,也是通过那个娃娃脸才……等一下!娃娃脸?之前二伯和段久歌都曾提醒我要小心他,难道说他们早就知道了娃娃脸的养父是这样的人?可我转念一想心说也不对啊!我二伯根本没见过娃娃脸的养父,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正想着就听见不远处的赖老突然小声的对着这边说了句:“先生好了。”我心说这老头太奇怪了!从刚开始就一直对这娃娃脸的养父用尊称,这老头怎么说也是爷爷级的了,干嘛对个四五十岁的人这样?这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
娃娃脸的养父听到之后立刻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推着我往赖老的方向走了过去,期间抵住我脖子的刀却始终没有放下,这一瞬间我才强烈的感受到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这一次跟以往都不同,我的身边没有了任何一个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眼下这两个人对我来说都是个谜,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们,要想自救是非常困难的,现在只能靠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先假装配合他们,再寻找时机。
我被押到了赖老的面前,只见他手上拿了一个黑色的像计算器一样的东西,上面的显示屏上显示着一串数字。赖老颇为得意的说:“现在咱们头顶的摄像头暂时‘失明’了,咱们只有5分钟,要快!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林焱。”说着他就把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并把他手上的黑盒子递给我,然后指了指我身后的一块玻璃罩里的东西接着解释道:“这是密码你拿好,待会我和先生会用轴轮把你倒吊起来,那个东西周围1米之内有红外热感应探测仪,你必须从上头打开密码锁才能把东西拿出来。”
我听得头昏脑胀的,心说这是什么情况啊?这老头居然还有这手?肯定是碟中谍看多了吧!要我完成那么高难度的事情,我又不是汤姆克鲁斯!而且这可是违法的事,老子才不干呢!看我没有动作娃娃脸的养父手里的刀子又往我脖子里戳进去了几公分,刀子很锋利,血瞬间就从我脖子上流了出来,好在口子不深,我意识到这是个警告!这两人没有跟我开玩笑。
无奈之下我只好转过身接过密码盒,在赖老和娃娃脸养父极其快速的协助下绑好了绳索,然后就被这两人倒吊了起来,期间我能听到赖老不停喘着大气,估计是有些吃不消,不过这也让我明白了两人绑我来的目的,要说现在这项“不可能的任务”还真非我不可,这两人一个瞎了一只眼睛,一个是七老八十,再怎么也完成不了这高难度的动作。
我刚一被吊起来瞬间就有些眼冒金星,加上脖子上还流着血,心说这还真得加快速度才行,不然过一会失血过多加脑充血可不是好玩的,于是我稳定了自己的心神,等他们两把我拉到了玻璃罩正上方时我才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出乎预料的是,那里面躺着的并不是什么稀世鎏金杯或者玉石瓷器,而是一块石板,上面虽然雕刻着一些花纹,但因为年代久远都已经腐蚀的看不清原貌了,虽然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古代建筑上遗留下来的石板而已,真搞不懂这两人现在不下井却千辛万苦搞这东西干什么?思考的片刻我的头离那块玻璃罩只有半米的距离了,在赖老的指挥下我将黑盒子上显示的密码从玻璃罩左边的一个密码锁上输入了进去,等待了几秒后,随着两下轻微的“滴滴”声,玻璃罩“咔嚓”一下就打开了,我小心翼翼的伸手进去想把石板取出来,期间心脏一直拼命的打鼓,感觉就跟拍电影似得,不过出乎我预料的是那块石板非常非常重!我尝试了几次它都无动于衷,就好像是被人用胶水给粘在了玻璃罩里。
我尝试了好几次都不行,紧张的汗直淌,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娃娃脸的养父终于按耐不住朝我嚷了一声:“动作快点!还有两分钟。”这是他既“闭嘴”后跟我说的第二句话,我察觉到他的声调变了,跟上次去他老家时和蔼温婉的语气不同,他现在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威严,这让我想起了二伯。就在我情绪波动的这一瞬间,玻璃罩里的石板居然被我拔了起来,跟刚刚沉重的感觉不同,这一回它似乎轻了许多,我估计刚刚可能是有卡槽卡住了,便不作多想赶紧拿出了石板,下面的两人看我终于成功取出了石板脸上都是一阵欣喜,接着我便被小心翼翼的拉离了那个玻璃罩,可我毕竟不是什么身手矫健的特工,在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突然就感到有液体从脖子上滴了下去,不知道那是汗还是血,但我不是汤姆克鲁斯,所以毫无悬念的我并没有接到那滴液体。
半秒之后就在我大叫:“糟糕!”的同时警铃突然就亮了起来,这时我看见黑暗中娃娃脸的养父挥动了一下手臂,然后从我鼻尖擦过一道寒光,接着几乎就在警铃即将响起的同时有什么东西插进了警铃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跌在了地上,虽然我刚刚离地面不高可这一下还是摔得厉害,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爬起来刚要骂人就看见娃娃脸的养父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他走到警铃边上轻轻一拔,我这才看清原来刚刚是他飞刀破坏了警铃所以才没响,想着他刚刚的身手我顿时哑口无言,等赖老过来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抱起石板跟着他们跑了出去。
我们三人从大成殿跑出来,我以为他们接下来会去找那扇传说中的“朝天门”,就打算等会趁他们不注意赶紧逃走,可出乎我预料的是他们居然带着我向棂星门方向走(朝天宫出门处的门),我有些吃惊就回头问走在我身后的赖老:“你们要出去?不找朝天门了?”
赖老并没有理睬我,已然没有的起初了友好态度,我不想再自讨没趣只好闭上了嘴。我们很快就到了出口,此时应该已经深夜了,四周寂静的连虫鸣也听不到,他们带着我又往朝天宫后面的巷子跑去,我认得路知道他们这是又打算回赖老的破棚瓦房去,就瞅准了时机在巷子口拐弯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大喊一声然后把石板抛了出去,我这一抛赖老和娃娃脸的养父果然一下子紧张起来立刻要去接,就在他放开我手臂的一瞬间,我学着以前二伯教我的一些锁臂防身术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将娃娃脸的养父一下撂倒在了地上之后,我转身看老头已经接到了石板正跌坐在地上大喘气就赶紧向巷口跑去。
可刚一跑到巷子口就被人绊倒在地,黑暗中我看不清这人的样貌,但我感觉这人块头很大,我很快就跟他扭打在一起,黑暗中我只能胡乱的拳打脚踢,虽然打中了几拳,但我被揍的更惨,脸上都挂了彩,血从头上都流进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这时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娃娃脸养父那混重的声音:“文奎别下手太狠了,给点教训就成,他的肉身里好歹还寄宿着你弟弟的灵魂,过不了多久怀国就能跟我们团聚了。”
我听着他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当我听到怀国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心脏一个猛得收缩,有一丝很虚无的记忆突然间钻了出来,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回想就因为分神在这个人放开我一瞬,我的头猛得磕在了地上,耳朵一下子就鸣叫起来,虽然这次没有晕厥过去,但眼前天旋地转得也好不到哪去。之后我就被这个叫文奎的壮汉像老鹰捉小鸡似得拎起来押回了赖老的房子去了。
就在他们拖着我走回瓦房的这几分钟里一些零散的记忆被我拼凑起来,我也终于记起了娃娃脸之前带我回去他老家以及这个姓胡的男人要我召唤出小龙杀死它完成续命救回他自己儿子的事情,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我们终于回到瓦房后姓胡的又扇了我几巴掌警告我打消逃跑的念头,然后他就让那个叫文奎的看着我,接着他和赖老做了一件让我惊讶万分的事情——他们一起移开了赖老房间里的桌子和床,然后我就发现地上居然铺着石砖,这种石砖就跟一般人家里的地板差不多,质地很轻但外观却和石头差不多,所以一开始我根本没察觉到原来赖老家居然铺着石砖。当他们把石砖全部挪开后,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还没来得及惊叹完那个叫文奎的就递给我一把手电,然后把我推到黑洞边,这时赖老终于又跟我开口说了句:“你先下去!”
=========================番外《复仇之人》============================
何达成从小在农村长大,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成绩非常好,十五岁考上市里重点高中那天起他的父亲就决定放弃农活,到这座城市为儿子挣学费,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人就在工地出了意外,母亲讨要说法不成也一时想不开从那座未完工的工地顶楼跳了下来。短短一周之内何达成的生活发生了巨变,这件事对本来就艰苦生活的他来说无异于让他从原本的人间底层坠入了地狱。
他憎恨当时那位表面和善却背地瞒着他们母子跟施工方达成私下和解导致母亲自杀的律师——宋万方!他恨这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于是他将这个人的名字纹身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现在才十五岁,没有能力报仇,他要等待时机,漫长的岁月里他害怕自己对这个人的仇恨会渐渐淡去,所以每一次当他想起当初纹身在胸前的疼痛,当他看到杀父母的仇人的名字时,这种扭曲的痛苦会提醒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报仇!
失去了父母的何达成毅然放弃了赔偿辍学回了老家,可没有了经济来源的他待在这里无益于等死,就在何达成处处打工受挫,即将失去最后希望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收养了他,毫无保留的给予了他一个温暖的家庭和父爱,还教会了他许多闻所未闻的玄学方术,在他被这种久违的家庭温暖笼罩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养父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男人刚毅深邃的眼睛里始终透露着一种哀伤。何达成心想:“回报的时机到了!”可无论他怎么想法设法的窥探秘密,这个男人都始终以一句话回绝了他,他说:“达成这不是你可以参与的事情。”
养父和他的大儿子文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秘密似乎连养母也不清楚,而且何达成曾听养父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叫怀国的儿子,那么这个孩子现在又究竟在哪里?何达成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铤而走险秘密的调查了起来,这之后他虽然查到了一些但都只是冰山一角,还有许多他并没能窥探到。
成年之后何达成将大部分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寻找仇人的方面,他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当年那个律师和施工方负责人的近况后,又花了半年的时间利用养父教他的方术,自创了一种“穿心煞”和“虬褫蛊”,利用这两种方术他不必亲自动手就能让他憎恨的仇人缓慢的在痛苦和折磨中死去,而自己却不会受到任何刑罚。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报复那个律师的过程中却意外的被人给阻止了,那个律师并没有最终被煞死而是莫名其妙的疯了最后进了警局,这导致何达成的复仇计划彻底泡汤!他只好暂时放下转而炼“虬褫蛊”,再去找施工方的负责人。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就在蛊术即将完成的日子里却又被人破坏掉了!何达成这一次再也坐不住了,这是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完成的蛊术,其中的虬褫极难寻找。何达成决定找到破坏它施术的人,这个人无论是巧合还是故意的都必死无疑!
一番调查后何达成终于找到了这个破坏他两次复仇的人,这个人叫林焱,是个开当铺的小老板,有个当警察的二伯。就在何达成设计利用水魅复仇这一天,本来他是打算就这样让被自己引来的水魅杀死林焱的,毕竟这个人破坏了自己的两次复仇,可世事难料,就在水魅被何达成用方术引出的瞬间居然不受控制反而攻击起了自己,以何达成的身手是有把握最终脱身的,可他不想伤了水魅,因为这种东西一旦受到惊吓或刺激就会再次潜入更深的水下,到时候再想唤出来就难了,况且这天何达成跟着林焱来到紫霞湖边,现在仇人正在岸边坐着,这真是绝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这样想着何达成一边压着自己怒火一边跟水魅在湖里周璇起来,意外的是过了没多久他居然发现有人向他游了过来。
何达成心说:“糟了!肯定是别人以为他溺水来救他了。”定睛一看游来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一心想要报复的那个叫林焱的青年!何达成心想:“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了!”于是他立刻装成溺水的样子,就在林焱游过来拖住他的一瞬间他翻身一脚把人踹进了水里, 何达成望着水下已被水魅缠住的林焱又开始念起了术咒并将一些自己之前煞费苦心收集来的,为水魅准备的它们最喜爱当作食物的溺水的冤魂通过符纸打算撒进水底,这么做是为了让水魅进食的同时能把林焱当作食物一起拖走溺死,因为能两次破坏自己方术的家伙绝不是等闲之辈,所以这一次何达成做足了完全的对策。
可他刚要动手就发现水里的林焱已经开始昏迷,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这是怎么回事?我准备好的符纸还没用他就要死了?两次破坏自己方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弱?莫非是我找错了人?”何达成越想越不对劲,他可不想找错了复仇的对象,那样不就等于害死了一个无辜者么?于是他只好翻身下去救上了林焱,再假计跟着林焱回到了当铺,当何达成第一眼见到林焱当铺的牌匾时瞬间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店名,而是龙焱阁三个字用的漆料里他看出了一丝朱红,那是朱砂?驱鬼辟邪用的东西掺进金漆里用作牌匾是懂得风水的人才会干的事。
“大哥你这店名取得真好!旺财呢!”何达成故意夸赞了一下,想了解眼前的人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哟呵你还懂旺财?这是我朋友帮忙取的,我叫林焱,以后直接称呼名字就行,我没那么多规矩,对了你叫什么?”
何达成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的朋友,这么说莫非自己找错了复仇对象?这么想着他赶紧回道:“那怎么行!你是我救命恩人啊!焱哥,我叫何达成,我跟我养父学过一点,他懂玄学,你的朋友也一定很懂是吧?”
没想到林焱只是敷衍的回了句“恩一点。”
何达成噢了一声就跟着林焱走进了当铺,但当何达成转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铺子里的一些摆设完全是按着旺财的风水局布置的,一看就是行家的手笔!可一问之下居然又是林焱口中的“朋友”设计的,这让何达成更加笃定前两回被破坏的方术应该不是出自林焱之手而是他的那个朋友。于是他在这座曾经隐藏着仇恨和痛苦回忆的城市里,在这条几乎被世人遗忘的窄巷的当铺里住了下来,何达成想找寻时机通过林焱找到那个他口中懂得风水术数的朋友。
之后的第二天何达成心说要跟家里打个招呼就打了个长途回去给养父,没想到的是一向对他的帮助拒之门外的养父在听说他来的这座城市的时候却要求他帮一个忙。
“恩您说我一定办到!”何达成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这是养父第一次开口要自己帮忙,他无论如何也要办到!
“达成你能帮我找一个人吗?”
几秒钟之后当何达成听完了养父要他找的人的地址的时候,他差点因为激动将林焱的货架打翻,幸好及时接住,那一排瓷器才幸免于难。养父口中的朝天宫仓巷内的龙焱阁的老板不就是自己费尽心机找到的林焱吗?养父要找的人就是这小子?他们认识?还是说……一联想到养父曾经说起的另一个叫怀国的儿子,何达成就猜测到了什么,不过既然养父已经开口何达成怎么样也要想办法把林焱带回去,可究竟该怎么做呢?
何达成正苦于计策,机会很快就来了,林焱被水魅抓伤后大概中了邪毒,何达成瞅准时机想骗林焱跟他回老家,他告诉林焱养父能帮忙解水魅的毒其实也是实话。就在何达成为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而窃喜的时候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一群人绑架了林焱,不过之后也因祸得福,何达成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情提前遇到了那个林焱口中的朋友……
在林焱去何达成老家的当天晚上,深夜里一个人影站在了林焱熟睡的房门外,隔着木门何达成的养父在地上放了一个黑色的坛子,坛子中间插着一根蜡烛往外面投射出一圈朦胧的橙光,然后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拿起了一把露着微微寒光的匕首,这匕首有些年头了,虽然刀身已经上锈,但刀柄的宝石依旧散发出醉人的光泽。他用匕首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在一本破旧的古书上翻找了一会后就将手覆在坛子上低声念叨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的就像是在鸣唱着什么古老的歌谣,何达成站在不远处的房间的角落里,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他注意到地上的那本书,那应该就是养父曾经提起过的方术奇书,因为站的太远何达成只能看见书的一角上写着“七十二方”四个字。
他见养父在门口蹲着念叨了很久,然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何达成有些好奇就走上前去,可那里除了刚刚坛子放在地上出现的印记外什么也没有,正在何达成刚要转身回房的时候突然他就听到从门里传来一丝动静,“应该是林焱他们醒了吧?”他这么想着就赶紧往回走,可下一秒那房间里又陆续传出有东西打碎的声音,何达成想上前敲门,可下一秒又犹豫起来,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跟何达成撞个正着。
“怎么搞的啊!”何达成揉着被撞着的额头责怪道。
“你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出来的人正是那个林焱口中懂得风水术的朋友萧清水,他个头比何达成高很多。见他正用那双奇异的金色瞳孔瞪着自己,表情有些温怒,何达成被他瞪得也有点来火,恨不得马上用方术让这人尝尝苦头,但他还没来及回话房间里又陆续传来了打砸声,接着是段久歌跑了出来大喊着:“不好了!林焱那小子梦游太可怕了!快来帮忙!”
当何达成进去看见林焱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只见平日里和善的林焱睁着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前方,只要是有反光有镜子的东西他立马就会抄起东西砸过去,而且他这会发出的叫声简直跟平时判若两人!不对!这声音……虽然是从林焱的喉咙里发出的,可何达成感觉这声音根本就不像是林焱的!就好像是另一个附身在了他的身上似得,虽然段久歌声称是林焱梦游,可何达成肯定这会儿发癫的林焱绝不是梦游那么简单!刚刚养父在门口到底做了什么?何达成一边想一边看着身旁若无其事的养父正帮着段久歌和萧清水阻止林焱。
后来解决掉村子里的事情后,在林焱等人即将回去的时候萧清水单独找到何达成。
“穿心煞和白蛇蛊是不是你设下的?”萧清水站在何达成面前,突然波澜不惊的问出了这么一句惊人的话语来,把何达成都吓了一跳。
“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穿心煞?”何达成听萧清水把虬褫叫成白蛇心里有些好笑,面子上还是保持着平时在林焱面前装出的模样。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孤儿,十五岁时被收养,我看过你父母的卷宗和起诉状,这跟何氏夫妇死的那一年基本吻合,你的祖籍跟那对夫妇相同,还有就是,”边说着萧清水边掏出手机翻找着什么然后接着说,“你养父懂得那些风水玄学的术,应该就是他教你的吧?我注意到你们家里有许多黑色的瓦罐和坛子,是不是就是用来养白蛇的?”
“萧哥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家的罐子都是我养父用来腌咸菜的,怎么可能用那个东西养虬褫呢!呵呵。”
萧清水看着何达成眼睛微微眯起,他仔细观察着眼前长得一张娃娃脸的一派天真的男孩,但这是只演技罢了!这个男孩的玄学术深不可测,而且家里的长辈们也告诉过萧清水,这种利用虬褫作蛊的方式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方术,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孩之所以会想出这种蛊术想必跟他养父脱不了干系!见这男孩终于露出了破绽,萧清水乘胜追击道:“哦?原来那种白蛇……叫虬褫啊?”
果然,刚一问完面前的男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定,何达成瞬间收起了嬉笑的样子,表情突然间冷酷起来,但他依然默不作声打算装蒜到底,萧清水只好亮出最后的“王牌”,他把手机中何氏夫妇案件档案中自己当时拍下的照片放大举到了少年眼前。少顷,面前的何达成终于冷笑了一声开口说了句:“这么看来……破解我方术的人就是你了?”
这里说明一下,此篇番外《复仇之人》自然是指何达成
因为正文是第一人称,所以很多方面都估计也没办法写清楚
这一篇是对之前一些篇章的补完
=========================番外之后,继续正篇===========================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我只好咽了咽口水稳住自己的心神一手抓着手电一手扒住地洞的边沿慢慢滑了下去。出乎我预料的是这洞并不深,我站在洞底看着上面的三人也不过高我两个头而已。随后段久歌的外公被那个叫文奎的壮汉搀扶着,他们三个也一起爬了下来。
“文奎你走前面吧,这小子没什么拳脚功夫,万一碰上什么一下就歇菜了,那怀国也回不来了。”姓胡的说着就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撇了我一眼,我在心里默默骂了他一句:“王八蛋!”
那个文奎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往后一拽,自己就蹲了下来,我顺着他的手电立刻注意到了原来这坑洞的底部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横着洞口,这个洞口很窄,应该是他们在挖的时候害怕上面的洞口塌陷。我看着文奎猫着身子毫不犹豫就钻了进去,虽然我这心里依旧十分疑惑,可此时的赖老已经失去了向我解释的兴趣,他只是默默走了过来将石板又递给了我,然后努了努嘴示意我跟着文奎进洞去。
刚爬到洞里,一股闷热的湿气就扑面袭来,下锁龙井时的回忆瞬时又重新翻涌上来,同时一种不安的心悸隐约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一下又一下强烈的跳动着,这感觉来源于一种很虚无的恐惧,可我又说不清到底在恐惧什么,这很不好受!
我本以为这一次的爬行会很漫长,可只在洞里爬了一会儿我前面的文奎就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手电光望去,前面是一面青色的石壁,似乎没有路了。
这时我身后的赖老突然拍了拍我用手电指着上面对我说了句:“小子看头顶!”
我立刻也举起手电照向头顶,只见我头顶的上方出现了一块很大的凹槽,四周都很正常,唯独在我的头顶出现了这么一块凹槽,着实非常突兀!我仔细观察着那个凹槽瞬间一个激灵!这东西……莫非就是……
“林焱把石板放上去!”赖老的声音又从我耳边传来,我望着手中的石板心说:“果然!他们煞费苦心去博物馆偷这个原来是有这用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眼前头顶这个简易的古代机关装置应该就是赖老口中的“朝天门”了!只是这门未免太简洁了一点!甚至在我眼里这连门也算不上,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为了证实我一边举起石板一边假装轻松的问赖老:“呵呵我说这朝天门怎么会在您家里啊?”
赖老一听给予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终于抑制不住专家学者的毛病跟我解释起来:“哼哼这传说中的朝天门当然不会这么巧出现在我家里,这是我和先生根据之前朝天宫没有被毁之前的图纸推测出来的,这朝天宫曾经经历明末清初的两次大火洗礼,再加上之后的修缮,如今的样貌和格局早已不复以往,所以我们先画出了之前的原始图纸这才大致确定了门的位置,不然你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干嘛窝在这破巷子里住这么个破房子?”
“既然这样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之前的图纸呢?还有这门不是传说吗?这么容易就给咋们找到了?”我问的问题赖老刚要回答,那个姓胡的突然在后面咳嗽一声,赖老立即回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继续讲下去了。
=================================继续================================
赖老便不再吱声而是专心抬着头盯着我手上的动作,我在他的指挥下小心翼翼的将手里沉甸甸的石板举过了头顶,往洞顶上那块凹槽的位置放了上去,半秒过后我满怀期待本以为会像古装剧中那样听到“咔嚓”的机关启动的声音,然后头顶上的洞壁会开启一道门,可令我失望的是什么也没发生,我手中的石板已经稳稳卡进了凹槽内,这证明它的确是“钥匙”,可这钥匙却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搞错了吗先生?”赖老面露疑惑又回身看向了姓胡的,姓胡的立即使了个眼色给我身边的那个文奎,他立即弓着背站了起来把耳朵贴在了洞顶的墙壁上,我蹲在一旁又一次感受到这个文奎块头的巨大,他简直像个专业健美选手,虽然整个胳膊裹着长袖,但他手臂上的肌肉全都绷了起来,让人感觉他的袖子随时要裂开一样。
文奎听了一会又蹲了回来对着姓胡的点了下头,这时姓胡的才长舒一口气说了句:“果然没错!幸好还跟起先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赖老有些急躁,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边问道。
“锁龙井连接着‘海眼’,每年会多次反复涨退交替,这会儿是井内涨水的时辰,里面的水压在没灌满前这门是打不开的。”姓胡的说完我和赖老同时“哦”了一声,我心说原来如此!这原理很简单,打个比方说假如一辆车冲进了河里,人要想打开车门逃出来就得赶在河水还未灌进来的一瞬间反应,可是一般人都做不到,所以就要等到整个车身都灌满水后里外水压均匀了车门才能被打开。这跟我们现在的情况类似,可我转念一想姓胡的这么说不是意味着我们的头顶已经灌满了水吗?这手头又没装备,那等会水压一平衡“朝天门”一打开咱不都得淹死?
我正想着这时头顶冷不丁的传来了一声闷响,我就看到姓胡的和赖老都露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只有我身旁的文奎显得非常淡定,我觉得这人和萧清水倒是有几分相似。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布包裹在了自己身上,那样子像极了古代人的包袱,然后他又拿出三只金属棒,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不知道干嘛用的,就看见一旁的赖老和姓胡的都已经吧金属棒横着含在了嘴里,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个便携式潜水呼吸器!这玩意的稀有度太高以至于就连常年跟随二伯潜水的我都只听闻没见过,所以一时还真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我心说:“这些人还真是土豪啊!这玩意都能搞到!”要知道这东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这不由让我对这姓胡的父子二人有些刮目相看,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他们的身份。
我还把便携潜水呼吸器拿在手中打量着,文奎突然大叫一声:“准备好!”我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立刻学者三人的样子把呼吸器塞进嘴里,才刚一戴上头顶就传来一阵碎裂声,接着就在四五秒的时间里我们头顶的洞壁居然整个裂了开来,那些水流从原先细小的水柱顷刻间就变成了巨大的水龙,我们全部被这巨大的水压挤进了洞顶的裂缝里。由于水流速度太快几乎一瞬间我就看不见周围的三人了,我被水中的暗流和漩涡一会扯入水下一会儿又带上水面,好几次我都感觉到小腿肚子和脚踝被暗流下的石头撞上,可速度实在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我知道这很不妙!因为我有可能会被撞断骨头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这样非常危险!我得赶紧想办法到岸上去!
话虽如此可我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法跟这湍急的水流抵抗,在大自然发威的时候,人类永远不可能与之对抗。我尝试向四周划动了几下水,可周围除了轰隆巨响的水声就是一片稠密的黑暗,我根本找不到岸,就只好放弃划水改变的一下姿势,整个人面朝上脚朝前方仰着浮在水面任由水流带动,这样做能有效的避免身体不被水下的暗礁和石块划伤,而且还能最先感觉到前面的阻碍物。
被水流带动着我自己也不知道漂了多久,就在我明显感觉到周围水流的速度变慢的时候突然我的脚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接着我就看到我面前不远处的水下居然透出了一丝幽幽的白光,那光线由暗渐亮,最后简直亮得晃我眼睛,我本能的用手臂挡住视线,下一秒从我面前的水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我以为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这种情形下我能见到他们其中的一个还是打心里有些欣喜,就赶紧拽住他大喊一声:“没事吧?我是林焱!”
我喊完并没有得到回应就心说:“该不会是撞上水下的暗礁晕了吧?”于是我立马把他拉近了一些想看清楚这人到底是他们三人中的谁,可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并不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个我完全认不出来的家伙!这人穿着专业的潜水服,透过他随身还在发着光的手电我看到他脸上全是伤,血肉模糊的简直惨不忍睹!就好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咬过一般,伤口很细小却很密集。我看着面前的“尸体”整个人僵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就手舞足蹈的大叫起来把他甩开,可我使劲一推“尸体”却又自己朝我游了过来,当它再次漂近我的时候,在那白色手电光的照射下我突然发现从这人的潜水服里飘出了成千上万缕白色的细丝,而这些细丝却又像是人体内的血管一样相互连接着,我甚至能看到有血液正被这些细丝从这人的身体里抽出来,那些鲜红的血在这些细丝里流淌着,我这才发现它们不是白色而是透明的,就是它们在带动着这具“尸体”漂浮!细看之下我才发现那些好像都是极小的虫子!它们仿佛能感应到我一般,飞快的带着“尸体”朝着我的方向再次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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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更太慢,多包涵,会加快速度的!
天然各位注意避暑
结局会是什么? (九命猫的喵喵) 我写到一半的时候就定好了,即将到来,希望看客您能满意
隔了这么久都木有养肥。。。好伤心啊 (sonia) 这么巧我刚回来更你就来了 抱歉对不住
我吓了一跳赶紧往后划水,就在这时后背被猛得撞击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姓胡的被水流冲了过来,他举着根荧光棒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我只好扶住他的胳膊,他一看是我先是有些不悦然后甩开了我的手说:“不必。”我心说:“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就索性不管他。就在这时那具缠着“细丝”的尸体又漂了过来,姓胡的看着只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就很快回过神。我看着姓胡的有些惊讶,刚刚连我都吓得叫了出来而眼前这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却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好像他见过这种情形似得,我发现姓胡的和那个文奎一样都异常的冷静!应该说是他们冷静的都异于常人了。
姓胡的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就突然游了过去,我见他居然伸出手好像打算去取那尸体身上还在闪着光的手电。一想到刚刚我看见的那些细丝我心中一忌赶紧朝他叫了一声:“别碰那上面有东西!”我喊完姓胡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伸手拽下了手电,接着他朝我游了过来把自己手上那根荧光棒递给了我嘲讽道:“还没进去你小子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你好好看看,哪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我有些半信半疑壮着胆子抓着荧光棒靠近了那具尸体一看,果然刚刚那些细小的像虫子又像毛细血管一样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虽然已经无迹可寻,可我相信刚刚我见到的,那不是幻觉也不是臆想!我觉得此刻那些“东西”很有可能隐藏了起来,就赶紧跟姓胡的商量道:“我看我们还是找地方上岸吧?老待在水里也不是办法,谁晓得待会又会跑出什么东西?”
谁知道他一横眉立刻反驳了我:“不行!文奎和赖尚青很可能还没被水流带过来,我们得待在水里等他们!”
“那要不我先去找能上岸的地方?你在这儿等他们?”我刚说完正要开溜姓胡的一把拽住我的衣服,我毕竟受过专业的潜水训练,在水里还是很有把握的,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于是我整个人往下一潜,姓胡的立刻被我带到了水下,我憋着气过了一会儿姓胡的就憋不住气松开了手开始往上划水,我见准时机立刻朝相反的方向扔掉了荧光棒并从水底小心翼翼绕过他向着前面游了过去。
在黑暗的水下我游了一会才敢浮上水面向后张望,直到后方已经看不见姓胡的手里的手电光和我刚刚扔掉的荧光棒我才稍微放松了下来,任凭水流把我带向了未知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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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的感觉里应该过了几个小时,可我知道这种认知是错误的,持续的黑暗和恐惧会延长我们对时间的认知。实际上可能只是又过了十几分钟而已,我逐渐感觉到脚下能碰到陆地了,水也越来越浅,我又努力游了一段果然就来到了岸边。地上全是碎石和一些又软又滑腻的东西,我身边没有照明设备,洞里又属于极度黑暗,所以我无法辨认那是什么,我觉得可能是水藻之类的东西,可又感觉这锁龙井下的暗河里不太可能会有那种需要光学作用才能生长的植物。我想了一下没有结果就没有细想下去,这大概是我下井后的第一个错误,因为我的“不在意”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几乎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走到岸上我终于感到心里踏实了些,至少比刚刚在水里任由河流的摆布要强得多,眼下我得赶紧找到出路,不然万一后面的三个疯子追上来,我还是逃脱不了被续命的威胁。于是我只能在黑暗里摸着岩壁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向前,可过了一阵子我就感觉到自己非常非常的口渴,这种渴不同于一般,我感觉有些不正常,而且全身都有些刺痛,就像是有小虫子在咬我似得!小虫子?一想到这里我的眼前立即浮现出刚刚在水里看到的那具尸体里的白色细丝,难道……
我不敢往下想,本能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脸,这一抹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我摸到自己的手臂和脸上都是粘稠的液体!刚刚从水里出来走了这么久我身上的衣服都快干透了,可手臂和脸怎么会还是湿的呢?而且还是粘稠的液体?我正惊恐的琢磨着,这时我脸上的一滴液体淌到了我的嘴角,血腥味立即融进了我的嘴里,我这才知道手臂和脸上的液体都是我自己的血!惊恐之际我突然听到正前方隐约传来了一串脚步声,还有一个沙哑低沉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很近了!就在附近,给我仔细的找!”接着我就看到了久违的光亮……
某个人抓着的手电刚刚照到我身上对面的人就全都惊呼起来:“啊……有怪物!”
我一听也吓了一跳立刻向周围望去,可四周除了我并没有任何东西,我正要向前挪动一步,对面的人又尖叫起来:“别……别动!再动我会杀了你的!我……我们有武器!”
“好像不是怪物……我的妈妈好像是个人呐!席姐!”又有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有个人拿着手电光慢慢向我靠近,我因为这突然的强光有些刺眼就本能的伸出手臂阻挡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我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全是针眼大小的孔洞,此刻我手臂上这些孔洞里一股股涓细的血流正顺着我的胳膊滴在地面上,我看着自己密密麻麻惨不忍睹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但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发现不止是裸露的手臂,我的衣服上也浸染的全是鲜血,我整个人就好像刚从血水里泡过一样,简直骇人噬骨!怪不得这些人看到我会说我是怪物了!
我想努力看清来人的样貌,但无奈眼前只是一片白光,伴随着一串逐渐加强的滴滴声,我面前的人终于开了口骂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方言,但我知道这是福建那边的话,接着我面前被称作席姐的哑嗓门女人转头向着身后的人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找到人!快救人!他就是段久歌!”
我一听心说这女人怎么会叫我段久歌?这些又是什么人?还没来得及细想我便被几个瞬间冲上来的人一把按住放倒,其中有人边给我打了一针边对我说:“别动!再动你就没命了!”
等眼睛终于逐渐适应了光亮我才看清我面前站着七个人,六男一女,领头的女人大约四十来岁,长得很漂亮,五官很深,属于素颜也很妖艳的类型。她头发很长,即使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却依然拖到了腰际,她被其他人称作席姐。等他们为我打完一针麻药后我才发现这些人都穿着专业的潜水服,这衣服就跟我刚刚在暗河里看见的那具尸体身上穿得一样。虽然不清楚他们怎么会在锁龙井里可刚刚听这个席姐叫我段久歌,一联想起这个女人极具特点的沙哑嗓门我就立即回忆起了被水魅抓伤那天,在我下湖救娃娃脸之前曾经接到的那个从福建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也口口声声叫我段久歌,并且一直询问我什么秘方,后来因为我心急救人匆忙挂断了电话,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如果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天电话里的女人那么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那个福建段宗堂辰字号铺的副店长为什么要告诉这些医药公司的人我是段久歌呢?这些人口中段宗堂的秘方究竟是怎样神奇的药方值得这些人不远千里得从福建跑到江苏来找?
我正想着手臂突然一凉,扭头一看原来是其中一个寸头男在我伤口上划了一个个十字型口子,接着从那些芝麻大小的伤口里又流出了更多的鲜血,虽然他们给我打了麻药我没啥感觉但一看这寸头还想继续在我手臂上划更多的口子我就心中一紧立即嚷起来:“喂!你别划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想老子失血过多啊!”
寸头男骂了句福建话然后用生硬的普通话回我道:“我是看看伤口里有没有那些东西!我们可是在救你!”
“什么东西?你说的是那些白色细丝一样的虫子吗?”问到这里我又猛然想起之前那具跟他们穿着相同潜水服的尸体就继续问他:“你们中是不是有人被那种虫子攻击了?”
我一问完寸头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是联想到了之前的恐怖遭遇,他替我清洗伤口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过了几秒他苦笑了一下对我说:“那些才不是什么虫子!那是……”
“啊……”
正当他要告诉我那些白色细丝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们中突然有人惊叫了起来,我看见他们中有人拿出了气枪和几把十字弓对着地面打了几下,那个席姐立即阻止说道:“别浪费子弹弓箭!目标这么小你们能打死几个?咱们快走!”她说着就让几个人把我扶了起来,被他们搀扶着往前跑之前我回头撇了一眼,就看见从黑暗处我走过来的方向突然涌现出一白茫茫的一片!洞顶和地面上全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细丝,它们互相缠绕相连,像是一张巨大的正打算捕食的蜘蛛网正以飞快的速度向我们逼近!
“那些虫子……怎么会这么多?”我一边跟着他们跑一边问那个刚刚帮我处理伤口的寸头。
“那不是虫子!那是一种菌类,嗜血为生,刚刚应该是被你身上的血腥味吸引来的,不过奇怪你身上怎么只有伤口没有菌丝?”他说着又扭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我心说:“你看个屁啊!老子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们跑了一段距离,但很快那些白色的菌丝就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来!我们很快被包围起来,它们在我们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圈,正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的就像中学生似得男人问席姐:“怎么办?它们之对血有感应,现在只有这小子受了伤,要不我们……”说着他看向了我,我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一瞬间有些惊恐,但那个女人的话使我稍微安心了一些:“闭嘴!他可是段宗堂的少当家!只有他能给我那个秘方,要是他死了我们就白来一趟了!”
“那怎么办啊?席姐!现在眼前小命要紧啊!回去大不了挨顿骂。”小个男说。
席姐一听也陷入了沉默,这时我身边的那个寸头突然说道:“用打火石!把能烧的给我点上!它们不是怕火吗?咱们烧一条路冲出去!”
他说完几个人立即开始放下背包翻找起来,眼看着那些白色的菌丝已经逼到了脚边,我有些头皮发紧的感觉,耳朵也开始嗡嗡鸣叫起来,这时在我面前的空气中突然又隐约出现了一个影子,透过这个巨大的轮廓我看见空气里我面前的墙壁都因为这影像而变了形。因为之前的经验和经历这一次我异常冷静,我似乎能感应到它就环绕在我的周围,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它鼻子里喷出的湿热气体,没错!那条之前锁龙井里被我救下的小龙又出现了!可我周围的几个人却都感觉不到,它只有我能感应到,我知道小龙就在我周围,可它并没有现身,它用特殊的能力隐藏在了空气里,变成了透明的。我知道在世界各地都有一些新闻报道说曾有许多人声称在我们的大气中存在着透明的未知生物!但我看过龙父子,它们那摄人心魄的磅礴气势和庞大瑰丽外表在升腾出井口的刹那间就变成了透明的融进了天空里,如今我相信这是它们的一种特殊的保护色,就像变色龙一样,它们为了保护自己在空气中会变得透明。
小龙的出现使我安心了不少,正在他们几个人点燃火把烧那些菌丝的时候我默默得跟在后面,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小龙啊小龙!如果你能听见,麻烦带我出去吧!拜托了!”我正在嘀咕那个席姐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但下一秒我就从她惊恐的眼神了明白了什么,就立即停下脚步不敢动了。
那个席姐看着我问其他人要过火把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说:“你左肩有一些菌丝我会把它们烧掉,段久歌你不要动!”
此时此刻我也没有闲工夫跟她解释那么多了,只好咽了口吐沫朝她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的将火把放到我的肩头,随着“滋啦”一声犹如烤肉的声音,我的余光瞥见那些菌丝都被火苗烧得卷曲了起来,但百密一疏,就在我们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洞顶有一条细细的菌丝掉在了我胸口的衣服上面,席姐还来不及反应,这东西似乎是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瞬间像条小眼镜蛇一般站立了起来,然后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它的一端直接透过衣服扎进了我胸口的皮肤里!然后我就看见我的血正从这白色的犹如管子般的透明细丝里被抽了出来又从菌丝的另一头滴在了地面上,刚一滴下去就立刻吸引了更多的菌丝围了过来,它们一边吸食着我滴在地上的血一边舞动着似乎想要更多。
席姐看我中招立刻急了起来,她挥了下火把帮我烧掉了胸前的菌丝,我感到从胸口被啃噬的地方有一种火辣的烧灼感瞬间蔓延至全身,我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奇异的是这一次我的意识却格外的清醒,我能看到其他人立即跑了过来,寸头把我背起来就跑。身后的空气里小龙突然闪现了一下,虽然它的身体任然保持着半透明的状态,但这一回我看得真切,它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张开了嘴巴瞬间吞噬了我身后那片铺天盖地的白色细丝。
马!有点像盗墓笔记 哈哈 写的不错! (苏雅言) 多谢!
开头那段好眼熟 (上官本人) 恩?你是说哪段?!可别吓我
我没吓你= =
第一段 有缘 要保他什么的 命中缺火 杀破狼 不能招水什么的 改名字 过去一年看的比较多 具体记不得了
或者你过去在哪儿发过这帖子?你写的? (上官本人) 也就在盗吧发过和这里,还好……可能我们小时候那年代这种事太多,大家都爱拿出来写罢
有时间我重新梳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