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敢质问他。
别说质问他,看着一条条鳄鱼浮在水面上,甚至有的就在我们身边,能清晰看到它背上结实的鳞片,长吻上的花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大气都不敢喘。
我亲眼看到了一条张着嘴的巨鳄,它足足有六七米长,懒洋洋地躺在岸上,嘴巴大张,露出了可怕的牙齿。
在它的嘴巴里,有一只灰背红腹的小鸟在它嘴里跳来跳去,啄食它嘴里残存的食物。
我惊讶了,这竟然是传说中与巨鳄共存的牙签鸟。
据说,这种鸟儿是巨鳄的好伙伴。
巨鳄吃饱后,躺岸上晒鳞,会大张着嘴,让它钻到嘴中,剔除牙齿上残存的肉屑,为动物界很罕见的共存现象。
但是,虽然很多生物学家坚信这种情况出现,却从来没有人真正拍摄成功过牙签鸟在巨鳄嘴里的照片。
首先因为巨鳄的领地意识非常强,而且体型庞大,非常狂暴,任何胆敢进入它领地的生物,它都会在第一时间扫灭掉,没人可以靠近。
其次,牙签鸟非常警觉,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它就会从巨鳄嘴里跑出来,让摄影师扑一个空。
我实在忍不住,这条巨鳄丝毫不在乎我们的小船在靠近它,继续唐洋洋地躺在地上,牙签鸟也在专心致志地剔牙,看都不看我们。
我忍不住偷偷从背包里拿出了相机,迅速调整了相机,刚把镜头对准巨鳄,就被渔夫发现了。
他脸色大变:“不行,这里不能拍照!”
他说晚了。
说话间,我已经迅速按动了快门,咔嚓一声,将巨鳄与鸟共存的镜头拍摄了下来。
没想到,随着我的快门声响起,那懒洋洋的巨鳄猛然站了起来,扭动着丑陋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我们,接着喉咙地发出了低沉的呼噜声。
随着它的声音,那浮在水面上的鳄鱼全都动了,它们身子一扭,就沉到了水下,湖面上露出一个个巨大的水花。
紧接着,那巨鳄慢吞吞转过身来,巨大的身体在潮湿的河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它跳进水里,毫不掩饰地张着大嘴,朝着我们慢慢泅水过来,,明显是想把我们一口吞下去。
那巨鳄越来越近,我已经能看出来它凶残的眼睛,尖利的牙齿,几乎要绝望了。
这时候,那年轻的渔夫却面容平静,双手合十,朝着水下念叨着什么。
我以为他是在求助神佛,像一个佛教徒遇到危险时常做的那样。
那一瞬间,我也很抱歉,请求他原谅他,因为是我的低级失误,连累他也要死在这里。
他却摇摇头,丝毫不担心慢慢靠近的巨鳄,反而面色平静地盯着水面。
鳄鱼群潜入水下后,水面却更加平静了。
突然,水下像开锅了一样,一大串一大串的水泡嘟嘟往上冒,水下泛起了巨大的水花,冲得我们的小船都东倒西歪的。
紧接着,一条足足有水缸般粗的巨蛇,猛然冲出水面,气势惊人,巨大蛇身竖起,巨大蛇头高高竖起,盯着那条迅速逼近的巨鳄。
那巨鳄像是被枪打中了,它在水中猛然翻了一个身,接着用巨大的尾巴拼命拍着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命去了。
那年轻的渔夫朝我轻轻鞠了一躬,轻轻地说:“先生,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的妻子,别人一般叫她纳迦,而我叫她丽莎。”
那巨蛇矜持地朝我点了点头,沉入水中,顺着河水缓缓游走。
它经过的地方,大鱼、小鱼全都吓得拼命往上蹦,整条河道又下起了一道热烈的鱼雨。
我终于明白,刚才那阵鱼雨是哪来的了,也明白了为何渔夫说他的妻子无所不能。
她确实无所不能。
要知道,她可是湄公河,甚至是这个陆地上食物链最顶级的存在,娜迦,一条长达三十米的巨蟒。
这种级别的存在,是什么概念?
我举一个例子,美越战争时,美军寻找胡志明小道时,与一条十几米长的巨蟒狭路相逢,最后动用了迫击炮,才轰死巨蟒。
巨蟒的肚子被迫击炮炸烂了,往卡车上装时,肺泡里流出来了半箩筐的纽扣。
接下来,渔夫给我讲述了他和娜迦的故事。
他出生在一个渔民家中,家人世代相信娜迦,他自然也相信,湄公河中生存着一条巨蛇,保护着他和他的家人。
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偷偷驾驶小船去湄公河上钓鱼,误入了这条鳄鱼湾,结果遭到了鳄鱼的攻击,在绝望之中,娜迦出现,将它救了。
也以为这次经历,他和娜迦成为了好朋友。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
少年逐渐长大,他对娜迦的感情也渐渐变化。
娜迦是一条母蛇,它活得太久,已经拥有了近乎人的智慧和感情。
它不仅仅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导师,甚至是他的恋人。
但是他知道,这不仅是不伦之恋,更是一种禁忌之恋。
为了忘记这段恋情,他毅然考取了外地的大学,希望可以忘记它。
但是,最终,爱情战胜了世俗伦理,他选择了退学,远离了家人,和娜迦沿着湄公河一路走,最终选定了泰北这个人迹罕至的小村庄,从此定居了下来,过着人与蛇的生活。
他最后问我:“你说,历史上为什么会有人首蛇身的雕像?是不是说,也有像我们这样人蛇恋的人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只能祝福他们。
我在泰北呆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后来,我跟许多当地人问起,他们都说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这个小少年的故事还没完。
后来,我又去泰国几次,又在一些个不可思议的地方遇到了他,以及他那个神通广大的妻子。
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有时间了,我会把那个故事写下来。
好了,夜深了,快去睡吧。
——萨瓦迪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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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讲完了这个故事,夜都深了。
好吧,如果看的人多,那么我明天就继续讲一个昆仑山遇到龙的故事。
楼主讲另外的故事 是开别的贴 还是继续在这里更啊? (苏雅言)
继续在这个帖子更,更成一个大故事集好不?
啊,昨晚写了那么多,顶的人那么少,好受伤。。。。
是不是说还是每天写一丁点更合适呢?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开始写昆仑山遇龙的故事。
闲着没事,听听老年人经历的一系列小故事吧,谈谈人生,讲讲故事,长长见识,挺好。
记得要多顶顶哦!
昆仑山南疆遇龙
这个故事是一个开长途车的老司机讲的。
90年代,开长途车是个好活,赚钱多,活儿轻,又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肚子里当然也有许多好故事。
尤其是一些常开夜车的老司机,跑边疆的,跑川藏线的,往往在枯燥的公路上开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更常常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
下面要讲的,就是一个开长途夜车的老司机老光,讲的亲身经历的一件怪事。
那是97年,我搭他的车从成都去雅安,开的夜车,两个人在车上吸着烟,聊着天,他就给我讲了一些他当年的经历。
他说,我小时候啊,不爱念书,初中没念完,就跟一个亲戚跑长途去了。那时候吧,这长途还真是长,往新疆运挖掘机,从海南岛运菠萝,去山西拉煤,那年头啊,路上车少,交警也少,漫天地里,啥邪门事都有。
我们这边经常跑长途的老司机吧,最怕就是大雾天,特别是大雾天在大山里开车,像咱们这样,几乎十次有九次会撞到邪,什么鬼打墙啊,鬼娶亲啊,阴兵借道啊,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也遇到过。
不过最要命的,就是咱们遇上的这种,这东西不是鬼,不过比鬼还要可怕!
我忍不住插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老光说:这东西吧,我就碰见过一次。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当年跟一个老司机往新疆送挖掘机,开的是十七米五的大平板挂车,大解放车头。那车,嘿,开起来可比那牧马人都带劲!
那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第一次开那么大的车,心里又激动,又有点害怕。
你是不知道,南疆和北疆不一样,北疆是草原、湖泊、森林,哈密瓜,马奶子酒。南疆不行,到处都是戈壁滩,荒山,大沙漠,经常好几天都见不到一个活物,能把人给憋疯掉!
更要命的是,我们要去的小县城叫叶城,是南疆最南边的县城,挨着昆仑山,翻过昆仑山就是他娘的阿里无人区!
这鬼地方!
对了,有一部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面眼睛很大的新疆阿依古丽就是那的人。
好在押车的老司机很有经验,他姓白,我叫他白师傅。白师傅年轻时在新疆叶城当了快20年的汽车兵,送物资到昆仑山上的神仙湾哨所。这个哨所有 4500米,全世界上最高的。
神仙湾哨所在喀喇昆仑山脉,那地方是顶顶邪门的地方,零下三十多度,大冰河,雪崩,大风,缺氧,鬼怪,啥玩意都有!
白师傅说,他有一次路过一个断裂的大冰层时,车熄火了,在修车时看见了一条被封在冰壳子里的龙!
真是龙!
那龙像一只大蜥蜴,脑袋和身子直接连载一起,没有脖子,它趴在冰层里,只露出半截身子,那半截身子就有上百米长,有一只爪子伸了出来,足足有一头牛那么大。
我嘛,当时很崇拜他,路上没少给他敬烟、打酒,他心情好时,也给我讲一些开夜车的禁忌:要是在路上遇到野兔子,就赶紧朝路上撒钱(小兔子撒零钱,大兔子就得撒大钞票),这钱是买命的。
遇到拦路鬼(鬼打墙,车子绕来绕去,还是在原地),或岔路鬼(本来只有一条大路,却突然出现了两条岔路),最好就地停下车子,等到天亮再走。
按照白师傅的说法,这拦路鬼大多是善鬼,是救人的,因为前面有恶鬼作祟,所以他提前在前面把你拦下了,是帮你的。
拦路鬼多是恶鬼,他是用障眼法,给你弄出来了两条岔路,其实两条岔路都是通往悬崖峭壁的,走哪条都得翻车。
说起来也怪,我开大车那么多年,有时候会经过一些地方,那地方三条两头出事。车祸原因都一样,一条挺宽挺敞亮的大马路,司机却偏要偏往旁边的山沟里开,这就是遇上岔路鬼了。
不过按照白师傅的说法,最吓人的就是怪物上车,就是咱们这次遇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