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猎鬼师的那些年


  眼前的一幕容不得我多想,赶紧祭出分水梭,空中划过一道蓝光直奔虫子一样的火柱而去,分水梭的速度奇快,只让火柱蹦了三下就击在上面。

  一瞬间,火柱轰然爆开,变成了八个小火球散落在地,火球一接触地面,自己再次形成小火柱,朝我包围过来。
  我念动咒语,双手一分,空中的分水梭飞速旋转,呯的一声,分裂出八道水箭,每道水箭都准确的击向地面的火柱,火焰被水箭击中后火光四散,水汽蒸腾,所谓水火不容,这一次水的力量占据了上风,很快灭掉了火柱。

  于此同时,苏莞尔飞身来到半空中,“这些东西交给我对付。”

  只见苏莞尔背后白光一闪,出现了一只四尾白狐的虚影,她双手多了两条数米长的丝带,苏莞尔像耍云袖一样把丝带抖开,形成两团密不透风的漩涡,黑衣忍者扔出的飞镖砸在漩涡上冒出朵朵火花,被震的四处乱飞。

  上百只飞镖顷刻间少了大半,眼看剩余的飞镖也要消失殆尽,轰隆一声巨响,飞镖群中突然爆炸,剧烈的气浪把苏莞尔震的倒退了数米,紧接着不断有爆炸传来,她的丝带寸断开来,白色漩涡也被炸碎。

  原来这些飞镖之中藏有威力巨大的高爆炸弹,打了苏莞尔一个措手不及,苏莞尔娇呼一声,从空中跌落,我赶紧把她接了下来,召出黄色小钟,把我俩罩在里面。
  余下的飞镖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打在小钟的黄色光圈上,被弹的无影无踪,轰隆.....在飞镖群中,有两个巴掌大的赤色六角飞镖突然爆炸。
  火焰瞬间包围了小钟,黄色的光芒强闪着挡住了炙热的冲击波,黄色小钟摇摇欲坠,但还是有惊无险的挡下了剩余飞镖的攻击。

  苏莞尔娇容微红,爆炸并没有伤到她,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个黑衣忍者的实力之强,远远超过我的预料,当初看他手中拿着枪,还以为他弱到要靠枪支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看来那完全是他掩饰自己的手段。

  我的意识在周围来回探查,发现黑衣忍者并没有逃走,他在远处的墙壁上,像壁虎一样不断的游动,这样可以让人无法抓住他的位置,可我现在没有精力去应付他,因为那两个半截身体的怪物已经朝我们冲了过来。

  就在黑衣忍者消失的时候,两个怪物原地楞了一会,两只眼睛四处张望,可我们这边战斗一开始,它们马上不要命的朝这边冲了过来,比看到它爹都亲。
  而且我明显的感觉到,它们真正看的人不是我,而是盯着苏莞尔,像是两个饿鬼盯着一盘丰盛的食物,两个怪物的嘴里还流出令人作呕的口水,伴随着每一次跳跃,都会有打量的口水被甩出。
  “它们身上有尸气。”苏莞尔惊呼。“难道是僵尸,不过怎么会有这样的僵尸!”  
  我也注意到了两个半截怪物的奇怪之处,除了熟悉的尸气外,他们身上裸露着一些金属碎片,半截的身体下方并没有内脏,而是几根类似电线的东西。

  没等他们到来,我早已召出火焰扇,赤红色的扇子虚影在头顶不断旋转,但我并没有扇出。
  我想起了前几天与那个自称千年尸王的怪物战斗时的情景,当我用火焰烧他时,尸王并没有被击倒,反而还发狂的朝我冲来,如今这两个怪物防御能力不会太弱,如果用火焰攻击,能否奏效我心里没底。

  这时两个怪物距离我不足十米了,一旁的苏莞尔看着我头上的火焰扇,又见我没有攻击,有些紧张,欲言又止,一瞬间我改变了策略,单手掐了个诀,金光闪烁,一把金色长剑的虚影握在了手中。

  我把金剑往空中一扔,不断的念着法咒,金剑的虚影越来越暗,仿佛要凝成实质,而我也感觉到,体内道法疯狂的消耗着,转瞬间失去了十之七八。
  终于,那两个怪物双手一撑地面,像青蛙一样扑向苏莞尔。

  一章完毕
  趁着怪物身处空中,我双指对着怪物向下一劈,金色长剑舞出剑花,飞到怪物头上狠狠劈了下来,金光击中怪物的头顶时停留了片刻,把怪物从空中重重的摁到地面,下落的一瞬间金光没入了怪物的光头,待到怪物落地时,金光由上而下划落,怪物被劈成了两半。
  另一只怪物已经跳到我们的脑袋上方,我手指一转,空中的金剑闪动之间劈中了怪物的胸部,怪物被斜着撞飞了出去,落在了十几米之外,落地后本来半截身体,再次断成了两半。
  两只怪物落地后不停的抖动的身体,就想被砍掉脑袋的攻击,同时它们的身体不断冒着黑烟,很快就变成了一堆夹杂着金属和线的残骸。

  虽然这两击风驰电掣般干掉了怪物,但它们的身体居然让金剑停顿了一瞬间,这让我吃惊不已,它们的防御力真的很强悍。

  当然,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战斗还没有结束,刚才那个黑衣忍者给我下了个套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必须干掉他才行。

  就在金色长剑干掉怪物后消失的同时,我头顶的炎扇已经飞到空中,它的目标正是我后方的某一处岩壁,我用尽最后的道法催动火扇,连煽三下。
  炎扇上的九个小铃铛发出叮铃之声,顷刻间响彻地下岩洞,紧跟着如海浪般的蓝色火焰喷涌而出,呈扇面状涌向基地上方的岩壁。

  蓝色的火焰照亮的昏暗的洞穴,一个透明的人影显现而出,他贴着岩壁飞速的上升,这一瞬间,大片的岩壁被蓝色的火焰所覆盖,后面的火焰推着热浪把岩石烧的通红,一些碎石像粘稠的岩浆般开始掉落,炙热的火焰把岩壁烧出一个大坑,火焰很快熄灭,但整个地下基地都被通红的岩壁映成红色。

  此时我感觉到浑身发软,身体晃悠了两下赶紧盘腿而坐,恢复气力,心里只犯嘀咕,辛亏敌人不多,不然就麻烦了,我想这跟天地间灵气稀少有关系吧。

  苏莞尔脸色微微一变,“好厉害的火焰。”

  “厉害的招数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苦笑道。

  没等我话音落下,一股危险的感觉袭来,瞬间我发现了空中的寒光闪动,不用想,一定是那个黑衣忍者没有死,我只好强忍着疲惫,准备再次使用道法,虽然已经接近灯枯油尽,但玩命的话还可以发动一次有效的攻击。
  一旁的苏莞尔早已反应过来,她再次招出白狐虚影,双手朝天一托,白狐虚影双目冒出白光,两只爪子同时抓出,数道爪影冲天而起。

  黑衣忍者浑身冒着电光,身形时隐时现,看样子隐身能力不那么灵光了,但速度奇快,几道寒光劈在爪影上,冒出巨大的火花,爪影破碎消失,一瞬间,他已经来到苏莞尔的头顶,一个闪动,身影出现在苏莞尔的背后。
  苏莞尔的手中那握着一个类似桃核的东西,那是不是她要召唤食人植物的法器,可惜对手速度太快,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苏莞尔惊呼一声,身体猛然转身,倒退着朝我的方向飘来,而她的左胳膊已经开始流血,黑衣忍者半蹲在地上,浑身还冒着烟,那套帅到掉渣的的高科技黑色盔甲如今成了一件破衣服,有些地方印出血迹,显然小日本也受伤不轻。

  “没事吧!”看到苏莞尔受伤,我有些担心。

  苏莞尔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捂着胳膊,眼神不敢看我,这种表情让我很奇怪,好像我会把她怎么着一样,突然,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从苏莞尔的伤口,我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本来血液有血腥气,但她的血液中含有别的东西,感觉就像天材地宝一样的药材,但这种味道非常的轻微,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
  苏莞尔脸色恢复了平静,而我也不再盯着她看,而是念着咒语,招出剑,树,分水梭,火焰扇,和钟五中武器的虚影。
  这五种武器分别以金木水火土的顺序分别排在我的头,双臂,和双脚旁,而我硬压下脸上的疲惫,大笑道。“苏莞尔,你先让一让,今天非得把这孙子劈成两半。”

  我话音刚落,黑衣忍者飞身而起,连跑带跳的来到入口处,贴着岩壁快速奔跑,很快消失在我们进来时的通道口,就在这时,整个地下基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又亮起了红灯,同时发出滴滴的声音,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赶紧收了道法,说道:“不好了,这基地不会要爆炸吧!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苏莞尔点点头,率先朝入口跑去,我紧随其后,但跑了几十米的距离,就感觉到浑身乏力,速度慢了很多,苏莞尔回头看了一眼,一咬牙又返回来,抓住我的手臂再次朝入口处飞奔而去。

  基地滴滴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听得人刺耳心烦,好在我们很快进入通道,来到了通道的尽头,苏莞尔化为一团白光,拽着我破土而上,只觉得一阵凉风吹来,人已经到了地面,此时的太阳已经落下,四周漆黑一片。

  我们辨别了一下方向,放开了速度飞奔起来,大约三分钟后,地面开始震动,一阵闷响从地底传来,紧接着震动加剧,还伴随着坍塌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林。

  在苏莞尔的帮助下,我们一口气跑了半个小时,远远的离开了那个区域,我坐在悬崖边上的一块岩石上,面朝着远处的山林恢复道法。
  苏莞尔站在我旁边,手臂已经不再流血,阵阵微风吹散她的头发,凝重的眼神在秀发中时隐时现,我觉得她有话要说,但她现在不说我也不好询问。

  大约半个小时后,苏莞尔终于开口说话了:“牛凡,你感觉什么了吧!”

  这句话问的我一头雾水,但略微一想我就明白了,“你说的是伤口流出的血液?”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吗?”苏莞尔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你的身体跟普通人不一样,能活这么久,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跟我没关系,你帮了我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也该到了各奔东西的时候了。”我笑了笑说道。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但你是个好人,想不想听听我的秘密?”苏莞尔用手撩起长发,月光下显得如此的柔美。

  “好啊,你说我就听。”我说道。

  我乃上古灵物,血肉若是被人食用,对此人的身体有着极大的好处,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直到死亡容颜都不会衰老,特别是我这颗七窍灵心,若是制成灵药可使人拥有长久的青春,这就是为什么我着一族灭绝的原因。”苏莞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黯然说道。

  “世上真有这样的神奇灵药?”我不禁呆了,但马上又回复平静,“虽然很诱人,但我是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你告诉我算是信任我,这个秘密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你爱她吗?”苏莞尔突然又问道。

  “哦?”这一问又让我想了半天,“你是说我要找的人?”

  “对!”苏莞尔再次看向我的眼睛。

  “爱她,有些人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就像我现在一样,所以才尽全力的去寻找。”我毫不犹豫的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若是爱她,就好好对她,千万别辜负了她!”苏莞尔的神情有些伤感。
  “你这是什么了,咱们刚从地下逃出来,你突然就说起这件事了!”我有些奇怪。

  “没什么这是想到了以前自己的遭遇,我不相信男人,但我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苏莞尔道。

  我摸着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倒是,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专一,不过你难道被人骗过?没道理呀,还能有男人欺骗你的感情?爱都来不及呢,哪有这么不长眼的人!”

  “有的,千年以前,我曾经和一个人坠入爱河,爱的死去活来,可最后他真正的目的居然想要得到我的七窍灵心,那一次被打成重伤,差点丧命,他失手后,开始散布我的存在,我终于被一个道法高强之人截住,把我打回了原形,我只能躲在深山里直到近百年才醒来。”苏莞尔面带恨意,虽然她只是对这段经历大概说了几句,但我听得出来那一次欺骗让她对所有男人的恨溢于言表。

  我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如何劝女人还真不是我的强项,更何况刚刚逃出生天,满脑子都乱的很,苏莞尔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她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不杀之恩。”

  “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天一亮咱们就此别过吧,我继续寻找我的人,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叹了口气说道。“晚上的这段时间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的道法可以治疗你的伤口,我也趁此机会恢复元气。”

  一章完毕
  “你这是什么了,咱们刚从地下逃出来,你突然就说起这件事了!”我有些奇怪。

  “没什么这是想到了以前自己的遭遇,我不相信男人,但我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苏莞尔道。

  我摸着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倒是,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专一,不过你难道被人骗过?没道理呀,还能有男人欺骗你的感情?爱都来不及呢,哪有这么不长眼的人!”

  “有的,千年以前,我曾经和一个人坠入爱河,爱的死去活来,可最后他真正的目的居然想要得到我的七窍灵心,那一次被打成重伤,差点丧命,他失手后,开始散布我的存在,我终于被一个道法高强之人截住,把我打回了原形,我只能躲在深山里直到近百年才醒来。”苏莞尔面带恨意,虽然她只是对这段经历大概说了几句,但我听得出来那一次欺骗让她对所有男人的恨溢于言表。

  我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如何劝女人还真不是我的强项,更何况刚刚逃出生天,满脑子都乱的很,苏莞尔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她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不杀之恩。”

  “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天一亮咱们就此别过吧,我继续寻找我的人,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叹了口气说道。“晚上的这段时间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的道法可以治疗你的伤口,我也趁此机会恢复元气。”

  一章完毕
  苏莞尔点点头,“普通的冷兵器很难伤的了我,那个黑衣人拥有很强大的能力,不是道法,但和道法同出一辙。”

  我们不在停留,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山,找到一片密林盘腿而坐,我招出生命之灵,小树的虚影在头顶盘旋,冒出绿色的光球飘落袭来。
  这些光球可以治愈苏莞尔的伤口,同时我的意识始终在周围探查,以防被人偷袭。
  可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这里虽然是深山,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没人知道的,大约一个小时后,天空由远而近传来轰鸣声,这种声音我听过,是直升机的声音,而且不止一架,我想起了在封门村的遭遇,此时此刻的场景跟那个时候如此的相似。

  “不好,军方出动了!”苏莞尔脸色微变。

  我收了道法,和苏莞尔紧贴着树干,现在只希望这些飞机不要用红外线仪器观察片区域,不一会十几架直升机从我们头顶呼啸而过,他们没有停留说明并未发现我们。

  “我们快离开这里,被他们发现会给自己惹上很大的麻烦。”苏莞尔神色一动,说道。
  “等一下,现在走恐怕晚了,这不是普通的部队,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些人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对周围区域进行布控,他们之中有很厉害的高手,就算不用飞机大炮,也有能力干掉我们。”我望着黑色的天空,又看一眼苏莞尔,紧张的神情充满了她眉宇之间。
  我能理解,她绝对不想碰到这些人,所以我也不必拿出和闫队认识的身份,跟那些军人套近乎了。

  “那怎么办,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行就再次躲入地下,他们很难发现的。”苏莞尔道。

  我脑子里想着对策,自己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琢磨了半天倒是想到一个很弱智的脑筋急转弯,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兴许可以试一试。

  我看向苏莞尔,“咱们先别跑,现在就慢慢溜达着去爆炸发生的区域。”

  “为什么?”苏莞尔满脸的不解。

  “就是要让人看见咱们,这里经常有驴友野营,咱们就装作前往哪个区域探险的驴友,应该能蒙过那些人。”我说道。
  “这,行吗!”苏莞尔还有有些怀疑。

  “试试吧,不行再跑。”我笑道。

  苏莞尔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手机,拿在手里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多了,现在就出发?”

  苏莞尔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血迹,我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丢给了她,“把它穿上吧,挡着点胳膊,不要使用幻术,以防被人看出来。”

  “穿你的衣服呀,那么难看”苏莞尔撅起小嘴,还是接过衣服穿在身上,虽然衣服大了不少,但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味道。

  我们绕了一圈,避开来时的路程,缓慢的行走着,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跟个普通人一样,但这一次神秘部队的探查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们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就发现一丝异样,感觉自己被一种奇怪的能量扫过,紧接着我听见一丝昆虫拍打翅膀的嗡嗡声。

  我的意识顺着声音延伸过去,一个脸盆大小的黑色物体静悄悄的盘旋在树梢之上,宛如黑夜的幽灵,让人难以察觉,我用意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认出来时一架小型无人机。
  苏莞尔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小声道:“怎么办!”

  “演戏。”我低声道,接着又拉开嗓门大声的说:“这到底是哪啊,早知道就白天来了,你说你也是,非得大半夜的跑来探险。”

  苏莞尔白了我一眼,“对不起嘛,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刚才是不是地震了,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回什么回啊,而来都来了接着走吧,到哪算哪。”我装作不耐烦的说道。

  我俩就这么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大约走了百米的距离,有三个人影朝我们跑了过来,从动作上看的出来这几个人都是军人。

  等到三个人距离我们很近的距离时,我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什么人,大半夜的吓唬人呀!”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人厉声道,声音洪亮,光听声音就能这个人判断受过严格的训练。

  “你们别过来啊,我可是练过武的,就你们三个根本我够我打。”我从地上摸出一根弯曲的木棍握在手里,紧张的望着眼前的三个人,这些人全副武装,手里端着自动步枪。

  “小子,你别紧张,刚才这里发生了地震,我们是附近军区的,赶来救援。”那人上下打量着我。

  “噢,你们是军人,吓我一跳,还以为遇上抢劫的呢!”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前面有塌方,你们回去吧,不要进入这个区域了。”军人开始赶我们离开。

  “都到这里了,现在回去可惜了。”我砸吧着嘴,满脸的不舍。

  苏莞尔走过来,一拉我的胳膊,“好了,咱们快回去吧,怪吓人的!”

  我叹了口气,“走吧走吧,真是扫兴。”

  说完,我和苏莞尔转身离开,走了没多远,我听见三个军人使用报话机与人通话,“有两个驴友想要进入这片区域,被劝回去了,你们注意一下,不要让他们在进来,完毕。”

  我心中暗喜,看样子是蒙混过去了,苏莞尔啧了一声,小声嘀咕:“看你得意的,看不出来,你还骗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我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危机,人们都需个面具,带着它勇敢面对这个世界,摘下它时真诚的面对家人和朋友。”

  苏莞尔道:“似乎有些道理,小看你了。”

  我们又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一路上我都能感觉到那架无人机在远处跟着我们,我们走走停停,一路翻山越岭,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才消失不见,而且这里已经有人类居住的痕迹。

  “现在咱们尽快离开这里,那些人迟早会怀疑的。”我说道。

  苏莞尔自然没有意见,我们俩不再藏着掖着,各自施展手段,在山林中急速前行,大约中午时分,终于走出深山,进入人口密集的地域。

  我们进入小镇,找了个旅社开了两个房间,旁晚洗完澡后,我趟在床铺上想着这次深山之行,一个个问号挂满了脑子,可我没空想这些东西,我只想知道清然现在是否安全。
  还有苏莞尔,如今她能帮我的已经帮了,也该各奔东西,我准备明日就和她分开,自己继续寻找清然的下落。

  正在胡思乱想时,传来了敲门声,“进,门没锁。”

  苏莞尔裹着睡衣走了进来,她盘着头,穿着很普通的睡衣睡裤,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普通女人,她手里拿着两个手机,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没有见过,看样式是很古老的诺基亚,只有小小的黑白屏幕。

  “好久没这样经历了,还挺有意思。”苏莞尔坐在沙发上,摆弄了一下古老的诺基亚,然后扔给了我。“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明天我就离开,咱们各奔东西吧。”

  “也好,送你个手机,以后可以联系。”苏莞尔说道。

  “谢了。”我来回翻看着这个落后的手机,没有拒绝苏莞尔的好意。”

  “你下一步准备去哪里?”苏莞尔问。

  “现在没有目的,随便走走看吧,你呢?”我反问。

  苏莞尔笑着扬了扬手机,“找个小城镇,先安心的享受一段世俗的生活再说,如今世界不一样了,何必再像以前那样为难自己。”

  “享受世俗!”我苦笑一声,有时候自己也想这样,但既然走了这条路,就注定了一生都不会平静。
  接下来,我和苏莞尔又聊了一会,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些天我身心疲惫,如今放松下来忍不住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退房时,发现苏莞尔并不在房间里,找到前台的服务员询问,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最后说,昨晚和我一起的女子已经结过账了,她凌晨六点就离开了。

  真是个迷一样的女子,我忍不住再次想到了曾经在封门村想过的问题,她拥有让所有人都为止疯狂的生命,更有让所有女人都抓狂的不老青春,活了这么久,会是什么感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到孤单。

  我走出宾馆来到喧嚣的街道,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虽然我掌握了不少秘密,可对我寻找清然没有任何的帮助,我想到了回去,回到清然重生的那个湖边,除了等待,我不知道该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突然,一阵陈旧的和铉铃声响起,直到短暂的铃声停止,我才反应过来那是我的手机,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号码发来的短信,“有些小小的羡慕她呀,被一个不错的男人惦记着一定很幸福吧!”

  一章完毕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是一阵莫名的悲伤,我回复道:“保重,再会!”

  好了,现在又是一个人了,下一步要去哪?我摸了摸兜,阿离给的钱还剩下上千呢,这个离胖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钱,出手很大方。
  我觉得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吧,也不知道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不想也不饿,这一想肚子倒咕咕叫了。

  以前上班的时候就常想,人如果不用吃饭该多好,这样也不会为了那点钱拼命干活了,现在看来,人还是有点追求的好,虽然累点但活得很充实,不像现在,活着是那么的迷茫。

  在街道上走了会,手机短信又响了,我打开一看还是苏莞尔的,“起了没,我请你吃烩面,顺着宾馆街道一直朝西走,大约一公里的地方。”
  我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跟我告别,一转眼就要请我吃饭,太不靠谱了,我回复道:“你没走啊,还要吃完最后的早餐?”
  不过,我还是朝她说的那个地方走去,很快短信又回来了,“面馆里有两个修道之人,你不想来看看?我可是为了你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我心中一动,赶紧加快脚步,不多时街道旁出现了一个小餐馆,走到门口看到,苏莞尔就坐在里面。
  小餐馆上面写着烩面馆,对于烩面这种美食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当然,前提是比较正宗的话,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那两个修道之人在哪。
  我径直走了进去,饭店不大,有十几张长方形的桌子,现在是十点多,不到吃饭时间,所以屋里没几个人。
  “你可来了,快点想吃什么点菜。”苏莞尔向我打招呼,又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挨着她坐下。
  在最里面的桌子里坐了两个人正在喝酒,见我进来其中一个胖一些的中年人起身走了过来。

  “要点什么?”中年人满脸堆笑的问道,他围着围裙,相貌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但我能感觉出来他真正的身份的奇特能量波动,居然是个修道之人。

  “大碗烩面。”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墙上的贴的各种饭菜的墙画说道。
  “还要菜吗。”苏莞尔故意问道。
  我回道:“大早上的,吃什么菜呀,一碗面足够。”

  中年人反身回去,走入里屋做面,我和苏莞尔随口聊了几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碗热腾腾的烩面端到我的面前,中年人搓着手,再次回到刚才喝酒的桌子旁坐下。
  在那张桌子上还有个穿着蓝色大褂的中年人,古铜色的相貌让人感觉就是个种田的农民,他两条腿随意的晃悠着,挽着袖子,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小酒,然后用手捏起两粒花生扔进了嘴里。
  然而这样一个普通的农民,谁能想到他也是个修道之人,面馆老板坐下后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小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说话小声点。”
  可惜,我的听觉很敏锐,听清这样细微的声音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蓝衣农民不在乎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常,平淡的日子让你小心了不少啊。”

  面馆老板抿了一口酒,“老张,你好几年都不来我这了,今天突然到来不会只是叙叙旧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兄弟还弄这么多客套话,没意思。”

  蓝褂农民嘿嘿一笑,“老常啊,看你说的,我找你是有点小事,可咱们这么久没见了,好好叙叙旧也是应该的吧。”
  “让我猜猜。”面馆老板皱了皱眉头,“昨晚地震,震感最强的那个区域是瞎子沟的方向,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哼,都哪八辈子的事了还提。”蓝褂农民不削的摇着头,“两年多以前就去过了,那里早就是一个废墟,没有任何的有用的东西,估计是哪个傻子进去探宝呢,给弄塌了,这不把军方都惊动了,真是二的不轻。”

  我正大口吸溜着烩面,听到这里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苏莞尔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她递给我一张纸巾,“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抢。”
  我接过纸巾,脑子里却想着蓝褂农民的话,原来这个地方早已不是秘密,不但如此,眼前的这个修道之人还了解两年发生在底下基地的事。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吃面,面馆老板又说道:“不是这件事?”

  “不是。”蓝褂农民又喝了一口酒,“HN省的某一段黄河中,有人打捞出一件东西。”

  “古董?”面馆老板眉毛扬了一下,“能让你看上眼的古董可不多。”

  蓝褂农民道:“普通的东西我可看不上,是一块古董,然后他顺着河底打探,最后发现一个墓穴,就在黄河的底部,由于某种能量,河水居然无法深入洞中,其他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搞我这行的,听见有古墓这心就痒痒,但是一定有别的道法高手去,听说最神秘的的赶尸一派也要去人,所以才想请你帮帮忙,能弄些好东西自然高兴,弄不到就算了,也不必强求。”
  我听到赶尸派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一动,寻觅了半天终于又了些实质性的线索。
  面馆老板摆弄着手中的酒杯,沉思了片刻,“让我考虑一下吧,明天给你答复,不过咱们最好低调点,有些人心狠手辣,弄不好会有杀身之祸。
  他说这话我倒是非常赞同,很多人比世俗中的普通人还要阴险毒辣,一不小心就得被暗中干掉。
  “好嘞,就知道老常你会帮兄弟的忙,来,咱们继续喝。”蓝褂农民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我放慢了吃面的速度,心里琢磨着这两个人的话,他们似乎对两年多以前发生在底下基地的事情有所了解,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现在又有了线索,下一步我要做的就是怎么打听了。

  如何打听,这又是问题,直接问?还是使用强力手段,最后我一咬牙,直接问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小镇上,他们恐怕也不敢动手。
  苏莞尔眼巴巴的看着我,嘴里咬着筷子,一声不吭,所有的一切她也清楚,所以在等着我的决定。
  我快速吃光了烩面,还把汤喝下半碗,吃完后往椅子上一靠,“老板,来一下。”

  面馆老板老常应答了一声,起身走来,“您吃好了?七块钱,加上这位姑娘的一共十四。”

  “嗯,烩面很正宗,不错,不过呢。”我抽出餐巾纸抹着嘴,“我没带钱,先欠着行不。”

  面馆老板满脸堆笑,“哥们,您如果真没钱,我也不强要,可您看看自己穿的衣服,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我们这是小本声音,您看,就别为难我了。”
  苏莞尔脸一红,无奈的用手撑着侧脸,看向墙壁上的墙画,她一定觉得很丢人吧。
  我还没说话,旁边的蓝褂农民呵呵大笑起来,“呦呵,没想到还有吃霸王餐的,还带着女朋友吃霸王餐,可是哥们,你找错餐馆了,一会可别后悔。”
  “后悔到不至于,不过老板,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就当江湖救急算了。”我也呵呵笑了起来。

  面馆老板满脸狐疑,“同道中人?江湖救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

  我已经擦好了嘴,不等他说完话,两根手指捏着餐巾纸一晃,餐巾纸像变魔术一样燃烧起来,很快变成灰烬。
  随着火星飘落,面馆老板慢慢后退了三步,眼神中布满了敌意,蓝褂农民也站了起来,两个人眼神瞬间交换了一下,小小的餐馆弥漫了阵阵杀气。

  “你到底是谁!”面馆老板语气骤变。

  我随意的指了一下蓝褂农民笑了起来,“我就是刚才他口中所说的二货,你说我冤不冤,吃个饭平白无故被骂,让你们请我吃顿饭,不亏吧!”

  “什么!是你干的。”;蓝褂农民满脸惊讶。“你就是昨天夜里把基地搞塌的人?”
  我站起身来,一抱拳,“嘿嘿,两位道友,正是在下。”然后瞄了一眼不远处桌子上的酒瓶,“道友,不请我喝两杯?”

  “请!”面馆老板也不废话,只是做了个手势。

  我也不矫情,给苏莞尔使了个颜色,直接走了过去,蓝褂农民从旁边拿来一个椅子,面馆老板又拿来一支空杯,当我坐定后,杯子里已经倒满了白酒,我一看酒瓶子,是半瓶简装老白干。

  我一句话没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一抹嘴巴,长叹了口气,“哥们,你刚才说的没错,那个基地被我给弄塌了,我正为这件事郁闷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看穿我们。”饭馆老板始终保持着警觉,但他还是给我的酒杯中倒满了酒。

  我嘿嘿一笑,“世上道法千种,我确实有能力看穿你们是修道之人,不过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又没人找你们要钱。”其实我心里已经猜到了少许,一定是这二位有仇人,才这样小心翼翼。
  一章完毕,祝大家中秋快乐~~
  见两个人不言语,我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得到情报,在武陵山脉中有人发现了这座基地,本来想赶回来看看,可是那时候我一不小心卷入了一场祸事,差点丢了小命,为此耽误了两年多,前几天才刚刚找到地方,进去一看,只剩下废墟一座,我心里那个不爽呀,后来不知道怎么着把自毁装置给启动了,还差点被埋进去,你们说我倒霉不倒霉。”
  “原来真的是同道中人,不过你来早来晚都一样,来早了说不定小命不保。”蓝褂农民抿了口酒说道。

  听了这话,我知道下面是重点了,我故作惊讶的问:“哎,其实我之所以跟你们亮明身份也没别的意思,地下基地这件事一直让我难以释怀,刚才凑巧听见哥们你在说这件事情,我这心里痒痒,忍不住想要询问一下,当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让我死心呀。”

  蓝褂农民砸吧几下嘴,“这位小哥,我觉得自己就够喜欢凑热闹了,没想到你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好,看在大家都是同行的面子上,我跟你说说当时的情形。”

  “多谢哥们了。”我赶紧举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喝光了杯中酒,然后眼巴巴的看着蓝褂农民。

  而蓝褂农民想了一会,便开始回忆起来,“说起那个基地,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当年我进基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多个道法高手了,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各自为战,似乎在抢什么东西,大家互不想让。
  那时候我独身一人,不敢前去凑热闹就在远处观察,就在这时,你猜怎么着,突然来了两男一女,进来后不由分说就动起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两男一女,那个女子会不会是清然!我故作镇定的说道:“还有女的进去凑热?有点意思,你不会在忽悠我吧。”

  蓝褂农民嘿嘿一笑,“何止是有意思,那女子不但长得漂亮,道法也太厉害了,也不知道从哪变出十几口飞刀来,与她交手的人几乎都扛不住一分钟。
  等大家想要围攻她的时候,另一个帅哥居然召唤出僵尸来,这可是传说中赶尸派才能操控的怪物,就那么眼睁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让我大开眼见呀!
  有三个人躲闪不及,直接被打成重伤,还有个胖子,以道法催动大枪,也是霸道无比,由于他们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混乱的现场,其他人眼看着无法与之抗衡了。

  “僵尸!”我装作惊讶不已,“你在开玩笑吗?赶尸派向来低调,不会这样猖狂吧。

  “哥们,你还以为赶尸派都是些什么正大光明的好人?哪都有不是东西的家伙”一直没说话的面馆老板有些无奈的笑道。

  “也是,我就吃过老实人的亏。”我苦笑道。

  蓝褂农民接口说道:“可惜,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着三个人控制住局面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伙人,其中有一个人带着个金色的面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家伙,他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三大高手,几分钟之内居然解决了战斗。”

  “啊,那三个人被打死了!”我紧张的问道。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听戏的比我还紧张,我当时都吓个半死呢。”蓝褂农民瞪了我一眼,“那些人从外打到建筑内,又从里面杀出来,僵尸厉害吧,被金色面具男三拳两脚踢飞了,那女子的飞刀威力无穷,却被他双手挡开,还给了女子几掌,打的她口吐鲜血,另一个会耍枪的胖子被两个怪人缠住,基本持平谁也占不到便宜,这些人似乎下了死手,不但与他们三个交手,还要杀光进入基地的人,好一场混战呀,众人厮杀半天突然从基地的建筑中跑出一个怪物,那怪物有三米多高,浑身绿毛,脑袋大的跟身体不成比例,它张着血盆大口见人就咬,碗口粗的钢筋都被它一口咬断,这下本来混乱的基地里更加热闹了,我距离他们交战的地方比较远,所以早早的逃了出来,后来发现逃出来的人也不少,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你说的这么夸张,是不是真的,那些怪物又怎么解释,我可是经常在世界各地闯荡的人,可没听说过比僵尸还可怕的怪物,真要是有的话,那些军方还不出手镇压?”

  蓝褂农民一拍大腿,“怎么不相信人呢,你自己也进去看过,难道就没看出些端倪!再说了,世界这么大,并不是每件事军方都能知道!”

  “你别急,我相信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在基地的里面发现一些巨大的玻璃器皿,难道是有人制造了那些怪物?”我疑问道。
  “那谁知道呢,反正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了,你倒是有意思,现在才来,黄瓜菜都凉了。”蓝褂农民嘿嘿笑道。

  “哎!”我又喝了一口酒,满脸的郁闷,这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为清然担心,那个神秘的金色面具男子应该就是曾经打爆了离胖子的高手,他的实力自是不必多说,再加上恐怖的怪物,清然他们究竟怎么样了,我这一想,就抓心挠肺呀。

  “哥们,就算你没赶上,也用不着这么痛苦吧!”蓝褂农民满脸惊讶的望着我。

  我摆摆手,“谢谢你了,我现在好歹放下了心里的这个节,不过要说这赶尸派我还真没见过,不知道有何神勇之处,两位,打听一下,赶尸派到底在哪,有空我也拜访拜访。”
  蓝衣农民的酒刚刚喝到嘴边,他一听这话,好悬没把酒喷出来,“什么?你还想去拜访拜访,找死啊,赶尸派行踪诡秘,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知道的,再说了就算知道在哪,谁又敢去招惹,弄不好把你一个大活人练成活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慎重的点点头,这个答案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刚才他们说赶尸派会去参与黄河古墓,那我只好去黄河边等着了。
  我站起身,一抱拳,“两位,相识一场,下次有空咱们接着喝,我们先走了。”说完,拉起苏莞尔就走了出去。

  我刚刚走上街道,背后传来了喊叫声,“等等。”面馆老板叫住了我。

  “还有事?你不会让我付那点饭钱吧!”我的脸拉得老长。
  蓝褂农民也走了出来,“哥们,何必走的这么急呢,刚才我们俩聊天你应该听的很清楚吧,那黄河古墓的事你也听见了?”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对啊,可我没什么兴趣,不会打扰两位发财的,干嘛,想杀人灭口?”

  “哪能呢,你误会了,看兄弟你也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不如跟我们一起怎么样,到时候弄到好东西,绝不会亏了你。”蓝褂农民说道。

  我笑了笑,回道:“你看错人了,我这个人不缺钱,也看不上什么值钱的东西,只不过喜欢探险而已,如果那地方真的有意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至于报酬嘛,这都是小事。”
  其实刚才我听到赶尸派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了去的想法,此时他们邀请,我也落个顺水人情。
  我相信,人生中的一个决定牵动着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一条路注定走向下一条路,所以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既然没有更好的选择,那就顺着直觉走下去。
  由于我的加入,让蓝褂农民老张很高兴,他也没问苏莞尔去不去,就直接给了几张车票,和一个房卡,说是定好了距离目的地最近的一家豪华饭店,去了那里再一起集合,看起来,我们并不是同时出发,也许这两个人还有别的准备要做。
  这样也好,大家彼此并没有太大的信任,只是各有所需,让我去无非就是壮壮声势而已,不一同出发反而清净。
  等两人离去后,我看了看苏莞尔,“这是唯一的线索了,我要过去看看,咱们就此告别吧。”
  苏莞尔却说,“听着这么热闹,我也忍不住想去看看,不如一起去呀。”
  这话倒让我没有想到,“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很危险的。”
  苏莞尔笑道:“我觉得在窥探隐私方面,很少有人能比你厉害,所以你不说,基本上别人很难发现,再说了,也许如今的俗世,不会有人了解妖狐的秘密。”
  我没有办法,总不能硬撵人家走,只好让她跟着,苏莞尔有些手段,兴许关键时刻也能帮我一把。
  我们离开小镇,转了两趟车才坐上去LK的火车,要说挤火车可是个技术活,你得跑的快,还得看的准,不然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等到自己票上所标注的车厢。
  还好,我们除了个背包,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再加上行动迅速,很快进入了车厢,蓝褂农民老张居然还给我弄了两章卧铺票,这应该是他和面馆老板的,现在先让我使用了。

  一章完毕
  我们的卧铺在靠近走廊的地方,找到床铺,扔下背包躺在床上小休了片刻,脑力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五行门,想起了琴姐和老钱,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都过去三年了,我是不是应该凑机会回去看看他们,毕竟那里曾是我的家。
  苏莞尔在我对面,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听着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现在觉得自己倒真的像个旅行者,只可惜,我既不知道目的地在何处,也没心情欣赏沿途的美景。

  没多久,天黑了下来,卧铺中大部分乘客都已经睡下,还有些在玩手机,苏莞尔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这个女人再想什么。
  我没打扰她,自己走到车厢的过道旁,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很快我发现,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在车厢的尽头,还有个身影也静静的望着窗外,虽然窗外没有一丝光亮。

  她是个女子,一身休闲装,头带鸭舌帽,遮住了半个脸庞,透过秀发可以看见一双空灵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是闪动着的宝石,在黑暗中散发出仅有的光芒,从她的身上,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波动,可以确定,她绝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观察她,她的帽子朝这边微微偏了一点,目光与我相对,随即又收回,继续望着窗户,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在观察我,以一种类意识延伸的方法观察着我。
  突然觉得她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封门村,雨夜,对,就是她,曾经那个用奇怪的白色火焰秒杀了树妖的年轻女孩。

  没有打扰她,我们俩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一直站了半个小时,外面的灯光开始闪烁,火车进站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熙熙嚷嚷的人在站台上跃跃欲试,都想尽快的进入车厢。
  火车慢慢停了下来,大约五分钟后,火车继续开动,女孩把帽子摘下捋了捋头发,又戴上,并且帽沿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看出她的相貌,可以确定真的是她,高高鼻梁,混血的脸庞,无不透着异国风情,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也更有女人味。

  我突然发现女孩的神情有些紧张,偶尔会偷偷的观察不远处的车门,难道遇到了什么困难?她这么厉害,又是在火车上,应该不会有什么让她担心的事吧。
  我转身走到卧铺旁边,半躺着拿出手机来,这手机真够古老的,除了贪吃蛇就是推箱子,再没有别的游戏了,我拿在手中像是拿了块砖头。
  我看了一眼苏莞尔,她睁开眼睛也在看着我,然后缓缓坐了起来,轻声道:“有几个厉害家伙来了,就在车厢的外面。
  “啊!”我小声问道,“这么夸张,什么人呀。”
  正在这时,我感觉到这节车厢的门被打开,走进来好几个人,这些人走的很慢,似乎在查找着什么,很快从我们这个卧铺房间走过,直奔对面的车门。
  这是四个身穿运动服的大汉,他们带着衣帽,但是从他们棕色或黄色的头发可以看出,都是些外国人。
  我悄然来到过道口,他们停在了刚才那个女孩的身旁,四个大汉把路围了个结实,遮挡住了她的身影。
  我听到他们在用英语对话,断断续续的听出了些意思,大概是,这群老外让女孩跟他们走,可女孩不愿意,而且说如果再逼她就要报警,还说这里是华夏,去哪是她的自由等等的话。”

  几个老外一直在和女孩争论,听着意思好像还要用强硬手段,我看不下去了,毕竟这个女孩曾经救过我,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得帮女孩一把,还了她的人情。
  我回头对苏莞尔轻声道:“那个女孩曾经救过我,我过去看看,帮她一把。”
  苏莞尔道:“你小心点,这几个老外很厉害,他们身上散发着某种气息,隐隐有种炙热感。”
  我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径直走了过去,离得五六米时,大声说道,“哎呦,妹子,好久不见,你也坐这趟车呀,上次你帮我大忙,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所有人都转过身看我,当看到对方的模样时,我不禁大惊起来,这些人我也非常的眼熟,就是曾经在赵家山谷中见到过的那几个外国人。
  那次的经历让我非常难忘,除了被人欺骗,最有印象的就是这几个外国人了,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一句话说完,我已经来到他们身旁了,
  其中一个黄色头发的大汉,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是你小子,你这个魔鬼竟然还敢出现。”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这个魔鬼,这不是骂人呢吗,我提高了声音,“你骂谁呢,你以为这是哪呀,想挨揍是吧,这是火车,一旦打起来所有事都得曝光,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这时,旁边有睡着的旅客不耐烦的来回翻身,显然我们的争吵影响了他们的休息。
  我心声一计,如今在火车上,他们一定不敢太张扬,便大声呼喊起来,“有人耍流氓了,有几个老外耍流氓了,快报警啊,”

  我突然这么一喊,把旁边的女孩下了一跳,四个老外也面面相视,他们指着我怒道,“乱喊什么,闭上你的嘴。”

  我这么大的嗓门,一些人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又缩回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有几个人虽然嘴上没说话,但他们还是偷偷拿起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苏莞尔也露出脑袋,朝这里探望,我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躲开。

  很快,车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个乘警,“怎么回事,谁在这打架。”

  我赶紧拉着女孩走出包围圈,“警察同志,就是这几个老外耍流氓,欺负这位小姐,我看不过才想帮帮她。”

  “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都是外籍人士,我也不为难你们,过来做个笔录下一站赶紧下车。”其中一个高个子乘警正色道。

  我对乘警这些人从来都没什么好感,总觉他们除了在车厢里推销些杂货品赚外块外,就没有给乘客办过什么事,现在看来有些乘警还是很不错的,尽职尽责,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
  旁边有个壮硕的老外右手一摸兜,似乎想拿出什么东西,却被开始说话黄毛给拉住了,他有四十左右的年纪,下巴扑了一层薄薄的胡须,沉稳而犀利的双眼带着一丝阴险。

  此刻他满脸堆笑,“警察同志,我想我们之间有些小小的误会,我现在就去别的车厢,不会在惹事了,请你别赶我们下车,大家都是旅游的,都不容易,拜托了。”

  乘警看着个传教士,最后点点头,“你们自己注意点,如果再惹事,就请你们下车。”

  在众人的目光中,四个老外低头离去,在走之前那个黄毛对着我身旁的女孩用外文说了一句什么话,说的太快,我没有听清楚,我用的意识一直跟踪他们,直至走出车厢不知去向。

  “你认识他们?”我和女孩同时问道。

  “哈哈。”女孩笑了起来。“几年不见,你成长了不少。”

  “差不多吧。”我笑嘻嘻打量着女孩,“倒是你,成熟了不少。”

  “好吧,我叫维多利加,再次谢谢你,再会。”女孩话也不多,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卧铺。
  看来她并不想和我聊太多,我也捞个清净,慢慢走回自己的卧铺。
  苏莞尔笑嘻嘻的看着我,“哎呦,没看出来呀,走到哪都能碰到你的妹子,你正在寻找的女朋友知道这些吗?”
  我也笑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助人为乐,如今应该传递正能量,我问心无愧怕什么,再说了,这不跟你走的也挺近吗。”
  “啧。”苏莞尔躺下翻过身去,不再搭理我,“我休息会,不要打扰我。”
  我坐在自己的床边,分析这些老外的来路,他们和赵家有关系,这次又与我坐的同一辆火车,难道这些人也是奔着黄河古墓来的?
  没有热闹看了,睡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车厢中又回复了平静,后面的旅程那些老外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也没有见过维多利加。
  这让我很高兴,本以为又给自己惹上了事端,没想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这也说明那些老外一定有更为重要的任务,我越发的觉得会跟这次黄河古墓有关系。
  他们都能来,是不是说明华夏的一些势力也会出现吧,也许我会碰上很多熟悉的人呀。
  那些曾经爱护过我,伤害过我,看我不顺眼的,所有的人一一在我脑海中浮现,再次面对他们,一定会热闹非凡,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菜鸟了。
  第二天旁晚,火车终于到达LK,我们下车后天完全黑了下来,我站在这座小县城破旧的火车站门口,看着手中的一张卡片,这是蓝衣农民老张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一张住宿的房卡,上面写着‘林泉花园’。

  一章完毕
  很好奇一个旅馆居然用了这样赋有诗意的名字,但在这样的小县城,再好能好到哪去呢,我们走出火车站,打了个出租,顺着主街一路朝北走,这里算是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了,虽然灯火通明但也掩盖不住许多破旧的建筑。
  听说LK这个地方常年多风沙,少雨水,我突然有种想法,这里的气候会不会跟黄河古墓有关系,但很快打消了个这个念头,毕竟只是一个古墓而已,怎么可能影响到天气呢?到后来才明白,我太小看这个陵墓了。
  一路走出县城,来到一座小桥,这里甚至连路灯都没有,黑漆漆的,出租车转了几个弯一直在黑暗的路上行走,大约五分钟后,车在一个路口慢了下来。
  路两边出现一东一西两个大院子,东边的院子像是个小区,院内灯光通明宽阔的大路干净整洁,两边的树木整齐的排列着,再远处是一栋栋楼房,一些人在路上休闲的压马路,这和之前我所路过的县城简直是两个世界的地方。
  正当我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时,出租车已经转弯,我们去了是西边的大院子,这个西院非常的宽广,车子在空旷的院内行了大约一百米,前方的景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路两边的大树遮住天空,一眼望去像是进入了森林一般,树顶上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很快,出租车进入了一个内院。
  内院环境优雅,花草满地,西南边有个精美的别墅楼,大院的中间有个水池,水池之中滚动着巨大的圆形石头,一个欧洲塔式建筑呈现在眼前,看来这里就是我最终的目的地了。

  欧式建筑正门两边各有一只石狮子,我看了一下某处的小字,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现在我所在的就是某个油田基地的招待所,不过把招待所建成这样一个森林之中,的确别有一番风情。

  我们下了车,缓步进入到自动分开的玻璃大门,这一进去立即感觉到一丝异样,在这个楼内存在着很强大的修道之人,而且不止一个,看来知道黄河古墓的人的确不少。
  我和苏莞尔互相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人,招待所内部装修豪华,头顶的油画和几根圆柱都透着异域的风格,与其说是个招待所,不如说是一个豪华的别墅。

  几个漂亮的服务员围在前台,见我走进来,便笑脸相迎,“先生,住宿吗,有没有订房间?”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用带着油田特有音调的普通话问道。

  我笑道,“有,是105,姓张,这是订房票据”我把卡递给了服务员,然后又说道。“另外再开一间106,给这位小姐。”
  “好的,先生您稍等。”服务员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
  这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观察我,我的头顶是一个四方的楼层,从上面可以观察到大厅的一切,有些人正透过门缝望着我们。

  大厅之中也有房间,我们的房间在东北角,紧挨着大厅,服务员带我进入房间后,询问了一下明天的用餐就离开了,走到不远处的前台时,她还对着刚才接待我的美女打趣道,“你还真是个招财猪呀,今天人会不会要住满了。”
  我心里却不尽感叹,这些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招来的是财还是灾呀,住在这里的修道之人中总有心狠手辣的,一旦互相动起手来,这个漂亮的招待顷刻间就得化为废墟。

  我所住的屋子是个双人标间,屋内环境非常整洁,让我心情大好,扔下背包趟在床铺上,但我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外面。
  至于苏莞尔,如此多的道法高手都在这座楼内,难免有些紧张,所以进门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动静,我想她一定也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吧。
  如今的情形让我联想个一个词语,‘龙门客栈’,这不正是小说中描写的充斥着血雨腥风的客栈吗?只不过这些尔虞我诈的人,不是武林高手而是修道者。
  剩下的时间里陆续有人到来,基本上全都是修道之人,很快,老常和老张也到了,他们分别住进了我房间的隔壁,在我的指引下,两个人又悄悄来到我的房间,寒暄一番后,便在门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我的房间正好能观察到整个大厅,包括对面楼上的一侧,大厅还算安静,只有几个服务员在小声的说话,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安静之下隐藏的巨大的危机。
  我不在用意识观察外面,而是把门开打一个缝隙,因为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能感受到我的意识,进而发现我的存在,所以还是收敛些好。
  这时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当我看到两人的相貌时吃了一惊,居然是老钱和蓝琴,老钱还是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蓝琴比那时候憔悴了一些,本来就不苟言笑的脸上,充满了阴霾。
  琴姐,钱哥,这几年你们还好吗,有没有恨我,我深吸一口气,很想出去与他们见面,可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黄河古墓之中总会有交集的。
  “旁边那个别墅楼,我们包了。”老钱叼着烟,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服务员甜甜一笑,说道:“您要住别墅楼?住宿一晚费用是两千三,如果要住就要全包下来。”
  老钱根本就不考虑,“是呀,我们住了就不要再让其他人进了。”
  “好的,我给您拿房卡。”服务员熟练的在电脑上操作着。
  蓝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这好像是五行门的。”老张低声说道:“听说几年前他们的门下出了叛徒,之后五行门人就很少在俗世中走动了。”
  我听后心里不是个滋味,我伤害了他们,还一走了之,这次黄河古墓之事结束以后,一定要给琴姐和老钱好好认个错。
  突然又有人来了,“服务员,南边的别墅楼我们包了,麻烦你处理一下。”
  人未到洪亮声音先传了过来,这次一共六人,他们身穿黑色风衣,寸头,双目敏锐,这些人走路十分迅速,每个人都斜跨一个迷彩大包,包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当我看到领头之人时,心里一乐,来的是个熟人。
  “这些人谁?不像修道之人。”蓝衣农民老张疑问道。
  “军方的人,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部队。”我解释道。
  “啊,是他们,为什么这些人会来。”面馆老板老常神情一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些人可不好惹,他们最近变得十分活跃,参与了很多起事件,那些闻所未闻的武器让人汗颜。”老张也沉思了起来。“看来这次不一般,咱们得小心点。”
  “蓝琴,好久不见。”闫队看到蓝琴和老钱时,热情的打着招呼。
  “闫狼,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蓝琴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这时候,前台服务员说话了,“对不起先生,别墅楼已经被这两位包下来了。”
  蓝琴道:“没关系,让给他们吧,我们随便就行了。”蓝琴发话了,老钱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得到确定,服务员只好又开始操作住房流程。
  闫队哈哈一笑,“这怎么好意思。”
  “我有事问你。”蓝琴把闫队拉到靠近我房间的一旁,“有没有牛凡的消息。”
  闫队压低了声音道:“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不过我先给你说件事,一年前我们在坤山地区,发现了一个古墓,古墓之中有人用巫术,以女体为媒介大量繁殖蠱,我们的去的时候那里已经被破坏了,可是留下了一个寒泉。”
  听到这里蓝琴蓝色微变,同样小声道:“用人体大量繁殖?怎么可能,谁这么残忍。”
  闫队又道:“肯定是那个神秘组织了,不过我更奇怪的是那个寒泉,它深不见底,我们怀疑他是否就是传说中链接阴间的幽泉,你有什么想法。”
  我听到这里,心里暗自激动一把,那个地方居然被闫队发现了,那他们是不是可以用科技解开秘密呢。
  蓝琴思索了片刻,“那也只是传说而已,据说幽泉连接到幽冥之河,可谁也无法证明,你们的科技如此发达难道也探测不了吗?”
  闫队苦笑了一下,说道:“那里面的温度比宇宙中的绝对零度还要低,而且里面蕴含着其他的能量,越往下,温度越低,设备无法深入其中,后来我们开始从旁边挖掘,挖到第二天的时候,泉水突然下降,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探测器深入到泉眼之内到达了它的底部,你猜怎样。”
  “底部是什么?”蓝琴也十分好奇。
  “底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而且什么都没有。”闫队说道:“我怀疑幽泉连接着其他的空间,在挖掘中不小心把空间奇点给破坏了,现在可以确定地狱是真的存在的。”
  蓝琴缓缓的摇着头,“简直难以置信,看来那个组织真的想要打开那扇门!”
  闫队点点头,“你说的对,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他又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我们就在这古墓里发现了牛凡的曾经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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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蓝琴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他没事吧,之后呢,他去了哪里,现在有没有消息。”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蓝琴的表情,说实话,心里还是暖暖的,毕竟她并没有怪我,还是那么关心我
  闫队无奈的摊开双手,“古墓中有打斗痕迹,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我们分析他可能和什么人一起进入古墓,捣毁了那里,也算是帮我们了一个大忙,这两年他渺无音信,再也没有过关于他的消息了。”
  其实我现在就想走出去,大叫一声,“嗨,各位,我想死你们了。”可还是忍住了,现在可不能那么冲动,一定要淡定。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拨人,人未到声音先传来,“服务员,外面的别墅楼我们包了,赶紧的,给我们办理入住手续。”此人说话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我一听,立即就认出来了,居然是赵家的四少爷赵明,对于此人我恨之入骨,等有机会绝对要让他好看。
  “是河北赵家,好家伙,这次可热闹了。”身后的老张无奈的笑道,从话中就可以听出,黄河古墓之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赵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得有七八个之多,除了赵家三兄弟,还有两个老者和三个年轻人,看样子都是高手。
  跟闫队一起来的人中,有一个短发小伙,面色红铜,他头也不回的说,“谁这么没素质,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说谁没素质呢,你再给……”赵明第一个走在前面,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清楚了闫队的几个手下。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闫队的人呀,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嘛,实在是不好意思。”赵明强挤出笑容来。
  赵龙此时已经来到近前,“各位好,给我们几个普通标间就行。”
  一旁的闫队还在劝着蓝琴,看到赵家的人来,他走了回去,“原来是赵总,失敬了,如果你们喜欢住别墅楼,让给你们即可。”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随便开几个房间就行。”其中一个看似年纪最大的老者,缓缓说道。
  而旁边的赵龙一眼就看到了蓝琴,他几步走过来,“蓝琴,你还好吗?”
  蓝琴板着脸,“还好。”
  就在这时,老钱已经拿到了房卡,招呼蓝琴一声,蓝琴根本不理会赵龙,转身就走了,留下了一个无奈的赵龙,她和老钱一起走上了楼梯,两个房间在三楼,进去后就没在出来。
  服务员忙不乱,迅速的给闫队办理好了手续,闫队和赵家众人礼貌性的说了几句客套话,走出了大厅,去了南边的别墅楼。
  他们前脚刚走又进来一群人,足有十几个,这群人有男有女,当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的手好悬没把门把手给掰掉。
  我在老张和老常诧异的目光中跑到浴室,开开水管用凉水冲了一下脸,又急急忙忙走到门口悄悄的观察,对是她,那一定是她,是清然,我终于见到她了。
  我上下打量着清然,仿佛要把这些年失去的全都看回来,她穿着蓝色的长毛衣,头戴灰色鸭舌绒帽,在配上灰色的外罩,比那时多了几分成熟。
  清纯的相貌在这样深秋的季节,让人看一眼就难以从心中抹去,更何况,她早就印到了我的心里。要不要出去与她见面,我还在等什么,费尽周折找的女孩就面前,我还在等什么呢!
  虽然激动万分,但我脑子里闪出一丝警觉,因为这十个人中,有七个人我不认识。
  跟在清然身边的是大大咧咧的阿离和耍帅的晚风,另外七个人非常强大,其中有个老者尤为厉害,他身上隐隐散发的气息,让我感觉到有些恐惧。
  看到这么多人来,服务员楞了片刻,赶紧加快手中动作。
  也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观察自己,清然的微微转过头,这一瞬间我迅速收回目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让她看见,还好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眼神中多了些忧虑。
  “怎么了?”旁边有个年轻人夸了一步,右手轻抚了一下清然的腰际,这个动作让我心里醋意大发,此人是谁,怎么敢这样对清然,这跟情侣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两年来清然已经有了男朋友?想想也是,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瞎子,追求她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个男子的手刚刚扶在清然的腰间,清然迅速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累了想马上休息。”
  阿离趁机走到两人中间,“不是吧,还想请你出去好好吃一顿呢,怎么就累了!”
  晚风也挡在清然身旁,对阿离说道:“你就知道吃,胖成什么样了。”
  年轻男子抿嘴一笑,他的眼睛扫过阿离和晚风,眼神中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是啊,这些天车马劳顿的,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不对,今晚好好休息吧。”
  清然点点头,并没有回话,而是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不可否认,这个男子长得很帅气,就连声音也那么的有磁性,可是,难道长得帅就可以当饭吃,可以不讲道理?现在我算是看出些门道了,他喜欢清然,可惜清然对他无意。
  只是奇怪,以清然的性格,为什么还要跟着这些人,难道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中?
  这时有人咳嗽了一声,帅哥无奈的走到那个人的身旁,垂手而立,发出声音的人正是让我感觉到有些恐惧的老者。
  他有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胡须几乎全白,但面色红润,气色饱满,一看就是个讲究的人,此人不苟言笑,双目有神,闪着如刀锋般的光芒。
  “这些人是谁,难道就是赶尸派的人吗?”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悄声问老张。
  老张摇摇头,“你看你激动得,我没见过赶尸派,不过,那几个人倒是眼熟,上次在地下基地,好像就是他们三个。”他说的那三个人,就是清然他们了。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只好继续观察,从清然他们进来,赵家的几个人也在打量着他们。
  这时候,貌似赵家领头人的老者走向前去,满脸堆笑道:“原来是湘西的石老板,真是幸会了。”
  被称为石老板的就是那个头发全白的老者,他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就是赵老板,幸会。”
  这两人说的是暗语,在外面总不能自称是什么什么门派,别人听到还不笑掉大牙。
  不过我心里也暗自吃惊,赵家的人一个个牛的不得了,看人都仰着头用鼻子看,但面对所谓的石老板,居然有些低声下气,这个石老板究竟是何人?难道真的赶尸派的高手!
  赵家老者又说话了,“我们赵家的老太爷跟石家老太爷是老朋友了,这次出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如果碰到你们,替他问声好。”
  石老板慎重的说道:“好说,不过赵老板,此单生意不好做呀,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他口里说的生意,一定就是此次的黄河古墓之行,连他就这样说,看起来真的是危险重重,
  “多谢石老板提醒,我们各扫自家门前雪,倒时候还请石老板不要为难我们。”赵家老者竟然用了些祈求的语气。
  石老板道,“当然不会,也许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还需要赵老板的帮忙呢。”
  几句话两个人貌似打成了某种协议,看起来这两个最大的势力要联手了,不过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我估计面和心不合也是正常。
  两人又随意说了两句话,就停止了交谈,他们一闭上嘴,整个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服务员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
  我靠在门上,心里已经冷静了下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清然取得联系,可我不能贸然出去,还好,各个房间都有电话,一会我通过电话应该可以联系到她。
  很快,大厅里的人陆续拿到了房卡,各自散去,清然谁也没搭理,直接走上二楼,她的房间正好与我相对。
  又等了片刻,大厅里没有了住宿者,老张说道:“走吧,没什么看的了,咱们研究一下。”
  我心里有事,哪还有心情研究这些,只好说道,“你们研究吧,我有些累休息会,反正跟着你们混就行了。”
  老张两人也不强求,回到了他们的房间里。
  等他们走了,我迅速拿起电话,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半天没摁下去,我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就像是第一次见心爱的女孩,居然激动的出了一手汗,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手指轻轻摁了几个号码,电话嘟嘟的响了起来。
  “喂,那位?”电话那头出现了女孩懒洋洋的声音。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平复下去的心又加快了跳动的速度,憋得半天没有说出话。
  “到底是谁,不说话我挂了!”清然有些不满。
  “别,别挂,清然是我。”我费劲的说出几个字来。
  沉默,安静,电话那头没有了动静,我也不敢多说话,还好,很快又传来的清然的声音,“牛凡,真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房间的电话?难道你也在林泉!”
  “我,对,大约两个星期前我醒来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我去过湘西,进入了那个地下基地,还看到了阿离那只被打废的僵尸,后来有朋友让我到黄河边看看热闹,说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古墓,据说赶尸派也会来,没想真的让我在这里找到你了!我的房间就再一楼,刚才就看到你了,但情况不明了,我没敢贸然出来。”我有些语无论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然,我,我想你了。”我说出了心里最想最想的事。
  清然沉默了少许,轻轻的说道:“牛凡,对不起,一年前我不该一走了之。”
  “不,你别这样说。”我赶紧打断了清然的话,“你一定是遇到了难以抗拒事,才会没有回来。”
  “是的,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我慢慢给你解释。”清然沉默了片刻,又关心的问:“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没想到会睡那么久,好家伙这一下就睡了三年,很庆幸我没被饿死。”我打趣道。
  清然轻轻叹了口气,“修炼无岁月,你这点时间还真不算什么!”
  “啊?”我吃了一惊,“三年还算短的,那多长时间算长的呢,是不是睡上几觉,这辈子就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清然低低的笑声,“牛凡,我答应你,等这次的古墓之行结束,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哈哈,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了。”此时,我心里那个美呀,突然发现,原来老天并没有那么坏嘛!”
  正当我想要接着说话时,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敲门声,清然说道:“等一下,有人敲门。”
  “好的,你先忙!”我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而且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敲门的人是谁,难道是那个帅气的男子?想到这里,我放下电话,偷偷的走到门口朝二楼望去。
  果然是那个男子,一股醋意涌上心头,恨不得马上出去,还好这些年的经历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冲动,我又回到电话旁,等着清然再次拿起话筒。
  电话并没有挂断,话筒中传来的对面的声音,“你有事?”清然问。
  “刚才想跟你打个电话可一直不通,你再跟谁打电话呀,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这个那个男子的声音。
  “石瑞,这好像你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我说过,我会帮你们拿到想要的东西,到时候谁也不欠谁的,咱们各奔东西,OK!”清然很不高兴的说道。
  “你不要这样,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又是那个男子的声音,这话让我听的嘶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接着是几秒钟的沉默,然后清然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因为我一直有喜欢的人,你我之间永远都不可能!请吧!”
  “不可能,你再石家养伤这么久,从来没见你和谁联系过,你一定是敷衍我对不对。”石瑞大声道。
  我已经不知道是从电话里听到的声音,还是从外满门缝里传来的了,我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忍不住想要冲出去,教训石瑞那个兔崽子。
  忍,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被逼到这个份上,清然还不肯离去,一定有她不得已的理由,我在暗处,肯定会帮到她。
  接下来,我从门缝里看到,阿离和晚风来到清然的门口,他们的到来让气氛缓和了很多,和石瑞一起的几个人也走了过来,但那个老者并没有出现。
  其中有个年轻人把石瑞拉走,回了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另一个中年人看着清然,有些气愤的说道,“石瑞是我们石家的大少爷,难道还配不上你吗?不要太过分了!”
  清然毫不相让的盯着中年人,“你们救我没错,我欠你们的人情这次一并还了,但是想用这件事让我妥协,你就死了心吧!”
  “算了别吵了,大家可别内乱呀。”阿离一旁打着圆场。
  “是呀二叔,你就消消气。”晚风也附和着。
  “哼,看看你们家这一门,你先辈生死不知,只留下你这么个只知道耍帅废物,还好意思说话!”中年人叱喝起晚风来。
  我看着晚风的背影,明显的感觉到他晃动了一下,这样的话很伤人,就算是晚风这样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人,心里也一定很难受吧。
  晚风笑着说,“二叔你别生气,咱们别在这里唠家常了,都吵到住宿的人了,回屋再说吧。”
  被晚风称为二叔的人四周扫了一眼,“不过是群虾兵蟹将,吵到又如何。”最然嘴上很硬,但他还是转身离去,走向石瑞的房间。
  晚风小声和清然说了什么,就和阿离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清然站在门口,朝我这边望着,我打开门也看了过去,我们的目光在三十多米距离的中间相对,我看出了她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开心。
  回到电话旁,我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这次的古墓之行绝对没这么简单,你会有危险的。”
  清然感叹道,“他们救过我,我不想欠石家的人情,至于陵墓的事一定会有危险,但我有种感觉,自己应该来一趟,不是为了石家,只是有这种直觉。”
  “好吧,如今这种情况我还是在暗处比较好,如果你有危险,我会义无反顾的帮你。”我说道。
  清然听了却不同意,“千万别胡来,太危险了,想要帮我等你变强了再说吧。”
  看样子,清然还不知道我的实力有所提升,但说实话,到底提高了多少,我心里也没底,砍了三只僵尸,打残了一个小日本,可这些人的实力究竟是个什么级别,自己也不好说。
  我不想让清然分心,就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尽量躲在远处见机行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但我心里却想着,“我当然得保护好自己,只有这样,当你遇到了危险,才能拼死保护你!”
  “还要见面吗?”清然突然问。
  “不了,我还是在暗处吧,再说现在打电话的感觉挺好。”我笑道。“对了,跟你说说我这些天的经历吧,我找到了你留下日记本,然后直接去了湘西,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了稀罕事.......”
  我向清然讲起了这些天的经历,没有隐瞒苏莞尔的存在,当然她九尾妖狐的身份我并没有说,在地下基地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下。
  清然听完后,幽幽的说道,“你艳福不浅呀,走到哪里都有美女陪伴,那女子天生媚术一定长的很漂亮吧。”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赶紧解释道,“哪呀,我是找你心切,而她又恰好知道地方,这才让她带我去地下基地的,最后听说黄河古墓就想来凑凑热闹,我也没办法,至于长得嘛,就那么回事。”
  我心里感叹,“好悬那,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问,却偏偏问这件事,有些话在女人面前,还真是不能说!”
  清然噗嗤一笑,“你那么激动干嘛,我又没说什么,再说了,这是你的私人空间,我才不会过问呢!”
  我嘴上附和着,心里确想:“我才不相信这话呢,以后可得注意点。”
  我们就这么有一句么一句的聊着,最后彼此交换了手机号,还真别说,现在心里踏实多了,就像是买个房子,终于拿到房产证了。
  虽然和清然彼此没有所过什么情意浓浓的话,但我觉得有些话用不着说不出,彼此就能感受到,这才是最好的感觉。
  至于清然的遭遇,她大概给我说了一下,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她和晚风阿离三人找到了那个地下基地,后来三个人被面具男子打成重伤。
  尤其是清然伤的最重,他们拼死杀出重围,赶尸派救了他们,清然为了疗伤一直没有回来找我,她也是最近才彻底苏醒的。
  至于晚风的身份,和赶尸派确实有渊源,他的祖上和现在赶尸派的老太爷是兄弟,可是很显然,晚风和赶尸派之间并不那么友好,而且晚风从小是被一个陈姓的农夫带大,所以跟赶尸派没什么感情。
  我突然想起了在地下基地里发现的照片,那个军人长得非常像晚风,这一切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乱,真是的太乱了,还好我找到了清然,这比什么都强。
  凌晨一点的时候,和清然说了晚安,说实话,现在的心情哪能睡的着呢,只是怕清然累着才想让她休息,我躺在床上,心里还在沉寂在喜悦之中。
  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我心中一暖,不用想也知道是清然发来的,我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她的短信,她说“睡了吗,有点睡不着!”
  我刚要回复手机又一响,短信又来了,我打开一看,是个匿名的号码,短信的内容是,“牛凡,终于找到你了,在普通房间住的习惯吗,不习惯的话来南边的别墅楼叙叙旧吧!”
  “谁呀这是?”我奇怪的看着短信,自言自语的嘀咕,突然,我那颗小心脏仿佛被闪电劈了一下,惊在当场。
  南边别墅楼!难道是闫队,他怎么知道我在林泉!难道,难道他们有监听通讯设备的能力?我嘞个去,就算是这样,我只是发了几个短信而已啊,又没有说话,这样也能被监控到!
  我拿着手机,感觉自己像拿了个手雷,刚才还忘乎所以的心像是被一桶冷水瞬间泼醒,科技这东西,真的是无所不能了吗。
  我回复道:“是闫队吧,你们可真厉害,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不一会消息回来,“就在大约半小时前,我们的监控系统搜索了方圆十公里内的有线和无线通讯器材,无意间发现了你的声音,不过你不要生气,我们并没有监听到通话内容,只是通过卫星,定位了你的具体位置而已。”
  这样都可以,我无奈的回复道,“好,你等会,我马上去找你。
  这时我才想起清然的短息并没有回复,赶紧回复道:“清然,我要出去一下,见个老朋友闫队,你早些休息。”
  我穿好衣服,走到窗台旁,伸手一扒,打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顺着路绕过一片绿荫地,来到别墅楼门口。
  闫队早已站在楼梯下,他还是老样子,寸头,穿着黑色风衣,棱角分明的脸庞,尽显干练,看到我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年都没找到你,藏哪去了。”
  我笑道:“在中南山区找了个好地方,一待就是三年。”
  闫队带着我走到草地中的石凳前,“牛凡,你跟蓝琴联系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等这次黄河古墓的事结束在说吧。”
  闫队说道:“好,我不强求你,不过,有件事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黄河古墓很能会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这么夸张,只不过是探墓而已呀。”我惊讶道。
  “那个神秘组织已经出现了,他们到哪,哪里就会遭殃,这次也不例外,所以牛凡,你一定要小心,最好劝说蓝琴回去,不要参与了。”闫队认真的说道。
  虽然知道此次行程的危险,但闫队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有些吃惊,可我没得选择,为了清然一定得去。
  我说道:“闫队,既然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我想蓝琴也不会轻易的离开吧,只是奇怪,一个小小的古墓怎么会引来这么多人呢?就连不经常在俗世中走动的门派都出动了。”
  闫队看着我,“是谁告诉你这是一个普通的古墓的,古墓的消息被人爆出之后,我们立即赶来探查了一番,它就在黄河底部,面积比足球场还要大,里面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有一层能量把古墓封印了起来,”
  这么大,难道是某个皇帝的陵墓,太夸张了吧,我赶忙问:“那要怎么进去。”
  每两个月,封印的能量就会减弱一次,明日便是最薄弱之时,到时候即可入墓。”闫队解释道。“我想一些大的门派一定有古籍记载,可是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各自为战,视其为机密,我们能了解的也不多。”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黄河水这么深,古墓如何挖成的呀?又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你们有线索吗?”
  闫队捡起两个树枝,平行摆放在石桌上,又在两条树枝的外面放了块石头,他指着两个树枝的中间说道:“你看,如果这是黄河,我猜测……”
  他的手指移到旁边的的小石头上,“他们是从旁边的陆地上开始挖,一直挖到黄河的底部,当古墓建成之后,再把陆地上一切痕迹抹去,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如果是真的,那古代人的智慧简直是匪夷所思呀。”
  “智商太高了。”我伸出大拇指,“都说古人笨,看来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差。”
  闫队又道:“我们翻阅了很多资料,最后居然从外国传教士那里得到了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大约在唐朝的时候,有一批西方探险家来到当时的帝都长安,大唐皇帝李世民接见了这些人,后来他们说自己的信仰的神就在的土地上,希望大唐皇帝能够他们让将神的遗骨带回去。”
  “什么玩意儿,他们的神在我们的土地上?我说闫队,你,这你也信,这不是扯淡吗。”我摆摆手表示无法理解。
  闫队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据记载,这些外国人在豫州北部的一段黄河的底下,发现了他们所谓神的遗骨,可是并没有办法带走,后来大唐皇帝亲自下令修建地下陵宫,听说古代一些不出世的神秘门派也参与了这次陵墓的修建,最后将所有消息严密封锁,时至今日几乎没有什么关于黄河古墓存在的线索流传下来。”
  我笑道:“你的意思是,这黄河古墓之中还指不定是谁的老祖宗呢。”
  闫队也笑了,“这只是传说,他们口中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哎呀。”我搓着手,“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是痒痒,非去不可了。”
  “也罢!”闫队从风衣中拿出一个盒子,“送你个东西,进入洞穴之后可以防身。”
  这是个长方形盒子,看起来类似于钓鱼竿的精品包装盒,我接到手里后,沉甸甸的。
  闫队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记住,这东西威力巨大,你要注意点用别误伤了人。”
  我心里一惊,莫非是枪,或是非常厉害的武器。
  我也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再次谢谢你了。”
  和闫队又随意唠了几句,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刚从窗户翻进屋短信就来了,是清然的,“聊的可愉快?”
  我回道:“还行,吹了会牛,你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谁等你了,少臭美,现在就睡着了,晚安。”看着清然俏皮的短信,我乐得合不拢嘴。
  “晚安。”我回复之后,也闭上了眼睛,小歇片刻。
  此时难得安静,就像二战时躲在战壕中抽着烟卷的盟军士兵,那种宁静是他们最享受的时刻,然后,他们等来的是死亡的号角,我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但时间不会因此而停止的,总有面对的那一刻。
  在一阵迷迷糊糊的小酣后,醒了过来,天已经大亮,我走到门口,发现有些人已经离去,有些人留下来用餐,我给老张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直接出发,到了坝头请我吃黄河鲤鱼。
  我站在门口偷偷观察了半天,并没有见到清然,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信息,“牛凡,我先走了,记住我的话,照顾好自己,我不想让你处在危险之中。”
  看到这样的短信,我心里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此番古墓之行凶险万分,我只能回复:“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
  我穿着冲锋衣,把衣服的帽子盖在头上,还戴了个口罩,这样的打扮其实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注意到我。
  出发前,叫了一下苏莞尔,这个女人自从来到这里就安静的跟个小猫似得,我都差点把她忘了,这么多高手,一定是吓坏了吧。
  她的打扮跟我很像,带着绒帽,裹着围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带了个黑墨镜,生怕被人看见相貌。
  黄河起源于巴颜喀拉山和阿尼玛卿山,这条5464公里长的黄河流经九个省市和两个自治区,最终在SD省入海口流入渤海,蜿蜒的河水,延伸至天际的尽头,就像是一条长龙,把华夏分成两半。
  虽然今天的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现在已到深秋,黄河边刮起冷飕飕的小风。
  坝头,这里几十年前发过大洪水,被治理好以后,成了一个风景区,在一大片浅滩处,几艘破旧的渔船漂浮在水面,上下颠簸。
  稀稀拉拉的人影在浅滩或大坝上走动,这些人中有普通的游客,也有修道之人,可惜并没有见到清然,也没有发现蓝琴和老钱。
  其实这跟我想象中的情景不太一样,我觉得如果江湖中有人发现什么宝贝,绝对是一场血雨腥风,到了临近宝贝的区域,各路势力大小冲突不断,杀的血流成河。
  但此时此刻,这些人跟游客一样,浏览着风景,没有冲突,也没有争斗,有些人甚至还凑到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看来,什么样的时代,造就什么样的人,这话一点也没错,但闫队说过,可能会死很多人,看样子虽然表面一片祥和,但这杀机潜伏在暗处。
  突然,我感觉到周围空气有些异样,这里的灵气比其他地方都要浑厚,我很吃惊,因为去了很多歌地方,从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如果在此处修炼一定会事半功倍,难道这一切跟古墓有关系?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苏莞尔,她一定也感觉到了什么,苏莞尔指着黄河一处水域的中间说道,“灵气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我想入口处就在那里。”
  就在这时,停在岸边的一艘船上漏出一个脑袋,朝我这边使劲的招手,我一看,是老张,就赶紧走了过去,老张啥也没说,直接让我俩上船。
  这是一艘长约十米的大船,上面搭着棚子,从外满看不到内部的情况,等我进去后,一股红烧鱼的香气扑鼻而来。
  船舱里是老张和老常,另外还有一个中年渔夫打扮的人,此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头上戴着白色的纱帽,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他的耳根后方有些波皱,看起来像是老去的皮肤,但仔细一看又像是鱼鳃。
  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些波皱里面似乎另有玄机,真的就是鱼鳃,非常隐蔽,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难道此人是鱼精幻化而成?也有可能修道之时改变了身体的构造。
  老张哈哈一笑,介绍道,“这就是我那个朋友牛凡,喜欢凑热闹。”
  他又指着那位长着鱼鳃的中年人,向我介绍道:“这是老鱼,常年在这黄河边上打渔为生,已经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就叫他老鱼,这古墓,就是他发现的。”
  他又指向坐在窗户旁的苏莞尔,“这是他的……”
  我赶紧说道:“只是普通朋友,也来跟我凑凑热闹。”
  苏莞尔瞪了我一眼,谁也不搭理了,我打圆场,“不用理会她,她不喜欢吃鱼。”
  “嗯,年轻人很有意思。”老鱼随口说了句话,算是回复了。
  “能不能讲讲是咋回事!”一直没说话的老常在旁边问道。
  老鱼却摆摆手,“没想到,我只是发出了一些消息,就引来这么多人,而且军方也参与了,这下可真热闹,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等今进入那个地方后,你们就能明白怎么回事,现在来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要说这野生的黄河鲤鱼,还真是好吃,香而不腻,在加上老鱼的顶级烹饪技术,真是极品的美味,一桌子菜几乎全都是鱼,各种各样的口味,吃的我是顺嘴流油。
  我们一边吃一边喝,还听着这三个人捞着家常,似乎都是以前一起冒险的经历,我也插不上嘴,就只顾听了,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傍晚。
  渔船早就飘到了黄河中心,我透过窗户看向天空,虽然天没有黑,但也能看见一轮透明的月亮轮廓正在头顶,而且我还感觉到,波涛汹涌的水面下竟然传来一些声音,这些声音伴随着震动,传出水面,让人很容易听见。
  老鱼吃着吃着用筷子夹起一块鱼骨头扔出窗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们看,总有些人按耐不住,可惜那里有道屏障,月亮不到最圆的时候,谁也无法打开。”
  亮不到最圆的时候,谁也无法打开。”
  “什么!你是说现在有人在黄河水底?”我吃惊的问。一直担心清然,现在想来她也一定在水底。
  老鱼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小酒,“你以为呢,那个地方极难发现,如果不是机缘切合,我也发现不了,可是想要进入到地下洞穴内部,没那么容易。”
  由于担心清然的安全,我心里再也按耐不住想要下去看看,在陆地上我可能还有所顾忌,但到了水里,分水梭让我拥有巨大的优势。
  看到我坐立不安,老张说道,“老鱼呀,要不然咱们也下去看看,你是开眼了,我们这还没见识过呢!”
  老鱼嘿嘿一笑,“你们也安奈不住了,现在下去,只能在水底呆着,根本就进不去。”
  他话音未落,整个水面突然震动了一下,这次的动静非常大,距离渔船数十米开外的水面,突然隆起,像是巨大的水流从水底冲击上来,看到这一幕,老鱼快步走出船舱,嘴里直念叨,“谁这么厉害,竟然能制造如此大的动静。”
  老张小声对我和老常说道,“你们看,刚才还淡定呢,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果然,老鱼朝我们挥挥手,“此时的封印屏障已经非常薄弱了,走,下去看看,不等了。”
  说完也不等我们,自己先跳进河水中,老张和老常对看一眼,“走,下去。”
  两个人起身跨步,瞬间就跨过船舱跳入河中,而我也紧跟着跳了下去,深秋的河水有些冰凉,但对我来说低温根本不是个事儿。
  “你们都小心点,尽量不要与人争斗,等进入地穴内部就安全了。”老鱼喊道,话音未落就潜入水底不见了踪迹。
  我看了一眼苏莞尔,她站在船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入水中,就像一条美人鱼,破水而行。
  就再老鱼嘱咐的时候,‘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水面再次隆起,我和苏莞尔,暗自祭出道法,沉入入水下,这水底之行对我来说简直是平步青云。
  旁晚的黄河水浑浊不堪,犹如这人心,让人看不穿也猜不透,我估算了一下,这里距离水面有近十米深,不过让我惊讶的还不止如此。
  此时的黄河底部竟然站着不少人,他们有的像我一样周围包裹着气泡,还有的人道光护体,黄河水近身不得。
  我朝着他们目光所致的地方游去,地势倾斜向下,大约来到一块凹地最底部时,很快发现前方几道模糊的人影围在一起,轰隆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的,这些人中有股气氛非常熟悉,我心里暗喜,“是清然,她果然在这里。”
  黄河由于常年流沙,河底的淤泥非常厚,而我所在的河底,淤泥被挖去一大片,深也有四五米,入口处就再这大坑的底部,平时根本就无法察觉。
  对于我们的到来周围的人没有什么异常,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大坑里,但有一个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半天才收回,这个人就是清然无疑了。
  我又往前游了几米,这里站着二十几个人,其中石家七人,另外还有赵家一伙,有几个人全身并无任何防护措施,也没见什么道光护体,就那样随意的倒背着手站在水底。
  其中就包括阿离和晚风,阿离身体周围有七个光点,这些光点隔离的河水。
  晚风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层黑烟,同样分开水流。
  而清然的头顶悬着一只手帕,手帕散发出浅蓝色的道光,包裹着她的身躯,远远看去就像淤泥中的莲花,风姿妩媚,玉玉婷婷,清秀雅洁。
  这些人分散在一个直径大约三米的洞口前,洞口的上面站着一个人,正是赵家的三少爷赵仁,他掐着腰直摇头,而洞口表面被一层奇怪的能量覆盖,让人无法进入其中。
  这层能量,我非常熟悉,乃道法所致,一道若有若无的光线,从水面上方透了下来,这月亮的光辉竟然能穿透浑浊的黄河水直达河底。
  老鱼说过,当月亮最亮的时候,这层壁垒才能被打破,它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我不得而知,但距离那个时刻越来越近了。
  人们似乎余并不会老实的待着,剩下的时间,又有数人上去试了试,但除了搅乱河底的淤泥外,毫无用处,在我看来,这些人的行为就像是体育运动员登场前的热身,除了自己热身外,也可以震慑对手。
  清然等人虽然站在旁边,但不知道是试过了,还是不想浪费体力,只是冷眼观看,真正的高手一定要沉住气,从不外露自己的实力。
  月光的光辉比刚才更加清晰,洞口的屏障暗淡了不少,在场的没有人再去一试身手了,所以人都静静的等待着。
  我看向清然,她转过头也看向我,她的眼神似乎想告诉我什么,我想一定是担心我,突然,我感觉到她的意识延伸过来,与我的意识轻轻碰撞在一起。
  清然声音在我脑中响起:“牛凡,记住我的话,保护好自己。”
  这样我欣喜万分,她居然可以通过意识直接与我说话,太神奇了。
  石家的那个老者眼神一闪,盯着清然,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望向我,这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被毒蛇盯着,毛骨悚然。
  与清然的意识连接断开了,我心下骇然,好厉害的老头,赶尸派果然不是盖的。
  我朝后退了几步,隐藏在人群之内,而且在不远处我还看到了蓝琴和老钱,两个人一言不发,蓝琴低着脑袋,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大约又等了五分钟,头顶的月光越发的幽亮,我听有种嚓嚓的声音,声音很轻,却在整个河底蔓延,很多人都朝墓穴洞口移动,我也站起身来随着大部队走了过去。
  此时的月光已经形成了一道光柱,仔细看去,月光并非照射在古墓洞口,倒像是被洞口吸入,突然,我感觉明显的震了一下,洞口处咕嘟咕嘟冒了一堆泡泡。
  唰的一下,一道肉眼可以看见的能量波,从洞口推着河水扩散开来,很轻,很柔和,波动从我身旁划过,像是被小鱼抚摸了一下,毫无不适感。
  再看入口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那层封印若有若无,石家老者走到洞口前缓缓伸出手掌,平放在封印之上,没有任何停顿,没入了洞口,虽然还有一道屏障,可是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发出啧啧的惊奇声,石老板满意的点点头,双脚踏了上去,缓缓下降,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石家其他人也一个个步入洞口,清然转过头看着我,“我去了,你小心点。”
  说完这句话,她也踏入洞穴之中,然后是赵家的人,等他们进完了,再往后才是一群围观的散修,大家场面并不混乱,有些人还礼貌性的让了一下。
  等到人都下去的差不多了,我才和苏莞尔走到洞口,先后跳了进去,当我没入洞口的一霎那,感觉到像是被某种能量过滤了一下,洞口的确还有一层封印,它阻止了河水的进入,却对人体毫无阻碍。
  内洞的直径大约有一米以上,但并不深,大约下降数米之后,下面是一个大的溶洞,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岩洞中各种道光闪烁,倒也看的清楚,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六十人左右,除了赵家,石家的高手和清然他们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没见过,闫队和他的人并没有进来,一定是有别的部署吧。
  最让我担心的是,这群人里面有没有混进来面具男子和他的神秘组织成员。
  此时,所有人都对着一扇门指指点点的,我仔细看去,是一个石门,门口两边各自摆放着一只石狮子,其实,我对于墓穴虽然了解不多,但我也知道,没有哪个墓穴的门口会放两个石狮子震门的。
  在右侧狮子的前方有一个通天墓碑,之说以说是通天,因为太高了,差点就顶在了顶层的洞壁上,墓碑上面写着,大唐乾墓,下面有几个古文看不太懂,除此之外,整个墓碑上再无他物。
  狮子后面的石门高有三米,宽度也在一米五以上,门上刻着虎,豹,龙,熊,等动物,而且刻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苏莞尔走到我身旁,轻声道:“碑文那几个古文我认识,意思是,生者勿入,死者勿出。”
  “字的意思可以理解,不过,为什么这么大哥碑上不多写点字,真是浪费了。”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嬉皮笑脸的笑道。
  一抬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寻着目光找去,隔着人群与清然四眼相对,接着她的目光一转,看了一眼苏莞尔,脸色微微一变,又把头转了过去。
  我心想坏了,一定是吃醋了,女人呀,哎,又得一番解释,算了不想了。
  “好厉害的女子,难道也是赶尸一派的人。”苏莞尔神色一动,显然她也感受到了那道目光。
  我点点头,“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你什么意思,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过去。”苏莞尔不解的望着我。
  “一言难尽,我们已经联系过了,不过如今各种势力掺杂,我要在暗处保护她。”我解释道。
  苏莞尔无奈的笑了,“刚才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醋意,正奇怪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是离你远点吧。”说完,还退了两步。
  我把目光又投到石门前,石家老者和赵家老者在商量着什么,两个门派其他人也在左顾右看,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机关摁钮。
  就在这时,清然走到一个石狮子旁边,伸手用力在狮头上一拍,咔嚓一声,整个脑袋碎成了渣子,她手臂一探,一件圆盘落入手中。
  这两掌下去,就想打翻了两个醋坛子,距离老远,我都能感觉到浓浓的酸味。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她又走到另外一个狮头前,一掌下去,半个狮身子都碎了,又有一个圆盘被她拿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她气嘟嘟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朝石门走去,耳旁边传来了苏莞尔哭笑不得的声音,“我说,你女朋友脾气可真大,你可倒霉了。”
  我回道:“说明她心里有我,你懂什么呀。”
  再看清然时,她把两个圆盘交给了赵家和石家的两个老者,说了几句什么话,转身站到了身后。
  两个老者诧异的看了看手中的圆盘,然后把目光放到了石门上方的拱形门框上,上面有一个凹进去的圆形,里面的花纹正是阴阳八卦,另一个则是五行太极,反正就是那几个图案相互交错,我也看不出名堂来。
  两个人把圆盘摁在里面,圆盘上冒起红光,片刻后,竟然自己转动起来,石门咔嚓咔嚓的打开了。
  我就奇怪了,既然不想让人进来,为什么要弄这么个东西呢,难道是要请君入瓮?
  众人呼呼啦啦的挤进入口,这里面是一条阴暗的通道,两边的墙壁是红砖垒成,经历了数千年依然坚固如初。
  走着走着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埋伏,不过那些东西对付普通人可以,今天来的可都是道法高手啊,应该不会有效果吧。
  可是幽暗的通道十分的安全,一路走来并无任何的机关埋伏,很快眼前一亮,来到了一个大厅,圆形大厅之中空荡荡的,面积比篮球场大了少许。
  墙壁上画着精美的壁画,是一些将军带兵的图案,骏马图,或是山水鸟林。
  对于书画我是个外行,但就算这样也能感受出来这些壁画的宝贵之处,如果拿出去,一定是无价之宝。
  突然,很多人看向同一个地方,嘴里还发出惊叹,我仔细看去,那边有四幅人物图画,可是画风和之前我所见过的完全不同。
  倒有些像是西方的油画,里面的人物是几个身穿铠甲的骑士,可这铠甲分明就是古代澳洲厚重的铁甲,这一小队人,时而策马奔腾,时而站在夕阳下瞭望,仿佛是在思念远方的家乡。
  又或者是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前诚心的祷告,总之这壁画绝对能在考古界引发一场地震。
  我突然想起了闫队所说的那个传说,一些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大唐国度,寻找他们的神,也可能是他们的祖先。
  难道这座古墓的主人真的不是华夏人?进来的人群之中,有些对于古董非常有研究,比如和我一起的老张,他几乎是趴在上面拿着放大镜自己的观察。
  嘴里一直嘟嘟囔囔,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突然有人喊道,“这里画的,不是大唐凌烟阁的功臣吗?”在另一边的壁画上,出现了几个单枪匹马的将军画像,从盔甲,武器,以及面容上看却是华夏古代将领无疑。
  又有人说道,“似乎都是些战死的将军,你们看。”他指着一处画壁说道:“这个白马银枪的少年骠骑,像不像大唐枪神罗成,还有这个用凤翅镏金镋的威武将军,分明就是天下无敌的宇文成都,可这些不过是小说演义中杜撰出来的人物,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些人”
  “哈哈哈。”旁边有人笑道,“照这么说,还有那以一己之力灭掉了十八国联军,数十万人马的李元霸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天下哪有这等事,就算我道法高手也无法做到,那些不过都是传说罢了。”
  我心中也是一阵好笑,这帮人难道也听评书?真是闲的没事了。
  突然,整个地面震动了一下,传来咔咔的摩擦声,一瞬间,整个圆形大厅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暗自警觉,还拿出了各种法器。
  我第一时间透过无数身影,找到了清然,而她也在看着我,眼神中透着关心。
  咔咔声越来越大,周围墙壁上不断掉落土灰,正前方的震动尤为明显,伴随着沉闷的磨察声,三道暗门缓缓分开,露出了三条宽大的通道,正中间一个,两边也各有一个,分别通向两个侧面,通道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我越发的觉得,这古墓根本就是为了以后有人能够进来而设计的,至于为什么,就很难理解了,但我有一种猜测,会不会是这里面藏着惊天的秘密,墓的主人希望他们的后代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众人看着三个通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就连赵家和石家的人也各自围在一起商量,就在这时,站出来四个人,看样子他们是一起的。
  这四个人身形突然加快,眨眼间没入了最右边的通道门,“各位,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和兄弟们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人已经没有了踪迹,我看到那位叫石瑞的大少爷满脸的冷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另一侧赵家的赵明也是同样的表情,我心里琢磨,不管是俗世中人,还是道法门派,都会存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
  其他人一看有人开了头,便不再等待,纷纷进入另外了两个通道,这次又是四,五个人,但石家和赵家却还在观望着,没有任何行动。
  我看到老钱向前走了两步,却被蓝琴一把拉了回来,很多人跃跃欲试,但更多的人还是保持的观望态度。
  这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整个大厅阴气沉沉,而且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压抑感骤然而生,就在这时,噗的一声,像是高压水枪喷出了激流,最左边的通道一股红色的血浆喷涌而出。
  血浆之中还夹杂着碎肉和骨头,于此同时,最右边的通道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这声音由远而近,很快一只布满鲜血的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脑袋,一点点往外挪动身体。
  此人正是刚才你那四人当中领头的,有人看不下去,冲过去抓住他的领子一下子拖了出来,可是拖出来的身体只有一半,内脏器官撒的满地都是,令人作呕。
  半截身体的人,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要进去,千万别……”说道这里他浑身开始发抖,皮肤变得干枯,伤口处冒出绿气,血液像沸水一样沸腾起来。
  他浑身泛起绿毛,其实就是绿色的烟雾,只不过由于烟雾过于浓密,看起来像是长了一层绿毛,
  “是尸气,小心他要尸化了。”石家有人惊道。
  话音刚落,半截尸体瞬间跳了起来,直扑刚才拉他出来的高个年轻人,高个年轻人刚才就在暗自戒备,抬手一道蓝光打在半截僵尸的身上,可半截僵尸只是停顿了少许,再次扑来。
  高个子年轻人脸色一变,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旁边早有人动手,数十道光飞来,击中了半截僵尸,僵尸不停后退,身体被打的血肉横飞,一条胳膊被打断了下来。
  可是它刚一落地,立即爬着又朝人群扑来,不远处,石家老者单手一指,一道黑光没入僵尸体内,僵尸瞬间定住,几秒钟后,身体开始腐烂,最后化为一堆黑骨,散发着刺鼻的腐尸味,距离老远都能闻到。
  石家被晚风称为三叔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好厉害的尸毒,一旦护体道光被破去,一分钟就可以让人完全尸变。”
  话音刚落,中间的通道内突然挂出一阵恶风,还伴随着呜呜的风声,可仔细一听哪里是什么风声,而是类似野兽般的低吼。
  刚才只有中门没反应,难道进去的人也被变成了僵尸不成,赵家大少爷赵龙横跨一步,站在中门之外,浑身泛起金光,金光围着他身体转了几圈,化为龙形,正是赤龙罡气。
  黑暗的通道中已经可以看到狂奔而来的身影,赵龙轻舒猿臂,向前一点,金光发出巨大的龙吟之声,一头扎进了通道之内,这一招让我想起了郭大侠的降龙十八掌,简直帅到极点。
  隐约之间,我看到有个人影刚要露头,直接被打的四分五裂,破碎的身体被那条似龙的金光推回了通道中,大约两个呼吸的时间,通道内轰的一声巨响,金光一闪,很快又消弭无踪。
  赵龙的表情连续的变化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通道,这个表情让我想起了篮球场上有人投了个三分,本来球都进了,正在庆贺的一瞬间,篮球又刷筐而出,投篮者郁闷中夹杂着不可思议。
  “阿龙,怎么了。”赵家的老者神情微微一动,赶紧问道。
  赵龙面沉似水,缓缓说道:“有人强行将罡气打散,对方的实力非常强大。”
  此话一出,大厅里发出一阵惊叹,就连石家几位高手脸上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赵龙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刚才的罡气,恐怕有一大半的人都不能正面硬抗下来,现在却被通道内的不明人物破了去,怎能不让人吃惊。
  突然,夸夸夸,搅乱的脚步声从通道内响起,所有人都朝后退去,石家除了领头的老者外,其他六个人飞快的打着法印,一股股黑烟升起,当黑烟散去,原地留下了六只身披破烂黑甲的僵尸。
  六只僵尸一出现,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不少,从气息上来看,每一只都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僵尸,它们就像一堵墙,挡在石家众人身前。
  石瑞想把清然也拉倒中间,却被她甩开手臂,清然后退了几步,没入人群之中。
  赵家也不甘示弱,所有的人以阵法站立,一道道飞舞的金光围在众人周围,比起刚才赵龙一个人的力量,这七道罡气更是霸道无比。
  大厅里其他的人,也都三五成团,或各自为战,一时间道光四起,咒语声不断。
  三个通道已经可以看见人影了,它们三个人排成一队,一步步的走了出来,最先出现了的是三根锈迹斑斑的铁枪,接着三个身穿古代铠甲的士兵,这些士兵以每三人一排组成战阵。
  它们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血肉,干枯如柴,可是双眼之中冒着一团蓝色火花,盔甲在行走中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虽然只有数十人,但却胜似千军万马的气势。
  “是唐朝的士兵!”有人惊呼起来,“不对,他们早已成为了活尸……啊!”
  说话的人站在最边缘,可是他话音未落,身体却飞到空中,众人仔细一看,一道黑色的影子忽隐忽现,它双手一分,硬生生把手中的人撕成了两半。
  数个道光打到空中,可是空中的黑影却消失无踪,立即有人拿出了铜镜等法器,罗盘不停的在空中照影,我身旁就有一个微胖的年轻人,他手拿罗盘,我看了一眼,突然发现罗盘上的指针不停的转动。
  难道那些鬼物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吗,果然,没等我有所动作,人群中不断发出惨叫声,地面之下不断的冒出黑色影子,它们披头散发,脸是一张白色平面,并且发出了女人般的诡异笑声,听着就像有人用指甲划玻璃,非常的刺耳。
  乱了,大厅里顿时大乱,修道之人虽多,可是各自为战,犹如散兵游勇,而且地方还小大多人施展不开手段,只能用道光护体,一点点的反击。
  混乱之中,我的眼睛始终看着最前方的清然,她也不时的回头看看我,焦急的样子让我心动,突然,她手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朝我猛的一扔。
  那件东西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直奔我而来,就在我伸手去接的时候,那东西突然变的跟手掌一般大小,化作一道虚影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看到它,我心里放心了下来,我的蟾蜍兄,终于又出现了,可是我心里又紧张了起来,为清然紧张,不过还好,她跟在石家人身旁,应该不会有事。
  三年未见,我的蟾蜍变化了少许,它浑身灰色的皮肤之间,多了些细小的蓝宝石般的菱形角质,两只牛眼中间,也竖一个紫色的宝石,猛一看就像是一直怪眼。
  它用舌头添了一下我的侧脸,算是打招呼了,蟾蜍额头上那类似竖眼的地方照出一道微微的紫光,紫光朝天而射,恰好有一只无脸鬼灵在我周围游荡,不断的躲闪打到空中的道光。
  当蟾蜍照射的紫光打在鬼灵身上的时候,鬼灵浑身一抖,速度骤然下降,好像每一根无形的线拉扯住一样,这片刻的工夫,地面上升起的道光全部都打在它的身上,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干掉了一个鬼灵后,我感受到了其他人投来的惊讶目光,当然,有道目光恶狠狠的,即便是相隔老远,也都感觉到那一丝恨意。
  我看向清然的方向,刚擦她的举动引起了石家人的注意,特别的那个石瑞,恨不得立即跑过来问问我是干嘛的,当然了,阿离和晚风也看着我,在他们眼中我看到了惊讶和询问。
  很快,两个人满脸歉意的朝我伸出大拇指,虽然没有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群之中,我看到了蓝琴和老钱,他们俩背靠背站着,脚下是一个五行图案,周身道光闪烁。
  那些僵尸士兵大约有五十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出来开始就排成战阵,并没有攻击,我仔细看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很奇特的事情,石家老者手中托着一个东西,很像一个黑色的猛虎,它弓着身体,前肢微微弯曲,一副将要扑出去的样子。
  石家老者大声的说着什么,可惜由于大厅太乱,听不清楚,隐约有虎符字音,还有什么震我大唐军威……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一个将军在检阅自己的部队一样。
  而那些士兵直到现在都没有攻击,难道根他手中那个所谓的虎符有关系?
  很快,所有的僵尸士兵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石家僵尸开路,众高手纵身向中间的通道略去。
  清然转头看我一眼,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尾随着石家的人进入通道,阿离和晚风紧跟着她左右,但她并非最后一人,站在她身后的是石瑞,他狠狠的瞪着我,满脸怒容。
  我毫不相让,也狠狠的盯着他,管你是什么狗屁赶尸派,老子的女朋友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管你鸟事,一个呼吸的时间,石瑞回身便走,消失在通道之中。


  一章完毕,本书在磨铁上架,(我做猎鬼师的那些年},希望喜欢的朋友可以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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