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苗疆蛊事”大时代前传,诡秘实录

  *********************************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第十七章 漫山遍野的魔蜥海
  我听到了声音,不知道是风的呜咽,还是别的呼声,然而却下意识地走到那跟前来,低头往里瞧。

  这道石缝足有七八米,宽两米,应该还能更长,只不过刚才倒塌下来的石柱碎块将其掩埋住,使得我不能窥见全貌,然而从这趋势看过来的话,无论是嘤嘤,还是徐淡定和张大明白,都很有可能在避之不及的情况下,躲入了里面逃生。

  接着我听到了那魔蜥的叫声,以及隐约一道人声。

  生死各一半,我几乎没有多想,就准备朝着石缝之中攀爬下去。

  然而这时候一道呼声叫住了我,我扭头过来,瞧见总局的观察员老洪一脸严肃地喊我:“陈组长,这石缝透着一股邪劲儿,下之不祥,你最好考虑清楚啊。”

  此刻的老洪右肩之上一片血肉模糊,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有点儿轻微灼烧,我几乎不用仔细看,便能够瞧出他惊魂未定的情绪来,晓得今晚这一系列的紧急状况发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倘若能够选择,他一定会叫我跟他一同折返回村子里,然后再跟上面求援。

  一切是那么的安全和稳妥,然而我却不能够放弃那些不知道身处何处的兄弟,不能放弃嘤嘤,让我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平心静气地说道:“老洪,事情的确有些猝不及防,我也不晓得他们是否在石缝里面,不过倘若说要我放弃他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然,或许我的判断有所失误,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瞧我淡定自若,老洪点头说道:“你请讲。”

  我说:“老洪,这碎石无数,不知道有没有人被埋其间,所以请你帮我在这石场中把守,监察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被压在这里,倘若是有,还得活,还请你想办法解救一下。”

  听到我的提议,老洪知道我把危险留给了自己,而把短暂的安全给了他,思考两秒,本来想很硬气地随我同行,但是终究对那黑黝黝的石缝心怀恐惧,于是点头答应道;“如此也好,我在外面搜寻,你快去快回。”

  我搁石缝外间这儿耽搁许久,将老洪安置妥当,立刻不做停留,将魔剑背上,辟邪小剑紧握手中,然后顺着纹路往下爬。

  我瞧见就在我往石缝之中爬下去的时候,老洪立刻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躲藏了起来。

  我并没有表达太多的意见,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晓得作为一个工作人员来说,老洪已经做得很尽职尽责了,但人家毕竟有着自己的考虑,惜命,这也是人之常情,并不能指望他过来与我们舍生忘死。

  天大地大,能活下来,最大。

  石缝倾斜朝下,光线越发地黑了,路滑溜溜的,难以行走,然而我下到一段距离,便能够听到有那魔蜥吐舌头时发出的那种“嗤嗤”声,以及好几声怒吼。

  是张大明白,我在茅山多年,对这些师兄弟们十分熟悉,一听到他还活着,立刻振奋无比,脚步也不由得快了好几分。

  这石缝逐渐朝下,然后分做了好几条甬道,并非无光,岩壁两旁有一种淡绿色的藻类,散发出微微的光芒,常人只觉得视线一片黑暗,然而我却能够分辨出路情来,再往前看,那儿一片微光荡漾,反射过来,感觉还有河流之类的东西在。

  我循着声音冲入了其中的一个甬道,还没有走十几米,便瞧见前方的地上伏着一个人,心中大慌,快步走到跟前,一把翻过来瞧看,却见竟然是跟着萧大炮的一个兄弟。

  这兄弟爱笑,年纪不大,满脸阳光,然而此时此刻,却只是一具没有了呼吸的死尸,再无生息。


  我快速的简单翻看了一下,瞧见胸膛被掏得血肉模糊,心肝脾肺都不见了,身上还有很多黏糊糊的臭味,让人心中发凉。

  人既已死,就实在没有什么再逗留的必要,我紧紧抓着手中的辟邪小剑,快步前方,冲了三十几米,突然发现脚下一空,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原来这儿有一个两米多高的坎儿,而在坎下,则是一处巨大无垠的广阔空间。

  我从小就钻过许多山洞子,但是没有一处,能够比这一处巨大,我在金陵时曾经看过别人用来比赛的那种足球场,这儿几乎有那足球场的四五个那么大。

  或许有些夸张,总之是一眼望不到边,唯有黑暗连绵。

  我知足掉落而下,半空之中,一阵腥气刮了过来,我虽然没有用眼睛瞧见,但是全身防备的炁场却将其勾勒而出,正是一头浑身鳞甲的凶猛魔蜥,下意识地一挥手,那无坚不摧的辟邪小剑便扎在了这玩意儿的脑袋上面。

  铮!

  那辟邪小剑与偷袭者坚硬的头颅碰撞,火花闪烁,接着顺着缝隙,艰难地插入了头骨里间去。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我跟这头畜生一同朝着旁边跌落而去,之后两者一同重重的摔落在地,它死,我活,我从这货的身上艰难爬起来,脚下感觉一阵软,低头一看,却见又是萧大炮的一兄弟,竟然也仰头朝上,惨死于此。

  殊途同归,没想到我们一直在找萧大炮,原来竟然离奇地又撞到了一起来。

  然而瞧见这死者屡屡,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

  意识仅仅只是在一瞬间收缩,而后我抬起了头来,朝着远处望了过去,然而我这么一望,整个人的身体却不由得一阵僵硬,一股凉气,从心底里升起,沿着脊柱一直升到了天灵盖。

  我终于明白了老洪所说的,下之不祥。

  真他妈的不祥,我看到了什么——漫山遍野的魔蜥,有站着的,有爬着的,还有生出一双翅膀在空中扑腾的,无论是地上、岩壁上还是岩穹顶上,遍布皆是,一眼望过去,成百上千头,让人心中顿时生出许多绝望来。

  接着我看到了我一直都在寻找的人,有舞动五彩毫光的徐淡定,有一双肉掌闯天涯的张大明白,还有三条尾巴露出、凶悍无比的娇俏小女孩嘤嘤,以及……萧大炮。

  我终于看到了萧大炮,他和三个兄弟肩并肩的围成一个小圈子,勉力抵挡着无数魔蜥的攻击,而在那圈子里面,还躺着两人。

  他终于救回了自己被掳走的兄弟,然而却将自己都给陷入在了这里。

  他便是这么一个男人。

  萧大炮组织起来的防线在这么多魔蜥汹涌的进攻中显得是那么的脆弱,摇摇欲坠,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一般,事实上倘若不是有着这石笋凸起可以周旋,只怕他们早就埋骨于此了,而我们这边的人,也是被无数分割,各成一方,根本无法跟萧大炮那一边汇合到一起来。

  此刻的我,已经来不及思及太多的细节,甚至都不关心此刻的嘤嘤竟然会如此厉害,相搏起来,竟不比茅山高徒徐淡定和张大明白差上几分,而是从这魔蜥的脑壳之中将小宝剑缓缓拔出,又将魔剑给拔出,一长一短,然后高声喊道:“所有人,都朝我聚集!”

  我这一声,运用了雷意,一声轰鸣,立刻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听到离我不远处的两个师弟发出了一声欢呼雀跃的叫声,也听到了嘤嘤喜极而泣的哭声。

  这样漫山遍野的魔蜥,实在是有些让人崩溃,特别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大部分的压力,而我便是这么一个角色。

  远处即将面临崩溃的萧大炮一行人听到这话儿,也不由一阵欢呼,凭空生出许多气力来。

  然而我的贸然出头,虽然给在场的所有同伴都鼓足了勇气,也使得那些魔蜥显得愤怒无比,不但我周边的,就连远处的那些畜生,都源源不断地朝着我围了过来。

  这般汹涌的魔蜥大潮狂扑而来,当真是恐怖,我知道倘若是以茅山道法,我当真不能拿捏自如,因为此等场面,可不是妖鬼之物,而是诸般魔物。

  何谓魔物,这些皆不是本界之中的产物,也无法融入于阳光之下,但是它们拥有着强健的身体和悍不畏死的爆发力,显得更加恐怖。

  不过对待这些东西,我却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一步踏出,接着风眼使出。

  此乃深渊三法之一,乃曾经的深渊魔王阿普陀诱惑之物,最是与我的情况妥帖,一经施展而出,所以靠近我的魔蜥都莫名其妙的一阵晃悠,皆偏离了自己攻击的方向,而我当即也是开启了临仙遣策,一条生路画出,曲曲折折,与众人渐渐逼近。

  无数魔蜥被我斩于剑下,而徐淡定、张大明白和嘤嘤也都朝着我飞快聚集而来,四人汇合,凝成一股劲儿,又朝着萧大炮那儿冲锋而去。

  两股队伍在不多时之后终于汇合,而就在这段时间里,萧大炮又有一名兄弟,被撕扯成了碎片。

  当我赶到萧大炮诸人身边之时,他们几乎就要趴下,然而我们身后,却有无数魔蜥汹涌,即便汇合,大家也难免一死,瞧见这场面,我的手不由得伸向了怀里,摸出了一件罕有使用的物件来。

  ********************第一更**********************
  第十八章 八卦异兽,白色的卵
  *****************************第二更******************************
  八卦异兽旗,茅山十宝之一。

  茅山开宗立派,历时已有千百年的光景,其间得道真修的大拿无数,法器自然也是琳琅满目,然而能够跻身到那名列前茅者,并不多,这八卦异兽旗便是其中一种。

  这周围的魔蜥如此汹涌而来,众人皆感到一阵疲乏,我晓得倘若再战,大家恐怕撑不到多久,当下也是毫不犹豫地将装着八卦异兽旗的乾坤袋解开,按照八卦方位,排演布阵,将这八面小令旗都一一射出,扎住阵脚,守住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来。

  扎阵完毕,当下又是步踏斗罡,手掐法诀,将此旗阵给启动开来。

  旗定于外,人在阵中,一旦牵连,无数炁场诡动,当下也是凭空生出一道屏障,炁场凝聚,天上星斗隔空注入无数光芒,那令旗之上的狮子、鹿、马、龙、麒麟、咬钱蟾蜍、貅、鳌八种异兽,皆从旗幡之上跳跃而下,走马灯一般的游走坚守,将这空间守得严实。

  这些异兽或大或小,然而皆是凶猛之物,尽管并非实质,然而当那些魔蜥凶猛冲来之时,却是化作了炁墙,将其牢牢抵御其外。

  这力的反馈是恒定的,那些魔蜥撞得越猛,受到的伤害越大,所以当这阵成的一瞬间,十来头魔蜥就中了招,直接摔倒在了一边儿去,接着四肢一蹬,身子僵硬,没多久便死了过去。

  这八卦异兽旗将防线稳稳扎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好几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来,我瞧见萧大炮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快步冲上前去,一把将他给扶住,沉声问道:“忠哥,你还好吧?”

  我问话的时候,低头看他,瞧见萧大炮一脸的鲜血,虎目之中却有泪光闪耀,显然是对此刻的情形,有些预料不及。

  听得我问,萧大炮没有多言,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妈的,这些鬼东西,狡猾得要死,艹……”

  这话儿无比懊恼,我左右一看,瞧见连着被救出来的两人,萧大炮一方总共就剩下五个,而且瞧着地上这两位,有一个已然不行了,奄奄一息,另外一个也是身受重伤,连爬起来都有些困难。有的时候,兄弟遭劫,救与不救,还真的是一个比较难以考量的问题,讲义气固然是好,然而倘若是得不偿失,反倒赔了自己,便如此刻的萧大炮一般,那可真的就有些讲究了。

  这也是作为一个领导者,所必须要经历过的痛苦。

  萧大炮虽然气愤无比,然而中气十足,显然就他个人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损伤,我瞧见那八卦异兽旗定住四周,并不让那些恐怖的家伙透进来,心中方安定一点,然后又左右巡视一圈,跟徐淡定、张大明白和嘤嘤相继确认了情况之后,然后询问萧大炮道:“忠哥,你可晓得,倘若我们要突围而去,除了刚才我们走的原路之外,还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忠哥说道:“刚才我们是跟着踪迹一路寻入洞中的,走的另外一条通道,所以你讲的原路,我也不晓得;不过来的路上,我瞧见有一个神坛,后面有好多白色的卵。我估计这些玩意往日不曾出现,而最近频频出击,夺人而噬,就是因为这一批新生命,我想你带着我的兄弟们撤离,而我则去将那些虫卵给毁了!”

  萧大炮胸膛剧烈起伏,一番奋战之后,此刻得闲,却没有想着逃脱生天,而是反手一下,斩草除根,也要给那些枉死的同伴报仇,性格如此激烈,倒也是一条汉子,我仔细思量了一下,从刚才的那种情况来看,一旦我收起了八卦异兽旗的守护法阵,没了遮拦,别说原路撤回,估计走到那道石坎前边,估计都得有不少人伏尸此处,再无生还之机了。

  与其这般被无数的魔蜥给缠死,还不如破釜沉舟,一鼓作气地将此次为祸石林的根源给斩除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这般思量着,果然萧大炮一小兄弟在旁边也说道:“在神坛旁边的石柱后面,有一个大水潭,我闻那气息,直通外间河道,倘若我们能够制止住这些畜生的追击,说不定我们还能够在水中平趟出一条路来呢。”

  他这般说,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不过这些魔蜥入了水,便如那老虎添了翅膀,实力陡增,如何实现,倒真的是一个问题。

  我没敢想多久,征询大家的意见,然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表达出来的也各有差异,使得意见打不成统一,然而就在此时,我瞧见远方扑腾跑来了一头远比同类要大上几乎一倍的巨大魔蜥来,冲到阵前四五米的时候,奋力一跃,轰然撞到了这八卦异兽旗组成的炁墙之上来。

  这么一撞,那巨大魔蜥固然是悲鸣一声,滑开了去,然而我这八卦异兽旗却显得有些立足不稳,摇摇欲坠起来。

  我低头看去,瞧见那身长五米多的巨大魔蜥滚落一旁,撞向炁墙这边的身子几乎是血肉模糊,鳞甲悉数裂开,惨不忍睹,我甚至看到了骨架与内脏,显然在刚才那一撞之下,受到了巨大的反震之力,扛不住,昏死了过去。然而因为这家伙的鼓动,旁边那些刚刚显露出怯意的魔蜥又都骚动起来,悍不畏死地冲锋而来,不顾死活,拼命地往前挤。

  它们所为的,不过就是一撞,消磨这令旗组成的法阵。

  一头又一头,奋不顾身,悍不畏死,尽管我与这些畜生是敌对的两方,然而看到这生命如草芥一般的消逝,不知道怎么,我的心中就有些受不了。

  我的心软,有些受不了这些生命的消亡,然而那八卦异兽旗虽说是茅山十宝之一,但是也架不住这么多不要脸、不要命的攻击,一时之间,我插在地上的那些令旗周边,土地都出现了大量的裂痕,而旗面之上,也显得光华黯淡,不复刚才掏出来的那种凌厉之气。

  这八卦异兽旗是我师父赐予,给之前,也有过一些介绍和沟通,使得我能够时刻掌握住它的状态,我闭目测算了一番,突然睁开眼睛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这旗阵到底只不过是仓促布置,所以撑不得多久,所以必须得做决定了。忠哥,你让你两兄弟背上受伤的兄弟,你和淡定照顾好他们的周全;大明白,你猛,在前面开路,嘤嘤,我先不问你任何问题,你跟着张大哥一起,打开局面来,可以么?”

  我问向了嘤嘤,那小女孩明亮而黝黑的眼睛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点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了!”

  我又巡视了一圈,所有人都坚定不移地点头,我很满意,捏了捏握着魔剑的剑柄,上面全部都是汗水,好在当初杨大侉子设计巧妙,倒也不会滑手。试过了见,我平静地说道:“好,很好。所有人都朝着前方左边的方向冲锋——我来断后!”

  此言说完,我钉在“坤”字位上的那面令旗突然一倒,它周边的泥土裂成了好多块儿,整个防御法阵立刻消失了大半,我不再多言,大声喊道:“走!”

  一声“走”字出了口,我俯身过去,箭走如飞,顺手将所有的令旗都收于袋中,纳入怀中之后。

  张大明白一声闷吼,接着带头朝着前方冲去,在他旁边的是嘤嘤,那小姑娘一旦将那小白尾巴儿的炁场具现出来,便如同一辆压路机,轰隆隆不停歇,但凡遇到挡在前面的,要么一脚,要么一拳,便能直接轰飞而走,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萧大炮和徐淡定护住腰间,让这队形中间背着伤员的人能够少受到一些袭击的干扰。

  我在断后,一把魔剑,纷飞如雨,将无数狂躁愤怒的魔蜥给一点一点地消磨下来。

  当数量已经到达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所有的花里胡哨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多余,所谓剑招,总是或多或少有一些迷惑敌人的虚式,然而面对着这些毫无畏惧心和恐惧感的家伙来说,只有一刀一剑的拼斗,方才能够去征服。

  我且战且退,一开始压力沉重得几乎让我都要崩溃了,然而到了后面,许是我杀了太多魔蜥的缘故,无论是面前的,还是头顶上面落下来的,都有些犹豫了。

  而趁着这些魔蜥犹豫的档口,我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一道最为凌厉的剑招将所有的魔蜥给逼走,接下来跟着在前方开拓路途的队伍走去。

  我绕过了好几道石柱,终于来到了东边的角落,却见了果然真的有那么一个台子,上面摆放着一个蜥蜴脑壳的壮汉,面目狰狞,显得十分恐怖。

  我快速冲到跟前去,但见萧大炮正在领着手下一直在地上一阵蹦跶,焦躁得很。走到前方,总感觉有些奇怪,我往地上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很普通的地下,心中又是郁闷,那临仙遣策一转,瞧见果然没有,却有两只巨大的眼睛,掩藏黑暗深处,正朝着我们投入最怨毒的目光来。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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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水道逃遁
  瞧见这灯笼一般大的眼珠子,我的心脏砰然一阵乱跳,感觉注视过去的时候,有一种心魂都给吸收进入的恐怖感觉,然而就在萧大炮一行人疯狂在地上跺脚的时候,旁边的嘤嘤突然举起了手,双手朝天呈献祭状,大声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简直就是天籁,好像一只令箭冲上云霄,所有被那巨目迷惑的人都惊醒过来,左右一看,这儿哪里有什么白花花的蛋啊,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岩地而已。

  神坛附近,似乎有什么让那些魔蜥畏惧的力量在,使得那些尾随而来的家伙全都停留在了不远处,虎视眈眈而望,口中猩红的信子不断吞吐,嗤嗤,将整个空间都弄得此起彼伏,无处不在的恐怖将我们所有人的心脏都给攥得紧紧。

  不过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恐怖的时候,我只是将魔剑前指,定定地盯着前面的那一双巨大魔眼。

  在我的眼中,所有的魔蜥叠加在一起,都不如这头魔蜥给人的感觉那般沉重。

  尽管那玩意还没有正式露面,但是我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就仿佛它跟我当初在茅山后院的无底洞下,瞧见的阿普陀一般,有着并非本界的恐怖威严。

  一想到这儿,我终于算是明白了总局为何会给此次评定的等级,会是甲等,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总局评选的人,当真是瞎了眼睛,倘若让他亲自过来瞧一瞧,别说甲等,就算是特等,只怕也没办法形容此时此刻的情形。

  在被嘤嘤一声叫唤给震醒过来的时候,几乎不用招呼,所有人都同我一起,看向了深处的那片黑暗中。

  黝黑的当下,有凝重而迟钝的呼吸传来,一点一点地吸,一点一点地吐,那状态简直压抑极了,我左右一看,心想此番估计哥们真的就得栽在这儿了,不过就在这时,嘤嘤又做出了将所有人都惊呆了的事情来——但见这小妞儿一步踏前,竟然冒着巨大的危险,一路走到了那黑暗的边界去,然后开始大声地说起了话儿来。

  嘤嘤说话,向来都是结结巴巴的,然而此刻尝试与那黑暗之中的巨目沟通的,却是另外一种语言。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这哼哼哈哈的话语,到底是不是一种语言,但是我听到嘤嘤说得煞有介事,大概持续了两分多钟,然后停了下来,并且再次将双手朝天举起,用鼻腔与胸腔共鸣,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呼麦的声音来,一直持续,长长久久。我左右一看,发现周遭的人都露出了一种错愕的表情,也都朝着我看来,不晓得我带来的这个小女孩,竟然会有这般的本事,完全就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他们以为我心知肚明,然而我哪里晓得自己随手捡来的这姑娘,竟然有这等的本事,于是也只有小心防范着,不敢妄动。

  嘤嘤说完了之后,黑暗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然而时隔几秒钟,突然传来了一声不甘的怒吼,就像是那大象的咆哮,一阵腥风吹来,我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感觉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得紧,然而嘤嘤却并没有示弱,而是更进一步,小手一挥,在她的背后,竟然又浮现出了三根蓬松而绒白的大尾巴来。

  这每一根尾巴,都比她自个儿还要大上一圈,左右一阵摇晃,将这个腥风抵住,气势陡然而起。

  嘤嘤一边扬着自己的尾巴,一边继续刚才的那种语言,我在她的背后,看不到表情,然而却能够感受到她的愤怒,以及隐约的祈求。

  然而她的交涉似乎对黑暗中的那家伙并没有太多的作用,我反而能够通过一声高过一声的咆哮声中,感觉到双方似乎有谈崩了的倾向,我眼中的神秘符文一直都在旋转,我眯着眼睛望,一点比一点深入,过了很久,我差不多能够看到黑暗中有一条巨大的生物,这玩意跟我们在外面瞧见的魔蜥很像,但是却有很多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这东西的额头之上,有一根长长的杈形角质物。

  除了那东西,我还能够感受到一股幼小而强大的生命,似乎还在孕育,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渴望和征服之欲。

  就在我眯着眼睛观察的时候,在前面与其交流的嘤嘤身子陡然一弓,然后扭过头来,朝着我们喊道:“快走,从那边走!”

  我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嘤嘤必然是不会害我们的,我几乎没有半点儿犹豫,便朝着大家吩咐道:“张大明白带头,跟着我,朝着左边离开。”

  这命令一下,我便启程朝前冲去,然而余光之处却还在留意着嘤嘤,却见到黑暗中竟然伸出一条红色的带子,朝着嘤嘤的脖子割来,嘤嘤双手一挥,那大尾巴立刻化作一道墙,将这攻击阻隔。

  我瞧见嘤嘤还有一拼之力,便也不再作累赘,一马当先,冲到左边,绕过两道石梁子,发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石坑,在坑底处波光粼粼,不知道有多深。

  这石坑的高度足有十几米,从上往下看十分恐怖,我们的人都挤在这儿,惶然失措,而就在这时,一直都在保护别人的徐淡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我们大声喊道:“这是水道,离外面不到五十米,只要潜过去,我们就到了黄河之上,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能逃脱生天了。来,是生是死,就看这一下了!”

  这话儿说完,他竟然毫不犹豫地一个跃身,从十几米的高台之上跳了下去。

  这过程有些长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传来,接着徐淡定在下面喊道:“快点下来,我负责运送伤员。”

  徐淡定虽然师从梅浪,但是乃父可是茅山之上的水虿长老,当世之间水性最好的几个修行者之一,虎父无犬子,水性自然不差,萧大炮看了我一样,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便不再犹豫,叫了手下的兄弟相继跳下,接着就是张大明白,最后便是我,以及疾冲而来,投入我怀中的嘤嘤。

  两人从石坑上方一同跃下,扑通一声水花,再次浮现到水面上来的时候,瞧见前面的人都已经顺着水道,飘向了下游去。

  然而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但听上方一阵愤怒而不甘的巨吼,接着无数黑色身影出现在石坑边缘,没有片刻犹豫的纷纷而下。

  糟糕,追了上来。

  最坏的局面最终还是出现了,那些魔蜥怎么看都不是旱鸭子,倘若到了水中,别说那些伤员,便算是我,恐怕都有难以避开它们的尾随和撕咬,到了那个时候,恐怕除了水性最好的徐淡定之外,所有人都得遭殃了。

  我一边奋力的潜水往前游,脑海里面一边在想着法子,这时突然感到身后一阵涌动,回过头去,瞧见有四五条,已然跟到了我的身后。

  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我几乎是本能的将体内魔气瞬间凝聚在一块儿,接着陡然喷发了出去。

  深渊三法之一,魔威。

  此法一出在,整个水域便有肉眼可见的波纹蓬勃而起,朝着远处扩散而去。这魔威当真是恐怖之极,也极为有效,那些被这波纹影响到的魔蜥在瞬间之内,竟然尾巴一甩,直接扭头逃开了去,这情形当真是让人诧异,连我自己都有些难以想象得到。不过此法一经施展,我顿时有一种全身精气都被抽干了的感觉,疲惫感顿时涌上全身,而旁边却伸出了一只小手儿来,将我给牢牢抓住,朝着前方拽了过去。

  我大概失神了好一会儿,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是狭窄的水道,而是宽阔奔涌的大河,漫天星光在头顶闪烁,我的身子浮浮沉沉,下方有一个小家伙,在将我努力的撑了起来。

  我感觉到这力量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往下坠落而去一般,晓得嘤嘤虽然让我无数次惊奇,但是水性恐怕并没有我想象的好。

  不过嘤嘤水性不好,我却不错,龙家岭第一密子王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当下一个翻转,将嘤嘤给搂在怀里,然后朝着岸边游去。没多久,我游到了岸边,将灌了一肚子水的嘤嘤给拖了上来,低头一看,这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此刻却是灌了一肚子的水,脸色青紫,真的 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是怎么将我给带出水道的。

  我看得心中发疼,摇晃了她一下,发现已经失去了神志,连忙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面,运劲一逼,她便吐出了好多浑浊的河水来。

  我连续地将她腹中许多河水给催吐了出,嘤嘤也悠悠地醒转了过来,睁开一双明亮而黝黑的眼睛,打量我一番,惊喜说道:“哥哥,你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她道:“嘤嘤,你到底是谁?”

  嘤嘤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委屈地说道:“哥哥,你当真不认识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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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嘤嘤与小白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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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嘤嘤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和亲切感,这种情感仿佛是天生的一般。

  不过这世间哪里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我盯着这小姑娘黑黝黝的眼睛,思绪不由得飘飞起来,不知不觉,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些个夜晚,胖妞那小猴儿笨手笨脚地拿着笤帚扫地,而另外一个小伙伴儿,娇羞地盘在兽皮褥子上面,看着我有板有眼地练习道经。

  眼神温柔,如波光潋滟。

  偶尔,墙壁上面的那个老鬼还会出声纠正我的错误,不过那别人看起来恐怖异常的石脸,上面满是宽和的笑容……

  现实和回忆交互重叠,无数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来,我几乎是没有半点儿犹豫地失声喊道:“小白狐儿?”

  是的,是的,我终于记起了嘤嘤此刻的眼睛,晶莹剔透,跟当年在五姑娘山上,神仙府中的那个可爱淘气的小白狐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连里面流露出来的情绪,都没有半分差别。然而我在叫出口的瞬间又疑惑住了,不可能啊,小白狐儿就是小白狐儿,它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般七八岁的小姑娘啊,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蹊跷不成?

  我心中忐忑,不知道我这一叫出口,到底是对是错,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不过嘤嘤并没有让我的心悬得太久,而是展颜一笑,露出两排皎洁的贝齿:“你好笨哦,想了这么久,才晓得我便是小白狐儿啊?”

  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顿时就迷住了双眼,欣喜得整个心脏都差一点儿炸开了,一把抓住嘤嘤的肩膀,兴奋地喊道:“你说的是真的?”

  嘤嘤点了点头,说嗯,我当然是了——你记住,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说谎话的,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尽管得到了这么肯定的答案,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要晓得,我面前的这一位,尽管异象百出,但她真的实打实就是一个小姑娘,哪里像是一只小狐狸?不过我自从修道以来,见过奇异的事情并不算少,故而也能够稳定住情绪,继续问道:“嘤嘤,你倘若真的就是小白狐儿,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当初跟着李道子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又会变成这个模样呢?”

  嘤嘤又吐出了一口苦水,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哥哥,我说的事情听起来可能有些玄,但是你会相信我么?”

  我点头,伸出手,将嘤嘤冻得直哆嗦的小手给握得紧紧,这温度传递过去,她心中稍安,带着笑容说道:“我呢,虽然是只小狐狸,但是从小却有着超出常人的意识,跟别人还真的有些不一样,后来我被李道子带走,点醒了灵识之后,才晓得我是洪荒异种,一种叫做九尾妖狐的大妖遗族,可以幻化人形。李道子点化了我,想让我成为他们茅山的守门妖兽,不过我却并不愿意待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做个看守,就一直求他,结果他就是不肯,有一次我就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溜下了山来,一路找寻,才回到了你我相遇的地方。”

  听到嘤嘤的讲述,我点了点头,这才晓得当初我问起李师叔祖小白狐儿的事情时,他为何会是那么一番态度。

  想来也是,这么一尊大拿,竟然连这么一个小孩儿都看不住,当真是有些丢脸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师叔祖估计对她也没有什么防范,想来便来,想去便去,所以防范如此严格的茅山,才会让她给走脱了,要是真的计较起来,阿普陀都是一脸悲催,更何况是她?

  我笑着说道:“茅山挺好的啊,什么都不用担心,多好,你干嘛要跑啊?”

  嘤嘤盯着我的眼睛,温柔地说道:“因为我一直都在想你,想着胖妞哥哥,我只想跟你们待在一起,才不要去给那个变态老道士守大门呢。”

  她说到胖妞,我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了起来,那小猴儿一去八年,时至如今,不知道是如何模样。

  不过我虽然难过,却并不是会被情绪影响的人,继续问道:“嘤嘤,你既然是这般的经历,那么为何又能够懂得跟刚才那家伙交流,还懂得好多好多的东西?”

  嘤嘤笑了,骄傲地说道:“李道子说了,讲我是大妖之后的子孙,每觉醒一次,就能够多一根尾巴,也会恢复一部分的意识,我在茅山之上,陆续觉醒了三次,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经验——那话儿叫做阴语,其实也是远古时期的一种通用语言,用这种语言来念诵法诀咒文,更容易沟通上天,不过现在懂的人很少了,你倘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啊!”

  我点头说好,不再多聊,虽然我对小白狐儿这些年来的经历好奇到爆,但是此刻却不是最好的时机,我和嘤嘤虽然爬上了岸,但是其他人到了哪儿,我还不知道,而且那河道倘若是游出了大批的魔蜥来,如何应对,也是一桩问题,于是朝着旁边找去。

  不过我不在,徐淡定办事却也很靠谱,不多时的功夫,他已经将大部分人都带上了岸,只有一个萧大炮的手下,因为本身已经伤重过度,在摔下水面的那一刹那,已经停止了呼吸,所以就没有再将尸体带出。

  如此一算,萧大炮为了救出这么一个兄弟,反而耗费了两个手下,实在是有些让人悲痛欲绝。

  我们聚集人数之后,不敢再在河岸停留,而是朝着附近的那个村子匆匆走去,提醒村子里的村民注意了,倘若那几百条的魔蜥冲出石林之中来,只怕这些村子可能就要通通葬送了。

  不过当我们赶回村子的时候,发现整个村子都是一片灯火通明,人影憧憧,一副戒备森严的景象,这情况让人心中稍安,等我们走上前去的时候,才发现被我抛在石林里面的老洪已经出来了,此刻正在组织着村子里面的民兵,以及那些男人和壮硕的妇女,举起火把,正在开着动员大会呢。

  当老洪瞧见我们这湿漉漉的一行之时,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这里面有惊诧,不过更多的,则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老洪将人员给组织起来,我们也无力继续进石林之中去,于是分两班值守,而由萧大炮带着人连夜赶往附近的乡镇,联系上面,请求支援。

  我不敢闭眼,一直守备到了天亮,心中这才稍安一些,期间跟老洪口述起了洞中发生的事情,当得知了我们的际遇,这位被总局派驻到我们工作组的老侦查员不由得一声感慨,说这样的局面,还真的不是我们所能够面对的,能够逃得性命出来,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会将一切都如实地反馈到上面去的,不会影响到你的成绩。

  此刻的我,已经对这所谓的考核没有了太多的想法,更多的只是担心倘若那魔蜥泛滥起来,别说这个村子,只怕整个这一片大区域,都是触目惊心,民众颠沛流离,那可就真不好了。

  萧大炮前往附近的乡场去打电话求援,清晨没多久便派驻来了一支两百多人的部队,这部队是附近驻扎的军人,因为萧大炮将情况说明得很清楚,所以几乎全部都配备了荷枪实弹,携带的给养也能够经得起一次小型战争的消耗,不过他们除了领头的几位武官之外,其余人也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项任务,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听从命令和指挥便是了。

  为了怕引起恐慌,所以必须有很多安抚工作需要做,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徐淡定和张大明白都不擅长,反而是总局的观察员老洪,以及萧大炮剩余的两个手下比较懂,这些都是专业人士,倒也由不得我担心。

  不过来着这么多的军人,并不一定能够对那些藏身在石林之中的魔蜥有着威慑性,村子里面的民众依旧不太安全,我心中隐忧,回想起那一位如同阿普陀一般的巨目主人,昨日倘若不是它没出手,只怕我们都逃脱不出来。为此我特地找了嘤嘤询问,她告诉我,说那家伙藏得深,她也不知道,但是晓得,这是一位“妈妈”,肚子里面怀着一个蓬勃的小生命,那些出来掳人的魔蜥,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个小生命,才会频繁出外的。

  平日里,这些阴河黑蜥都是以植物为生的,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意识。

  对于我的担忧,萧大炮显得并没有那么在意,他告诉我,他打电话去报信的时候,上面那儿正好有一位高手大拿在此做客,得知此事之后,很爽快地答应会过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待到那位大拿过来,到时候再组织一次石林之行,尽量将这些在巨型洞穴里面繁衍生息的魔蜥们给赶尽杀绝,不再能为祸世间。

  我有点儿诧异,说到底是哪一位,竟然有这般厉害?

  失去了众多兄弟的萧大炮一声冷哼,一字一句地说道:“天下十大,你说有多厉害?”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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