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苗疆蛊事”大时代前传,诡秘实录

  第二十三章 巢穴,呕意


  *******************************************第一更***********************
  那巴干达巫教巢穴的入口处虎牙交错,一棵鬼气森森的老槐树掩映大部分的景象,让人远远地瞧上一眼,都感觉浑身发凉,即便是不懂风水炁场的普通人,都不愿意朝着那儿走过去,一丝丝的阴冷之气浮现空中,让人感觉仿佛地狱死门一般,根本就不想靠近。
  凶!
  大凶之地,巴干达巫教居然将巢穴弄在这么的一个地方,着实让人吃惊,要晓得,一般的修行宗门,讲究的就是一个风水朝向,即便不能如几大门派一般,占有一处洞天福地,也得堪舆风水,寻一处绝佳之地,一来是为了占得气机,二来也是为了子孙后辈,哪里会弄一个看上去就断子绝孙、鬼气森森的地方蹲着?
  不过越是如此,对方以毒攻毒的意图就越是明显,弄在这样的凶险之地,其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炼制让人闻之色变的毒物。
  比如虫母。
  我们站在外围,能够感受到前方有暗哨处处,数不清的陷阱在此埋伏,对于是否要闯入其中,我多少还是有有一些犹豫,锐意不足,仔细想一想,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对方那鬼神莫测的手段,既然能够拿下去依韵公子,未必不能将我们给擒住,而一旦我们被拿下,这下场,恐怕不会比那个已然被做成虫母的女孩儿好上许多。
  我这人,从来只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而讨厌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故而行事总得谨慎一些才好。
  考虑了一下,我决定先不进去查探。
  之所以如此决定,一来是因为对方今天刚刚生逢大变,无论是警惕心,还是布置,不然都是最严格的,我们这个时候摸进去,一定会撞到枪口上,二来此时木已成舟,我们这般火急火燎地过去,其实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耐心等待,或有转机。
  如此商量妥当,三人便在林中的树上各自找了藏身之所,轮流监视。
  对方自进入巢穴之中后,便再无动静,严阵以待地守着,不再出来,于是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被布鱼叫醒,极目远眺,瞧见有一行人离开此处,仔细一瞧,却是那穿着藏青色巫师袍的卜桑,以及他的手下,至于智饭和尚和俞千八,倒是没有跟随。
  卜桑带人离开之后,那边的巢穴死气森森,显得更加幽静了,我们没有趁机而入,而是持续等待,如此又过了一天时间,基本上算是将外围的警戒线给摸清楚了,而卜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事情,并没有返回山中。
  次日下午时分,灼热的太阳于当空挂着,热意十足,而远处的巢穴一阵幽静,仿佛潜伏在深渊的怪兽,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潜伏着的我们,终于动了。
  我们三人各自行路,趁着地方暗哨换岗的间隙,避开视界,小心翼翼地靠近巢穴之口,来到了一处角落里,我将剩下的那一份隐形粉掏出来,让小白狐儿和布鱼给我再次涂上,然后调整呼吸,在脑中大致地模拟一下进入之后的情形,完毕之后,又跟两人讨论起了接应的相关事宜来,尽量减少意外的发生,并且保证凡事都有预案,不至于手忙脚乱,毫无头绪。
  之所以不是漆黑的夜里,而是现在的时刻,原因之一就是我们有隐形粉,出其不意,而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感觉这巴干达巫教对于鬼灵的运用神乎其神,在这样一个阳力十足的时间节点,多少也能够对他们有点儿限制。
  涂完隐形粉,瞧见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消失于空中,那种感觉是无比奇妙而古怪的,这玩意当真是好东西,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制作成本实在太贵了,即便是以财大气粗的宗教局,也不会有太多的存货。
  而且未必人人都有遁世环,所以像这种鸡肋一般的玩意,在大方向上,宗教局是处于放弃的立场。
  在至少六把狙击枪和二十支自动步枪的瞄准中,我缓步来到了巴干达巫教巢穴的洞口,这是一处狭窄得仅能过一人的通道,平时处于关闭状态,空空荡荡,而因为换岗的缘故,所以才有人进出,我收敛全部气息,一步一步地跟着一个抱着狙击枪的男子身后走,通过一小段的狭长通道,突然抬头,瞧见一张獠牙青面的头像,出现在了一扇石门的顶上。
  那头像惟妙惟肖,岩石的纹路仿佛活灵活现的肌理,让人诧异不已,而更古怪的是它的眼睛,居然是由两颗名贵的红宝石镶嵌而成,每一个人从它的门下走过,双手合十,仿佛祈祷着什么,那红宝石都会微微地亮一下。
  这个玩意,难道是如同检测器一般的东西?
  我心里有些犯愁了,眼看着前面那个男人双手合十,虔诚的念着话语,我能够从中听到几个单独的词眼,比如“伟大”、“仁慈”、“保佑”等,不过却连不到一块儿来,接着他往前走,那红宝石便也亮了一下,因为近在咫尺,我能够感觉到上面有一道气息落下来,那男人侧脸的嘴角往上扬了一点,仿佛十分舒服的感觉。
  我的后面还有两人,我如果不走,必然就挡着别人,被人察觉了,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那几个单词,朝前而行,路过那道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气息将自己包裹,不让其察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能够感受到头顶一道气息落下,朝着我覆盖而来,阴寒无比。
  居然,连遁世环都不能骗过?
  我心中陡然一跳,朝着左前方的空地悄无声息地跃开,紧接着收敛到了极致,而那气息似乎一离开这扇门,便不会出现,故而不再跟随。
  我过的时候,头顶上的那红宝石肯定是亮了,后面的几人觉得很奇怪,围在一起讨论这种怪异情况,而我则不再理会,望着旁边走开几步,这才仔细打量自己身处的空间,瞧见这儿并非是巴干达巫教信徒的生活区,而是一处巨大的水潭,有一条晃晃悠悠的藤桥连接东西,而四周则充斥着死气,和一种嗡嗡嗡不断的振翅声,让人浑身发寒。
  我瞧见那些交班的信徒沿着这一根藤桥小心翼翼地行走,当下也是不敢耽误,随着他们而行。
  那藤桥并不稳定,一晃一晃的,稍微一步小心,就能够被前后的人发现桥上多出一人,所以我不得不小心翼翼,随着振幅的节奏而动,尽量不让人看出端倪来。
  桥长一百米,跨越了整个地下水潭,我手扶着两边的藤蔓,一开始还是将心思放在这节奏上,不让人瞧出,而行至半途,我感觉这桥间鬼气森森,忍不住朝着桥下望去,结果不看还好,一看我都忍不住叫了出来——原来这桥下的水潭,一片荡漾血红,其间白骨森森,到处都是骷髅头和大腿棒子,这些东西堆积在了潭下,一层又一层,不知道几千几万具。
  除了白骨,血潭之中还有一种尾指一般大的小鱼,这些小鱼成群结队,长得十分怪异,脑袋占身子的一般以上,比例怪异的头颅拥有着坚硬的咬合力,咔擦擦,那磨牙的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而森然的鬼气萦绕其间,我甚至能够从水面的倒影之中,瞧见无数痛苦扭曲的脸孔来。
  巴干达巫神,又名痛苦之神,直到此刻,我方才能够明白其中真正的奥义。
  说句实话,整个阁骨岛的人口,都未必有这水潭的亡魂骸骨多,真的不知道这些丧尽天良的巴干达巫教信徒,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枉死者。
  藤桥之行,短短的一百米,我仿佛走完了一个万里长征,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疲惫不已,不过越过了这藤桥,又穿过一条宽阔的通道,铁门一推,我便能够闻到一股清新的空气,紧接着电灯也出现了,我出现在了一个仿佛地下基地的场所,正中间是一个青面獠牙的神像,看着那轮廓,与那天夜里出现的苍白脸孔,有着几分相似,又有一些不同。
  铁门之后的空间,是充满了宗教色彩的大殿,那里低伏着数以百计的信徒,全部都五体投地,跪拜着供奉的巫神,而旁边还有神职人员在念着古怪的曲子,将气氛渲染得十分诡异,那些换班的人员三叩九拜之后,离开这大殿,分别朝着不同的通道走去。
  我紧紧跟着先前的那个男子走,从大殿的左侧离开,越过几处宽阔的空间,最后到了一个洋溢着饭香的地方,直接进了去。
  原来他是过来吃饭的。
  我有些踌躇,望着布满各处的外国字,有些头疼,而就在此时,我突然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在一个白胡子巫师的带领下,朝着西面走去。
  那人是俞千八!
  我心中一喜,在后面跟随,穿过了好几条通道,左拐右拐,我暗自记在心头,而最终到了一处防范森严的空间里来,经过复杂的手续,进入其中,我悄不作声地跟在后面,瞧见房间里有一个透明缸子,当我瞧见里面的景物时,胃中一阵翻腾,有一种忍不住要吐出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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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丑恶,三事



  ******************************************第二更*****************************
  透明缸子里面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一丝不挂,不过这并非什么旖旎而绯色的场面,因为那女子的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无数宛如眼球一般的东西,就像一个巨大的菠萝,或者草莓一般。
  更重要的事情是,那些眼球一般的白点还在不停的蠕动着,我仔细一看,却瞧见着哪里是什么眼球,分明就是一条又一条肥蛆的屁股。
  那女子身上布满了无数的虫蛆,有两条锁链穿透了她的锁骨,这才使得她能够坐立着,而不至于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趴在玻璃缸子的底部去。
  透明缸子是密封的,在上面有一个比较复杂的仪器,不断地转换空气进去,以保证那女子还能够呼吸,不过瞧见这丑陋的仪器,我心中更是发凉,这些家伙当真是丑恶得过分,在我想来,变成如此的模样,只怕那女子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他们之所以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保持这女子,也就是所谓的“虫母”活着,给那些虫鬼子提供必要的养料吧。
  我在旁边瞧着,整个人都气愤得浑身发抖,然而俞千八却站在玻璃缸子的外面,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惊讶地问这问那。
  带他来的那个白胡子巫师显然对于此事并不在行,用结结巴巴的中文对他说道:“这个是瓦罗阿负责的,你若是想要了解,我可以叫他来帮贵客解释……”
  这般说着,他朝着里面大声喊了几声,很快就有一人从房间的深处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回了两句。
  那家伙塌鼻梁,厚嘴唇,头发卷曲,又黑又瘦,一双眼睛充满阴寒,光着膀子,看着就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整个就是一猴子,不过经过白胡子巫师的介绍之后,一脸不耐烦的瓦罗阿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来,对着俞千八说道:“原来是救过桑坎公子的贵客,失敬失敬,听老达桑说你对我的这小玩意有点意思?来,来,我给你好好介绍一下我的这个作品……”
  别看这瓦罗阿长得不怎样,不过一口汉语说得比他师父卜桑好多了,那俞千八打量赤裸着上身的瓦罗阿,有些歉意地说道:“是不是打扰了你的雅兴?”
  瓦罗阿挥了挥手,毫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手下的几个兔崽子送来的教妓,有几个是雏儿,刚满十三岁,嫩得很,就让我来尝了,结果到底年纪小,一点儿也不好玩,弄得我心头火气,直接打得半死,要不是看着她们还有点用处的份上,直接扔到外面的骸骨潭里面去,祭奠巴干达巫神了!”
  我在旁边听着,想起先前偷听卜桑等人的对话,知道这个瓦罗阿男人的那东西已经给尚晴天表妹给毁去了,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来虐待那些小姑娘。
  白胡子巫师瞧见两人聊得不错,便说了一声,离开了这个房间。
  显然,这儿的场景,即便是他们自己人,也未必人人都能够接受,反倒是俞千八这般的家伙,更感兴趣一些。
  那瓦罗阿个儿并不高,也就一米六几,不过在俞千八这个侏儒怪人面前,他倒是有了充足的信心,十分自来熟地揽着俞千八肩膀,走到玻璃缸子面前来,指着里面垂着脑袋的女子说道:“这个女的,是我刚刚弄的,没几天,里面的蛆虫都还没有孵化呢,要过一个多月,蛆虫完全长大了,就会沿着她的心肺,一直到心脏部位,在那儿不断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一条虫,叫做虫鬼子。这玩意可有大用,寄生在人体里面,能够获得巴干达巫神的力量呢……”
  俞千八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瓦罗阿一摊双手,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那虫鬼子是从虫母的身上诞生的,在最终成型的这些日子里,虫母终日处于绝望和恐惧之中,身子里布满虫卵的过程痛苦而又变态,当虫鬼子最终诞生的那一刻起,也是虫母消亡之时,这样出现的虫鬼子,简直就是完美印证了痛苦之神的恶名,这样的它,方才能够沟通到无尽时空里面的巴干达巫神!”
  听到瓦罗阿得意洋洋的介绍,俞千八指着玻璃缸子里面的女人说道:“我听你师父说,这个女的,是我们抓到的那个台湾人表妹?”
  瓦罗阿点头说道:“对,长得还挺漂亮的——为了保持她的美丽,我没有在她的脸上凿孔,你要看看么?”
  俞千八嘿然笑道:“能的话,那是最好的。”
  瓦罗阿打了一个响指,嘿嘿笑道:“您是尊客,您的要求我们自然是会满足的——不瞒你说,这个小妞给我弄之前,还是个处,烈得很,搞得老子中了暗算,后来我找人将她拿下了之后,整个基地里面的男的,只要有意,都可以过来上她,我跟你说,整整三天三夜,络绎不绝,哈哈……”
  俞千八耸了耸肩膀,遗憾地说道:“哦,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瓦罗阿毫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不过一点吊事,怕啥?不瞒你说,原来的那玩意,尺寸有点小,等过些日子,我师父办的那件事情成了,到时候让巴干达他老人家亲自给我再弄一个出来,别的不说,多少也要比原来的大一倍……”
  师父办的事情、巴干达他老人、亲自……
  我听到从瓦罗阿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不对劲来,正琢磨着,却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机关,一股阴风由下而上地吹起,将玻璃缸子里面那女人的长发给吹了起来,露出一张俏丽恬静的脸庞来。
  那是一个鹅蛋脸、五官精致的美女,长得有点儿像刚出道时的林青霞,十分有气质。
  瞧见这女子的美丽,也难怪能够引得瓦罗阿这狂蜂浪蝶,只可惜她红颜薄命,没事跑到这个鸟地方来旅游,又恰好撞到了瓦罗阿这样蛮不讲理的家伙眼中。
  若是在别的地方,说不定以这女子的身手,以及她身后的背景,还能逃过一劫,然而在这帮疯子手中,却实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俞千八本就是个变态,瞧见美好的事物被摧毁,顿时就有了反应,猩红的舌头不断地舔着嘴唇,瓦罗阿瞧在眼中,发出邀请道:“尊客,这女的已经变成了虫母,实在是没办法招待,不过我那边还有几个水嫩嫩的小姑娘,你若是有想法,跟我过那边去,你看怎样?”
  俞千八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客随主便,你安排,嘿嘿,你安排。”
  两人意气相投,朝着房间的另一头走去,我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距离,瞧见两人从另一头的门边离开,直入其中,便不再跟随,而是折返回到了这玻璃缸子的跟前来。
  我重新回来,再次打量里面的女体,止不住地一阵恶寒。
  按理说,我从小就跟随着杨二丑一起,跟僵尸刷过尸油,这般恶心的事情都干过了,对很多事情其实都应该有所免疫,然而瞧见面前这美好与丑陋之间的变换,心中却是一阵又一阵地发凉,同时又有一股愤怒无端升腾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那仿佛死去的女子,在这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睛来。
  吓!
  我心中一跳,方才发现我居然给那可怜的人儿给吓到,继而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她能够瞧见我一般。
  这种感觉麻酥酥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炁场蔓延出来,与外界接触,很快就感受到了这里面,应该是有某种监控手段在的,不过这东西却也难不倒我,此刻的我对于底层规则,已经有所掌握,张开双手,对炁场牵引,将遁世环的效果扩大一倍,然后又在玻璃缸子的表面画了一个圈,方才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平静地说道:“孩子,你好,我是你表哥尚晴天的朋友,过来救你的,别怕……”
  那女子的双眼本来是极为无神的,听到我的话语之后,先是一喜,而后又变得极度的沮丧,喃喃自语地说道:“现如今,我还需要人救么?”
  听到她的这句话,又望着她那满身孔洞的蛆虫,我也是无从反驳,更没办法安慰她。
  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说道:“那你有什么心愿么?”
  女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我能求你几件事情么?”
  我点头说好。
  女子说道:“第一件事情,我已经知道我表哥为了救我,身陷险境,我是没有希望了,你能帮我把他救出去么?”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依韵公子是我的朋友,我尽力。”
  女子又说道:“第二件事情,如果你救不出我表哥,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代劳——我在洛美尔酒店的302房床下藏了一封信,你帮我寄回台湾,给一个叫做林志漓的女子,好么?地址是……”
  我依旧答应,而女子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对我说道:“最后一件事情,你,能给我一个痛快么?”
  *****************************今天的自白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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