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苗疆蛊事”大时代前传,诡秘实录

  第九章 色字头上尖刀


  ***************************************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这女人一说话,我和布鱼都笑了。
  如果在此之前,对于这一次行动,我们心中还有疑虑的话,这话儿一说出口,我们就不再忐忑。
  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刚刚沐浴更衣过后,瞧见两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这个屋子,并且说出威胁的话语,第一个的反应肯定是“你们是谁”,而不是什么“你们不应该私闯民宅”。
  她这么说,显然是认识我们,并且还知道我们的身份。
  按照我们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这般不讲规矩,直接闯入她的闺房之中的,所以她才会说出这般的话语来。
  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难缠人物。
  这就是所谓的“胸大无脑”吧?
  面对着这样的意外之喜,我和布鱼都不由得笑出了声来,而这笑声听得韩远馨浑身发麻,哆嗦着左右打量,心虚地问道:“你们在笑什么?”
  我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伸手过去,与她打招呼道:“认识一下,陈志程,想来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对方没想到我会这般的敞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小手来,与我搭了一下,软声说道:“你好,我叫做韩远馨。”
  这女人能够牵扯住好几个男子,并且在其中如鱼得水,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柔软的小手与我相握的时候,不经意地用尾指轻轻地划过了我的掌心,让我止不住地心中一荡。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受到了这女人的诱惑,而是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当然,这个还得一会儿核实清楚,方才能知晓。
  在此之前,我得跟着女子过过招。
  这是份轻松的活计,特别是对手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我微笑着说道:“不速之客,不告而来,当真是十分失礼;不过事情有点儿紧急,就顾不得身份了,韩小姐,恐怕有些不欢迎我们吧?”
  自然不欢迎,不过被布鱼那一双铜铃大眼给瞪着,韩远馨哪里敢使什么小性子,只有尴尬地赔笑道:“哪里,哪里!”
  我哈哈一笑:“既如此,还请坐,有几件事情需要跟韩小姐咨询一下。”
  我将韩远馨给引到沙发前坐下,而我则坐在她的对面,两个人的身份好像调了过来,我如同此处的主人一般,看了布鱼一眼,吩咐道:“去倒杯水来,给韩小姐。”
  布鱼起身离去,而就剩下我和韩远馨在客厅里,她似乎轻松一点儿。
  我则慢条斯理地说道:“双方既然都已经认识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实说,韩小姐应该是听说过我的名字吧?对了,如果陈志程你听着并不熟悉的话,我还有另外的一个匪号,叫做黑手双城,也有人叫我陈老魔。”
  我既然都已经找到了这儿来,再装疯卖傻,就属于侮辱双方的智商了,所以韩远馨这女人倒也光棍,点头说道:“如雷贯耳。”
  我伸展了一下臂膀,舒服地说道:“你这个地方不错,平日里常整理吧?”
  话题如此跳跃,倒是让全神戒备应付我的韩远馨有些把握不住,不过却还是柔声笑道:“是啊,我平日里,最爱整洁……”
  我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这样的话,我估计你可能受不了接下来自己要去的地方。”
  韩远馨眉头一跳,变了脸色:“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依旧显得很淡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声,那么也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不过我知道,你们既然敢惹上我,必然会有足够的勇气,所以我也不劝你,我们直接进入那个节奏,你看呢?”
  我笑容满满,然而在韩远馨的眼中,却显得分外狰狞,再一想起我那嗜杀凶恶的名声,顿时就瘫软在地了,喃喃说道:“你不能动我,不然……”
  “不然怎样?他们是不是告诉你,我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只要我有任何异动,就会第一时间将我给抓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哪里还能够活着站在你面前?实话告诉你,张圣坤那边或许有人盯着,至于你,不过是个小棋子,怎么可能有人会在意?”
  “怎么会,你骗我!”
  我看着惊恐无比的韩远馨,冷冷地说道:“我骗不骗你,这个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话,我起身,对着端水过来的布鱼说道:“这个女人不配合,对我们没有用了,一会儿将她给绑了,灌上水泥,找条河给沉了。”
  布鱼点头,撸起袖子走过来。
  韩远馨看着一脸木然的布鱼,顿时就惊慌地大叫道:“你们要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
  布鱼大手一捂,那女人所有的话语都给吞进了肚子里面去,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着我和布鱼,眼泪水不知不觉地就流了出来。
  并非人人都可以慷慨赴死,更多的人,其实还是蛮留念这个世界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
  布鱼跟着我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演戏演全套,感觉到那女人在奋力挣扎,似乎有话要说,却偏偏不给她一点儿说话的机会,死死地捂着,一直到他腾出手来摸绳子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我们“诚意”的韩远馨终于获得了开口的机会,一边深呼吸,一边焦急地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别杀我就成。”
  常人演戏,或许逼真,但绝对没有此刻的效果。
  这韩远馨之所以会服软,除了自己本来就怕死之外,另外还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我这黑手双城的恶名所累,其二则是布鱼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意。
  韩远馨虽然看着并不利索,但应该还是一个入门的修行者,多多少少也能给懂得一些。
  杀气,并不是眼神凶狠就会有的,那得扎扎实实地当过屠夫才行。
  那是生灵死去时,对凶手留下来的怨恨和诅咒。
  布鱼并不理会她,将其手脚捆结实了,从沙发的坐垫下面掏出一团丝绸质地的内裤来,想要往韩远馨的红唇之中塞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则悠悠地批评他道:“女士说话,多少也尊重点啊?不如听一听她怎么说?”
  说完,我笑眯眯地对韩远馨说道:“韩小姐,有什么遗言,我们去河边说吧?”
  倘若说布鱼露出这严肃表情的模样,是杀气凛然,那么我这般沉声而笑,就实在是有些像那黑洞深渊了。
  没有办法,布鱼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孩子,哪里有我杀的人多?
  韩远馨此刻早已哭得稀里哗啦,刚刚卸过妆、补过霜的脸顿时就变了模样,而处于对生命的无限留恋,她竟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陈老……陈先生,我错了,我什么都说!”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能跟我说些什么?是受任泓辰的指使接近张圣坤,还是指使张圣坤故意挑事,惹怒我的手下,又或者你魅族一门的身份?”
  听到我徐徐道来,原本跪着的韩远馨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脸惊诧地说道:“怎么,你都知道了?”
  我冷然笑道:“可笑啊可笑,你在帮着那些人动手算计我的时候,就没有打听过我是什么人么?别说是你,就是你们的门主,魅魔刘子涵,还不是被我给抓了起来,送进了监狱里去?”
  被我这一通教训,韩远馨脸色惨淡,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入得也不深,就是为了提高技术,赚多点钱,才……”
  我毫不客气地说道:“自然不深,不然人家怎么可能把你当做弃子?”
  韩远馨被我言语一刺激,顿时就崩溃了,哭丧着脸说道:“呜哇,我到底该怎么办,你才能放过我啊?”
  我端起桌子上面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对呀,我也很想知道。”
  韩远馨哭够了,脑子就开始飞速转动起来,突然间,她抬头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什么,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够保障我的生命安全,我就帮你出庭作证!”
  我冷笑着说道:“你算老几,别人凭什么会相信你?”
  韩远馨一琢磨,又生一计道:“我不行,但是张圣坤可以,我把他约我这里来,引诱他说真话,你看怎么样?”
  最毒不过妇人心,没想到这韩远馨为了活命,居然转头就将张圣坤给卖了。
  只是,在这非常时期,她能够将张圣坤给约出来么?
  在韩远馨满心的期待下,布鱼朝我看来,而我则点头说道:“也好,不过你若是耍弄心计,自己想好后果。”
  那女人慌忙点头,当布鱼松绑之后,立刻拿起桌子上的摩托罗拉,拨通了张圣坤的电话。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刚才还哭哭啼啼,结果电话一通,说话的声音媚得能够让人的骨头都酥掉。
  一开始张圣坤是拒绝的。
  他毕竟还是有些常识,然而没想到韩远馨几句撩人的话语一出,跟他相约床战,那家伙就受不了了。
  半个小时之后,房门被匆匆敲响。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第一更*********************************
  第十章 小人得志猖狂


  ***********************************第二更*******************************
  房门被敲响,我和布鱼则按照计划,直接躲到了阳台上去,这样一来,窗帘一拉,在遁世环的掩盖之下,基本上不会有半点儿气息露出。
  这半个小时,我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布置,张圣坤即便是再精明,却也不可能发现。
  遁世环,这玩意就连顶尖的修行高手,也难以堪透,何况是他?
  门开,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抱着胳膊,不过却并没有进来,韩远馨穿着一身性感贴身的丝绸睡袍,迎了上去,低声呢喃道:“你这死鬼,怎么现在才来呀……”
  门口那儿传来了张圣坤的声音:“现在不是特殊时期么,我出门前,总得打量一下后面到底有没有尾巴不是?”
  韩远馨媚声说道:“就你谨慎,这管天管地,哪里管得了男欢女爱?对了,你这个死家伙,上次搞得人家都下不来床,结果回头,好久都不给我来电话,是不是不想我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了起来,接着我就听到了“啾、啾”的亲吻声,那力度之大,让人感觉好像两人在自由搏击一般。
  双方紧紧相搂着,从门口转到了餐厅,又从餐厅一路转到了沙发前来,那韩远馨身上的丝绸睡袍就被脱了大半,袒胸露乳,场面好不香艳。
  张圣坤年纪轻、火气旺,受不了撩拨,当下就想着提枪上马,结果被一双小手抵住了胸口。
  韩远馨撅着嘴巴撒娇道:“你匆匆跑过来,一身的汗,先去洗一洗。”
  张圣坤想要硬来,结果美人儿抵死不从,方才奔着卫生间跑去,一边走,一边还气咻咻地骂道:“你这小骚蹄子,倒是还挺讲究的,你知道我过来看你,冒着多大的风险么?”
  卫生间里传来了淅沥沥的水声,而躺在沙发上的韩远馨则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小阳台被窗帘给遮住,只余一丝缝隙,而我则冷着脸,朝她点了点头。
  韩远馨从沙发的坐垫下面掏出一根录音笔来,将其打开。
  这录音笔是布鱼随身携带着的,宗教局统一配备,录时长,干扰小,而且采集的音域也比较宽广,质量十分过硬。
  小心藏好之后,张圣坤便匆匆冲完身子,衣服都没有穿,裹着一张白色浴巾,就匆匆跑了出来,朝着那半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求欢。
  他是如此的性急,以至于一上来就弄出极大的动静,我透过间隙瞄了一眼,便有些庆幸没有带小白狐儿一起出来。
  这场面,绝对是少儿不宜。
  房间里面传来了女子极力掩饰的娇喘声,而这声音时高时低,当真是有些让人心中痒痒,我没有细听,而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布鱼。
  这家伙倒是沉得住气,老神在在的,仿佛入定老僧一般,充耳不闻。
  一开始我还蛮佩服他的,像这种活春宫,就连我都感觉有些把持不住,布鱼这么一个气血两旺的年轻小伙子,居然也能给如此淡定,实在了得。
  可接着我一想,呃,布鱼是一食狗鲶出身,对正常的女人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
  角度不一样。
  我皱着眉头忍耐着,不知道是韩远馨有意为之,还是张圣坤那家伙太过于猴急,两人就是在宽大的沙发上成就好事。
  不过好在我并没有多等,三分钟不到,这一场激烈的战斗就结束了,伴随着韩远馨一声宛如黄莺般的尖啼,张圣坤滚落到了沙发上,像条离水的鱼儿,使劲儿地喘气,那夸张的呼吸声,让人感觉他好像即将就要死去了一般。
  这个战斗力,看来不高啊,难道是最近太过于焦虑的缘故?
  我心中恶意地揣测着,而经过十几秒的缓和时间后,终于活过来了的张圣坤有些歉意地对怀中女子说道:“亲爱的,对不起,最近太紧张了,所以……”
  果然……
  面对着满怀歉意地张圣坤,韩远馨表现出了十二般的柔情来,柔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男人宽厚的胸膛,然后将红扑扑的小脸儿贴在上面,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柔声说道:“没事的,亲爱的,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简单一句话,便化解了张圣坤的尴尬,那家伙调整了一个位置,将怀中的韩远馨抱紧,点头说道:“对,等我升了官儿,调出总局,到朝阳或者东城当个头头,大权在握,就把你娶回门来。”
  他说得认真,感觉好像是真的想娶怀里的这个女人。
  看得出来,韩远馨倒是能够将他给吃得死死。
  话题既然到了这里,韩远馨自然开始引导起来:“亲爱的,你什么时候能够调出去任职啊?”
  床上不顺,床下补,张圣坤吹嘘起来:“很快的,我估计下个星期,他们就会对黑手陈下面的人动手,而不管黑手陈到底有没有下一步动作,我都算是立功了,作为处理,我会明降暗升,直接补个肥缺,到了那个时候,嘿嘿……”
  韩远馨疑问道:“要是黑手陈查到了你,对你动手呢?”
  张圣坤得意地说道:“他不敢!你别看那家伙好像威名赫赫的样子,不过在体制内,该装孙子,他还得装孙子,别的不说,他一动我,问题的性质可就严重了,到了那个时候,不但他会身败名裂,而且身边的人都得受到牵连,即便是他回茅山,那儿为了保持与朝堂的一致,也不会承认他。这样的结果,是他不能够承受的,所以这家伙别看是只老虎,但是我拔他胡子,他也不敢哼一声。”
  说道这里,张圣坤一阵热血沸腾,不觉又是雄风重振,想要拉着韩远馨再逞威风。
  韩远馨欲拒还迎,娇滴滴地推了两下,又问道:“这么说,那家伙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你的圈套咯?你好厉害啊,故意在那两个笨蛋面前骂黑手陈,惹得他们动手,接着从上而下的压制,实在是太厉害了。”
  张圣坤嘿嘿笑道:“那当然了,黑手陈聪明一世,今个儿却栽在了我的手上,想想就觉得兴奋啊。”
  韩远馨附和道:“是啊,亲爱的,你好厉害!”
  张圣坤又来了兴致,将韩远馨给摆弄妥当,一边准备梅开二度,一边得意地说道:“嘿嘿,不知道黑手陈知道自己栽在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手上,会是什么心情……”
  他浑身激动不已,正要再一次重展男人威风,韩远馨却往前走了一步,用沙发上的浴巾,将自己雪白的胴体给裹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小人物?你别太得意了,真正能够算计我的,都是你背后的那帮人,至于你,不过是一个小棋子而已。”
  这声音就如同恶魔一般,张圣坤先前有多兴奋,此刻就有多害怕,当下也是什么也不顾,直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朝着门口那里飞奔而去。
  然而他的面前,却挡着一个光头男子。
  布鱼什么也不动,抱着胳膊斜斜看他,就这么一眼,张圣坤就感觉到有些腿软。
  这杀气,他可有点儿抵挡不住。
  他在特勤二组里面,算是个技术性的人才,虽然也是有些修为的,但是冲在一线真刀真枪地干,这事儿还是比较少,跟布鱼这样的一组精英比起来,到底还是有一些差距。
  而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我已经从沙发间隙里拿到了那录音笔,打开来,直接跳过了前面一大段的肉戏,终于听到了关键部分。
  秘密战线跟别的部门不一样,像这样的东西,只要能够经过真实度辨证,就可以当做证据来用。
  听到录音笔里面冒出来的话语,张圣坤脸色铁青,指着缩在沙发里面的那个床伴,愤怒地骂道:“你这个臭女人,居然敢害我?”
  韩远馨缩着头不说话,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万种风情,而我则将录音笔关上,笑着说道:“张圣坤,不错啊,这算盘居然敢打到我的头上来,你是活腻味了对吧?”
  与我正面交流,这事儿张圣坤应该是有过准备的,当下也是慌忙说道:“你不能动我,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冷笑着说道:“这些年来,我的敌人都已经对我无比恐惧了,没想到身边的人却还以为我是只小绵羊,呵呵……”
  这笑声诡异,张圣坤吓得往后面退去,脸色慌乱地说道:“你要干嘛?”
  我耸了耸肩膀,向前一步一步地逼近,然后说道:“很简单,我拿着这份录音,押着你,直接到政治处去,让他们将事情给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你也可以抵赖,不承认,不过在此之前,我先把你给废了,有着东西在,没有人敢说我半点儿不是。”
  张圣坤手扶着餐桌,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
  我冷笑着说道:“我当然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只不过是棋子,而我才是能够跟你背后那帮家伙下棋的人,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棋子的性命,大家需要的,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
  被我倒出这血淋淋的现实,张圣坤浑身一阵僵直,愣了半天之后,方才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儿说得,跟哭一样。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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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一发而动全身
  当张圣坤说出这话语来的时候,我的心就落了一半。
  事实上,我刚刚说的解决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到底还是落入了下乘。
  毕竟抓出张圣坤设计陷害于林齐鸣和董仲明这事儿的录音,于法说得清,于理就有些走偏门了。
  这事儿摆在台面上来讲,是会让政治处挑理的,表面上的确可以平稳地度过目前的危机,但是很容易会给上面其余的大佬们感觉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陈志程政治上不成熟,一遇见事情,就撸着袖子自己上。
  这人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一出事,就是鱼死网破那种,太疯狂。
  这样的人,哪里能够重用?
  我倘若是一个人,自然可以孤芳自赏,谁都不了,但我终究不是,毕竟手下还有这么多跟着我混饭吃的兄弟姐妹。
  别人跟着我,拼死卖命,必要的时候还给我挡枪子,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情谊。
  人家也想着飞黄腾达。
  就比如张励耘,他之所以提出对特勤一组的扩招,还不是想着手上有着更多的权力么,还不是想着以后能够走上更高的舞台么?
  我若倒了,或者被封杀起来,下面的人心就散了,所以我得换一个方法。
  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事儿说起来高大上,不过操作起来,就需要一些耐心的引导了,当然,张圣坤此刻的心里既然已经崩溃,那么我接下来,可以做的事情,无外乎威逼利诱,利益交换而已。
  我们当天在韩远馨的小屋子里又待了一个多小时,将事情基本上给捋清楚了。
  然后张圣坤返回家中,而我们则押着韩远馨离开了小区。
  之所以放张圣坤离去,是因为他有根有底,根本就跑不了,而即便是他狠下心来跑了,他的家人也走不脱啊?
  同样的道理,韩远馨就像是浮萍,我们倘若今天放她离开,明天就不会再见到这么一个人。
  有舍有得,不外如此。
  韩远馨被带回去之后,交由小白狐儿看押,而在此过程中,她交代了自己并不算丰富的修行生涯。
  韩远馨原名韩圆妞,来自西北某贫困山区,穷山恶水出美女,她从小就生得白净,少女时期,便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儿;然而再美的容貌,都不能当饭吃,因为穷,初中便辍学了的韩远馨被父亲强行逼着嫁给隔壁乡一个四十好几岁的老光棍,为了就是一千多块钱的彩礼。
  有了这笔钱,父亲便能够让弟弟上学了,说不定以后能够读大学,离开这个山窝窝子。
  然而韩远馨却并不愿意屈服于命运,她听说那个老光棍是个老混子,平日里整天没干啥事儿,就是胡混,他能有这一千块钱的彩礼,指不定就是那天赌博赢到的。
  赌博这东西,今天赢,明天输,说不定后天就能将自己给转手卖了。
  韩远馨不肯认命,于是就偷了家里面的三十块钱,离开了那个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家。
  她走的时候,头也不回,觉得这一步走出,海阔天空。
  然而命运从来都是坎坷而多难的,身无分文的她几经辗转、流落街头,没有身份证,又不够合法年龄,连工作都没办法找到,一直到快要饿死的时候,终于出现了第一个肯帮助她的人。
  可惜那个人,是个老鸨子。
  这是一条不归路,不过那老鸨子倒不是什么急功近利之人,感觉韩远馨的资质比一般人强太多,就一直好好养着,给她吃、给她穿,给她上学,一直等到了她十八岁的时候,才将她的初夜高价卖给了一个富商。
  然而命运是如此的神奇,那个富商,却正好是魅族一门的外门弟子,就这般,将她给引入了门中。
  因为引荐人的地位并不高,所以韩远馨一直都在外围晃荡,知道的也不多,后来跟着富商来到了京都,慢慢地混出了点名堂来,没想到居然栽倒在了这里。
  这就是韩远馨跟我们交代的过往,当真是事无巨细。
  至于她是如何牵扯进这场风波里面来的,她的交代,却是来自那个领路人的指示,让她尝试着接近张圣坤,将其拉拢住,至于后面的事情,则是由张圣坤和领路人交流的。
  领路人叫做王波,是韩远馨所在商厦大老板的亲戚,她能够进那里面,就是他的安排。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尽管那王波是韩远馨的领路人,但是她对那男人,总是有着一种难以讲述的怨恨。
  后来我想明白了,作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韩远馨对于王波的感情十分复杂,爱慕应该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当王波把她当做了工具,不断地用她的肉体去获取自己需要的筹码时,这爱就转变成了恨。
  爱越深,恨越浓。
  说道最后,那韩远馨却是有一种莫名的释然,对我们说道:“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从此以后,不再有人逼着我去跟男人睡觉了,不再有人强迫我做任何恶心的事情了,就算是死,我也无所谓了。”
  尊严,这就是她最后的一点儿尊严。
  因为无畏,所以释然。
  这故事听得小白狐儿眼眶泛红,颇为感动,然而我和布鱼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像韩远馨这种专门琢磨别人心思的女人,阅尽世间百态,她说的话,未必是真,指不定有多少假话在哪儿掺着呢,不过我们倒也不急,将那个王波的信息打听清楚之后,便不再多言。
  我们得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的大戏。
  第二日清晨的早会,大佬们研究的其中一项议题,就有林齐鸣和董仲明在总局大楼之中的蓄意伤人案。
  这事儿若是获得了通过,政治处就会移交手续到司法处。
  然而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先前被放出来的张圣坤,居然自己跑到政治处去坦白,说那天之所以引发搏斗,主要的问题,其实是因为他故意在林、董两人的面前肆意污蔑陈志程同志。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的,是他有错在先,不该图一个嘴痛快。
  张圣坤的这举动让想着推波助澜的政治处完全就傻掉了,就好像准备着一拳打出来,猪队友却在后面挠痒痒,完全就使不出力气了。
  要晓得,有着阎副局长的指使,政治处是准备不管怎样,都要将林、董办成典型。
  结果最后才发现,始作俑者,居然不是他俩。
  气疯了的政治处立刻将张圣坤也给关了禁闭,不过早会的提案却也给撤销了下来,说还需要仔细调查一段时间。
  这一手玩得实在是太妙了,惊掉了无数人的眼镜。
  而就在一众等着看热闹的家伙面面相觑的时候,我却是出了门。
  有了底牌,我就不再等待,带着布鱼,稍微改变了一点儿容貌,接着驱车前方大兴亦庄的一处高档别墅区,找到了猝不及防的王波。
  此时的王波还没有睡醒,躺在豪华卧室的大床上面,旁边还有两个肌白似雪的三线小嫩模。
  瞧见这四处散乱的内衣和一片狼藉的房间,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苦战。
  夜夜春宵,并没有降低王波的警觉性,在我们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他就醒了过来,痴肥的身子就像灵活的猿猴一般从床上跳了下来,抬手就朝着布鱼的脸上扇了过来。
  这一巴掌,风声呼呼。
  很重。
  于是布鱼也还了他一个更重的大耳刮子,将这胖子给甩成了陀螺,在土耳其纯羊毛地毯上转了好几圈,方才摇摇晃晃地倒下。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床上两个大妞的注意,不过还没等她们起床来看,就被布鱼在脖子上轻轻一掐,再次昏死过去。
  处理好了女人,布鱼一把将趴在地上吐血的王波给揪了起来,拉到我的面前来。
  我看着左脸一片乌黑的王波,笑着说道:“认识我吧?”
  同样的话语,王波却比韩远馨奸猾多了,眼睛一转,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到底是谁啊,怎么突然就闯到我这里来了,我要报警,我要……”
  啪!
  布鱼反手一巴掌将这个家伙给打闭嘴了。
  我瞧了一眼这一片凌乱的卧室,眉头皱起,对布鱼说道:“这屋子太闷,我们换个地方。”
  布鱼驾着王波离开卧室,我们往二楼书房的方向走去,而走廊上则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昏死过去的家伙。
  瞧见这些人,王波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书房中,依旧是逼问,王波却是个嘴硬的家伙,否定一切指控,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对于张圣坤,我必须威逼利诱,稳扎稳打,韩远馨主动坦白,倒是免受了许多皮肉之苦,而对于王波这样绝对有着案底、一查一屁股屎的家伙,我们却是绝对不会客气。
  很快,被折腾得不成模样的王波对指使韩远馨勾结张圣坤的事情,供认不讳。
  我没有乘热打铁,追问更多的东西,而是将王波给带回了宗教局,找给地方将他给塞着,然后拿好一系列的材料,拨通了阎副局长秘书的电话。
  是时候王对王了。
  *************************第一更*****************************
  第十二章 王对王的资格


  **********************************第二更**********************************
  当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阎副局长的秘书表现得并不意外,他告诉我,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阎局长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可以那个时候直接过来见他。
  我要见阎副局长,他自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我过了这么久,才来拜见阎副局长。
  然而这时间的前后,其实代表着很多的意义。
  我一开始去找阎副局长,那就是服软,就是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过去跟那位极有可能是幕后庄家的大佬表示臣服。
  而此我过去,却是跟他摊牌的。
  所谓摊牌,也就代表着我已经有了跟他平起平坐的资格。
  我不用臣服于豪门,因为我本身就是豪门。
  得到局长秘书的回复之后,我抬手看了一下表,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也就是还有一个小时。
  事实上,真正到了那个级别,只要不用算计太多,其实比我们还闲。
  闲到上班的时候露个面,然后找一个地方埋头睡一觉,都没有人知道的情况,都有。
  之所以约在四点半,是有意晾我一个钟头,也是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就跟叫人到办公室,自己无所事事地读十分钟文件,装作很忙的样子一般,这个叫做施加心理压力。
  我在机关混迹多年,对于这一套,深恶痛绝,不过却不得不承认,倘若是没有底气的人,被这时间一磨,满腹的话语都烟消云散了,接下来,就只有等着别人来牵自己的鼻子了。
  不过我不同,因为我心中有底。
  有底就不会有任何畏惧。
  于是我叫欧阳涵雪给我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不加糖,慢慢地品味着,而一直等到了四点二十二分的时候,方才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走到阎副局长的办公室,需要七分钟。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本身就是练这个的,不会有半点的误差,而一路上的人,瞧见我的时候,表面上都笑吟吟地招呼,不过估计脑子里都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黑手双城这是要去向阎副局长服软了么?
  我不管那些不相干之人的心情如何,挟着公文包,缓步踱了过去,一直来到了阎副局长的办公室门口来,平静敲门。
  阎副局长比王总年轻许多,所以并没有在那栋苏式红砖楼办公,而是在新落成的大楼顶部。
  居高而望远,的确是个不错的风水之地。
  高级领导的办公室都是套间,阎副局长的秘书是个带着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中年人,起身与我握手寒暄,而且余光处,还下意识地望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
  一分不差。
  看来这人不是强迫症,就是来意不善啊,要不然过来见领导,哪有这么掐表的?
  双方都不是愚蠢之人,眼神交换了一下,便不再多言,秘书来到了套间的内门,恭敬地敲了三下,然后朗声说道:“阎局,二司副司长陈志程过来了。”
  “请进!”
  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秘书将门给推开,抬手,示意我走进去。
  我跨步向前走,瞧见一个头发略微有些发白的中年人果然坐在厚重的大办公桌后面,正在奋笔疾书,于是开口喊道:“阎副局长。”
  听到我的这话,旁边的秘书顿时就是脸色微微一变,而那中年人也抬起了头来,朝着我点了点头道:“嗯,坐!”
  简单的一句对话,就表达了双方的立场。
  这里面其实是有一个潜规则的,因为一般来讲,下属在私下场合见到副职领导的时候,只要正职领导不在场,都会默认地将那一个“副”字去掉。
  这个规矩,基本上混过机关的人都懂,而一旦你不这么做,就代表着两件事情。
  要么就是你跟这副职领导有嫌隙,要么就是你的地位,并不比对方低多少。
  所以我这么说,那秘书的脸色有些微微僵硬。
  一句话点燃战火,秘书关门离去,而我则坐在了阎副局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前,坦然自若。
  别人在领导面前坐着,都是半边屁股挨着,表达自己诚惶诚恐的心情,然而我却从来没有这般做过,就连我师父面前,我都是四平八稳,而这位阎副局长,也未必能够威慑得了我。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阎副局长也没有想在我面前玩什么心理暗示的招数,而是将笔一扔,表情温和地说道:“志程同志,虽然我并不分管二司的工作,不过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不要拘束啊。对了,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说句真心话,年仅五十二岁的阎副局长,因为修行者的缘故,除了一头少年白,精神跟我也相差不远,加上他的穿着打扮偏于年轻稳重,一笑起来,倒也亲切。
  至少比王红旗那老头子要有魅力得多。
  出身红二代,又拥有复杂背景的阎副局长修为深不可测,而涵养功夫也是一流。
  尽管我知道他对我有些手段,但如此温和的话语,倒也让人发不出火来。
  我平静地说道:“今天过来,主要是跟阎副局长你汇报一件事情,关于上个星期我手下特勤一组的林齐鸣与董仲明,与特勤二组的五人打架斗殴事件,我……”
  这话儿还没有说完,刚才还显得十分平易近人的阎副局长一挥手,打断我的话语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谈。”
  他顿了一顿,然后说道:“我之前在会议上说过这件事情,光天化日之下,在总局的办公楼里面公然厮打成团,而且出手甚重,直到如今,还有一人躺在医院里面出不来。这样的事情,性质太严重、太恶劣了,所以我说过,谁都不要求情!”
  我待他语气稍歇,开口说道:“阎副局长,我不是……”
  这话儿又只说到了一半,又被打断了:“志程同志,你应该知道,我们属于秘密战线,管理的都是身手厉害的修行者,最讲究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纪律!纪律、纪律、纪律,唯有纪律,才是保障一切的基础,任何个人,都不能凌架于组织和纪律之上,要不然,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到底是政工干部出身,这阎副局长的嘴皮子一旦启动起来,根本就没有完的时候。
  我静静地听他讲了十几分钟“纪律”的重要性,给我不断地强调一点,要有组织纪律性,要不然就容易犯错误,吃官司,极有可能走到组织的对立面。
  其实说了这么多,无外乎就是在敲打我。
  至于为什么敲打我,我也十分清楚,尽管我在宗教局里面属于实干派,不过因为跟总局王红旗之间有着许多工作关系,年少时又曾经受过许老的照拂,所以就有人将我给划成了元老派。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斗争。
  作为少壮派的领军人物,阎副局长开明了车马要敲打我,而且我倘若要是不肯服软,指不定还有更多的阴招。
  而且他们还能够弄得冠冕堂皇。
  这就是阳谋。
  我一直保持平静,让阎副局长将这一段连敲带打的话语给都说完了话之后,方才徐徐说道:“阎副局长,想必政治处那边已经跟你汇报了张圣坤交代的事情了吧?”
  阎副局长浑不在意地说道:“不管事情的原因是怎样,私自动手打人,这就有问题了,而且问题很大……”
  我眉头一扬,淡然说道:“阎副局长,你能否听我把事情说完?”
  简单一句问话,直接将对方给驾到了半空上。
  阎副局长一口气憋住,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公式化地笑了一下道:“你说吧,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我刚才的那句话,已经带着火药味了,不过却并不管,而是接着说道:“事实上,张圣坤之所以口出恶言,是事出有因的。我在事发之后,与特勤二组的黄养神曾经交换过意见,他告诉我,张圣坤近来的表现有些奇怪,这一点就引起了我的怀疑。”
  阎副局长眼眉低垂,平静地应了一声道:“哦?”
  我伸手去掏公文包里面的东西,一边掏,一边说道:“我觉得奇怪,便让人查了一下,发现张圣坤近日来,与一名叫做韩远馨的女子来往甚密,而那女子据我的线人指认,有邪灵教成员的嫌疑,于是叫人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个……”
  我将准备妥当的随身听放在桌上,将里面的内容快进,放给阎副局长听。
  当听完最主要的内容时,我将随身听给停止了,然后平静地说道:“在确认了张圣坤在有意陷害我之后,我顺藤摸瓜,已经查到了韩远馨以及她的上线,而且我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并不是一场寻常的打架斗殴,而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目的是针对于像我这样的局内高级干部……”
  听到我这么坦白的指控,阎副局长的脸完全都黑了,然而我却并没有管他。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曾经对张圣坤作出过许诺,那就是只要他去主动承认是自己有意挑衅在先,我可以将他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来。
  我在宗教局的名声十分好,他并不疑有诈。
  然而张圣坤只知道我对同志犹如春天般的温暖,却不晓得我对于敌人,从来都是冬天般的残酷。
  黑手双城,岂能是白叫的?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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