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苗疆蛊事”大时代前传,诡秘实录

  第十八章 强者以德服人


  *************************************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有所察觉,而这劲风扑面的时候,我只是稍微地往旁边侧移,便躲过了对手的攻击。
  一把泛着绿色锈迹的青铜刺,从我的左脸倏然划过。
  我刚刚避开对方的攻击,那人却并不停歇,再一次将这把承载着浓郁黑水之力的青铜刺,朝着我的脖间刺来。
  这手段很犀利,一上来就要人命的那种。
  我躲了两次,对方却都是咄咄逼人,这手段也让我生出几分怒气,身子一动,左手翻转,陡然就搭上了对方把持凶器的右手手腕处。
  我搭在对方的手腕上,食指和拇指并拢,用力一捏,本以为对方会手掌酸软,将凶器跌落,却没想到那人却是大叫了一声道:“好一招小擒拿手,老大,小玖,你们快走!”
  这话儿说着,他却是强拼一口气,将那青铜刺陡然一转,朝着我的手腕割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跟那人打了照面,瞧见是一个脑袋光溜溜的老头子,立刻知晓此人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浪里白条小张顺朱贵。
  这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不但劲气绵长,人老弥坚,而且这近身擒拿和搏斗的手段,也是我见过的人里面,少数算得上一流的对手,想来这个跟他常年在水下修行的生活有关。
  说起来,这人若是单凭修为,或许只是差我茅山的水虿长老徐修眉几分而已。
  难怪当地部门给我介绍舟山豪门的时候,特地将此人给单独拎出来讲。
  不过对方虽然是成名宿老,但这地方却并不是水下,而我也与寻常的修行者又有不同,当下也是与他在小小的院子里一阵腾挪,双方激斗几个回合之后,我一直引而不发的风眼陡然用力,将他的身子给晃得一阵踉跄,紧接着就将这水下豪雄给直接按到在那房门之前。
  而这个时候,那重病卧床的朱老大正牵着朱贵的孙女小玖,慌里慌张地从房门里出来。
  朱老大因为病情的缘故,精神耗尽,此刻能够站起来,都是靠着朱小玖的支撑,瞧见自家老头被我按倒在地,一个踉跄,直接晃倒在地。
  反而是那个叫做朱小玖的小丫头,冲到了我的面前来,小拳头不断地落在我的肩膀上,哭喊道:“你这个坏人,放开我爷爷……”
  朱贵一生纵横四海,心高气傲,结果三两下就被我给放倒,虽说是在路上,不过却也吓得心惊胆战,瞧见自家孙女不自量力地过来惹这神秘凶煞,慌忙喊道:“小玖,小玖,你快走,别管我!”
  他越是慌张,那朱小玖却是感觉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哭哭啼啼,泪水滚滚而落。
  这小丫头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虽然生于渔家,不过皮肤倒不像长辈那般粗粝,粉雕玉琢,尤为可爱,我被捶得苦笑不得,又瞧见朱贵眼中的关切之意,不由得叹气道:“朱贵,你既然这般关爱自家孙女,又何必把她往火坑里推呢?”
  朱贵原本还拼命挣扎,结果听了我这话儿,浑身一震,露出惊诧无比的表情来,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理会旁边流鼻涕的朱小玖,而是沉声说道:“要想保住他们性命,就不要惊动别人。”
  在家人安危的胁迫下,朱贵停止了挣扎,甚至帮我哄住了哭哭啼啼的朱小玖,被我押进了屋子里,而那摔倒在地的朱老大也被我扶到了床上歇息。
  我缴了对方的青铜刺,扔在一边,然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慈航别院的人?”
  我并没有隐瞒口音,而朱贵指着我的身上说道:“气味,慈航别院的师太,身上通常都有一股长久渲染的檀香之气,而你的身上,却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听了,不由一阵苦笑,这家伙当真是人老成精,居然能够从这么一点儿细致入微的差别,就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人。
  不过我也能够从这里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的家人,还是十分在意的。
  既然被识破,我也不再遮掩,将脸上那憋闷的人皮面具给一把扯下,露出本面目来。
  瞧见尼姑变大叔,那在旁边一直抽噎不已的朱小玖顿时就诧异地停住了哭泣,而朱贵凝目瞧了我好一会儿,这才拱手问道:“恕朱贵孤陋寡闻,不知道阁下到底是哪家高手?”
  我慢条斯理地将人皮面具收入八宝囊中,不理会朱贵震撼莫名的模样,然后说道:“我是谁,这并不重要,我找你,跟你也没有仇怨,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朱贵眉头一跳,对我说道:“落千尘?”
  他的反应倒也不差,我点头说道:“对,就是他,慈航别院把你逛过来,无外乎就是承诺他能够治好你大儿子的重病,我想依你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应该是见过那个家伙吧?”
  朱贵点头说道:“见过。”
  我下意识地摸着鼻子说道:“人在哪儿?”
  朱贵摇头说道:“不知。”
  我扬起了眉头来,冷然笑道:“朱贵,我既然能够闯进慈航别院的山门之中来,又将你给擒下,就有把握将你和你的家人弄死。悄然离去,所以你不要觉得我表现和善,就可以随意糊弄。”
  朱贵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似乎想用沉默来对抗我的威胁。
  瞧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我不得不抛出另外一件事情来:“我忘了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你的二儿子,你孙女朱小柒,以及朱家几十口子人,都在我的手里。是生是死,一念之间!”
  听到我的话语,那朱贵陡然站了起来,怒声吼道:“你有本事,现在把我杀了就是,何必多说?”
  他这般刚烈,不过却没有再动手,显然是认清楚了我与他之间的差距,瞧见他被这么激,还是没有选择反抗,我突然笑了,平静地说道:“小张顺朱贵,果然和当年的梁山好汉一般性情,我喜欢。”
  朱贵瞧见我的反应,不由得疑惑,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志程!”
  “什么?”朱贵大惊失色地喊道:“黑手双城陈老魔……啊,你、怎么是你?”
  我瞧见他惊诧的表情,脸上一阵苦笑,不知道他到底是听了我的哪段江湖传闻,竟然会是这般的表现,不过也不多理会,而是跟他解释道:“舟山海域惊现水兽,周围民众惶恐不安,我下面的兄弟受指派前来舟山,却没想到有一位女同志惨死街头,头颅之中,发现了一根金针……”
  我将这前因后果跟对方解释,朱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完了之后,他舔着嘴唇说道:“并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家伙的下落在哪儿。”
  朱贵听到了我的身份,倒也不敢多作隐瞒。
  他告诉我,他之所以在此,的确是有慈航别院穿针引线,介绍了变态神医落千尘给他认识,不过慈航别院为了让他在后面的行动中下死力,只是让落千尘给他大儿子针灸了一次,缓解病情,随后就以需要配齐药材的由头,让他等待。
  对于这事儿,朱贵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而为了照顾那禽兽开出的价码,甚至不得不把二儿子的小女儿给一起,带到此处。
  听到朱贵无奈的话语,我不由得冷笑道:“朱贵,床上的那位,是你的大儿子;而这朱小玖,就不是你亲孙女?你也知道那禽兽的变态癖好,你认为孙女小玖过了那家伙的手,以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呢?”
  听到我字字见血的讥讽,朱贵羞愧不已,满脸通红,而床上缓过气来的朱大也哭泣道:“爹,我本就是个半死之人,你何必让小玖陷入火坑呢,我们回去吧,这病咱不治了!”
  他一开口,朱贵这名满江湖的老汉心中一酸,竟然也是潸然泪下,老泪纵横起来。
  我瞧见这内心饱受折磨的一家人,不由得感慨那慈航别院做人做事,当真小气得紧,她们想让朱贵帮忙抓那软玉麒麟蛟,不好生结交,反而以治病做要挟,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难怪江湖上对慈航别院的评价,向来不高。
  我心中腹诽,不过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待朱贵心情舒缓一些,这才缓声说道:“朱贵,想你浪里白条的名头,也不是白吹的,那落千尘在哪里,这几天你估计也打听到了吧?”
  被我的眼神逼视着,朱贵低下头,沉思良久,方才长叹一声道:“他人先前在水寨东边的药圃,后来慈航别院的人把他给押着,去了水牢……”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这才又说道:“我先前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现在想来,估计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站起身来,掏出两颗红丸,分别塞进了朱小玖和朱老大的口中,然后说道:“这玩意的解药,只有我这儿有,你知道怎么做么?”
  朱贵低头说道:“我绝对不会跟他们,提起你的事情。”
  我笑道:“狗屁,我的意思是,你想救你儿子的性命么?”
  朱贵诧异地抬起头来,我指着水牢的方向说道:“你想的话,带路,我去帮你把医生请来。”
  朱贵纳头便拜。



  *****************************第一更**********************************
  第十九章 水牢狭路相逢


  **************************************第二更****************************
  像朱贵这种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仅凭着一黑手陈的名头,是吓不住他的。
  唯有恩威并施,方才是最好的驱使手段。
  我刚才给他大儿子和孙女服用的红色丹丸,不过是傍身用的常备辟谷丹,但是在我故作神秘的遮掩下,却能够起到一种震慑性的效果,而随后邀请他同去,将被慈航别院困在水牢里的落千尘给弄来治病,却又是在施加恩典。
  不管这跪倒在地的朱贵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总之他在带着我找到落千尘这件事情上,是一定会下死力的。
  因为救人就是救己。
  离开之前,朱贵对重病在床的大儿子好声宽慰,又将小孙女抱起来哄了一番。
  我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亲人浓浓的情谊。
  这样的人,不管怎么样,在家人的安危没有解除之前,是不会有太多的异心,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两人离开水寨,朝着另外一端的水牢走去。
  出门之前,我已经将那装扮给再次弄好,远远地看去,倒是跟那慈航别院的尼姑相差不远。
  未必人人都会注意到气味的问题。
  水牢与水寨,相隔着一座临海的悬崖,而那悬崖的这边,则是大片的殿宇群落,隐隐之间,有恢弘的禅唱传来,想必那无遮大会,开得正是最火热的事情。
  我对那传说中的无遮大会,没有半点儿兴趣,一帮尼姑和尚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扯犊子,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实在是乏善可陈。
  海天佛国自有阵法戒备,想要不动声色地穿行殿宇,前往水牢,实在是一件困难之事。
  不过除了那个方向,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前往。
  那就是水路。
  如果要绕着慈航别院宏达的建筑群行进,路程颇远,又很容易暴露,而倘若从水寨这边潜入,差不多算是直线距离,根本就不算太远。
  朱贵问我的水性如何,我点头,说还好。
  麻栗山龙家岭第一密子王,怎么不行?
  两人沿着水寨走,来到一处木制码头,朱贵将衣服脱得干净,露出里面紧身的鲨鱼皮内甲来,几步助跑,像一条箭鱼一般,直接扎入了水里。
  我脱去衣物,也紧随其后,跳入了那冰冷的海水里。
  一入其中,方才发现朱贵并没有前行,而是在水里耐心等着我。
  瞧这架势,显然是在担心我水性不高,怕将我给落下,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这是好意,不过却也激发了我的好胜之心,当下我也是心中冷笑,伸手前划,朝着深水处游去。
  一开始朱贵只以为我修为高深,气劲绵长,然而两人并行,游了一阵之后,他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来。
  十几分钟,我居然一口气都没有换,并没有上浮。
  他朱贵是家传的密法,能够从水中摄取氧气,从而能够一路潜游,却没想到我竟然也是一般,一路追随,根本就不觉得有半分累。
  又过了十分钟,他终于憋不住了,浮上了海面来。
  我对这一带并不熟悉,黑咕隆咚的,也把握不住方向,于是也跟着浮了起来,问他为什么停下来了,是到了么?
  朱贵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摇了摇头,问我为何不用换气?
  我神秘一笑,平静地说道:“你也不是没有上浮么?”
  我之所以不用换气,是因为魔功大成之后,整个体内已经能够形成一种内循环,通过行气,实现自己自足,并不需要通过外循环来补充氧气——不过这事儿,我并不打算跟朱贵透露。
  我不肯多言,这使得本以为在水底能够扳回一城的朱贵十分沮丧,对我越发的畏惧起来。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走海路,只需绕过海边山崖,在另外一边就能够抵达慈航别院特设的水牢,所以没有多久,我们两人便来到了这水牢的外围。
  别院水牢是用来关押慈航别院犯错弟子以及外人的地方,位于海崖的另一侧,从外观上看,像是在崖壁之上开凿的一处洞口。
  这水牢乃别院重地,洞口处自然有重兵把守,而且还有法阵布置。
  不过既然说是水牢,那地方自然是在水下面。
  朱贵带着我,从崖壁入口的附近开始下潜,一直潜泳超过五十多米的时候,他指着一处蒙蒙亮的地方,对我挥手示意。
  我强忍着那高强度的水压,攀着附近的珊瑚礁,一直来到那亮光处,却见隔着一道透明的石板,瞧见下方居然是一间又一间的牢房,里面还关押着佝偻的囚犯。
  显然,朱贵之前并非没有打过强抢落千尘的主意,这点都已经踩好。
  只可惜还没有等他动手,我就找上了门来。
  我确定这水牢就在海底之下,转头看向了朱贵,打了手势,问他我们如何下去,总不能将这透明的石板给打破吧?
  我能够瞧见这石板之上有隐约的符文,可想而知,将其打破,水牢的看守会立刻得知,这还不说,强大的水压会将无数的海水给倒灌进牢房里面去,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抢人,里面所有人估计都得淹死。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我和朱贵这般的水性。
  对于我的问题,那朱贵却早就有了想法,冲着我做了一个手势,让我跟着他走。
  指示完,朱贵一个猛子,又朝着更深的地方游去。
  我跟着走,再次下潜了二十多米,突然前方一阵激流涌动,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这异动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脱离,然而朱贵却适时回过头来,冲着我打手势,让我安心跟着他走。
  我思考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决定相信。
  朝着那漩涡游去,一股强烈的吸力将朱贵和我一起往下拉,那力量并不能限制我太多,不过我还是顺流而下,经过了一条曲折的水道,到了最后,突然上涌,来到了一个水潭中央。
  我刚要上浮,缓一口气,这时胳膊却是一紧,朱贵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陈道长,这水潭周围有封印,若是胡乱闯动,恐怕惊扰对方。”
  得到朱贵的提醒,我抬头看去,却见十多平方的水潭边,在东南西北方向,各自立着一根石柱子。
  石柱之上,有精铸铁链,连于中间,上面符文处处,将整个水潭的寒气给镇压。
  瞧见这个,我不由得一乐,对朱贵说道:“不怕,你跟着我走便是。”
  说完话,血劲一涌,我那右眼的神秘符文立刻旋动,在这警戒法阵之中,找出了一条可容一人的漏洞出来。
  两人一身湿漉漉地爬上水潭边,我擦干净,换上了干净衣服,然后问朱贵接下来怎么走。
  他摇头苦笑道:“我的确有过来踩过点,不过因为这四象锁龙潭的缘故,根本就没有进来过,里面的门道,就不得其解了。”
  他说得真诚,我也没有强逼,而是问道:“你是留在这里接应,还是随我一起前去?”
  朱贵咬牙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怕我一时冲动,将落千尘那王八蛋给杀了,误了自己大儿子的病情,于是提出要跟着我一起前往。
  这家伙虽说是水中霸主,但是陆上的手段却也不错,一身擒拿散手出类拔萃,有很多值得我借重的地方,听到他主动请缨,我也没有拒绝,只是叫他小心一点,不要胡乱行事。
  朱贵是老江湖了,这些规矩自然懂得,当下也是连连点头,说省得,一切以我为主。
  两人除了水潭,沿着溶洞朝外面摸去,走了一段原始的洞穴之路,前方就有昏黄的灯光传了出来,仔细一看,那洞穴却也有人工修正过的痕迹。
  终于到了。
  我和朱贵都松了一口气,缓步摸到了那灯光处,却见到这儿并非牢房,而是一处堆放物资的地方,我走到那一包一包垒得结实的麻袋跟前,手指轻轻一划,里面便有白花花的大米流落出来。
  潮湿的地牢之中,囤放大米,这是什么讲究?
  我有些愣神,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有人推开了沉重的房门,嘴里咕哝着,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朱贵倒提着那把青铜刺,朝着我看来。
  他是在询问我的意见,看是不是要躲起来,我却笑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人过来当向导,介绍情况,我哪里能够放过?
  舌头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被我和朱贵给抓住了,对方是个体重两百的肥胖妇人,一开始显示出了无与伦比的暴怒,吃过苦头之后,又苦苦哀嚎,随后,我们从这胖女尼的口中,打听到了落千尘的下落。
  那家伙尽管被慈航别院给控制了起来,不过却被安排在了水牢的雅间,一处有卧室、有书房、有洗浴间和厕所的豪华囚室。
  看得出来,慈航别院还是不敢太得罪此人。
  得到了具体的位置之后,我们将那肥尼姑给放翻,塞在层层米袋的角落,而后从那门离开,朝着那所谓雅间摸去。
  然而走到一半,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来,都没有瞧清楚,就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
  这两人,却是刚才与我一同离开停马院的那两个。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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