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凶者
故事梗概:大多探案小说离奇而曲折,而实际上发生的很多凶案都是由普通人的激情作案引发。这篇小说主要讲述那些平凡人做的平凡案件,以及一群兢兢业业的缉凶者的故事。他们抓住每个细节,还原案件,慢慢的把凶手的轮廓勾勒出来,抓住凶手。他们不完美,不天才,但是他们够努力,成为城市安全的守望者。。。。。。
第一章 奇怪的同僚
莫及第站在A省H市公安局门口,踌躇了一下,缓缓的走进大门。还未走进几步,门卫老贺冲出来,大喊“你找谁,先登记”。
莫及第回头走到登记桌前,“我找人事处赵处长,我是来报到的。”老贺打量了她一眼,“你姓莫?”
“嗯”
“别登记了,直接大厅左转,上10楼,右转1008室。”
“哦,谢谢”。莫及第按照老贺的指示直接上了10楼,找到了1008室。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传来一声沙哑的男声。
莫及第推门而入,“我是莫及第,来报到的”。赵仁新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哦,欢迎,人才啊,走,我们先去跟分管领导王局长汇报一下,然后再带你去刑警大队。”
莫及第顺从的跟着赵处长走向了电梯,看着赵处长按下28层的按钮。“我们这个报到简单,就是走个形式,关键是带你认认人。”
“谢谢赵处”
“别客气,别说我们还没引进过博士呢,不像省厅里博士多。你到我们这屈才了啊”
“赵处,您客气了”
“哎,到了”。赵仁新走出电梯,敲开了2813的门。
“仁新,什么事?”王局摘下老花镜,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
“这是莫博士,人才引进的,今天报到,我带过来跟您汇报一下。”
王局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莫及第,略皱了一下门口,很快掩饰过去,笑呵呵的说,“哦,人才啊,好,好好干,以后有前途,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那个,我这边很多事,也不多说了,以后有机会交流,你先带她去小桑那吧。”
莫及第微微的倾一下身子,“领导再见”。
出了王局的办公室,赵处说,“走,去你直接上司那”。
很快他们来到了18楼,还没到敲开1814的门口,赵处就扯开嗓子,“力齐啊,我给你送人才来了啊”。
1814里面乱哄哄的,突然停下来了,一群人看着门口站着的赵处和莫及第。一个胡子拉渣的人走过来,“什么人才?”
“哦,力齐,这是莫博士,中科大生物学博士,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博士,双料博士。这是李局特地从省厅里要来的人才。”
“哼,人才,我这里都是糙汉子,要个女的干嘛,还是个博士。不要,搁你们办公室去,我这用不着。”
“桑队,你这什么态度。这是局党委的意思,你别又犯老毛病!”
“桑队,你这什么态度。这是局党委的意思,你别又犯老毛病!”
莫及第冷静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好像一切都跟她无关。这么多年来,见过太多的性别歧视了,尤其是她这个专业。
桑力齐哼哼了两句,转向莫及第“我跟你说,别指望是个女的,就天天事多,迟到早退的,要是想轻松,回家带孩子去。”
“哎哎,桑哥,你总是这么糙,新人来哪能各个都来个杀威棒呢。”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走过来,伸出右手“我叫郝帅,以后叫我老郝就行。”
莫及第和郝帅握握手,郝帅指着其他几个人,一一介绍“那个细皮嫩肉的是我们的法医,萧一帆;那个宅男范是我们的计算机专家,邱实;那边那个是我们的痕检,李立;那边几个都是警员,郑晓东、王丛、水刚。”几个被点到的除了法医萧一帆一副漠然的表情,其他都很客气的微笑点头。
“那啥,人我搁你这了,你把人带好。我走了。”赵仁新气呼呼的走了。
“走走,我带你去你办公室,熟悉一下环境”。郝帅用眼神暗示莫及第赶紧闪人。
莫及第微微一倾身,“桑队,我先去那边,再见。各位,再见。”掉头就走。
推开1818的门,郝帅说“这就是你的办公室,缺啥跟我说。”
莫及第看着临时整理出来的办公室,虽然小,但是电脑桌椅都是崭新的。“挺好的,让您费心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博士哎,我们这辈子都念不到那么多书。”
走廊上传来一声怒吼,“所有的人都到会议室开会,新来的那个也来。”
郝帅哈哈一笑,“赶紧走,这是认同了。”
莫及第顺从的跟着他到了会议室。
第二章 小区碎尸案
会议室,桑力齐努了一下嘴,水刚立刻把材料给坐在最下首的莫及第一份。
“我来简单说一下案情,大家基本都清楚了。昨天早上,在我市商阳区老钢铁厂小区的垃圾桶内发现几袋人体碎块。初步勘查,死者为年轻女性,其他具体尸检情况由萧法医陈述。现在一天过去了,还没有人认尸。局里要求三天之内破案,我在王局那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你们看着办吧,先谈谈你们的想法。”
萧一帆站起来,悠悠的说,“根据拼起来的尸块,除了脑袋没找到,其他的相当完整。死者25岁左右,身高160左右,系窒息死亡,死后分尸。初步判断,应该是用菜刀分尸。从切割手法看,凶手无解剖学知识,也不可能从事屠宰相关行业。死者全身共有三处纹身,一处在左臀部,为一朵玫瑰;一处在右胸,为字母缩写,XB;还有一处在左手腕,为两只缠绕的蛇。具体图案,你们手上材料上都有图片。其他的没有了。”说完就坐下。
李立站起来,“因为保洁人员发现人手之后大叫起来,引来了很多人,现场提取不到有价值的指纹和脚印,所以我这没啥好说的。”
郝帅接着说,“我们分了两组走访,没有有价值的线索,也没人听到什么动静。那个小区是老旧小区,都是老年人,年轻人都不住在那。现在好多房子租给了外来打工的,鱼龙混杂,排查不出来什么。而且就这个女的身上纹身来看,估计从事皮肉生意的,外来人口那么多。更何况现在都没找到人脑袋,谁知道是谁啊,尸源都不知道。跟失踪人口比对了,也没有匹配的。消息也放出去了,还没人来认尸。”
“那就是没进展了,你们折腾了30个小时,就是什么进展都没有了?”桑力齐咆哮了。
“桑队,你知道这种无头案的难度。。。。。。”郝帅讪讪的辩解着。
“不要再说了,没能力就是没能力。你,不是博士吗,你谈谈看法。”桑力齐突然指着莫及第。
“那个,桑队,小莫才来,情况还不太熟悉,这个。。。。。。”郝帅赶紧出来护着。
“你闭嘴,既然是博士,是人才引进的,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别又是走后门进来的,我这不养闲人。还特别为你设置了一个岗位,我倒是看看你这个博士能分析出啥来。”所有的人吓得一声不吭。
莫及第抬眼看了看暴怒中的桑力齐,站起来淡淡的说,“那我就粗浅的谈点看法,不对的地方还望指正。我看了尸检报告,切割处不平整破碎严重,说明凶手下手时犹豫,也可能是力气不够。尸块分布在小区的几个垃圾桶,说明抛尸人体能有限,只能集中处理。”
“你说那么多废话,这些大家都知道,用的着你说,你说点有用的。”桑力齐不耐烦的打断她。
“凶手第一次作案,凶手为年龄50-65岁男性,腿脚略有残疾。重点排查住在小区的老住户,一个人居住的鳏夫,或者是配偶常年两地分居的中老年男子。”莫及第说完就坐下。
“理由呢?”
“心理侧写。”
“什么玩意?神神叨叨。”桑力齐不屑一顾。
“那桑队,怎么办?”郝帅追问。
“先按照她说的排查,不准再追究她误导的责任。散会!”桑力齐大手一挥,直接走出会议室。
大家一脸同情的看一眼莫及第,纷纷走出会议室。莫及第冷静的收拾材料走回1818,坐在桌前,沉入回忆之中,这是第几次被歧视了?好像数不清了,作为女性,在职场一直受到歧视,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博士,双料的,呵呵。一切都跟意料中一样,公务员招考考上了省厅。分管的领导根本不相信什么犯罪心理学,正好H市的李局长跑到省里要刑侦专家,被领导大笔一挥,让她支援地方建设了。好在H市毕竟是省会,倒是不用搬家的,倒是直接从省里去了地级市,以后晋升就更难了。母亲听说之后,一哭二闹的,硬是认为她犯了错误,家里还指望光宗耀祖,这是指望不上了。早知道不花钱给她念书了,早早嫁人,还能换点彩礼给弟弟娶媳妇。果然,一直不受重视,从家到学校到单位,都是个弃子。父母搞得好像自己读书花了多少钱一样,初中就恨不得她辍学去打工,好在一直保持全校第一的成绩,让要面子的父母没敢提出这个要求。大学都是靠奖学金和助学贷款上的,所有的钱都是自己慢慢挣慢慢还的。倒是不成器的弟弟,家里花了大价钱买了个三本,结果找不到事做,在家看杂货店。
毕业后,本来想留校,导师留了同届的一个男生,因为女生麻烦,不是安心做科研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岗位,只好跨专业考了心理学博士,2年后拿到学位,还是找不到工作。倒是这个专业比较好考公务员了,以笔试第一刷了第二名将近20分的成绩入围了,面试的时候尽管考官一脸嫌弃,但是因为笔试的高分最终还是考上了公务员。报到的时候,分管领导一脸嫌弃的,呵,女孩子叫了个男的名字,我还以为是男的呢。看来,你爸妈指望你光宗耀祖呢,及第啊,这是要当状元呢。
只有莫及第自己知道,自己确实是自己县里的那届状元,但是及第不是爸妈叫的,原名叫继弟,是希望她带个弟弟来,弟弟倒是带来了,自己也就变成了弃子。自己读书办身份证的时候自己改名叫了及第,可惜改了名字,仍然是个弃子。
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莫及第的思绪,原来是宅男邱实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
“啊,快请进。”莫及第站起来让座。
“别,我说两句就走。”邱实掩上门“那啥,你别往心里去啊,桑队其实是个好人。他这个态度,是以前有个事,哎,怎么说呢,就是领导塞了个亲戚过来,女孩子,学历倒是不错,什么人大的,不过好像是啥成教的,娇滴滴的,后来受不了,一个月把我们这搞得鸡飞狗跳的,现在去别的处室了。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不是,你是靠实力的,我了解。”
“你了解?”莫及第突然懂了,“你看过我的档案?”
“那个,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好奇,我心一痒,就顺便黑进了局里的那个档案,你别说啊。”邱实挠挠头。
“我不会说的。”
“那个,莫姐,我可以叫你莫姐吗?”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邱实继续,“我们大队都是简单人,喜怒放在脸上,很好处的,不是那些文绉绉的处室,都看不出来真实想法。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18楼吗,因为十八层地狱,别的处室都不愿意。只有我们不怕邪,其实也就是我们被排挤。那啥,我好像说的太多了,你别往外说啊,我走了,还有事。”邱实急慌慌的推门走了。
“嗯,真是有趣的人。”莫及第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中午,莫及第觉得肚子开始抗议,打算摸出去买点吃的。锁上门,刚迈开步子,一个40出头的大姐走过来,“小莫吧,我是行政大队的内勤,叫我李姐就行了,桑队叫我带你去食堂吃中饭。呐,这是你的饭卡。”
莫及第诧异的一下,接过了饭卡,和李姐一起下楼去食堂吃饭。一路上,李姐非常热情的介绍了队里的基本情况,除了桑队以外,这里是个剩男集中营,桑队也是前年才结婚的。这么多年,刑警队的人来了又走,能熬下来的太少了。工作压力大,危险性高,常年顾不着家,能找到关系的都找人调离了。
到了食堂,打了饭菜,李姐拉着她到一桌坐下。居然对面坐着是法医萧一帆,李姐热情的打招呼,萧一帆微笑了一下,又埋头跟饭菜做斗争。
“小萧,你还真是不挑食,食堂的饭菜你都吃的不抬头。”李姐打趣道。
“还活着就好,吃啥都香。”
“你怎么这样,对了,110中心的小姑娘们托我介绍呢,你有中意的不?”
“没有。”
“哎,你也一把年纪了,长的又好,学历又好,这么抢手,你还不谈恋爱。再不结婚,你爸妈都急死了。那天李局还叫我多关心你呢。”
“我不想谈,也没兴趣。”
“你为什么不想谈啊?”
“我上个礼拜摔了一跤,膝盖上有个疤。”
“啊,这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我谈不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萧一帆飘然而去,留下愕然的李姐。
莫及第强忍着笑,说“李姐,你别往心里去。”
“这孩子,你不知道,他爸托我好几次了,就是一把子李局。你是不是觉得为啥他不姓李啊,因为李局是他继父。不过这个李局待他就跟亲生的一样,这孩子却一直心存芥蒂,哎。算了,我也不管这闲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挨冲。恩,对了,小莫啊,你有没有男朋友啊,我跟你说,我们局里好多优秀的男青年,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啊,我帮你摸摸。”
莫及第终于明白为啥萧一帆是这个态度了,这么热情的大姐真心伤不起。莫及第转念一想,“嗯,有了,谢谢大姐关心。”
“哦,那好事啊,以后有机会带出来看看啊。”
原来撒谎说有男友,也逃不过啊。莫及第含含糊糊的说,“嗯,好,有机会带出来。”
“对了,小莫啊,你周末有没有空啊,陪我逛逛街。哎,我们大队都是男子汉,都没人可以聊女人话题的,你来了,我就有闺蜜了。”李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莫及第脑子都快成浆糊了,只好应下来。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莫及第趴在桌上休息,刚眯着,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郑晓东推门进来,“莫博士,桑队叫你去审讯室。”
莫及第茫然的跟着郑晓东往审讯室走去。
“莫博士,你真牛,我们按照你给的信息排查,找到了嫌疑人。现在已经带回来,人赃并获啊,人头还在他家冰箱里呢。”郑晓东一脸钦佩的表情。“你怎么猜到他有残疾的啊?”
莫及第笑笑,推开审讯室的门,桑力齐示意她坐下旁听。她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嫌疑人,身高不足170,头发稀疏,60左右的年纪,两脚看不出明显的残疾。
“姓名?”桑力齐突然大声。
老头一哆嗦,“王跃进”
“性别?”
“男”
“年龄?”
“59”
“知道你犯什么事了吗?”
“杀,杀人。”
“知道啊,那还不老实交代。”
老头立马点头如捣蒜,“我认罪我认罪,政府啊,千万要宽大处理啊,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
“你杀人还分尸弃尸,情节特别恶劣,还不老实交代,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我真没想杀她啊。她是刘丽,我老同事刘先进的女儿。我真不是故意杀人啊。。。。。。”
接下来,老头把案件基本交代清楚了,刘丽虽说是他同事女儿,一直以来从事皮肉生意。老头自从老伴去上海给女儿带孩子以后,也开始光顾刘丽的生意。以前看着是熟人,还一直给个友情价,8折。前天晚上他给刘丽打个电话约过来,完事后,刘丽突然翻脸,要出了比平时高一倍的价钱。王跃进不同意,两人争执不下,刘丽威胁要将此事告知自己父亲和王跃进老伴。王跃进惊慌之中,失手将刘丽掐死。冷静之后,在浴室中用菜刀将刘丽分尸,然后用家里的蛇皮袋将尸体装成5个袋子抛尸。因为年纪大,再加上左脚因为年轻时工伤残疾,没力气将尸体抛弃太远了,只能就近扔到小区里的垃圾桶。头颅因为不敢扔,用塑料袋装了放冰箱冷冻室,指着分尸用的菜刀洗净后仍然放在厨房里。刘丽的随身挎包及物品都放在自家衣柜,钱包里的863元倒是被王跃进拿出来放到自己兜里了。第二天中午,居然还拿着钱去附近小餐馆大吃了一顿,简直匪夷所思,第一次作案后,心态居然如此好。
鉴于王跃进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欢畅淋漓,口供一会就录完了。具体文字工作交给郝帅处理,剩下的事交给检察院了。
一行人走出审讯室,就看接到通知的刘丽的父亲刘先进冲上来,哭喊着,“一定要判这个畜生死刑啊,我可怜的女儿,多么单纯的孩子啊。死的多可怜啊。。。。。。”王丛赶紧上前抱住老人,带到接待室安抚去了。
桑力齐皱皱眉头,说“散了散了,每次都有这种事情。”
莫及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桑队,你不好奇为什么刘丽那天晚上突然涨价?”
“案子都破了,对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没兴趣。”
“莫博士,你有什么想法啊?你又有什么妙断?”郑晓东一脸崇拜的看着莫及第。
莫及第淡淡一笑,“我觉得跟男人有关。”
“放屁,她是个妓女,当然跟男人有关,难道还跟女人有关。神神叨叨的,你别以为你关于凶手说准了,我就惯着你。”桑力齐不耐烦的打断了。
莫及第心中不由抱怨,这种性格怎么当上的队长。“桑队,我是这个意思,应该跟她男友有关,而这个男友就应该是她胸前纹身缩写XB相关的男人。”
桑力齐瞪眼看了莫及第一眼,“郑晓东、水刚你们两个去摸摸这条线,别耽误多大功夫。”
“是,桑队。”郑晓东响亮的答到,掉头就走。
莫及第和桑力齐也分道扬镳,回了各自的办公室。
莫及第回到办公室,开了电脑,上了本地论坛。原以为都在一个城市上班,不用搬家,才发现市局在鸟不拉屎的政务新区,离她现在租住的地方基本是横跨了整个城市。H市又在搞大建设,交通相当不便利,A 省属于内陆省份,不搞朝九晚五,要想不迟到的话,只有早上6点出门,才能保证8点钟以前准时签到了。看样子,还是得在附近找个房子。几个小时,就在她在本地论坛上找合租中度过了。她看了一眼,电脑的时间,快5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就下班了。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果然还跟在省厅一样,是个闲人,大家都嫌弃的。
“莫博士,你都神了!”郑晓东冲进来。
“怎么了?”莫及第很莫名。
“那个刘丽的男友,我们找到了,叫张学兵,确实名字缩写XB。是个毒虫,刘丽就是为他筹毒资才涨价的。”
“哦,那人呢?”
“桑队说跟我们不相关,移交给缉毒大队了。但是,你真神了,为什么你知道跟她男友有关啊。虽然你说XB是男友缩写,这个我能猜到。女人嘛,都是感性的,一爱起来傻不拉及的,纹身什么的很常见。啊,对了,莫博士,我不是歧视女性啊,我不是歧视你。”郑晓东挠挠头,讪讪的笑了。
“没事,我没想那么多。正如你说的,恋爱中的女人最疯狂,所以她为男友做什么事情都正常。她最近没什么异常,那么突然涨价肯定跟男友有关了。”
“嗯,你还是很神,有空教教我。虽然我没读多少书,但是我很勤奋,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不敢,你来的比我早,经验比我丰富,我都是纸上谈兵的。有空咱们多交流。”
“哎,莫博士,你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第三种人,你看着这么年轻,跟灭绝师太差远了。哎呀,你看我这张嘴,都瞎说什么呢,你别见怪。”
“没事。你还有什么事吗?”
一看莫及第下了逐客令,郑晓东麻溜的闪了。出门还不忘打自己一个耳光,“让你嘴贱。”
莫及第看着他的背影,笑了,果然是一群有趣又简单的人。
第三章 留守少女被杀案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什么事情都没有。莫及第所要做的就是看看书上上网,继续找着房子做搬家的打算。唯一烦躁的是,家里打电话过来问,有没有钱寄回家,家里要给弟弟莫耀祖在县城买房子。弟弟相了个女孩,提出要求,要在县城买房子,否则免谈。小姑娘应该长的不错,也有心计,弟弟见过一次之后就爱的死去活来的,死活逼着父母买房。虽然是小县城,城关镇的房子也均价4000了,弟弟也没个正经工作,贷款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一次付清。家里七拼八凑的还差个十来万,叫莫及第凑个十万。莫及第不由心寒,自己上班还没一年,公务员工资不高,虽然警察有津贴,一个月也就到手4000多,租房就去了1000了,哪来那么多钱。
结果母亲又在那天鬼哭狼嚎的咒骂,没良心的,我花那么多钱培养你,家里有点事,你就缩头乌龟了。约莫骂了十来分钟,觉得没意思,自己挂了电话。
想到这莫及第摇摇头,估计一点都不寄回去是不行,但是手上只有两万多,连三万都没有,怎么寄?也不敢找人借钱,也借不到。只能等下个月工资来了,凑齐三万寄回去了。好在市直的工资居然比省厅高,这也算下放以后唯一的好事。
正琢磨着钱的事情,郝帅冲过来,“走!”
“去哪?”
“有事干了,下面县里有案子了,他们干不了,求助呢。桑队叫把你带上。看来,桑队认可你了。”
莫及第默默的拿上包,跟郝帅下楼。走廊上碰到萧一帆和他的助手张摩的。张摩的是外号,真名叫张可,因为老开个破摩托车到处晃,被交通局下面路政监察以为是开黑摩的抓了。虽然一场误会放出来了,但是得了个雅号“张摩的”。张摩的热情的跟郝帅、莫及第打了招呼,萧一帆却跟没看到人一样直接进了电梯。
到了楼下,桑力齐站在大院里,指了一下莫及第,说“上车,你,跟萧一帆他们车子。”说完自己钻进了一辆SUV。
萧一帆一脸不耐烦,“上车,到时看到尸体,别吐了,给我惹麻烦。”莫及第老实的上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往H市东北方向驶去。
约莫开了一个小时,出了主城区,驾驶员水刚仍然继续往前开。出城之后,上了省道,路况慢慢变差,除了颠簸,还有对面撒欢冲过来的小皮卡,一路还有各种奇葩的摩托车、三轮车呼啸而过。又行了个把小时,到了个村口,村口停着三辆警车,站着一行人。
“呵,这么大阵仗啊。”水刚咕噜了一句,停了车。
桑力齐已经下来跟站在那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握手了,“桑队啊,我是县局的李发财。你百忙中赶来,真的谢谢啊,我们小地方实在是哎。我现在跟你汇报一下基本情况。。。。。。”
经过简单介绍,大家大概明白了,这个叫做李家村的村子发生了一起命案,被害者是留守少女李彩霞。父母去浙江打工了,只带了小儿子一起,把女儿丢在村子里上初中。命案估计发生有段时间了,正好端午节回来,没看到人,在自己的机井里发现了死去多日的李彩霞。因为尸体腐烂严重,还被灌上水泥。以县里的警力实在无法破案,这才寻求市局的帮忙。
莫及第在旁听着,心里发寒,又是一起重男轻女引发的惨案,孩子都带走了不就没这个事了。
李发财是县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桑力齐身上,其他的人他连瞟都没瞟一眼。“桑队啊,你一定要帮我们啊,县里领导高度重视,分管县长震怒啊。受害人家属还说要是破不了案子,他们就去市里、去省里、去北京上访啊。现在的截访压力你是知道的啊,维稳压倒一切啊。老弟啊,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好说,我们去现场看看吧。”桑力齐略显不耐烦的推开他,往村子里走去。
“那个,桑队,还是上车吧,我们这在村东头,案发现场在村北头,有一段路呢。”李发财讨好的说道。
一群人从善如流的上了车,往村子北边驶去。十分钟后,到了个独门独院,离村里其他人家有一段路的一个院落。大家站在院子外面,让萧一帆和李力进了院子。一会李立气冲冲的冲出来,“叫我们来干嘛,一无尸体,二无现场了。”萧一帆也慢悠悠的走出来,一言不发。
“那个,乡下女人不懂,一看死人,报案后,嫌晦气,怕吓着她儿子,把家里打扫干净了。尸体也抬到县政府门口上访,被我们哄下来之后,放在县公安局呢。你们说要看案发现场,我才带你们来这的。”李发财解释道。
“简直瞎胡闹,我们去县里。”桑力齐钻进SUV,留下了站在原地发傻的李发财。
五辆车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又往回折返到县城,到了县局,桑力齐下车后,“萧一帆、张可去尸检,其他的人跟我一起看勘查记录。
“那个,我们尸体有县里法医尸检过了,我叫他过来。”
“我只相信自己的尸检,带我去验尸房。”萧一帆直接打断了。
李发财虽然心有不忿,还是叫一个手下领着他们去验尸房。
“那个,桑队,我也想去看看。”莫及第赶紧说道。
“你?还是算了,少给我添乱,老实在这待着。”
一群人在会议室,看着分发的材料,不由心里怒骂。这个李发财简直是饭桶,勘查记录乱七八糟,细节含糊不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过了一个小时,萧一帆进了会议室。
“尸检结果怎么样?”桑力齐问到。
“不怎么样,这个温度,尸体被灌了水泥。而且还被抬到县政府抬尸上访,那股恶臭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忍受的。基本上有用的信息不多,只能看出死者死前遭受过性侵害,颅骨下陷,是钝器所为,其他的很难看出来。”
“我就说吧,不是跟我们尸检的一样。”李发财不屑一顾。
“哦,是吗?凶手是个左撇子,你们知道吗?”萧一帆冷笑。
“啊?怎么看出来的?”李发财惊讶着。
“尸体死后被拖行过,但是右侧尸体明显磨损程度大于左侧。说明左侧抬高了,凶手左手力度大于右手。”
大伙纷纷点头,莫及第站起来说,“我能看看照片吗?”
萧一帆递给她尸检报告,她翻看了一下,又翻开了现场勘查记录,说“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凶手倒未必是左撇子,而是左手有伤或者残疾。”
“你除了说人有残疾,你还有别的本事吗?”萧一帆愤然打断,顺手抢过验尸报告。
“小萧,别急,你让她说,看看她又能说出啥来。你把你对凶手的侧写说出来,我们听听。”桑力齐抱着双手,一副看戏的表情。
“凶手应该是本地人,重点摸排本村和邻村的老光棍,身高165以下,年龄55-65岁。有调戏妇女或小偷小摸前科,平时不务正业的那种。”
“呵,你这市里的小姑娘就是神啊,还带跳大神的啊,要不要问神卜卦啊。”看着大家都看戏的态度,李发财不忘跳出来踩一脚。
“哦,好,就按这个思路去排查。都去干活吧。”桑力齐大手一挥,“李局,我们这边不熟,你派几个人帮我们。”
李发财被桑力齐搞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听从了意见。
莫及第、萧一帆、李立和张可被安排在小饭馆里吃饭,也无人作陪。“这个李发财,就是狗眼看人低,”李立咕咕囔囔,结果却发现另外三人无人接腔,只好黯然的吃完中饭,去会议室等着。
正在一群人百无聊赖的时候,郝帅进来了,“莫博士,你说的那个人还真有,我们也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带回来了,在审讯室,你要不要去看。”
“算了,不去了,抓到也没用,你们没有证据,痕检和尸检证据都破坏了。他咬死了不说,你们没法子的。”莫及第说完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坐着一动不动了。
郝帅愣住了,“那你刚才还那么积极的把凶手特征说出来?”
“我只负责侧写,审讯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郝帅摸摸鼻子,出门了。
李立贴着莫及第坐下,“那个,莫博士,能说说推理过程吗?”莫及第一言不发,李立也觉得无趣,又站起来看着窗外。
“莫博士,桑队叫你过去。”郝帅再次进来。莫及第只好站起来,跟到审讯室。
“姓名?”
“李铁锤。”
“年龄?”
“57,哦,不,58”。
“到底多少?”
“58,我是腊月生的。”
“知道什么事被抓进来的吗?”
“不知道。”
“啪”一声,桑力齐一拍桌子,“到了这,还不说实话!”
“领导啊,我冤枉啊,我本本分分的一个人,啥事都没干,就被你们拷来了,我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枉啊。你们不能冤枉我啊。。。。。。”李铁锤倒是唱念俱佳的哭起来了。
“不要顽固抵抗,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这算是三进宫了吧,90年你因盗窃,被判了三年。98年再次因为猥亵妇女,强奸未遂又被判了四年。出狱后,一直在村子里小偷小摸的,因为数额不大,也就被教育后释放了。你的情况,我们都很清楚,你还不老实交代,我们不掌握情况,是不会抓你进来的。”桑力齐抽出一根烟,点着了。
李铁锤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桑力齐,“那啥,警官,能给根烟吗?”
桑力齐示意了一下,郝帅给李铁锤点着一根烟,李铁锤狠狠的抽了几口,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说,我都说。我上个礼拜去隔壁杨村偷了个金戒指,送给我相好的李翠芳了,就是村里的李寡妇。那啥,我就偷个戒指啊,真的是第一次。我出狱后,啥都没干了啊。真的啊。。。。。。”
桑力齐愣了一下,示意水刚出去找人核查这个细节。“你别挑轻的说,我们掌握的不止这么多,你老实交代。”
“没有了啊,真的没有了啊,我冤枉啊,就干了这一次,再没干别的了啊,我早改邪归正了啊。你们不能冤枉我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还跟我装。你说说你在李彩霞家都干嘛了?”
“哪个李彩霞啊,我没偷过啊,真没有。”
“就是村北头李旺家,说说吧,都干啥了?”
刘铁锤一抖,蹦起来,又被警官按住了,“你们破不了案,想冤枉我,没门,他家我连进去都没进去过。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没干过的事就是没干过。”
果然是老油子,油盐不进的,跟块滚刀肉一样,桑力齐也感到无力了。
一会水刚回来,靠在桑力齐耳边说了几句。桑力齐示意莫及第跟他出去。出了审讯室,“这个老油子,没那么容易交代,你们再去做做外围补充侦查。你,有什么想法?”
莫及第摇摇头。
“你,不是什么犯罪心理的博士吗?这都没招?”
李发财走过来,“要不交给我们审,我们有的是法子,这有嫌疑人了,还怕他不说。那个李彩霞一家又在政府门口烧纸上访呢,我刚才被县长叫去训了,我汇报抓到凶手了,县长叫我尽快结案。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你想怎么审?刑讯吗?”桑力齐看着李发财。
“这个,桑队,你就别管了,有的事情,我们下面有下面的土法子。”
“李局长,既然你请我们过来,这个案子我就要负责到底,您还是回办公室等着吧。”说完,桑力齐丢下一帮傻眼的人扭头进了审讯室。
一会,郝帅出来了,“莫博士,桑队叫你,还有萧法医和李力他们先回局里,我们这边估计得连夜审。”
莫及第回到会议室跟萧一帆传达了桑队的意思,萧一帆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开车回了市局。
一夜,莫及第辗转反侧,觉得这个棘手的案子不管如何发展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第二天一上班,莫及第到各个办公室门口晃了一圈,才知道他们仍未回来,只好自己回到1818坐着发呆。邱实敲敲门进来了,“莫姐,干嘛呢?”
“这周没看到你,你去哪了啊?”
“我被网监大队借去了?”
“大案子啊?”
“啥啊 ,去帮忙删帖的。哎,真是浪费我的能力,不说这个,桑队他们呢?”
“在临北县呢。”
“什么案子啊,你怎么没去啊?”
“我回来了,桑队他们还在审呢。”
“看来是难剃头的,估计他们又要耗下去了。”
“对了,莫姐,问个事呗。”
“啥?”
“你男朋友哪的啊?”
“啊?”
“李姐说的啊,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带出来给我们大家瞅瞅呗。”
莫及第不由无语,这群人都啥毛病,同事间都这么八卦。
看莫及第不吭声,邱实又说话了,“莫姐,我就好奇啊,我们这都是光棍太多了。你有主了,郝帅估计伤心死了。”
“啊?”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回事,我走了啊。”邱实跟火烧屁股一样蹦起来跑了。
莫及第揉揉太阳穴,这下麻烦大了。这么多年,虽然说自己长相路人,但是在学校也还是有过追求者的。而同事的办公室恋情是她不能接受的,看来为了把戏演下去,她还得找师兄师弟帮忙客串一下男友,关键是找谁合适呢?
翻看着手机联系人,正在琢磨着。突然手机响了,显示是郝帅的来电,莫及第吓得一哆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郝帅,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别说了,熬了一晚上,这个老东西,嘴巴怎么都撬不开。”
“桑队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脾气大着呢。你帮忙想想辙呗,有什么法子能撬开来?”
莫及第犹豫了一下,“一般像这个年纪的人,虽然说可能会知道戴手套作案,但是他实施犯罪的时候未必会采取避孕措施。”
“哦,你说不戴套啊?”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话太粗了,“那个,莫博士,我不是那个,那个。。。。。。”
“呃,没事,所以我觉得可以有生物学证据。”
“但是,萧法医说证据破坏了,提取不到DNA啊。”
“这个,李铁锤不是不知道吗?”
“啊,我懂了,谢谢啦,回头再找你。挂了。”说完,郝帅就收了线。
莫及第看着嘟嘟响的手机,笑了一下,继续上网找兼职。看来为了凑齐三万,不找点兼职干是不行了,母亲又打电话催钱了。
直到下午三点多,桑力齐他们回来,据说李铁锤全撂了。桑力齐通知所有的人去会议室开总结会。莫及第一到会议室,郑晓东就冲过来,“莫博,你真神,我们骗那老畜生说提取到DNA,又装模作样的抽了他的血,他就全招了。对了,你怎么分析出的凶手特征啊,跟我们说说呗。”
莫及第刚准备说,就见萧一帆悠悠的开口了,“其实不难,受害者不到13岁,身高不足150公分,体重预估也就不到70斤。排除恋童癖的可能性,正常男人不可能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下手,除了穷凶极恶只能解释为凶手自身体能有限,无法向成年女子下手。从现场抛尸和灌浆水泥看,说明凶手很熟悉当地环境,作案后还能不慌不忙的破坏现场,说明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可能以前有过前科。”
“啊,你这么行,你怎么开始不说,莫博说了之后你就马后炮。”郑晓东对这个天天高贵冷艳的官二代的怨气已经大到不顾办公室潜规则了。
“破案是你们的事,我只负责尸检。”萧一帆说完之后,就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你!”郑晓东被莫及第拉住了,“萧法医说的一点没错,我是这个思路分析的。”
“都吵什么,开会!”桑力齐走进会议室,宣布开会。大家例行的总结了一下案情,基本情况就是李铁锤在端午节前三天的晚上,也就是5月29日晚上从李寡妇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晃荡到村口打算偷点东西,翻进李旺家院子,发现熟睡的李彩霞。在酒精和欲望的支配下,他对李彩霞实施了性侵,事后李彩霞哭着说要告诉父母,让他动了杀机,拿了院子里的石头砸向李彩霞的头颅。因为在实施性侵时,李彩霞实施了反抗,用床头的台灯砸伤了李铁锤的右手,所以导致李铁锤在拖行尸体时右手用不上力气。杀人后,李铁锤冷静后,从家里拖来半袋水泥,把尸体丢进机井,并灌浆了水泥。在走之前,把房间的指纹和脚印等证据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其实处理的并不干净,都是李旺的傻媳妇,怕自己小儿子吓到,回家仔仔细细的打扫了卫生,才算把证据毁灭殆尽。
莫及第听完后,“桑队,我可以看看审讯笔录吗?”
“那么麻烦,案子都破了,再说已经移交县局了,跟我们没关系了。”桑力齐不耐烦的打断。
“我们就算骗他有DNA证据,这也只能证明他强奸而不是杀人啊。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承认杀人?”
“哼,他没你傻,强奸幼女,就够死刑的了。再说他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他杀人的证据,他更清楚坦白从宽,当然招供了。”
“可是,桑队。。。。。。”
“没什么可是的,散会。对了,晚上,我请客,大家都去,一个是庆祝案子结了,还有给莫博士接风。我叫李姐定好了,就在对面得月酒楼8201包间。”
大家都欢呼起来,可以好好的搓一顿了。
莫及第捅捅旁边坐的郑晓东,“不是八项规定不给。。。。。”
“没事,这是桑队自己掏钱,没事的,走吧。”
第四章 接风宴
得月酒楼据说是市政府一个副秘书长的小姨子开的,名字取义于“近水楼台先得月”,也确实沾了不少光,在八项规定出台以前,生意特别好,都订不到位置。八项规定以后,市纪委派了人天天在他家酒楼门口蹲点,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生意差了好多。据说老板娘还去纪委闹过,说生意没法做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最近撑不下去,开始卖盒饭了。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整个酒店装修风格和档次还是跟一般的小店没法比的。
莫及第一进大堂,就吓了一跳,这得多少钱啊,太奢侈了,拐拐邱实,“这个太奢侈了吧,都是桑队掏,太破费了吧。”
邱实笑笑,“没事,现在他家走平价路线了,要是以前那真心掏不起。”
大家在8201落了座,这个倒好,没什么座位排序的特别讲究,大家都随便坐,莫及第还是习惯性的坐在靠门的位置上,桑力齐看了她一眼,说“你还是上来吧,今天毕竟是给你接风。”
莫及第推辞了一下,还是去上座,挨着桑力齐坐下了,环顾一下,居然没看到萧一帆,“萧法医?”
“不用管他,这种活动他向来不参加的。服务员,上菜!”桑力齐招呼着服务员上菜,并给每个人都倒满了酒。莫及第说,“桑队,我不会喝酒,真的。”
“你,是博士,确实酒要少喝,这样,你就喝这一小杯,我规定一下,大家都不能给莫博士加酒了,就这一小杯。”
莫及第无力的看着眼前这所谓的一小杯酒,估计都有二两了,还叫一小杯,这都神马事情,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二两酒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事情。再说了,毕竟说为她接风,做人还是得懂点规矩,也就算了吧。
接下来的一切都闹哄哄的,拼酒的,吹牛的,八卦的,一团糟。倒是在这乱哄哄的环境中,莫及第得到的信息比这十天来都多。
桑力齐,35岁,前任队长大刘因公牺牲后,作为继任者突击提拔到刑警队长的位置上。于2012年结婚,妻子28岁,相亲认识的,至今仍在临东县乡村小学教师,聚少离多,长期两地分居。
郝帅,30岁,本市人,警校毕业后公务员招考进入市局,2011年申请调入刑警大队。有一已经谈婚论嫁的女友,但因在调入刑警队一事上发生激烈冲突,于2011年底提出分手,此后多次相亲未果。
郑晓东,28岁,滨江市人,大学毕业后公务员招考进市局,非科班出身,本专业为中文。有一大学恋人,2013年因为买不起H市住房而提出分手。情伤以后,至今仍未走出。
邱实,25岁,本市人,因为屡次攻击市局网络被特招入公务员队伍,有污点在身。平时爱好所有宅男爱的一切,无恋爱经历,110指挥中心的小姑娘被他追了个遍,无一成功。
王丛、水刚都是去年刚考入市局,仍在试用期。
萧一帆,31岁,本市人,市局一把手李局的继子。A医大硕士毕业,警龄7年。至今被听说有交往过女性的迹象,平时独来独往,不与同事交流,被暗地猜测有龙阳之好。
张可,26岁,A省北边淮阳市人,警龄3年,作为萧一帆助手,至今仍未能独立验尸。数次相亲未果,女方只要听说职业,全部拒绝深入交往。
李立,24岁,本市人,痕检专家叶秋水外甥,自叶秋水被省厅挖走后,顶替了舅舅的职位。个人能力一般,但胜在吃苦耐劳。
李姐(李萍),43岁,本市人,前刑警队长大刘的妻子,大刘牺牲后,出于照顾,安排做内勤,为工勤身份。
“对了,莫博,为啥你读了两个博士还工作了一年,才只有28岁?”郑晓东借着酒劲发问。
除了桑力齐和邱实,其他人都好奇的看着莫及第。
“是啊,说说吧,你估计是天才。”郝帅笑着打趣。
莫及第笑着说,“其实我不是天才,很简单,我5岁上学,农村小学又是5年制,所以我16岁上大学,本硕连读5年拿到第一个博士学位时是25岁。第二个博士学位因为有相关性,我2年后就拿到了。去年毕业招考进了省厅,现在算来工作也还不满一整年呢。”
“那还是你聪明,我高中复读一年,大学毕业都24了,哎。” 郑晓东羡慕的说道,“不过,那个萧法医也很聪明,据说也是提前毕业的。就是他总觉得自己聪明,不爱搭理人。不像你,一点都不假清高。”
“郑晓东,你喝多了。”郝帅打断了郑晓东的话。
“今天就到这吧,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正常上班。小水,你开车送莫博士、李姐回家。”桑力齐站起来宣布宴席结束。
第五章 一地鸡毛
第二天上班,一切照旧,好像昨晚大家的热情欢畅都跟做梦一样。在走廊上碰到的桑力齐还是一张扑克脸,对莫及第的问好就是点个头。莫及第老实回到1818,苦恼的看着手机,一晚上27个未接来电,都是母亲打来的,估计还是钱的事情,当时喝酒的时候闹哄哄的根本听不到,等晚上回家了又怕太晚不敢回过去。正想着怎么跟母亲交代呢,电话又过来了,莫及第拿着电话匆匆的躲进楼梯间接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母亲破锣一样的声音传过来,“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娘打电话你都不接,晚上去哪鬼混了,一大把年纪还不结婚。你要找个H市的,懂不懂,要不然我花了那么大价钱培养你,连个本都回不了。不说那么多了,你什么时候寄钱,家里等着用呢,这几天就要交房款了。”
“妈,我真没有。”
“没有,你上班了,还在省会,都没钱,你钱拿去养哪个小白脸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哪里来的钱。我现在手头就2万多点,你爱要不要。”
“今天就给我打三万过来,不给的话我去你单位,说你不孝敬,你不养老,看你还要不要这个脸。”说完母亲就挂了电话。
莫及第快站不住了,一直都知道母亲偏心,没想到这么偏心。她唯一惧怕的就是母亲是个乡下泼妇,真的能做出来去单位闹事的事情,到时候她真的没脸在这干下去了。她无力的瘫坐在台阶上。
“你需要多少?”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莫及第吓得站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萧一帆。“啊?”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好路过。”
“不用的,让你见笑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是吗,你打算找谁借?郝帅还是邱实?他们都是月光。你不怕你妈来闹事,我还怕脏了我的眼。”萧一帆冷冰冰的声音,冻住了莫及第的思维,想到母亲可能做出来的事情,她微微的颤抖着。
“说吧,你要多少?”
“那个,多谢,我想5000就够了,我下个月工资到了,还你。太谢谢了。”
“银行账号写给我,我转账给你。”
“我给你写个借条吧,你等下。”
“你会不还?”
“不会,那就不需要。账号短信给我。”说完飘然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莫及第。
莫及第回到办公室,犹豫了一下,写下短信“多谢你了,大恩不言谢。账号6222 7813 5676 7319”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写点啥,手一抖,短信发出去了。
就在莫及第来回踱步,懊恼万分时,萧一帆的短信到了,只有几个字“已到账,请查收。”
莫及第赶紧上网上银行,刚登陆,手机就收到银行的到款通知。莫及第赶紧给萧一帆回信息“已收到,万分感激。”
忐忑的等着萧一帆的回信,结果等到了中午也没收到回信,估计是在萧一帆心中给她回信是件多余的事情。莫及第把各个卡的钱挪到一起,再加上萧一帆借的5000元,凑足了三万,一起给母亲汇去。打了个电话告知母亲,结果母亲一副应该的样子,哼哼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莫及第惴惴不安了一天,一直想能碰到萧一帆,当面再次道谢。结果没等到萧一帆,却意外的等来了郝帅。“莫博士,哦,那个我能叫你小莫吗?”
“当然可以,有什么指示吗?”
“岂敢,岂敢。我就是想问问你,呃,那个,你晚上有空吗?”
莫及第一惊,难道邱实不是瞎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真的难以启齿,但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肯定觉得很荒唐,但是哎,我实在是找不到人帮忙。”
“什么事?说来听听。”莫及第一听说是帮忙,悬着的心放下了,反而很热情的希望能帮上忙。
郝帅踌躇了一会,还是开口了,“我想请你假扮我女友,今晚去我家吃饭。”
“啊,什么?!”莫及第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知道很荒唐,但是我不是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假装一下,忽悠一下我爸妈。这都周五了,我不忽悠一下,我这周末两天又没法过了,会不断相亲的。因为单位好多女性我爸妈都认识,有的科室的又不是很熟悉,不好意思找别人。你是才来的,新面孔,他们不知道。而且我对你绝对没什么非分的想法,我知道高攀不上,就是想请你帮忙。实在为难就算了,当我放个屁,你就没听到。”郝帅噼里啪啦的解释着。
莫及第大脑快速运转,分析着郝帅话的真实成分。想想觉得自己这个长相,确实人家也没什么想法,算了吧,毕竟是同事,能帮忙就帮忙吧。而且是去家里,不在外面,不用担心碰到熟人。想罢,“好,我答应你,帮你一回。绝无下次。”
“啊?!太好了,谢谢啊,谢谢,你就是我再生父母。啊,不对,我回头请你喝酒。真是大恩大德。”
“你太夸张了吧。”
“你是不知道我妈,呃,她也没那么可怕,挺和蔼的。”郝帅生怕莫及第反悔,赶紧把话往回收,“那就这么说定了,下班我开车在大院门口等你啊。”
“嗯。”
下班后,莫及第下了电梯,刚到大院,看到萧一帆走过来,赶紧上前再次表达感谢。这时候,郝帅摇下车窗,对着莫及第大喊,“这边,上车。”萧一帆玩味的看了莫及第一眼,莫及第顿时羞愧的跟萧一帆道个别,急慌慌的上了车。
一路上,郝帅简单了介绍了家境,父母都是老师,父亲是中学的数学老师,母亲是小学语文老师。家里对他婚姻状况很急,每周都会安排两次相亲,他已经不堪重负了,光喝茶钱都快付不起了。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商阳区的科苑小区,这是个老校区,基本都是教师宿舍。郝帅领着莫及第上楼,刚到5楼,就看见门开着,一个50多岁的老伯站在门口,“哎呀,到了呀,快请进。小莫,是吧,一看就是知识分子。”说着就把小莫让进屋。
莫及第打量着客厅,果然是个老小区,客厅也就10平方左右,典型的上世纪90年代的房型。这时候,一个围着围裙的阿姨从厨房里冲出来,“小莫啊,欢迎啊,我是郝帅妈妈,叫我阿姨就好。你这老糊涂,客人来了,都不知道招呼。来来来,这个哈密瓜你吃吃看,你喜不喜欢。哎呀,今天看到你,我的心就放肚子里了。我先去做饭,你先坐啊。哎呀,傻儿子,你陪小莫坐坐。老郝,进来,给我帮忙。”说完扯着郝爸爸进了厨房。
莫及第看着老两口在厨房嘀嘀咕咕的,不由漾出笑容,真羡慕啊,可惜自己的父母从来不正眼瞧自己。郝帅都看傻了,他是第一次看到莫及第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莫及第发现郝帅傻看着自己,不露痕迹的转过身去,“那个,我可以看电视吗?”
“啊,可以,可以。”郝帅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视,把茶杯放到茶几上,陪着莫及第坐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整个氛围还是在一种莫名的尴尬中。
约莫半个小时,郝爸从厨房出来,端着两碗菜放到客厅一角的饭桌上。莫及第赶忙起来帮忙,“别客气,你是客人,让郝帅来,你坐着别动。”
一会功夫,桌上就摆上了九菜一汤,大家也坐在了餐桌前。
“阿姨,太让您费心了,做这么多菜,太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特地做十个菜,表示十全十美,希望你跟小帅,顺顺利利和和睦睦,早点结婚,我也好抱孙子。”郝妈笑开了花,“来,我以茶代酒,祝你们俩工作顺利,和和美美。”
莫及第心中无奈,还是举起了酒杯,“谢谢阿姨。”
“来,吃菜,吃菜。粗茶淡饭的,别嫌弃啊。”郝妈招呼着莫及第,一边问些家长里短的,莫及第也含含糊糊的应着。
“小莫啊,家里几口人,你爸妈干什么的啊?”郝妈突然问到。
莫及第正琢磨着怎么回答,“妈,你怎么那么多事,以后我不带小莫回来吃饭了。”郝帅恼怒着插话了。
“好好,不说这个,吃菜啊,来,吃这个油焖大虾。”郝妈从善如流的转移话题。
吃完饭,又坐了会,在向郝妈保证以后会经常来之后,郝妈依依不舍把莫及第送到门口,千叮呤万嘱咐的要郝帅一定要把莫及第送到家。
在车上,郝帅再次向莫及第表达了感谢,并表明不会再麻烦她了,因为今晚能让他妈不会再给他介绍对象了。因为爸妈太满意莫及第了,虽然都是老师,但是儿子却上了个警校,一直让他们觉得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但是儿子带回来一个双料博士的女友,他妈能够在同事面前吹嘘很久了。
莫及第回家后,洗洗睡了。一个周末都没什么大事,接到中介的电话,做个兼职家教,虽然两个小时一百,一周两次。但是好歹蚱蜢也是肉,怎么也能抵点房租钱了,毕竟还要攒钱还萧一帆呢。
第六章 十年旧案(上)
新的一周,一连几天,莫及第都没事做。而其他办公室都紧闭着,其他人都不在。她又不敢向李姐那个过于热情的大姐打听,思来想去还是给郝帅打了个电话。
“小莫,什么事?”电话那边非常嘈杂。
“我就问问你们都去哪了?”
“哦,在办案呢,回聊。”
“等下,为什么不叫上我?”
“小案子,普通的砸车盗窃案。桑队说这种小案件用不着你的超强大脑,再说我们都快结案了。回聊啊,这边还忙着呢。”不等莫及第反应,郝帅就收了线。
莫及第只好老实在办公室待着,看看书,翻翻以前的案卷,打发时间。
突然,电话铃响起,传来了桑力齐沙哑的嗓音,“莫博,简单收拾个行李,下楼。我们要去滨江市办案。”
莫及第立马拎起包和放在办公室的小行李箱冲下楼,到了楼下,才发现萧一帆、邱实都拎着行李箱在大院等着。一辆SUV徐徐驶来,桑力齐摇下车窗,暗示他们上车。到了车上才发现,只有桑力齐和郑晓东,居然郝帅不在车上,莫及第稍稍松了口气。
郑晓东充当了驾驶员,在车上桑力齐简单的介绍了案情。滨江市于6月13日发生了一起强奸幼女杀人抛尸案,已经两天了并未找到嫌疑人。
“可是,这是滨江市的案子跟我们什么关系?”邱实说出大家心中的不解。
“因为在DNA比对时,发现与数据库里一起陈年旧案中的Y染色体高度吻合,即使不是同一人作案,也是有亲缘关系。这起旧案发生在十年前的我市,也是强奸幼女杀人抛尸案,当时并未找到嫌疑人,成立的专案组已于案发后三个月解散。这次发现两起案件有联系,省厅要求我们两市合作,串并案件,争取十日内破案。”桑力齐对省厅的官僚作风一直不满,大家都想早日破案,这些官老爷就喜欢搞什么限时破案。
出了H市,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滨江市的公安局,经接待他们的滨江市刑侦大队队长卢求安简单的陈述滨江这起“6 ?17”大案后,兵分两路,萧一帆去验尸房再次检验尸体,邱实做技术支持;桑力齐带着郑晓东和莫及第去现场再次勘查。
抛尸现场在滨江市的南郊八里坡乡,尸体就抛弃于省道边的小树林,是由打了一晚通宵麻将归来的村民钱多多发现的。钱多多到小树林里小解,尸体被树枝简单覆盖,钱多多迷迷糊糊中踩到了尸体,吓得尿失禁,连滚带爬的回到村里报警。因为看热闹的群众太多,警方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基本破坏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滨江市这么多年,治安一直挺好,从未发生过恶性事件,刑侦队跟个虚架子一样,整体破案实力有限,案发第一现场有效信息收集等于零。昨天又下了一场大雨,桑力齐他们再次到达现场也无法发现有用的信息。
“卢队,受害人家属找到了吗?”桑力齐看了一眼卢求安,心想这些人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指望他们破案,做梦还差不多。
“啊,找到了。受害人叫钱红玲,11岁,本市高家岭乡村民,小学5年级在读。我们已经找到家长,父母在广东打工,正在往回赶呢。平时家中只有62岁的祖母,6月16日中中午和祖母发生争执后,离家出走。第二天早上就被人发现死在距家70公里以外的八里坡乡了。你说真是怪事啊,就那么短时间,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本地民风淳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大案,这下好,惊动省厅了,我们现在天天被督办,压力大死了。妈的,这个畜生,让我找到,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桑力齐听着卢求安这一通没用的牢骚之后,隐下心中的不快,“卢队,我们还是回局里看看尸检结果吧。”
一行人回到滨江市公安局,萧一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萧法医,有什么发现没?”桑力齐希望能从萧一帆那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基本跟他们尸检结论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女孩是窒息而亡,且死后遭受的性侵害。阴道口撕裂,有贯穿伤,应该是异物所致。从尸体死后安置情况看,凶手也未表现出内疚,说明心理素质过硬。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妈了个逼的,我就说这个凶手是个神经病,变态。”卢求安骂骂咧咧个不停。
“那个,桑队,我已经让张可把我们那起旧案的材料发过来了,邱实正在整理。另外,我有个建议,我想把这次的提取物和我们旧案中保留的生物学证据都做个DNA比对。这个可能要用到省厅的设备,我们的仪器不够先进,以前的生物学证据需要通过PCR方法才能有足够的样本。”萧一帆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也被此次案件给震怒了。
“好,我批准。你说的那些我不懂,我去给叶秋水打电话请他帮忙,你先回去吧。”
萧一帆回了H市,一群人讨论了半天,决定先做外围调查,试着重现钱红玲当天出走路线。莫及第也是一头雾水的,不知道从哪分析起,只好老实的蹲着会议室看十年前的旧案,试图从中找到联系。H市十年前的案子,受害者杨学敏,13岁,H市杨家沟人。于2004年11月9日与母亲因为家务发生口角而离家出走,尸体于三日后在离家90公里处H市北郊省道边发现。死亡时间大约在11月9日20时至11月10日时。受害者窒息而亡,系死前遭受性侵害,尸体无其他外伤。莫及第越看脑子越大,虽然有很多相似之处,可以串并,但是作案手法发生重大变化。而且如果是同一个人作案,为什么十年间没有其他案件,难道是做了那起案件之后收手不干了。那又是什么原因激发他再次作案,激发因素是什么?一切都说不清楚,怎么侧写出凶手。
到了傍晚,桑力齐他们回来,也是没有什么收获。决定先住下来,边查边等萧一帆那边的结果。
第二日一早,莫及第就被砸门声惊醒,“莫姐,有结果了,赶紧起来,桑队通知去会议室。”邱实在门外扯着嗓子叫着。
“我就来,稍等。”莫及第赶紧爬起来擦了一把脸,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去一楼餐厅拿了两个包子就冲去了会议室。进会议室一看,发现大家都在里面了,连萧一帆都瞪着血红的眼睛在投影仪前站着。
“快坐下,萧法医一夜没睡,赶出了DNA结果,又开车来了这里。”郑晓东赶紧解释着。
“经过比对,两起案件的凶手可以做同一性认定。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同一人作案。”萧一帆指着PPT中的图谱解释着。
“啊,除了这个就没了啊。你把我们一大早叫来就这个结果啊。”卢求安不满的嘟囔着。
桑力齐不满的看了一眼卢求安,考虑是两市合作,并未出言讽刺,转向莫及第,“莫博士,这个线索能帮你分析出什么没?”莫及第略微摇摇头,突然转念一想,向邱实扑过去,“邱实你把地图调出来,标注出两起案件受害者抛尸地和她们家所在地。”
一群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激动的莫及第,邱实一边诧异着一边按照她的要求把地图标注出来放大在投影上。莫及第看着标注出来的地图,神神叨叨的念了一会,转向桑力齐,“桑队,交叉摸排本地持有B照的货车司机和10年前户籍迁入本地人士。另外,邱实,你能把本地上恋童网站和冰恋网站的ip查找出来吗?”
“啥冰恋?”卢求安莫名。
“好嘞,小case。”邱实打个响指,快速投入工作。
“按照她说的排查,邱实,你先进入车管所和公安户籍网站。”桑力齐发话。
“嗯,已经在交叉搜索了,但是好多符合要求的,已经有70多个了,怎么办,一一排查吗?”
“年龄在35-45岁之间的,最近离婚的或者丧偶的,快。”莫及第补充着搜索条件。
“有了,只有三个符合条件,怎么办?”
“就三个人,不行就抓起来。”卢求安不屑的回答。
“不用,你搜索到的ip有登记在这三人名下的吗?”
“有,符合条件的一个,程立,本地人37岁,大通货运公司驾驶员。”
“你找到他手机号,定位位置,把地点发给我们,走,现在就去抓人。”桑力齐疾步冲出会议室。
“奶奶的,在我的地盘谁做主啊?”卢求安不满的嘟囔着,紧跟着桑力齐出了门。
嫌疑犯被堵在货运公司,抓到了公安局,萧一帆采完血样又奔波回H市,做DNA同一性比对。
审讯室,嫌疑犯程立高昂着头,“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侵犯人身自由,我要告你们!”
“告你妈个巴子,老子不打你这个狗日的都是我素质高。”卢求安照例骂骂咧咧,桑力齐伸手拦住了,“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还要我们提醒吗?”
“我干什么坏事了,我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你去外面问问,哪个说我是坏蛋。”程立不屑一顾。程立说的没错,从外围摸排看来,程立是个好父亲、好同事的形象,经常送女儿上下学,同事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也是随叫随到。确实很难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做下此等惊天大案的畜生联系在一起。
卢求安趴在桑力齐的耳边,“别真的是我们搞错了吧,这样就死了哎。”桑力齐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又胆小又无能又没素质的同行,没应声,“说说,你6月16日晚上的行踪?”
“6月16日,是哪天?今天19了,这么多天的事情,我哪记得。”程立不满的撇着嘴。
“这才三天,你就不记得了啊。你是得了健忘症,还是不敢回忆,心中有鬼吧?”
“有什么鬼,我没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我想想,嗯,昨天18,前天17,大前天16,嗯,想起来了,我那天晚上跑夜车,装了一车肥皂。你不信回去找货运公司问问,有我送货的单子。”这个他们已经核实的信息,程立根本不怕他们去问。
“你跑的哪条线?”
“去H市啊,这条线我都跑了好几年了,怎么了?”
“你除了运货,还干了啥?”
“干什么?这条路总共就不到5个小时,我能干嘛?”
“你的驾驶室为什么清洗过?”
“我这人有洁癖,每次跑货回来都会清洗,这个大家都知道,不信你去问。”
“你家里的电脑为什么有恋童网站和冰恋网站的浏览记录?”
“那有怎样,犯法啊?又不是我一个人看,我看看不行,作为男人你不看A片啊。要是犯法,你就把上过那些网站的人全抓起来,凭什么只抓我?我不服,我要见你们领导!”
桑力齐觉得确实有难度了,这个程立虽然没有前科,却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一切好像都陷入了死角,难道只有等萧一帆的DNA结果了。
第七章 十年旧案(下)
几轮审讯下来,一无所获,程立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桑力齐一连给萧一帆挂了几个电话,都是得到结果还没出来再等等的回复。去程立家搜查的人,也是一无所获。找到程立的前妻,得知离婚的理由就是无意中发现程立上的网站,不能接受,于3月份正式协议离婚。但这些,都无法证明程立就是那个犯下两起恶劣案件的凶手。
桑力齐手机响起,一看是萧一帆,桑力齐连忙急着按下接听键,“桑队,不匹配。”萧一帆疲惫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啊,不可能,你再看看?”
“我已经做了三遍了,真的不匹配,我们抓错人了。”
桑力齐觉得两手冰凉,一股寒意直达心间,这抓错人了可是大麻烦啊,怎么收场?桑力齐冲进会议室,“莫及第,你个无用的博士,你害死我们一帮人了,我们全部被你害死了,抓错人了,你知不知道?”
莫及第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跳起来,“不可能!我的分析不会错的。”
“不可能个屁,萧一帆发现DNA不匹配,他做了三遍,三遍啊!”
莫及第呆住了,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我不会出错,不会的,一定哪里不对。飞快翻阅着材料,大脑高速运转着。问题出现在哪,到底在哪?
突然,灵光一现,“桑队,程立前妻在哪?”
“你还嫌祸闯的不够大吗,你还要骚扰人家前妻!”
“不是,桑队,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必须找到她!”
“在接待室。”旁边的郑晓东答道。
莫及第疯了一样冲向接待室,桑力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过去。一看到程立的前妻,莫及第一把抓住她,“你告诉我,程立是不是做过骨髓移植手术?”
“啊,你怎么问这个,你怎么知道的。是啊,他七年前做过骨髓移植手术。怎么了啊?”程立前妻显得很莫名。
莫及第开心的笑了,这就对了,一切都说的通了。“桑队,叫萧一帆回来重新采样。”
“为什么,你疯了吧?”
莫及第见桑力齐无法理解,立马拨通了萧一帆的电话,“你干什么,又要开始什么哥德巴赫猜想吗?”萧一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不是,你听我说,程立七年前做过骨髓移植手术。”
“啊?”萧一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你把电话给桑队”。莫及第把手机递给了桑力齐,桑力齐不解的截过手机,“桑队,你听我说,一定要把程立扣押,我马上就赶回来重新采样。”
“你说什么,莫及第疯了,你也疯了啊。”
“来不及解释了,我待会路上打你电话。你照我说的做没错就是了。”萧一帆挂了电话,桑力齐瞪了瞪莫及第又跑向了审讯室,他可以不相信莫及第,但是他相信萧一帆,在那个卢求安搞砸之前他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第七章 十年旧案(下)
几轮审讯下来,一无所获,程立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桑力齐一连给萧一帆挂了几个电话,都是得到结果还没出来再等等的回复。去程立家搜查的人,也是一无所获。找到程立的前妻,得知离婚的理由就是无意中发现程立上的网站,不能接受,于3月份正式协议离婚。但这些,都无法证明程立就是那个犯下两起恶劣案件的凶手。
桑力齐手机响起,一看是萧一帆,桑力齐连忙急着按下接听键,“桑队,不匹配。”萧一帆疲惫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啊,不可能,你再看看?”
“我已经做了三遍了,真的不匹配,我们抓错人了。”
桑力齐觉得两手冰凉,一股寒意直达心间,这抓错人了可是大麻烦啊,怎么收场?桑力齐冲进会议室,“莫及第,你个无用的博士,你害死我们一帮人了,我们全部被你害死了,抓错人了,你知不知道?”
莫及第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跳起来,“不可能!我的分析不会错的。”
“不可能个屁,萧一帆发现DNA不匹配,他做了三遍,三遍啊!”
莫及第呆住了,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我不会出错,不会的,一定哪里不对。飞快翻阅着材料,大脑高速运转着。问题出现在哪,到底在哪?
突然,灵光一现,“桑队,程立前妻在哪?”
“你还嫌祸闯的不够大吗,你还要骚扰人家前妻!”
“不是,桑队,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必须找到她!”
“在接待室。”旁边的郑晓东答道。
莫及第疯了一样冲向接待室,桑力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过去。一看到程立的前妻,莫及第一把抓住她,“你告诉我,程立是不是做过骨髓移植手术?”
“啊,你怎么问这个,你怎么知道的。是啊,他七年前做过骨髓移植手术。怎么了啊?”程立前妻显得很莫名。
莫及第开心的笑了,这就对了,一切都说的通了。“桑队,叫萧一帆回来重新采样。”
“为什么,你疯了吧?”
莫及第见桑力齐无法理解,立马拨通了萧一帆的电话,“你干什么,又要开始什么哥德巴赫猜想吗?”萧一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不是,你听我说,程立七年前做过骨髓移植手术。”
“啊?”萧一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你把电话给桑队”。莫及第把手机递给了桑力齐,桑力齐不解的截过手机,“桑队,你听我说,一定要把程立扣押,我马上就赶回来重新采样。”
“你说什么,莫及第疯了,你也疯了啊。”
“来不及解释了,我待会路上打你电话。你照我说的做没错就是了。”萧一帆挂了电话,桑力齐瞪了瞪莫及第又跑向了审讯室,他可以不相信莫及第,但是他相信萧一帆,在那个卢求安搞砸之前他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卢求安站在审讯室门外,一看到桑力齐刚跑过来,就压着嗓子说,“我不管你怎么处理,反正我要放人。抓错人了,这是大事。”
“你怎么放?”
“说两句好话,寻求谅解。”
“你觉得程立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我不管,反正我不背这个黑锅。”
“没人让你背黑锅,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人不能放,得等我的人来重新采样。”
“好,你能你上。反正我是不趟这趟浑水了,省厅那边你去解释。”卢求安拂袖而去。
桑力齐决定在萧一帆到来前,一定要把人押在这,多大的压力都一力承担。这时,萧一帆来电了,“桑队,我在路上。我解释一下,因为程立做过骨髓移植,所以我们从他口腔中的取样和他的精液DNA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要重新采样。”
“没问题,我在这等你。”
两个小时后,萧一帆赶到了滨江市公安局审讯室,“桑队,我要采集他的精液样本。”
一听这话,拷在那的程立蹦起来,“你们这帮神经病的警察,侮辱人。我没犯法,你们把我抓来就算了,还侮辱我。”
桑力齐叫上郑晓东压制住程立,并招呼着萧一帆,“采样吧。”
在几个大男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程立那玩意跟睡着的蚯蚓一样,“这怎么取啊?”郑晓东忍住笑。
萧一帆魅惑一笑,“看我的。”程立都看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在他的熟稔手法下,居然可耻的被法医采到了样本。
萧一帆取完样品之后又奔波回H市,走时反复请桑力齐一定要扣押程立,多大压力都要挺住。
桑力齐正在焦急等待萧一帆的回话,手机却显示了王副局长的来电。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你们怎么搞得,抓错人还不放人,还再次取样。取什么啊,哪是流氓啊,还让萧一帆去取样,你们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啊。现在滨江市一状告到省厅了,看你怎么收场?不要指望着我帮你兜底。”
“王局,请相信我。再给我们几个小时,还是证明不了我们没抓错人的话,我一力承担。”
“你承担的了吗,天塌下来你兜着吗?你哪来那么大脸啊?好,我再给你6个小时。到时候证明你抓错了人,你就给我滚回来当片警去。”王局骂完挂了电话。
“桑队,怎么办?卢求安那个王八蛋,不带这么背后捅刀子的。”郑晓东不服气的骂道。
“你别管,有事我担着,要做片警也是我去,你老实在刑警队待着。”
“桑队,我不是怕事。。。。。。”
“你给我闭嘴!”
郑晓东吓得一声不吭,乖乖的住嘴了。正在这时,萧一帆的电话来了,桑力齐激动的开了外放,“怎么样?”
“比对上了,吻合,跟十年前的案子也吻合,就是他,我们没错。”
“太好了,桑队,看这个畜生还怎么抵赖。”郑晓东激动的就要冲进审讯室。
“不急”,桑力齐伸手拦住了郑晓东,“你去通知卢求安过来。”
“凭什么啊?他背后告我们黑状,现在立功的时候叫他上?”
“哪那么多话,叫你去你就去。”
一会,卢求安不情不愿的来了,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程立,你不要顽固不化,你的精液和受害者体内的完全匹配,你怎么解释?”桑力齐一拍桌子。
程立一惊,很快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也许是你们栽赃我。对,就是那个法医。那个不阴不阳的怪物,就是他栽赃我。”
“你放屁,你信不信老子揍死你!”郑晓东恨不得冲上去打程立几拳。
桑力齐示意郑晓东闭嘴,“程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你自己说从H市那条线你跑了几年了,一趟只要不到5个小时,为什么你16号那天用了7个小时。中间两个小时你去哪了?”
程立飞快的转动眼珠,“我太累了,把车靠边,在路上歇会了。安全第一嘛。”
“谁能证明?”
“这个没法证明,不能没有证明你就冤枉我。”
“我们查过你的GPS,明明你运货回来根本不需要到八里坡乡,你却绕过送货点到了八里坡。你就是在那抛尸的!你还要抵赖什么?”
程立愣住了,一声不吭,就在他们以为程立要撂的时候,他开口了,“我是去了八里坡,但是我不是去抛尸。我前妻老家在八里坡,我丈母娘现在还住在八里坡,我想跟我前妻复合,所以我想去找丈母娘说说好话。”
“你当天晚上去了你丈母娘家?”
“没有,走到村口,我觉得太晚,就又回了市区,去送货点下货。但是我第二天下午去了我丈母娘家,你们可以找她核实。她把我打了出来,门口的邻居都能作证。”
郑晓东溜出审讯室,一会回来,跟桑力齐咬了下耳朵,“桑队,他说的得到证实了。这家伙比我们想的狡猾多了。”
“2004年11月9日,你在哪里?”桑力齐突然发问。
“什么?2004年?那我哪记得。”程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吗?需要我提醒你吗?2004年你在H市快捷物流公司做卡车司机,你跑的是往北边淮阳市的那条线路。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哦,是有这么回事。但是这要说明什么?”
“程立,你就不怕报应吗?你女儿也八岁了,你就不怕她碰到跟你一样的畜生!”
“你说我,你说我女儿干嘛?你敢懂她一根毫毛,老子跟你们拼命。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为所欲为。”程立激动的想站起来,却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的牢牢的按在椅子上。
“你十年前做下大案,你以为你逃得了一时你逃得过一世吗?十年后,你又故技重施,再次犯案。我饶你,天都不饶你。”
程立还是一声不吭。这时莫及第进来了,“桑队,我可以跟他聊聊吗?”
桑力齐看了她一眼,“你去吧。”
莫及第走到程立身前,俯下身来,在程立耳边说了一句话,就面无表情的走回来。正在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就见程立双腿抖成了筛糠,不一会就尿失禁了。“我说,我都说,你要保证把我女儿送到我前妻那,一辈子不回这座城市,你们要保证。否则,我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接下来,程立竹筒倒豆子似得交代个干干净净。程立是本市人,18岁那年考入H市职业技术学院,3年毕业后找不到事做,就做了卡车司机跑长途,一直从事这份行当至今。10年前的11月9日晚上,他跑长途的时候看到沿着省道前行的杨学敏,一时动了邪念,骗小姑娘上车,说带她去找浙江打工的爸爸。行至半途,找个僻静地方强暴了小姑娘,小姑娘扬言要告诉爸爸,情急之下失手掐死。在慌里慌张中,当车行驶至北郊时,在省道边抛尸逃逸。该案发生后,一直惴惴不安夜夜做恶梦,找机会辞职回到老家滨江市工作。随后相亲结婚,就把这事忘了。3年后检出有白血病,以为是老天惩罚,在家烧香拜佛,居然在骨髓库中配型成功,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健康。认为老天给了个机会,下定决心好好做人。不久后,就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那夜,那种刻骨铭心的激情。自己害怕这种感觉,上网后发现有着一大类跟他一样的人,就是恋童癖,对儿童的性爱超过了成年人。随着不断跟贴吧中的网友交流,越来越给自己暗示没做错,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还被一个叫飞翔感觉123的网友介绍带进了冰恋圈。经常通过网上看视频的方式来释放激情,也越来越发现自己对妻子的感觉没有了。后来被妻子发现网上的秘密,在妻子威胁不离婚就告知大众的情况下,不得已协议离婚。至此后,心理扭曲越发严重。直到6月16日,在省道边看到受害者钱红玲时,在内心的邪恶驱使下,再次犯下大案。抛尸后,想到车上还有GPS,第二天故意去了前丈母娘家,为GPS的记录找好完美借口。可惜,一切人算不如天算,居然与十年前的案子并案,并引来了桑力齐一帮不按常理出牌的警察。
第八章 新同居时代
案子结了,但是总有遗憾,经营恋童癖和冰恋网站的人抓不到,服务器在国外,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倒是邱实攻击了几次服务器,让他们大面积瘫痪,总算出了口心头恶气。
一群人聚集在会议室,看《警方视野》,这是A省警务系统的内部报道系列节目。因为桑力齐拒绝接受采访,H市李局长和政宣处贾处长接受了采访,基本都是简单的陈述案情以及顺便夸奖了警方的努力。倒是卢求安对着镜头吐沫横飞,什么在各级党委的高度重视下,在兄弟市的配合下,自己多么英勇如何神武的破了惊天大案。
“啊呸,什么玩意?”郑晓东关了遥控器,“这个傻逼,只知道吹牛逼。”
“你别看他那个熊样,他以后的进步速度比我们桑队都快些。”郝帅打趣着。
“哎,对了,我听说这个案子,省厅非常满意。据说李局又要高升了哎。”邱实也不知道在哪得到的小道消息。
“他都传了好几年要去省厅了,也没动静。你不知道,有些东西传着传着就假了。”郑晓东不以为然。
“对了,你说李局走了,王局能接班吗?”王丛也凑上来。
“这个不好说,虽说王局资历老,但是吴局据说上面有人。再说了,说不定到时候空降一个也是有可能的。”郑晓东一副老江湖的神秘。
“瞎议论什么啊,领导的事情是你们操心的吗?还不去干活!”桑力齐敲了敲桌子,起身离开会议室。
莫及第对这一切置身于外,因为她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她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合租的小姑娘因为要搬去和男友同居,要退租。而这边房东也借口通货膨胀从7月份房租从2000元涨到2500元,这样的话房租和莫及第她们工作所在的政务新区的高房价到了同一水平,这还不如直接在政务区租房子呢。经过几天和中介的沟通,莫及第也确实在附近找到一套房子,不过找不到人合租,她琢磨着要不自己先下手拿下来,再慢慢寻人合租,自己做个二房东。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钱的基础上,按照“付三押一”的租房规则,至少要第一次付给房东1万元,而莫及第手上的现金不到2000块,还欠了外债5000元。怎么办,周末就必须从老房子搬出来了,新的地方还没找到,莫及第脑中一团糟。
思来想去,莫及第决定还是去找萧一帆借钱,有道是“虱多不痒,债多不穷”,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她也只认识这么一个有余钱的人。想到这莫及第也起身离开。
莫及第摸到法医室门口,又犹豫了。正站在门口发呆之际,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找我吗?”回头一看,正是萧一帆那座冰山。
“啊,没事,我走错路了。”莫及第的脸一下就红了,慌乱中打算找借口逃跑。
结果被萧一帆一把抓进了办公室,“我这跟你那边是两个方向都能走错?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我,我。。。。。。”莫及第双手绞在一起,上次的钱还没还,短期之内又要借钱,这种话怎么说出口。
“又要借钱?你需要多少?你为什么不懂拒绝你家人,你一个月能有几个钱够他们糟蹋?”
“不是的,不是家里要钱,是我需要钱。”莫及第慌乱的解释着,终于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说完之后头都不敢抬,她实在不敢想象现在萧一帆对她的看法。肯定觉得她是个特别无耻的人吧,自从上次借钱以后一顿饭都没请,这就又来借第二次了。
“走,你跟我来!”萧一帆脱下白大褂,拿着钥匙就要出门。
“去哪?啊,不用那么急的,不是马上就要。”
“你哪那么多废话,走!”
跟着萧一帆出了大院,“我们这是去哪?”莫及第小跑着才能跟上萧一帆大长腿的速度。萧一帆仍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莫及第也只能紧跟着。大约5分钟的路程,到了丽兰阁小区,这是政务新区的高档小区,交通便利,基础设施配套完善。莫及第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萧一帆带她来这,但也不敢开口。七绕八绕的来到一栋小高层住宅前,上了电梯,只见萧一帆直接按了11层的按钮。出了电梯,萧一帆打开了1101的房门,“进来看看吧。”
“啊?”莫及第一脸莫名的跟他进了屋,这是个顶层复式楼,采光通透,房型也好,看上去应该总的有200多个平方。
“这是?”莫及第懵懂不明。
“这是我的房子,平时就我一个人住。你就住楼下,我一般都在楼上活动。”
“这不好吧。”莫及第蚊子哼一般的声音冒出来。
“你是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吗?可能吗?”萧一帆不屑的打量着莫及第。
莫及第看着萧一帆,心知就自己这个长相,萧一帆怎么可能对自己居心不良,倒是怕自己垂涎萧一帆的美色对他上下其手。不过就凭自己的体格,能对萧一帆185的身高怎么样啊,更何况这个经常健身的人身材那么结实。啊,不对,这都想到哪去了,莫及第觉得自己简直是丧尽天良,怎么能有这种不要脸的想法。
“你方便的时候就搬过来吧,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要付多少租金一个月?”说完,莫及第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自己简直情商太低,人家这么客气,自己还在纠结租金的事情。
“不用租金,你要以劳动抵扣租金。每个礼拜做一次大扫除,周末两天要给我负责做饭,还有平时的卫生也归你。”
“什么?”
“我请的钟点工阿姨每个月1000块,你把这些包了,我就把阿姨辞了。就这么定了,走了,回单位。”萧一帆根本不等莫及第回答就把所有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想到一是便利,二是省钱,更重要的是跟个美男朝夕相处,想想都是很美好的事情。再说,人为五斗米折腰,莫及第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听从萧一帆的建议,搬去和他做了同居密友。搬家什么的倒简单,莫及第没什么行李,加上电脑等杂物,两个大行李箱就搞定了,还是萧一帆开车帮她搬的家。莫及第总觉得自己亏欠萧一帆太多,所以对房子的卫生格外上心,弄得家里一尘不染的,也开始精心研究起菜谱,精心做菜。只是奇怪的是,不管做什么菜,萧一帆都没什么反应只是负责低头吃光,想来估计还是合胃口。两人也挺有默契的,总是不同时离家,所以过了半个月,单位都没人知道他们同住一起。
一转眼,7月份的工资也发了,再加上6月份的出差津贴和破案奖金,还有做家教赚的一点钱,一共凑足了5000元,莫及第决定还钱。抬头看了看楼上的书房,莫及第上楼敲了敲书房门,“进来!”
莫及第推门而入,萧一帆正在电脑前认真的忙碌着,头都没抬,“什么事?”
莫及第把手上的5000元放下,“这是还你的钱”。
萧一帆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哦,拿去吧,不用给我了。”
“不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没说不要还钱,现在你不也还过了。这是给你的菜金。”
“不要,我住在这已经很麻烦你了,更何况我也要吃饭的,怎么能要你的菜金。”
“不光是买菜,我很忙,以后我的日化产品你也一起买的,就按我平时用的买。还有,不要这么啰嗦,你出去吧。”
萧一帆的态度让莫及第只好收了钱,打算推门出去,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萧一帆嘲讽的声音,“还有,你去跟李姐逛街买点衣服吧。一个女人整天就那么几套黑漆漆的衣服,在我面前晃着我头疼。”
莫及第关上门,满心都是暖暖的,虽然萧一帆总是嘲讽恶言相向,但是却是一个对她好却不求回报的人,一个真心关心她的人,这样的感情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而这样一样男神一般的男子就这样在自己的身旁,这是一种溢于言表的幸福。但传言是真的吗?他真的有龙阳之好?莫及第摇摇头,觉得自己太龌蹉了,别人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去相信传言。再说了,萧一帆不管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没错。真正的爱情超越了性别,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相信他不是一个简单屈服于欲望的人。不管他爱的是谁,都发自内心的祝福他,因为他是有着高尚灵魂,拥有金子般心灵的人。
第九章 校园绑架案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9月。在过去的两个月都没碰到什么大案,都是些盗窃案,还有简单的斗殴致死案件,除了萧一帆简单出个现场定性之外,莫及第连出外勤的机会都没有,连带着奖金都少了,好在正好在暑假期间安心的做家教,莫及第还攒了一笔小小的流动资金。借住在萧一帆家,水电气上网费都是萧一帆全包了,莫及第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萧一帆好大便宜。在精心琢磨菜谱以来,莫及第对自己的手艺越发的有信心了,看来也只有在生活上回馈萧一帆了。
就在莫及第在办公室瞎琢磨之际,郝帅敲门冲进来,“快,快走,出大案了。”莫及第赶紧跟着他下楼。SUV载着一行人去了南湖区。在车上,桑力齐简单的介绍着案情,一个高一的女生被绑架了,绑匪索要800万现金,家长第一时间报了警。其他具体情况不清楚,现在他们得去现场勘查走访。
“800万?家长很有钱啊?这可是建国以来索要赎金最大的案件了吧?”郝帅插嘴了。
“受害者父亲是我市商阳区的一个普通公务员,母亲是家庭主妇。家庭条件一般,根本不可能拿出巨额赎金,这也是这起案件的奇怪之处。”桑力齐转过头,“莫博,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信息太少,到现在看看再说,我现在没有思路。”
南湖区是H市成立的新区,也是教育园区,行政区划独立出来还不到5年,因为市政府把市属高校和市属重点高中全部搬过来了,附近的房价也水涨船高,有力的推动了当地房地产市场。但整体而言,这个新区还是被老百姓暗地里称作“鬼城”,因为除了学生之外,该地基本没有本土住户,商业房空置率极高。晚上一眼看过去,一栋高楼能有7、8户亮灯的就相当不错了。近年来,该区甚至沦为了全国有名的传销基地。
他们把车停在了小区外,步行分批进了小区,进了受害者家。受害者家窗帘拉上了,有两个民警正在宽慰着家属。一见到桑力齐他们,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就冲上来,“桑队吧,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她17岁啊。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跟绑匪说我会筹钱,但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啊。我就是工薪阶层,我老婆还没工作。”
桑队摆摆手,“不要激动,慢慢说,把细节讲清楚。”经过和家属简单沟通,又问了当初接警的民警们,得知了具体情况。受害者王安琪,17岁,南湖中学高一新生,父亲王上进,商阳区东阳街道综治办主任,母亲张桂兰,家庭主妇。在商阳区有套房改房,不足70平米。为了送女儿上重点中学,按揭买了南湖区天地南苑小区一套90平米的商住房。家庭经济条件相当一般,就算把两套房子都卖了也凑不起800万。王安琪于昨晚放学后未归,打了所有来往较多的同学均表示不知去向。今天上午7点多接到绑匪电话,第一时间报警。经过该地派出所民警简单走访,没有得到有效信息。
桑力齐想了想,“王先生,你有什么仇家吗?”
“这个绝对没有,我就是一个普通小公务员,说是综治办主任,其实就是个股级干部。我能跟人家结什么仇?”王上进辩解着。
“那你平时工作中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桑力齐追问道。
“这个,要说得罪人,我每天的工作都在得罪人。你知道我们这些基层公务员,天天都是跟老百姓打交道,我这个综治办就是打杂办,什么难剃头的事情都扔过来了。”
“这样吧,你把你最近手头上的工作相关的,得罪的人名单列出来。郝帅,你拿着名单,把人全撒出去去排查。”桑力齐下令,“邱实,你监视来电。莫博,和我去学校走访。”
折腾了一整天,基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名单上的人一一排查,均没有作案时间,再说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犯不上做这等大案。通过走访老师同学,纷纷表示才开学不久,对王安琪不是很熟悉,就知道她爸爸是东阳区街道办主任,家里很有钱,王安琪平时出手也很阔绰,经常买零食请同学。期间,王安琪的母亲张桂兰又寻死觅活的数次,一直苦骂不止,难为邱实一直在那耗着。最奇怪的是,绑匪也没有任何来电。时间距离王安琪被绑架已经过去快24个小时了,一般48小时是最佳救援时间,过了这个时间段,基本就凶多吉少了。大家都非常紧张,王局也打过电话询问进展,毕竟赎金数额巨大,又发生在学生众多的南湖区,一时间谣言传的人心惶惶,也算是个大案了,省里都挂上号了。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走访的民警传来一个好消息,有个男生看到王安琪在学校门外的路边上了辆白色宝马轿车。但是学生不认识宝马的型号,也没留心车牌号。
“邱实,调出那条道路的监控,查那个时间经过的白色宝马轿车。”桑力齐下令,邱实倒是效率高,一会就找到了那辆宝马轿车,确实也看到车停在路边,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上了车,但是车牌号什么的根本看不清。在邱实反复强化像素以后,得出了车牌号“AH94831”,经过跟车管所信息比对,该车登记在名人租赁公司名下。等他们赶去出租公司,发现车被人租走,留下的身份证全是假的。
“妈的,这群王八蛋,都不仔细查验信息就租车。”郝帅拍着大腿生气。
“生意人一般都走个形式,那个严格的话,不用做生意了。”莫及第解释着。
“桑队,那下面该怎么办?”郝帅询问桑力齐。
“邱实,继续在这监听。顺便查找各监控探头,看能不能找到这辆车行车路线。郝帅,你送莫博回去,叫郑晓东过来替你守着,我今晚就在这了。”
“桑队,我还是留下来吧。”莫及第主动要求留下来。
“你一个女的,不方便,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信息,你也分析不出来啥。你还是回去比较好,你想到什么再给我打电话。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一早6点多莫及第就跑到南湖区了,敲开门,“桑队,有什么进展没有?”
“邱实查了各个探头,这边是新区,很多条路都没有安装探头,追踪到观湖大道线索就断了,那边太大,也不能盲目搜索。莫博,你有什么心得没有?”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一群人紧张的围过去,在桑力齐的示意下,王上进按下接听键,“钱准备好没?”一个刻意掩饰过的声音传来。
“我们还在筹钱。”
“你不想要你女儿命了啊,今天中午12点把钱放到商阳区人民广场东边第2个垃圾桶,不要耍花样。”
“等等,我要听听我女儿的声音。”
“真麻烦”,一阵嘈杂之后,那边传来“爸爸,救我”的哭喊声,“听到了吧,准备好钱。”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桑力齐看着邱实,邱实摇摇头,时间太短了,根本追踪不到。一切好像都陷入了死局,看来只有在人民广场那边布局了,那边人来人往,绑匪趁机逃跑的几率极高。
“桑队,我有个想法。”莫及第突然发声,“调取前几天探头录像,看能否找出这辆车,看能不能找到开车人信息。”
“找到了。”邱实叫起来,“案发是9月11日,10日中午那天白色宝马也在路边,有个女生经过,还进了车。”莫及第看着图像,“你把那个女生头像截取出来,和王安琪同班同学比对。”
比对结果出来了,10号那天上车的女生叫张丽娜,是王安琪的好朋友。经过民警讯问,张丽娜交代开车的是她堂哥张子轩,那天经过学校给她带了点吃的,张丽娜对绑架案一概不知。通过邱实对绑匪电话背景声强化处理,分析出王安琪应该被关押在铁路附近,通过对张子轩手机定位,确定了具体方位。警察迅速出击,现场抓获准备去取赎金张子轩,还有另一名绑匪车诗礼,也是张子轩的狐朋狗友一员。人带回来之后,没怎么审,就倒了个彻底。原来张子轩前阵子世界杯赌球输了几百万,欠庄家钱太多还不起,正好听堂妹说班上来了个官二代,家里特别有钱,这才动了绑架的心思。他是觉得官员都是贪的,就算绑架了,也不敢报警,钱来的容易,肯定会付赎金。和赌友车诗礼一合计,两人租了个宝马,先踩点知道了王安琪的长相。开着宝马车搭讪她,谁知道小姑娘没个眼力劲,看了好车子直接就上车了,都没费多大气力。谁知道小姑娘吹牛皮,家里就是穷光蛋,普通小公务员,早知道这样就不下手了,张子轩倒是懊恼的很。
王安琪被解救出来后,一家人对桑力齐是感恩戴德。“以后别这么虚荣了,招来的无妄之灾。”桑力齐教育着王安琪。
“桑队,这事怪我,我一直想着富养女,所以给女儿都是最好的,怪我,怪我没教育好。”王上进立马上来替女儿辩解。
桑力齐一看这架势,“走吧,我们还要结案。”打发着一家人走了。
“桑队,你说富养女就是这么个养法啊,养的什么玩意,就这样以后还要出事。你看那姑娘穿的,一身名牌,他家的经济状况支撑的起吗?”郝帅不停的抱怨着。
桑力齐不接腔,倒是莫及第出声了,“很多家庭盲目的富养女,其实富养是指精神上的富养,而不是仅仅是物质上。”桑力齐看了她一眼,“走吧,案子破了,大家都回家休息吧,好好的放松一下。”
第十章 奇葩的莫家母子
又是一个周末,莫及第照例在家大扫除、做家务。像每个假日一样,莫及第精心的准备着菜肴。自从同居以来,基本每个假日,莫及第都可以近距离观摩萧一帆那张魅惑的脸。莫及第发现自己越来越是个色女了,只要看到萧一帆,她就觉得心情大好,饭菜都格外的香,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对比一下自己,自己那张脸也配做个女人,女生男相说的就是她,细长的眼睛,鹰鼻阔嘴,五官没有哪个经得起细看,再加上干瘪的身材,跟一个发育中的小男生没什么差别。人比人,真是气死人,长的好就算了,家境还好,人还聪明,又够努力。萧一帆假日都在家写论文,而自己自从去年毕业以后,就不知道什么叫论文了,想想这就是差别,怨不得别人。
想来还纠结,中秋节假日在郝帅的再三恳求之下,莫及第再次以女友身份去郝帅家吃饭,热情的郝爸郝妈越发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玩意,欺骗两个慈祥的老人感情。那天难得出门的萧一帆去了外公外婆家过节,也不过问莫及第的去向,倒是她回家后萧一帆玩味的眼神让她心惊,总觉得是正在干坏事的小偷被警察逮个正着。
之后萧一帆也不知道在哪弄来两竹篓的大闸蟹,这可是好东西。莫及第开动脑筋,做了清蒸蟹、香辣蟹、醉蟹各种螃蟹大餐,连吃一个礼拜。可惜螃蟹性寒,吃多了伤身,萧一帆倒是没什么反应,莫及第那个小身板倒是不行了,又加上生理期,开始出现腹泻的症状。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不停的跑厕所。昨天倒是不腹泻了,晚上睡觉又着了凉,现在正“阿嚏阿嚏”的打个不停。莫及第想想都觉得自己不讲究卫生,吃了两粒药,更加卖力的打扫卫生,不能被萧一帆那个美人看到嫌弃自己。
跪在地上擦了一会地板,莫及第觉得自己头晕晕的,脑袋越来越重,快抬不起来,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咣”一声倒在了地板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床边的架子上挂着盐水袋。她吃力的爬起来,就看萧一帆推门进来,“醒了啊,不用担心,死不了。”
“这个?”莫及第指了指盐水袋。
“哦,我看了一下,你没什么事,给你挂点水。”
“你?”
“怎么?法医也是医生,你怕我把你看死了啊,你死了我包尸检,一定能查出死亡原因。”萧一帆的毒舌一如往常,“喝了它,真是麻烦。”
莫及第伸手接过碗,原来是姜糖水,还是红糖熬得,他还是挺关心自己的。糖水入口,甜中带着辛辣,一股进了胃,暖暖的,暖了胃,更暖了心。
“擦擦嘴,脏死了。”萧一帆嫌弃丢过来抽纸,从她手中夺过了空碗。莫及第羞愧万分慌忙擦擦嘴角,生怕自己脏了美人的眼,却发现萧一帆促狭的笑容。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座冰山发自内心的笑容,像冬日的暖阳照耀着房间。她不由看呆了,不由自己的小声念叨“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擦擦你的口水,都快流到被子上了,脏死了。”萧一帆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啊?”莫及第慌乱的擦着嘴,自己怎么这么丢人,面对着精心照顾自己的萧一帆大流口水,一定是发烧让自己丧失了理智,对,一定是这样。
“我是南方人。”萧一帆丢下一句话,起身带上门离开。
莫及第一下愣住了,自己真丢人,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意淫着萧一帆。越想越觉得丢脸,把自己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过了一会,萧一帆又推门进来,“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啊,你今天不是要出去吗?”莫及第很惊讶,每个周六的晚上萧一帆都会出去过夜,第二天才回来,好像是去一个叫John的人那,是一次她无意中听到他打电话的时候知道的。这个John应该就是他的同性伴侣了吧,应该也是个美男子吧,否则怎么能配得上萧一帆。每次想到这,莫及第就伤心,这个世界优质男本来就少,女人之间竞争压力已经很大了,现在男人也来抢优质资源。
“我今晚不出去,你要吃什么,少废话。”
“什么都好。”莫及第心中暗喜,没想到生病有这么大好处,除了有美男照顾,美男还为了自己推掉了约会。早知道有这么大的福利,就不硬挺着了,早躺下来多好。想想越发觉得自己猥琐,怎么自从和萧一帆同居以来,自己的道德水平迅速下滑。
莫及第坐在餐桌上喝着萧一帆买来的鸡汤,一边偷偷的欣赏着他的美颜。外面卖的鸡汤就是寡淡寡淡的,都不知道兑了多少水了,但是只要是萧一帆买回来的,那都是人间美味。
突然手机响了,是家里的电话,母亲已经很久没有骚扰她了,不知道又是什么鬼事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你死了啊,这么久都不接电话!”母亲一开口就咒骂着。
莫及第头都大了,轻声解释着“不是,我有点事”。
“我跟你说,我们国庆节要去你那里看看。你弟弟的亲事差不多定下来了,女方提出要到省城看看你这个大姑姐。你别给我们丢脸,你准备好个一万零一的红包,这是见面礼。还有,安排好我们吃住,我们也不讲究了,你住哪我们就住哪。”
莫及第直接疯掉了,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妈,这个不行的,我住的地方很小,没地方住。而且我是跟人合住的,不方便的,人家不会同意的。”
“怎么不行啊,你租房子不给钱啊,你给了钱你说话就算数。你这么说,是不是不想我们去啊,你就是白眼狼,见不得你弟弟好。是不是觉得他快结婚了,你还没结婚是吧,你嫉妒是吧。对了,你是不舍得钱,我跟你说,你舍得也罢不舍得也罢,那个红包是少不了的。”母亲噼里啪啦的一顿训。
莫及第鼓起勇气,“妈,这个真不行,你们要来我不拦着。但是叫我接待,根本不可能。”说完,挂了电话。心中一股解气的感觉,原来拒绝也不是那么难。
挂掉了电话,才发现萧一帆冷冰冰的看着自己,这么丢人的通话一定让他更加的瞧不起自己了吧。正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显示的是弟弟莫耀祖。莫及第任手机铃声大作,就是不愿伸手去接。但是弟弟比想象中的有耐心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拨打,大有不接就耗到死的架势。
“你还是接吧,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般都死的快。”萧一帆恶言嘲讽着。莫及第听罢,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看来我妈说的不错,你就是个白眼狼,连电话都不接,你哪是死了啊?”莫耀祖恶声恶气的叫骂着。
“我病了。”莫及第有气无力的回答,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欺负她,从来没把她当做姐姐。刚会走路的时候,就知道揪着姐姐的辫子,后来更是对莫及第非打即骂。莫及第不是没反抗过,但是反抗的结果会招来母亲更凶狠的虐打。所以这么多年来,莫及第对这个弟弟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对母亲的害怕,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有可能是个斯德哥尔摩患者了,但是那种阴影挥之不去。
“病了?总死不了吧。我说你还长能耐了不是,还敢挂我妈电话。我跟你说,你同意不同意我们都来。你把房间准备好,我跟你说你要给我女朋友买几身衣服,还有我妈说的一万零一的红包,就这么定了。你不要给我搞什么幺蛾子,信不信我弄死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莫及第越发的慌乱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知道弟弟不是说假话,弟弟少年时就混社会,经常斗殴,父母赔了不少钱才没留下案底。高考后,后来花钱买了个学校。原本以为到了学校会好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弟弟还是一样逞强斗狠。看来该来的还会来,一切都躲不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喝完了吧,喝完了去睡觉。”萧一帆伸手收了空碗。
“我来收拾吧,今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莫及第赶忙站起来。
“别逞能了,好好睡觉。有个精力想想怎么对付你家那些人吧。”萧一帆麻利的收拾完碗筷进了厨房。莫及第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笑了,真好,这个世上还是有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的,自己很知足了。什么狂风骤雨就让它来吧,这么多年了,自己该学会拒绝了,没有什么大不了,该来的总要来,一次性解决吧。
第十章已经更完,写的存货全部发了
周末停更两天,努力把构思好的11-20章一次写出来,周一更
现预告一下十一章到二十章标题
11、古塔女尸
12、噩梦国庆
13、教授之死
14、情惑
15、神秘血字
16、萧家往事
17、密室杀人
18、“冤案”风波
19、水库双尸
20、彩礼之殇
十一章 古塔女尸
周日的清晨,阳光特别明媚,这样的早晨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莫及第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厨房忙碌的萧一帆,哎,人生真是美好啊。古人云红袖添香,自己现在才体会到。莫及第越来越发现只要视野里能有萧一帆的身影,什么烦恼都没有。
“吃饭了!”萧一帆端着粥和白煮蛋进了餐厅,“过来吃饭吧,我给你熬了粥。”莫及第迅速的挪到餐桌前,没想到生病有这么多好处,发现只有自己面前有白米粥,不禁发问“你吃啥?”
“我喝牛奶吃面包,我才不要吃病人餐。”萧一帆傲娇的一扭身子进厨房端出了牛奶和烤好的面包片。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在餐桌前啃着早餐,突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是队里来电,萧一帆拿着手机就上了楼。莫及第看他上楼后,才按下接听键,郝帅的声音传来,“小莫,快来单位,清水崖景区发现无名女尸,我们要加班了。”
刚挂上电话,萧一帆已经换好衣服下了楼,“我要出现场去,东西放在那等我回来收拾。”
“我也要去。”莫及第嘟囔着。
“你不是感冒吗,你不会请假啊。”
“我不想他们觉得我是女的就找理由不加班。”
“真是多事,快换衣服,我带你一截。”萧一帆一脸不耐烦。
“不用,就这么点路,我自己走过去。被他们发现我们住一起就不好了。”
“嗯,那我先走,你自己也注意点。”萧一帆拿着钥匙就开门出去了。
莫及第快速的收拾了碗筷放在厨房,又飞快的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包也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刚赶到大院,就发现那辆SUV已经在候着了,郝帅招呼着她赶紧上车。刚坐下,郝帅一脚油门,车就冲了出去,“得快点了,萧法医他们10分钟之前就走了。”郝帅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着。
一个多小时车程后,到了位于西郊的清水崖景区,进了景区大门,亮明了身份,景区管理人员带领他们上山。清水崖景区虽是个3A级景区,但在风景名胜颇多的H市根本排不上名号。虽然景色秀丽,但是开发不足,基础设施相当不完善,平时游客并不是很多。到了山顶,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一座古塔前,古塔周围已经拉起了黄色警戒线。虽然是周末,因为游客不多,除了警察和工作人员外,并无多少围观人员。跟当地民警沟通得知,女尸陈尸于古塔一层,由早起登山的一对情侣发现并报了警。
桑力齐示意景区负责人过来,“你们这个景区晚上有人巡逻吗?”
负责人王经理,憋了半天才说了实话,因为游客太少,再加上经常有绕过大门从小路上山的,门票收入太少,已经不能维持景区正常运营。整个景区算是清洁人员不到十人,晚上更是无人巡逻,就是白天也就保洁人员和门口检票人员。这么大的景区人手根本不够,也就是惨淡经营罢了。每天来什么人,有没有在这过夜都是不知道的。很多偏僻的地方还成了流浪人员的聚居地,整个景区管理是相当的混乱。
萧一帆走过了,“桑队,只能初步判断死者20岁左右,死亡时间大约昨夜晚上8时至今日凌晨2时。脖子上缠有一条丝巾,系窒息死亡。尸体全身裸露,生前经历过性侵犯。其他的信息只有等我回去尸检才知道了。”
“好,你先带着尸体先回去。”桑力齐吩咐着。
李立跑过来,“你们先等等我,现场人迹罕至,我提取了几个较为清楚的鞋印,我要回实验室比对。”
“好,你跟萧法医一起回去,我们还要在这边看看。”桑力齐做了安排,“对了,莫博士,你也跟车一起回去。这才一会的功夫,你又是打喷嚏又是揪鼻涕的,生病了就请假,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上司。”
“那个,我没事了,我可以坚持的。”莫及第生怕被人看不起,觉得她是女的麻烦事特多。
“人吃五谷杂粮的,生病很正常,有病就休息,这是命令,走吧走吧,别在这传染别人。”桑力齐坚持把莫及第打发走了。
莫及第被打发着回家了,想想没事,就顺手洗了碗筷,拖了拖地,发现又有发烧的症状,赶紧吞了两粒药丸,窝着被窝里睡着了。等到醒来,天都快黑了,赶紧爬起来走到门口,发现萧一帆的拖鞋还在玄关,看样子是没有回来。莫及第干脆淘米做饭,顺手把冰箱里的蔬菜肉类洗净备好,打算做两个炒菜。
做完这一切,都快七点了,她思来想去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萧一帆,“你在哪?回来吃饭吗?”
“我在单位,现在写尸检报告,会晚点回来,你先吃饭吧。你好些没?别忘了吃药。”说完就挂了电话。
莫及第发现自己越发的像个等老公回家的小媳妇,自己的花痴病果然越来越严重了,甚至还为萧一帆的关心感到窃喜。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了,赶紧给郝帅打个电话,问问进展。
“小莫啊,好点没?”
“没事了,现在案子怎么样了?”
“你都生病了,还这么拼命干嘛,好好养着。根据李立的鞋印我们抓了一个附近的流浪汉,受害者的衣服和手机都在他那找到了,估计是见色起意杀了被害者,但是他抵死不承认。对了,被害者是A大大二英语系的学生呢,如花的年龄被这个畜生杀害了。没事,我们轮着来,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那我过来。”莫及第说着就打算换衣出门。
“得,妹子,你别害我。桑队特地打招呼不能惊动你,你老实在家歇着吧。再说了这案子基本都定性了,就等萧法医的DNA证据了。我们今晚肯定能拿到口供,你别管了,好好休息吧,我去审讯室了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真的这么简单吗,莫及第总是觉得有些不安。闲着无事,把切好的食材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把煮熟的米饭舀出,打了两个鸡蛋,切了根火腿肠,放点榨菜,炒了个蛋炒饭。自己吃了一碗,剩下的放在电饭锅里温着。自己看了会书,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这一觉又睡到了天亮。
她赶紧爬起来,冲到门口,玄关的拖鞋仍然在那里,原来萧一帆一晚上都没回来。她麻利刷牙洗脸换衣服,锁了门就往单位跑。
进了大楼上了18层,几个办公室都开着门,一问他们几个通宵审案。她敲了敲郝帅的办公室,推门而入,郝帅正用外套蒙着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觉得不合适,又打算走,却惊动了郝帅,他一骨碌的爬起来,“小莫,你来了啊?”
“嗯,想问问案子怎么样了?”
“这下麻烦了,萧法医提取到了两组DNA,和流浪汉的都不匹配,在数据库里也找不到匹配的。而且受害者胃容物检出了安定成分,所以我们抓错人了。”
“那怎么办?”
“我们眯一会,待会就把人全部撒出去排查走访去,只能笨法子了。”
“受害者手机有没有得到什么信息没?”
“没有,这个姑娘人际关系相当单纯,也没有男朋友。为人也很随和,目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平时还勤工俭学做家教呢,对了,做家教的那家父亲我们已经排查过了。正在外地出差呢,没有作案时间,也有可靠的证人。所以,一切都进了死胡同。哎。”
因为桑力齐不同意病中莫及第出外勤,她只好留守单位。坐了一会又忍不住摸到法医室,发现萧一帆正窝在行军床上睡着了,也不敢打扰,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梳理着思路。人发烧了,好像智商都低了,她对着已有的勘察记录和验尸报告就是无法找出那根连上所有细节的线。
一连几个小时,莫及第总觉得哪里奇怪,整个案件说不通,但是她无法找到突破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和李姐一起去食堂吃饭,再给郝帅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新线索。刚走到食堂,看见门口小卖部门口的放饮料的冰柜,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就往大楼跑,“李姐,你先吃饭,别管我了。”留下站在原地发愣的李姐。
莫及第冲到邱实办公室,“小邱,快把受害者大前天傍晚在学校超市的监控调出来。”
邱实尽管觉得莫名其妙,还是乖乖的调出了监控,“怎么啊了,她在学校买了零食等食品。这个后来在她随身的双肩包里都找到了啊,就是被流浪汉吃光了,只剩包装纸了。”
“不是,你把这放大。”莫及第指着屏幕。经过放大后,发现受害者买了两瓶不一样的矿泉水,但是看不清牌子。“你再把这个强化。”经过强化后,发现受害者买了一瓶农夫山泉和一瓶恒大冰泉。她拨通桑力奇的电话,“桑队,我有点想法,但是还不成熟。我有个要求,你能带我去受害者家教小孩家去看看吗?”
尽管桑力奇不明所以,还是选择相信莫及第,带她去了家教小孩家。这是位于城西的西鼎区的黄金水岸小区,开发商就喜欢搞噱头,其实这个小区在H市算中低档小区了,倒是叫了个高大上的名字。
敲门后,一个少年开了门。经桑力奇简单介绍,这就是受害者柳念儿的家教学生孙松,今年17岁。简单交谈后,发现小孩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前天中午12点左右,你的家教老师柳念儿打你手机干什么?”莫及第突然发问。
“哦,柳老师说她有事不过来上课,叫我自己好好自习,说回头帮我把这节课补起来。唉,谁知道啊就发生了这些事。柳老师教的真好,我英语成绩提高了快30分呢。”孙松露出难过的表情,低下头去擦了擦眼睛。
“那个,我能随便看看吗?”莫及第不着痕迹的说。
“哦,欢迎参观。我爸不在家,我说了算,就是家里乱了点,我不太会收拾。”孙松倒是很热情。
莫及第在厨房绕了一圈,又绕进了孙松的卧室,这是个典型的少年的卧室,墙上贴着NBA球星的海报,床上堆着几件衣服,书架上放着各色辅导书。莫及第伸手把书架上正面朝下的相框扶起来,是三个少年的合影,中间是孙松,另外两个男孩不认识。“这是你好朋友吗?”她问站在身后的孙松。
“哦,这是我两个死党。左边的是孟欢,右边的这个叫周鑫,都跟我一样,是校篮球队的。”孙松热情的介绍着。
“哦,你们感情真好。”莫及第放下相框走出卧室,“桑队,我们回去吧。”虽然不解,桑力奇还是跟孙松说,“小朋友,谢谢你,我们走了。”
一下楼,刚进车,莫及第就开口,“桑队,把孟欢和周鑫带到队里去。”
“啊,他们都是孩子,你要干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突破口就在他们身上。孙松这个孩子不简单,只有在他们身上下功夫了。”
“你是怀疑?”
“对,把人带回来就采样做DNA配对。”
桑力奇拨通了郝帅的电话,叫把人带回队里。
正在学校上课的孟欢和周鑫在课间被警察分别带走,警方对二人展开了突击审讯。
“姓名?”
“孟欢。”
“年龄?”
“18。”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不知道。”
“认识柳念儿吗?”
“知道这个人,孙松的家教老师嘛,听说死了,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都传开了,今天孙松都没来上课,说是伤心的。”
“上周六晚上8点到12点,你在哪里?”
“周鑫家啊,我们在他家打游戏,晚了,就睡他家了。他爸妈都做生意,不怎么在家待,我经常去他家过夜。怎么了?你们怀疑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上周六你们见过孙松吗?”
“没有。”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打游戏不叫上他?”
“他不玩游戏的,你们这都不知道,还警察呢。”
“你怎么去的周鑫家?”
“他来接我的啊,骑他那大摩托,嘿,可威风了。不信,你问我妈。”
而周鑫那边的口供也差不多,基本没有任何出入,从外围调查来看,也证实了案发当天下午5点多周鑫骑车接走了孟欢。
“莫博,你看有什么问题吗?”桑力齐问道。
“桑队,你不也发现了吗,他们口供就跟串好了一样,互为时间证人。倒是孙松缺乏有效的时间证人了。”
“难道就是他们二人做的案?”
“不一定,我在孙松家厨房里看到一件才打开的恒大冰泉。据柳念儿室友反映柳念儿家境不好,她却在案发前一天买了一瓶恒大冰泉,很有可能她是买给孙松的。案发当天,她不是一个人去爬山,而是约了孙松,从电话记录上也能佐证这一点。所以当天,柳念儿肯定见过孙松,孙松肯定撒了谎。”
“但是我们找不到那天孟欢、周鑫和孙松之间的联系啊?”
“如果他们提前约好了,那根本就不需要打电话再次联系。这帮小孩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现在只有等萧一帆那边的DNA比对结果,就能证明了。”
萧一帆的比对结果出来了,从柳念儿尸体上提取的两组生物学证据和孟欢、周鑫高度匹配,桑力齐立刻决定突击再审。走访中有人反映案发当天晚上有人在清水崖后山看到一辆与周鑫所骑的摩托车高度吻合的摩托车,再加上轮胎印比对,确定了就是周鑫所骑摩托车。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两个少年很快交代了犯罪事实,但是他们交代出主谋是孙松。有一天孙松鄙视他们只会打游戏,一点都不刺激,想不想搞点刺激的。两个少年非常好奇,立马追问什么是最刺激的。孙松说自己的家教老师非常漂亮,建议三个人跟她玩玩,而且将自己的完整计划和盘托出。因为孙松最近成绩进步很大,他要求柳念儿给他奖励,奖品就是陪他爬清水崖。在柳念儿答应后,他提前告知二人于案发当天下午六点从后门小路上山。自己将事先准备好的混有安定的饮料骗柳念儿喝下。二人交代,等他们到了古塔的时候,柳念儿已经赤身裸体昏迷不醒的躺在古塔里。见到二人,声称自己已经强暴了柳念儿,叫二人抓紧时间。结果在途中,柳念儿从昏迷中醒来呼喊救命,换乱中二人用柳念儿随身衣物中的丝巾将她勒死。见出了命案,二人非常紧张,但是孙松很镇静的叫他们先走,自己留下来处理现场,并约好第二天在学校篮球场见面,串好口供。根据他们的口供,立即逮捕了孙松并进行审讯。
“姓名?”
“孙松。”
“年龄?”
“17。”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
“不知道。”
“孟欢和周鑫都撂了,你们合伙奸杀了你的老师柳念儿。”
“他们胡说。”孙松停顿了一下,又立马激动起来“什么,原来是这两个畜生杀害了我的柳老师,我要杀了他们给我老师报仇。”
“演,接着演。小小年纪,演技不错。”
“我没有,是他们两个合伙诬陷我,还亏我把他们当兄弟。”
“是不是要我帮你把案发经过回忆一遍啊?”接着桑力齐将案发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怎么样,还有话说,你这个小畜生。你爸常年失眠,家中常备有安定,这给你犯案提供了先机。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
“警察叔叔,我家有药不能证明就是我干的。证据呢,你说我杀了柳老师,证据呢,电视上不是常演要有DNA证据,你们找到了我的DNA了吗?”
“不错嘛,还经常学习犯罪手法啊。探头拍到你在隔壁小区的自动投币机上买了安全套。”
“这能证明什么,我买来吹气球不行啊?”
“那现在在哪呢?”
“气球破了,我随手扔楼下垃圾桶了,要不,你们再去翻翻,说不定还在那呢。”
桑力齐鼻子差点没气歪,这个小恶魔比想象中的要狡猾上千倍上万倍。“你当天晚上在哪里,干嘛了,何人能证明?”
“我在家睡觉,没人能证明,但是不能没人证明,你就冤枉我。”
“小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完美犯罪啊,你是小心的躲过了你们小区的各个探头。但是,你没想到吧,因为你楼下上星期失窃,他家于上周四安装了防盗探头。来,小子,给你看看你的脸,这个探头拍到你周日凌晨2点才回家的。你不是在家睡觉吗,你给我编,你继续编。”
孙松看着录像中的自己,脸色惨白,过了一会,长叹一口气,“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不该带上这两个傻逼一起的。”
接下来,孙松交代了当晚和二人分手后,自己把柳念儿的衣物和随身物品扔到了流浪汉聚集地的附近,然后自己把用过的安全套和当天穿的外套全部扔到垃圾中转站,处理好这一切才小心的躲过小区的摄像头回了家。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楼下新装的探头。
“你老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这么畜生?”郝帅骂道。
“什么好,我爸花钱雇她,我这叫花钱买服务。”
“你年纪小小不学好,犯下这等恶行,你就不后悔?”桑力齐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少年能够如此心狠。
“这有什么,人生在世,总要找点刺激吧。再说了,警察叔叔,我的手法很完美,只不过是倒霉才被抓住了。抓住又怎么样,不要忘了,我未成年,你们判不了我死刑的。”孙松又恢复了嚣张的表情。
“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不是17岁,你跟你那两个好兄弟一样都是满了18周岁的。我们查过了,你当年出生的时候没按时上了户口,晚了一年才上的。所以,小子,你就跟你那两个好兄弟一起下地狱吧。带下去!”桑力齐阴阴的笑了。
“啊,不会,不会这样的。警察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孙松被两个警察拖走了。
“你说,这个家庭教育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小畜生。就算他是单亲吧,也不能教成这样啊。”郑晓东不解的骂道。
莫及第缓缓的开口了,“跟环境没有关系,同样的环境下很多人保持着一颗善良童真的心,一切以环境做借口的犯罪都不能被原谅。有些人,天生就是反社会反人类的,跟环境无关,他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可惜了柳念儿,就算三人都被判了死刑又怎么样,这么美好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她家中的父母一辈子都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可惜我们不能在罪恶还会发生前阻止。”
听着这话,审讯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楼主今晚有事,可能不能再更了。明天争取把十二章更完,敬请期待
正在学校上课的孟欢和周鑫在课间被警察分别带走,警方对二人展开了突击审讯。
“姓名?”
“孟欢。”
“年龄?”
“18。”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不知道。”
“认识柳念儿吗?”
“知道这个人,孙松的家教老师嘛,听说死了,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都传开了,今天孙松都没来上课,说是伤心的。”
“上周六晚上8点到12点,你在哪里?”
“周鑫家啊,我们在他家打游戏,晚了,就睡他家了。他爸妈都做生意,不怎么在家待,我经常去他家过夜。怎么了?你们怀疑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上周六你们见过孙松吗?”
“没有。”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打游戏不叫上他?”
“他不玩游戏的,你们这都不知道,还警察呢。”
“你怎么去的周鑫家?”
“他来接我的啊,骑他那大摩托,嘿,可威风了。不信,你问我妈。”
而周鑫那边的口供也差不多,基本没有任何出入,从外围调查来看,也证实了案发当天下午5点多周鑫骑车接走了孟欢。
“莫博,你看有什么问题吗?”桑力齐问道。
“桑队,你不也发现了吗,他们口供就跟串好了一样,互为时间证人。倒是孙松缺乏有效的时间证人了。”
“难道就是他们二人做的案?”
“不一定,我在孙松家厨房里看到一件才打开的恒大冰泉。据柳念儿室友反映柳念儿家境不好,她却在案发前一天买了一瓶恒大冰泉,很有可能她是买给孙松的。案发当天,她不是一个人去爬山,而是约了孙松,从电话记录上也能佐证这一点。所以当天,柳念儿肯定见过孙松,孙松肯定撒了谎。”
“但是我们找不到那天孟欢、周鑫和孙松之间的联系啊?”
“如果他们提前约好了,那根本就不需要打电话再次联系。这帮小孩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现在只有等萧一帆那边的DNA比对结果,就能证明了。”
萧一帆的比对结果出来了,从柳念儿尸体上提取的两组生物学证据和孟欢、周鑫高度匹配,桑力齐立刻决定突击再审。走访中有人反映案发当天晚上有人在清水崖后山看到一辆与周鑫所骑的摩托车高度吻合的摩托车,再加上轮胎印比对,确定了就是周鑫所骑摩托车。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两个少年很快交代了犯罪事实,但是他们交代出主谋是孙松。有一天孙松鄙视他们只会打游戏,一点都不刺激,想不想搞点刺激的。两个少年非常好奇,立马追问什么是最刺激的。孙松说自己的家教老师非常漂亮,建议三个人跟她玩玩,而且将自己的完整计划和盘托出。因为孙松最近成绩进步很大,他要求柳念儿给他奖励,奖品就是陪他爬清水崖。在柳念儿答应后,他提前告知二人于案发当天下午六点从后门小路上山。自己将事先准备好的混有安定的饮料骗柳念儿喝下。二人交代,等他们到了古塔的时候,柳念儿已经赤身裸体昏迷不醒的躺在古塔里。见到二人,声称自己已经强暴了柳念儿,叫二人抓紧时间。结果在途中,柳念儿从昏迷中醒来呼喊救命,换乱中二人用柳念儿随身衣物中的丝巾将她勒死。见出了命案,二人非常紧张,但是孙松很镇静的叫他们先走,自己留下来处理现场,并约好第二天在学校篮球场见面,串好口供。根据他们的口供,立即逮捕了孙松并进行审讯。
“姓名?”
“孙松。”
“年龄?”
“17。”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
“不知道。”
“孟欢和周鑫都撂了,你们合伙奸杀了你的老师柳念儿。”
“他们胡说。”孙松停顿了一下,又立马激动起来“什么,原来是这两个畜生杀害了我的柳老师,我要杀了他们给我老师报仇。”
“演,接着演。小小年纪,演技不错。”
“我没有,是他们两个合伙诬陷我,还亏我把他们当兄弟。”
“是不是要我帮你把案发经过回忆一遍啊?”接着桑力齐将案发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怎么样,还有话说,你这个小畜生。你爸常年失眠,家中常备有安定,这给你犯案提供了先机。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
“警察叔叔,我家有药不能证明就是我干的。证据呢,你说我杀了柳老师,证据呢,电视上不是常演要有DNA证据,你们找到了我的DNA了吗?”
“不错嘛,还经常学习犯罪手法啊。探头拍到你在隔壁小区的自动投币机上买了安全套。”
“这能证明什么,我买来吹气球不行啊?”
“那现在在哪呢?”
“气球破了,我随手扔楼下垃圾桶了,要不,你们再去翻翻,说不定还在那呢。”
桑力齐鼻子差点没气歪,这个小恶魔比想象中的要狡猾上千倍上万倍。“你当天晚上在哪里,干嘛了,何人能证明?”
“我在家睡觉,没人能证明,但是不能没人证明,你就冤枉我。”
“小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完美犯罪啊,你是小心的躲过了你们小区的各个探头。但是,你没想到吧,因为你楼下上星期失窃,他家于上周四安装了防盗探头。来,小子,给你看看你的脸,这个探头拍到你周日凌晨2点才回家的。你不是在家睡觉吗,你给我编,你继续编。”
孙松看着录像中的自己,脸色惨白,过了一会,长叹一口气,“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不该带上这两个傻逼一起的。”
接下来,孙松交代了当晚和二人分手后,自己把柳念儿的衣物和随身物品扔到了流浪汉聚集地的附近,然后自己把用过的安全套和当天穿的外套全部扔到垃圾中转站,处理好这一切才小心的躲过小区的摄像头回了家。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楼下新装的探头。
“你老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这么畜生?”郝帅骂道。
“什么好,我爸花钱雇她,我这叫花钱买服务。”
“你年纪小小不学好,犯下这等恶行,你就不后悔?”桑力齐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少年能够如此心狠。
“这有什么,人生在世,总要找点刺激吧。再说了,警察叔叔,我的手法很完美,只不过是倒霉才被抓住了。抓住又怎么样,不要忘了,我未成年,你们判不了我死刑的。”孙松又恢复了嚣张的表情。
“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不是17岁,你跟你那两个好兄弟一样都是满了18周岁的。我们查过了,你当年出生的时候没按时上了户口,晚了一年才上的。所以,小子,你就跟你那两个好兄弟一起下地狱吧。带下去!”桑力齐阴阴的笑了。
“啊,不会,不会这样的。警察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孙松被两个警察拖走了。
“你说,这个家庭教育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小畜生。就算他是单亲吧,也不能教成这样啊。”郑晓东不解的骂道。
莫及第缓缓的开口了,“跟环境没有关系,同样的环境下很多人保持着一颗善良童真的心,一切以环境做借口的犯罪都不能被原谅。有些人,天生就是反社会反人类的,跟环境无关,他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可惜了柳念儿,就算三人都被判了死刑又怎么样,这么美好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她家中的父母一辈子都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可惜我们不能在罪恶还会发生前阻止。”
听着这话,审讯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真心是个八婆,家长里短写的特别顺畅。本来这些都是为了铺垫后面的事情,却被我脑洞大开的把探案小说写成了不入流脑残言情小说了。按这个节奏,这篇小说应该更名为《冰山法医呆萌妹》了。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看我真诚的眼睛。
自己打自己脸,今晚再更一次。
十二章 噩梦国庆
自从柳念儿案件以后,在萧一帆的要求下,再加上莫及第自己也觉得后怕,又考虑到经常加班耽误上课,干脆顺手辞了家教工作。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不再像过去那样奔波,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来,双颊也渐渐的丰腴起来。
9月30日,是国庆长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基本每个人都显得特别兴奋,毕竟对长假都有期待。莫及第心中还是有点惴惴不安,毕竟母亲和弟弟号称要过来,虽然那次不愉快的通话之后家里并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但是就这么放弃不是母亲和弟弟的行事风格。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办公室电话响了,随手接了,“莫博,我是门卫老贺,门口有三个人,说是你母亲和弟弟弟媳,你下来接一下,看是不是啊。”
莫及第的头“嗡”一下大了,他们怎么找来的,居然一声不吭的跑到单位。她挂了电话,飞快的冲到大门口,就见母亲、弟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站在门卫室外。
“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不让我来,我偏来。以为自己发达了,不想认我是不是?我跟你说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更何况是你!你敢不认我,我就去找你领导!”母亲泼妇一样的叫骂着,莫及第看着老贺一副看戏的表情,赶紧拉着母亲走向门外。
“你干嘛,你不让我去你们单位,你什么意思?”
不顾母亲的叫骂,她强行的把母亲脱离了门口50米左右才停下来,“不是说国庆才来吗,怎么今天就来了啊?”
“我们特地的,明天谁知道你躲哪去了啊?”跟着来的弟弟说话了。
“走,我带你们住下来。”莫及第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不去,你住哪我就住哪。”母亲大吵大闹着。
“我那是住不了的,你们要是不愿住酒店,就去睡大马路,大不了我陪着。”莫及第难得的呛声。
莫及第的态度让母亲和弟弟愣住了,就傻愣愣的进了出租车,往快捷酒店驶去。终于把三人安排在快捷酒店的一个标间,期间母亲和弟弟不断的咒骂,她充耳不闻。那个所谓的弟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在不停的帮腔着。莫及第咬牙硬撑着死不松口,终于在吃完晚饭后落荒而逃。
回到家,简单的洗漱后就睡了,毕竟要有充沛的体力迎接第二天的硬战。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弟弟的电话吵醒,要求带他们去逛街,她只好匆忙出门都没来得及跟萧一帆请假。
她整整陪了他们逛了一天,他们只负责买不负责买单,莫及第无意中就花去了5000多元钱。都是弟媳的衣服和她看中的一条金链子。狠狠的敲诈完莫及第后,他们才满意的放她回去,走之前母亲和弟弟还千叮万嘱的叫她第二天把那个一万零一的红包带来,否则不跟她客气。
她疲惫的回到家,刚开门就发现萧一帆坐在沙发上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对不起,我今天忘记跟你请假了,我妈他们来了。你没吃吧,想吃什么我来做。”
“不用麻烦了,你就说你今天都花了多少钱在他们身上吧。”萧一帆冷冰冰的应着。
莫及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虽说自己还是犯罪心理学博士,也是个警察,但是只要面对萧一帆的问询,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犯人一样,总是一股脑的就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清楚楚。可能潜意识里,她觉得萧一帆是她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听完她的讲述,萧一帆半天没说话,她忐忑的打量着他,嗯,皱眉的样子都很好看,自己真是花痴的没救了。
“这样吧,明天我跟你去见你母亲他们,还有你不要傻乎乎的准备什么红包,也不要指望我会借钱给你。就这么定了,睡觉去吧。”说完之后,起身上楼。
莫及第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也不敢多问,忐忑中上床躺着,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莫及第就接到了弟弟要求她过去的电话。在萧一帆的指示下,她告诉弟弟自己有事要晚点过去,定在11点见面。也许弟弟认为她是去筹钱,倒没多大难为她,也就默许了11点见面的约定。
萧一帆载着她,拖拖拉拉的约莫到了11点一刻才赶到了约定的餐厅。弟弟一看到她就开始咒骂,“你死哪去了啊,让我们等这么久?”
不等她开口,萧一帆冷冰冰的声音就响起了,“我叫萧一帆,是及第单位的法医,也是她的男朋友。”莫及第被这突然的一席话吓着了,不知如何反应,倒是那个所谓的弟媳直勾勾的盯着萧一帆。
“你家几口人,都干什么?你是不是本地人,买房子没?全款还是贷款?有没有车?”倒是先反应过来的母亲,噼里啪啦的开口了。听到母亲的话,莫及第越发的觉得丢脸,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她从来没发现萧一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我们家有个风俗,新姐夫要给弟妹包个大红包,一万零一的。”无耻的弟弟开口了。
“哦,有道是入乡随俗,我们这边也有个风俗,弟弟要给新姐夫一个红包,一般是一万零七。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那么麻烦了,两相抵扣吧,虽然我还亏了六块钱。但是我这人一直很大度,算了,这点小钱就给你打的去火车站吧。”萧一帆继续冷冰冰的说着瞎话。
“你想死了啊?”弟弟拍着桌子站起来,却被弟媳抓住了衣角,“他是法医。”
“法医怎么了啊?老子一样揍。”弟弟亮着拳头。
“不是的,电视上说法医能够在人神不知鬼不觉中下毒,说不定我们都中毒了。”弟媳轻声的解释着,身子微微的发抖。也不知道受哪部脑残剧的影响,居然她有这种印象。
听着弟媳的话,弟弟愣住了,和母亲交换了个眼色,坐下来,“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这样吧,我们还要在这住几天,你带我们到处逛逛。”
“我和及第都很忙,要加班,没空。我已经帮你们订好了下午2点回家的火车票,还有把房卡拿出来,我帮你们退房。”萧一帆不用质疑的语调缓缓道来。
“妈的,谁说我要走的,老子要你管。”弟弟恶狠狠的接话。
“是吗,你确定要在这待下去?”萧一帆刻意的压下嗓门,像从地狱发来了召唤令。
弟弟用手摸了摸胳膊,想了一会了,把房卡掏出来狠狠的甩在桌上。又转过来对着莫及第,“给我5000块钱,我们路上要花。”
“没有钱,你们车票我已经买了,路上不需要花钱。”
“我花我姐的钱,关你屁事。”
“她现在是我的朋友,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所以关我的事。另外,她最近花了我3万多块钱,你们是她家人,谁帮忙把这钱还给我。”萧一帆全力开启了一本正经说瞎话模式。
这种突然的变故吓得一家人不敢接腔,赶紧收拾东西搭车去了火车站。
送走瘟神后,莫及第才想来一件事,“你什么时候给我家人买的火车票?”
“昨晚。”
“那你怎么有他们的身份证号呢?”
“你包里有他们的登记单,上面有。”
“你居然翻我包?”
“对了,下次不要把卫生巾放在钱包里,超薄的也不行。”
“啊,你说什么?”
“跟我去CBD?”
“干嘛?”
“逛街。”
接着不顾莫及第的抗议,萧一帆拖着莫及第去品牌女装店买了连衣裙和风衣。又抓着她去买了鞋子,甚至把她拖到化妆品专柜买齐了彩妆。更关键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买的单,莫及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付了帐。
“下个月工资到了,我还你。”
“不用还。”
“我不欠人人情。”
“你已经欠的够多的了。”他的话抵的她哑口无言。“这些不是白买给你的,你要给我做事。”
“什么事,你这么大手笔,你是要我干犯法的事情吗?”
“哪里那么多话,你明天就知道了。现在回家,我饿了。”
一切都在萧一帆掌控之中,她只好认命的做饭收拾完了睡觉,不管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总不能做犯法的事情吧,相信这点底线萧一帆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萧一帆吵醒了,要求她立刻洗脸化妆。
“我不会化妆,昨天都跟你说了,叫你别买了,浪费。”
“我会,你把化妆品拿来。”
没想到萧一帆还有这个本事,看来传言是真的。她一边坐在那随他摆弄着自己的脸,一边瞎琢磨着。“你怎么会这个啊?”
“大学的时候,我做过兼职。”
“兼职化妆师?”
“嗯,在殡仪馆做化妆师。”
“啊”,莫及第大叫一声,“别,别化了。”
“没事,很多车祸后的人我都把他们拾掇的清清爽爽的,你别动,你这个肯定没问题。”
萧一帆拍拍手,递过来一面镜子,“好了,自己看看吧。”
你还别说,他的手艺真心不错,莫及第都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有了女人味,更有几番风韵。
“换上昨天买的衣服和鞋子,我们出门。”
“去哪啊?”
萧一帆根本不搭理她,她也只能乖乖按命令行事。
萧一帆开着车子驶向了城南,最终停在了名仕苑小区。这是H市最豪华的小区,全是别墅,进了大门,又拐到了一栋独栋的别墅前,他暗示莫及第下车。自己去了车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了几件礼品,然后来到了大门前按下了门铃。
一个40多岁的妇人开了门,“小萧,你来了啊?这是?”
“我女朋友,小莫,这是陈嫂。”
莫及第打量着房子,真是高大上啊,家里还有保姆,这不知道是谁家。
一进玄关,萧一帆就喊着,“外公、外婆,我来看你们了,还有小莫。”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走过来,“自家人,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这是小莫吧,好好。”
“不是我要带东西,是小莫说第一次来,非要买。你看把我都累死了。”萧一帆突然用一种很撒娇的语调和外婆说这话,莫及第不由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外公外婆热情的招呼着莫及第,要留他们吃了中饭,还想叫他们吃了晚饭再走。但是被萧一帆暧昧的解释着要休息,因为昨天太累了。外婆促狭的笑着,体贴的打发他们离开。在走之前还把莫及第拉进房间,教育她不要避孕,一切顺其自然,真怀上了就立马结婚把生下来,最后又多次表达自己迫切抱重孙的热切期望。还拿了很多的所谓补品叫她回家炖好了,两人好好补补。
在回来的路上,萧一帆没等莫及第抗议今天的荒唐行径,就表示了他们互相帮了对方一次,两不相欠了。
明天估计会比较晚才能更新出新一章,教授之死
这是个重口味的案子,各色道德无底线的人都会粉墨登场,我会写的很艰难
十三章 教授之死
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莫及第刚到单位,就被通知去会议室开会。去了会议室在发现一群人干坐着,独独少了桑力奇。
“邱实,开什么会?”
“嘘,我跟你说,高层地震了。李局高升去省厅了,接替了省厅退休的杨副厅长。王局和吴局争了这么久,也没落到。省厅政治处郝处长空降我们局做一把手了。桑队在28楼呢,中层干部参加欢迎会。我们在这等着,据说新头待会要一层一层检阅,我们等待他检阅呢。”
水刚在那八卦,“听办公室小丽说,以前和新头吃过饭,说人可好了,特别随和。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你知道什么啊,有些人就是那种笑面虎,见人三分笑背后三分毒。再说了一个政治处的,都不是搞专业的都能空降到这个位置,说明政治玩的好啊。”郑晓东在那哇啦哇啦。
“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啊,背后这么议论新头作死啊。”郝帅打断了他。
“对了,新头姓郝,跟你是本家哎,有没有啥亲戚关系啊。”郑晓东还是不识趣的打趣着郝帅。
“这个真没有,连籍贯都不是一个地方的。”邱实轻轻的跟莫及第咬着耳朵。
“你胆子越发大了,省厅的内网你都黑。”莫及第皱皱眉头。
“姐,你放心,我一点痕迹没留下。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邱实自负的笑了。
看着郝帅不接腔,没眼力劲的郑晓东又转向了萧一帆,“你爸又提了,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了。”萧一帆抬起来,充满寒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吓得一哆嗦,赶紧闭嘴。
不一会,桑队陪着郝局长到了会议室,大家热烈鼓掌欢迎。郝局笑眯眯的叫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让大家受宠若惊,最后郝局又勉励大家好好工作。
解散后,莫及第回到办公室,打扫了会卫生,翻翻案卷,一上午就过去了。到了中午,跟着李姐去食堂吃饭。刚坐下来,邱实就端着饭盘坐过来,幸灾乐祸的说,“你说咱们今天食堂为了迎接新头的光临,饭菜都好了不少啊。可惜了郝帅他们,今天吃不下去了。”
“为什么啊?”李姐好奇的发问。
“因为啊,他们接了个案子。那个尸体啊据说死了好多天了,把邻居们都臭死了。还是等国庆出游的儿子回来开了门,才发现老头死在家中了。那个尸体啊,据说都巨人观了哎。郑晓东当场就吐了,郝帅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据说都吃不下饭呢。”
李姐突然也冲出去吐了,莫及第也觉得有点恶心,把筷子放下了。“桑队怎么没叫我去啊?”
“哎呦,莫姐,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啊,你跟萧法医真像。他一点事情没有,还照样吃的香呢。再说了,这就是个心脏病突发死在家中的案子,要你去干嘛?你说现在这个空巢老人吧,也是个社会问题啊。死在家里多少天了都没人知道。”邱实边说边往嘴里塞饭,他成功的恶心到别人之后,自己倒是不耽误吃饭。
刚从食堂回来没多久,郝帅就打电话通知莫及第,“小莫,快,到会议室开会,案子性质变了,死者儿子报案了,说他爹是被谋杀的。”
到了会议室,桑力奇简单的介绍着案情。死者贾知礼,65岁,A大哲学系退休教授,丧偶独居。有一子,在本市另买房单住。平时家中只有一个保姆照顾死者日常生活,儿子很少去看望父亲。被发现时,已死亡多日,经初步尸检死因是心脏病突发。儿子贾慎仁报警,是因为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一份公证过的遗嘱,说房产及存款全部交由家中保姆继承。现在他怀疑保姆谋杀了自己父亲,理由是父亲虽有心脏病,但是家中常备药品。而且自己和父亲关系和睦,在父亲死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父亲要把遗产交给外人继承。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本是照顾父亲的保姆却偏偏在国庆假期请假回了老家。
“莫博,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桑力奇现在越发的开始倚重莫及第了。
“桑队,现在不好说。从目前的情况看,好像是有疑点,但是又不充分。那个保姆呢?”
“已经让郝帅他们去她老家把她带回来了。”
“那我们只有等他们回来再说了。”
“那现在也只有这样,先散会吧。”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郝帅他们把人带回来了,外围走访调查的人也回来了,桑力奇决定突审保姆。让人意外的是,这个保姆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
“姓名?”
“魏爱琴。”
“年龄?”
“21。”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
“听那个警察说,贾教授死了,叫我回来配合调查。”
“你为什么国庆请假回家?”
“我弟弟放假,从大学回来了,我回家跟他见面,顺便带钱回家。”
“贾知礼平时对你怎么样?”
“贾教授对我很好,很照顾。”
“是很好,好到都把家产全部相送。”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这个事情。”
“你是他全部家产的唯一继承人,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贾教授从来没说过。要知道我也不能要,别人的东西我不能要。”
“认识贾慎仁吗?”
“认识,贾教授的儿子,来的不多。我在他家做保姆一年多来也没见过几次。”
“你知道贾知礼有心脏病吗?”
“知道,贾教授的药瓶都随身携带的。”
“你为什么要杀害贾知礼。”
“我没有,你不能冤枉人。贾教授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杀他。再说了,请问我是怎么杀的?再说了,警察先生,你刚才说贾教授把全部家产都给了我,我为什么要杀他?”
“小姑娘,伶牙俐齿啊,真没看出来。我们查过你的背景,你是A大2012届数学系学生,读了一学年,去年就辍学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弟弟去年考上大学了,家里供不起两个人,我更要打工挣钱。”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完美无缺。一无作案动机二无作案时间,让桑力奇觉得是不是搞错了,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因病身亡的案件。倒是越发的觉得贾慎仁不是个玩意了,经过外围调查,发现他和父亲关系不融洽,发生多次争执,自去年结婚搬出去住后,更是与父亲来往少。桑力奇决定先把魏爱琴放一放,先去审审贾慎仁。
“姓名?”
“贾慎仁。”
“年龄?”
“27。”
“职业?”
“医药公司代表。”
“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吗?”
“我说你们这些警察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是报案人,你们把我抓来干嘛?”
“听说你跟你父亲关系不大好。”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我们父子俩好得很。”
“那你为什么很少去看望你父亲。”
“我工作忙啊,现在年轻人压力多大你不知道。”
“你爸为什么把财产全部送给杨爱琴?”
“我哪知道那个小狐狸精用了什么媚术啊,我爸老糊涂了,把家产送给外人。”
“所以你不满就杀了他?”
“你少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爸。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就算退一万步讲,我对他不满。但是我杀了他,连修改遗嘱的机会都没有了,再说了,还是我跟你们报警说的遗嘱的事情。你们警察会不会办案啊,我要找你们领导。”
“你国庆为什么出游?”
“我们工薪阶层,平时没有假期啊。再说了,我这个旅游早就定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旅行社查,我是2个月前就交了定金的。”
口供也看上去无懈可击,难道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莫及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哪里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灵光一现,她拨打了萧一帆的电话,“我问你个事,尸检后胃容物里有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般的消化物,可以看出来是面条还有饼干之类的速食食品。”
“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胶囊?”
“你等下,我待会给你电话。”
约莫20分钟,萧一帆回了电话,“你说的不错,确实有胶囊,还没消化,估计死者服用后很快死亡了。奇怪的是,这确实是速效救心丸的胶囊,我仔细分析了胶囊中的颗粒,正如你想的那样。不是药物成分,而是淀粉颗粒。这种胶囊服用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只能等死。”
嗯,一切都说的清楚了,是有人换了贾知礼的药物才导致他服药无效后,心脏病突发死亡。关键是作案手法有了,作案动机呢?这两个人,到底谁是凶手?
莫及第拨打了一下桑力奇的电话,他就出来了。“什么事?”
“有个新情况要跟你汇报一下。”莫及第简单的介绍了情况。
“这下有意思了啊,通知李立再次检查现场证物,查查药瓶里的胶囊。”
李立检验后反映,现场的药瓶中确实药物被换了,但是奇怪的是只有一部分胶囊里是淀粉,其他的仍然是心脏病药物。胶囊上也未提取到有用的指纹。
“这下麻烦了,这里面哪个才是凶手呢?看来今晚要通宵了。”桑力奇皱着眉头,对这个局面很是头疼。
“桑队,我猜到凶手是谁了。我有个要求,我想做主审,我好奇她的动机,虽然我能猜到一部分。”莫及第讳莫如深。
“好,你主审。”
莫及第工作以来第一次做了主审官,“杨爱琴,你为什么要换了贾知礼的药物,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你怎么能证明是我换的?再说了,我又不懂医学,你应该去问的是他儿子吧。”
“你很聪明,你只换了一部分药物。这是个概率问题,如果贾知礼一次能倒出两粒假药,就一定会心脏病发,但是这个只有小于0.25的概率。而我们如果抽检药瓶中的药物,发现是假药的概率是0.5。以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以小博大?”
“呵呵,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你这么聪明怎么不知道赌博从来都是以小博大呢?既然你发现了,我跟你惺惺相惜,就告诉你吧,让你立个功。本来,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义了。”
接下来,杨爱琴把作案前后交代的干干净净。原来去年她辍学后,在贾知礼里家当了保姆,刚开始贾知礼对她确实很好,也很照顾。直到一天她喝下了一杯贾知礼递过来的果汁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强暴了。贾知礼跪在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杨爱琴长得太像他初恋情人了,所以他情不自禁。她也怕事情闹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也就忍下来了,后来贾知礼也越发的对她好,各种照顾。慢慢的两人也就默认了这种关系。事情发生转机是在她一次无意中发现贾知礼的书中夹着一张旧照片,拍摄于22年前,从背景看就是杨爱琴老家山区,照片上的女人很像年轻时的母亲。她惊诧莫名,追问贾知礼,他承认这个是自己当初在山区体验生活时遇到的一个姑娘。杨爱琴试探过母亲得知,自己母亲当年与来老家采风的一个大学老师有过一段感情,后来那个老师不知所踪,母亲无奈之下怀着杨爱琴嫁给了现在的父亲。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彻底毁灭了她的三观,她决定复仇,为自己也为母亲。她把一切告诉了贾知礼,他失声痛哭,几近寻死,请求杨爱琴给他赎罪的机会,这才把所有的家产公证给她。只是她不打算放过他,暗地里偷换了药物,存心置他于死地。
“他是十恶不赦,但是你没有必要为了他毁灭自己。”莫及第为她感动痛心。
“我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从小,爸爸对我就不好,非打即骂,我以为是因为我是女孩子的原因。所以我非常努力,想着有一天出人头地了,爸爸就能对我好了。可惜,我考上的是985,而弟弟不过上个大专,但是爸爸还是要我退学打工挣钱给弟弟上学。原来他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才这样。妈妈从来也不护着我,弟弟对我也不好,亲生父亲是个畜生,你说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我起手就是一手烂牌,你让我怎么做?所以我只有重新来过,重新洗牌。你不要说我,你要在我这个环境中,你不会比我好。”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有各自的不幸。虽然我的成长环境也不好,但是不同的是,我成了坐在这审问你的人,而你的人生却彻底毁灭。”
“哈哈哈,你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问我。真如你所说,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我在下面等着你啊,哈哈哈哈。”杨爱琴像疯了一样。
桑力奇一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她那绝望而疯狂的笑声慢慢远去。
“莫博士,你没事吧。”桑力奇关心的问着。
“没事,我先回去了。”莫及第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离开。
自从莫及第去过萧一帆外公家以后,萧一帆就养成了个习惯,不再晚上总待在书房,而是会抱着笔记本坐在楼下的沙发上上网。
莫及第一边细心的给苹果削皮,一边跟萧一帆谈论这个案子,“你说,这个小姑娘命真苦,真可怜。不过贾慎仁让我刮目相看了,据说他事后求了桑队,问能不能不追究责任,说杨爱琴毕竟是他唯一的血亲了,而是自己父亲也确实做的不对,想给妹妹一条生路。”
“我看你是不懂人性吧,杨爱琴谋杀了贾知礼,遗嘱自动失效,现在贾慎仁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难道他不该感激她吗。更何况,你觉得以杨爱琴能想出来偷换药品这种作案手法,只要他不经意间透露过他父亲万一吃了假药就会死的话。那么就是通过别人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萧一帆波澜不惊的说道。
“你怎么内心这么黑暗,把人想的这么坏。”莫及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认识萧一帆了。
预告十四章 情惑
主要几条线,讲几个主角的感情走势
我感觉自己好像想说的太多,想铺垫太多,但能力却有限
下午得好好琢磨,怎么把这章写好,争取早点更新
十四章 情惑
郝帅发现最近莫及第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避着自己,他决定还是主动上门问个明白的比较好。其实自从中秋节以后,莫及第就下定决心不能再以郝帅女友的身份登门了,再这样下去既欺骗了郝爸郝妈两位善良的老人,也影响郝帅个人大事。
周五的下午总是比较清闲,莫及第懒懒的晒着太阳,最近没事,只要等下班就好了,琢磨着晚上吃什么,要不下了班去超市买点海鲜回来,做个简单芝士海鲜焗饭得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郝帅敲门进来,不由分说的坐下,“小莫,问你个事啊,大家都是爽快人,有什么话敞开来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我是个粗人,平时不注意,也不知道哪做的不对,你直说,我尽量改。”
莫及第吓了一跳,“你这是从何说起?绝对没有。”
“那你老躲着我?”
“绝无此事,你误会了。我最近忙,所以也没时间跟你交流。”莫及第发现和萧一帆在一起久了,说起瞎话来张嘴就来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对了,周末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又要去你家忽悠你爸妈,不太好吧,你不能老这样,这次我真的不去了。”
“不是,不去我家,我请你吃饭,在外面。你帮了我两次,我还没感谢你呢。”
“真的不用,都是同事,不用客气。”
“是不是不给面子,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说不。就这么定了,周六晚上6点和平广场上岛咖啡厅。你住哪,我来接你。”
莫及第发现队里人知道她好说话后,大家都喜欢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事,从来不管她是否愿意,心里暗自叹气。但是绝对不能让郝帅来接她,否则不就知道自己和萧一帆住在一起的事情了,所以还是得编个理由。
“我周六要逛街,所以我自己过去,我准时到就行了。”
“逛街啊,也好,确实你要多打扮自己,你前两天穿的那个风衣就挺有女人味的。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啊,到时候不见不散。”郝帅起身就走。
莫及第不由暗笑,果然在大家心目中自己都是没有女人味的那个。好在时间约得是周六晚上,萧一帆会出去过夜,自己不用给他做饭,就当自己出去蹭个饭吧。
周六下午,萧一帆按惯例5点就出了门,莫及第赶紧等他走远,就慌忙出门打的去了和平广场。她总觉得自己跟个背着老公与情人约会的小媳妇一样,出个门还遮遮掩掩的。其实吧,她是怕被嘲笑,就萧一帆那张嘴要知道她跟郝帅吃饭还不知道会说出来什么话。
周末的晚上总是交通拥堵,等她赶到和平广场的时候已经6点多,慌慌张张的进了咖啡厅去找郝帅定的卡座。咖啡厅昏暗的灯光,一对对情侣,怎么找个这样的地方吃饭啊,她在心里嘀咕着。
一进卡座,发现郝帅已经穿的很正式的等在那里,看到她赶紧让座。这个环境这个装扮,让她心里开始打鼓,难道真跟自己想的一样,这不是个简单的饭局。
“点单吧。”郝帅把菜单递给莫及第。
她简单的翻看一下,抬起来跟服务员说,“我要一个黑椒牛柳意面,一杯花茶,谢谢。”
“不用给我省钱,你点个牛排吧。”
“呃,谢谢,我吃不惯牛排。”
“那好,服务员我跟她一样,哦,对了,我不要花茶,给我杯扎啤吧。”
咖啡厅效率挺高,一会两份意面和饮料就上了,两人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郝帅话锋一转,以很认真的语气说,“小莫,我问你个事,你要说真话。”
“什么事啊,搞这么认真。”
“你说你有男朋友,但是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见过,所以你压根没有对不对?”
莫及第心中一惊,但还是不露痕迹的说,“他很忙,所以没机会跟大家见面,等以后有机会再。”
“你这话也就骗骗李姐,大家都是干刑侦的,你就别编瞎话了。当我是兄弟,你就说真话。”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说真话,“确实没有,但这也没啥吧。”
“我朋友兄弟同学可多了,你有什么要求,我帮你摸摸看。”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三姑六婆的,先把自己的老大难问题解决再说吧。”
“你就说你啥要求吧,你就说说。”
“有缘分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不重要。”
“对家境、学历都没要求?”
“没有。”
“那你看我怎么样?”
“你开什么玩笑。”
“不开玩笑,我认真的。”
莫及第停下用餐,用餐巾纸擦擦嘴巴,认真的说,“老郝,你人真心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姑娘。”
“哎,我知道我高攀了,我没读过什么书。”郝帅黯然的低下头。
“老郝,你看着我,听我说。我从来不认同学历唯一论,我认为学历只是敲门砖。我是读了比较多的书,但这个只是我个人人生中的一个经历,不能代表任何东西。你确实很好,我也不是在发好人卡。但是很好不表示合适,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好同事、好朋友。在我心中,友情是在爱情之上的。”
“呃,我懂,你不用安慰我。这种事情不强求,咱们以后还是兄弟,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对了,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啊?”
“啊,没有。”莫及第脑中突然闪过萧一帆的帅脸,脸红了,还好灯光昏暗郝帅看不到。
“没关系,我就是你哥,以后你有了男朋友要带给我审阅,他要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揍扁他。谁敢欺负我妹妹,我跟他玩命。哎,早知道我今天就不穿这么正式了,累死我了。”郝帅一边说着一边扯下领带,“我还不如带你去土菜馆,吃饭喝酒多快活,这吃的都是什么玩意。”
莫及第也笑了,原来都不喜欢这种地方啊。
吃完饭,她又找了个理由自己打的回去了,坚持不让郝帅送。回到家,都9点多了,家里一片漆黑,自己摸索着开灯。简单洗漱后上了床,琢磨着自己,也琢磨着别人。其实,发自内心的说,郝帅是个不错的对象,虽说长相一般,但是为人阳光大方,而且也很体贴,是个暖男。自己除了学历没有一样能拿出来的,就自己那个家庭,怎么都是自己高攀了。但是为什么放弃了这个对象呢,难道就是为了脑中一闪那张而过的脸。自己果然疯了,觊觎自己得不到东西,更何况某人喜欢的都不一定是女性。就这么瞎想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刚出房门,就发现萧一帆居然回家了,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啊,你这么早啊?”
“怎么,这是我家还是你家,我回来你有什么意见吗?还是你在害怕什么。”
“哪有。”
“睡得跟猪一样,我昨晚就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哪天家里进了贼,你都不知道。”
“啊,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困了。”
“不应该心情激动吗,怎么能睡得着?”
“什么啊?”
“我昨晚也在和平广场。”
“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着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哪有眼睛看我,再说了,是哪样跟我何干?我吃完了,你收拾吧,我要出去了。”说完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一天,莫及第也不敢打电话,熬到晚上10点多,考虑到第二天自己还要上班,就自己睡觉去了。
又是周一,新的工作日的开始。刚到单位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桑力齐被拘留了。莫及第赶紧跑去邱实那问个明白。
“到底什么事?桑队为什么会突然被拘留?”
“别说了,桑队这个倒霉催的,这下是里子面子都没了。他媳妇不是常年跟他两地分居嘛,一直想往市里调动,结果桑队天天忙,也没有能力去操作这个事,结果她就和南湖区教育局长搞上了。昨天,桑队无意中撞见他们,结果桑队那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把那个局长打断了三根肋骨,手指骨折,据说还朝人命根子上踹了一脚。结果局长家里人报警了,桑队这不就进去了呗。我说啊,桑队开始就傻,就不该娶这媳妇,从相亲到领证还不到一个月,一点了解都没有。他可倒大霉了,据说王局很生气,亲自下令抓的他,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莫及第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么天大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只能默默的祈祷着。
过了两天,听说桑力齐放出来了,还是郝局亲自去看望了那个教育局长,再加上也确实自己丢人,那边撤销了告诉,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桑力齐最后还是受了警告处分。据邱实的小道消息,萧一帆还去找了自己的继父,现在的李厅长,帮忙从中斡旋了,这点她实在是没想到。
十五章原先的设定是 神秘血字
但是因为考虑到这是真实发生的案件,为了避免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决定重新虚化细节,重新构思,推倒重写。
再加上,今天看了个新闻,给了我灵感,所以我重新构思了一个案子作为替代,而神秘血字将推后到后面的章节。
预告新十五章 不作不死,争取明天能够更完这章。
非常兴奋的发现,自己已经写了五万多字了,为自己的成就撒花,哈哈哈
十五章 不作不死
10月下旬,H市开始渐渐变冷了,最近又处在冷暖气流交汇处,连续降雨,整个城市的空气湿答答的,阴冷的感觉令人不适。莫及第估计是身板太单薄缺乏脂肪,这种天她总觉得特别的冷,翻出了过冬的棉衣套在身上,被萧一帆嘲笑穿的跟个蛆一样。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估计他是自带空调吧,不到10度的情况下居然就穿了件衬衫,外面只套了个薄外套。
看着窗外的雨滴滴答答下个没完,她抱着热水杯缩成一团窝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这么糟搞的天气,坏人们应该也不出来作恶了吧。可惜响起的电话铃声破坏了她的美好期望,通知她去会议室开会。
刚到会议室,她发现自己居然又迟到了,连桑力齐都到了,自己总是最后一个。这还是在他婚变事件后,第一次出现,领导考虑到他情况特殊,又要办离婚,让他休了年假。只是假期之后,他看上去更沧桑更寡言了。据邱实的小道消息,桑力齐居然把房子留给了前妻,自己一个人搬进了出租屋。
“现在开会”,桑力齐的嗓音更加沙哑了,“前阵子因为我的个人问题给警队蒙羞了,在这我郑重道歉,同时感谢各位同仁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今天我们开会的目的是,在我市七里工业园发生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现在正式由我们接手。”
“桑队,交通肇事逃逸这归交警队啊,怎么扔给我们了啊?”郑晓东总是没有任何眼力劲的打断别人说话。
“本来以为只是交通肇事逃逸,但是现在出现了新情况。邱实,把视频放出来。”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一辆没有挂牌的黑色大众朗逸狠狠的撞向了站在前方的路人,该路人被高高抛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黑色轿车迅速逃离了现场。
“就是这个视频,出现在了本地论坛上,已经有了几万的点击率了,引起了公众高度关注。受害人送医院医治无效后于昨夜2点死亡,局里领导的意思是要限期侦破。你们面前都有这个案子交警队移交过来的初步勘查记录,你们认真看看。郝帅、郑晓东带人去现场勘查并做外围走访。其他人等候通知,现在散会。”
下午4点多,外围走访和现场勘查的都回来了,桑力齐要求开个会,大家通报一下情况。
郝帅负责通报外围走访情况,“死者郑大虎,29岁,无业,平时以收保护费为生。性格暴戾,爱逞强斗狠,与人结仇颇多。案发时为10月19日晚上8点,事发地为七里工业园小吃街。因为七里工业园是个镇级工业集中区,基础设施相当不完善,基本没有安置探头,所以没有相关录像。该视频是由一少年发布,我们也找到了该少年,他只看到了案发过程,前后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我们询问街上小吃店主,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对郑大虎的恨意,没有人声称看到了案发经过。而且那辆车没有车牌,说明凶手早有预谋。所以走访基本上没得到有用信息。”
李立通报了痕检结果,“从现场看,无任何刹车痕迹,所以这是一起典型的谋杀案。从尸体身上的残留车漆看,基本能确定属于上海大众旗下的朗逸轿车。但是样品库可对比样本有限,我无法确定出厂批次,实在对不起。”
萧一帆照例冷淡的开口,“通过初步尸检,受害者属于典型的车祸伤,主要是撞击伤,说明车主没有刹车的意图。这点和李立痕检结果相佐证。另外死者身上有多处刀伤,皆为陈旧伤。因为受伤后死者还存活了6个小时,从尸检结果看,体内酒精含量仍然超标,所以死者生前应该饮用了大量白酒。就这么多,没了。”
桑力齐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这么说,这个郑大虎的仇家太多,很多人都有作案动机了。现在情况不明朗,只有采取笨办法,大面积摸排走访了。”
“桑队,这个家伙的仇家太多,名单有护城河那么长,我们要是一个个的排查,根本没法子在限期内破案。”郑晓东哀嚎着。
“哪里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郑晓东不死心的又转向莫及第,“莫博,你开动你的神奇大脑,快,就是你说的所谓侧写,你把凶手侧写出来,就像上几次一样。”
莫及第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郝帅他们,各个都带着期望的眼神,深感无力,“好,我试试。”闭上眼睛,大脑快速运转,各个细节、信息在眼前闪过,加快对各个细节的分析。约莫三分钟后,她睁开眼睛,转向邱实,“你调出本地近一个月车管所登记大众朗逸轿车的车主登记信息。”
“莫姐,这太多了,符合条件的有60来个,这款车是经济车,买的人多。”
“你加上筛选条件,年龄在20-35岁的男子。”
“莫姐,这个未必吧,有可能车借给别人了呢。”
“你新买的车,还没上牌,保险还未生效,你会借给别人?”莫及第笑道。
“有道理,莫姐,找到了,符合条件的有7个,这怎么办?”
“你再加上家庭住址或者是工作单位在七里工业园附近的。”
“有了,莫姐,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许怀德,25岁,七里镇许家村人。”
“快,邱实,定位他的位置,我们去抓人。”桑力齐边说边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