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大家的心思我懂,不过瘾是不是?不解恨是不是?要再来一段是不是?
昨天楼主我还真的继续写了一小段,为了大家,老子不存货了,反正要出去玩了,玩也得没有负担地玩个痛快不是?
不过,看完今天的更新,你们再闹也没用了。楼主的机票已经买好了,大草原正在召唤!各位,不管你是新来的,还是从第一天就开始蹲的,让我们珍惜————————这最后相处的时光吧!
图也不放了,直接开更。
……
经过三天的不间断检查,我最终得到的是一个噩耗,父亲由于长期吸烟过度,得的是肺癌,医生说,最乐观的估计,也只有半年时间。这段时间需要住院观察,用药,化疗,假如一个月内有好转,说不定会有转机。
我和医生决定,先不把病情的真实情况告诉父亲,只跟他说是肺结核,住院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出院。不过父亲自己却是明白人,他没有跟我多说什么,而是告诉了我他的银行卡放的地方,以及密码。
他说:“治我病的费用,不能超过卡上金额的十分之一,余下的钱,假如你不乱花,应该够你用三年。三年后,我希望你已经结婚,生下了大胖儿子,并且也给他准备了这样一张的银行卡。”
伟大的哲学家叔本华曾说道:快乐的事情总是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快乐,而痛苦却总是比我们预期的更加痛苦。没错,我总是在转瞬的快乐之后,就要面对无边的痛苦,难道人生的真谛就是这样?难道这就是母亲在梦中要我领会的真理?难道想要摆脱苦痛,只有选择坦然的死亡?
这几个问题,就像是十足讨厌却赶而不走的苍蝇一样,每天围绕着我的脑子打转。我虽然心烦意乱,却还得理顺生活的头绪,慕伟坤让我白天继续在店里守着,告诫我说“这段时间是你成为男人的最好机会”。
但是我每天到店里的唯一成果就是看着对面周老板接了一桩又一桩的生意,我该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慕伟坤?算了吧,周腾达来看慕伟坤的时候,还振振有词地夸奖我,还说“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担心”……
每天晚上来到医院,我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阿君来,我还没有告诉阿君慕伟坤的事情,假如我告诉了她,那就是向她暗示我的余生就是个棺材匠了,她会接受这个现实么?我可是在她面前,一直表现的都是这只是我临时工作的样子。
阿君的母亲也应该住在这家医院里吧,还是已经病情稳定回家休养去了?她母亲叫秀珍,向我老爸的主治医生打听一下,应该很容易打听到她在哪个病房,我要不要趁阿君不在的时候,买堆补品溜进去,跟她自我介绍一番,给她一个好印象?
该怎么向她自我介绍呢,难道说“我跟你女儿在西天街的棺材店碰面,她叫我给你打一副好棺材,你放心,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出最好的棺材,让你安心上路!”——哇塞,我好有才啊,估计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跟丈母娘初次见面,就谈“送终”的吧!
最后,我决定,把这些杂七杂八的矛盾,全部送给何日昆,何日昆淡淡地对我说:“唉,兄弟,你听我说,每当你烦恼的时候,就上收藏夹里的这些网站看看,正可谓阅尽后宫三千佳丽,省却屌丝三千烦恼,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去你娘的狗屁!
再次见到阿君是在一个傍晚,我刚刚准备下班的时候,她脚步有些迟疑地走了进来。
我俩很自然地相互看着对方。眼神,是最容易出卖内心的,从各自的眼睛里,我们一下子就看出了各自的心事。当然,她还不知道慕伟坤住院了,我也不知道她妈妈的病情究竟有没有好转。
“下班了没?能不能带我海边走走,就上次那家餐馆边上,但是不要去吃饭了。”阿君先开口了。
“好的,你在门口等吧,我去把摩托车骑过来。”我回应道。
再次骑着摩托车,带着阿君走在这条乡间路上,夕阳映洒着整个天空,火红火红的,把整条路都染成了金黄色。
即使是在落山之前,太阳还是能迸发出她强大的生命力,给我们铸就了一天中最为绚烂的风景。而仅仅一个黑夜之后,她就能满血“复活”一次,继续君临这属于它的土地,毫无保留献出自己的热情和力量。我突然觉得,其实慕伟坤和我的关系,就有点像太阳与地球的关系,他负责贡献光和热,我只能围着他转,却从无回报,就这样日复一日。
只是,太阳每天都会“复活”,好像不会有变老死去的那一天,而慕伟坤,走完了几千个日出而作的轮回后,却是再也不会复活了。这颗太阳注定要离我而去,成为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尘埃,而坐在我后面的她,会变成月亮加入到我人生的自转当中么?
布朗饭店的边上就是一条海边栈道,我和阿君就在这栈道上以极慢极慢的速度跺着脚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讲好。
“我妈妈她——医生说,可能就只有几天了。”终于,还是阿君先开口了,她的勇气战胜了她内心的恐惧。
“不会的,乐观点,事情没发生前,一切都还有可能的。”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这几天你也在医院里?我可是每天都去,怎么也没碰到?”
阿君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眼睛对望着即将沉落的夕阳,眼角浮现了少许的泪滴。“其实说这话的不是医生,是她自己。然后她问了我关于葬礼的事,说棺木应该已经打好了吧,她说要我带她去看店里看一下,假如觉得满意,她就能安心了。”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记大耳光,让我的懒惰、多疑、散漫、不学无术的毛病一一打了出来,我的脸止不住地快速变红、变热。
我被打懵了,即便我自认为口才不错,但此时的我,只有哑口无言的份。
气氛有点尴尬,阿君在不停地流泪。
该转移话题,缓和一下这儿的空间。
“你知道吗,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已经去世18年的母亲了。”
“真的?她跟你说话了,都说了些什么?”阿君的语速有点快起来了,好现象。
关于我的母亲,上次在布朗饭店吃饭,曾经简单地向阿君提到,所以她是有印象的。按照我的猜测,她这次一定很想听到我妈妈是如何在梦中解释那个“永远快乐的地方”的。
“就是关于人死后究竟去了哪里的问题。”
“真的?”阿君的提问非常大声,眼泪已经被好奇心压回了眼角里面。
“真的,而且我是先梦见了自己的自杀,然后再看到了她,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她在托梦给我,而不是我随便做做的梦。”
“你梦见自己自杀?为什么啊?”
“嗯,你知道,做这个行当,总会有点郁闷,有时候郁闷过头,产生自杀的想法也就不奇怪了。”——我当然不能跟我未来的老婆说,有个叫周腾达的和他儿子,深深地刺激了我。
“噢,对啊,其实你们真的很不容易啊,不过你不是说过要乐观些吗,刚刚还跟了我说呢。”
“嗯,做了这个梦之后,我就明白了,做人一定要乐观,我妈妈梦里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那,她到底在不在那个‘永远快乐的地方’啊,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嗯,她说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后,通过一个通道到达了这个‘永远快乐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再也没有生老病死,而且,她还能看着我们,但却不会跟我们说话,除非我们也到了去那个地方的时候。”
“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
“我也这么问她,可是她说不是,她说那里没有喝不尽的甘泉,吃不完的美味,也不需要这些,在那里最幸福的事就是快乐地看世间万物,忧愁哀伤都如过眼烟云。”
“嗯,那么那个地方也不会是地狱了?”
“妈妈说,据她所知,地狱好像并不在存在,但天堂是有可能存在的,天堂可能是神居住的地方,但是即便她是在那个永远快乐的地方,却仍然见不到神。”
“那么我们人世间所有人的命运都是神安排好的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吧,妈妈说她能感受到神的存在,但是她也见不到神,既然如此,就让他存在吧。”
“嗯,希望我妈妈走后,跟你妈妈去的是同一个世界。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她了。”
“你妈妈人这么好,一定会的,到时候她会在天上注视着你,所以你应该乐观坚强才对。”
“你说的是。可惜,有一件事情,恐怕只能将来在另外一个世界替妈妈完成心愿了。”
“什么事情呢?”
“妈妈这一生最讨厌的和最喜欢的,其实都是船。她最讨厌的,就是渔船,因为父亲就是在渔船里走掉的,后来她也再也没有坐过渔船。可她最喜欢的,竟然也是船,就是那种很大很大的邮轮,里面住了几千人,可以环球旅行的那种。”
“嗯,我见过,近几年好像有几艘邮轮把分水当做景点了,不过它们好像要停在海上,乘客坐小船才能上这个岛上来。”
“对呀,小船都是邮轮自带的呢,前几年,每次来了邮轮,妈妈都要跑到海边看看,然后找邮轮上的乘客拍拍照什么的。她说,想不到现在的船竟然可以造这么大,那肯定是什么样的风浪都不用怕了,听说邮轮里面就像一座城市,不仅有餐厅、客房、舞厅,还有电影院、购物街、儿童乐园呢,每天漂在海上,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说起来,跟死后的世界真的是有点像哪!”
说到这里,阿君终于露出点笑容了。我很欣慰这个梦能引起她的共鸣,这个梦,大概算是这个月我做的唯一有点价值的东西了。
“我知道,的确有艘邮轮是每年都环游世界的,好像叫月亮公主,不过这样的邮轮应该不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吧。”
“对,就是这艘邮轮,妈妈老是让我查查它每年的线路,我只好安慰她说这艘邮轮每年在这片海域停的地方都不一样,总有一天你会看见它的。可是……”
这话没说完,阿君下意识地靠在了我的怀里,泪水已然不多,并没有打湿我的衣裳。
……
对话的最后,我答应阿君4天内把她母亲的寿材做好,当晚,我这个月第二有价值的梦出现了(奇怪!为什么于我而言有价值的事情,都是做梦呢?):我梦见阿君的母亲(尽管长相不一定对)欢欢喜喜地住进了月亮公主号的露台客房,从分水出发,首站陆安,绕地一圈,在100天后回到了分水。
在我的梦里,阿君的母亲终于完成了她一生最大的梦想。
更新结束,朋友们,我不知道该告别,还是不该告别,总之,谢谢你们!你们是最棒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