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放简介,一三姑娘没写简介,我也不知道怎么写,我狗血一把:张团座和吴小兵不得不说的故事,哈哈!
【授权连载】路过 by 一三(半架空,瓶邪唯一,长篇HE)
2L放授权
看到授权了吧,点天灯是路过的番外,所以,这楼会把这两篇一起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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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 一
雨下得很猛,雨水像鞭子一样从树冠的缝隙里抽了进来,几乎没把我砸趴下。
我和胖子现在正坐在一片原始密林的底部,四周有很多大树,树冠密集。但再密的树叶也挡不住这雨,我和胖子一下子就被淋得跟汤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两日两夜匆匆忙忙行军,停都没停过,好不容易才接到命令说可以停下来,本来想直接倒下去睡一睡,却又轮到我和胖子守夜。
胖子也筋疲力尽,一下子也缓不过来,半晌摸出怀里的卷烟,但整只烟都湿透了,根本点不着。胖子“啧”了一声,有力无气的骂了声娘。
我双手双脚都没有一点力气,身上的肌肉酸的都“苦”了起来,若不是靠着后面的石头估计会一下趴到地上。
我们又困又乏,虽然被冰凉的雨浇了精神能清醒一些,但眼皮重得像铅一样,坐着不动更是几乎要睡过去。
原本可以醒神的烟又不能抽,为了不睡着,我和胖子只好把烟丝抽出来,边嚼着烟丝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
正昏昏欲睡的当口,忽然觉得被人撞了一下,胳膊本来就酸疼,这下瞌睡醒了大半,定神一看原来是同队的一个兵,四十来岁,仗着自己有些倒斗的经验,平时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本不愿搭理他,但看他也是浑身无力的样子,心头冒起的无名火也消了不少,问,你干什么?
他连连打着哈欠,像是烟瘾上来了,也不理我,直接伸手向胖子道:“来根烟。”
我心说靠,就你这说话跟命令的调调,胖子搭理你才有鬼。
果然,胖子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道:“哟,是您啊,怎么放着好好的觉不睡跑这来一起浇水啊?果然不愧是老前辈,精神倍儿好!”
胖子本来京腔就重,再加上那阴阳怪气的表情,我差点就笑出声来。
那人脸色变了变,道:“小兄弟,出来干这个要会看点儿事,第一次出来倒斗吧?我告诉你,你这一声老前辈叫得可不冤,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多着呢。”
胖子也不生气,瞥了他一眼,说:“哦?那老前辈是倒过大斗了?”
雨下得很猛,雨水像鞭子一样从树冠的缝隙里抽了进来,几乎没把我砸趴下。
我和胖子现在正坐在一片原始密林的底部,四周有很多大树,树冠密集。但再密的树叶也挡不住这雨,我和胖子一下子就被淋得跟汤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两日两夜匆匆忙忙行军,停都没停过,好不容易才接到命令说可以停下来,本来想直接倒下去睡一睡,却又轮到我和胖子守夜。
胖子也筋疲力尽,一下子也缓不过来,半晌摸出怀里的卷烟,但整只烟都湿透了,根本点不着。胖子“啧”了一声,有力无气的骂了声娘。
我双手双脚都没有一点力气,身上的肌肉酸的都“苦”了起来,若不是靠着后面的石头估计会一下趴到地上。
我们又困又乏,虽然被冰凉的雨浇了精神能清醒一些,但眼皮重得像铅一样,坐着不动更是几乎要睡过去。
原本可以醒神的烟又不能抽,为了不睡着,我和胖子只好把烟丝抽出来,边嚼着烟丝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
正昏昏欲睡的当口,忽然觉得被人撞了一下,胳膊本来就酸疼,这下瞌睡醒了大半,定神一看原来是同队的一个兵,四十来岁,仗着自己有些倒斗的经验,平时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本不愿搭理他,但看他也是浑身无力的样子,心头冒起的无名火也消了不少,问,你干什么?
他连连打着哈欠,像是烟瘾上来了,也不理我,直接伸手向胖子道:“来根烟。”
我心说靠,就你这说话跟命令的调调,胖子搭理你才有鬼。
果然,胖子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道:“哟,是您啊,怎么放着好好的觉不睡跑这来一起浇水啊?果然不愧是老前辈,精神倍儿好!”
胖子本来京腔就重,再加上那阴阳怪气的表情,我差点就笑出声来。
那人脸色变了变,道:“小兄弟,出来干这个要会看点儿事,第一次出来倒斗吧?我告诉你,你这一声老前辈叫得可不冤,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多着呢。”
胖子也不生气,瞥了他一眼,说:“哦?那老前辈是倒过大斗了?”
我在旁边看着就明白了,胖子这是在套这人的话呢。像这种自以为是倚老卖老的人,你要顺着他求他他还不一定肯说,你要是表现得看不起他激他一下,他可能立马就来个竹筒倒豆子了。
想到这我心里笑了下,心说胖子跟这人脾气倒是挺像的。
果然,那人听胖子这么一说可就坐不住了,从我手里捻了点烟丝过去,嚼了嚼后才不屑地看了我们一眼,道:“那确实,咱跟着张团长下的斗,那在道上都是能排上数的,什么粽子我没见过?就上次倒的那战国斗,我还把血尸追了百八十米远……”
得了,我看着他脸上的疤,心想,是血尸把你追了百八十米远吧。
接下来他开始胡吹海吹,把张团长大战血尸团的身手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又开始吹张团长那两只发丘指是如何神奇,听到一半胖子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道,老前辈,整了半天下斗的原来不是你啊。
那人眉毛一竖,指着自己脸上的疤道:“下了,怎么没下!这不是被血尸挠了一爪子。”
胖子摸了摸嘴巴,说:“行行行,您接着说接着说。不过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啊,那斗听说倒出的都是些西贝货,怎么会有血尸?”
胖子的话里明显是带着嘲讽,一听到胖子这么说,那人脸都涨红了。就这说话的功夫,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那人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后,才带着一脸下了重大决定的表情,朝我们招了招手。
我们凑过头去,他才神神秘秘地道:“那斗其他都没什么,最值钱的其实是几卷战国帛书!”
“战国帛书?”我皱起眉,低声道。“虽然战国帛书不多,但也不见得珍贵到什么地步吧?”
那人看着我和胖子,不屑道:“那战国帛书搁你们手里肯定不值钱,但落在咱们张团长手里,那可就是一幅古墓的地图!”
扯**蛋。胖子将手上的烟末舔干净,挥了挥手道:“帛书帛书,也就是说那上面写的都是字,这还能看出图来?”
我很轻蔑地看了胖子一眼,道:“你懂什么,那叫字画,就是把详细的地理位置用文字写出来。”
“我说天真,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快给胖爷好好说说。”胖子一听我这么说立即就来了兴趣。
“这种字画,其实是种密码,它有严格的格式,只要把里面写的东西按照它的格式画出来,就是一幅完整的地图了,所以你不要小看这区区几个字的帛书,不知道里面有多复杂,说不定连哪里用了多少块砖都标得很清楚。”看着胖子两眼放光的样子,我马上猜到他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你就省省吧,这世上,能看懂这玩意的恐怕不超过10个人,给你你也看不懂。”
旁边那人听到我说的这些,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恭敬了许多。“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
我呵呵一笑:“我叫吴邪。”
“长沙狗五爷是您什么人?”这下那人连敬语都用上了。
“是我爷爷。”
“原来是小三爷。”那人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他突然一拍自己脑袋大叫了一声,蓦地站起身拔腿就朝营地里跑。
我和胖子被他搞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他突然中了什么邪,但很快的他就跑了回来,说张团长让我过去。
很快的我就被带到一顶门口有守兵的帐篷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了进去。
“**,哪个***在背后推小爷我!”猝不及防之下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身,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坐在木桌后的青年看起来才二十出头,面无表情,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几乎遮住了他的眼。
“呃,这位小哥……”我见他盯了我半天也不说话,闷得像是八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我总不能跟他大眼瞪小眼地耗上一夜。
我话还没说完,后腰就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把我带过来的那个土夫子低声骂道:“怎么跟团座说话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入的军队团长的名字叫张起灵,也听说过这个带着黑金古刀,横扫各个隐秘古墓筹集军饷的“哑巴张”。我就算没见过真人,也听过他平地起丘,尝土寻陵的盗墓功夫,特别是那两只发丘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
但眼前这个人就是张起灵!?道上成名十数年的哑巴张!?他怎么看也只有二十出头,莫非他只有几岁就开始出来倒斗?
我觉得我的脑子一下有些转不过来,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他放在桌上的右手看过去。果然,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别的长。
估计他也被人以这种探究的目光看多了,也不在意我见鬼一样的眼神,眼光从我身上移到帐篷顶上,索性发起呆来。
张起灵不说话,帐篷里其他人哪里敢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的眼光终于又从帐篷顶转到我身上时,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快睡着了。
“你,过来。”低沉的声音,这个名叫张起灵的闷油瓶子在我进帐篷过了将近半夜的时间后,终于开了他的尊口。
旁边的人又捅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我,立即振奋了一下精神走到桌子的旁边。
桌子上摊着一卷帛书,张起灵看了我一眼后,忽然站起身,伸手捏住了我的肩膀。
从旁人来看,他是在很亲热地拍我的肩膀,但事实是他的拇指指腹恰到好处地按在我脖子的大动脉上,再用点力我非死过去不可。
路过 二
“画出来。”张起灵右手掐着我,左手敲了敲桌上的帛书。
我先愣了一下,然后立即反应过来他要让我做什么,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小……团座,那个……我真画不出,这东西我也只是听说。”我赔着笑脸解释,生怕他一发狠就扭断我的脖子。本想喊他声小哥套近乎,但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跟胖子不同,连忙改了敬称。
张起灵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说吧,谁画得出。
又是这种笃定的口气,他是吃定我会知道这事吗?
其实帛书字画什么的都是我三叔告诉我的,他还吹他就是那当世看得懂字画的十人之一,不过这些话都是三叔喝高后说的,真实度不可考,所以我也就听听。
眼下这种情况我当然也不敢胡说八道,要是说得不对整出点什么事,就算张起灵不撕了我,我后面还有二叔等着扒我的皮。
我权衡再三,把心一横,就说:“我真不知道。”
张起灵没有动怒,也不说话,他又看了我一眼,就盯着桌上的东西开始发呆。我站在他旁边动也不敢动,他娘的,他的手还掐在我脖子上。
又站了一会,张起灵终于把手收了回去,再次落座。帐篷里又陷入了之前的沉寂中,张起灵不出声,我走也不是留了不是,想了半天只好站在他旁边一起发呆。
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我一惊,才发现自己就这样站着,不知什么时候靠着张起灵的椅子就睡着了。
有人掀开帐篷的门帘跨了进来,是张起灵身边那个戴黑眼镜的副官,一进来对着张起灵说,哑巴张,这次着了道了。
可以喊张起灵的绰号,从这就能知道他跟张起灵的交情有多过硬。我一听到黑眼镜说这句话,下意识地就想退出去,下面要说的东西听了说不定是要被灭口的。
张起灵就像不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一样,也不避讳,直接就问:“怎么回事?”
黑眼镜看了我一眼,见张起灵没什么反应,就接着说,下面是个养尸地,摆了个尸阵,有几个兄弟折在里头了。
张起灵听了站起身就往外走,黑眼镜立即跟上。才走几步,张起灵突然转过身,一指我:带上他。
黑眼镜走到我身边一拍我的肩,他的手也不知道扣到哪个穴位,我立刻就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我自认倒霉,乖乖地跟着他们走出帐篷外,感觉自己就像个犯人似的。
一走出帐篷就看到外面的地上躺了几个人,身上也不知道被什么抓了,深一道浅一道全是爪痕,其他人正在给他们进行包扎。
胖子也在帮忙包扎的队伍中,一看到我跟张起灵一起走出来就朝我挤眉弄眼,好像我得了多大好处。
一看到张起灵出来,那些土夫子们纷纷给他行礼,我心想张起灵的下斗手段绝对是神级别的存在,否则光军纪什么的,根本不会让这些土匪一样的土夫子们对他这么恭敬。
我们扎营在一处山区少有的平地上,所以一路走过去都是参天的大树,再走了一段我发现到了一处像是断崖的地方,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个裂缝,有阴风从底下呜呜卷过,带出一股不明的味道。
断崖并不高,只有十几尺,之前进去的人在里面点了火炬,站在崖上可以看见下面是有一个天然的洞穴,洞口已经被石头封起来了,只剩两个土夫子在远远地盯着洞口。
张起灵手一按腰后的黑金古刀,纵身就跳了下去,几个起落就到了崖底。
干脆利落的身手看得我直咂舌,心说难怪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干活。
身后的黑眼镜推了我一把,我看着那十几尺的高度头皮发麻,我要这么一跳绝对只有摔死的份。
黑眼镜大概看穿了我的想法,笑了一下说:“那边有绳子。”
我扭头一看,才发现有几条绳子结成的绳梯顺着崖壁吊下去,黑眼镜把我推到那边,看着我爬了下去。
一走过去就看到张起灵蹲在洞口,抓着洞口的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接着就皱起了眉。
“怎么样?”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身后。
张起灵把手中的土扔掉,站起身拍了拍手,摇了摇头。我完全不明白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只能站在一边不说话。
火把的光照之下我发现洞口的泥土呈现出一片暗红色,闻着还有一股血腥味,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
张起灵捏了捏眉间,我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他挥了挥手:回去再说。
我们从原路折回,爬上断崖的时候张起灵和黑眼镜根本不需借用绳子,抓着岩石“蹭蹭蹭”就上去了,速度比我爬绳梯还快。
天已经完全亮了,在林子里行走也变得容易很多。山中的空气很清新,令人心旷神怡,我深吸了一口,才终于觉得人精神了点。
张起灵和黑眼镜走在前面,黑眼镜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很低,我也听不太清楚。张起灵看起来不论对着谁都是那副样子,黑眼镜说了很多,但半天都没听到他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半路,一直盯着脚下似乎神游太虚的张起灵突然抬起头,说了句,出事了。说完就飞也似地朝营地的方向窜了出去,完全没有刚才那种双眼无神快睡着的感觉。
黑眼镜脸色一变,回头招呼我跟上,就飞快地跑了。
我也只好跟着拔足狂奔,但那两人是什么速度,跑了一段我就连他们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我也没了追上他们的心思,想着能回营地就成了,停下来大概辨了一下营地的方位,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幸亏营地和那断崖离得不远,这一带的树木还算稀疏,否则非迷路不可。
还未到营地,远远的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走过去一看,刚才那几个下地受伤的土夫子有几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没断气的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他的皮肤下有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不断地滚动,就像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他的旁边蹲着张起灵和黑眼镜,看到这个土夫子的样子,张起灵似乎想伸手去探查。
我看着那土夫子的模样,突然就想起爷爷的笔记里记载的,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不能碰他,他中了尸蛊,碰到就死!”
尸蛊是将尸虫下在中剧毒而死的尸体中,这些幼虫被血腥味吸引后,可以从毛孔中进入人体。由于它们本身的毒性,刚开始中蛊者不会有感觉,短时间内这些尸虫就能食尽中蛊者血肉,又会在中蛊者体内产卵破壳,从而形成新的尸蛊。
如果接触到中蛊者,尸虫就会从毛孔中继续传给第二个人。
这个队伍的人都是倒斗老手,多多少少都知道这些,一听到我的声音,原本打算给他搭一把手的人全都“呼啦”一下退了开去。
那个土夫子听到了我的声音,就像看到了活的希望,立马就起身向我冲过来,张大的嘴巴,好像在喊:救救我。
站在我旁边的胖子一看情形不妙,一下就把我推到一边。那人扑了个空,转身就去扑胖子。别看胖子体型魁梧,身手倒是灵活得很,一下就闪了过去。
那土夫子转了几下,见周围的人都看怪物一样惊恐地避开他,一转身又疯了一样向我扑过来。我看他的眼神,十分的怨毒,看来是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命,但死前还想拉我陪葬。
我心里骂了声娘,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绊,摔倒的同时听见头顶“刷”的一声,接着身后传来“梆”的一响,就像有什么钉到木头上的声音。
我站起身回过头一看,出了一身白毛汗。刚才从我头顶上飞过的大概是张起灵那把黑金古刀,那黑刀硬生生地从中蛊的土夫子的鼻梁刺入,穿透头骨,把他钉在了树上。刀没进去了一大截,可见这一击之力有多大。
那土夫子挂在树上抖了两下,脑袋就耷拉下来不动了。
张起灵走到树前,一抬手就把黑金古刀拔了出来,就有黑血从那土夫子的脸上流了下来。
空气中血腥味很浓,但仔细一闻又能嗅到一股奇特的香气,我当时站在张起灵旁边,还以为是他身上的味道,心想,倒斗还带熏香,这唱的哪一出啊。
我闻了一会就觉得不对,昨晚在帐篷里根本没这味。再一想,我脸色就变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口大骂:“他娘的!哪个身上带了‘虫魂香’!?”
路过 三
本来有张起灵在场是没我开口的地儿的,但“虫魂香”这东西,晚一点处理说不定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一急之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好在之前我说了那个“尸蛊”,突然说话就有了点分量。胖子一边低头闻自己的身上,一边就问我:“小吴啊,你说的虫什么香?我怎么没闻到什么味道?”
我在我爷爷的笔记里看到过,“虫魂香”的香味能吸引虫子类的东西,而且可以催化尸虫的幼虫,让幼虫进化成尸蛾。尸蛾比尸蛊还难对付,蛾子身上的粉散播在空气中,吸了就能中毒,更别说如果人身上带着“虫魂香”,被尸蛾包围之后的惨状了,看来那墓主是想让进斗的人都死绝。
我不知道是谁的鼻子出了毛病,“虫魂香”有点像桂花掺杂着茉莉花的茶香,三叔曾经给我闻过类似的味道,令人难忘。
但明显的在场的人听了我的话后都四下闻了闻,不过看起来都没什么发现,所以都狐疑地看着我。
可此时这种味道变得比刚才还要浓郁,而且离我很近,像就是从张起灵身上传出来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就凑过张起灵那边狠狠吸了一口气,“虫魂香“的味道一下冲上来,呛得我差点打了个喷嚏。
一瞬间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马上就知道了,昨晚在帐篷里我还没闻到他身上有这个味道,很可能是后来去那个斗的路上,或者方才回来有人趁乱下在他身上的。看来不是墓主想让进斗的人死,而是有人想要张起灵死。
不过这样的话,“虫魂香”应该只下在了他的衣服上。我还真不相信有什么人有这个胆量去碰他的脸或者脖子。
我心里顿时一惊,感觉自己好像不自觉地卷入了什么之中,但是又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权宜再三后我把心一横,对张起灵说了句:“团座,得罪了。”说完我就开始伸手解他的腰带。
我三下五除二就扯了他的皮带,接着开始扒他的军装上衣。等他裸了上半身之后,我突然发现营地一片安静。
我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一回头,结果发现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胖子的表情更是经典,让我一看就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
只有黑眼镜看着我们笑,对比起张起灵毫无表情的脸,黑眼镜看起来亲切多了。这两个人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冷面一个傻笑,简直好像黑白无常一样。
我抓着张起灵的皮带和衣服僵在了那里,过了一会才解释道:“那个……他的衣服上有‘虫魂香’……得脱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人相信,就去看张起灵,他倒是对我这种冒犯的举动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看着我。
但他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只是朝黑眼镜打了个手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见黑眼镜几步走到中间那几个土夫子的尸体旁,从怀里掏出个扁扁的钢制酒瓶,往尸体上一倒。然后他一甩手,中间那几个土夫子的尸体“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把尸体烧掉确实是个好方法,这样一来即使尸蛾化茧而出,也会立刻被烧死。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我还是嫩了点,张起灵这才是解决问题的终极方法,否则就算把他的衣服脱掉,“虫魂香”在的话尸蛾还是会出来。
我正盯着火光发呆,就见黑眼镜走了过来,接着如法炮制地把被黑金古刀钉死的那名土夫子尸体点着,然后就一直冲着我和张起灵笑。
我也不知道黑眼镜是什么意思,见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就试探地对张起灵说:“团座……接下来……”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文不对题道:“果然是吴老狗的孙子,鼻子好用得很。”
吴老狗是我爷爷在道上几个走的近的人称呼的,但我从没听爷爷从没提过他跟张起灵打过交道,这让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我虽然弄不清楚他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忙笑着道:“团座谬赞。”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明天起你来当我的勤务兵。”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才好。说实话,勤务兵这种类似张起灵私人小斯的活我估计我是干不来的,虽然我现在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但我毕竟是长沙老九门狗五爷的孙子,道上的人看着我三叔的面子还会尊称我一声小三爷,怎么说也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他肯定也清楚得很。
我心里清楚,像他这种心思缜密的老江湖,随便动动脑子都猜得到今晚这出是怎么回事,他这摆明了就是要让我蹚这趟浑水。
但转念一想,我突然就出了一身冷汗。从昨晚到现在,跟他离得最近的就是我和黑眼镜,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虫魂香”是我下的。就算我这次救了他,指不定他还以为我这是欲擒故纵。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还敢留我?而且还是给我当勤务兵这种最能接近他的职务。比起他要试探我或者打算由我扯出背后的主谋这种想法,我更倾向于相信他留我在身边,是因为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弄死我的十大酷刑之类的。
我还在那边胡思乱想,张起灵已经干脆利落地把他的裤子军靴都脱了下来交到我手上,然后道:“处理干净。”说完穿着一条裤衩就往帐篷走。
都是大老爷们,这也没什么好避忌的。只是张起灵身材匀称,虽然看起来有些瘦,但衣服一脱就可以看清他身上的都是紧绷的肌肉,一丝赘肉都没有,看了让我眼红。那完全就是练家子的躯体,所蕴藏的力量绝对超出我的想象。
黑瞎子看了看张起灵的方向,就走过来拍了拍我,大概是鼓励我好好干,接着就开始指挥其他的土夫子收拾残局。
胖子直到这时候才过来搭我的肩,说:“天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我都乐了,笑骂道:“那胖爷你是鸡还是犬?”
胖子也不介意,拍着他的肚皮说:“你是犬我当然是鸡,咱们爷俩不离不弃。”
等我处理完衣服靴子走进帐篷的时候,张起灵已经穿上了衣服,又坐回木桌后研究摆在上面的帛书。
我进去之后给他敬了个礼,但他似乎已经全情投入于盯着帛书发呆,根本没有理我。
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没得到张起灵的命令又不能随便出帐篷,只好站到一旁。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我又累又困,眼皮重得跟灌了铅一样,可我又不能当着他的面打瞌睡,感觉相当痛苦。
勤务兵说好听些要负责照顾张团长的起居生活,是最亲近他的人,但实际上做的都是些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洗衣洗碗诸如此类的拉雑事。
不过我挺幸运的,一天下来基本上就无事可做,除了吃饭的时候帮张起灵端碗挂面,等他吃完之后再把空碗端走,其余时间都是站在一旁看他神游太虚。
在我站着控制不住地打盹期间,黑眼镜进来了两趟,向张起灵汇报斗里的情况。他们似乎都把我当成了空气,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我只好站在旁边装听不懂。
张起灵一直沉默地听着,没有说什么。不过看他微微皱了下眉,情况一定相当不妙。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昨晚那是个战国斗,说起来战国斗那可是出神器的地方,都是人间没有的东西,但里面也机关重重,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谁也不知道在里面会遇到什么。
像之前那几个土夫子,就中了“尸蛊”,这东西邪门得很,我也只听爷爷在笔记中提过。而张起灵衣服上沾的“虫魂香”更是少见,我爷爷倒了一辈子的斗,连他都没遇到过的东西,我一下就见着了俩,也不知道这走的是什么运。
黑眼镜出去后,帐篷里又变得很安静。之前还庆幸张起灵只会发呆,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事,现在才暗暗叫苦。
因为都下半夜了他还坐在木桌前盯着帛书发呆,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我哪还敢提睡觉,只能在一旁陪站。
又站了一会,我实在有些吃不消,就给张起灵报告说要出去放水,打算借机去找胖子拿根烟抽来提提神。
出了帐篷,看到门口两位弟兄还是标枪一样站着。我真有点羡慕他们,他们好歹还是轮流站岗,我只能一肩扛。而且面对张起灵那种闷油瓶子,就算不说话也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真是比做体力活辛苦多了。
我走到胖子身边的时候,他的呼噜声已经打得雷鸣一样,我几乎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叫醒。胖子过了好几分钟才完全清醒,一看是我,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我说天真,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摸黑去投胎啊?”
认识胖子以来他一直就是这么个人,再不靠谱的话我都听过,也就不跟他计较,只是叫他快给我支烟。
胖子坐起身,骂骂咧咧地从怀里掏了一支卷烟递给我,然后对我说再要也没有了,他只剩最后一支要自己揣着,关键时刻那可是救命的东西。
我抽了两口烟,才感觉精神好多了。胖子看我打着呵欠鼻涕眼泪一把的样子,就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跟着张团长大把大把地搬明器才搞得这么累。
我就说搬**明器,站了一天,老子骨头都硬了。你还能睡,我到现在还在站岗。
胖子一听我这么说,就安慰我说跟着张团长有肉吃,等我捡明器捡到手软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骨头硬了。
我懒得挤兑他,一口气抽了半支烟,就叫胖子把剩下那支烟给我,否则我怕我撑不过明天晚上。
胖子呸了我一口,就说童言无忌,然后叫我小心点,否则我三叔二叔要知道他把我带来入了张起灵的队伍还出事,那他下半辈子就得亡命天涯,再多明器也白搭。
边说着胖子边把最后那根卷烟拿了出来,还叮嘱我说那是最后的存货,让我省着点抽。
我毫不客气地把烟往上衣口袋一塞,就让胖子继续睡觉,我尿遁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胖子听我这么说,就笑着说我他娘的就跟出来偷人的一样,还得拿捏着时间回去。
我就叫他当心点,被发现了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胖子也不生气,还掐了个兰花指捏着嗓子道:“奴家自会小心,‘相公’不用惦记我。”
“相公”这两个字胖子还咬得特别重,我笑着起身踹了他两脚,才摸回帐篷去。
抽了一根烟又跟胖子聊了两句,我感觉整个人都清醒多了。可一进帐篷,我立马又感受到了那种沉闷的压力。
但令我意外的是,我进帐篷之后,张起灵竟然看了我一眼,道:“你抽烟?”
大概是放在上衣口袋的卷烟被他看到了,我连忙点点头,道:“报告团座,偶尔抽一点,醒醒神。”
闻言张起灵又不说话了,就在我准备继续扮演雕像时,他又开口道:“给你。”
我赶忙抬起头,就看到有什么东西朝我这边射过来。张起灵扔的力度拿捏得正好,我一伸手就接到了那个东西,就像直接飞到我手里的一样。
我低头一看,手里是一包烟,烟的外盒上是一大串的洋文,还是包洋烟。
洋烟可是好东西,我心花怒放,觉得人都精神了。但我又不好意思明着拿,还要做些客套:“团座……还是您留着抽吧。”
张起灵又低头去看他的帛书,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不抽烟。”
路过 四
第二日晌午,我正在往张起灵的茶缸子里添水,黑眼镜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说:“成了,东西都备齐了。”
听到他的话,张起灵睁开眼,拿起一旁的黑金古刀站起身,道:“走。”说完转过脸对我说:“你也一起。”
我有点不敢置信,心想,这可是个出神器的战国大斗啊,怎么也不会轮到我这种没倒过斗的菜鸟下去。
我刚想问他是不是弄错了,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有人已经替我说了出来。
“哑巴张,你真要带这小子下去?”一边的黑眼镜开口问道,他显然也对张起灵这个决定感到意外。
张起灵以几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答道:“嗯,要用到他的鼻子。”
我愣了一下,心说,我靠,你还真把小爷当狗来用啊?这个念头一起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就道:“团座,您看,我从来都没下过斗,怕是会给您添麻烦。虫魂香的气味其实我只是因为偶然的机会闻过所以才辨得出来,我跟着您不见得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张起灵微微一怔,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黑眼镜倒是古怪地笑了一下,道:“哑巴张,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就他这半桶水的道行?”
我也不知道黑眼镜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用目光问他,他就给我解释:“小三爷不知道?虫魂香的味道那可是给蛊虫闻的,狗都不一定能嗅得出,你以为人人都能闻得到?”
我直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前日我说有虫魂香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反应。
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咧嘴笑了笑。
张起灵冷着脸等我们说完,就收起桌上的帛书,拎着黑金古刀走出了帐篷。我被黑眼镜盯得没有办法,只能跟过去。
出得帐篷我一眼就看到胖子也在这次的下斗之列,他兴奋得直搓手,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听到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明器明器。
张起灵和黑眼镜一马当先,他们并没有让我跟在旁边,我乐得清闲,便和胖子一起落在后面。
走了一段,我就把张起灵给我的那包洋烟开了,抽出两根还给胖子。胖子看得眼都直了,简直是恨不得立马就试试。
有张起灵在我们俩也不好像平日那样插科打诨,只能闷着头赶路。这一次是白天,四周的景况比前次看得清晰,路好走多了。
正午的烈日很毒,但那个裂缝中却跟地面上迥然有异,一下去就是一股阴风,吹得人身上发冷。
我们陆陆续续爬到崖底,底下洞口的封石已经被移开了,远远的就能嗅到一股带着辛辣的血腥味。
张起灵打了个手势,黑眼镜就让大家都拿好防身的东西。我一将背上的“汉阳造”解下来端着,张起灵就让我跟在他身后,他自己一马当先朝洞里走去。
我紧跟其后,忐忑不安地走向了黑暗中。当照明的火把亮起来的那一刹那,我看着张起灵的背影,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跟着他走进去,会走向另外一个世界。
那里已经挖开了一个很大的空间,我立刻就看到了古墓的墓墙,上面的砖头被一块一块地小心拆了下来,成了一个可两人同时进出的大洞。
从这个洞钻进去就到了墓道,墓道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两面的墓壁上都刻了浮雕。我对这些其实挺感兴趣,就想凑过去看一下,但还没仔细看两眼就被后面的人催着赶快走,我只好放弃研究继续往前。
进斗后队伍中都没有人出声,我和胖子有什么也只能用眼神交流。墓道里安静得很,只听得见“唰唰唰”的脚步声。墓道竟然不是直的,才走了一段方向突然一变,竟朝着山腹里去了。
我不由得有些奇怪,一般墓道都是笔直的,这样七扭八拐的还真没怎么见过。不过转念一想,我其实也没下过斗,靠的都是爷爷的笔记,说不定还有很多奇了怪了的斗爷爷还没见过。
走到这我才明白张起灵为什么会从这进铲。按照他的习惯,往往都是直接一铲就打到主墓室去的,这次会选择从这里进铲,大概是因为不可能从山顶挖下来吧。
又走了一段,张起灵突然停了下来。队里的土夫子跟着张起灵下斗下多了,都很有默契,一看到走在最前的张起灵一摆手,所有人都立即停住。我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到前面的黑眼镜背上。
“退子弹,上刺刀。”只听到前头传来张起灵的声音,在寂静的墓道中特别清晰。所有人都知道,在斗里张起灵的话就是圣旨,那些老兵们简直比儿子还听话,二话没说就照做。
我把刺刀装好后,就越过黑眼镜往前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人都有点懵了,但脚直觉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跟在我身后的胖子上来看了一眼,也呆了,他咽了咽唾沫后才低声问我:“这……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眼前的是一个相当宽阔,已经可以称做是一个“室”的空间。这是利用这座山天然的洞穴挖出来的,在火光的照耀的范围之内,我能够看见面前排着一片密密麻麻的干尸,在火把照不到的黑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同样的东西。
那些干尸面色铁青,身上都穿着黑色的盔甲,双手自然下垂地站着。眼眶中全都没有眼珠,就这么两个黑洞直愣愣地对着我们,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我好不容易才回过神,不由自主地去看张起灵,只见他站了一会,突然高举起火把,就往顶上照。
我的眼光顺着他的火把往上看,这一下吓得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墓室顶上竟也倒挂下来许多干尸,也都是没有眼珠的,密密麻麻的一片,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眼前的景况很诡异,肯定不是殉葬坑,墓主人把它们摆在这边,很可能里面放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我感觉相当不妙,难怪张起灵要思索那么长时间才决定下这个斗。“跟紧,别四处乱动。”张起灵皱了皱眉,把高举着火把的手收回,一马当先朝尸阵里走进去。
这种时候肯定不可能倒回去,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心里还是相当忐忑不安。不过回头看了看那些老油子,他们的脸色也都难看得很。我这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差不多,我也不算是太丢面子。
估计这队里也没几个能像张起灵那样,见到这成百的死尸,特别是这么诡异的尸体,还能面不改色地往里走。
黑眼镜大概要垫后,所以就变成我和胖子跟在张起灵的后面。
眼前成片的尸体让人觉得头皮发紧,边走我就想起了前天的尸蛊,莫非这些尸体也是用来养蛊用?如果那些尸蛊真的是从这个墓带出来的,那还真有这个可能性,一想到这心里的恐惧又加多了一层。
走进尸阵后那些古尸近了看得更加清楚,尸体的眼眶里都是空的,眼皮全都没有了,显然是被人挖出来的。每个古尸的咽喉部都是银白的一块,跟他们身上的黑色盔甲一比之下显得相当刺眼,也不知道是什么。
而且这些古尸的皮肤雪白一片,白得特别怪异,似乎裹着一层微弱的白光,看了都让人觉得身上发寒。
我尽量压住恐惧,但总觉得相当不对劲。这种诡异的白色尸体我好像在哪见过描述,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我真后悔离家时没把爷爷的笔记带上。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怪,走进尸阵后,我还真觉得有些冷。
胖子看着了一眼张起灵的背影,凑过头低声问我有没有感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我点了点头,就说这尸阵看来很邪门,我们得跟紧点。在地下,离张起灵近点,活命的机会就多点。
我边说边抬起头看向张起灵那边,却突然发现前面空空的,就这两句话的功夫离我们只有几步路远的张起灵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只看到那些没了眼睛的尸体立在面前。
我跟胖子说话的时候,因为顾忌到张起灵,所以下意识的都会往那瞅上一眼。就这一转眼的功夫,张起灵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一看胖子,他也一脸的不敢置信,我就知道的确没看错。难道是因为这里尸体太多,所以遇上了鬼遮眼?
我立即就转回头去,跟在我们身后的老兵看我们俩停了下来,都有点莫名奇妙地看着我们说:“你们俩怎么回事?”
我喉咙干得发紧,完全说不出话来,难道我要跟他们说就这几步的距离我们把人跟丢了吗?
但我还没想明白,突然就听到了张起灵的声音:“不是让你们跟紧吗?”
我猛地回过头,张起灵凭空又出现在我和胖子的眼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脑子一炸,整个人差点蹦了起来,一下出了一身冷汗。胖子的脸也白了,看来也被吓得够呛。
不能怪我们胆小,原本这个环境就让人莫名紧张,张起灵又这样突然消失又出现,这是正常反应。
“团、团座……你这样时隐时现我们不好跟啊。”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张起灵瞟了我们一眼,难得开口道:“这尸阵里嵌了五行障眼法,踏错一步都会跟丢。”说完,也不管我和胖子听不听得懂,转身就走。
我们这时候哪还敢像之前那样松懈,急忙跟了上去,简直恨不得黏在他背上。
我们紧跟着张起灵七扭八拐,一里路生生走了近半个时辰。这些盔甲尸排列得很密,可明明看起来根本过不去肯定会碰到尸体的地方,我们却轻轻松松地过去了,不得不佩服阵法的奥秘。
正走着张起灵突然又停了下来,我这次跟得很紧,猝不及防的就撞到他身上。但人家不愧是练家子,下盘极稳,被我这么撞纹丝不动,我反而还后退了一步。
“阵眼就是这里。”张起灵右手扶上黑金古刀的刀柄,缓缓道。
我站稳后一看,前面圆形的一块空地被盔甲尸围着,中间有个莲花石座,上面是一具完全收缩的女尸。女尸的肚子极大,看起来像是个孕妇,最诡异的是女尸的头发奇长齐多,黑色的发丝把地上全都铺满了,看起来就像块黑布。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张起灵抽出刀,道:“是禁婆。”
我知道禁婆,海边的老传说里它是由水孕育出的天下最恶的鬼,但这里是山区,怎么会出现这东西。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这尸阵阵眼是个养尸穴,而且占了整个阵水性最盛之处。”
我“哦”了一声,大概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估计这地下有暗河之类的,水气旺盛,而阵眼正是所有水汽汇集之处,再加上是个养尸穴,人为放个怀孕的粽子在这里,时间一长,养出只禁婆也不奇怪。
张起灵解释完后也不再理我,扬手打了个手势,不一会黑眼镜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看眼前的情形就“啧啧”了两声道:“瞧这点儿背的,五行炼尸阵,我就说怎么这么古怪。”
这什么炼尸阵一听就让人感觉相当不妙。黑眼镜脸上也是少有的正经表情,走上前去问张起灵怎么破阵。
紧接着我就听见张起灵道:“直接杀了,取坛子。”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看到黑眼镜顿了一下,显然整个人都愣住了,半晌才道:“团座,这实在太硬碰硬,禁婆肚子里的旱魃怎么办?周围这圈粽子也会起尸的。”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说:“只要你够快就不会。”
黑眼镜立马就不说话了,我从侧面都能看出他脸都青了。张起灵跟黑眼镜对了一下手表,全钢的,是舶来品,胖子在一边羡慕得眼都亮了。
对完表后张起灵没有行动,反而转过身来把我手中的火把拿过去了。黑眼镜掏出了个九爪钩,看了一下阵眼,就开始丈量绳子的长度。
他们似乎在等一个时机,我百无聊赖,就干脆退回来,到胖子旁边站着。
胖子盯着张起灵和黑眼镜,大气都不敢出,我用肘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问我干嘛。
我低声问他紧张个什么劲,又不用他上阵杀敌。
胖子用手抹了一把汗,说我懂个屁,哑巴张和黑瞎子这种道上高手,能看他们联手一次绝对受益匪浅。再说了,这五行炼尸阵那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衔接得要好,否则这旁边的粽子都起尸我们也逃不了。
我见胖子说得有板有眼,就问他什么是五行炼尸阵。
我这话一出,胖子马上得瑟起来,说:“小吴啊,你还得跟着胖爷我多学习。你知道什么是五行不?”
我都被气笑了,踹了他一脚,道:“谁不知道,不就是金木水火土吗。”
胖子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告诉我古时候的人认为世界万物是由五行组成,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人也是,所以人的命格里也是嵌有五行的。
刚才张起灵提到的五行障眼法,就是利用人命格中五行因素,放大了最弱的那一属性,也就是说,如果我的命格中最弱的是火相,那么张起灵站在阵法的火位,我很可能就对他“视而不见”,有点像视觉死角之类的。
而外围的尸阵,应该是按照那些粽子的命格正五行排出一个反五行阵来,这样人走在里面,很容易受到牵引,所以能让你一直在阵里兜圈,死也走不出去。
除了迷阵作用外,外围的这些粽子喉咙上银白色那块叫做堵蜡。顾
名思义,这蜡就是用来堵人的命的。这可是个稀奇玩意,人嘴里的温度就能让它化掉。
这周围的粽子估计当时是先被活活挖了眼睛,接着冰住喉咙,再强行灌他们喝下蜡液。这些蜡液流到喉咙就能凝固,活活把人憋死。挖出来的眼睛,则用来喂食禁婆肚子里的旱魃。
“啧啧,你说这么个屁大的山洞得有多少人。”胖子咂了咂嘴,不无感慨道。“而且都是活生生被憋死,那最后一口气堵着,心里能甘愿吗?所以怨气极大。”
堵蜡我虽然听说过,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用处。利用人临死前的怨气和阴气结阵,这墓主的心眼真是够毒。
我刚想问胖子盔甲尸的身上为什么雪白一片,胖子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张起灵和黑眼镜的方向。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他们神情严肃,双眼紧紧盯着阵眼,那只禁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已经转向了我们这边。
就在这时,张起灵和黑眼镜都动了。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相当有默契,仅仅只靠眼神交流,根本不需要开口。
也就是瞬间的事:黑眼镜屈膝下蹲,双掌交叠置于膝盖上,同一时间张起灵跳起,准确地踩在黑眼镜的双掌上,用力一蹬就飞了出去。
一蹬之力加上黑眼镜的托力,张起灵凌空翻了个圈,整个人就到了禁婆的上方,手中的黑金古刀凌厉地朝她击过去。
我以为凭张起灵之力必然一击得手,没想到地上那些长长的黑色发丝就像是活的,蛇一般朝半空中的张起灵缠绕过去,那头发甩过去带起的呼啸声,可见抽过去的力量又多大,让人不禁为他捏把冷汗。
可人张起灵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攻击,左手的火把左右一挥,一下就烧断了一大把头发。
看来那禁婆十分怕火,这一烧让她相当忌讳,头发蛇一样地游移,却不敢靠近。张起灵此时已经下坠,双膝精准地落在禁婆的肩膀上,压得她往下一矮。
我根本没看清他怎么用力,只听见一声尖利的惨叫,那禁婆的脑袋就被他拧了下来。这串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我和胖子眼都直了,连自己的脖子根都觉得发疼。
禁婆被杀我们都松了口气,但事情还没完,我只见张起灵一脚把禁婆的尸体踢下了石座,就蹲在上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一会我似乎听到四周由远及近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怪声,像是许多人在窃窃私语,凝神去听却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心里有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我的心神霎时全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我心道不妙,这声音有蹊跷。但虽然知道,却根本收不回心神,不一会功夫脑子里就全是这种忽大忽小的怪声,人都有些浑浑噩噩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张起灵大喊了一声:“瞎子!!”
我一下清醒过来,立即出了一身白毛汗。一看旁边的胖子,脸色也很难看,估计感觉跟我差不多。
我回过神得时候黑眼镜手中的九爪钩已经甩了出去,钩住了洞顶上不知什么东西。我抬头看过去,之前还什么都没有的洞顶,现在赫然出现了一个打坐的女干尸。但跟刚才的禁婆不同的是,那女粽子双手抱着一个紫玉盒子,面带笑容,但在一个面色铁青的尸体脸上看到笑容,怎么都觉得诡异。
黑眼镜这时的表情如临大敌,鬓角都出汗了,手抓着九爪钩的一头,深吸一口气后突地一拉。
一拉之下那紫玉盒子便被九爪钩钩了回来,于此同时我听见一声清晰的“哗啦”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接着“哗哗”声响成了一片。
一边的胖子脸都白了,嘴里喃喃道:“他娘的……起、起尸了……”
我一听脑袋几乎炸开,这洞里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全都起尸那我们很可能连沫都不剩。
身后的老兵们都骚动起来,张起灵却依然在石座上动也不动。黑眼镜此时已经拿出紫玉盒里的东西,接着又把盒子用九爪钩抓着,朝女尸手中送过去。
看那方向和力度,简直就像黑眼镜自己亲手把盒子放上去一般,能把九爪钩用得跟自己的手一样,这黑眼镜真是绝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事,紫玉盒一放回去,开始起尸的盔甲尸立即就不动了。
做完这一切后黑眼镜手一抖九爪钩就收了回来,他这才舒了一口气,我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张起灵放在石座上的手慢慢收了回来,我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洞顶的笑面女尸,她正慢慢地往里缩,看来洞顶也有机关,要打开了女尸才会出现。
而张起灵的目标,就是拿到紫玉盒子中的东西。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变故陡生,就在张起灵跃下石座的瞬间。只听见“趴”的一声响,女尸手中的紫玉盒突然掉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路过 五
张起灵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接着我听到黑眼镜说了一句:“完了。”
“哗哗”声再次响起,其中还夹杂着“咯咯咯咯”的声音,一处到一处,很快的响成一片,周围的盔甲尸终于起尸了。
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抓紧了手中的枪。近千只粽子同时尸变,难怪连张起灵都失了血色。
张起灵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没失了冷静,他站在石座边上厉声道:“鬼玺给我!”
黑眼镜这时已经回过神,用九爪钩钩住鬼玺就打算朝张起灵的方向送。虽然我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但我相信张起灵应该有办法,否则我们绝对过不了这一关。
胖子边一脚把离得最近的盔甲尸踢得向后趔趄,边狗腿地说:“长官,这太慢了,我帮您送过去?”
我们离张起灵有十几步的距离,我也奇怪黑眼镜为什么舍近求远,搞这么麻烦,直接拿过去不就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黑眼镜竟还能分心说话,他“啧”了一声,道:“那边的地上全是紫蜈蚣油,你踏上去试试。”
紫蜈蚣炼出来的油那可是碰到就死的剧毒,而且有紫蜈蚣油的地方必然有痋蚁,大象都禁不住那小东西的一口,所幸痋蚁不能越界,只能乖乖待在有紫蜈蚣油的地方,否则我们现在肯定已经挂了。
**他大爷,这斗阵仗也太大了点,都比得上王陵了。就只是个墓道都设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机关,再往后走还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胖子的马屁拍在马腿上,不敢再开口,转回头专心致志地对付着围上来的盔甲尸。
我一枪托把一个盔甲尸撞倒,就伸长脖子看向张起灵那边。黑眼镜的九爪钩那准头肯定没话说,但眼看快到张起灵一伸手就能捞到的距离时,连着九爪钩的绳子却突然断了,九爪钩及鬼玺顺着抛力就飞了出去。
我听到黑眼镜“操”了一声,心想他也太不上道了,这绳子也不整得牢靠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看黑眼镜用九爪钩这么得心应手,想必是他常用的武器之一,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出事才对。
张起灵反应极快,脚一蹬人就朝鬼玺跃去,伸手就将鬼玺抄在手里。但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洞顶冲了下来,只一闪就和张起灵撞在了一起,然后同时落到了地上。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边地上可都是剧毒,张起灵要是这么就交代了,我们更不可能出得去了。看得太过专注,没留神被盔甲尸抓了一把,手上立即就见了血。
胖子见状连忙过来帮我,这时候盔甲尸的包围圈已经渐渐在缩小,那些老兵即使能以一敌三,但数量实在太多,就算不被粽子咬死也会活活累死。
抽空我又看过去,禁婆铺满一地的头发已经开始烧了起来,让我得以看得更清楚:张起灵竟然还没死,正舞着那把黑金古刀正跟洞顶的女尸缠斗。不过他左手已经有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了手中的鬼玺。
在我前面的黑眼镜骂了声娘,脚一挑一踢,抓向他的一个盔甲尸就被他踢了出去。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直接纵身而起,就像算过一样,落下去时恰巧就踩到了那盔甲尸上。
接着黑眼镜右手朝后一甩,手中的绳子就卷住了旁边的盔甲尸的脖子,他一拉,那倒霉的粽子就被扔了出去,掉在他前方的空地上。
看到这我更加觉得不对劲,这盔甲尸怎么也有百来斤,九爪钩的绳子根本就没问题。
黑眼镜看来是想用盔甲尸作为踏板去帮张起灵,但张起灵根本不领情,边打边头也不回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离得远了我听不清楚,只见黑眼镜身形一滞,人向后一翻又回来了,一闪身就杀进了盔甲尸群中。
视线**尸挡住,我也不知道黑眼镜到了哪里。我跟盔甲尸干得气喘吁吁,只觉得手又酸又麻,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划伤,枪都要举不起来了。
边打我就边看张起灵那边的情况,他娘的,他再慢点我们就要直接喂粽子了。
不过看样子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那女尸缺胳膊断腿,只是在苟延残喘。不过那毕竟不是人,根本没有疼痛感,攻击还是一样凌厉,待张起灵最后砍掉她的脑袋时,他自己也受了不少的伤,连他这样的人物都开始喘气。
我听到黑眼镜“操”了一声,心想他也太不上道了,这绳子也不整得牢靠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看黑眼镜用九爪钩这么得心应手,想必是他常用的武器之一,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出事才对。
张起灵反应极快,脚一蹬人就朝鬼玺跃去,伸手就将鬼玺抄在手里。但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洞顶冲了下来,只一闪就和张起灵撞在了一起,然后同时落到了地上。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边地上可都是剧毒,张起灵要是这么就交代了,我们更不可能出得去了。看得太过专注,没留神被盔甲尸抓了一把,手上立即就见了血。
胖子见状连忙过来帮我,这时候盔甲尸的包围圈已经渐渐在缩小,那些老兵即使能以一敌三,但数量实在太多,就算不被粽子咬死也会活活累死。
抽空我又看过去,禁婆铺满一地的头发已经开始烧了起来,让我得以看得更清楚:张起灵竟然还没死,正舞着那把黑金古刀正跟洞顶的女尸缠斗。不过他左手已经有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了手中的鬼玺。
在我前面的黑眼镜骂了声娘,脚一挑一踢,抓向他的一个盔甲尸就被他踢了出去。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直接纵身而起,就像算过一样,落下去时恰巧就踩到了那盔甲尸上。
接着黑眼镜右手朝后一甩,手中的绳子就卷住了旁边的盔甲尸的脖子,他一拉,那倒霉的粽子就被扔了出去,掉在他前方的空地上。
看到这我更加觉得不对劲,这盔甲尸怎么也有百来斤,九爪钩的绳子根本就没问题。
黑眼镜看来是想用盔甲尸作为踏板去帮张起灵,但张起灵根本不领情,边打边头也不回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离得远了我听不清楚,只见黑眼镜身形一滞,人向后一翻又回来了,一闪身就杀进了盔甲尸群中。
视线**尸挡住,我也不知道黑眼镜到了哪里。我跟盔甲尸干得气喘吁吁,只觉得手又酸又麻,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划伤,枪都要举不起来了。
边打我就边看张起灵那边的情况,他娘的,他再慢点我们就要直接喂粽子了。
不过看样子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那女尸缺胳膊断腿,只是在苟延残喘。不过那毕竟不是人,根本没有疼痛感,攻击还是一样凌厉,待张起灵最后砍掉她的脑袋时,他自己也受了不少的伤,连他这样的人物都开始喘气。
张起灵平复了一下呼吸后,黑金古刀往自己的腿边一斩,立刻又传来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我这才发现他的腿被两只白毛小手抓着,怪不得刚才跟笑面女尸对打的时候,他一直在原地未动,我刚还在心里说他托大,原来是没有办法移动。
接着张起灵把刀往地上一插,弓下身子开始去摸石座的侧壁。我没办法再分心去看他,只能转过头来,继续与那些盔甲尸对打。所幸那些尸体都没浸过血,关节都还僵硬,边打边还能喘口气,不然我真不知道能撑多久。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张起灵似乎已经找到了地方,突然一发力,就把一块青砖从石座的侧壁上拉了出来。这一下似乎费了他不少力气,他扶着黑金古刀喘了一会,才将沾了血的鬼玺往石座里放。
鬼玺一放进去,整个洞突然一震,石头莲座慢慢地向上升高,接着花瓣朝下一展,半展的莲花就变成了怒放的形状。
——————————————
这斗中的机关端的是让人目不暇接,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我本想再看看,却被愈围愈紧的盔甲尸挡住了视线。
此时盔甲尸的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我跟胖子完全被隔开,也不知道队伍中那些老兵的情况。而张起灵那边则是老半天都还没有动静,我有点怀疑莲花石座的机关启动后,他就已经偷偷溜了。
就这一瞬间的走神,我肩膀立即就中了招,整只左手手臂都麻了。这一下更难抵挡盔甲尸的攻势,身上又被狠抓了几下。
胖子比我还惨,边打边喘着气说:“他娘的,怎么都杀不完,小吴,看来胖爷我今天要跟你做一对苦命的鸳鸯了。”
就这种生死关头胖子的嘴还是这么贫,我刚想回说他娘的世界上没这么肥的鸳鸯,脚底突然就猛烈地一震,我和胖子直接被震得摔了个跟头,周围的盔甲尸也倒成了一片。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爬起来,地面接着又剧烈地摇晃起来,而且不仅是地面,感觉整个墓室都在晃动。
怎么回事?地震了?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在脑中一闪,我就感觉身下一空,整个人猛地就朝下坠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背部就撞上了一根链状的物体,我感觉腰都要拗折了,疼得我差点闭过气去。接着我顺着链子打了个转,又摔下去,再次撞上了一根链子。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它,但一挥抓了个空,于是人又掉了下去,又撞到上面。这一次因为有了上两次的缓冲,撞得还不重,而且因为是正面掉上去,我几乎在摔上去的同时就伸手紧紧抱住了那条链子。
链子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我立刻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锈味。虽然挨这一下让我眼前发暗,但我还记得死死抓着链子不放手,这才终于止住了我的下跌之势。
过了一会,我才缓过劲,眼睛才终于又恢复了视力,但转头一看周围的情况,我不由得又愣住了。
接着张起灵把刀往地上一插,弓下身子开始去摸石座的侧壁。我没办法再分心去看他,只能转过头来,继续与那些盔甲尸对打。所幸那些尸体都没浸过血,关节都还僵硬,边打边还能喘口气,不然我真不知道能撑多久。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张起灵似乎已经找到了地方,突然一发力,就把一块青砖从石座的侧壁上拉了出来。这一下似乎费了他不少力气,他扶着黑金古刀喘了一会,才将沾了血的鬼玺往石座里放。
鬼玺一放进去,整个洞突然一震,石头莲座慢慢地向上升高,接着花瓣朝下一展,半展的莲花就变成了怒放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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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斗中的机关端的是让人目不暇接,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我本想再看看,却被愈围愈紧的盔甲尸挡住了视线。
此时盔甲尸的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我跟胖子完全被隔开,也不知道队伍中那些老兵的情况。而张起灵那边则是老半天都还没有动静,我有点怀疑莲花石座的机关启动后,他就已经偷偷溜了。
就这一瞬间的走神,我肩膀立即就中了招,整只左手手臂都麻了。这一下更难抵挡盔甲尸的攻势,身上又被狠抓了几下。
胖子比我还惨,边打边喘着气说:“他娘的,怎么都杀不完,小吴,看来胖爷我今天要跟你做一对苦命的鸳鸯了。”
就这种生死关头胖子的嘴还是这么贫,我刚想回说他娘的世界上没这么肥的鸳鸯,脚底突然就猛烈地一震,我和胖子直接被震得摔了个跟头,周围的盔甲尸也倒成了一片。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爬起来,地面接着又剧烈地摇晃起来,而且不仅是地面,感觉整个墓室都在晃动。
怎么回事?地震了?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在脑中一闪,我就感觉身下一空,整个人猛地就朝下坠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背部就撞上了一根链状的物体,我感觉腰都要拗折了,疼得我差点闭过气去。接着我顺着链子打了个转,又摔下去,再次撞上了一根链子。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它,但一挥抓了个空,于是人又掉了下去,又撞到上面。这一次因为有了上两次的缓冲,撞得还不重,而且因为是正面掉上去,我几乎在摔上去的同时就伸手紧紧抱住了那条链子。
链子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我立刻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锈味。虽然挨这一下让我眼前发暗,但我还记得死死抓着链子不放手,这才终于止住了我的下跌之势。
过了一会,我才缓过劲,眼睛才终于又恢复了视力,但转头一看周围的情况,我不由得又愣住了。
他娘的,这到底是是什么地方?
我就像一块布片一样挂在半空中,手里抓着的是一条碗口粗细的青铜锁链,锁链的左右两头连在两边的石壁上。两边是像被斧头劈开一般的光滑石壁,上面也不知道镶嵌着什么,发出幽幽的绿光,让我能够看清楚四周。
而在我的脚下,还有不知道多少条像这样的锁链,密密麻麻地朝黑暗中延伸而去。
“小吴,你怎么样?”我正看得出神,头顶上忽然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他正就像铃铛一样吊在我上边的锁链上,也就喊了一声,示意他我没事。
这一抬头,我就看到上方远远的似乎飘着个发光的东西,那东西还垂了根绳子下来,感觉就像个带尾巴的孔明灯。我眨了眨眼仔细一看,那发光的东西原来就是之前石室里那个莲花石座,底下也有根碗口粗细的青铜锁链垂下来,一直伸到脚底的万丈深渊中。
原来那个墓室就横在这两个峭壁之上,张起灵刚才那一下想必是打开了不知道哪里的机关,所以整个室底都塌陷了下去。
这一招也够毒,谁能想到下到斗里竟然是这个途径,入墓的人很可能在打开机关的同时就得摔死。
我吊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上去还是下去好,突然感觉那根垂直往下的锁链微微动了动,一个人已经顺着锁链爬了下来,很快的就来到了胖子的旁边。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起灵,也不知道他刚是怎么躲过那阵仗的,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莫非他开启机关之前就知道墓室地面会塌掉?那这算什么?打算让我们全都白白送命?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座,咱们这是要去哪?”我看他抿着嘴好像没看见我们一样,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冲他嗷了一句。
张起灵停都没停,直接就往下爬。
“团座!团座!”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回应,我把心一横,继续喊:“小哥!小哥!”
这下张起灵终于停住了,转头看了我一眼,竟然道:“你回去。”说完也不管我的反应,又接着往下爬。我只好抬头问胖子怎么办,上还是下。
我就像一块布片一样挂在半空中,手里抓着的是一条碗口粗细的青铜锁链,锁链的左右两头连在两边的石壁上。两边是像被斧头劈开一般的光滑石壁,上面也不知道镶嵌着什么,发出幽幽的绿光,让我能够看清楚四周。
而在我的脚下,还有不知道多少条像这样的锁链,密密麻麻地朝黑暗中延伸而去。
“小吴,你怎么样?”我正看得出神,头顶上忽然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他正就像铃铛一样吊在我上边的锁链上,也就喊了一声,示意他我没事。
这一抬头,我就看到上方远远的似乎飘着个发光的东西,那东西还垂了根绳子下来,感觉就像个带尾巴的孔明灯。我眨了眨眼仔细一看,那发光的东西原来就是之前石室里那个莲花石座,底下也有根碗口粗细的青铜锁链垂下来,一直伸到脚底的万丈深渊中。
原来那个墓室就横在这两个峭壁之上,张起灵刚才那一下想必是打开了不知道哪里的机关,所以整个室底都塌陷了下去。
这一招也够毒,谁能想到下到斗里竟然是这个途径,入墓的人很可能在打开机关的同时就得摔死。
我吊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上去还是下去好,突然感觉那根垂直往下的锁链微微动了动,一个人已经顺着锁链爬了下来,很快的就来到了胖子的旁边。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起灵,也不知道他刚是怎么躲过那阵仗的,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莫非他开启机关之前就知道墓室地面会塌掉?那这算什么?打算让我们全都白白送命?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座,咱们这是要去哪?”我看他抿着嘴好像没看见我们一样,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冲他嗷了一句。
张起灵停都没停,直接就往下爬。
“团座!团座!”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回应,我把心一横,继续喊:“小哥!小哥!”
这下张起灵终于停住了,转头看了我一眼,竟然道:“你回去。”说完也不管我的反应,又接着往下爬。我只好抬头问胖子怎么办,上还是下。
胖子二话不说就选择了跟随团座的脚步,说此等肥斗下面肯定大把明器在等着。我不知道自己回头的话能不能应付那些粽子毒蛊,说不定还会遇上新的机关,只能同意胖子。
张起灵已经爬得有点远,他裤腰带上不知道系着什么,发出莹莹的光,就如同指路灯一般。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脚底,双手交换着抓锁链,就这样慢慢地挪到了那根垂直的锁链边上,缓了缓后,也跟胖子一起顺着锁链爬了下去。越向下锁链越密集,感觉就像两边的崖壁之间架起的巨大绳梯,我们干脆直接去攀爬横着的锁链。
三人如蜘蛛一般又爬了半支烟的时间后,我们遇到了挂在锁链上的黑眼镜。
他看来正在歇息,看到我们后他远远地扬了扬手。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忽然“嗯”了一声,然后就往他的方向走。
不愧是过命的交情,待遇跟我们这种小兵就是不一样。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也跟着挪了过去。
凑近之后我才发现黑眼镜的脸色相当怪异——双颊惨绿,眉间透出一股死青色,一看就知道着了道,难怪刚才张起灵会皱眉。
看到黑眼镜的模样张起灵也不废话,就让黑眼镜背过身去,一刀就把他的上衣给划开了。没想到那黑金古刀看起来笨重,张起灵倒使得轻巧,把人上衣腰带都划破,皮肉倒是没伤着一点。
一看到黑眼镜的背我和胖子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两侧的琵琶骨部位布满青黑色条纹,条纹高高拱出皮肤表面,里面似乎有活的东西在动,导致这些条纹一会凹下去一会又拱起来。
“娘的,这是什么鬼玩意?”胖子下意识地离黑眼镜远了点。
我咽了口口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看起来……像是中了蛊。”
“没错,这是痋蛊的一种。”张起灵竟破天荒地向我解释,我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还没惊完,就听到张起灵又说:“我要拔蛊,吴邪你过来帮忙。”然后他便示意我到黑眼镜的旁边去。
人都指名点姓了,我也没办法推到胖子身上,只能一步一步朝张起灵的方向挪过去。
要到黑眼镜的旁边,必然要越过张起灵,而眼下的情形是我们四个大老爷们铃铛一样并排吊在锁链上,我得贴到他身上才能换位置。
说实话张起灵这人又冷又硬,没靠近都散发一股寒气,挨着我还真怕会冻伤。
可团座的命令怎么可能违抗,我也只好咬牙朝他靠过去。
越过他的时候虽然我尽可能不往他身上贴,可我们都在悬空的锁链上,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离得有多开,基本上都是紧挨着的。
所以当身体某些部位在张起灵身上蹭的时候,我真觉得尴尬得不行,但对方一直面无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半途还伸手揽了我的腰一下,避免我因为脚打滑而往下跌。
所以就这么短短几步路我都出了一身汗,我发现张起灵虽然看起来年轻,但莫名的就有种压迫感,我有点吃不消。
不过更令我讶异的是张起灵虽然高度跟我差不多,看上去也一身肌肉,但抱起来身体却比女人还软,跟没骨头的一样,手感好得要命。
不过对着张起灵我根本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一站稳就赶紧请示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就让我拿上鬼玺。